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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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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走了。”秦九再次重复道。
墨鹰依然保持沉默。
秦九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看他还装不装。
可是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地看到了墨鹰的唇。
再往下看,越看,头就垂的越低。
“我要走了。”秦九喃喃地道。脸几乎与墨鹰贴在一起。
墨鹰察觉不对,睁开眼睛。
但已经来不及。
秦九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贴在了他唇上。
墨鹰心中狠狠地一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连忙扭过头去要躲开。
秦九等了这许久,才等到这一刻,哪里容他躲避,他一把抱住墨鹰,撒泼般不许他走,嘴唇狠命地黏在他嘴上,不许与他分离。
让你躲。
让你躲!
秦九心中带着得逞的快意,凶狠地与墨鹰纠缠。
唇齿间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墨鹰不得已,使出一分力,一把推开秦九,然后翻身坐起,在秦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掠到窗口。
“你敢走个试试。”
秦九坐在床上挫败地喊。
墨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藏在阴影中,神色难辨。
秦九盯着他,艳红的衣服在黑暗中像是被蒙了灰的火。
墨鹰顿了顿,翻出窗去。
“啊——”秦九一把把枕头扔了过去,烦躁地喊了起来。
早上楚怜玉起床的时候,秦九还虎着脸生气。
他最近总是容易暴躁,楚怜玉想问问他怎么了,又怕他呛声。
只好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看什么看?”秦九没好气地道。
楚怜玉咳嗽一声,背着手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指指嘴唇,“流血了。”
嘴唇流血他当然知道。
秦九舔舔唇,伤口已经结痂。
“要你管。”他翻了个白眼。
楚怜玉心情好,不与他计较,“我只是关心关心你。”
“关心你的秦歌去。”秦九语气还是不太好,“最好把他缠的死死的。”秦九看着坐在桌前悠闲地吃着早点的秦歌,磨牙道。
缠住秦歌。
这话让楚怜玉默默地红了脸。
昨晚上……
他尴尬地清清嗓子,走向秦歌,“我吃早餐去了,你吃不吃?”
“脸红什么?”秦九莫名其妙地看他突然就红了脸,脑子一转,“你想到什么坏地方去了?”他坏笑着看楚怜玉。
楚怜玉脸上爆红,慌里慌张地挨着秦歌坐下,“你不要乱说。”
秦九坐过去,原本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到秦歌的眼神之后,只好恹恹地闭上嘴,挥挥手道,“没意思。”
楚怜玉拉着秦歌,嘿嘿傻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客栈是留仙寨的产业,掌柜的对楚怜玉一行尤为客气。
客气到楚怜玉走到哪里,店小二就跟到哪里。
跟到最后,楚怜玉都要炸毛了,“你们在跟踪我?”
唬的店小二连连摆手,扭头就跑。
楚怜玉无语地看着他跑到掌柜的跟前,一边说话一边委屈地看着自己,只好背着手过去体恤下属。
他和颜悦色地对小二道,“你刚刚跟着我,是在做什么?”
小二偷看掌柜,不敢说话。
掌柜的连忙赔笑道,“大当家的传话说,少寨主有些常人没有的小毛病……”
楚怜玉立刻明白这是因为知道他路痴所以专门派个人来带路了。
他挥挥手,“无事,客栈就这么大,我不会迷路。”全然忘了在嵩明县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
掌柜的也不拆穿他,哈着腰赔笑。
楚怜玉休整了一夜,觉得精神甚好。在客栈转了一圈,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秦歌在收拾东西。
他连忙上前,一把把秦歌手里的包袱拿过来,“我来收拾。”
秦歌由着他来,笑吟吟地看他把衣服胡乱地叠好,然后团成一团放在包裹里。
“咱们要去哪里?”楚怜玉忙乱中抽空问道。
“出发去洛阳镇。”秦歌回答。
楚怜玉这才想起来,一早上都没见到那个妇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没更,为了补进度,今天晚上再更一章。
第77章 风云渐起(九·上)
妇人名叫宋三娘,带着孩子离儿在洛阳镇生活。
因为遇见了苏猛; 便从此开启了人生中最大的灾难之门。
她搬离洛阳镇; 来到深山野林; 帮苏猛看护鬼虫,看着它吸食人血; 不一会儿把人吞噬殆尽。
然后再在恐惧下,被苏猛支配,诱拐亲邻之子; 成为鬼虫粮食。
她日日夜夜在愧疚和不安中忏悔; 却还是没能得到救赎; 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苏猛带走离儿,母子分离。
直到这群侠客到来; 带来了离儿的鞋子; 和已经丧命鬼虫的消息。
这让她如何不恨。
宋三娘窝在床头; 怀中紧紧地抱着离儿留下的拨浪鼓。
她十三岁嫁为人妇; 七年无子,好不容易长子出声; 却因病夭折。离儿是又一个七年之后; 才有的孩子。
七年之中; 她求神拜佛,恳求上天怜悯,给她一个孩子。
许是上天终于怜她不易; 才在三十岁之时,让她有了离儿。
可是孩子刚出生; 家中就突逢横祸,她没了丈夫,离儿没了父亲。
她帮人浆洗衣服,才换的些许钱财,换得离儿平安长大。
本以为人生虽然艰难,但终究会慢慢好起来,等到离儿长大,她就有了盼头。
哪里知道,灾难还没有开始。
苏猛以救星的姿态走入她们母子两人的生活,带来的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灾难。
是他诱使她带着离儿避入山林,也是他放出鬼虫杀害了离儿。
她在苏猛的威逼利诱下,双手沾满鲜血,最后要以离儿的性命来偿还孽债。
这让她如何甘心。
离儿何其无辜!
宋三娘握紧拨浪鼓,看着虚无的前方,目眦俱裂。
她将不惜一切代价为离儿报仇。
楚怜玉听完掌柜的介绍,才知道宋三娘入住之后就没有出门。
他背着手沉吟着走到宋三娘的门前,轻轻地敲门,“宋三娘?”
里面无人回答。
楚怜玉暗道不好,害怕她为子自杀,急忙推门而入。
却在进门的时候,发现宋三娘目光涣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面色犹如鬼魅般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
楚怜玉急忙上前,一把握住宋三娘的手,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口。
宋三娘动也不动,任他拉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物毫无知觉。
楚怜玉不清楚她怎么变得如此,只好招来掌柜的,让他去请大夫。
“不用请,我就是大夫。”
掌柜的拈了拈胡须,把抹布往桌子上一甩,招呼店小二拿了个药包过来,搬个板凳坐在宋三娘床边,拿过她的手,垫了张手帕,眯着眼睛号脉。
看起来还挺有大夫的样子。
楚怜玉看得目瞪口呆。
“嘿嘿。”店小二见楚怜玉这幅模样,得意地冲他一笑,显然为自家掌柜的自豪不已。
“他真的是大夫?”楚怜玉悄悄地问。
店小二郑重地点头又点头,煞有介事地道,“绝对错不了。”
“喔。”楚怜玉惊诧地点头,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总是哈着腰的客栈老板。
“一时迷了心而已。”掌柜的号好了脉,松开宋三娘的手,端坐着向店小二看去,“去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店小二对楚怜玉做了个你看看的眼神,骄傲地跑去拿银针了。
楚怜玉半信半疑地看向掌柜的,试探地问,“您真的是大夫?”
掌柜的点头,“如假包换。”
“……”楚怜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真是万万没想到。
“少寨主,您可是有隐疾,需要属下治疗?”掌柜的看楚怜玉一脸的纠结的模样,善解人意地主动问道。
“隐疾?”楚怜玉没听明白。
掌柜的咳嗽一声,向楚怜玉歪了歪身子,眼睛若有所指地快速瞟了一眼楚怜玉的身体以下的部位,“少寨主毕竟年幼,初经人事,难免会贪于此事,时间一久,许是会有隐疾,若少寨主觉得不便,属下可以为少寨主分忧解难……”
一席话说的楚怜玉满脸通红,他连忙喝住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大夫的客栈掌柜,“快住嘴。你在胡说什么?”
“啊?”掌柜的一脸无辜,“属下只是听见昨晚上您房间里的声音……”
昨天晚上的声音?
他与秦歌……
楚怜玉想到秦歌昨天与他这样那样,脸就更红了。
这里是留仙寨的产业,掌柜的是他的下属,当着下属的面如果承认晚上的事情,他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楚怜玉一甩衣袖,指着掌柜的道,“你听错了,那是猫叫。”
猫叫?
掌柜的快速地眨巴眨巴眼,很快就明白了楚怜玉的意思。
“对对对。”他一叠声地答应,“就是猫叫。我就说猫叫的怎么跟人哭的似的。等下我就让小二去撵猫,一定不让它再半夜钻进少寨主房间里了。”
他这样没完没了地说猫的事情,让楚怜玉愈发不好意思。
但是又舍不下脸让他不要再提。
昨天晚上情到深处,谁知道他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都怪秦歌动不动就使美男计,害他总是忘乎所以,任他为所欲为。
楚怜玉满脸燥红地站着,几乎不敢与掌柜的对视。所以没看到掌柜的撇头偷笑的样子。
所幸店小二很快就来,楚怜玉见拿了银针的掌柜的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又重新正经起来,也跟着松了口气。
掌柜的一手捏住宋三娘的指尖,一手捏着银针,快速地扎针下去,宋三娘的指尖冒出黑紫的血珠。
“放点血就好了。”
掌柜的抽空回头,对楚怜玉解释道。
“喔,”楚怜玉不置可否地点头,注视着宋三娘,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直到掌柜的收针,宋三娘还是呆滞地坐着,与先前一模一样。
“嗯?”楚怜玉看向掌柜的,示意他自己去看自己的治疗结果。
掌柜的摸摸脑袋,“不对啊。”他弯腰去翻宋三娘的眼皮,这才忽然想起来似的一拍手,哎呀道,“忘了用这个了。”
楚怜玉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放在宋三娘的鼻下,给她嗅了嗅。
刚收回瓶子,就见宋三娘闷哼一声,眼睛动了动,显然是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楚怜玉看向被他收回怀中的瓶子。
掌柜的摆摆手,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怜玉还待要问,他却跑到桌前拿起抹布跑走了。
店小二跟着对楚怜玉行了礼,也一溜烟地蹿了。
两人到了无人的地方,看看没有外人,又放了一只信鸽。
刚一松手,掌柜的就看着天上的信鸽呵呵坏笑。
店小二被他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问道,“掌柜的在笑什么?”
掌柜的捋了捋胡子,看看四下无人,对店小二小声地道,“我有个弟弟,在那边,”他指指留仙山的方向,店小二意会地点头,意思是他明白了。
“他负责在山上种树浇树,”掌柜的接着道。
店小二再次点点头,伸长了脖子听掌柜的往下说。
“可是少寨主总是喜欢帮他打水,”掌柜的坏笑坏笑地,又指了指山上,“逼的我弟弟写信给我诉苦。”
“啊?”店小二不解,“帮忙打水也不好吗?”
掌柜摇摇头,“你不明白。我这是在出气。”
说罢,留下一头雾水的店小二,背着手走了。
屋子里,宋三娘跪在地上,哀求楚怜玉为离儿报仇。
楚怜玉手足无措地站着,想要拉她起来,她却硬跪着不起。
“我们老早就说帮你报仇,你何必再跪地哀求呢?”楚怜玉都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宋三娘却咬牙道,“您是江湖侠客,快意恩仇,哪里会为我一介妇孺出头,三娘只能恳求公子看在可怜的离儿的份上,为他报仇,让他瞑目。”
楚怜玉这才明白,原来她昨天虽然跟着大家一起过来,却是根本不信他们会帮她复仇。
他急忙拉她起来,劝慰道,“三娘放心,我们之中还有铁鹰堡的人,就算我们有其他事情要离开,他们也会为你主持公道。”
铁鹰堡在民间声望甚高。
很多官府查不了、破不了的案子,他们都能快速破解。
因此一直被人称为“在野青天”。
宋三娘听到铁鹰堡的名字,抓住楚怜玉的手放松了。
“当真?”她问道。
楚怜玉连忙安抚她,“当真。”
白月原本就是为了鬼虫而来,而苏猛显然与鬼虫干系甚大,如果能法办苏猛,自然也算是为宋三娘报仇。
至于秦歌,他是去洛阳参加韩泽的金盆洗手大会,若是能在洛阳顺便帮忙查案最好,如果他不方便,那就只好靠白月了。
楚怜玉原本是想强迫秦歌跟着查案,可是随着最近与秦歌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就不忍苛求他放弃自己的事情,强迫他为宋三娘出头。
既然白月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就让白月负责到底吧。
反正自己没事的话,也一定会帮忙的。
楚怜玉打定主意,就拉起宋三娘道,“你不要多想,此时铁鹰堡的人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宋三娘迟疑着抬头,本欲说话,却忽地看向门口。
楚怜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倚在门框上的白月。
“额。”楚怜玉有点尴尬,毕竟他刚刚趁着人家不在的时候,帮他揽下了一桩案子,“你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不是吗?”楚怜玉强笑道,“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用担心。”他不安地看着白月,生怕他扭头就走。这样宋三娘非得哭死不可。
“嗯。”白月眼中染上笑意,对楚怜玉点点头。
宋三娘昨天没有仔细观察,今日见他身着白衣,气势凛然,腰带和衣襟上都绣着展翅高飞的苍鹰,正与传闻中铁鹰堡的衣着一样,也就放下了心,含泪对二人行礼道谢。
第78章 风云渐起(九·中)
几个人吃完饭,在掌柜的和店小二挥手告别中; 重新骑上马出发; 前往洛阳镇。
昨日下雨; 道路泥泞,马车前进困难; 楚怜玉放弃了租个马车让宋三娘坐马车前行的念头,几个人轻装骑马前行。
墨鹰一个早上都没有露面,直到要走了; 才忽地牵着马出现。
秦九一看见他就冷了脸; 故意背对着他不理他。
楚怜玉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注意到墨鹰唇上也有伤口; 这才明白过来他二人发生了什么。
“哎; 你看。”他拉拉秦歌; 示意他去看墨鹰和秦九。
秦歌随意地看了一眼; 刮刮楚怜玉的鼻头,亲昵地道;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要看就看咱们自己。”
楚怜玉略羞窘; 可是又不想躲开,任由秦歌抱住自己,把他送上马背。
随着相处时日愈长; 秦歌性子就愈加的温柔,与初见时清冷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楚怜玉想起刚见面被秦歌揍的情景; 再看看轻柔地为他整理好衣角,温柔地抱住他的秦歌,竟然觉得不真实。
“秦歌,你为什么喜欢我?”他问道。
秦歌顿住,握住缰绳的手微微用力,“你不知道?”
楚怜玉莫名地看他,“我知道什么?”
秦歌骑在马背上,看了看他,在楚怜玉追问的眼神中,终于还是拉过他的手,然后翻转,手心向下。
楚怜玉不解地任他动作,然后看到秦歌伸出手,放在自己掌心之下,再抓住自己的手,用力地打下去。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
秦歌用力很大,他掌心隐隐发麻。
楚怜玉睁圆了眼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回头看去,见秦歌正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楚怜玉费解地问。
秦歌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失,盯着楚怜玉看了一阵,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才忽地握紧了缰绳,一甩马鞭,向前方冲去。
这是生气了?
楚怜玉窝在秦歌怀中,偷偷地看他。
秦歌紧抿着唇,好看的薄唇都被抿出了一条直线。
“你在生气?”
楚怜玉小心地问。
许久,秦歌才给了楚怜玉一个不满的眼神。
楚怜玉忐忑不已,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真的生气了啊?”楚怜玉问。
秦歌缓缓地吐了口气,才道,“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
楚怜玉绞尽脑汁想,这个孩子似的动作,与他和秦歌有什么关系。
上一次秦歌这样做,还是在嵩明县寺庙门口,他拿过他的手,像今日这般,两人手掌一上一下地拍在一起。
然后因为自己骂他有病,被他一脚踢下山。
“秦歌,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楚怜玉脑子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秦歌眼睛一眯,看楚怜玉,“你不记得了?”
楚怜玉更加吃惊,“原来真的见过?”
秦歌一脸不愉,半晌才道,“算了。”
楚怜玉不干,握住他抓着缰绳的手道,“怎么能算了呢?你给我讲讲,我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记起你。”
楚怜玉自己也觉得奇怪,秦歌这种长相,幼时肯定也很显眼,如果自己见过,肯定不会不记得。
可他把记忆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秦歌看着冥思苦想的楚怜玉,欲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到了最后,也只好拍拍楚怜玉的头,狠狠地抽了马儿一鞭,快速地离去了。
一路上,只要楚怜玉一张嘴,秦歌就加快前行,楚怜玉喝了几次风,也就识趣地闭嘴不谈与秦歌幼时见过的事情,心里却悄悄记下,他日回到留仙山,要仔细地问问大哥他们记不记得。
洛阳镇原本就嵩明县不远,他们几人头一天赶了一半的路,今日耗了半日的功夫就到了洛阳镇上,恰恰赶上午饭时间。
墨鹰率先下马,找了一家尚算干净的酒馆停下,为几人安排饮食。
宋三娘被秦九拎着进去,随手放在一个桌边。
马儿颠簸,宋三娘面色苍白,精神恹恹的,显然是吃了苦头。
楚怜玉连忙为她倒上一杯茶。
秦九见状,哼了一声。
楚怜玉看他还在赌气,和事佬般坐在他身边,也为他倒了一杯茶。
秦九拿眼尾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小爷有手,自己会倒茶。”
边说,还边去伸手拿茶杯。
楚怜玉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生气,在秦九手还没碰到茶杯的时候,一把端起茶,随手倒在了过道上。
“你!”秦九拍案而起。
楚怜玉仰着头,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赌气不去看他。
秦九愤愤地握拳,伸手就要约架。
秦歌带着纱笠,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扣在一起。
这个动作,秦九从小到大无比熟悉。
他滞了滞,愈发气愤地一屁股坐下,怒道,“你就护着他吧,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秦歌松开手指,若无其事地端起楚怜玉倒好的茶水,淡淡地抿了一口。
楚怜玉不明所以,傻乎乎地看着秦九,“你说什么?”
秦九就看不得他这种被秦歌护着宠着,自己还懵懂不知的样子,怒道,“你管我说什么!”
楚怜玉咬牙,暗恨自己嘴贱,居然在俩人赌气的时候主动跑去问他。
“爱说不说,我才不管。”楚怜玉扭过头,随手又为白月倒了一杯水。
洛阳镇人来人往,比嵩明县热闹许多。
街上不时路过或独行或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侠客。
楚怜玉歪着脑袋看他们,心想,这就是江湖了吧。
白月事外人一般坐在桌子一角,不动声色地看着秦九与楚怜玉拌嘴,眼中渐渐笑意弥漫。
“为韩家而来。”他对楚怜玉道。
楚怜玉原本在想他们是要做什么,听见白月如此一说,才猛地想起,秦歌他们也是为了韩泽过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韩泽是什么身份,能让如此多的江湖豪杰为之相聚。
“他是……”白月明白他在想什么,接着提醒。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秦歌抢了去。
“他是前任武林盟主,卸任后归隐此处。”秦歌对楚怜玉解释道。
白月看了秦歌一眼,隔着纱笠,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语气中隐隐的不善,却让他警觉。
白月眼中笑意散去,面无表情地坐好饮茶。
“怪不得。”楚怜玉叹道,“这么多人来看他金盆洗手,想来他一定受人敬仰。”
秦歌笑笑,不置可否。
宋三娘缓过神来,捂住一直抱着的拨浪鼓,端过茶杯,小口小口地饮着。
鬼虫出现在洛阳镇,是无意,还是有意,这个还有待调查。
白月接过楚怜玉续好的水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留仙山上,楚家老大楚石捏着一张纸条,面色乌黑。
他身边,一只胖鸽子咕咕地叫,低头吃洒在桌子上的谷子。
楚破扛着从不离身的大刀,探过头去,问,“怎么了?”
楚石一把攥住纸条,犹豫了一会儿,才把纸条递过去,“你看看。”
楚破疑惑地接过纸条,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这消息可真?”
楚石坐回位置,撑着头,道,“真。”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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