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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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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还有漫长的相依相守,原来不是的。
陶挚想大哭,可是不要在宗韶面前,他痛至灵魂飞去,体无完肤,可还要撑住自己,含泪笑道:“你还有一个曲子没教我呢,你教给我可好?”
那日玉泉山溪水边中断的琴曲,宗韶其实再没弹过。陶挚也一直没再开口请教这首曲子。他们因为这曲子结识,彼此都珍惜,不提起,谁知这支被白栩打断的曲子,却原来是要留到这一刻弹的,相遇,直到离别时刻。
宗韶拭泪坐在琴前,弹那支曲子,弹至中断处,倏忽止弦,时光在该霎那静止。陶挚这一时候已稍稍平复下来,绝望的留恋的看着宗韶,满面的泪,凄然的笑。
那日的樱花绚烂,今日的寒雪静默。生命就是这样倏忽过,但最美的曾得到过。
此生无憾了。
宗韶忽然离琴到陶挚身边来,抱住他狂吻。
陶挚无知觉地听任着。宗韶,就算你此刻要我的生命,我也无所谓地给你了。
爱,原来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夺走一切。
宗韶沉醉在激情中,热烈地抚摸他,解开他的衣服,按他在床上,陶挚不明白宗韶为什么要这样,但爱怜的回抚他,由着他。
陶挚是绝望的,悲哀的,根本没有心情,可在宗韶的感染下不觉也有了激动和热切。
宗韶的行为超出了陶挚的认知,陶挚不知道男人间的欢爱原来还可以这样,宗韶帮助着他,狂热、迷乱、索求、沉醉。
陶挚不可置信的欢喜,又宛如梦境的仓促,最终热烈的抱住宗韶,感激的亲吻,因为宗韶这样的身心交付,全部奉献。
他可以在人间这样被人接纳。
宗韶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满足,让他体味到什么是成功与征服。
他成长了,身心都不同于以往。
原来这才是人间的情爱。满足心中的期盼,填补神魂的不足,因为拥有而强大,因为奉献而满足。生命不再孤单缺失迷茫彷徨,自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比自己待自己还珍重。
陶挚知道,宗韶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弥补。
爱到极致,终有离别。
陶挚起身,宗韶已拉住他,含混说:“太晚了,明日再走。”热切又绝望的吻上来。
夜半醒来,陶挚恍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臂弯枕着宗韶,他这么微一动,宗韶便也醒了。陶挚抱住他便热吻,然后,再一次索取,他仍然笨拙,宗韶些微阻挡也就依从了,
情浓之际,陶挚低声问:“你喜欢我么?”
宗韶眼中含着满是爱的泪水说:“喜欢。”
☆、人生最重要的是有福气
这就是人间的福分与值得了。
不管怎样,他们彼此相爱,一起历经了人生的珍贵,拥有不可替代的最初。
陶挚说:你知道吗?我在宫中教坊,每到中秋和过年的时候,墙外都会举行盛大歌舞会,那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因为可以听到最壮丽恢弘的音乐,最美妙动听的歌曲。
有一年,我听到清幽的与众不同的琴声,顷刻入心,喜欢得魂灵都颤抖,我强烈盼望下一个新年、中秋,再听这人的琴声。可是再没听到。
我每日哼唱那旋律,觉得一颗心都可以安宁。我试着自己谱曲哼唱,却怎么也不能像那个曲子那样熨帖心灵。
我没有琴,就想着,等我有琴了,也要弹出那样的曲子;等有一天离开了这高墙狭院,也许可以见到他,听他别的琴曲——
每晚入睡前,我都会想象着,雾霭笼罩的青山巅,他坐在那里抚琴,我走到他身边,他抬头向我亲切笑——
我每天都在这样的好意憧憬中甜美入睡,自己给自己幻想和希望,生活就是要有盼望才行。
后来我真的离开了皇宫,看到了外面世界,快乐地新奇地感知着,却觉得世间种种与我想象的并不相同。人潮闹市与我隔离,我无法走进,并不能真实的明了和拥有。每到失落迷茫时,我就回想那夜的琴声,那是心灵的引领。世间太杂乱,只有那琴音清澈悠然,才是人间应有的模样。
那日在玉泉山,忽然听到似曾相识的梦寐以求的琴声,我寻声找去,看到溪水边的你,跟梦幻仙境一样。
我觉得我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我向往的都实现了,我父亲给我取小名叫阿福,他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出身、才华,而是有福气。我一路走来,或许是父亲的期许保佑着我,遇到这么好的人,得到这么多。我的人生已圆满无憾。所以,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过,就像我仍然在你身边一样。
宗韶眼中满是泪,紧紧抓着陶挚的胳膊不放。
“我现在走,还是晚上再走?”陶挚泪眼朦胧问。
宗韶放开手,用被子掩住面:“现在走。”
陶挚抹去泪,道:“好。我今日起去道观、寺庙,把京郊你看过的道观寺庙转一个遍,你若想找我,我总归在的。只要生命在,每人都要继续走下去。不管在哪里,我不会忘记那些琴声。我走后,你记得要开心。”
陶挚起身穿衣,心碎成末,却也只得迈步向前走,他迷乱空洞虚无,脚步却不能停留。
方出门不远,身后宗韶追出来,抓住他胳膊。陶挚回看,凛冽的寒风中,宗韶只披了睡袍,冻得发抖说:“你等我换衣,我送你。”
陶挚忙护送他回屋,然后静站在门边等。
他的泪满眼,举手揩掉,他要坚强,给宗韶希望。
宗韶再出现在面前时,神情凄凉安静,陶挚迈步出门,这回身边有宗韶陪他。他们走得很慢,至饭厅处,胳膊忽被宗韶拉住:“吃完饭再走吧。”宗韶的目光带着祈求。
陶挚爱怜地看他,点头,拥住宗韶进厅。
饭菜上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胃口。宗韶命仆人送酒来,陶挚道:“我们好好的说会儿话吧,一喝醉了,时光容易过但也就白过了。我想清醒着与你别离。”
宗韶流泪了,然后捂住脸哭出声。
陶挚坐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说:“我小时候,忽然被安娘带离家,来到陌生的窄小简陋地方。离开我爹娘,离开顺遂的生活,我大哭不止,安娘抱着我流泪,可是她说,少爷已经够幸运了,没有被人贩子买走,没有过流浪讨饭的生活,还有我陪您。少爷你真的很幸运了,要开心啊。不开心,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我就每天寻开心把日子过下来。人要知足。不管是什么,都好意往前走,人生又不能重新来过。安娘告诉我说:男人嘛,不能哭,挺一挺就过去了。”
宗韶的哭声渐渐止住。
仆人终究颤微微进来报:“廖员外郎求见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陶挚问:“你见吗?要不约个时间让他再来?”
“是公事。”宗韶道。陶挚便对仆人道:“请他东暖阁稍候,待王爷更衣。”
陶挚给宗韶洗脸、束发,换衣,爱怜小心地照顾他。宗韶两个眼睛红肿,行走不便,陶挚疼惜,扶了宗韶到会客厅正首坐了,说:“那我走了?”
宗韶点头,目光泫然,嘴唇发抖,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陶挚想这样离开也好,他怕分别的那一刻。便命仆人请那位廖员外郎进来,然后自己转过屏风从后门欲退出,却忽然止住步。
廖员外郎,廖公子,廖探花,廖缃,可是一个人?
☆、我要不离别的情感
便听一个清冷雅致的年轻声音道:“下官拜见福王。”
宗韶说:“请起,请坐。廖外郎。好久不见。有一年了吧。”
那清冷声略带自嘲:“一年零五个月。”
室内一阵静默。
终究宗韶开口:“染素,我很抱歉——”
“别,王爷,是廖缃抱歉,不擅长吃喝玩乐。”
室内再次长时间静默。
这回廖缃开口:“此去南梁,下官愿生死相随,王爷不用多想。关于此行,王爷有哪些人员车马财务需求,请告知下官,下官去筹办。”
“我没有想法,由你看着准备。”
厅内再好一会儿静默,廖缃道:“下官想问王爷,此行陶挚去吗?”
宗韶道:“他不去。”
廖缃道:“看来王爷对此行的危险有足够预期,我就不多言了。”
宗韶道:“我也没想要你去。”
廖缃轻“呀”了一声,道:“我还以为王爷是要与我续一下过往的交情,不惮以同生共死相考验呢。亏我还立即应了这差事。我祖父病着呢,我都不能床前尽孝。”
“令祖父病了?”
廖缃愁声道:“病了有一个月了,昨日起不会自进饮食,瞧着不大好。”
“那你别去了,我去和礼部说。”
“我若为了他老人家的病推脱差事,不为国尽忠,他就算病能好也定不饶我。”
“谢谢你,染素。”
“王爷先别谢,我若让你讨厌,你别怪我就行了。”廖缃道。
室内再长久静默,终于廖缃道:“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告辞。”
宗韶匆匆来到后门,大约没想到陶挚站这里听声,怔了。
陶挚坦然道:“我想知道你们说什么,你不怪我吧。”
宗韶不自在,垂了眼睑。
“所以没有圣旨,就是你不想带我去南梁?”陶挚诘问。
“有圣旨,我去南梁。我们就得分开。”宗韶声音和目光都有点发虚。
陶挚怒都变成笑了:“你把两件事放一句话里说!害我难过得几乎要死掉!”
宗韶歉疚,不安,低声道:“我要出使南梁,廖缃同行,我不想你在。”
陶挚挑眉。
宗韶一慌,移了目光,看向庭院,“我喜欢的人是有点多,我知道你难受,早晚会离开我。那么就今日分别吧。”
陶挚几乎上前揪了宗韶胸口衣襟,更恼宗韶可以轻易说出“分别”二字,但宗韶是王爷,他无法下手,只得转头看窗棂,强压下自己的愤怒和伤心。
寒风拂面入身,也渐吹熄怒火,这么冷的天,宗韶没罩紫貂外氅,只穿了夹棉锦衣就跑出来——他跑出来是寻自己的吧,看自己走了没走——宗韶遇到艰难就缄默的性子,这么站立不动打算站多久,难道要等到冻僵么?若自己也不说话,两个人是不是就在这里永久地站下去,站到天荒地老?
陶挚冲进厅堂将宗韶的貂衣取来给宗韶披上,宗韶的脸已冻得青白,牙齿在不自主打颤。陶挚握住他冰凉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南梁。我要让你看看,不是只有廖缃可以和你同生共死。”
“清徽——”
“就这么定了。”
宗韶估计冻得一时没有缓过来,眼睛里的欢喜却鲜明生动,忽然贴近陶挚的怀,热切地吻上他的唇。
陶挚用自己的唇温暖宗韶冰凉的唇。他如此爱他,什么样的寒冷都冻不住他暖热的心。
他们互相拥缠着,亲热到床上去,宗韶比陶挚还热烈沉浸。
宗韶附了陶挚耳边说:“你小名叫阿福?我唤你阿福好不好?”
“得避你的讳吧。”
“哪里要。阿福——”宗韶温柔唤。
陶挚笑应。
“我想把世间最好的给你,我所有的都给你。”
陶挚说“嗯”。
“此际我能给你的最好的,是离别。”
陶挚睁开眼,瞪住宗韶,宗韶躲开他目光,忏疚道:“我以为我可以给你一生,我没有想到——”
陶挚等他说,心里愤怒的小火焰在上窜。
“我昨日去见你母亲了。”
陶挚噌地坐起来。
宗韶有点发怵,可声音里偏有那种镇静,“我向她认错,请她以后照顾你。”
“谁要你替我做决定!”陶挚真怒了。
宗韶怔了,没有言声。
陶挚缓和一下情绪,道:“我母亲和我说过,别与你有情,否则被抛弃了不要到她那里哭。”
“我不知道。”宗韶惭愧,低头。
“小痴,你听我说,”陶挚揽住宗韶双肩:“你不要替我决定。我们的感受不一样,你觉得对我好的我未必觉得是好。比如你想给我的离别,我根本不要。”
宗韶愧疚,不迎陶挚的目光。
“我惧怕离别,此生我只要不离别的情感。”
宗韶头埋进陶挚的怀抱,再不出声。
第二日,陶挚惊讶见宗韶将那摞蓝皮书搬回卧室,宗韶脸微红笑:“如今可以给你看了。”
陶挚拿过书,逐一认真阅读。
宗韶倚他身边,“是我以前寂寞消遣时间看的,你喜欢吗?”
“不大喜欢,文字、精神都欠佳。”
“那你为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宗韶笑谑。
“因为我想知道你都看的什么。”
宗韶脸红:“我不只看这个的,我也读正经书的。”
“可是只有这个放在床头。”
宗韶窘迫,拿去他手上书:“不看了,我们来实践吧。”
☆、让我也放纵一回好不好
如此半月过去,宗韶再不出府,每日里两人翻云覆雨恩爱缠绵,不知今夕何夕。这晚两人饮了些酒,室内炭火暖热,宗韶抱了陶挚在他耳边羞赧说:“让我也放纵一回好不好?”
陶挚依了他,哪想宗韶狂热过度,陶挚苦不堪言,第二日早身体痛得都下不来床了,宗韶慌了,要去请医,陶挚不允,只说上些药就好。
外面报:“廖员外郎来了。”
宗韶惭疚对陶挚道:“今天是启程出使南梁的日子,我要去宫里拜别皇上,然后离京,时辰不能耽搁。不能照顾你了,我安排御医来,你一定好生将养,照顾好自己。”
陶挚瞪圆了眼,宗韶忙连声说:“我不是成心的!真的不是!”
陶挚抓住宗韶手腕:“若不带我一起走,今天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陶挚急了。
“好好,一起走,你别急,躺下,别伤了身体。”宗韶连声安抚,陶挚才松了手。
他不信宗韶敢骗他,果然宗韶立命在马车里铺上软毯,然后扶了陶挚下床,陶挚走一步便痛得吸一口气,宗韶二话不说,抱起陶挚出房门,下台阶,上马车。
余光可见,一极俊美的文雅公子候站在庭院里,通身上下的清冷气质迫人眉宇,此时嘴角微微上勾,笑容带着不屑。
马车出府门时,听有一妇人声音,陶挚立即欢喜叫:“安娘!”
他欲起身,宗韶忙按住他,打开车门,唤安娘上车来见。
安娘素服憔悴,见陶挚躺在车里,唬道:“少爷这是怎么了?病了?什么病?怎么样?”一叠声问。
因赶时间,宗韶命马车出发。陶挚握了安娘的手,欢喜不尽:“我没事,安娘,你可好?你知我多想你。”
安娘眼中亮晶晶闪了泪光:“少爷,是安娘不好,这回再不离开少爷,好好照顾少爷,少爷放心。”然后又问病情。
陶挚只笑打量安娘,欢喜得跟个孩子似的,说:“安娘你这衣服不御寒,手这么冷,那边有手炉,快抱上取取暖。”
宗韶将手炉送上。
安娘忙恭敬接过道谢,笑着抹一下泪,再将陶挚身上盖的毯子掩舒适了。
陶挚炫耀般看宗韶,宗韶本有些不自在的,此时温存带笑回看陶挚,目光中满是羡慕的模样。
陶挚的心欢喜圆满,因为知道宗韶最懂自己的情感。
到宫门,宗韶下车入宫,陶挚与安娘细聊别后经过,再告知安娘自己要随福王去南梁。“安娘你想回家乡吗?”
安娘失了一下神,眼中满是温柔慈爱道:“二十年了,不知都变成什么样子。我在梁国只有一个哥哥,现今不知怎样。唉,不管到哪里,我余生只想服侍在少爷身边,少爷身康体健,就是我的圆满福分。”
陶挚牵着安娘的衣襟:“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让你享福,过安定自在的生活。”
安娘笑点头,轻揩去眼角的泪。
“安娘你才三十四岁,我再给你寻个好男人嫁了,找个年岁相当温文和气俊秀读书人——”
“少爷不要拿安娘取笑,我再不要给人做妾了,只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就好。”
“我没有取笑,是真想。安娘,我如今和福王——你会怪我吗?”
安娘目光爱柔:“只要是少爷选择的,那一定是对的。我知道,天下没有人能违拗少爷的性子,看得出来,福王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很好吗?”陶挚眼中闪出欢喜亮光。
“他对少爷爱重,那就是极好。”
“你怎知他爱重?”
“他看少爷的目光,奴婢不会看错,他的心都在你身上。”
陶挚笑了:“你觉得他怎样?”
安娘笑道:“性情好,温和,清明,安静,是少爷能喜欢的人。”
得安娘这样的评语,陶挚心中欢喜安定。
宗韶终于回来,上了车,人马出城,因有安娘在,宗韶明显不自在,可他们一行人只有两辆马车,另一辆是廖缃的马车,安娘只有与他们在一起,陶挚便向宗韶眨眼笑。
途中用饭时,宗韶趁安娘不在,悄声问陶挚:“我让安娘到另一辆车上去可行?”
陶挚理解,可安娘与廖缃坐一辆车也不合适啊。
宗韶一笑,命传廖缃来,道:“廖外郎,我看随行有多的马匹,稍会儿你骑马,把你的马车让给安娘。”
廖缃眉头皱起,道:“我可以抗命吗?”
“不可以。否则我立即命士兵押你回京城问罪,再改派旁人来。”
廖缃眸子亮了一下,没有言语,转头就去牵马了。
晚间至驿馆,廖缃大约骑马冻着了,脸青白,人寒战,又是喷嚏又咳嗽,颇为狼狈。
宗韶命随从找出狐皮大氅,再命请廖缃过来。
廖缃进来时,鼻头红红,恭敬行礼,“下官拜见王爷。”声音已伤风变了腔调,但维持足公子哥的雅致风仪,一脸公事公办的毕恭毕敬。
宗韶微笑请他坐,命随从斟上热茶来,廖缃喝了一口茶,看陶挚倚靠在床上喝茶,笑问:“陶公子喝得惯这茶?”
陶挚点头。
廖缃笑:“皇上不喜淡茶,说没滋味,宫中官场人都喝浓茶,只某一位洒脱倜傥的公子特立独行,不喝浓茶,所以我只有在王爷这儿才能喝到这么淡的茶,不容易。”
宗韶命随从换茶。
廖缃道:“哎,我乐意跟随王爷的喜好。陶公子呢,是不是王爷喜欢什么就也喜欢什么?”
宗韶道:“廖外郎,本王乏了,你退下吧。”
廖缃起身恭敬施礼:“请王爷一个示下,明日下官仍是必须骑马?下官可否从驿馆借辆车?”
“你随意。退下。”
廖缃略微施了一礼就走了。
“你将他的马车让给安娘,他生气了。”陶挚道。
“不用理会他,咱们休息。”
陶挚看着宗韶准备好的狐皮氅衣,想说什么,咽回去了。
宗韶将陶挚的手握住:“我家里都是淡茶,你住过来也没说什么,我把这事忘了,你自小住宫里,喝的都是浓茶吧。”
陶挚笑道:“浓茶淡茶都行,我都喜欢。你别介意。”
“我——和简意相伴久了,一些生活习惯相近,但只是兄弟情分,真没旁的。”
“我知道。”陶挚向他笑。
宗韶抱住陶挚,在他耳边说:“阿福,我只喜欢你。”回头吹熄蜡烛,拉开陶挚衣裳,埋头吻下去。
第二日廖缃发烧了,撑着出来时人都在摇晃,宗韶忙命随行医官医治开药,暂在驿馆住下。
廖缃在驿馆躺了一天才退了烧。宗韶去监督随从煎药,陶挚身体已大好了,见安娘在洗衣服,便自己在驿馆溜达参观,他第一次离京,对什么都感兴趣。方走到廖缃门前,听里面廖缃声音带笑:“王爷亲自给我送药来,不怕陶挚不高兴?”
宗韶道:“我知道你怪责我,有什么怨怒你今后只对我来,别伤害陶挚。”
廖缃低声说“是”,然后喝药。
陶挚抬脚悄声想走远,没想宗韶已打帘出来,陶挚只好停步,微笑。
他真没想听声的,他压根就没想到宗韶会在廖缃房间里啊!
☆、一颗完好的心最珍贵
宗韶拉了陶挚回房,让陶挚坐下,说:“我给你讲廖缃。”
“不用,不用不用。”陶挚忙连摇头。
宗韶道:“那时宣阳长公主要我断绝与简意往来,我只好寻由头,找旁人相伴,便下帖子请廖缃来府,帮忙鉴赏画。他出身诗书世家,父亲是翰林学士,本朝名画家,在宫中教过我们学画。他书画在帝京年轻人间也是一流,他与我讲画,前后总计没一个月,因为他言语间总爱刻薄简意,我初开始忍了,一次他邀请京中才子聚会,大家言笑间评选京中四大风流人物,有人提名简意,廖缃就说:简意算不上,他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
我再不能忍,当即接话道:本王最喜欢吃喝玩乐。
我这么不给他面子,宴会不欢而散,从此他再不来王府,我也不再邀请他。我和他所有的过往就是这些。”
陶挚叹息:“可怜的廖公子。”
“是,我对他抱歉。可我当时就是忍受不了别人说简意不好的话。”
陶挚点头,爱怜握住宗韶手:“好,我以后再不听你和廖缃谈话。”
宗韶歉疚笑了,拉陶挚在怀里,温柔吻上去。
他们正是情浓意蜜时,外间的人与事都不放在心头。有一日廖缃请示宗韶可否学一下南梁语言,观一观南梁地图,聊一会儿南梁政务人情?
陶挚大感兴趣,当即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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