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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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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是情浓意蜜时,外间的人与事都不放在心头。有一日廖缃请示宗韶可否学一下南梁语言,观一观南梁地图,聊一会儿南梁政务人情?
  陶挚大感兴趣,当即明亮了目光,可宗韶淡然道:“以后再说。”将廖缃打发走了。
  看着廖缃离去的背影,陶挚颇有不忍,劝宗韶道:“听他讲讲多好。你以后要用。”
  宗韶摇头,手爱恋抚摸陶挚脸颊耳垂:“理那些做什么,眼下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春意笼宗韶眼角眉梢,唇吻在陶挚颈间温软魅惑,陶挚哪里经得了他挑逗,当即便沉醉情爱,将学习增长识见的心抛之脑后。
  一路行得慢,走走停停,陶挚看见好风景就要赏,宗韶当然遵从陶挚的心愿,凡陶挚的话比圣旨都灵,砸河观鱼,坐松枝冰橇沿冻冰的河床滑下,采摘野酸枣,追逐羊群……廖缃远远率人跟从,惊讶地旁观尊贵的王爷和陶挚恣肆玩这些孩子游戏。他并不阻拦,也无不快的表现。陶挚发现自从宗韶说了不让廖缃伤害自己的话后,廖缃对自己客气多了。
  到扬州时已是二月中,扬州都督荀灿率众迎到城门前,他身边站立一高大英武少年,俊秀挺拔,那少年目光刻意回避宗韶,让陶挚想,难道这就是荀二公子荀皎?
  正要入城,身后忽有快马飞般而来,竟是宗泓!他风尘仆仆,一身素服,身背弓箭,怀中赫然兜抱着一个婴儿。
  陶挚忙迎上去,从他手中接过婴儿,那婴儿大眼睛眨一眨,瘪瘪嘴,转头扑回父亲的怀抱。
  “这是——”
  宗泓红了眼圈:“拙荆病逝,京中再无留恋,我带了璞儿追你们来了,随你们去南梁,十九叔您收留我吗?”
  宗韶道:“我去南梁,怎能再添上你,和孩子?”
  宗泓苦笑:“没有十九叔照拂,我在京中日子过不下去,跟着您,至少有口饭吃,至于运命,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先进城休息吧。”宗韶道。
  陶挚忙唤安娘照顾宗璞。
  于是摆酒接风,荀灿在都督府内置了约三十多桌,集齐大小官员将领。宗韶向来寡言安静的性子,廖缃也矜持清高,沿途宴席都简短结束,今次宗泓在场可就不同了,宗泓很能掌控场面,言语到位,举杯豪饮,很快与众位将领打成一片,席间气氛热烈,饮至痛快处,宗泓弹剑做歌,英风豪迈,壮志悲慨,收获一众人心。
  陶挚终于明白宗韶说的,在众皇孙中,皇上最喜宗泓。可惜因为马球场被刺案,宗泓失了皇上的信任与欢心,又失去太子亲情,落至如此处境。
  尽欢而散,连宗韶都喝多了,陶挚扶宗韶离席,宗泓立即上前搀住宗韶另一只胳膊,与荀灿等一众官员告别。
  陶挚知道,宗泓是在人前为自己掩饰,不让自己男宠身份太过突出。
  陶挚感动。
  方进住处,宗韶就吐了,一通收拾折腾,好不容易安置宗韶躺下,宗韶晕乎迷离中拉着陶挚的手唤“阿福”,还不住起身往陶挚身上扑,又抱又亲,陶挚挡都挡不住,宗泓摆手退出。
  宗韶第二日午后方醒,头晕目眩,陶挚在一旁端醒酒汤给他喝。宗韶道:“你知我为什么不喜欢宴会?因为有宗泓这样的人在,我总是觉得自己很笨,我也想过,像他那样交往为人,但我做不到。”
  “何需像他那样?每人有自己的性情爱好追求。你已是王爷,还想怎样?这样就很好,你若像他那样八面玲珑,我未必喜欢呢。”
  宗韶笑,想一想道:“我总要问自己,这一生达成怎样的目标。世间已经有那么多尖利严酷,我就做一个温柔的人还不行吗?人总要有点念想。残损容易,美好难得。追求就追求那最难的,多少人在欲望的追求和世事的打压下千疮百孔,一颗完好的心最珍贵。我庆幸出身让我不用太多摧眉折腰,得以保存自己天性,我已很幸运幸福,然后遇到人间最珍贵的绝无仅有的你。我私心希望,你以后再寻,也只寻有温柔心性的人做朋友。人间追求无尽,终究要寻一个美好。”
  陶挚警觉,心跳,果然宗韶接着道:“阿福,宗泓来了,你与他留在此地,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此去梁国是国事,带你同行不方便,你要理解。”

  ☆、寻求一个温柔的人

  陶挚停在那里,稍会儿道:“我做你的随从不行吗?书童、小厮?隐姓埋名。”
  宗韶不敢迎他的目光,只道:“只要你我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知你我关系。我是魏国皇子出使梁国,需注意形象声誉,不是我的,是魏国的形象。”
  陶挚道:“其实你一早就打了主意,只带我到这里,然后你与廖缃过江对不对?”
  “对。”
  陶挚转头出了屋子,宗韶也没有唤他。
  出都督府,陶挚一个人在城中走,远处一阵喝彩声,是宗泓与一些将官在演武场上跑马射箭,宗泓马疾身迅,箭无虚发,众人欢呼连连。
  陶挚驻足看了一会儿,听身后有人过来,转头,是那位俊朗英气的荀二公子。荀皎目视他,再目示演武场,挑战般道:“怎么样,过来试试?”
  陶挚瞧着他手中的弓箭,微笑道:“我不大会,你来教我可好?”
  少年大约没想到陶挚这么放低姿态,神色间有点惊奇,但点头,引陶挚往都督府内小练武场走。
  他不过十八九岁模样,步伐矫健,意态飞扬。陶挚对他有了好感,因为荀皎不在大演武场而是选择府内小练武场教自己射箭,说明少年心地与教养都好,不愿在众人面前伤及自己面子,难为少年将军为人如此温厚。
  荀皎练武场立定,边讲解要点边拉弓射箭,正中靶心,然后将弓箭交给陶挚。
  陶挚弯弓搭箭,箭同样正中靶心。荀皎惊奇:“你练过吧!”
  陶挚谦逊道:“福王教过我一点。我只会原地站立射箭,不会跑马射箭。”
  荀皎打量他:“福王还教你什么了?”语气如将军对兵卒。
  陶挚微笑答:“还教我骑马、拳脚、剑术。”
  荀皎挑眉:“我试试你。”握拳蹲马步,等待陶挚进攻。
  陶挚微笑道:“我只学了几套拳法,不会对敌,我比给你看吧。”
  陶挚不想被这少年将军打一拳或被放倒,因此演示了一套拳法。
  荀皎问:“还有吗?”
  陶挚就将宗韶教给自己的五套拳法全演示一遍。
  “就这些?”
  陶挚点头。
  “你这最后一套拳法是半套。”
  “啊,我只学了这些。”
  荀皎手摸下颌:“我把下剩的教你?”
  “好啊。”陶挚笑道,觉得眼前少年挺纯朗可爱的,心情都变好。
  陶挚向来学习动作快,荀皎半套拳打完了,陶挚立即模仿完成,形神毕肖。
  少年惊奇了,眨眨眼睛:“你除了福王,还拜谁做过武术师傅?”
  “没有,就福王教过我。”他小时候常常躲在安娘房中偷看崔公教弟子武戏算不算?
  “唔。”荀皎点评道:“你力道不够,还得多练基本功。每天扎马步、击沙袋,踩木桩吗?”
  “以前会练,自离了京城,就中断了。”
  “那不行,一天也不能间断,便路途之上,也要寻出时间来练,练武最重要的是毅力与坚持。”
  陶挚认同点头。
  “练拳是为了迎敌,自己比划没用,还得练对攻。福王怎没教你?”
  陶挚方要答,听远处有人唤“王爷”,转头见宗韶远远走来,再回头,荀皎已纵身上了墙头,人影不见了。
  陶挚不由笑,这荀皎太可爱了,那边宗韶已快步跑来,神情有点紧张,“荀皎对你做什么了?你额上都是汗,他和你动手了?”
  陶挚挡开宗韶给自己擦汗的手,笑道:“我不是没事吗?”
  宗韶道:“我找他去!”
  陶挚忙拉住他:“别,他只是教我射箭、打拳。”
  宗韶疑惑,“他好好的教你射箭打拳做什么?他若说什么做什么冒犯了你,不用隐瞒,告知我,我绝不容他!”
  “多谢。”陶挚拍他手。
  宗韶瞧陶挚,颇有点疑惑,不安道:“阿福,我不带你走,你是不是心里难受。”
  “还行。比你说圣旨让我们分手强。”
  宗韶歉疚。
  “好了,我不和你去梁国。”陶挚安慰他。
  “你想通了?”宗韶疑惑。
  陶挚点头:“不给你增负担。”
  宗韶仍不敢信的看陶挚,陶挚向他无奈笑:“陪我走走?”
  他们在军营里走,暮色中军旗猎猎,兵士们铠甲铮铮,陶挚道:“谢谢你,带我领略了这些。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奔忙,只有我,像个游客,倒是一种幸福。”
  宗韶润泽的眼睛看陶挚,目光中满是歉疚,让陶挚的心都软了。便那一刻,陶挚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
  他在六岁失去了父亲,如今他不要失去宗韶。
  踽踽世间,自己寻求的不过一个温柔的人而已,可寻到的这个人,为了自己好,定要与自己离别,不晓得离别会让自己受伤。
  怪自己,在情感最开始的时候,忘了告诉他一句,我受不了伤。
  然而需要告诉吗?即便自己不说,他也应该懂。
  荀灿遣人过来请吃饭,宗韶推了,说酒未醒,头疼,只在屋内喝口粥就好。
  两人对坐喝粥,宗韶问:“我走后,你打算做些什么?你若想与宗泓留在扬州,我与荀将军说,给你安排个文职。宗泓喜欢作战演兵,你看看就好,别跟着他做危险的事。”
  陶挚道:“一想着若此后生活中没有你,我就觉得没着没落的。”
  宗韶低头不能言。
  陶挚道:“拥有了你,我就拥有整个世界,人潮往来中我就是幸福的一个。若没有了你,我不知道怎样过。”
  “你慢慢寻找,会有许多优秀的人,欣赏你,爱护你——”宗韶说不下去,红了眼眶。
  “那我们的感情呢?小痴你可知道,我要的是完满的情感,不受伤的一生。”
  宗韶掩住面,良久抬起湿润双眸:“我对不住你,你若想解恨,我给你当靶子,你到练武场上射我几箭可好?”
  陶挚由不得怆然笑了:“我对自己的箭法没信心,怕射着了你,影响两国邦交。”
  陶挚不再说下去,借口方便一下离开宗韶,去找宗泓。
  宗泓正与将领们饮酒豪谈,气氛很是热烈。见了他,宗泓立即停了酒,从屋中出来,问何事。
  陶挚说:“福王不带我去梁国,我想你想办法带我去梁国。”
  宗泓拉了陶挚至无人处:“你想好,去梁国性命攸关,若有万一,我怎样对永安长公主交待?”
  “我母亲又不曾托付我给你,哪里用你交待。你帮我还是不帮?”

  ☆、我觉着你挑人的眼光挺好

  宗泓难为道:“十九叔不肯带你,你还不明白?我若帮你,岂不是害你。”
  “你自己都想去南梁,还带着五个月的幼儿,你都不怕,我为什么不可以?”
  “清徽,我在魏国已没有出路未来,为了璞儿,只有放手一搏。你不同,你只要找到你母亲,什么样的前程没有?”
  “我在意的若不是前程呢?福王这一去,我怕是再难见到他了。我若不借此机会随他过江,怕是没有别的法子偷渡,风险更大。”
  “他不过出使,还是会回来。你等他嘛。”
  “你竟然诓我!他都没说过一句再相见的话!”陶挚眼圈红了。
  宗泓爱惜道:“那你也犯不着冒生命危险陪他。”
  “好,与你没话说了。你喝酒去吧。”陶挚转头离开。
  陶挚知道,宗韶与宗泓爱惜自己,不肯让自己去南梁,那么应有不那么爱惜自己、且重宗韶的人会帮自己,一个是廖缃,一个是荀皎。陶挚想了想,回头确定没人跟着自己,问询守卫,来找荀皎。
  荀皎正挑灯读书,听闻陶挚来见,立即说:“请进。”
  陶挚一眼看去,见荀皎桌案上排满了书:孙子、吴子、六韬……还有星宿、卜筮、水利、农田……手中拿的一本是铸造术。
  荀皎有点紧张,下意识将手中书卷了,问:“公子入夜前来,不知何事?”
  陶挚不由微笑,在他案前坐下,低声说:“我开门见山,求你来了。”
  荀皎瞪了眼睛,立即坐直,等陶挚说。
  陶挚道:“福王不带我去南梁,可此行危险,我要跟随他去,生死相从。所以想请公子帮我混在随行人员中,一道过江。”
  荀皎眼睛湛亮,沉吟道:“你有此心,倒不是难事。”
  陶挚起身行礼:“陶挚听从公子安排。”
  荀皎看定陶挚:“你信得过我?”
  “你曾为福王友,福王的朋友我都信。”
  “你怎么不找廖缃。”
  “他过江后仍需继续陪同福王,公子只需送我过江即可。”
  荀皎笑了,他一笑双酒涡,极为俊朗可爱。
  “所以明日请公子继续教我习武可好?”
  荀皎道:“聪明。这样福王就不疑惑你到我这里来,就方便行事了。我听廖缃说他与南梁约定的日期已推迟至月底,这十来天我就多教你些功夫,好保护福王。”
  “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相视而笑。
  陶挚回来时,宗韶正在房门前左右焦急看呢,道:“你去哪里了,再迟回来,就让人寻你去了。”
  陶挚见门前守卫的随从已不在,笑道:“已经派人寻了吧。”
  两人进屋,陶挚道:“荀皎挺有趣的,你怎么结识的他?”
  宗韶察看陶挚神色,“怎么想起问他了?”
  “不想告诉我?”
  “没有。”宗韶道:“我和廖缃分崩后,就派人邀请荀皎教我练武。我们每天在东门可亭相约,然后出城到郊外跑马骑射,也练拳脚刀剑。他不喜聊天,我们在一起除了练武,别的什么也不讲。这么练了有半年,有一天他没赴约,也没派仆人来送信,把我晾在可亭。我有点不自在,就较了真,在可亭等他,谁想他一直不来。那天天也凑巧,下了雪,我越发较劲,不肯离开,也不许手下去找,在那里守抱柱信,立意要等来一个说法。谁想等了一夜,守着火盆,披了裘衣,喝着酒,越等越气,越等越下不来台,就想耗下去,非让他和荀家在京城出名不可。第二天下午,白栩来了,说他是荀皎表兄,姨父荀灿派他来替荀皎赴约。我失了这么大面子,又冻得够呛,只得说,那好你跟我走,带了白栩回王府。我以前是挺无聊的,做过一些荒唐事,你别生气。我不喜欢荀皎,也不喜欢白栩。就算白栩住王府也是单独住,我与他没在一起住过!我跟他没什么!”宗韶忙说,发觉越说越多越解释不清了。
  “那你们都做过什么?”
  “就是喝酒,学舞。唉,我真的,除了你,都没和人牵手过,也没亲过,也没抱过——”宗韶脸都急红了。
  “上床睡觉——”
  “更没有哇!”
  “你与简意没有过吗?”
  “没有。——拉手、一床睡都是小时候的事,后来,后来他有一次跟我表白后,我就再没和他亲近过。我当他是朋友,兄弟——”
  “那你床头那些书怎么都是——”
  宗韶急得在屋中兜了一个圈,手抚额头:“我真希望简意活过来,让他和你说。他是家中独子,肯定要成婚的,我不能坑他。而且我那时候以为自己也肯定会成亲的,不能,不能辜负人家。等我不能成亲的时候,他已经马上要成亲了。上天没有给我们这个缘分。不像我和你,一切都顺遂,你是自由的,没有家人逼迫,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对世俗眼光也不在意。你还,与我那么投合。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才遇到了你——”
  陶挚笑着,将宗韶揽在怀里,亲吻他。
  他爱他。
  宗韶有点不踏实,问:“阿福,你可有什么瞒着我?”
  陶挚笑道:“我觉着你挑人的眼光挺好,廖缃、简意、白栩、荀皎都是一等一美男子,为什么你一请他们就到,有没有谁拒绝过你的邀请?”
  宗韶无奈道:“可以不说这些了吗?我若先遇到你,就没有他们了。——他们此前看我的目光我能感受到友好,若没谱我也不会邀请,便如第一次见你,你看我的目光我就知道,你是可以接近的。”
  所以,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也都是人为的。

  ☆、你的天分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第二日陶挚与荀皎学武,陶挚学得极快,荀皎大约没教过资质这么好的学生,教的人比学的人还兴奋。
  累了休息,两人也聊得来,陶挚问荀皎为什么读天文地理水利卜算各类书,荀皎说一个将军这些都需要懂。陶挚读书本来就杂,这些书也没少读,便与他交流心得,两个人越说越投缘,尤其荀皎,颇有相见恨晚的兴奋,大约他生活里没有谁像陶挚这样给他这么多赞美认同。
  陶挚莞尔,荀皎哪里像宗韶说的不爱聊天,应是宗韶不陪着荀皎聊荀皎的喜好,而荀皎大约也不知道陪宗韶聊什么好。
  荀皎听陶挚对治军感兴趣,便带陶挚去观看父亲荀灿演兵。站在角楼之上,看沙场上军旗飞舞,铁甲映日,喊杀震天,陶挚被深深触动,人间还可以亲眼看到这样壮烈热血场景。
  荀皎给他讲解阵法变化,陶挚很快就能领悟,二人分析探讨,越说越投契,直到演武场上收兵。那时夕阳垂照四野,晚暮莽苍辽阔,陶挚记得幼年曾被父亲带到京郊大营,也是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
  宗韶一定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军事感兴趣,就是因为有太多父亲的记忆在里头,虽然模糊,但铭记不忘。
  荀皎忽然止了声,陶挚转头,见宗韶与荀灿一道走来了。
  宗韶笑说:“清徽,荀将军答应收你为学生,快来拜师!”
  陶挚惊了,不容多想,跪拜下去,荀灿忙扶起他。陶挚惊异发现,荀灿的目光中对自己竟颇为情意深重。
  为什么?宗韶将自己托付给荀灿了?
  晚间几人一道用饭,宗泓、廖缃也都在场,饭罢聊起南梁政局,大家所知竟然都不多。廖缃道:“我临来翻遍了礼部有关南梁记载,只能画出简略州县管辖图和少数皇室官员图谱。我去兵部问询,竟说整个兵部都没有南梁地貌或州县图,要我到礼部查找。”
  荀皎叹息:“我朝安逸的人太多,做事的人太少。”因请廖缃取图来看。待陶挚见了廖缃的图和字,当下就惊呆了,赞道:“公子好才华!”目光都仰视佩服。果然是探花,心中有如此天地,图之规整细致、条理清晰不说,便字体,依内容区分各异,每一种都出乎寻常的干净漂亮!
  廖缃大约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赞美,唇边弯起,回以温暖笑容。
  陶挚便一呆,向来清冷的廖缃笑起来这样美!只觉衣角被宗韶拉了一拉,才晃过神,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一笑,继续看图。
  荀灿说他去年年底才来扬州,所知有限,但存有前任留下的长江军事图,于是邀众人一道前往观看。
  图悬挂于壁,众人看时,陶挚便点指,哪里哪里与廖缃的图不一样。廖缃惊讶道:“陶公子好眼力!”
  陶挚目光看向宗韶,不知廖缃是对自己方才赞美的回报,还是自己言语冒失,不应指出廖缃的图与这幅的不同,便见宗韶向他宽慰笑,意思是:“没事,你想说什么都行。”
  陶挚就笑道:“我在王爷书房看的图,与这幅还有一些不同。”
  众人问哪里不同?陶挚看宗韶,等宗韶说,宗韶轻微摇头,道:“你尽管说,我书房中图是当时兵部官员讲课时我临摹下来的,那时我也就七八岁,细微处都不记得了。”
  陶挚便说:“我画下来你看。”
  他在桌案前画图,待把那幅图中长江沿岸部分画完,抬头,见众人都目光有些惊异地看他。
  陶挚只得笑:“我第一次画这种图,画不好。”他看向宗韶,宗韶温厚向他笑点头,然后说:“请荀将军和廖外郎参详参详,也许有些用处。”
  宗韶这么言语平静,廖缃、荀灿等人也就收起惊讶,开始讨论地图了。
  荀灿不自禁的就讲起去年那场魏国大败之战的行军路线,他讲到一处,陶挚不由轻呼:“这里应该留一支军队,以防这一路敌人突袭包抄。”
  说完陶挚就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因为廖缃、荀灿等人都那样惊愣看他,陶挚微窘:“我胡说的,荀将军接着讲——”
  荀灿看着陶挚,一字字道:“当时公子若领兵,我大魏五万男儿也许就不会全军覆没了。公子料得准,就是在这儿被夹击包抄。”
  陶挚有些不安看向宗韶,宗韶轻揽他背,给以抚慰,对荀灿道:“请将军接着讲——”
  回房后,陶挚问宗韶:“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话?”因为从荀灿那里出来,众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廖缃是惊奇不信,荀皎是讶异不解,荀灿是惊喜爱重,宗泓是淡然微笑,只宗韶温和清静一如既往。
  宗韶爱恋地看他:“阿福,你的天分不是寻常人能有的,简岱以前没赞过你?”
  “他总是鼓励我。——哪里是天分,你不知,我小时候,我父亲与我游戏时就是把历史上战役画图复盘,让我猜下一步行军方向——”
  宗韶定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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