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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_来风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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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璋靠在廊下,眼神时而狠厉又时而迷茫,直到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得他一个趔趄。
  这股劲竟有一种叱咤战场的雄风,谢璋被拍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朦胧地回头一看,果然是谢澄。
  于是所有的心思千结被尽数咽进肚中。
  谢澄凶巴巴的,一点都没有慈父的样子:“大早上的发什么呆?还不出门拜冬!”
  临安的冬至自古以来都有拜冬的习俗,便是在这天家中的小辈来往各个亲朋的家中去庆贺冬来。可谢澄孤零零一个人,没亲朋,也无好友,谢璋想来想去,便以为谢澄是想要奉官场的那套表面礼节。
  于是谢璋磨磨蹭蹭的先是去了在大理寺中任职的朝臣,而后又提着一壶好酒与钟悦聊了半晌,转而去宋徽居住的小院看时,却没寻着他的影子。
  来来回回的在临安城中转了一大圈,谢璋来到景行府上时,已是日渐西斜。
  之所以将景行放在拜冬名单的最后一个,谢璋是藏了点小私心的。
  至于这私心……
  可谢璋刚随着通报的小厮进入大门时,便见景行神色淡淡地倚在一张桌边,肩上有几处雨雪的湿润,似乎是已等待多时。
  唯有目光定定地落在谢璋身上时,才四射般溅起零星的火花,随即暗暗沉寂下去。
  谢璋看得分明,还未开口掩盖心虚,便听见景行淡淡地说道:“为何景府是最后一个?”
  谢璋:“……”
  他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只是感觉更心虚了。
  景行说:“过来。”
  谢璋便乖乖地向景行走去,许是嫌谢璋步伐太慢,在离自己还有几步的距离之时,景行一把将谢璋拉至怀中拥住,便不撒手了。
  谢璋的下颚搁在景行略带湿气的肩膀处,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却意外地在这个怀抱中品出了丁点委屈的意味。
  于是谢璋笑的眉眼弯弯:“因为我想与你多待一会儿。”
  最后一个拜访景府,便不用匆匆忙忙赶至下一个人的府上,便有更多的时间与景府里的那个人话话家常,赏赏月亮。
  可冬日阴沉的云中,哪里
  看得见半点月光。
  谢璋心想,管他呢,这皎洁的月亮不就藏在景行的眼中么。
  景行似是对谢璋这般的直白剖析震得有些发愣,待谢璋直起身,便撞进景行愈发炙热的目光中。
  谢璋“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便在景行的对面坐下斟酒,一面道:“我听说钟悦在暗中调查官职买卖一事?”
  景行的目光随着谢璋圆润的指尖左右移动,最后落在他虎口一道厚厚的茧上。
  他淡淡道:“慕容燕叫他查的。”
  那日他在慕容燕跟前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进了这个皇帝的心。但娴妃恰时的出现,又让慕容燕对景行的那番话起了疑。
  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本就是想借着钟悦的手将这盆脏水泼到那个人的身上。
  寥寥几语,谢璋已明了景行的意思:“钟悦查的,便是那套来自西北的艳色良玉的去向吧?那套东西到底在哪里?”
  景行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阴鸷的笑来:“长**。”
  皇后的寝宫。
  谢璋这才想起,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一个极其喜爱奇珍异宝的人。而当初某个想要自于章手中买得官职的人,在搜罗到那些良玉后,早就急不可耐地将它送到了于章的府上。
  可官职没得到,于章却已身如困兽,自保不得。
  这于章……又是皇后的表兄弟,太子的表舅舅……
  谢璋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看向景行的目光都亮了几分。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拂去景行眉间残存的阴鸷,笑道:“加害太子的蝼蚁又多了一个姓景的?”
  谢璋的笑意太过晃眼,又激起了景行眼底的欲望。他抓住谢璋胡乱动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复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动他吗?”
  太子这个人,没什么大的本事,唯一的仰仗便是储君之位,景行本可以将他的价值利用殆尽后方才动手,现如今便欲将他拉下马,着实不像他高瞻远瞩的风格。
  谢璋认真地想了想:“因为你要帮七皇子?”
  七皇子慕容博,多年来依仗的便是景行,若说是提前帮七皇子清除障碍,倒也说的过去。
  景行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将谢璋的手拉得更近了些,笑中带着点微不可见的狠劲:“你记不记得初次见我时,朝中人对我的评价?”
  此人作风阴狠,为人歹毒且睚眦必报。
  谢璋脑中飞速闪过一些画面,眉宇间先是疑惑,而后慢慢睁大了眼:“你……”
  “我报的,只是那一刀之仇。”
  当初夏履因谢璋而死,太子忌惮谢璋,又劝说不动慕容燕,便兀自找了些江湖杀手想要解决掉谢璋这个麻烦。虽说最终由于景行来的及时,谢璋并未伤到,可最后谢璋自己捅自己的那刀,却是实实在在因太子而起。
  谢璋先是替太子觉得冤枉,而后抬头看到景行的脸时,却只觉得心中某处久久见不到阳光的角落,密密麻麻地燃起了火光。
  而此刻最后一缕日头的余韵,也终是沉沉下了西山。景行背坐在沉寂下来的黑夜中,分明是笑着的,谢璋却只觉这个人拥着无边孤寂的清风,长久地沉默。
  冬至夜渐长,但也不会更长了。
  从此后,他便与景行相互为光。
  谢璋眼中露出纷繁复杂的过往回忆,而后翻涌间归于沉寂。
  那些阴暗的少年往事,鄙夷的目光,刻骨的仇恨,在这个冬至的夜晚,在这两个清隽的身影上,逐渐重合。
  直到景行沉声打破:“你在想什么?”
  谢璋笑了笑:“我
  在想,今日冬至,你去我家吃饺子吧。”
  谢璋回府的时候,谢澄正在擀面皮,圆圆瘪瘪的面皮摊了一桌子,听见有下人传报谢璋回府,便头也不抬地数落道:“你小子拜冬拜到哪里去了?赶紧洗手一起包……”
  饺子二字漏了似的没了音,谢澄直愣愣地看着一身藏青色衣衫的景行,一不留神手里的饺子皮溜到了地面。
  啪。
  格外响亮。
  黄坚强饥不择食地冲过来一口吞了,被谢璋追着好一顿打。谢澄在一人一狗的脚步声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思:“景大人?”
  “嗯。”景行淡淡应了,而后道:“我来蹭顿饺子,谢大人不介意吧?”
  景行到底是朝中人人间之发怵的阎王,谢澄冷不丁见着,还是吓了一跳。良久之后,他目光落在一旁逗狗的谢璋身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这轻微的动作,却让景行捕捉到。只见他慢吞吞地走到桌前,拿起擀面杖滚动起来。
  “谢大人莫紧张,只是我家中无人一起过冬至,实在是寂寥。”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澄便是再警惕,也说不得什么拒绝的话。
  远处谢璋眯着眼回头。
  方才景行执意要与谢澄亲自说,谢璋便由得他去。眼下两人之间虽是有些剑拔弩张,但好在气氛比景行刚来时要缓和的多。
  于是谢璋一脚踹开黄坚强,凑到景行身边,一眼就看到了景行擀的那块面皮。
  谢璋:“……”
  算了,还是让他等着饺子下锅吧。


第五十二章 战事
  每逢节日,谢澄得闲的时候都会亲自做一桌饭菜,与谢璋同吃,这些年来不知不觉中也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有人道,君子远庖厨,这时谢澄便会自嘲一句,世间君子遍如繁星,何须多他一个。
  于是泛着热气的饺子端上来时,倒是让景行着实吃了一惊。
  在最初的尴尬过去后,三人小酌几杯,已至微醺。谢澄与景行交谈着时事,谢璋便偶尔插上一两句。黄坚强已被下人喂饱,正靠在谢璋的腿边打着盹。
  屋内明亮的灯光倾洒下来,驱散开深夜冬日的点点寒意。
  酒过三巡,谢澄被小厮搀扶着下去休息,仅剩景行与谢璋二人,对坐桌前。
  景行的酒量很好,但许是此刻少有的放松,这次久违地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谢璋倒是有自知之明,滴酒未沾。
  但即便是喝醉,警惕的御史大人,还是没有表露出任何的醉态。只是藏在袖口的手,时不时地撩拨着谢璋桌下的腿,细密的触碰让谢璋忍不住心弦疾颤。
  背后还有下人招呼着,谢璋不敢妄动,只是倾身想要朝景行稍微靠近些,然而他辅一抬眼,便是一愣。
  景行微阖着眼,脸侧因酒意泛着红晕,平日里凌厉如寒霜的脸,在此刻显得分外柔和。他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面着这谢璋,一手在桌下继续撩拨着,且乐此不疲。
  谢璋浅笑着轻声唤道:“景行。”
  景行抬眼:“嗯?”
  看来我当时真的是色令智昏。
  谢璋想到。
  世间意料之外的惊鸿一瞥,大多都是披着假象的命中注定。
  在下人看不到的角落,谢璋暗暗握上景行的掌心,热度**间,谢璋想,以后每一个冬至都要与这个人一起过。
  不然孤影长灯,太过寂寥。
  冬至过后,雪便成了人间常客。
  临安懒懒散散地过了大半个冬日,临近新年时,西北驻军却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说是常在西北柔然两地走动的一个盐商,有一日点批货款的时候突然失踪,盐商的委托人发动数十人去寻找,终是在兰州与柔然交汇处的贺兰山找到了盐商的尸体。
  盐商已死去多日,但杀死盐商的武器还在。那委托人在盐商的尸体上,发现了许多深入脏腑的小巧弓箭。
  待人数清,一共有一十三支。
  那些小巧弓箭的制式,分明不是大渝兵部造的样式,而经过工匠的辨认,这些弓箭的制作板式,分明是来自柔然的乌尔都王室。
  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个盐商多年来建立的经济带,已成了兰州商贾中最重要的一条。此番他死在外族王室的手中,便是彰显了柔然王室的狼子野心。
  孟鸣争得知后,派遣了使臣前去商谈此事,但柔然王室却闭门不见。一怒之下,孟鸣争打算将此事上报朝廷,等待圣上的决断。然而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回京中,孟鸣争便被柔然派出的杀手刺杀。
  驻守大渝西北的统帅被刺,虽说不危及性命,但对慕容王室来说,已是莫大的羞辱与挑衅。
  战事如同弓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朝廷的意愿便是一个字,打。
  然而这个西北两军的统帅,便成了一个大难题。
  未过数日,谢府便迎来了慕容燕的一道圣旨。
  颁旨的还是慕容燕身边的徐总管,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璋,才缓缓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六年,柔然犯我,国威见侵。今谴谢明镜为西北两军统帅,谢承湛为西北右
  军统帅,与柔然一鉴,方扬我国威。钦此。”
  念罢,徐总管叹了口气:“两位,受旨吧。”
  谢璋压制住心中的震惊,下意识朝自己的养父看去——谢澄面容淡淡,但细看去,眼中分明也是震荡万分。
  谢澄离开战场已有数十年了,如今慕容燕一纸诏书,又即将把他带回那些风霜催刮的岁月中。其中深意,谢璋不用深思,便明白慕容燕心中所想。
  自始至终,慕容燕还是对他这个亡国皇子的身份有着深深的忌惮,即便几番风云变幻,那颗心却从未变过。
  而谢澄这颗棋子,他也必须要用到极致。所以慕容燕以养父之名,牵制着谢璋的一举一动。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谢澄还是对我慕容燕忠心耿耿的,你谢璋休想有任何动作。”
  在所有人最松懈的时刻,慕容燕在棋盘上将了一军。
  谢璋不甘,愤怒,更多的却是无所适从的茫然。
  谢澄老了,他还能穿得起大渝冰凉的军甲,挽得了沉重的大弓么?
  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多年被圈固在众多文字卷宗中的养父,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却意外觉得胸中燃起年少时驰骋沙场的火热,仿佛天地皆是值得踏遍的至美之地,魂灵里都吟唱着亘古不变的战歌。
  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行之不轨的心虚,慕容燕在年前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说是为谢璋二人饯行。
  这个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身侧只坐着皇后,以及众多皇子。出乎意料的是,身为东宫之主的太子却不在其列。
  谢璋微微抬眼看去,慕容燕精神不佳,寡淡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
  慕容燕泱泱地与谢澄喝了三杯酒,之后众声便纷然而至。
  谢澄与谢璋坐在太和宫中不算隐蔽的一角,不时有朝臣前来敬酒。
  不论是召开宴会的,还是受邀参加宴会的,大多兴致不高。于是整个宴会的气氛略显沉闷,好在酒香催人,各人也自得其乐。
  谢璋眼睁睁地看着谢澄饮下数十杯酒,忍不住唤了声:“父亲……”
  谢澄回过头来,平日里黑沉的肤色在此时竟显得意外红润,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水光。
  于是谢璋到嘴边的话便成了:“您高兴便高兴,酒少喝些,伤身。”
  谢澄不甚在意地笑了两声,而后被一人拉着踉踉跄跄地离了席。
  谢璋叹了口气,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殿门。
  室外的空气没有浓腻的酒香,也没有那些或幸灾乐祸或怜悯的眼神,谢璋双手抱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去西北,对于谢澄来说,福祸相依。若此番谢澄能率领西北军大捷柔然,或许慕容燕能让他重新回归战场;而若不能,谢澄面临的,恐怕便是慕容燕移嫁于身的迁怒。
  谢璋肩上扛的荣辱本与谢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他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老人身上的负累。
  如果……如果他不是陆闻……
  他就能像那些寻常的官仕子弟,趁着大好的年轻时光,或上战场,或入朝堂。在国即将不国之时刻,做一个赤胆忠心的好儿郎。若有幸苟活,便找个农家小院,孝敬他老人家一辈子。
  如果他不是陆闻,之华或许就有另一种结局。
  如果……
  “承湛。”
  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景行不知何时已跟在谢璋身后出了殿门,一手握上了他的手腕。谢璋回神之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额间皆是冷汗,有几滴已渗进了衣领。
  景行黑沉沉的视线
  落在谢璋的身上,手上的力度却愈发大。
  无人注意的视角里,景行用衣袖给谢璋轻轻擦拭掉汗渍,而后淡淡道:“我没想到皇上会让谢大人去西北。”
  宫中人多眼杂,景行的话语点到为止,谢璋结合不久前殿中慕容燕说的那句话,顿时了悟。
  景行本想借此机会让谢璋就势上位,可到底是小瞧了慕容燕对谢璋身份的忌惮。
  谢璋稳了稳心思,在景行的手心写道:有人在背后捣鬼?
  景行微微点了点头,视线轻飘飘地扫视了一周后,方才轻声说道:“或许与构害太子的是同一个人。”
  谢璋蓦然想到,之前去寒山寺下山途中遇到的那群江湖刺客,以及此番景行行动如此顺利的原因——想要扳倒太子的,不止只有他们。
  “那……”
  谢璋将欲说些什么,却忽闻殿内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两人飞快对视一眼,回身进入殿门,便见慕容燕倒在皇后的怀中,身边围了一圈朝臣。人群中间的慕容燕面色发白,嘴唇青紫,鼻间的气息只进不出,俨然一副将要魂归九天的模样。
  景行低声说道:“毒?”
  谢璋盯着慕容燕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
  可在此节骨眼上,慕容燕暂时还不能死。到底是谁在这个大渝内忧外患纷至沓来的时刻想要慕容燕的命?
  饯行宴会在皇后焦急的“传太医”声中草草收尾。谢璋回到谢府等待了几天,宫中便传来慕容燕转危为安的消息。
  遗憾的同时,宫中接连传出可堪整个临安震惊的消息。
  原来在宴会之前,太子便因犯了某事被慕容燕软禁在府上。宴会上,慕容燕中毒,太医却并未查出任何毒物。最后还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太医,在慕容燕平日饮用的山泉水中查出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溶于水中,寻常的试毒方法根本无法查出。慕容燕毒发本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他在宴会上吃了一份大补的食材,生生将毒发时间提前了好几年。
  清醒过来的慕容燕自然怒不可遏,下令在宫中搜查。
  谢璋问道:“在谁哪里查到了?”
  陆舟道:“长**。”
  谢璋一怔。
  如此简单地查到了毒药的来源,深谙后宫之道的慕容燕不会不知其中深意。那些观望的本以为慕容燕会继续查下去给皇后一个交待,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毒药摆放在慕容燕的跟前时,这个老态尽显的皇帝,下了一道诏书,便又昏睡过去。
  “太子慕容熙,结党营私,谋害君主,罪不可恕。今废其储君之位,贬为庶人!”
  谢璋闻言,沉思了片刻,道:“看来慕容燕已查到那些良玉的去处了。”
  良玉在长**中被找到,而直属皇后的便是太子。证据确凿,在慕容燕眼中,太子便是一个与于章勾结,在君主的眼皮底下结党营私的罪名。
  可慕容燕到底是看着慕容熙长大的,又亲自教于他君王之术。便怜悯心作祟,没有当即问罪,只是将太子禁足府中。
  直到皇后意欲谋害君主一事发生。
  废太子一事在临安城中整整传了数月,因其中缘由不明,大多人都是抱着慕容燕一时冲动的想法。可数月过去,慕容燕体内的毒已尽除,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匆匆时光,如梭如风。在整个大渝最冷的时节,谢璋与谢澄,便要出发前往兰州了。


第五十三章 疑虑
  临安离兰州路途遥远,但前线战事吃紧,谢璋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月之后到达了兰州。
  兰州城属大渝朝西北十城中最繁华的一个城市,以贺兰山为关口,西北之外皆是游牧之族,这些马背之上的民族部落,最壮大的,便是柔然。
  柔然与中原争锯的历史可追溯到几百年前,在晋朝时期,当时的皇帝便深受其扰。若细数晋朝覆灭的原因,外族之争绝对必不可少。
  而到了慕容燕这一代,柔然王族乌尔都氏在慕容燕沉迷仙道的数年里,竟不知不觉发展壮大,几乎成了数百年来之最。
  如今柔然带兵的,便是柔然王的大儿子奎尼。
  北方的冬日比南方干燥许多,谢璋将冻僵的面容揉开,抬眸看向城关上方硕大的“兰州”二字,随后缓缓垂下了眼。
  受伤的孟鸣争从前线退下,在兰州主城中养伤,听闻谢璋父子赶到,自己转着轮椅便来迎接了。
  谢璋踏入城门,就见到孟鸣争浑身裹得如同一头熊,堪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
  谢璋忍俊不禁道:“原来兰州的冬日这么冷,冷得孟大哥都长出了动物的皮毛。”
  孟鸣争朝谢澄行了个礼,方才狠狠瞪了谢璋一眼:“军医特意叮嘱我不能染风,你以为我想吗?”
  谢澄耐心地等待两个年轻人来来回回地打趣了半晌,才随着接待的人一齐进了主城的府上。
  几人奔波半月,早已一身疲惫。孟鸣争便招呼着让谢璋父子好好休息,又吩咐下人准备一些暖身的酥油茶与羊肉汤,等两人睡醒后补充体力。
  于是谢璋抱着几分倦意在寒风凛凛的西北边关和衣睡去,可不知是风声太大,还是心思太重,他只浅浅地眯了片刻,便毫无睡意。
  府内不知何处飘来食物的香气,让谢璋仅存的困意消失殆尽。他穿好衣物,推开房门,就见孟鸣争坐下大厅的长椅边,手中摩擦着一张战报,沉思不语。
  谢璋几步走了过去,随后拿起一块酥饼,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如何?”
  孟鸣争斜睨了谢璋一眼,故意道:“什么如何,你现在和我同级,说话什么态度?”
  谢璋咬了酥饼一口,抬眼笑道:“可是我没有被刺杀到走路都成问题啊。”
  孟鸣争沉沉地盯着谢璋,似乎是想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可那双吊儿郎当的脸上,只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叫人捉摸不透。
  半晌,两人在炉边氤氲升起的雾气中,双双轻笑出声。
  笑完了,孟鸣争叹了口气,眉心拧起:“皇上在此时做出这种决断,确实挺让人寒心,说句难听的,他怎么能保证在他如此对待你们谢家的时候,还能指望你们能心无旁骛地对抗柔然。”
  谢璋含着笑,语气中却尽显无奈:“我从来都不是心无旁骛,他早就知道。”言语间他的目光下意识便飘到了谢澄休息的房间,停顿片刻道,“我不能,但我爹可以。”
  孟鸣争:“可惜不遇。”
  “不说这个了。”谢璋在长椅上调整了个姿势,以下颚点了点孟鸣争手中的战报,“那边怎么样了?”
  孟鸣争:“前线有人守着,奎尼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但仗总归是要打起来的,与其我们被动,不如率先出击。”谢璋断然道,“只是我在兰州待过那么久,却从来都没听说过奎尼这个人。”
  只见孟鸣争微微抬手,片刻间便有人自屋内拿出一方纸册,递到谢璋手中。
  孟鸣争缓缓道:“奎尼在柔然众多王子中不算出挑,可就在半年前,却突然深受柔然王的重用。我着人调查后,得知此事与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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