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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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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挚瞧着他道:“泓哥,我若得了江山,会立璞儿为太子。”
  宗泓更慌了,转头扑到宗韶腿上:“十九叔,救我!”已带了哭音。
  宗韶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扯了下陶挚衣袖:“清徽——”
  陶挚知他是怕自己为难,向宗韶安慰点头,复对宗泓端严道:“江山面前,不管是为我,还是为你十九叔,我都不能留你。我不杀你,只为璞儿。我不想璞儿有一日说我杀了他父亲。你就谢谢你的先见之明,将璞儿给了我。你,伤透了我的心!我将你当兄长,你这样捅我一刀,为了你自己承继这江山!这江山将来是璞儿的,你还要和他抢么?”
  宗泓羞愧低头。
  “你算准了我不会抢福王做太子的魏国,我离开后,福王仰仗谁呢?当然是你这个亲侄儿,廖缃荀皎简意白栩你皆不放在眼里,此后魏国就是你囊中之物,对不对?”
  宗泓只说出一句:“我是魏人。”
  “是,你还是皇族,魏国太子之子,可惜你与皇位就是差这么一点。皇位不是算计来的,时也、势也、人心所向或者说天命。纵强力为之,得国不正,其势难久。你瞧,你就没有你儿子有福,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可承继江山。什么时候你放弃了对皇位的期冀,我还可以用你。”
  宗泓扬起头来。
  陶挚笑看木匣,道:“谁教你保存了我少年时期的记忆呢?”
  “你让我去打仗,剿灭宗氏王,为璞儿扫清障碍。”
  陶挚摇头:“我怎敢给你军队。你去梁国,为魏国做质子。”
  宗泓目光黯然下来,道:“璞儿夜间不敢独睡,必得拉着我的手才能睡。”
  “他早晚会长大,拥有自己心爱的人。”
  “我见他一次可以吗?”
  “行,但得你十九叔陪着。”
  宗泓与宗韶去了,陶挚命传谢容来。
  谢容报告了京城防控情况后问陶挚:“殿下想的如何了?”
  陶挚道:“明天由魏帝下旨,册封福王为太子,兼任尚书令,你们六人为六部尚书。”
  谢容都笑了:“然后下一步逼迫魏帝做太上皇,扶持福王称帝。”
  陶挚点头。
  谢容深笑:“然后殿下回梁,三年两载的梁魏在边界会盟一次,殿下与魏帝跨江相会。——我是求之不得。”
  “我若不回南梁了呢?”陶挚声音有些虚幻。
  谢容瞪圆了眼。
  “安娘生了儿子,我不想和她的孩子争。”
  谢容目眦欲裂:“你的治国安民的理想呢?”
  “你辅佐福王,仍然可以实现理想。”
  谢容几乎狰狞的笑了:“我只会辅佐你。福王是谁,与我何干?”
  陶挚歉道:“你也知我本是清净的性子,南梁让我看不到希望。就算我将来做南梁皇帝了,面对着那不能改变的国家局面我也不会开心。如今魏国全乱了,制度可以重建,我为此才与你来魏国的。”
  谢容道:“我也是为此与你来的!我是要让你做魏王,再承继南梁皇位,一统天下!”谢容目光诚恳:“殿下,我辅佐你是忠臣,辅佐福王是叛国。您可以不在意皇位,臣不能污毁声名,臣是谢家子孙,做不得叛臣,所以让我辅佐福王的念头您不用有。您若放弃太子之位,臣就回南梁,失了您的佑护,皇帝定不容我。追随殿下一场,落个如此结局,殿下就是这样为臣打算的?”
  陶挚也真挚道:“你别回梁,陪我留下来,有我在,定可保你施展才华和能力的职位,治理国家,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谢容笑了:“治理国家,是殿下的理想,我才来帮你实现。殿下知我的理想是什么?你为太子、得魏国、成梁帝、一统江山,都只是我实现理想的步骤,我的终极理想,始终是你。”
  陶挚面色沉静下来。日光的影在殿内兀自亮着。
  谢容笑得容光灿烂:“你若收了我,实现了我的理想,我就陪在你身边,辅佐福王称帝。否则我回梁去,殿下等着听我被杀的讯息,你若能安心,我的理想也就烟消云散。”
  陶挚清静直视他道:“我也是一生一世一份情的践行者,绝不会移情别恋。若没了这个底线,也就不是我了。你何苦难为我。”
  谢容避开陶挚目光,道:“我哪里敢为难你,我是守候你,帮助你。梁国你若不回去,那你就做魏帝,守住你的一生一世一份情。若福王称帝,我怕他做不到,到时可怜的就是你。命由他人,不如自己掌控。”
  “抢福王的江山,我会不心安的。我怎样面对他。”
  谢容目光邃亮:“我来发动政变,逼迫魏帝把皇位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抢的可不是他福王的江山,福王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他应该为你开心。”
  那一夜,陶挚无法面对宗韶。
  他又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关乎他和宗韶未来、也关乎国家命运的决定。
  年少时他做决定都要左思右想,而今,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结局。
  他做魏帝,可以拥有国家,拥有宗韶;
  宗韶做魏帝,他没有了国家,也不一定拥有宗韶。——他做了男宠,威望尽失;再走了谢容,梁军心散;没了梁军,扬州军难以支撑魏国。还有幽州、并州、豫州未平,一招不慎,就是危亡之境,江山百姓尽入战乱——
  哪怕为了爱,他也无法做一个错误的决定;便为了爱,他也只有做正确的决定。
  陶挚回想他和宗韶的初相见,樱花落雨,昙花香染,王府夜棋,长江同船……一路走来,怎么会想到,他们能走到今天的局面:两国太子,然后他夺去宗韶的一切。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失去。
  还是被自己的爱人掠夺。
  陶挚忽生奇想,若换两个人在他们的位置,会不会拔剑相向?
  宗韶此际若是一剑刺向自己胸膛——
  陶挚转头,宗韶在自己身旁安然甜适地躺着。

  ☆、他抢了宗韶的皇位

  陶挚定定心,伸出手来握住宗韶的手,将谢容的计划全盘告知。
  夜静得仿佛没有止境,宗韶听着,一声未应。
  也是,让宗韶说什么呢,说同意梁人逼迫他父亲让出皇位?陶挚歉疚,宗韶不跳起来打自己就是好涵养,就是爱了。
  清凉的圆月映了一道朦胧的窗棂影,投在他们的大床上,分明的一道线,横在他们的衾被。
  陶挚庆幸自己先握住了宗韶的手,他们的手握着,就不容易分开。
  陶挚想起身去亲吻宗韶,又怕惹宗韶动了气,手便一直温暖的握着,任时光过。
  他们相爱,江山面前,依然不变。
  良久,宗韶轻轻脱开手翻了一个身,宗韶睡不着觉,陶挚愧疚,想与宗韶再好好商量,分析局势,——又怕哪一句触动宗韶,让宗韶不开心。
  既然已是无法变更的结局,又何谈商量?
  宗韶说,他一生所有的幸福不过是和自己在一起。
  陶挚探身过去将宗韶抱在怀里,他不知道给宗韶怎样的补偿,能折抵江山,但他要告知他,他爱他。
  宗韶很安静地倚在他怀中,陶挚心稍安,轻吻宗韶的额头。
  说:“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宗韶轻“嗯”。
  陶挚就给他哼唱孩童时母亲给自己唱过的魏国儿歌,陶挚忽然很想回到儿童时光,那样安定,岁月漫长。
  第二日,谢容威逼的结果回来,魏帝同意将魏国献给梁国太子,但要求先退位做太上皇,福王即位,然后由福王献出国家。
  陶挚立即说不行。那样他怎样面对宗韶。陶挚要求必须魏帝献国。
  谢容深深地看陶挚一眼,出去落实了。
  谢容再次回来时说,魏帝要求必须先见到福王,否则宁死不应。
  陶挚仍然说不行,命谢容:“你想办法办到。”
  谢容只得又走了,傍晚时回来,说魏帝同意了。
  陶挚问谢容怎么办到的,谢容说:“我用父子亲情打动的他,他都六十六了,背个恶名还能有几年,他儿子才二十五,背这献国的恶名可是一辈子,而且他献国以后,至少还有儿子为他养老送终,安享晚年,他若不应,我说就把他杀了,让宗泓即位献国。魏帝见无法用福王要挟我们,才应了,但他要求,必须福王去长乐宫陪他居住,福王不到,不写献国文书。”谢容瞧着陶挚面目,“臣去和福王说?”
  陶挚道:“我来说。”
  宗韶在陪着六岁的宗璞玩。
  听宦官说,宗泓走时很是煽情了一把,跪在宗韶面前扯着宗韶的衣襟哭,拜托宗韶照顾宗璞,好歹给宗家保住一点骨血,弄的宗韶挺难堪的,保证:“有我就有他。”宗泓才淌眼抹泪的走了。
  宗泓在宗璞面前倒是没说什么,他若敢挑拨宗璞与陶挚的关系,他儿子的未来前程就完了,宗泓心里明镜似的。
  宗璞是个淘气的孩子,奔跑跳跃,舞剑弄棒,爬桌上椅,踩宗韶腿揪宗韶头发,没一刻安稳,宗韶没和小孩打过交道,愁得头都大的时候,陶挚来了,宗璞立即饶过宗韶,扑进陶挚怀里,宗韶长舒一口气,逃出生天的模样。
  陶挚哄了会儿宗璞,将孩子交给仆人,伴了宗韶出来,说:“我和你说个事。”
  宗韶听父亲要他去长乐宫住,立即说:“行。”估计不让他带孩子去哪里都行。
  陶挚歉道:“你可怪我?”
  这一时晚风拂着他们的衣襟鬓发,夕阳红晕在宗韶的眉眼间,宗韶温润带笑,说:“能为你实现理想做件事,我高兴着呢。”
  陶挚道:“住一日你就回来。”
  宗韶说:“行。”
  可是宗韶没有回来。魏帝见了宗韶就不写国书了,拉着宗韶聊过往,痛斥太子诸儿忤逆不孝,谢容耐心陪了半夜,第二日魏帝再推脱不写时谢容就发作了,拖走宗韶,将魏帝关入黑屋,不给吃喝,魏帝见宗韶在梁人面前并没有他想象的有地位,挨到傍晚渴饿得不行,才写了国书。谢容放了魏帝和宗韶,向宗韶跪地请罪,宗韶当然愤恨不理,谢容请宗韶回宫,宗韶说陪伴父亲,谢容就拿着国书回来见陶挚,当然他隐去其中细节,只说魏帝怕献国之后被杀,拉了福王陪他。
  然后行献国典礼,陶挚作为梁国太子代理魏国国政。
  太极殿上,当陶挚发现不是魏帝而是宗韶捧着玉玺走过来时,他震惊了,瞬间明白,他被谢容蒙骗了。他过于信任谢容,没想到谢容敢在这样大的事件上欺瞒。谢容胆大,自己也有错,便再忙,也应提前与宗韶沟通一下的。
  这时候怎么自责都晚了。
  宗韶送上玉玺的那一刻,陶挚无比内疚。
  他没法面对宗韶。
  他希望宗韶干脆将玉玺砸向自己才好呢。
  他接了玉玺,然后将前魏帝封为献王的教令给宗韶,宗韶安静接了,仪式结束,宗韶转身退下的时候,陶挚快步追上,低声说:“我不知道——”
  宗韶淡然向他一笑,走了。
  陶挚怔站在那里,看宗韶飘然离去的清雅背影,脑中瞬间盘旋来一个词:恩断义绝。宗韶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淡然简决,都没耐心听完他的话。“我欠你的已都还你了。”他没说,可就是这个意思。
  陶挚回至华清殿,立命谢容来,谢容的解释是:献王本答应出席,可临来时变卦不肯上车辇,福王主动提出替父亲完成仪式的。事先没告知殿下,我有罪,我认罚。
  谢容跪在地上叩首请罪。
  陶挚没理他,离开华清殿,径直去往长乐宫。
  长乐宫在城西北长乐湖畔,原是行宫,被魏太子用来拘禁魏帝,现由梁兵四面看守。
  宦官通报:“梁国太子殿下到——”
  陶挚方步入长乐殿,一物哗啦袭向面门,伴着宗韶的惊叫:“小心!”
  陶挚迅捷躲过,原来是他写给魏帝——献王的教令,献王拿了桌上茶盏接二连三砸过来,边破口大骂。
  陶挚闪避,那边宗韶拦他的父亲,老人家便两个人一块骂,拿了瓷器一块砸,宗韶抱头逃窜,陶挚过来救他,宗韶大喊:“你快走啊!”
  卫士们冲上把陶挚掩护出门,那边宗韶也逃出来了。
  陶挚忙过来看视,宗韶虽被砸到,好在没受伤,宗韶也上下打量他,见他没被砸到才放下心来的模样。
  陶挚心里暖了一暖,道:“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去——”把典礼上没说完的话说完。
  宗韶平淡道:“我爹临时变卦,没办法,他脾气大。”
  陶挚心难安:“你可怪我?”
  宗韶摇头:“我说过的,能为你的理想做点事,我乐意。”
  陶挚想了一下,试探道:“你跟我走吧。”
  宗韶微笑:“我爹生气着呢,我得陪他。”
  陶挚不自在,殿内传来魏帝咆哮怒骂声,不堪入耳,宗韶道:“他以为是魏王,没想是献王。没事,你回去吧。你不在这儿,他没发这么大脾气过。”
  陶挚有生以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骂人话,拉了宗韶走远些,道:“你跟我走吧,别听这个了。”
  宗韶道:“他是我爹,我听习惯了。让他骂消消气,要不堵心里会憋出病来。你快走吧。”宗韶推他到宫门口。
  陶挚问宗韶什么时候回去,宗韶说:“再说。”
  陶挚问长乐宫衣食用品,宗韶说皆是上好充足的,劝他:“走吧。”
  陶挚迈不开步,再问:“你真没生我气吗?”
  宗韶无奈笑了:“太极殿那么多梁魏官员,咱们聊天不太好吧。”
  陶挚也只得笑了。
  所以典礼那会儿宗韶就是生气了。大约因为他找来长乐宫了,又被他爹这么一砸,宗韶本能地护他,气才消了,宗韶是那样宽厚的人。
  明明生他的气,还帮他走完典礼,陶挚感动,他看着宗韶熟悉亲切的容颜,不知怎样才好,因为宗韶虽然不像他想的那样决绝,但心还是与他有隔阂了。
  恋人的心最是明敏,他感知得到。
  他抢了宗韶的国家,宗韶的皇位,还要宗韶一如既往的对自己,那也太贪心了。
  陶挚无法不想,这就是谢容要的结果。

  ☆、我怕你跪到明年

  谢容根本就没和宗韶及其父沟通好。
  典礼筹备会上,陶挚将长乐宫交给谢容,谢容一口承诺没问题,还主动提出突发预案:魏帝万一身体有恙就由福王顶上。——埋伏打在这儿了。
  瞧魏帝今天的反应和气性,魏帝若真来了,典礼都能搞砸,所以谢容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宗韶参加。以谢容的洞察人心,他只要言语一激魏帝就不会来,然后宗韶为了自己只能参加。
  谢容的目的——陶挚想着心都搅着痛,宗泓给了自己一刀也就罢了,谢容怎么可以这样算计自己?
  世间只有一人不会算计自己,可自己算计了他,心与自己隔阂疏远了。
  陶挚难过回至华清殿,谢容仍在殿内跪着,阶下,廖缃简意等一众官员都在候着,昨日说好了典礼后定各部官员,陶挚的心收敛了,恢复成公事公办的平静。
  他早变了,心不那么容易伤,因为他是君,那些人是臣。
  只要能给他办事的臣子就是好臣子,他不会对臣子有过多的情感上要求。
  陶挚平静命谢容起来,一道议事。
  谢容容颜安静,主动要刑部尚书一职,说为新朝制定律法,那本是陶挚和谢容商议好的,此际陶挚到底沉不住心头气,说“再议。”大不了自己今夜不睡了,也能弄出来。
  谢容竟然面上微含笑,举荐荀皎任兵部尚书,廖缃任吏部尚书。
  陶挚心打了一个旋,典礼上魏国文武官员那么多人到场且没出瑕疵,荀皎廖缃付出了不可思议的辛劳,也显示了周全缜密的沟通和掌控能力,谢容总是与自己的想法一致,自己在谢容面前仍是心事一览无余的学生。
  他平和征询荀皎、廖缃等人意见,通过了谢容提议。
  谢容再说,他请辞大将军一职,交出京城卫戍、皇宫卫戍管理权,提议由福王承接。
  陶挚心微怔,目光与谢容交对,谢容安然含笑看他,道:“献王吓破了胆,不敢放福王离开长乐宫,若福王掌管了京城与皇宫军队,一来献王安了心,二来福王职责在身,就可以离开长乐宫了。——至于臣,一定最快速度专心把律法制定出来,殿下若要治臣的罪,待律法出来后再治也不迟。”
  陶挚瞬间明白,自己在谢容面前就是个任性学生。谢容包容他,没有私心。——谢容这是交出兵权,任宗韶打杀。
  陶挚微笑:“好,准你所请。我的意思,任福王为大司马,掌全魏兵政,决全魏政务,我现在就写教令,从知,你送与福王,请他马上来华清殿议事。”他成心略去表决程序,这件事他就是要自己说了算。——他做好了准备,但没有一个人提异议。他在成长,臣子们也在成长,彼此达成新的适应和均衡。
  他有一班好臣子,自己也要做一个好君王。
  陶挚写了教令,盖了玺印,交给简意,简意领命乐呵呵去,苦兮兮回来。
  说福王看了一遍教令,放在一边石墩上,继续浇花,怎么请也不来,也没有一句话。——他又不能拖他来。
  那时众人已经散了,陶挚说:“烦你再去,就说我等他。我不亲去,是不想惹他爹生气。他若不来,从知,你代我一天去一次请他,直到他来。京城卫戍、皇宫卫戍暂由你代他负责。”
  简意应了,苦着脸道:“舅父见了我也是骂——”马上安慰陶挚道:“没事,我从小被我爹骂大的,不怕。”
  陶挚嘱咐简意问询献王跟前的宦官,谢容都对福王和献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宗韶开心的去,决绝不肯回来,肯定有谢容的原因。
  第二日听了简意回报,陶挚才知谢容当日所为。简意说:“我替你劝他了,我说你已惩罚谢容了,若不消气,再让谢容来给他下跪磕头,他说,谢容已经磕过了,不用再磕了,都是为了殿下,他理解。我让他来皇宫,他不来,说要陪他爹。”
  午后,谢容送来了《魏科》,笑道:“我昨夜一夜未睡,头发都要熬白了。”
  陶挚看着谢容憔悴到极点的形容和生机勃勃的眼眸,心软了,也清亮了,原来他最怕的是谢容对自己有异心,但其实谢容最明白自己,知道分寸。他们有共同的理念,想实现一样的目标。谢容只是做事,方好那个人是宗韶。谢容对自己都可以往伤口上下手,只要实现目的,自己能理解,但宗韶不是自己,接受不了。
  陶挚看罢条文,立即传王琰、廖缃来,与谢容一道商讨细节,一天也就过去了。
  待王琰廖缃走时已是夜半,谢容留在最后,跪下请罪道:“殿下若不解气,臣去长乐宫负荆请罪,跪到福王肯回宫。”
  陶挚道:“我怕你跪到明年,他也不一定回来。眼下还有那么多事要你帮我。这次算我的错失。以后涉及福王事必须先征得我同意。再有一次,我绝不容你。”
  谢容郑重应诺。
  在陶挚的坐镇指挥下,到腊月初,梁军一统北魏。简意一直没请来宗韶,陶挚也没再去长乐宫听献王骂自己。月中,梁国使者来,要陶挚回梁国参加新年祭祀,但只能携小队亲随,不得带军队过江。陶挚当然不能听从,他现在回梁国,除非夺取皇位,否则梁帝容不下他,就算他恭顺孝敬,无夺位之意,梁帝也不会信他。于是陶挚颁布诏书称魏帝,与梁帝分江而治,共享天下。
  陶挚在给梁帝的信里请求把安萱和孩子送来魏国,因为那是简意的孩子,可是梁帝不放,扣在梁国当质子,怕陶挚攻打梁国。
  陶挚向简意致歉,简意倒没说什么。简意原来的妻子因他“阵亡”已另嫁,但安萱来了也是魏国皇后,大家都不自在。
  安娘的儿子被梁帝立为太子,那也很好。
  称帝典礼日,宗韶来了,那是政治意义的出席,陶挚知道,宗韶完全是为了自己才到场。
  陶挚命亲兵护卫在典礼结束后务必请宗韶至甘露殿,若做不到,就不用在自己跟前当差了。
  典礼上,他看着那些臣子,看着宗韶,他真正成长了,责任、权力、成功、重担,他的人生将掀开新的篇章,而与太子典礼日不同的是,他对未来已充满自信。
  典礼一结束,陶挚穿着玄衣礼服、戴着冠冕就径直去往甘露殿,他怕宗韶等不及走了。
  他进殿门的一霎,宗韶站在大殿中央,回过身看他。

  ☆、他们都太想对方了

  他已经多久没见宗韶了——
  他想得都不知道怎样面对宗韶好了!
  那一时阳光明亮,他整个人沐在灿烂光源之中,宗韶瞧着他的神情明显是看呆了,目光痴迷,唇微启,可爱地萌萌地站在那里,——陶挚笑了,三两步近前,抱住宗韶就吻上去,宗韶的唇温润柔软,可他冕旒上的白玉珠太碍事了,宗韶忙着帮他撩拨着,然后动手解缨拔笄,比他自己还急迫——陶挚笑着,只管亲一下再一下,最终越吻越热烈,相拥着滚到床上去了。
  他们都太想对方了,怎样的激荡好像都无法宣泄情感,他笑着,吻着,紧抱着,宗韶温顺的依从着,热烈的回应着,那真是他有生以来最欢畅、最兴奋也最幸福的一天,因为有宗韶陪他,爱他,成全他的梦想,共享他的欢乐。
  第二天晨起宗韶未醒陶挚就上朝了,他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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