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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庶子日常-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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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次都会做极温暖的梦。梦到变成小小孩童,依在娘亲怀里,娘亲温柔的手,轻揉他的发顶,轻抚他的面颊,偶尔额头眼角甚至会有微微的濡湿,好似娘亲爱的不行,连连亲吻。娘亲会柔柔对他笑,握着他的手教他习字,在他赖皮偷懒时轻拍他的手心……
每每做到这样的梦,他都不愿意醒来。起来后总是怔怔坐在床上良久,心内酸楚。
他的娘亲……此生从未见过。
因为总做这样的梦,纪居昕忍不住,照着在纪仁礼那里看到的娘亲画像,亲自执笔画了一幅,挂在书房,时不时看两眼,心绪才平静了很多。
日子就这么平静安和地流淌,纪居昕看的卷宗越来越多,对魏王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魏王淡泊名利是装的,他真的很厉害。
因皇贵太妃受宠,魏王年少时过了一段很是嚣张的日子,待他娶了妻,朝中将他与太子比较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就收敛了一身锋芒,开始表现的不慕权利。
一个从小读书好,脑筋好,懂事知礼的皇家子,娶妻之后越见稳重,知谦让兄长,懂朝事避嫌,眼明心亮,处处都能做的恰好好处,简直是做好皇帝的料子!
皇贵太妃亦是,年轻时会争宠,有女人都有的小性子,升至贵妃后也懂事了,只劝着先帝注意身体,有关朝事一律不发表任何意见,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自己默默受着不提,不让先帝知晓。
魏王母子表现如此之好,让先帝越来越喜欢,相反皇后越来越锋利,太子越来越泯于众人,未见出色,再加上太子误中毒,太孙生下来先天不足,先帝渐渐起了换太子的心思。
可惜先帝得急病,去的太突然,太子登基一事有惊无险度过,皇贵太妃搬离以前寝宫,住到太妃宫群,魏王也笑着祝福太子登基,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今上登基后魏王表现比以往更加淡泊,推辞了所有皇上想派与他做的事,说自己只愿流连山水间,看遍美景,享尽人间至情,皇上允了。
之后魏王发展多种爱好,除了以前就擅长的字,画,诗,还开始研究琴,棋,以及各种贵族玩乐游戏,诸如斗蛐蛐儿,驯鸟,钓鱼,总之大雅大俗,只要他觉得有趣的,就会试上一试,若不是他年纪渐长,这些算是雅趣,他一定会被外人称为纨绔。
因为他越来越广泛的兴趣爱好,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层次,什么人都有。
这样的行为,一直保持了这么多年。
纪居昕觉得,如果他真是如此性格,倒也享受,如果这一切只为掩饰,那他肯定会有无数烦累暴躁的时候,能忍到现在,相当不容易。
纪居昕一捧一捧卷宗看过去,突然看到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魏王于七年前和江万闲吵过架,吵的相当激烈,都动手了,连江万闲老父亲亲自赔礼道歉,魏王都没给面子,最后还是魏王妃将大夫劝回,亲自送了车礼去江家,这段才算揭过。
江万闲七年前还在翰林院熬资历,如今却是文华殿大学士,内阁五虎之一。
纪居昕指尖下意识抚着茶盅沿,视线微敛。
男人都好面子,有些事不是一句话可以抹平。后面的资料里没看到魏王与江万闲有什么交集,那他们的关系,不说特别冷硬,突然好起来是没可能的。
可日前他见过刘昊两次,两次刘昊身边都有江良。江良是江万闲嫡长孙,怎么看怎么都应该得江万闲器重,若江万闲心里有疙瘩,万不会愿意江良与魏王儿子交好。
魏王与江万闲之间,是否在演戏?
纪居昕呷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后续资料里有提及江万闲与魏王不睦,甚至不愿意嫡长孙与魏王之子走近的记录。
但记录是记录,事实是事实。
纪居昕亲眼看到,江良好似奉刘昊为友,样样以他意志为先的样子……
此处有异,需更多资料印证。
纪居昕执笔,沾了朱砂,在此卷宗封面做了个醒目记号。
看卷宗多了,有些眼花,纪居昕揉了揉眼睛,离开书案,随手拿起吴明的大字资料,翻看起来。
吴明这些天应他要求,看着平安胡同的时候比较多。
资料里说,纪仁德这些日子很低调,好像是认清了形式,不打算这个时候出头,虽年节近常与同僚友人相聚,却并未做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不过宅里下人最近置办东西很勤快,有很多并非只有年节才用的上,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样子。
纪居昕脊背挺直,眉心微微蹙起,果然,下面还有一条,纪仁德这几天拜访岳父田明直比较频繁。
这是要用田氏了。
纪居昕把资料摔到一边,纪仁德这是要接纪家人上京!
想想故做慈爱的杨氏,总是用恶毒目光注视他的嫡母李氏,总是骂他的亲父纪仁礼,再加上总在给他添堵的兄弟姐妹,纪居昕就觉得恶心。
他与纪仁德说过,此处租约半年,到时纪家上京,他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纪居昕漆黑瞳眸里隐有思绪沉浮,明明灭灭。
之后,他又从吴明的资源堆里拿起来一张,上面写着:户部侍郎史元伯在求石屏先生的画。
这史元伯是吴明仇人,他写这行字时一定心绪不急,字写的有些扭曲。
纪居昕轻笑,特意在这张纸上写了三个字:他做梦!
这张纸第二天会送回给吴明看,宽宽他的心顺便强调自己立场。
现下不只吴明与史元伯有仇,他与兄元伯也有仇了。
史方远那厮太过分,实在是惹到他了。
而且观魏王卷宗堆,史元伯与魏王的关系,几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明显。
虽然没有任何事实证明魏王通过史元伯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利益,但纪居昕直觉,查下去一定能找出事。他已做好标记,之后卫砺锋会去查。
外面梆子响了三声,夜已深。
突然一阵风袭来,烛火跳动不止。
纪居昕侧头看去,西面窗子开了半扇。
他有开过窗子么?
冬日天寒,几乎所有窗子都会紧闭,仅仅最里面的窗子会稍稍留一道缝,以免炭气过浓……
莫非是风太大,把只留一道缝的窗子吹开了?
纪居昕抬脚走过去,往外看了看。月光暗淡,院中积雪映着月光,微微有些亮光,北风呼呼刮着,树影摇动似舞,与往日没什么两样。
他将窗子关了,走回书案坐下,将卷宗收起放到一旁,拿出最近邸报来看。
☆、第174章 谈判
很快,有一条消息引起了纪居昕的注意。
两日前的最新邸报上,有一条特别醒目:田明直忠勇救太子,得圣上表彰。
纪居昕对田明直这三个字非常敏感,因此人除是纪仁德岳父外,自身能力也很不错。
田明直性格偏隐忍,能豁出去,运气也不错。在今上还是太子时,早早站了队,甚至在一次与太子有关案件上,主动站出来维护太子,被先帝夺了官,贬为平民。
也因为地位陡变,被先帝不喜,田家日子开始不好过,田氏才委身与纪仁德做妾。至于纪仁德为何看上田氏,是否与其父有关,是真缘份还是有人算计,纪居昕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纪仁德与田明直关系非常好。
纪仁德标榜专情,爱护田氏,不惜名声提她为平妻;田明直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爱屋及乌,对纪仁德越来越满意。纪仁德会与田明直献计,助他官升一等,田明直亦会用自己关系,提携纪仁德仕途顺畅。
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扶助前行。
这一次,他们算是抓到了皇上的脉门。
永宁帝放在心尖上的,一是大夏江山,二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太子。太子天生不足,体弱多病,发病时凶险异常,一点不对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田明直在节骨眼上救了太子,就是救了皇上一颗心。
再加上之前他对皇上的忠心,本就得了皇上信任,此事一出,他在皇上心中地位,定又高不少。
纪居昕微微凝眉,指尖轻捻。
太子久病,说句不好听的话,病危机会实在太多,谋个救命之恩一点也不难,田明直为何会在此时……
他眼睛一一扫过邸报,猛然看到两个月前一封,上书内阁首辅刘敬已乞骸骨!
这已经是刘敬已第三次乞骸骨了!
一般位高权重之人会乞骸骨的方式,以退为进请求皇上偏重,但皇上威严不会容许一次次挑衅,一般第三次求致仕,皇上一定会准,这条几乎成了墨守成规之事。
内阁首辅致仕又不一样,内阁关系着朝中所有条令拟定,批复,没了首辅,相当于朝中没了丞相,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亦不可一日无相,所以刘敬已只要一被恩准致仕,下一个内阁成员必须马上补进去,新首辅也会立刻产生。
在这个时间节点,田明直来这么一出,说没想法根本不可能!
可能这计策还与纪仁德有关!纪仁德近期不能动,索性推着老丈人往前走!
他们想谋内阁之位!
前世之事纪居昕记的不多,但田明直的确入了内阁,但是不是这个时间,他并不清楚。
今生重来,他断不可能让田明直遂了愿,让纪仁德多一条辅助!
纪居昕微眯了眼,深呼吸几口气,翻开卫砺锋送来的以往官员资料表,手指按于字间,一行一行往下看。
对比近一年的邸报,他渐渐脑内明晰,莹白纤瘦指尖最后落在一个名字上。
程开悟。
此人履历非常亮眼,殿前榜眼,翰林学士,六科道给事中历练,外放一方知府,归京任十三道监察御史,心正眼明,口碑极是不错,不管资历,年纪,还是能力,都可堪为阁老。
唯一可惜的是,程家从他这一代开始出息,之前未有官场资源积累,妻族亦不是朝中大员权贵,太缺人帮衬,尽管能力不错,官位也未能爬到很高。
纪居昕脑海中出现一个笑容灿烂,有着虎牙的活泼同窗,微微笑了。他执笔沾朱砂,在‘程开悟’这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
烛火跳动,纪居昕左手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眼睛有些酸涩,他知今日程度足够,该去休息了。
他卷起袖子,收拾案上散乱的卷宗。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一支冰凉匕首,从后方而来,瞬间抵上他的脖颈!
纪居昕瞳孔一缩,身体不可控制后倾,低喝道,“谁!”
“我劝你小声些,若是惊动了外方守卫,人多起来我害怕,你这细嫩的脖子,可就要挨上一刀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幽凉,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纪居昕一猜便知,“青娘。”
青娘穿着黑色夜行衣,面覆一方黑纱,水亮杏眸睁的溜圆,“怎么,心知骗人不对,正等着苦主上门讨债?嗯?”
她情绪不佳,匕首越抵越近,似乎有立刻要人命之意。
纪居昕登时额角冒汗,“你冷静些!”
“我那日骗你良多,你一刀解决我,就能泄愤了么?”他喉咙抖了一下,尽量平复呼吸,“我这院子虽小,护院本事却是不错,我猜你混进来不容易。那么难进来,杀了我便走,岂不无趣?再者,以我之心机,你确定你下手,我不能制造任何声音引人进来?”
“你偷偷绕开守卫都不易,一旦被发现,你确定能全身而退?”
“你闭嘴!”青娘眯了眼睛,“伸手,让我看看有没有东西!”
纪居昕把手抬起,展示给她看——没有东西。
青娘往后退,纪居昕被她的匕首,也跟着往后退,走到房间中间,保证任何东西都不在他碰触范围内。
青娘挑了眉,“你胆子很大,敢蒙老娘。”
她放开纪居昕,绕到纪居昕面前,手腕一晃,五枚柳叶小刀夹在指间,意在展示就算她不抵着纪居昕脖子,凭这暗器,也能轻松要了他的性命。
纪居昕一点也不怀疑,站在原处未动,脸上挂着灿烂微笑,“承让了。”
“你——”见他不但不害怕,还一脸嚣张,青娘瞪了他两眼,也笑了,“我至少有十数种方法,让你顷刻之间不能动,不能言语,杀你不会惊动外面半点。”
“我信。”纪居昕微笑,“但你仍然不会杀我。”
“哦?”青娘手指微动,柳叶薄刃在烛光下舞动,发出森寒光芒,“为何?”
“若我冬月祭那日未在香阁见过你,你或许会杀我,如今……”纪居昕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灵动非常,充满了智慧,“你不怕我走露了消息?”
他语音悠长,“皇庄那日我骗你,只为保命,我能猜到你再来,怎会没半点准备?你不杀我便好,你若杀我,明日你去香阁之事便会现于市井。我不知你与香阁那两人有何因果,但我相信,那两个人,不会放过你。”
青娘盯着纪居昕,胸膛起伏,显然很生气。
不过不一会儿,她眼睛一弯又笑了,“你说的不错。但我吃了苦头,总要讨回些许才好。”
她说,“你护院本事高,你身边将军等闲惹不了,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只要我想,我就能觑空子接近你,杀了你,你信是不信?”
纪居昕眉眼沉肃,“我信。”
“你一个男人,欺负我这小小女子,总得诚心道歉,你说是不是?”
“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女子’。”
青娘手中薄刃飞舞,目光剑一般射来,纪居昕无奈,“你想要什么?”
“简单,”青娘往前两步,“这第一样,冬月祭之事,不许与任何人提起,同时约束好你那将军,不得向别人透露此事。”
“我只能保证自己,卫砺锋要与谁说,我管不了。”
“你谦虚个什么劲,”青娘朝他抛了个媚眼,内里全是戏谑,“你那将军最听你话,便是不听,你撒个娇什么事都没了。”
纪居昕皱眉,刚要说话,青娘又加了一句,“总之我第一个要求便是如此,如果做不到,你就等着我来收你人头。”
“这第二条么……”青娘看着书案上卷宗,指尖薄刃翻转不停,“我知你家将军厉害,手底消息路子宽广,我呢,也有需要一些消息,但偏偏弄不来的时候。”
“这第二条便是,如果我有需要,你得让你家将军给我我要的消息。”
“这不可能。”纪居昕肃然,“卫砺锋不会公器私用。”
“不用答的那么急,”青娘微笑,“我可保证我要的东西都是与大夏朝江山朝廷无关的小事。”
纪居昕眼瞳转了下,突然道,“我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青娘黑了脸,刷的转身,“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是谁,背后有谁,怎么会放心给你东西?”纪居昕唇角轻扬,“你想从我这里要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得得到同样的反馈,你得用我感兴趣的东西换,如何?”
青娘眯眼,“怎么说?”
“我猜你也有自己的消息路子,不如这样,你有需要时尽管来找我,但到时需要提供给我一点我感兴趣的事。比如我有问题,你能答上来可以;我没有问题没有需要,你就说自己的秘密给我听,我满意了,就结你你想要的。”
青娘脸色不愉,指间柳叶薄刃越转越快。
“如果谈不拢,你可自去,想要我命时随时来就好,我一点也不介意。”纪居昕笑眯眯。
室内安静半晌,突然外面梆子响起,四更了。
青娘深吸口气,“那好,我们就暂订此事,看看能不能合作,若不能,我也不少什么。”
“与你打交道不好,老娘不开心,得想个法子开心一下。来都来了,贼不走空,取不了你的命,就取一样你在乎的东西。”她眯眼看了纪居昕一眼,“这个房间里,你最在乎什么?嗯?”
她轻轻翻着书案上卷宗,纪居昕沉默;她抚过书架上古籍,纪居昕不语;她掂了掂桌上名贵的梅子青钧窑笔洗,纪居昕面不改色;直到她手伸上墙上挂着的画像。
那是纪居昕亲手所画,娘亲的画像。
纪居昕装做没看到。
“哦……原来是她。”尽管纪居昕表现的很好了,但青娘最擅察言观色,这门本事练了十数年从未失手。她轻轻把画取下,卷起来,握在手里。
走到纪居昕面前,她笑的别有深意,“纪居昕啊纪居昕,如果你的将军知道,你心里藏着个女人,会怎么想?”
她一步步朝前走,纪居昕不喜与人接触,只好一步步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青娘纤纤玉手抵在墙上,眼睛内泛出妩媚水光,身体缓缓前倾靠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其实姐姐也不错——”
“你走——”纪居昕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劲风袭来,身前之人被大力掀开,下一刻脚步一动腰一暖,被人拢在怀里。
青娘小空翻后跃,迅速飞出窗子。
“抱歉我来晚了,”卫砺锋眉心紧皱,深深看着纪居昕,“可有受伤?”
☆、第175章 共枕
“我没事,”纪居昕指指窗子,“你不去追?”
室内一片黑暗,微弱的莹莹雪光从窗缝溜进,刚好映在他的眼睛上,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在明暗光线对比下仿佛含了一汪水,亮的出奇。
卫砺锋突然心跳加快,有想吻上去的冲动。
“没事,她跑不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纪居昕微微皱眉,“真的?”
卫砺锋大手抵在他眉间,轻轻按了按,声音低沉似夜风沉吟,“我保证。”
纪居昕拍开他的手,“可是我刚刚……同她达成一份交易,我希望她能出去……”
“交易?”
二人说话间,外面已有兵刃声起,显是青娘与护卫们交起了手。
纪居昕有些担心,想走去窗边看,却被卫砺锋按在墙上。
“那女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卫砺锋扳正他的头,迫他看着自己,嘴角扯开露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先来与我说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纪居昕却没立刻开口,他静静看了卫砺锋一会儿,“你……不高兴?”
卫砺锋眉头微压,嘴角依旧保持上扬,“没有。”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丑。”
纪居昕微微歪头,想了想,眸内隐有关切之色,“可是今天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有人惹了你?”
小狐狸很敏锐……虽然没猜到源头,但他一定特别关心自己,才能探知自己一二心情。
卫砺锋这下真的没有不高兴了,冲纪居昕抛了个痞痞的眼神,“或许是因为我如此卖力保家卫国,却没得到小宝贝儿的一个吻?”
纪居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开伸向自己脸颊,意途明显的手,“我同你说正事,刚刚是这样……”
他迅速将青娘过来后发生的事,详细说给卫砺锋听。
“她来历不明,目的不单纯,她说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与家国江山无关,不妨碍任何人利益,但我们不能确定。你曾说过她很神秘,便是你的人手也查不出太多,我就想,何不把危险源留在身边?”
纪居昕认真解释,“我们看她想要什么,同时可以试探她的来历,她来的次数多,你也好跟踪,时间长了,总会找出马脚。冬月祭那日她会去香阁,目的很明显,她显然事先知道了黑袍人和骆公公会在那处相聚,专门去打探消息。我猜她定与黑袍人或者骆公公之间一方有瓜葛。如果我们好生操作,没准会通过她得到更多信息……”
卫砺锋一直静静听着,末了表示这个主意非常赞,“我家小宝贝儿真聪明!”
纪居昕别开头,不忍心看威武霸气卫将军脸上出现这种流氓痞样,“总之此事大半还是要靠你,若你同意……青娘现在不能落到我们手里。”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带着些许慌张,是青娘的声音,她大概受伤了。
纪居昕指着窗外,催卫砺锋,“你的决定?”
卫砺锋痞痞笑着,两只大手‘啪’的一声越过纪居昕耳侧,拍在墙上,之后身体缓缓前倾,“给我亲一下,什么都听你的。”
纪居昕眼皮一跳,“你确定?”
卫砺锋目光灼灼,“确定。”
纪居昕慢条斯理从靴中摸出匕首,拉开刀鞘轻轻晃动,寒光映了一室,“你确定?”
“好吧。”卫砺锋缓缓后退,手伸到空中,打了个响指。
外面兵器声音立刻开始减弱。
他抱着胳膊,摸着下巴,故意表情复杂,“真后悔送了你这个。”
“是么?”纪居昕慢悠悠把匕首放回靴间,“我倒是很喜欢。”
他发现他越来越不害怕卫砺锋。
就算他离的再近,哪怕鼻尖相抵,哪怕气势灼灼相迫,他也不再害怕了。
好像心里就是知道,卫砺锋不会伤害他。
永远都不会。
外面声音渐渐归于平静,直到无声。
纪居昕走到窗边,探头往外看。院中除了积雪间多了些脚印,与先前并没什么区别。
“她走了?”他回头问卫砺锋。
卫砺锋点头,“走了。”
纪居昕关上窗子,摸出火折子,吹开,点燃屋内烛火,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正好你来了,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他站在书案前,微微笑着看向卫砺锋,卫砺锋下意识走了过去。
“卷宗太多,一时半刻看不完,不过也不是没一点收获……”纪居昕在书案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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