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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冬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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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寒苦笑，再次想起花慕，心中无痛无念无波澜，当初，因为他那样像尤晷而不顾一切的接近，也许终究是错了。
“放了吧。”见布赫拔都半晌未动，夜西寒再次说到。
“来人！”布赫拔都沉吟片刻对殿外唤道，侍卫立刻进来低头待命，“把那三人放了吧，乌兰也逐出蛮荒殿，永世不得再回来！”侍卫领命而去，过了许久又回来上报，说那男子誓死不离开，非要见夜公子，说是旧识。
布赫拔都询问的看向夜西寒，夜西寒想起了刚好救了自己的月影，点了点头。
当侍卫再次回来，身后跟着步履蹒跚的月影，一身衣衫凌乱不堪，处处染着斑驳的血迹。刚一进到殿内，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夜公子！请夜公子看在在下救了公子的份上，留在下随侍公子左右！”
“你是声名在外的八道曲畅，理应在赛幕锦衣玉食，为何沦落到此地？又为何甘愿做我的随从？”
“我本就不愿混迹风月，当初也是有情不得已的苦衷。这次逃出来，路上也碰到了恶人的追杀，手臂上的伤险些伤了筋脉，若我再次遇到那些恶人……”月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将要遭遇的事情无法言说，突然叩了一头，急切的说道：“恳请夜公子收留我！”
“月公子怕是求错了人，我如今也是阶下之囚，自身难保。”说着，看了眼布赫拔都略微僵硬的背影。
“月影求王收留！”地上的人身形未动，匐蹭着转了个角度，将额头紧紧的抵在地面上。
布赫拔都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月影公子未发一言，抬眼无声的询问。侍卫见状，恭敬的点了一下头，他们查验过，此人确实身受重伤。
“那你便留下吧，养好伤后跟随夜公子左右。”听到布赫拔都如此说，月影终于如释重负般的退了出去。见夜西寒疲惫的卧在床上闭目养神，布赫拔都也抬步朝外走去，到了殿门处顿住，终于还是说出口：“你并不是阶下之囚。”
“哼～即便不是阶下，终究还是个囚。你也不必假惺惺，我这没有你要的消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回应他的，只有布赫拔都沉闷的关门声。
或许是那日夜西寒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知道他服用了化气丹成不了什么气候，近日来，布赫拔都给了夜西寒极大限度的自由，可以在蛮荒宫殿的内殿范围内随意行走。月影如影随形，当真成了他的贴身侍卫。卸下曲畅的光环，月影竟然周到的像一个天生的随从，这真是让夜西寒未曾料到的。
连着数日，夜西寒每天都带着月影在后殿闲逛。这日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夜西寒依旧如往常般漫无目的的游逛，在一个金边黑漆的大门前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公子留步！”
“此处通往何处？”
“后山与地牢。出了此门便不是内殿范围，公子莫要多问了，还是请回吧！”
守门的侍卫一脸严肃，表面上客客气气，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对夜西寒的不待见。也是，闹了那么大动静，恐怕整个蛮荒殿也没几个待见他的。
夜西寒也不计较，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逛去，身后的月影默默的跟随着。过了一会，见四下无人，幽幽的开口：“看来公子对现在的生活满意的紧，已经乐不思蜀了。”
夜西寒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月影，“此话怎讲？”
“公子被困毫不忧愁，整日酒足饭饱就在这园子里闲逛，莫不是看上那蛮荒王，甘愿留下做他的男宠了？”
夜西寒嘴角一扯，犬齿微露，嘲讽的笑了笑，“你哪只眼睛见我看上那蛮荒王？”
说罢，也不再理会月影，自顾自的继续“闲逛”。
☆、16 出逃
月影心中郁闷，思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却不想，见到夜西寒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什么又写又画的，到了近前才看清，竟然是一幅地图！
月影心中了然，原来他一直游逛是为了绘制这张地图！那他……
“公子，有何计划请对月影如实相告，属下定全力协助公子！若能一同逃出最好，若不能，属下也拼了性命保公子安危！”月影抱拳跪地，信誓旦旦。
“你与我之前并无深交，为何为我如此舍命？”听了那一席话，夜西寒并未感动，收了手中的图，转过身看着月影，反而透出阵阵寒意。
“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
“你救我在先，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况且如若不是救我，你也不会遭杀身之祸。”
“是你愿意收留我，让我不必再回去沦落风尘，也躲避了恶人追杀。”
夜西寒不再接话，只是将手中的图再次打开，看着不远处的山，自言自语般的说到：“地牢与后山……如果我没记错，地牢入口是在蛮荒殿外……”
“不错，地牢入口确实在蛮荒殿外。”
夜西寒收回目光，看了眼急切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月影，接着在地图上点了点，“那么，后山应该也是在蛮荒殿外的。”夜西寒将地图收入衣袖内，“找了这么多日，唯独那扇门是除了正殿大门之外守卫最为森严的，想必那就是我们逃跑的关键。”
听到夜西寒话中的“我们”，月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是！”
这是听得有脚步声走近，月影起身护在夜西寒身侧，两人神色均如平常一般，一副悠然闲逛的模样。却在来人走到近前时都略微吃了一惊。
“公子，午膳已经准备妥了，请问公子是回寝殿用，还是吩咐膳房的人摆在此处？”
当初灵动跳脱的少女如今洗去稚嫩，连声音也透出了安静和稳重，低头垂目，看不出心中所想。
“你是乌兰？”夜西寒语气惊讶
“回公子，是奴。”
“你怎会在此处？”这次问话的是月影，带着十二分的警觉，他还记得那日夜西寒被刺，这女子口口声声喊着那刺客表姐。
乌兰缓缓的抬起头，原本姣好白皙的面容上，爬满了新添的伤疤，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向外翻着粉红的嫩肉，蜿蜿蜒蜒狰狞恐怖，夜西寒心中惊诧，月影也下意识的护了护身边人，见状乌兰赶忙低下头：“乌兰失礼，吓到了公子，请公子恕罪。”
说完，乌兰突然跪在地上，“乌兰铸下大错，得公子求情，饶过我与表姐，乌兰谢公子不杀之恩！”说罢朝夜西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渗出了血，整张脸越发的凄惨。
“乌兰无颜再面见大王，唯有自行毁去这张脸，断了不该有的念想，终生为奴为仆，在这蛮荒殿内孤独终老。”
唉，何必如此。
夜西寒摆了摆手，“回寝殿吧。”
*********
蛮荒的夜不同于帝都的莺歌燕舞，纸醉金迷，这里只有暗无边际的黑和大漠狂傲的风，在夏日的夜晚透出一丝寒意，看着躺了一地的守门侍卫，夜西寒没有想到月影竟然也是个高手。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哑”声只一瞬间便被吹散在风中，夜西寒和月影一前一后出了大门便飞快的奔跑，不多会儿，便看到了地牢的大门，两人在稍远处站定，夜西寒看着月影，“不然，你还是与我一道吧。”
“公子无需多言，按计划行事，快些走！”月影催促道。
夜西寒也不犹豫，转身便朝着后山的方向继续奔去。一直跑到了后山上，夜西寒才停下歇气，同时远处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地牢方向已经灯火通明，似乎有许多人从地牢中陆续跑出来，衣着相貌均看不大清楚，场面极其混乱。
不知道月影是如何做到的，不过想必是已经成功了。夜西寒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刚刚落下，突然感觉附近有异动，又警觉了起来。刚回过头来，便发现了一个居高临下的身影，紧接着身边一个火把接着一个火把的亮了起来，使暗夜如同白昼，同时也照亮了眼前人的面孔——
“布赫拔都？！”
布赫拔都面上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写满了悲伤。
四下看去，原来这里已经部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钻进来。可是为什么？
布赫拔都身后露出来的一抹身影回答了夜西寒心中的疑问。
“奴偷听了你们说话，也偷看了你画的地图。王给了奴重来的机会，犯过的错误奴断不会再犯。况且……”
况且王是那样钟情于你，你若真的离开，王……会伤心的吧。
“总之，公子还是安心就在这里吧，只要公子断了逃跑的心思，奴便是牛马，便是感恩的，忠心的。”
“哼！”夜西寒嘲讽的冷哼一声， “又失败了……”
夜西寒心知，经过了这次，恐怕再难有机会了。
浑浑噩噩的再次回到寝殿，夜西寒才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月影呢？”
欲踏出殿门的人身形一顿，“既是天罗地网，又岂会出现纰漏。不过我倒是小看了他，以一人之力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他已经全部招了，揽下所有罪责，承认是他怂恿你出逃，为你出谋划策！”
他竟这样说么……
“你预备如何处置？”
“明日处斩！早知如此，上一次就不该留他！”
夜西寒沉吟片刻，“放过他，我心甘情愿留下。”
“你的意思是？”
“你不会看不出这次的主谋是谁，倘若我断了逃的念想，事情才是真的解决。否则，杀多少人都阻止不了！不过我想你要清楚，我这里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信息！”
“好！我信你！至于信息……不重要了，你于我另有帮助！”
殿门在外面关闭，殿内重新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17 枫林
初秋的风带着夏末的微温轻轻袭来，距离上次逃跑失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夜西寒如同闲云野鹤一般终日在这后殿内闲逛，却一直未再见到月影。
夜西寒倒也没有做他想，布赫拔都既然我答应了不追究，那就定不会有事。
看着不远处手握玄铁重剑武的不亦乐乎的人影，夜西寒心中这样笃定的想到。
不羁的斜倚在回廊边，倒似乎真的死心塌地留下，出神的片刻，一股剑风略过，夜西寒依旧岿然不动，却惊扰了一旁的枫树，悠悠然飘落一枚半红的枫叶，轻轻落在夜西寒肩头。伸手捻起那片枫叶，嘴角略微扯出了一丝笑意。
“喜欢？”
“好奇而已”，夜西寒抬起头看了看这棵枫树，“在这贫瘠的蛮荒之地，竟然也有这般艳丽的树。”
“哈哈哈！本来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去赛幕时带回来的，包括这周围的泥土，还有护理它的匠人！”布赫拔都说着说着声音也越发的洪亮，“我要让世人看到，赛幕有的一切，我蛮荒最终都会拥有！”
“哈～”夜西寒煞风景的打了个哈欠，拍拍嘴，起身便走，“回了！有些乏了。”
看着夜西寒渐渐走远的背影，布赫拔都无奈的笑了一下，眼神瞥到某人的指尖依旧夹着那抹艳红。
翌日，每日准时来夜西寒这里报道的人不见了踪影，却来了另外一个人。
“夜公子！”
“月影！？他肯放你出来了？”
“王让我闭关学习了几日，如今学完了，自然出来了。”
夜西寒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看是闭门思过更贴切！”
月影被说的一脸赧色，索性低头不语，这夜西寒倒是心中无忧天地宽，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然还能如此惬意。难为殿下为你茶不思饭不想……
“喏，这个送你吧，聊表我对你全力袒护的谢意。”陷入心事的月影被夜西寒的声音打断，接过了一片树叶，随即又举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
“这是什么树叶？竟然如此奇特！”
“这是叶脉。”
“叶脉？”
“是的。人有经脉，叶子也有，这个就是叶子的脉络。”
“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好的树叶竟变成了经脉，倒是有趣！”
月影小心翼翼的捏着手中的叶脉，这个要拿给殿下瞧瞧，他见了定会高兴！
被称赞的夜西寒轻笑，百余年的时间里，总要有一些事情用来打发光阴，也用来打发内心的躁动……
百无聊赖的度过了十余日，突然这日清晨，布赫拔都披霜带露的来到了夜西寒处，眉间难掩兴奋的神色，竟也顾不得夜西寒还衣衫不整，拉着他就要走，“快跟我来，迟了就看不到了！”
夜西寒体内的化气丹尚未解毒，如今百年功力也无法施展，只能如风筝般被布赫拔都拉着飘走。
布赫拔都半跑半轻功的将夜西寒拖拽至后山上，正是之前夜西寒准备逃跑的后山。正当夜西寒不解之时，布赫拔都又拉着他走了几步，竟然到了一处平台，但是令夜西寒惊讶的并不是后山上有一处平台，而是平台四周的一片火红！
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他，夜西寒就感觉自己的脑后有一只大手，轻轻的把自己的头转向了东方，就见布赫拔都伸手指着前面兴奋的说：“快看！”
一轮艳红艳红的太阳，从枫树顶端缓缓升起，暖暖的金红色光芒，从枫叶的缝隙间泄露，洒满了一地，像夜空中繁星闪烁。
直到太阳全部升起，夜西寒才低下发酸的脖颈，闭上眼睛：能看到这样震撼的美景，必要站在这一处，赶在这一时间，种这一片枫林！这个人……
夜西寒转头看着身边人的侧脸，额头上冒着细密的薄汗，脸庞似乎比以前略显黝黑刚毅，难道这些日子一直在此处种树？
这个时候，布赫拔都突然也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直直的就被看进了眼睛里，夜西寒心中猛的一跳，竟然下意识的扭过头躲闪。
将手从布赫拔都手中抽出，看着平台周围，夜西寒情不自禁的迈步朝前走去，看着眼前的枫树林，冰冻多年的心竟然没来由的一暖，不可否认，夜西寒是真的喜欢枫叶。
“阿嚏！”
夜西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布赫拔都一皱眉，这才发现夜西寒竟然只穿着薄衫就被自己拉出来了，还在这初秋清晨的寒凉中站了半晌，该死！
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来到夜西寒身边为他披上。
衣服上有布赫拔都的温度和气息，那是一股麝香和些许的汗味，这是夜西寒从未问到过的，之前那些莺莺燕燕身上都是脂粉的香气，即使花慕身上也总是一股淡淡的茶香。
而这汗味与大牢里那些犯人的臭汗又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奇特而湿润的味道，让人闻着有些心慌，又有些——上瘾。
夜西寒清了清嗓子，问道：“这里是？”
“这里以后便是我们的武场！”布赫拔都大臂一挥，豪情万丈。
“武场？我们的？”夜西寒不解。
“没错！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比武练剑，让我也见识见识楚门的绝学！你最擅长的是什么？耍鞭？使剑？还是那个冰冻的神功？”布赫拔都好奇的问道，“听说楚门好几位长老，你在楚门排行老几啊？”
夜西寒眼神一转，抬起头满不在乎的答道：“我哪有排行啊，我就是楚门药房打杂的，平日里跟着几位长老偷偷学了几招几式而已。道行浅着呢，不然又怎会被你擒来！”
“也是！”
布赫拔都爽朗的笑道：“无妨，我擅剑，日后本王教你！”边笑边迈开步子走动，不停的比划念叨：“那边放兵器架，这边我再命人建个亭子，摆上桌椅，再打造一个玉棋盘，对了”，布赫拔都突然转过头问：“你可会下棋？”
“你会下棋？”夜西寒挑眉。
“自然会！你当真以为我是武夫？”
布赫拔都苦笑。
☆、18 很美
“身为一个帝王，会的东西岂是一般人能及？不过不要紧，日子还长，本王会让你重新认识我！”布赫拔都暗自笃定。
那日后，布赫拔都处理公事的时间之外，都带着夜西寒来到后山的平台，几日的时间他口中的凉亭也被搭了起来。
他们每日在这里饮酒、下棋、习武、练剑，布赫拔都果然会下棋，而且棋艺还了得，不但如此，他还会吹羌笛，时而婉转动听，时而又气势磅礴，竟然不输于花慕的琴声。
布赫拔都放下羌笛，拿起玄铁重剑，“走！本王教你使剑！”
夜西寒看着布赫拔都手中那把重剑，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布赫拔都竟然将一把剑变成了两把剑，不禁好奇的问道：“你这剑有意思，它如何能变成两把剑？”
布赫拔都哈哈笑道：“哈哈！你来与我切磋一番，我再慢慢告诉你！”
闻此，夜西寒伸开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指尖刚想要尝试着动却被布赫拔都握住，夜西寒抬头看见布赫拔都对着自己微笑，眼神示意手的方向，随即感觉到手心有异物，摊开手掌，竟然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夜西寒心中一动：“这是？”
“解药！”说着，布赫拔都从腰间抽出了那条龙筋黑鞭递给夜西寒，“吃了它你就可以运功了！”
“你不怕我吃了解药……”
“你会吗？”布赫拔都打断夜西寒的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似是要看到心里去。“我信你不会！帝都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么！你曾答应过我的！”
“我心甘情愿留下。”夜西寒这时脑海中闪过自己那日对布赫拔都的承诺，手一抬，将药丸吞入腹中，不多会，就感觉从丹田开始发热，一致延伸到四肢百骸，身体也变得轻松的起来，暗中运气，果然一切正常了！
睁开眼睛，夜西寒看向还盯着自己的布赫拔都，沉吟着开口道：“不会！”随即露出犬齿狡黠的一笑，“看招！”
夜西寒身形一闪遍跳出几步远，手中黑鞭一甩就缠住了布赫拔都手中的玄铁重剑。
布赫拔都先是一愣，与夜西寒对视后，两人皆是一笑，眼神中反射出兴奋的光芒，夜西寒松了鞭子，转身间黑鞭已经成了黑剑，迎向劈来的玄铁剑。
在火红的枫林中，两个黑色的人影上下翻飞，更映衬的枫叶的无比艳丽……
“锵”，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均已气喘吁吁，却还个个不甘示弱。
“你这药房的小厮还蛮厉害的嘛！”布赫拔都呼吸粗重，调笑着说道。
“你也不差啊！”夜西寒气息不稳，还故作轻松。
两人笑着，同时收了剑，索性席地而坐。秋风习习，吹的身上一阵舒爽，枝头几片枫叶摇曳着随风飘落。
“别动。”布赫拔都突然说道。
不明所以的夜西寒看向布赫拔都，只见对方也定定的看着自己，说了句让自己心中又一震的话：“果然很美……” 说着大手也向着自己的脸伸来。
结果下一刻，竟然从自己脑后摘下一片红枫叶，举在眼前，“这枫叶！哈哈哈……”
布赫拔都放肆的大笑，多久了？没有过这样开怀的感觉……
夜西寒面色死沉，心中窝火，怎么想都感觉自己方才被戏弄了！于是站起身，绕到布赫拔都身后，照着肩膀就是一脚！
“哎呦！”布赫拔都还没笑够就被一脚踹翻在地，气的大叫：“你竟然敢用脚踹本王！”
这次换夜西寒大笑起来：“抱歉！失足！哈哈哈……”
布赫拔都抬头呆呆的望着站在夕阳中的夜西寒，双手叉腰，爽朗的大笑，微风中衣带翻飞，果然很美，这少年……
“过来！”布赫拔都朝着夜西寒招招手。
“你要如何？”夜西寒瞬间警惕。
“为你解惑啊！”布赫拔都站起身，拾起玄铁重剑举到夜西寒面前，“你不是想知道这剑的秘密吗？”说着双手握住玄铁剑的中间，左右反方向用力一转，“咔”一声轻微的响动，手中赫然已经是两柄短剑。
夜西寒眼睛一亮，跳过来伸手就去接那两把短剑，只听“锵、锵”两声，两把剑均掉在地上，险些砸中夜西寒的脚，这剑竟然这般重！
看着布赫拔都笑吟吟的重新将剑拾起，夜西寒心中赞叹；果然天生神力！
布赫拔都将两柄剑举到夜西寒眼前，示意他查看。
夜西寒也放弃了独自拿起这剑的打算，就着布赫拔都的手仔细观察，原来，这两柄短剑对接之处是一边凹陷一边突起的卡槽机关，只要通过反方向旋转就可以随意组合分解，当真巧妙！
不过这剑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旋转需要用的力度，能使得了它的恐怕也只有布赫拔都了！
布赫拔都将两把短剑插入后背的剑鞘中，大掌拢着夜西寒的后脑，带着他朝前走去，“走吧，该回去用膳了，明日再来。”
“你松开！”夜西寒不客气的打开布赫拔都的手臂，“小爷的头岂是随便摸的！”这些人真是，个个都爱摸头！想那花慕初见自己时，也是当作孩童一般摸头，哼！可恶！
“也对，”布赫拔都点头，“老虎的屁股，确实不是随便摸得的。”
“布赫拔都！”夜西寒咬牙切齿，“你看明日小爷把你打的满地求饶！”
“好啊！且看谁才是求饶的那个吧！哈哈哈！”
“哼少说大话！喂！说了别摸我头！”
“那你倒是快些走啊！瞧你这磨磨蹭蹭的，只能我带着你走！”
“啪”的一声脆响，夜西寒边走边努力摆脱布赫拔都的长臂。
“你再摸一下试试！我把你手臂砍下来喂你们蛮荒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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