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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渡秋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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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向公子交代!”说完,又提剑朝人打过去,那人带着耿易一边退一边嘲讽道:“感人啊,不如你二人一起死吧。”说完,指尖凝聚内力就要捏碎耿易的喉骨,说时迟那时快,穆槿一剑斩过去,在那人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人手一松,耿易立刻一掌劈开扼着自己咽喉的手,一翻身,逃出那人的禁锢,与穆槿并肩而立。穆槿一把拉住耿易的手,道:“走!”耿易一点头,正欲运功,却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来。穆槿眼中一暗,对那人怒道:“果然是歪门邪道,行这般卑劣手段!”那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幽幽道:“卑劣有卑劣的好处啊,你看,这小少年不就很快要丧命了么。”穆槿心中又急又怒,只道可惜穆倾容不在此处。“你要如何才肯给解药?”穆槿冷声道。那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道:“穆倾容不是号称神医么,让他救咯。”顿了顿,又邪气一笑道:“不过要快啊,这小子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而死的。”穆槿只恨不得将人一剑斩杀,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你欲何为?”那人指了指耿易,寒声道:“告诉我,他和耿旭是什么关系?”穆槿眼神一寒,道:“没有任何关系!”那人哈哈一笑道:“哦,是么?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耿易气息奄奄,道:“耿旭是谁?你跟姓耿的有仇?”那人难得正色道:“我跟姓耿的无仇。”穆槿看着耿易越发乌黑的嘴唇,咬牙道:“我带你回药林谷,你撑着些。”耿易强打着精神点点头,穆槿立刻运功带着耿易飞身而去,那人还欲再追,穆槿顺手甩出一把毒粉,那人立刻捂住口鼻,再抬头看时,早已没了人影。
  穆槿把耿易带到一处客栈,对耿易道:“千草丹能避百毒,却对此毒无效,看来这人是一早就针对药林谷作了准备。”耿易朗声笑道:“千草丹是历代谷主保管的东西,又有公子的改良,是这世间最好的解药,公子既说能避百毒,那自然不会有假。”穆槿看着耿易黑色尽退的嘴角,不由得一喜,道:“毒解了?”耿易点了点头,却还是使不上力气。穆槿道:“无妨,过一会便能恢复,我去吩咐小二弄些吃的上来,吃完我们就回药林谷。”耿易点点头,始终没问出口耿旭是谁。
  穆槿下了楼,吩咐了小二做些清淡的菜端上来,又向小二要了一桶热水,提着上了楼,门一打开,穆槿立刻吸了口冷气,房间里空空如也,哪还有耿易的身影。


第21章 身世之谜
  穆槿立刻放下木桶,朝着打开的窗户一跃而下,在四周找了好几圈,却始终不见耿易身影,穆槿在心中暗骂了几声,几乎不作他想立刻转身朝避尘楼而去。
  避尘楼内,穆倾容静卧在窗前的藤椅上,看着窗外出神,耿封尘端着药碗进来,对穆倾容笑了笑,道:“容儿,该喝药了。”穆倾容依言将药喝了,耿封尘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蜜饯来,穆倾容淡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耿封尘笑道:“只是想哄你高兴些罢了。”穆倾容笑了笑不说话,耿封尘又道:“张前辈的伤好多了,好在只是皮外伤。”穆倾容道:“可是派去的门徒都伤得极重。”耿封尘默然片刻,才道:“你医术高明,他们用了你开的药也都大好了,你不必自责。”穆倾容淡淡道:“嗯。”耿封尘沉默了片刻,又道:“这龙脊倒长得奇怪。”穆倾容道:“我从未见过。”耿封尘道:“你之前不是……”穆倾容淡淡道:“那个时候我也只是个快死的人,师父给我用的什么药,我一概不知。”耿封尘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那龙脊,长得黑不溜秋的,满身带刺,奇臭无比 ,张前辈刚拿出这草不像草树不像树的东西时,我差点手一抖将药连人一起掀出去。”穆倾容无声的笑了笑,耿封尘于是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耿封尘才道:“那药这般难喝,药效倒真真是奇,你看你现在就好多了,想来不日就可行走了吧。”穆倾容神色不变,自己的身子如何,他自己比谁都清楚。然而事已至此,他也不愿再多作出那副哀怨形容,教耿封尘见了更加自责难过。耿封尘干咳了两声,又道:“容儿……”穆倾容依旧看着院中梅花,淡淡道:“想说什么便说吧。”耿封尘仔细端详了一会穆倾容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说为好。穆倾容转过头来,看着耿封尘道:“你是想问关于耿易的事?”耿封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穆倾容道:“穆槿来过了吧?”耿封尘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穆倾容道:“不是紧急的事,他绝不会来这里找我,既来了,那必定事关耿易或者善儿,若是善儿,你不会这般难以开口,想来就只有耿易了。”耿封尘为这玲珑心思暗自折服,道:“其实在药林谷时就觉得他十分眼熟,只是那会我心里只有……一时没往那方面想罢了。”穆倾容又望向窗外,带着些许黯然道:“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当年那个小孩。”耿封尘吸了口气,好半晌才道:“他……当真是……”穆倾容点点头,神色间的愁绪似乎又浓了些。“他……没出什么事吧?”穆倾容略显无力道。耿封尘勉强笑道:“他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他问起自己身世,穆槿有些招架不住罢了。”穆倾容不自觉的皱了眉,失神道:“总归要告诉他的。”耿封尘走近穆倾容,用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眉间,温声道:“别皱眉,我见了心里不是滋味。”又抚了穆倾容消瘦的脸颊道:“万事有我,你别担心,你只需好好养伤就好,还有,你这般瘦,得吃些好的补补才行。”穆倾容叹道:“这些日子,你也清瘦了不少,照顾人很辛苦吧?”耿封尘摇头道:“不辛苦。”穆倾容道:“若是日后总这般……”耿封尘打断道:“便这般照顾你一辈子,我甘之如饴。”穆倾容垂下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耿封尘叹道:“你就是心思太重,但是容儿,你记着我说的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耿封尘,今生今世,只愿照顾你一人。”穆倾容勉强笑了笑,却并未说话。
  耿易醒过来的时候,有好一会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看见了面前那戴着面具之人,这才暗自一惊。“你……”耿易指了指面前越靠越近的人,惊道:“你干嘛?”那人笑道:“像,当真是像,越看越像。”耿易按下心中好奇,故意冷淡道:“像谁?”那人道:“耿旭啊。”耿易道:“耿旭是谁?”那人却故意卖关子,而后又故意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你是怎么进了药林谷的么?”耿易嗤笑道:“难不成你知道?”那人点点头,笑道:“是啊,我知道,穆倾容那混蛋把你带进去的嘛。”耿易冷然道:“你再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小心我撕烂你这张狗嘴!”那人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仰天大笑道:“你家公子?你这小娃娃认贼作父认得无人能及,不知你那死在穆倾容剑下的亲爹见了,该作何等感想!”耿易突然红了眼眶,厉声道:“你胡说什么!”那人还欲再说,耿易已经朝人打过去,那人身形一闪,道:“啧啧啧,可怜可怜,把杀父仇人当自家人,啧啧啧。”耿易怒道:“你闭嘴!你把我掳过来,自然不是什么好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家公子!”那人笑道:“你不信?那你大可以亲自去问你家公子啊。”他把你家公子四个字故意咬得极重,让耿易又燃出一股怒火,正要再与之交战时,那人却突然一闪身,走了。
  耿易愣愣地呆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挑拨离间!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脑海中却突然想起穆倾容说的那些话,他说,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一剑刺浅了,他还说,那一剑是他欠的。耿易低着头,扯了扯头发,暗自想了许久,才兀自笑了笑,笃定道:“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想挑拨离间?找错人了!”耿易很快想通了,于是站起身,快步朝客栈而去。也不知自己失踪了多久,槿哥该担心了……
  梅花岭酒楼众多,夺风挑了最有名的一家,又选了一间靠江的雅间,打开窗,就能见着江波粼粼,几艘帆船漂浮在江上,隐在缥缈的烟波中,衬映着两岸山黛,宛如一副淡雅的水墨画。
  夺风看着对面脸色冷淡的穆槿,微微一笑道:“你倒真是随了穆公子的性子,淡漠得很。”穆槿缓了缓脸色,道:“我家公子究竟为什么不能出来见我?耿楼主究竟要把公子怎么样?”夺风道:“我解释多少遍了,少爷没把穆公子怎么样,只是现在真的不便出来见你。”穆槿脸色又冷了几分,道:“如此,那就先告辞了。”夺风忙拦下穆槿,笑道:“你我二人许久未见,叙叙旧还不行?”穆槿道:“我没这个闲功夫。”夺风替穆槿添了茶,道:“少爷对穆公子情深意重,你真的不用担心。”穆槿便不说话了。夺风笑了笑,又道:“这家酒楼菜色还不错,你尝尝?”穆槿还是不放心,道:“我还是要见公子才行,耿易丢了,我……”夺风忙道:“少爷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就别再让你家公子担心了。”穆槿还要再说,却见一门徒走了进来,对夺风道:“夺风大哥,人找到了。”夺风对穆槿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又对那门徒道:“人现在在哪?”那人道:“在避尘楼。”穆槿闻言,立刻走了出去,夺风忙道:“哎,你多少吃点再走啊……”然而穆槿早已走远了,夺风无奈,只好吩咐小二将菜打包,让门徒带走。
  耿易这是第二次进避尘楼,这一次的心境却跟上次完全不同,耿易不禁感叹,“难怪公子总说要多出来历练,此话果然有理。”耿封尘进来的时候,就见耿易正毫无畏惧的四处打量,不由得笑道:“小易,好久不见啊。”耿易对此人早已败光了好感,于是不冷不热道:“我家公子都没叫这么亲热。”耿封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可有受伤?”耿易道:“多谢关心,我毫发无损,你快带我去见公子,我有要事找他。”耿封尘道:“你要说的事,他都知道了,你就别再说这些事去烦他了。你要见他可以,不过,你要有准备,他……不太好,你到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耿易心中一惊,急道:“快带我去!”
  直到见了穆倾容,耿易才知道这个不太好是有多不好,穆倾容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见了耿易,略微笑了笑,道:“你来了?”耿易眼眶立刻通红,几乎就要哭出来,挪着步子走道穆倾容身边,像有万般委屈憋着,此刻见了最亲近的人,不由得要全涌了出来,又见他这幅模样,心疼到无以复加,随即,又在心底生出一股戾气来:公子从来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他非要将伤他的人千刀万剐不可!穆倾容见状,心中一软,温声道:“耿易,我无碍。”耿易终于忍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你只告诉我,伤你的人是谁?”穆倾容摇头道:“伤我的人,我自不会放过他,何须你来报这个仇?”耿易抹了一把眼泪,道:“古人云,有仇不报非君子!谁伤你,我就杀了谁!”穆倾容叹道:“别气了,善儿可好?”耿易神色终于柔和了几分,抽噎道:“好着呢,就是想你。”耿易半跪下来,对着穆倾容带着些撒娇意味道:“我也想你。”穆倾容揉了揉耿易的头顶,微微一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耿易嘟囔道:“我还小,我才十四岁。”穆倾容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是啊,他都十四岁了。”耿封尘在一旁干咳两声道:“十四还小啊,我们十四岁的时候,都扬名江湖了,尤其是你家公子最有名气,啧啧啧,小小年纪就不知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每回出门,蔬果鲜花不知要被砸多少,那场面……”穆倾容淡淡瞥了耿封尘一眼,耿封尘视而不见,很有些不爆出些猛料来誓不罢休的意味,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自己先笑了好一会,弄得穆倾容耿易二人莫名其妙,耿易被勾起了心思,好奇道:“什么事这么好笑?”耿封尘好不容易笑够了,才略喘着气笑道:“容儿可还记得凤悠然?别人家姑娘都是扔鲜花,她倒好,直接朝你扔了件大红色肚兜,那肚兜上还绣着一对鸳鸯,扔得那叫一个又快又准……耿封尘再忍不住了,又继续大笑起来,耿易听得瞠目结舌,不由得也笑出声来,又想起事关穆倾容脸面,偷偷瞥了一眼穆倾容神色,却见穆倾容颇有些无奈的样子,嘴角却是挂着笑的,耿易于是放心大胆的继续一边笑一边问道:“那女子行事这般大胆,她是谁?如今在哪呢?”耿封尘逐渐收了笑,道:“她是凤鸾阁的大小姐,为人泼辣,行事大胆,据说至今还守着容儿的画像不愿嫁人呢。”耿易一听凤鸾阁,笑容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恨声道:“又是凤鸾阁!”


第22章 木簪寄意
  耿封尘笑道:“怎么?你跟凤鸾阁有仇啊?” 耿易很想把那很有可能是凤鸾阁少主的面具男子说出来,但又想到那人不但出言不逊还挑拨离间,便不想平白惹穆倾容心烦,于是一脸不快道:“听槿哥说,凤鸾阁不是什么好东西!”穆倾容神色淡淡的,道:“穆槿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可见是你自己于凤鸾阁有恩怨?”耿易把脸撇在一旁不答话,穆倾容又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耿易气呼呼道:“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丑男,据说是什么破少主,之前与他交过手,他差点毒死我呢,好在有千草丹。”穆倾容与耿封尘对看了一眼,耿封尘道:“此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提了。”耿易想着之前耿封尘交代的,心道:该不是又说错什么话,又让公子担心了吧?于是就乖乖闭上嘴巴,无论如何不肯再说那些事了。又见穆倾容神色似乎暗淡了些,便起身道:“听闻槿哥在避尘楼,我去找找他。”穆倾容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耿易于是十分麻利的一溜烟跑了。
  穆倾容看着耿封尘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耿封尘摸了摸鼻子,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不过之前我跟你提过,凤潇影似乎与冰清阁韩笑语勾结,那银丝阵就是出自韩笑语的手笔。”穆倾容点点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没把冰清阁怎么样吧?无凭无据的,贸然挑衅江湖门派,恐怕会……”耿封尘笑道:“放心,我可不像耿易那般鲁莽,只是暗中给了点小教训罢了。”穆倾容又看了看耿封尘,耿封尘举手道:“我发誓真是小教训,没出人命。”只是把大半个冰清阁的门徒打残了而已,一时半会,冰清阁想掀风浪都不可能了。穆倾容放下心来,又道:“让穆槿回去吧,他要见了我这个样子,只怕对冰清阁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一个耿易……只怕要出乱子。”耿封尘道:“穆槿是个沉稳的性子,不会乱来,但是他若没见着你,只怕不会肯回去。”穆倾容又微微叹了口气,耿封尘立刻道:“那龙脊虽有重塑骨血之奇效,但避尘楼毕竟药材稀少,不比药林谷,不如,我带你回去?”穆倾容点点头道:“好,有穆槿耿易在,又有师伯……”耿封尘不容分说道:“那我也还是要去的。”穆倾容便咽下后半句话,不再说了。耿封尘笑了笑,柔声道:“从今往后,你在哪我就在哪,再不分开了。”穆倾容垂下眸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再这般下去,自己恐怕就要在耿封尘的温柔里彻底沉沦了,一旦沉沦其中,日后,便是两个人的万劫不复……
  二人决定次日启程回药林谷,耿封尘于是将穆倾容抱进木制的轮椅里,推着他去后院看梅花,穆倾容看着花闭眼叹道:“可惜穆云山庄里的梅,我一次也没见过,倒辜负了你一番心意。”耿封尘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始后悔当年一气之下把穆云山庄的梅挖了,如今又不好说出来,万一日后穆倾容回穆云山庄,他要如何跟人提起此事?耿封尘试探着问道:“你这十年都不曾回去过么?”穆倾容淡着眸子道:“不曾。”耿封尘想了想,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干脆趁他回去前,又把梅树重新栽回去?穆倾容却垂着眼帘道:“不知。”耿封尘愣了愣,知道穆倾容那一腔愁绪满满的心思,于是便不再提此事。又仔细瞧了瞧穆倾容,见他虽面色平静,却像隐着忧愁,一双好看的柳叶眼里总这般暮气沉沉,没什么鲜活气,耿封尘暗暗心疼,他能让自己放下过往,却不知要如何劝解爱人心中的心结。耿封尘从怀中摸出一根木制发簪,递到穆倾容面前,略显忸怩道:“送你的……你要是看着顺眼,就收下吧。”
  穆倾容看着眼前这根黑色木质发簪,像是用梅树枝削刻而成,竟散发着极浅极淡的梅香味来,末尾则雕刻着几朵梅花,上了色,栩栩如生。鲜红色衬着黑色,倒显出一些淡雅来。见穆倾容迟迟不接,耿封尘心中有些黯然,慢慢收回了手,穆倾容还是不接,耿封尘在心里叹了口气,手腕一抬,将发簪仔细插进穆倾容如丝发髻里。又把他原本那枚木制发簪拔下来,收进袖中。
  穆倾容:“……”
  耿封尘柔柔一笑道:“云鬓斜簪,缘情寄意,你收了我的发簪,往后便是我的人了。”
  穆倾容淡淡道:“日后你会后悔的。”
  耿封尘笑道:“得卿一人,此生不换,死生不悔。”
  穆倾容暗着眸子,有些说不出口的话,似乎马上就要喧之于口,耿封尘却叹息一声道:“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你现在不信,时间久了便能知道了。”
  穆倾容闭了闭眼,心中藏着的那些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一行人回了药林谷,善儿收到消息,早早的就等在谷口,见了下了马车坐着木轮椅缓缓行过来的穆倾容,善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奔到穆倾容身边大哭道:“师父,我想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穆倾容帮善儿试了眼泪,柔声哄道:“师父没事,过些日子就能好了。”善儿一张小脸上挂着泪水,抬头眼巴巴的看着穆倾容,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怜。耿易拉了善儿的手,勉强挤出个笑来,道:“公子会好的,外边日头大,公子重伤初愈,不宜久待,先回去吧。”善儿这才起身,与耿易一路推着穆倾容回谷去。耿封尘在后边看着,颇为欣慰的笑了笑,仿佛看着自己一双儿女似的。穆槿看着这人一脸亲爹似的慈祥笑容,心道:“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谷中一切如旧,赵钱孙李四位门长只过来看了眼穆倾容,便十分有眼力劲的一起离开了,看那耿楼主对谷主的样子,牙都要酸掉了,再重要的事,也还是晚上再来找谷主商议吧。
  耿封尘却丝毫不以为意,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全都理所应当。穆倾容看着伸在自己嘴边的勺子,颇有些无奈道:“我自己来吧,又没全废。”耿封尘依旧伸着手不动,直到穆倾容吃了,耿封尘才笑道:“我喜欢伺候你,再说,如今在长新骨,不宜多动。”穆倾容道:“就因为在长新骨,所以才要适当动动才好,这一身功夫才不至于废了。”耿封尘见识过穆倾容所说的“适当动动”,咬着牙关,忍着全身疼痛,大汗淋漓,坚持着行走,运功。一想到那些,耿封尘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心疼。穆倾容见状,岔开话题道:“你再不喂,药该凉了。”耿封尘回过神,又喂了一勺药,小心翼翼问道:“当年……你也是这般么……”穆倾容默然了片刻,垂着眸子,淡声道:“嗯。”当年的样子,那真是惨不忍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好骨,若不是师父,自己如今早已是一抔黄土了。耿封尘又问道:“你不能讲讲十年前的事么?当年,你是怎么到药林谷的?是谁把你害成那样?”穆倾容闭了闭眼,心中渐渐漫出闷闷的疼痛来,当年的事,如非必要,他绝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一想,便又是漫无边际的疼痛和暗无天日的深渊。穆倾容动了动嘴唇,心想那些事总该有个了结,趁着现在耿封尘还未陷得太深……耿封尘却突然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穆倾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耿易的事,他若要问,你便告诉他吧,不要再瞒着。”耿封尘笑了笑道:“好。”又宽慰道:“其实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穆倾容摇了摇头,心道:“事情远不止你想的那样……”耿封尘又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太劳神,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我帮你揉揉额角?”穆倾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昏暗的密室内,本就不宽敞的空间里充斥着刺鼻的药味,戴着面具的男人寒着声音对面前之人道:“若还是研制不出药林谷的千草丹,那些草莽大夫可就性命难保了。”那人立刻跪伏于地,颤声道:“请主人再宽裕些时日吧,千草丹他们一定能制出来的。”男人冷笑了几声,道:“最好快些。”顿了顿,又寒笑道:“在这之前,不如先送药林谷一份大礼吧,看那穆倾容还要躲在避尘楼里做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那人抬着头,揣测道:“主人的意思是……那位?”男人习惯性的扶了扶面具,歪着嘴角笑了笑,让人不寒而栗。
  凤鸾阁大小姐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一封信件被静置在桌案上最显眼的位置上,那扇门又悄无声息的合上,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与此同时,流云阁柳絮的房间里,也悄然多出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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