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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夫当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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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芮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主将慢慢腐烂死去,他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坤乾军队的战旗在大漠的风中猎猎作响,一切都完了,所谓的精心策划只是一场可笑的叛乱。
他颤抖着从身上摸出一串珠子往城砖地上猛地一扔。
顿时城门墙上被青黑的浓雾掩盖,雾气带着灼热的气息侵入肺部像滚烫的硫酸把身体在内部在烈火上炙热。
“你们都该死,哈哈哈,想不到吧,哈哈,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杨芮在青黑的雾气中仰头大笑,笑声未断,血注从喉头喷出,血溅西延关。
在嗅到那青黑的雾气时,陈桓洛就意识到不好了,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却固执的伸出手捂住怀抱着他的男子的口鼻。
别受伤。
邵堰,你是邵堰对吗。
熟悉的怒吼声夹杂着痛苦疯狂凌乱。
他从毒雾中看到煜王惨败青黑的面孔,穿透身上的泛着银光的大刀在雾气中变得无比模糊朦胧。
西延关上点燃的狼烟慢慢飘散,城下千军万马嘶吼,大漠的远方好像响起三弦悲凉凄哀的声音,丝竹入耳,他却听不懂听不清。
娘亲说,洛儿,不要听不要想,不要回来。
兄长说,走吧,别在执着了。
最后是那个男人心焦如火的嘶吼。
喉头像被灌入了浆火般让他痛苦不堪。
昏迷中身体好像哪里都不舒服,肺部艰难喘气,喉咙灼热如火,让他像咽下一口清水都无法减轻痛苦。
软软的唇贴了上来,推开他的唇瓣将清凉带着苦涩的药汁推入他的喉咙,却在下一刻被他强烈挣扎想要吐出来。
被毒烟侵蚀的喉咙几乎不能咽下一点点东西,即便是清水,也能带起来痛苦茫然的挣扎。
邵堰心疼的用手一遍遍轻抚他额头,亲吻他的侧脸,哑声道,“咽下,乖,这是药。我知道你疼,乖,咽下一点点好不好。”
昏迷的人好像听见了声音,因痛苦凝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丞相。”
营帐外有人回报。
卫霄低声道,“一部分叛军逃入北漠深处,属下这就带人追去。丞相在此可安心养病,留下四千士兵驻扎营地把守。”
邵堰抱着陈桓洛,用被子裹着怀里的人,他低头凝望他的惨白的脸颊,用手指轻抚他眉眼。
邵堰道,“营地留下五百余人,派一千人为人傀收尸吧。他们大多都是被煜王抓来的寻常百姓。还有南下到最近的城镇征集当地大夫为西延城消毒清洗,防止瘟情爆发,为西延关内的百姓安排住所。营地不需要那么多人,卫霄将军你多带些士兵,深入北漠,情况干旱严重,多带些粮草,早去早回。”
营帐外传来一声闷声,是卫霄跪了下来,朝营帐内深深一拜,“丞相思虑周全,卫霄万分不及其一。”
邵堰低头亲吻怀中人的眉眼,声音低沉,“卫将军不必谦虚,此战一过将军自会有所经历。”
邵堰转而浅浅叹息,“卫霄,还望你能带领十万大军守护好坤乾。邵堰。。。。。。已经老了,经受不住这些血雨腥风了。”
卫霄低头郑重三次磕头。
一谢丞相知遇之恩,二谢丞相护的坤乾盛世,三谢丞相以礼相待没齿难忘。
扰乱盛世之罪上天自有定数,无论是谁都逃不过生死枯萎。
陈焕将药碗端进来,看一眼昏迷的人,对一旁憔悴的邵堰道,“邵兄吃点东西吧,洛洛会没事的。”
邵堰眼底流转疼惜,英气勃发的眉眼坦露痛苦和酸楚,“我知道他会没事,却心疼他疼痛难忍。”
陈焕为陈桓洛把了脉,又拉过邵堰切脉,“药蛊已经入了心脉,此物能让你二人同生皆死,这也算是种福分吧。”
邵堰苦笑摇头,“可我却不能为他分担痛楚。”邵堰将手掌贴在陈桓洛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哑声道,“我总让他陷入这种地步,连孩儿都照顾不好。”
“这是他命中劫数,如今叛贼已灭,洛洛和孩子都平安已经是万幸了。”若不是毛团机灵找到了药蛊不离虫,或许他腹中的孩子早已保不住了吧。
任谁都不忍心让还未出生的孩子牵连纷飞战火沾染枯骨鲜血,没想到洛洛孕育在两王叛乱中,而他腹中的孩儿也是如此。陈焕忍不住叹道,果真是世有因果。
毛团胖成了球,努力的跳了几下,最后被邵堰捞起来放在床上了。
毛团本想扭头表达一下谢意,一看是邵堰,立刻瞪圆了小眼睛嫌弃的吐了下粉嫩的小舌头,顺着被子的小口钻进了被窝,把小脑袋挤进陈桓洛的手掌之下。
和麻麻睡觉啦。
☆、第七十三章.我想打掉他
天边的明月越发佼瑕,夏沐就快要过去了。
沙漠上的圆月被勾着一丝血红的金边显得妖丽瑰魅。
陈桓洛喉咙受了毒雾的侵蚀疼的厉害,陈焕也只是跟着洛洛小时候学过些许简单的治疗,对于这种毒一筹莫展。
一身锦白素衣靠在床栏边,陈桓洛默默听着营帐外从风中传来的狼嚎声。
西延关靠近沙漠,食物水源稀少偏远,其实狼群并不多的。
如今会出现这种原因是因为狼群嗅到了血腥味跟来的吧。
毛团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陈桓洛揉着它的小肚子默默在心里道谢,若不是它,自己也熬不过艰难的战乱和毒雾的侵蚀吧。
他低头为自己切脉。
不离虫,子母不离,同生共死。其实它并不是真的子母,而是一种小一点的蛊虫寄生在另一种蛊身上。
只有依托才能共生而活。
因为两只虫一大一小,又长的十分相似才会被民间误认为是子母。
可子母虫能保他与腹中孩儿的命,却……
营帐被人突然打开,又迅速的将大风掩在身后,陈桓洛的怔忪被打断,抬眸,目光清静。
邵堰端着盘子走进来,“饿了吗,刚熬好的粥。”
他环顾了一周没见到毛团,就猜到一定是躲被窝李了,“把它叫起来。天天睡,太胖了。让它找药材去。”
陈桓洛感觉手心毛绒绒的屁股又努力朝他挤了挤。
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自从邵堰发现这小东西是个找宝物能手后,每隔两天就把毛团抓出去干活让它在沙堆中钻来钻去。
邵堰端着药粥坐在床边,往陈桓洛的身后又加了一个垫子。
“你别心疼它,我就是想让它给你多找点药材,你的病才能快些好。”
见他一双眸子淡如清水欲说还休,邵堰只好倾身吻住他,勾着与他清浅拥吻。
被子下的毛绒绒偷偷露出个小爪爪。
一点一点把自己的从被子下挤出来。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邵堰大手一挥,白胖的身体凭空飞到了刚进入营帐的陈焕手里。
陈焕,“……”
“让它出去。就知道睡。”
毛团惊慌的咕——救我!
陈桓洛拉了拉邵堰的袖子。
“有劳兄长了”,邵堰低头舀一勺药汁满满吹凉。
“嗯”,还没走进来营帐的陈焕又退了出去。
陈桓洛微微皱眉,痛苦的咽下药汁,清冷的脸皱起来像个包子一样可爱。
“再疼也要吃一点啊。肚子里还有娃呢”
邵堰眉眼笑意,用温暖的手掌贴在他腹部。
陈桓洛怔怔看他,垂眸,想了半刻后拉起他的手一笔一划的轻轻滑动手指。
我想打掉他。
他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清白的手指缓慢的写下这句话。
邵堰笑容猛地消退,瞪大眼睛,几乎不相信他写在他手心的字。
他怔怔看着面前的人,针扎般的疼痛从脚底到脑仁汇集,铺天盖地的席卷他的身体。
邵堰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他的意思。
他的手心还残留着抚摸他腹部的温度。
现在手心却仿佛如千斤旦,沉重的无法抬起。
走出去的陈焕终于想起来他要说什么话了。
皇帝的使臣还在外帐中等候许久了。营地的将领都在等候丞相了。
邵堰放下药碗,强忍着心头的恸痛大步出了营帐。他胸口起伏,无法遏制愤怒涌上心头。
无法想像那句话陈桓洛是怎么说出的。
他怎么会想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喉头发梗,无法忍耐的疼痛携带着悲凉弥漫全身让高大挺拔的身躯竟然出现了颤动。
“邵兄,皇——”陈焕见邵堰站在营帐前,他刚开口,邵堰突然大步与他擦身而过,只留下那错愕之间看见的眸色。
皇帝有旨,令丞相安排完战后局面后速速归朝,又要事相告。
来送信的奴才笑着朝邵堰鞠躬行礼,“丞相大人这场仗打的完美,皇上大概又要奖赏大人了。奴才在这里先恭贺大人。”
邵堰冷淡的嗯,负手站在大漠边缘跳远远处逐渐藏于黄沙的骄阳,眼底映出幽暗的星火灼热却又冰冷刺骨。
三天后,邵堰带三百士兵从东漠沿绿洲回王城。
车队行了有五日后,西延关派人快马加鞭前来拦驾。
“大人,西延关爆发疫情了!”
战争对百姓而言就是灾难,而灾难过后伴随而来的也许不是雨过天晴的希望,而是更为绝望的瘟疫。
“再行三日便是东泽关,告诉卫将军我们会在东泽关城外驻扎营地,让他速速将疫情症状查清楚,本官会从东泽关征集粮草药材运送至西延关。”
“是!”
命令军队快马加鞭昼夜不息的赶到东泽关,在城外扎营驻地,与城中的官员进行沟通交互,令他们派出人手与军队一同赶往下一个城镇为西延关收购粮草和药材。
分配大夫药材,询问病情,与王城紧急互通密信,沿路收购药材,调剂部队人手。邵堰几乎每日都忙至天亮,日日待在东泽关的官府衙门处理事情。
这一日天边晨曦刚露,土灰墙外传来鸡鸣的声音,一夜就又要过去了。
邵堰用手指按压太阳穴缓解脑中混沌,忽听外面传来吵闹声。
有人进来道,“大人,外面有位陈公子求见。”
邵堰眉宇不展,隐而不发,他知道他为何来。
从离开西延关那日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陈桓洛乐,只是将他安排在马车中跟随军队前行。
即便如今停留在东泽关,他也一直没有回去见过陈桓洛,甚至不知道毒雾的毒是否已经解了,他是否能说话了,他在做些什么,邵堰不想知道,通通都不想要知道。
只要他每每想起陈桓洛在他手心写的字时邵堰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那人,怎么能如此狠心?
那是他们的孩儿啊,好不容易在战乱中微弱长大的孩儿,他却告诉他想要打掉孩子。
这孩子是邵堰期待了两世的,与他的。
邵堰低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洛儿是恨自己吗?否则不会这么狠心的。
陈焕匆忙走进来,有些蹒跚但却走得飞快,一眼瞧见邵堰,急忙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们到底怎么了!”
陈焕以为邵堰是真心疼爱洛洛的,却没想到他能放任洛洛十几天而不闻不问!
邵堰苦笑,“陈兄还是问他吧。”
陈焕一怔,眼中刻出邵堰压抑的痛苦和茫然,他看着他,沉声道,“洛洛不见了。”
“他前两天一直在发烧,今日刚醒了过来。我去市集为他取药,回来之后下人却说洛洛想出去透透气,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邵堰心里一慌,连忙起身,急吼道,“来人,带人跟我出去!”
☆、第七十四章.解释清楚还是亲亲
东泽城是西南两地的关口,再往南走就是平原闹市,不像西延关那般紧靠大漠物资紧缺。
这里的街市和王城不同,没有烟柳画桥的江南风味。
房屋的墙壁是用砂砾掺了石子搭成的,土黄色的墙壁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与生俱来的沧桑。
陈桓洛独自慢慢沿街边走,夏末的暖阳落在肩头将他的脸照的通红。
他停下脚步往前头逐渐变多的巷口停了下来。
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迟疑。
他手掌轻轻贴在腹部转圈轻柔,他明明记得院里的仆人说衙门离这里不远的。他走了这么久都没见到。
腹中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可还是那么小一点。
微微跳动的脉搏告诉他这孩子有多么的不健康。
都是他,害的还没出生的宝宝这么微弱。
又都是因为他,邵堰也生气了吧。
他应该去解释清楚的。他不是不爱这个孩子的。
陈桓洛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心里叹气。他应该等着哥哥与他一起的。
现在倒是好,他找不到邵堰,又忘记来的路了。
“快,又送来患者了。”
“大夫都去哪儿了,人手不够用了。”
“官府征集到城外给人看病了,李大夫刚刚出诊了!”
吵闹声从路那边的医炉里传来,浓郁苦涩的药香缓缓飘出来,这味道让陈桓洛十分舒适。
他走进医炉打算为自己买些药,医炉中忙成一团,掌柜的焦头烂额。
屋里还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叫喊声。
陈桓洛微微蹙眉,“屋中发生何事?”
“王家小三从屋顶掉下来了腿折了,我这医炉的大夫出诊了,唉,可急死老夫了”
陈桓洛本欲离开,却突然想起一年前他曾与邵堰有过约定,为他医够一百人。
他微微一笑,不知那人可还记得。
唉,他用医毒害的人比他医治的多了太多。
他低低叹气,若是邵堰在的话也不会让他当做没听到吧。
陈桓洛转身走到掌柜的面前,“我是大夫,让我帮他看看吧。”
“这……”,掌柜的见他年纪轻轻身体单薄实在不像是大夫,但物资。屋里痛苦嚎叫让他无可奈何,“那公子就给他看一看吧。”
邵堰派出去十几人在城中按照画像去寻找。
他心急如焚,眉梢上带着浓浓焦急,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都是他,明明他早就认定了洛儿了,他却为他不想要孩子而生气。
不要就不要,他只要他就好了,就算再难受心里再痛苦,他都不该放洛儿自己一人的。
他受了伤,腹中还有胎儿,自己这样的态度,一定会很难受吧。
邵堰发现自己真的是混账。
陌生的街巷上散布了官府的人,手中拿着画像一个一个人的询问。
邵堰眼底焦急成火,举目四望飞快的寻找熟悉的身影。
医庐中,陈桓洛将小孩破碎的骨碎块用镊子一点一点捡出来,血水不断从他指间渗出,看起来格外骇人。
屋中按住孩子的其他人都不忍直视,只有陈桓洛神色平静手指稳如泰山飞快准确的挑拣出伤口处的脏污,然后止血,撒上药粉,用药膏固定骨骼的位置。
一层又一层不断换下血污的纱布。身边的掌柜的见他熟练而小心的处理伤口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晃悠着去外屋透气再取些药材。
街上来来往往突然多了不少的官兵,掌柜的往外头看了看问边上的小童,“这是做甚么?”
“好像是在找一人。”
掌柜的拍拍胸口,“不是来抓人的就行。去把这副药也熬了吧。”
屋里受伤的小孩已经昏睡过去了,陈桓洛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来时眼前一晕,连忙扶住床角才堪堪站稳身形。
“唉,公子麻烦您了。这孩子的腿怎么样了?”
“前一个月莫要下床,我开几副药让他来医庐还药和服用,最少休养半年。”
“多谢公子了,这是给您的银两。公子若不然在那儿歇会,我给您熬贴安胎药给您。”
掌柜的注意到他身形便小心猜测,毕竟虽然男子可以受孕,但民间真正见过的也并没有几个,他怕猜错了让人难堪。
陈桓洛微微皱眉,他刚刚精神过于紧绷导致现在脑中一时有些发晕,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问,“你知道这里的衙门怎么走吗,我要去那里。”
掌柜的给他倒杯水,“官府衙门在西边呢,离这里不近呢,公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陈桓洛嗯了一声,心下懊恼起来,下人的确说是门前一条路顺着走就到了,可路分两头,他往反方向走,怪不得好久都见不得官府衙门。
还真是笨啊。陈桓洛无奈,怪不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害的邵堰生他的气都不肯见他了。
他就算主动去寻他都找不到地方。
掌柜的将安胎药端放到他面前,“公子今日帮了老夫大忙,您喝下药后我便派人给您送过去。”
“嗯。”也只好如此了。
黄昏的骄阳一点点垂落,他午后出门的,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竟然半日都快要过去了,兄长该着急了吧。
陈桓洛饮过药后在医庐外等候掌柜的派人安排马车。
街上吵吵闹闹人来人往,落日的余辉在远处高耸的沧桑的城门墙上印下一点点痕迹,慢慢日夜变更。
街上小贩都准备收摊了,远处的人拿着画像一个一个拦下路过的每个人。
“您有见过他吗,就是画像上的?”
“没有。”
“有见过这个人吗,很瘦,穿青色长衫,不是这里的人。”
“好像在那头,你往前面看看。”
“好,谢谢。”
陈桓洛看着熟悉的身影离自己原来越远,邵堰手中拿着宣纸拦人询问,邵堰背对着他,他出来的时候邵堰已经走过了医庐,刚好错过。
陈桓洛深深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清冷淡去只留下暖暖余辉落在眼底,脚下放快速度走过去,在邵堰拦下人时突然从身后握住他的手腕。
他一身青衫温顺纯良,眉梢轻柔温暖,陈桓洛看着焦急风尘仆仆的男人轻声疑问,“邵堰,怎么了?”
身体突然被紧紧抱住,用力圈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怀中,邵堰的呼吸都隐隐带着颤动,“我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了。”
陈桓洛凝眉,微微推开他一点,轻声说,“你挤着我肚子了。”
他抬头望着邵堰,抿唇,眼里流露出丝丝情意和委屈,连声音中都不自觉掺入了几分浅淡的沙哑,“邵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是不想要他。”
陈桓洛着急解释,怕邵堰又不理他了,他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他太小了。我怕他生出来后会活不下来,或者身体有残缺。我不是不想要他,我只是担心他……”
邵堰哑然将他抱入怀中,闭上眼睛遮挡瞳孔中无法隐藏的热流,对不起,对不起。
他早就该知道的,无论是上一世还是如今,陈桓洛对他的心意如他一般从未改变。
他该想到的,却只是因为那一句话而心寒冷落他。
陈桓洛浅浅一笑,也伸手拦住他的腰慢慢合十。
原来我在寻你,而你也从来没离开。
夜幕逐渐降临,邵堰在街上买了糕点和东泽城特有的蜜枣罐坐着马车和陈桓洛一同回府。
听完邵堰的解释,陈桓洛惊讶,他只是想出来找邵堰的,却没有想到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为了寻找他,邵堰派出的人几乎快把东泽城翻了一遍,现在西延关那头正缺人手和物资,可为了寻找陈桓洛,邵堰也不得不将城门暂时关闭,封城寻人,怕有人是将他掠走的。
“我已经让人传下去了,收到消息的应该都知道了。没事,找到你就好。”
邵堰给他取出个蜜枣拿着小口的吃,“下次你若想出门转转与我说便好,我陪你一同去,莫要让我这般担心了。”
陈桓洛脸一红,几乎不好意思将他为何出门又为何迷路告诉邵堰了。
他抬头望他,靠在他怀中轻声说,“孩子我便留下他。我想过了,他还在他腹中,我不能先放弃他。邵堰,你别生气好不好。”
邵堰低头亲吻他的发顶,“嗯。”
半月之后,邵堰与皇帝相约的时间已经到了。
西延关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他这边也要急忙启程回王城了。走之前邵堰让人将东泽关的好吃好玩的买下了大半,装了两辆马车跟着军队。
又重新上了路,邵堰在外头骑了会儿马就受不了了,将大马与人牵着,自己钻进马车中。
车里陈焕和陈桓洛还有毛团正在研究一团布匹。
毛团小屁股窝在布头上正忽闪忽闪眨眼睛听陈焕和麻麻说话。
车门吱呀响一声,毛团看见邵堰咕噜叫一声扑过去钻进陈桓洛怀里。
坏人!又抓它!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叮!你有一只人鱼出炉》 求收藏啦,末世的,小受是人工基因人鱼,末世有异能有丧尸~~~‘~当然是宠文啦。组团打丧尸,海里生孩子~~~~ 】这一篇完结之后会开始更新文。基友让我打滚死皮赖脸求收藏''~( ̄▽ ̄)~*
☆、第七十五章.私生子?
“你们做什么呢?”邵堰也趁机钻进车里,挤一点也总比他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的好。
陈桓洛一怔,抿起唇来,眼神飘到了另一边。
陈焕动了动自己那条有些拐的腿,给邵堰让出个地方,“洛洛打算给宝宝做件衣裳,但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都是大男人,谁也没给做过也没学过啊。
邵堰惊讶的搂住陈桓洛的腰,将他身后的垫子放好,让他顺着力气靠在自己肩膀上,“给我跟粉笔。”
陈焕递过去兴致勃勃的看他,邵堰拿起笔在摊开的布上画下几道痕迹,然后伸手在上面比划大小。
“邵兄看起来很有研究啊。”
陈桓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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