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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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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狭窄危险的人生路?你考虑过吗?”
陶挚沉默低头。
永安长公主见陶挚听进去了,继续道:“人是要靠自己的。娘为你考虑过,你是罪臣之后,不能参加科考,只有走推荐入仕途。娘虽能帮你谋到有前景的职位,但怎样走下去,能走到什么位置还得看你自己。仕途路不好走,太傅已老,简意能帮你的有限。你没有师长同年,没有兄弟家族,只有姻亲一途是你强有力支撑。以你现在的条件,娶不到高官显贵家女儿。只有你在仕途中展露头角,母亲才能帮你谋到一门不错的亲事。而要仕途中展露头角,你就得有人脉,你得离开简意的朋友圈,拓展新的有用的上进的朋友。”
永安长公主喝了口茶,微锁眉道:“这茶怎么这样淡?”
陶挚忙致歉,命重新沏茶来。
永安长公主道:“你要交有用的朋友,可别人为什么要与你做朋友?所以你得有自己的优势,利用好自己的优势。你可知你的优势是什么?”
陶挚摇头。
永安长公主笑了:“我听说你参加了一次简意婚礼,不少王侯公子围着你说话献殷勤,然后接连到你这小院拜访。他们为什么来?”
陶挚说“不知。”
永安长公主笑了:“我是你娘,咱们就直截点,你也心明肚知,他们来,就是爱恋你的容貌。”
陶挚不言。
永安长公主道:“当年你父亲入京即被盗,身份名牒都丢了,他怎么住下来,入了太学,参加的科考?还不是利用容貌优势,结交包括简岱在内的一些权贵公子,顺利走上仕途?没什么好隐晦的,你的容貌就是旁人羡慕不来的优势,利用好。”
永安长公主轻轻喝了口茶,道:“今年九月你就满十七岁了,青春很快就会过去,既已看好前景就早下手。说来好笑,昨日宗泓又向我打听你,他不知你是我的儿子,还惦记你呢。既如此,你倒不如亮明身份与他结交,一来他知你是我之子不敢对你过分;二来你可以经由他打开视野,走入宫廷。昨日宗泓说锦衣郎出了两个缺,我让他留一个,你补了进去,有他带着,很快就能上场打球,表现出色,皇上若有赏赐,你就出名了;便球打得稍逊些,以你的容貌,宫中那些女人哪有不爱的,没准就有婚事找上门来。过个一年半载,娘为你谋个中书、吏部的差事,就可以起步仕途。机会难得,明天你去我府上,我叫宗泓也来,你们见一面,然后由他领你去宫中。我知你还不会骑马,但可以学,先把位置占上,你不知多少人盯着这位置呢。”
陶挚沉吟没说话。
永安长公主道:“我知你不爱去我那里,这也是常情。但你是我的儿子,驸马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你去我府上也不用拜会他。你放心。我瞧你这里添了这些东西,你也没和我要。我毕竟是你娘,有了短缺与我说,总比与简意说强。你不要和亲娘见外。你瞧我推心置腹说了这些,你倒没有什么不解的要问我的?”
陶挚想了想,问:“福王这人——”
永安长公主诧异,微笑:“你见了他?也是,有简意,你会见到他。这是个好问题,我的孩子真是一点即通。他对你有意思了?”
陶挚未语。
永安长公主察言观色道:“福王宗韶,出了名的好色,美男子身边走马灯似换,他若见了你,当不会放过。”
陶挚沉默。
永安长公主道:“与他结交,有利有弊。利的一面是:你可以一下子在京中出名,人提起你来都会说,那与福王新结交的美少年,你罪臣之子的身份可被忽略掩盖,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不利的一面是有的人家忌讳这个,不肯再把女儿嫁你。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宗韶这孩子,是皇子中的奇葩,平素罕言少语,不与人交往,只喜欢修仙学道,瞧着性情文文弱弱的,却是个不怕死的,新年时赵贵妃提的婚事都被他拒了。也是少年气盛,过后不知悔得怎样。他若对你有意,一是你的容貌他爱,再,你是我之子,他大约是想托我与赵贵妃讲和转回,救自己一命。这个宗韶倒是心里有算计的。你与他交往虽于仕途无大的助力,但可抬高身份,走入皇族圈子,也算难得了。他性情偏僻,对喜欢的肯付出,前月送了威远将军荀灿外甥一座酒楼,因那美少年曾被酒楼店主奚落,他就买下整座酒楼送情人砸着玩。不过他也薄情,厌弃了门都不许入,据说那白姓美少年追到野外聚会上问他情真情假,被整个京城耻笑。你要以之为鉴。年轻人最怕仕途未起步就有了情感笑柄,日后会不断被人提起、轻视鄙薄,官场平添艰难挫折。你与福王在一起且记别动真情实感。隐蔽些,矜持些,做朋友可以,别的不行。你若不被他得手,就一直是他朋友,可以借他的力;你若沉陷了,只会被他瞧不起,厌了即弃。你没经过什么,太单纯,不是这些情场游走之人对手。娘告诉你一句话,只要不涉情字,你就可稳赢。再讲一个宗韶的故事给你:就方才说的荀灿将军,他家二小子与宗韶有一阵子日日相约东门可亭,荀将军拦不住,就把荀二公子的腿打折了不许赴约,你猜宗韶怎么着?他就在可亭不走,说守抱柱信,入夜了、下雪了也不离开,这是今年二月的事,整个京城好热闹的人都去看新鲜,瞧怎么了局。第二日荀将军被逼得无法,只得派了外甥替二儿子赴约,就是那姓白的小子,宗韶带了白公子回府,爱宠无限,不出一个月就逐出府,再不理睬。这就是他的性子,你心里要有数。娘知你聪明,只是阅历不够,拿这宗韶练练手未尝不可,他还算不得歹毒,只在情爱上打转,不会伤及你性命。”
陶挚送走母亲,心里堵得慌,沉默坐在屋中。以前王小痴在时,这屋子瞧什么都是快乐的,母亲这一来,再瞧什么都无趣,都是难过。
人生若如母亲说的那样活着,那又为什么活着?
陶挚终于知道,自己与母亲不是一类人,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过有心灵的人生 。王小痴是好是坏是什么样的人,旁人的评论做不得准的,还得凭自己的眼睛看,凭自己接触。
陶挚固执地相信自己的识人眼光。
傍晚时,王小痴回来了,陶挚到门前迎他。王小痴面上有点歉然,手中现出一个红润明透的印石来,说:“你瞧这个好不好?你天天签字怪麻烦的,我挑了这印石,想给你刻个印。”
☆、我那提议,你觉得怎样?
陶挚没想到,只这么一看王小痴、这么一听王小痴说话,心情就好转了。他接过印石,抚摸细看,由衷赞道:“我喜欢这颜色,桃花红润,明透细腻,真美!”
王小痴些微腼腆又高兴的模样。
陶挚也就笑了。
二人用饭,王小痴见陶挚有些神思不属,就将菜夹到陶挚碗中:“这个我觉得味道挺好,你尝尝?”
陶挚笑着道谢,将心事一扫而空。管王小痴喜欢过多少美男子,此时的王小痴是诚挚的。
初出宫时,陶挚曾一连十天在街头巷尾酒馆茶楼静坐,不为别的,就是看人,看人的神情、言谈、交往,看多了,觉得鲜有让自己钦佩爱慕的;在简意的婚礼上,见了太多皇亲国戚、贵族公子,不乏优秀出色人物,但没有一个像福王这样给自己鲜明震动的。
福王的超越人寰的清灵与真实,恰合自己的心,于芸芸众生中,有此一人,寄托自己的爱慕和想象。
那样的珍贵和难得,使陶挚不相信流言,而是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触。
饭后,王小痴将一套工具摆开来,给陶挚刻印,陶挚好奇问:“你还会刻印吗?”
“以前闲时学着玩的。”王小痴问陶挚字号。
“我小时曾给自己起过清徽二字。”
王小痴大赞:“清徽?好,这两个字好!”
陶挚心底里笑了。
安娘曾说:“什么是好?不是非要世间最好才是好,你喜欢就是好,你称赞就是好。”
陶挚喜欢与安娘相伴的日子,每天都温暖快乐。安娘不在身边,如今有王小痴。
王小痴认真专注地磨石刻印,室内静静的,陶挚瞧着王小痴眉目,这样淡雅清净的容颜,得有怎样的一颗心?
他身边美男子走马灯似换——白栩美得张扬夺目,孤傲任性;简意美得端正亲切,如邻家兄长;荀二公子又是怎样的人?他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喜欢他们什么呢?
他又为什么与自己在一起呢?他喜欢自己什么呢?
安静中,王小痴问:“你母亲来说了什么?”
陶挚知道自己再将母亲的话当做无,面目情绪也带出来了,因道:“我母亲谈及我的未来和婚事。”
王小痴停了手中刻刀,想说什么,一时又没话,目光看着桌子前方,怔怔在那里不动作了。
“你怎么了?”陶挚问。
王小痴想振作一下说点什么,却仍是没说出。
这样子的王小痴让陶挚心滞,好一会儿问道:“你不开心了?”
王小痴强笑了一下,拿着刻刀的手不知是起是落,颓然间,眼圈倏忽发红了。
陶挚没想到王小痴会这样,心不由微颤、难过。
如简意所说,王小痴应不会有婚事了,他身边的少年一个个成亲去,最终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他怎能不难过?
陶挚有一种奇异的感受,那就是他能够明了王小痴的情绪,感知他的心,只是不知如何抚慰。
沉默良久,王小痴面上强浮出一丝笑:“我想起来,家里有件事,我得回去一趟。这印石我拿着,等刻好了再给你送来。”王小痴声音有些发颤,起身要走,收拾刀具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陶挚静静看着他行为,心酸涩。
他若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
就算印石刻好了也只会让人捎来,两个人将再不会见面,再不会这么亲近了。
他们有过那么多欢乐时辰,他们曾在琴声里笑颜相对,通晓心灵。
王小痴拿起背囊,勉强再对陶挚现出一个笑容,说:“我走了。”匆促转头,一下子腿磕了桌角,差些摔了。
王小痴痛得一手抚腿,一手抵额,陶挚道:“先坐下来休息会儿——”
王小痴抚着腿没动。
陶挚清楚看到王小痴在强忍情绪,再忍不住,道:“我娘没给我定婚事,就是泛泛聊天。”
王小痴倏忽抬头,发呆地瞧陶挚。
陶挚被他的目光看怔了,心底里感动,微笑道:“你可会留下来?”
王小痴站在那里,想说什么,到底词穷。陶挚将他手中的袋子拿过:“将印刻完了再走?”
王小痴默默地看着陶挚手中的袋子,坐了下来。陶挚将袋子放桌上,将工具取出来,王小痴就无言地将工具摆好,继续刻印。夜是安静的,室内只有刻刀划在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王小痴抬起头对陶挚笑了一下,歉然,又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
安静里,陶挚道:“我母亲给我荐了个差事,做锦衣郎。”
王小痴腾地又把头抬起。陶挚歉然,今天可是把王小痴吓够了。
稍瞬,王小痴意识到自己刻印的手停下了,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刻印。
陶挚道:“我想着,这差事应该应下的。我虽然不会打马球,但可以学。简意都能做事,我也能的。”
王小痴止了刻刀,抬头问:“你喜欢么?打马球?”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我是男儿,总要有个事做,不能靠母亲接济过活一辈子。”
王小痴想了一会儿,放下刻刀,下决心似的说:“不如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差事,或者算不得差事,但酬金可以比做锦衣郎翻倍多,日常你也可以学习琴棋书画任一爱好,就是稍微放缓一下前程。”
陶挚喜悦看他。
王小痴有些犹豫心虚,微垂了目光,但继续道:“你今年十七岁,这差事就以三年为期。你若觉得不可心,随时不做也行。好处是没有宫中的规矩束缚,没有人情世故纷扰,只面对一个人,只陪他弹弹琴,说说话即可。”
陶挚收了欢喜,静静看他。
王小痴有点慌乱,但鼓足勇气接着道:“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我。——你可愿意陪我三年,自在成长,先不订婚事,也不应宫里的差事吗?”
王小痴陷入紧张,那神情好像陶挚的答复会令他随时跌落深谷,又随时站上峰顶。他等待着陶挚的回答,手不知为什么轻微在抖,他用力握住自己的手,等陶挚的决定,有不顾一切的坚决模样。
陶挚压下情绪,安静坐在那里,目光看桌上印石,好一会儿没有答话。
王小痴道:“三年后你若还想做锦衣郎,仍可以去;若想订婚事,也不晚。可以吗?”王小痴声音微颤,似在恳求,这句话好像用尽了他力气,神情马上要崩溃绝望。
陶挚开口,问:“为什么是三年?”
王小痴喉咙有些干哑,“因为再过三年,你就弱冠成年了,成年了再做决定。”
陶挚低头一笑,起身就出去了。
外面是寻常的夜,一切却似已不同。
王小痴的话从某个角度来说不啻是侮辱,可他知道王小痴不是这个意思。王小痴的意思是——
陶挚隐隐的明白,却不愿意深想。
陶挚知道自己的每个决定都将涉及此生走向,这一会儿,他不明了自己的心,就无法做出决定。
忽然就走到人生路口。
要做一个决定。
因为宗泓,陶挚曾问简岱:如何做一个正确的决定。
简伯父说:用你全部的心和所有对未来的感知,分析这个决定的得与失,如果做这个决定,你感到开心或前景光明,那就做;如果这个决定让你忐忑不安,就不做。
如果与王小痴继续相伴,他可以学琴,学书法,他们将过得自在快乐;
如果回绝王小痴,去做锦衣郎,与宗泓相伴,虽有无数未来,但将会不安和忐忑。不是宗泓不好,而是无法像和王小痴在一起时这么顺心自在。
陶挚不由笑了,简伯父说的对,“决定人生走向的,是你的心。而你的心,取决于性情、学识、阅历。”自己的学识修养还远不够在世事中历练,那就先学习吧。
陶挚沐洗后回屋,见王小痴仍然低头在那里刻印,不由怜惜笑道:“休息会儿吧,明天再刻,要睡觉了。”
王小痴抬起头,放下刻刀,洗了手,说:“我给你擦干头发。”
他像往常一样给陶挚擦干头发,陶挚坐在那里,心头异样又温暖。
他自小孤单,亲人缺失,一直希望身侧有亲人相伴,王小痴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像亲人一样?
擦干了头发,王小痴镇静笑:“我去洗浴。”待过一会儿回来时,陶挚能见到他眼底的微红。他该是在浴室里哭过了。
陶挚心头陡然难过。待上了床,两个人皆没再说什么。安静的时光里,王小痴问:“我那提议,你觉得怎样?”
陶挚心内叹一声,枕上转过头来,笑道:“有现在这样,我若答应你那提议不是脑子不清楚么?”
☆、他走在青春的岁月里
黑暗里,王小痴一直没答话,陶挚向来睡得快,等了一会儿,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二人安静用饭,彼此偶尔看对方,眼神对上,脸上皆先带了笑。
王小痴的笑是有些掩饰的,强自镇静,陶挚的笑却是自己也不明了的发自内心的欢悦。
所以昨日做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今天这样开心。
陶挚换上那件蔷薇色衣裳,离宫一个月,身高见长,安娘做的衣衫竟没两件能穿的了。王小痴新奇瞧他,眼中是爱慕之意,笑道:“我以为你只喜欢黑白两色。”
陶挚不由笑了:“哪儿啊,是他们配的花色和刺绣我实在穿不出去,只好嘱咐做黑白纯色的。今天去我母亲那里,昨天她说我衣裳太素,我就换了这个。你瞧还行吗?”
王小痴点头赞:“行,非常好!你穿这样颜色别有明艳温婉,绝对是京中最美少年郎。”
陶挚笑了,王小痴如今也被他带的这么爱夸赞人了。
见王小痴向桌上印石和工具看去,神情犹豫,微有落寞。那印石尚未完工——陶挚忽想,别不是他不明了自己心意,又想着要回家吧,便坦白道:“我去和我母亲说,不做锦衣郎了。”
王小痴听闻此话怔了,目光惊喜望向陶挚,欢乐浮上面庞,整个人不敢相信那样!
陶挚被深深的感动,心前所未有的松快,也前所未有的喜乐。且让他们先一起伴着,不管未来怎样,他们现在相处得这样好。
生命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欢欣吗?
王小痴送陶挚到院门口,面庞微红,目光明润,酝酿了好一会儿,最终只含笑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陶挚笑点头,转身欢乐出院门。
他好像从没有这么开心过。周遭的景物都灿然生光,耀眼明亮。他走在青春的岁月里,他相信自己的识人眼光。他如此幸运,唇角止不住上扬。人生如此美好。
陶挚没带从人,问路走到母亲府邸。高大豪华的府门前有十多人候立。那些年青人上下打量他,目光各异,谁也没言语。门终于打开,出来一个挺胸腆肚的主事模样人,身后跟着四个小厮。门前候立的人簇迎上去,纷纷行礼,再送上手中拜帖和或大或小的锦囊。
那主事说:“莫挤,一个个来。”打开锦囊看一眼,然后将拜帖放到身后小厮端的托盘里,大约是根据锦囊里东西的贵重程度安排拜帖的先后顺序,目光做出嫌弃或不以为意的样子,却掩不住眼底的满足。这人最后看了陶挚一眼,问:“你呢?做什么来了?”
“拜见长公主。”
那人笑了:“公子怕是第一次来,你也学学他们。可准备了拜帖礼物?”
陶挚说:“没有。”
那人笑:“那你就准备好了再来。众位公子跟咱进府。”
陶挚道:“是长公主约我来的,烦请通报,我叫陶挚。”
“哟。”那人笑了:“可有信物?”
陶挚摇头。
那人复笑:“那就难办了,没有拜帖礼物,只说长公主约见,可怎么通报。”甩身进府。两个看门小厮望着陶挚笑,一个就道:“好个模样,像有造化的,快回去准备金银珠宝,多准备些,明天你就能排第一个了。我家长公主每天会见的人有限,排前面才有希望,否则就得下一日再来。”
陶挚站在那里,想进府之法,或者等宗泓来了随他进府?
可陶挚不想见到宗泓。
陶挚站了好一会儿,被看门小厮瞧得不自在,只得慢步走到街口,立于树后。想也许母亲出来了,拦住母亲车轿?或者等宗泓来,唤住宗泓。想着王小痴的模样,陶挚觉得这事还是今天解决利索了为好。
哪知过了午时,母亲也未出府,倒忽的打马过去几人,正是宗泓。陶挚追上去,哪里来得及,宗泓马疾身迅,刷的跳下马,扔了马缰与仆从,人已进了长公主府。
陶挚停步,没追上宗泓也就算了,正好不见他,明日再来。反正今天已是来过了,明天带了程柱来,他上次请太医时怎么见到母亲的?
陶挚慢步回家,方进浣花胡同,听身后马蹄声疾,回头,正是宗泓。
陶挚站立微笑。
宗泓满面欢欣跳下马,抓了陶挚双肩道:“清徽,为兄可找到你了!”紧跟着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陶挚费了点力气推开他,笑道:“谁是你兄弟。”
宗泓喜笑:“也是,从姑奶奶这里论,你岂不长我一辈?所以我断乎不肯,只还叫你兄弟。”细端详陶挚:“一年多没见,嗯,长高了,不过容貌越发俊美明亮。可知我一直想念你?前月去找你,你竟离了教坊,问询永安长公主,她只说没有清徽这个人,今天才告知我你是她儿子,你也瞒得我好苦!我等不及你来,快马来接你。”
“去哪里?”
“见你母亲,说你做锦衣郎的事。我如今做了锦衣郎统领,你以后跟着我,一切都好!”
“我不做锦衣郎,烦你告知我母亲一声。她府门我进不去,没有拜帖礼物。你代我说一声吧。”
宗泓诧异转笑:“你要什么拜帖礼物。好好,我代你转说,从严治守门人没眼色的罪。不过锦衣郎还是要做的。你收拾收拾,回过你母亲,就随我去宫里。其实也没什么要备的,不过几件贴身衣物,外衣都是统一定制的,若少什么,有我呢。”
“我不做锦衣郎。我去和母亲说的就是这事。我害怕骑马,我小时候骑马摔下来过。我学不了骑马,做不了锦衣郎。”
宗泓爱怜揽住陶挚肩:“为这啊。不要怕,你那时小,现在摔不了了。我教你骑马,管保没事。”
陶挚推开他胳膊:“我说不学就是不学。”
宗泓点头笑:“是,我也不能强拉你上马不是?不过清徽,哪里有男子汉不会骑马的?你就不想策马驰骋,跨山川河流,展英雄气概?”
“不想。”
“好,不想。先不说这个。我见你太欢喜了。已到你住处门口,快带我进去瞧瞧。”
陶挚摇头:“没什么瞧的。你去忙吧。”
“哪里要忙,都这个时辰。你请我吃晚饭。”
“没有晚饭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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