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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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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想。先不说这个。我见你太欢喜了。已到你住处门口,快带我进去瞧瞧。”
陶挚摇头:“没什么瞧的。你去忙吧。”
“哪里要忙,都这个时辰。你请我吃晚饭。”
“没有晚饭给你吃。”
“清徽太小气了。你不请,我上门吃,抢你的饭。来来。”宗泓拉着陶挚往院门走。
陶挚挣开他,诚恳道:“临清公,我真的不方便请你。家里有人,有事,你去吧。”
“谁?”宗泓奇异,“我更要看看。”
陶挚一把拉住他:“我的老师。我请的先生教我弹琴。他喜清静,不见外人。你不要捣乱,这就去吧。”
“老师?简岱?”
“不是,是一位王先生。”
宗泓笑:“哪里来的王先生,琴弹得比简岱好?简岱的琴技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请他们不如请我,我教你。”
“你哪有时间。先生我已请了,说好教三年,你去吧。不留你了。”
宗泓眨眨眼,笑道:“不对,清徽,你这么赶我走。怕不是因为弹琴的先生,而是府上还有别的什么人,难道是——哪里来的花仙?”他双手握住陶挚肩,笑问到陶挚眼睛上,陶挚侧头躲避,便这时,院门被推开,王小痴出现在门际,迈下台阶的脚步停住,看向他们。
宗泓转头,看到王小痴,愣了,随即便是一笑:“十九叔,您怎么在这儿?”
王小痴——十九皇子福王宗韶走下台阶,从宗泓手臂间解脱出陶挚,淡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宗泓有点尴尬,笑道:“难道——清徽说的教琴先生就是您吗?”他笑嘻嘻的转头瞧陶挚,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道:“你竟说是王先生。这不是我十九叔福王么?”
☆、他没想拉他手的
陶挚望向宗韶,此时夕霞彤云光彩万道,宗韶的脸颊晕染绯红,他低了目光,睫毛微微颤动,没有说话。
宗泓轻微一笑,道:“十九叔,清徽是我童年好友,有一阵子没见他,今日见了实在高兴,正要好好聚聚。没想十九叔也在。真是巧,都到了家门口,清徽就请我们叔侄一道吃晚饭吧?”再笑看陶挚。
陶挚继续望宗韶,等宗韶开言决定。哪知宗韶这一会儿虽容色恢复如常,但就是不讲话。
他在等自己决定么?陶挚不明宗韶心意,不敢擅替他做主,因此只看宗韶,宗韶目光清宁安静回看他,二人于晚阳红光中绝美对视静立——宗泓受不了,上前拉陶挚道:“来来,清徽你是如何请了我十九叔教琴的,这可得好好说说。”强拉了陶挚进院门,陶挚回头,见宗韶跟了他们进院子,进屋。
宗韶安静走到正中主客位置落座,面上平和看着他二人,不言语。宗泓目光中有点无奈,但旋即笑笑的上前,端正给宗韶跪下,“侄儿泓叩见十九叔,问十九叔好。”
宗韶欠身离座扶他起来,温和道:“何须多礼,快坐。”
宗泓起身笑道:“侄儿不知十九叔在此,叔可怪侄儿唐突来访,有扰清静?”
宗韶微笑摇头。
宗泓在东首第一个椅子落座,陶挚便在西首第一个椅子坐下。
陶挚看宗韶,宗韶就微垂了目光,保持着面上清和微笑,只不言。
宗泓笑道:“清徽快讲讲,你是如何请得我十九叔来府上的。”
陶挚耿耿于宗泓对宗韶的眼神,没理宗泓,见宗韶是不想说话的了,起身道:“我去厨房给你们安排膳食。”离开屋子。
身后宗泓追上来:“我陪你去。十九叔,侄儿告罪少陪。”
陶挚命厨子多增了菜式,自己找了点心吃充饥,他午饭还没吃呢。宗泓伴在他身边,目光四处看,拿起宗韶的碗筷细瞧碗底和筷头上的福字,微嘲道:“带得还挺全。”
“你放下!”陶挚道。
宗泓悻悻放了碗筷。待从厨房出来,宗泓拉了陶挚在他耳边悄声问:“我十九叔在你这里多久了?你怎么认识我十九叔的?”
陶挚推开他,总不答。
忽然就明白了宗韶为什么不说话,宗韶的习惯应是遇见麻烦就缄默。比如那日面对白栩的追问,还有今日从王小痴变成福王,他不知怎样解说,或不想解说,就不开口,实在是最简单的方法。反正他是王,不说话谁也不能迫他说。
陶挚进屋,宗韶还在那里安静坐着,陶挚忽然心生极大的怜悯,不知怎样关照爱护宗韶才好。
宗泓脸上洋溢着明灿的笑,对陶挚道:“清徽,你琴学得如何?不如这一会儿弹一曲,让我听听你的学琴成就。”
陶挚道:“我弹的哪敢给你听。你说过你琴箫笛鼓没有不会的,你弹一曲我听听?”
宗泓笑道:“清徽若有此意,我就献丑了,弹得不好的地方,正好十九叔在,还望十九叔疼侄儿,不吝言指点我,以助侄儿提高。”
宗韶清静一笑,没接话。
宗泓坐窗前木榻上弹琴,琴声一起,陶挚就惊了,这琴声听过的!宫中年节时几乎每次都能听到这样风格的琴曲,还以为是皇上弹的,原来竟是宗泓!这样的气度恢弘、开阔神飞,让人拜服景仰!
若不是宗韶在,自己定会向宗泓学琴的!
“临清公竟有如此技艺,谱得如此琴曲!”陶挚赞道。
宗泓笑道:“是皇上的琴曲。”
陶挚有强烈的愿望想复奏这个曲子、学会这个曲子,可宗韶在那里低眉安静坐着,那神情——好像有些落寞。
陶挚止住心思,默默回想琴曲。仆人上菜来,每人食盒放在自己桌旁,三人寂然饭罢。陶挚见宗韶胃口很好的样子,埋头吃,目光只在饭菜上,跟多少天没吃过饭菜似的。
饭后饮茶,宗泓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陶挚明白,自己家的茶淡,宗泓喝不顺口,忘记嘱咐仆人这个了。宗泓笑道:“清徽如今喜欢喝茶了?这是去年的黄山毛峰?昨日皇上赐给我父王南梁新出的明前龙井,今年雨水不调,这个极难得,我只得了一斤,还没舍得开封,明天给你送来。”
陶挚想说不用,见宗韶微挑了一下眉梢然后低头继续喝茶,一走神就没搭话。
宗泓轻咳了一声:“清徽,明日一早我接你来,咱们一起去永安长公主府。”
陶挚点头说好。
宗泓眉眼展开,明朗地笑了:“今日叨扰你盛情款待,日后我设席回请。时候不早了,不多打扰,我就告辞了。十九叔,侄儿与您一道走?”
宗韶平静抬头,目光有点犹豫,没待他说话,陶挚开口:“他不走,他住在这里。”
宗韶望向陶挚,陶挚目光温暖含笑看他,便见笑意自宗韶眼底浮起,然后在脸上轻缓漾开,自见了宗泓,宗韶终于第一次真实又开心的笑了。
宗泓“哦”了一声,声音语态终于有点不自在了。他起身,陶挚微笑:“我送你。”
宗泓维持着面色如常向宗韶行礼告退,宗韶颔首。陶挚便送宗泓出来。
外面晚暮朦胧,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话。宗泓在院门处止步,艰涩道:“清徽,我不知,你与十九叔——”
“你别多想。我只是与他学琴。”
宗泓无奈笑了:“好,学琴。我比他弹得如何?你与他学,不如与我学?皇上说皇族子孙里我弹得最好,亲教我琴。”
陶挚想了一会儿,道:“你是锦衣郎首领,哪里有时间陪我闲坐。”
“你与我去做锦衣郎。”
“我怕学骑马,是真的。我六岁时从马上摔下来。我现在还总是梦到这个吓醒。我学不了马球。”
“你——怎么认识的福王?”
“怎么认识的不重要,现在他住我这儿教我弹琴。他不想外人知道,所以我没想你见他。你现今知道了,可愿替我保守秘密?”
宗泓苦笑了:“行,你说什么我能不答应?清徽,唉,你要我怎样说?我这十九叔,喜欢收集美少年、断袖!京中四个最美的世家公子都被他接近交往过,如今到你头上,你,到底怎样想法?你若被迫,有我,他虽是我皇叔,我也有办法让你离开他。”
“我自己愿意和他学琴。我没想离开他。”
宗泓摇头:“唉,清徽,我们自七岁一起长到如今,你是我唯一交心的朋友。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就算逃不开他在你这儿住,你可以到我府上,他总不能找你到我家来。你要学琴我教你,要什么我给你。这么些年了,你还信不过我?我们是朋友,不是那什么龙阳断袖,我都成亲了,马上要做父亲了,我不好男风,就是想你在身边,我们时常说说话。我的话也只能说给你听,我和你说习惯了,这一年不见你,我憋闷的都要魔障了。你不喜学骑马,我可以给你安排保障指导的职位,比如管理服饰,研究战术,记录战况,能做的事情多着呢。过个一年半载,有了锦衣郎资历,你母亲再求一求皇上,你想去哪个部门还不容易?你与我在一起,我们是好友,没有人敢说别的。你与我十九叔,就算没什么,你们只要并肩出去走一趟,人就会怀疑你断袖了。谁家好姑娘还愿意嫁你?再说他正月方得罪了赵贵妃和赵丞相,那些人会放过他?你与他在一起,风险多大?被连累又怎生好?”
“谢你提醒。我会考虑。明天见。”
宗泓发愁地看陶挚:“我的心都搅乱了。明天见。保重好自己。好好想我的话,慢慢做决定。不急。”
陶挚送走宗泓,看着灯光下的自己小院,小院如此安静,宗韶——从见宗泓起,统共就说了一句话。唉,他怎么这么让人怜惜呢。
陶挚理解宗韶的这种不说话,大约就像自己小时候在母亲面前。六岁时他突然被关在教坊,母亲好不容易来了,他抱着母亲的腿哭不让母亲走,母亲说:“你再这样,以后我不来了。”他吓得放手,从此再不敢纠缠母亲。母亲后来埋怨他:我来了你怎么不说话?让他说什么呢?他就是想母亲留下来陪他,可说了母亲就生气,他只好不说。因为怕失去,就再不说愿望,一切由对方决定。
他们拥有的都太少。
程柱跟在身边,如今程柱已被宗韶教育好了,知道主人送客要左近跟着,随时听从吩咐。陶挚问他如何进的长公主府,程柱道:“我说找袁嬷嬷,门上人就带我进去了。”
陶挚由不得笑了。
陶挚有点迟疑,进屋怎样面对宗韶呢?他不叫王小痴,他是福王。
忽见身畔的昙花好似要开了,这一下,欢喜非常,跑进屋里对宗韶道:“你快来!”拉了宗韶向外走。他本是拉宗韶胳膊的,不知怎么就滑到宗韶的手,宗韶的手微凉柔软,陶挚心有点跳,他没想拉他手的,拉上了又不好放下。
陶挚拉了宗韶到昙花边,道:“你看昙花要开了,快看!”向仆从唤:“点了灯来!”
陶挚欢喜地看那昙花颤微微展开,手拉着宗韶的手,不敢加力,也不好松开,只有维持着最初的力道一直握着。夜风徐来,白色的昙花绝美绽放,他们牵手看那花,陶挚觉得这一刻人生至美,此生不忘。
花渐渐凋谢了,陶挚不由轻叹了一声,说:“但我们会记住它绽放的美对不对?”
“对。”
陶挚的手方要松开,宗韶的手立即握住陶挚的手,有力地握住,不放开。
☆、比什么样的表白都厉害
陶挚还没有和同龄人握过手呢,微有不自在,但也不好挣脱,只有说:“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美得惊心动魄,因眼看着它消逝。”
宗韶柔和道:“我可以把它画下来,就永远留在我们记忆中。”
“好。”陶挚笑着,围着昙花转了一圈,借此挣开宗韶的手。
空气中还弥漫着花香,陶挚心有异样,手上一直存留着宗韶用力相握的感觉,这个行为好像有点不寻常——
陶挚镇静微笑,和宗韶回屋子,小院里没有画绢和颜料,宗韶就在平常的纸上作画,陶挚在一边观看。那样清静美好的夜晚,宗韶的唇边微微上挑,喜悦的样子让陶挚一旁看着都被感染。
宗韶画了昙花,及昙花旁两人携手的侧影。陶挚脸有点发热,这携手怎么能画下来呢。有了这画,这记忆再也抹不去了。
宗韶钤上自己的印,转头笑对陶挚说:“你的印已刻好,你也盖上,这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陶挚接过宗韶递给他的印,原来宗韶给他的这枚印石与宗韶自己的那枚印石是一对的,莹润剔透,点红深隐,艳若桃花。
陶挚在画上盖了印,端详着手中的印石问:“这两枚印是一对儿的?”
宗韶点头,暖意流淌眼角眉梢,说:“这是皇上六十寿诞日我得的奖品,那天所有的皇族子弟都在,皇上出比试项目,凡赢的人可以任选桌案上一样礼物做奖品。很不幸,我没有特长,不管吟诗作画、骑射剑术还是琴棋舞蹈,我一样也不出众,看着他们相继领走奖品,我羡慕,也难堪。那一阵子皇上迷上算术,出了道九宫格的题目要所有人做,看谁最先完成。我侥幸第一个做完,选取奖品,便选了这对寿山桃花冻石。这是我唯一的胜绩,使我不至于狼狈的离场,所以这对印石就成为我心爱的物事和慰藉。简意喜欢得不得了,曾一力要我送其中一个给他,我没肯,因为我不想与他有成对的贴身私物。”
宗韶安然平静地述说,目光望向陶挚,陶挚的内心却是怎样的波澜!
——他不想与简意有成对的贴身私物,却为什么送与我?如今这印石刻了自己名字,不仅如此,还共同盖在画上,画还是两人携手赏花!
宗韶好像没有说什么,却又比什么样的表白都厉害,让自己无话可回,无路可退。
所以他身边有那么多美少年围绕;所以白栩会误解,所以简意与他那样亲近。
母亲说,你不是这些情场游走之人对手。
陶挚再不信,也由不得这话浮现心头。
陶挚避开宗韶目光,微微笑了一下,出了屋子。
仰头是星光闪烁的广漫夜空,陶挚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会怎样。
宗韶是可心的,可爱的,却也让他如此不安。
断袖恋,陶挚从没想过。
宗韶那么淡雅出尘,言笑迷人,琴声入心——陶挚有点头疼,慌乱。
他这么出来总要有个事做,便去耳房沐浴。
透彻的思考,做一个决定。
在断袖恋与孤独之间,陶挚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选择孤独。
他无法想象他会喜欢男人。
就算是王小痴也不成。
他只想有个朋友。
沐浴罢,陶挚迟疑走向正房,第一次,他不想进屋,不想面对那个人。
“爷,快进去,别吹风受了寒。”当班的小厮尽职提醒。
陶挚定定心,进屋。宗韶在床边看书,烛光下,面容安然宁静。
陶挚的心在见到宗韶的霎那也平和下来。
自己就当没听懂,就当宗韶什么也没说过吧。
宗韶抬头看他,面上含笑,放了书,为陶挚擦干头发,陶挚等着他擦。一时心头翻涌,泛上两个字:亲人。
他盼了那么久,不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旁?
如果告诉宗韶只做朋友,他是不是就会断了念头,只做朋友陪在自己身边?
如常上了床,安静中,宗韶随意般问:“你怎么认识的宗泓?”
陶挚想了想,如实道:“我六岁那年被带入宫中教坊,住在崔公住宅后院。他们说我是罪人之子,藏在这儿,不能乱跑,不能出声,不能被人发现。那后院是很狭窄的一条,从主房后山到高大的院墙间有小小的厢房,我便住在那儿,我保姆成为崔公小妾,每天照顾我起居,我在那小小天地里,伴着花草蝶虫生活。春有蚯蚓,夏有泥泞,秋有枯叶,冬有雪冰。四季皆有飘浮的白云和璀璨星空。
我每天最大的快乐是听教坊排练乐曲歌唱,听那些美妙变幻,声动九霄。
我娘身边的嬷嬷每半月会来看我一次,带来好吃的好玩的。我有一盒子木偶,一盒子泥偶,我用这些人偶做戏,合着外面的乐曲唱词表演。外面乐曲停了的时候,就自己悄声哼唱,安排人偶表演,编一个又一个故事,每天玩得热热闹闹的。
简伯父给我送来书籍笔墨纸张。我读书之余,就模仿着书上的样子将自己编的故事写下来,完成一个再一个,构思幻想,与故事中人共喜乐。
大约半年后,有一天墙外有人哭,是与我年岁相仿的孩子声音,哭得特别伤心,他哭了很久,我忍不住出声安慰他说,你别哭了。他止了哭声,警惕问我是谁。我不想吓着他,便说:我是路过的仙灵,听你哭的伤心,忍不住停下来安慰你。
他问:你是什么仙?
我看着墙边的牵牛花说:我是花仙,牵牛花仙。
我问他为什么伤心,他说他娘死了。我问他因病吗?他说不是,是被谗言诬陷,被皇上赐死了。
我觉得他可怜,就安慰他说他的娘是被害的,所以升到仙界成为仙子,在空中照看着他呢,让他不要伤心了。
他问我认识他娘亲吗?
我只好说,不认识,但我感应到了她的灵意,她让我来安慰你。
他信了,就隔三差五的到墙外来说话:牵牛花仙,牵牛花仙,你在吗?
我就陪他说话,听他的烦恼。
他的老师很严苛。每三天要他交一篇文章,今日论述“礼”,明日论述“义”,必得先罗列名言典故,再陈述自己想法。我听他那样艰难,便说回去翻天书,过一日给他思路。
如此我每天翻书写文章到深夜。简伯父每天都会来看我一次指点我读书,我就向简伯父求助,然后第二日将写成的文章隔墙念给他听。
再一日,他就很欢喜的说我的文章被老师表扬。
这么过了几年,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墙内奔跑玩,从墙这头跑到那一头,跑得急了没收住脚,不小心撞墙上,鼻子撞出血来,我大喊:安娘,安娘,我鼻子出血了!
他一般都是傍晚来,偏巧那天他来早了,在墙外听到我的喊声,知道受骗了,闯进教坊,找到崔公,冲进安娘的屋子,发现了后门,撞开门看见了我,他拿剑指住我,问我是什么人,说我若不如实答就杀了我。
安娘吓得来拦他,被他一脚踹倒,安娘的额头磕到墙壁,磕出血来,我怒了,拿起墙边的扫帚向他打去,与他拼命,安娘吓得苦苦抱住我。我都气哭了,我不明白,我就算骗他是花仙,也是好心安慰他,六七年的时光,我都不认识他,对他那样好,尽全力帮他读书,像朋友一样,跟心中的寄托一样,他为什么竟然用剑指着我要杀我?
☆、我们一起来报答他们
安娘告诉他,我是永安长公主保护的人。他才收了剑,但仍然很气愤的质问我名字,我那时刚好给自己起名字玩,就告诉他我叫清徽,同样质问他:你这忘恩负义的人要把我怎么样?
他气汹汹的走了。
安娘吓得立即去找我的母亲。回来时说,没事了,长公主说会去找他。但仍是惊魂未定。
我那天特别伤心受创,不明白我好心对他,为什么他要杀我。安娘说,他是皇孙,他的伤心流泪私密事不能被人知道,哪怕我是好心,他也因为羞愧要杀我灭口。不过有我母亲在,他不敢的。
这样过了十来天,他又来找我,不提着剑了,但仍然是倨傲的模样,问我为什么装花仙骗他,有什么居心。我不屑理他,他说什么我都不理他,只自己看书。
隔两天他又来,带了礼物,说是什么御膳房的糕点,他舍不得吃留给我的,我才不理他,他走后,就把糕点扔了。
此后他每天来,每次来都带东西,说这样珍贵那样难得,我觉得可笑,一概不理。
每次他来,安娘都吓得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他呵斥安娘离开,我就依样呵斥他走,他是临清公又怎样,反正我不怕他。
他的礼物每次安娘都小心翼翼的包着拿走,扔掉,因为安娘说,怕里面藏了毒。
有一日他再来,给我道歉,说得挺诚心诚意的,但我说安娘的额头因为他留了伤疤,我才不会原谅他。
他就开始哄安娘开心,送安娘很多钗环首饰衣料什么的,安娘那时很发愁的对我说:这个临清公没安好心,让我千万不要被他打动。
我问安娘他会怎样呢?安娘也不说,只说有她在,临清公不会得逞。
他再来的时候我就问他,对我到底安了什么坏心,他说,他没坏心,如今他父亲留的功课越来越难,他就是想我帮他写文章。这些日子,他已受了父亲很多训斥,他不想父亲对他失望。
我心软,就答应了继续帮他。
他父亲出的题目都是时政,涉及吏治、财税、军事、司法、水利、城建……无所不包,我翻遍史书也难以解答,多亏有简伯父相助,我才能按时将文章给他。
我喜欢做这些挑战的事情,以为艰难、不能完成,当成果最终出来的时候会有一种胜利和满足,当然也认识到自己所知甚少,需要更多的题目予以学习提高。其实没给他写文章的这一个月,我自己也挺无聊的。这么过了一年,他有一天说,他每天来教坊太不方便了,人都以为他爱上了崔公小妾——即安娘,他想带我出宫,让我到他身边服侍他。
他说,他已向崔公打听了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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