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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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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嘎吱嘎吱地嚼着小麻花,乌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楚怜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少寨主忽然就静下来了,还看着马车里的地毯不说话,这是在干什么?是因为没发现秦歌公子追上来而伤心吗?
  包子慢慢,慢慢地弯下腰,想从下往上,看看楚怜玉此时的表情。
  少寨主好久没动了,是不是哭了?
  为自家少寨主操碎了心的包子很是担心。
  “包子。”楚怜玉咬着牙看着死死地趴在马车上,从自己两腿之间探头偷窥的跟班。
  他在干什么!
  包子眨眨眼,刷地直起身子,飞快地塞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鼓着腮帮子,故作不在意地道,“少寨主,你要是伤心可以哭一场,”他边说边抱着食盒背对楚怜玉,面对马车车壁体贴地道。
  “什么?”
  包子半扭过头,认真地道,“少寨主,秦歌公子未必就不来追你了,他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一下,少寨主不要因为他此时不来就失落伤心,”说完,还给了楚怜玉一个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楚怜玉随手给了他脑袋一下,骂道,“你懂个屁啊。”
  包子捂住脑袋叫疼,看楚怜玉瞪他,不服气道,“你明明不高兴,就不要装开心了,少寨主,这样你很累,跟着你的人也会很累的。”包子噘着嘴指指自己。
  楚怜玉无语,点着包子的小脑袋恨声道,“你这脑袋里,除了吃,还能想什么?能不能想点着调的事情?”
  包子的头随着楚怜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好奇地问,“想少寨主你的事情,是不着调的事吗?”
  “什么我的事!”楚怜玉把包子的脑袋扒拉到一边,懒得再理他,掀起帘子往外看,“这到哪里了?”
  车夫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给具体方向,只给了一锭银子让随便挑条路走的大方客人,这时见他问,便爽朗笑道,“前面就是嵩明县了。”
  “嵩明县?”楚怜玉看包子,包子摇摇头,他自幼就在留仙镇上长大,哪里知道什么嵩明县。
  那车夫见楚怜玉皱眉,连忙赔笑道,“您让随便走,我一时也没好的去处可以推荐,正好此时嵩明县要举办百花宴,许多人去看热闹,我想您也许想看看,便自作主张带您去了。”
  去哪里其实都没什么关系,楚怜玉不在意地点点头,他倒是对那什么百花宴有些兴趣,遂问道,“何为百花宴?”
  车夫正担心主顾怪罪,此时见他问百花宴,连忙解释道,“嵩明县以种植各色花卉著名,有许多名贵花草在别处种不出来,在嵩明县就能种的异常好,就连皇宫里那些妃子娘娘们,有时也会让嵩明县进贡些珍稀花草进宫呢。”
  “哦?”楚怜玉奇道,“在别的地种不活,只有在嵩明县才能种活吗?这倒是奇了。”
  车夫见他说话间和颜悦色,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淡漠威严,心中的忐忑便也去了七七八八,马鞭一扬,驾车的马儿长嘶一声,越过一滩小水坑,车稳稳地过去了,他回头,见楚怜玉赞赏地点点头,略带着自得地道,“要说赶车的功夫,我认第二,那留仙镇可没人敢认第一。”于是便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驾车的功夫多么了得。
  正说着,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楚怜玉看去,是一行黑衣人骑着马仓皇而过,形色匆匆,极为惶急,见楚怜玉的马车挡了些道,领头的刀疤脸二话不说一鞭甩在马匹上,骂了一声脏话便匆匆而去,惊扰得驾车的马匹一声长嘶,胡乱地跑起来,包子吓得坐在车厢里哇哇大叫,楚怜玉搭手车夫,两人合力手忙脚乱地把惊动的马屁稳住,停在路边歇息。
  车夫拉着马缰,羞惭地对楚怜玉笑笑,再不敢夸自己了得,灰头土脸地地捡了些草喂那受惊的马。
  楚怜玉望着刀疤脸去的方向沉思,那些人速度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想是后边有人在追赶,正想着,忽闻又有马蹄声传来,楚怜玉看去,是一匹通体洁白的骏马飞奔而来,那体态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骑马的是一身白衣的青年,宝剑横放在马身上,在阳光下闪着光。
  楚怜玉最近对白衣人很不待见,又看了那白马两眼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哪知那人行至跟前,却听了下来,对着楚怜玉拱手道,“这位少年,请问可曾见一行人路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
  白衣人面相普通,但看着温和憨厚,身材魁梧挺拔,甚是壮硕,本来飘逸的白衣都被他穿出了健硕感,鼓鼓的胸肌尤其显眼。
  这倒与那娘娘腔很有些不同。
  楚怜玉点点头,也不计较这人喊自己少年了,指着前方道,“刚过去,往前面去了。”
  那白衣人一喜,带笑的脸上一副老实相,对楚怜玉抱拳谢道,“在下铁鹰堡白朗,多谢兄弟指路,有缘再见定痛饮一番。”
  楚怜玉自出了留仙寨还是第一次与江湖人打交道,看他对自己抱拳,便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回礼,道,“在下楚怜玉。”
  那人与楚怜玉寒暄两句,着急追人,便策马而去,只是离去瞬间,似有一物从马上掉下,那人浑然不觉,飞也似地走了。
  包子眼尖,捂住胸口从车辕上跳下,捡起那物一看,却原来是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两面用墨色的丝线绣了振翅高飞的苍鹰,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白朗是铁鹰堡之人,看来这钱袋也出自铁鹰堡了,包子拿着钱袋,扬声道,“大侠别走,你的钱袋掉了!”
  但白朗已经走远,只看到小小的一团,哪里还能听得到他的喊话,包子把钱袋递到楚怜玉手中,问,“少寨主,这个怎么办?”
  楚怜玉打开钱袋,发现都是银子,他把那钱袋拿在手中扬了扬,又接住,对车夫道,“往前走,跟上去。”
  车夫已经知道是铁鹰堡办事,又看到刀疤脸一行人凶恶的样子,料想遇到了必有一场恶斗,便有些不想去,为难道,“这,公子还是去嵩明县看百花宴吧,江湖之事,您这种公子哥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这是见楚怜玉衣着华贵,小小年纪出手大方,又颇有威仪,便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来游玩,便想劝说他不要跟上去。
  “公子?”楚怜玉挑眉,冲着包子勾勾手指,包子明白,转身从马车里脱拖出一把大刀,吃力地举起,放在楚怜玉的手中,楚怜玉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扛起大刀,冷眼看车夫,“我没付足车资吗?”
  车夫一见那大刀,顿时腿都软了,连忙点头,舌头打转地道,“付,付了。”
  楚怜玉看他,“那为何我要去的地方,你不去?”
  车夫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哪里还敢顶嘴,弯着腰道,“去,去,公子,不,少侠坐好,咱们这就赶去。”
  楚怜玉满意地点头,扛着大刀进车厢,车夫顾不得擦汗,一甩马鞭,马车便快速地往白朗的方向赶去。
  车厢里,包子对着楚怜玉挤挤眼,“少寨主,你吓人家呀?”
  楚怜玉把刀掷到包子身上,看他白着脸躲闪的模样,才哼笑一声,道,“吓?爷这是威风。”包子皱着鼻子把那死沉死沉的大刀扔到一边,怪声怪气地附和,“是,少侠大爷。”
  “嗯?”楚怜玉直接把这大胆的跟班揪过来,对着屁股砸了两拳,才心平气和地继续看窗外,留下包子捂住屁股,眼泪汪汪,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秦歌公子,您什么时候赶过来!饱受少寨主欺凌的包子,无比怀念一甩手就能把少寨主扔上房顶的秦歌公子的到来。
  前面两批人走得都非常快,楚怜玉的马车跑了一段路,也没看到两拨人的踪影,天渐渐黑了,车夫见追不上,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少侠,天色已晚,不如进嵩明县休息一下如何?”
  楚怜玉掀起帘子,看着不远处的城门,问道,“这里便是嵩明县?”
  车夫点头称是,又把马车往前赶了赶,正好看到城墙门上斗大的嵩明县三字。
  今天怕是追不上了,楚怜玉掂着钱袋想,继而又念起嵩明县的百花宴,便道,“那先进城,找家客栈歇息一下吧。”
  等几人安歇下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楚怜玉要了几个菜,又点了壶酒,见那车夫拿着两个馒头要去后院吃,便招呼了一声,让他坐在对面。
  马夫有些拘谨,不安道,“与少侠同桌而食,这,不好吧。”
  楚怜玉闻言,不在意地一笑,吃的满嘴油的包子摆摆手,“大哥你别想那么多,吃就行了。”
  在留仙寨,几位少寨主都是与兄弟们一起吃饭,就算少寨主有那不能出门,一出门就迷路的
  毛病,也很少让厨房送餐过去。因此,让车夫过来吃饭,在包子看来是极自然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楚怜玉又拿了个杯子,把壶中的酒为车夫倒了杯,随口问道,“你先前说,嵩明县的花草会长得格外的好,是因为这里的土质吗?”
  车夫一下午心情起起落落,看到楚怜玉扛着大刀的样子,本来以为是霸道不好惹的人物,正后悔自己贪财接了这单生意,此时见他为自己倒酒,便又重新觉得他是个好人,心情一放松,便滔滔不绝起来,“土质是一部分原因,这里的木家,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木家?”楚怜玉努力回想自己在山上有没有从大哥二哥他们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包子一脸好奇地问,“木家怎么了?他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非也,他们祖祖辈辈都以种植花草为生,自有一套不外传的秘方。”车夫神秘道,“就算是极普通的花草树木,经过木家人的手,也会长得与别处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包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追问道。
  “一般树木,长个三五年才有碗口粗,”车夫见他们不信,说得更起劲,用手比划了一个瓷碗大小的圆来,“但是木家人种的树木,一年便可那么粗。你说,这样是不是与众不同?”
  “的确。”种树也能种的与别家茂盛,楚怜玉颇感兴趣,“这便是木家人的能力?”
  车夫摇头道,“不止呢。听说,木家人能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包子大吃一惊,“真的能让死人复活?”
  车夫埋下头,压低了嗓子道,“即便是已经枯死的花草,在木家人手中转一圈,也能恢复生机,这才是木家人神秘之处,”车夫眼中藏不住的兴奋,悄声道,“听说木家人手中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不死丹,有了它,不管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沾之皆能续命。它还能医死人肉白骨,救人于生死之间,若是活人吃了它,还能长生不老呢。”
  “这么神奇?”包子惊讶地张大嘴,山下果然好玩,不出来一趟,还不知道天底下有这等神奇之物。
  包子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转身趴在楚怜玉肩上,无视他伸过来推他的手,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少寨主,这么好玩的东西,咱们把它做了吧?”这个做,是做生意的意思,他想说动楚怜玉把不死丹劫回家。
  “你想要?”楚怜玉挑眉?
  包子看看四周,见车夫识趣地吃东西,小声道,“这样,就能看看不死丹到底是什么样啊,会不会发光?香不香?吃起来什么味道?”说完,自己砸吧砸吧嘴,脑中不可抑制地想象不死丹的模样。
  说到底,那不死丹能让花草树木起死回生,还能生长得更旺盛,闻起来会不会也带着草木香气呢?就是不知道是瓜果香,还是蔬菜香,吃起来是糕点味,还是肉糜味……
  楚怜玉好笑地看着包子咬着筷子流口水,就知道他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伸脚踢了踢包子,道,“赶紧吃饭,不许乱想。做生意什么的,更是提都不许提。”
  “为什么!”包子不满道,“那么好玩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味呢。”
  “不为什么。”楚怜玉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悠闲道,“爷不想。”
  不讲理!霸道!自私!
  包子横了他一眼,气嘟嘟地塞了一嘴的菜。
  吃完饭,楚怜玉要了桶水,打算沐浴一下便睡。那衣服时,不小心碰落一物,捡起一看,正是四哥楚惊给的锦囊。当日在留仙山下,他正是看到了这个锦囊,才没有傻乎乎地接着在自家家门口劫道。
  看看吃撑了肚子,正坐在窗边哼哼唧唧的包子,楚怜玉暗骂自己傻。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张皱巴巴的银票和一个漂亮精致的小瓷瓶,瓷瓶上贴着张小纸条,上有“留仙”二字。
  留仙是何物?楚怜玉未听过,看看瓷瓶,又放下不管,随手捡起银票。
  当日他只是匆匆看了银票一眼,并没看数额,此时既然拿出来了,便打开看一看,想知道讨人厌的四哥知道自己下山了,会送自己多少路费。
  只是,刚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冷笑,银票里面还裹着一张小纸条,上书,“小玉玉,四哥的私房钱都在这里了,”楚怜玉只看着这张字条,便能想到楚惊那张坏笑的脸,以及叫自己小玉玉时,那恶劣的语气。
  但是,打开银票,才知道这个四哥到底有多讨厌!
  这竟然是张一两的银票!
  而且!还是画上去的!!!
  楚怜玉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楚惊!
  楚怜玉眼冒火光地看着那张画工敷衍,画面极为粗糙的一两银票,恨不得飞回留仙寨,与楚惊打个昏天暗地。
  “气死我了。”楚怜玉围着桌子转了两圈,还是难消心头之恨,最后气哼哼地坐下,刷刷两下把手中的银票撕掉,骂道,“混蛋楚惊,你等着瞧。”
  “小二,给我送桶水到房里来。”正生气间,门外传来一声喊声,似乎是对面住的人,听声音有些耳熟。
  “好嘞,白爷。”小二答应了一声,便当当当地跑下楼了。
  白爷?
  生闷气的楚怜玉支起耳朵,会是那个铁鹰堡白朗吗?
  眼角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钱袋,楚怜玉想了想,拿着钱袋站起身,走到门前,趁着对面还未关门的时候,打开门招呼道,“请问阁下是铁鹰堡白朗吗?”
  身穿白衣,正低头关门的白衣人闻言抬头,楚怜玉一看,可不是就是白日里遇到的那人嘛,不禁一笑,把钱袋递过去,“大侠,你掉东西了。”


第9章 大侠别走(二)
  白朗一看,正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位少年,不由笑道,“小兄弟,好巧。”
  楚怜玉看着他憨厚的笑容,觉得比那秦歌狐狸似的笑容看起来顺眼多了,心下轻松,便上前两步,把手中的钱袋递过去,“路上捡到此物,白兄看看可是你的?”
  白朗看见钱袋,眼睛一亮,一把抓起,顺势放入怀中,大笑道,“可算是找到了!囊中羞涩,我差点把马给卖了。”
  说罢,大手拍拍楚怜玉肩膀,开心地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房里走,“小兄弟,天还尚早,我们先共饮一杯如何?”
  楚怜玉对他心生好感,也想交他这样的人做朋友,于是也不推辞,跟着进屋了。
  白朗重新到走廊上,并不下楼,只趴在栏杆上喊,“掌柜的,上一坛好酒,再来几个好菜。”掌柜的伸着身子看看人,连忙答应了。
  楚怜玉见他豪爽的模样,心下轻松,不由问道,“白兄经常行走江湖?”
  白朗一笑,把手中的长剑放在桌子上,道,“我们铁鹰堡的人,从来都是如此。”
  第一次听到铁鹰堡的时候,楚怜玉便有些好奇,此时见他再次自报家门,便问道,“敢问白兄,铁鹰堡是……”
  白朗一愣,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听到铁鹰堡的名头却一头雾水的模样,他看楚怜玉一身华贵,不似江湖中人,便以为是世家公子出来游玩,因此心中一转,自觉明白两三分,遂不怪他不知,好心地解答道,“铁鹰堡做得是赏金猎人的买卖,遇到那些江洋大盗,罪恶滔天,官府却束手无策之人,我们会协助官府捉拿归案。”
  楚怜玉感觉自己听出门道了,好奇地问,“你们是捕快?”
  “捕快?”白朗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仰头笑道,“我们可不是那些唯唯诺诺的小捕快,我们是自由自在的雄鹰!”
  一番话说的楚怜玉眼睛都快冒光了,自由自在的雄鹰!多让人羡慕!他不由得对白朗又增几分敬意与钦慕,道,“那大哥想必在江湖中颇有声望了。”
  白朗摆摆手,道,“哪里,小有名声罢了。”话虽如此,他面上却有得色,想来并非如自己所言般只是小有名声。
  楚怜玉并未察觉,听他如此说,只觉白朗是为谦谦君子,心中愈加亲近。
  不一会儿,掌柜的端着酒菜亲自送上来,恭敬地对白朗道,“白爷,您的酒菜。”
  白朗笑笑,从钱包中随意地掏出一块银子,看也不看,大方地扔给掌柜的,掌柜的假意推辞一下,被白朗一挥手挥到一边,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再多切一盘牛肉便罢了。”掌柜的连连点头,弯着腰退出去了,少许,果然着小二端上来一大盘牛肉。
  楚怜玉新奇地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只是端坐着,在白朗再次递过来一杯酒的时候,也不再推辞,仰起头一饮而尽。
  “好酒量!”白朗夸赞道,随即换掉小酒杯,拿出两个大碗满上酒,“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楚怜玉喝了点酒头有些晕,听见白朗所说,不由激起万丈豪情,端起碗,重重地与他的碗碰了一下,酒花四溅,却更显豪爽,他跟着叫道,“不醉不归!”
  一时间,觥筹交错,义气万千。
  自从从留仙寨出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痛快,楚怜玉感到浑身的毛孔都兴奋着,畅快至极。
  一夜之间不知饮了多少酒,也不知何时醉去。等到楚怜玉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的天色仍是暗的。
  “白兄?”楚怜玉捶捶头,浑身酸痛地站起身。
  外边已近夜晚,黑蒙蒙的,屋内朦胧一片,看不清楚,但从手边的残羹冷炙以及东倒西歪的酒坛来看,应是白朗的房间无异。
  想不到喝了这么多,楚怜玉拍拍发涨的脑袋,叫白朗,“白兄?白兄?”
  屋内无人回答,楚怜玉凝神一听,发现屋中并无第二人气息。白朗可能出去了。
  对于白朗不在房间这件事,他没放在心上,楚怜玉活动着胳膊拉开门,想要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儿。
  然而,刚拉开门,他便觉出不对了。
  床上,包子被绑的结结实实,红肿着眼睛对着他呜呜大叫。
  楚怜玉面色一变,上前解开他的绳子,问道,“谁把你绑起来的?”
  包子呜咽一声,眼泪汪汪地扑进他的怀中,扯着嗓子嚎,“少寨主!白朗把咱们的银票全抢走了!”
  楚怜玉脑中轰鸣一片,感觉听到的声音都不真实,他把包子从怀中揪出,问道,“你说谁?”
  包子委屈又害怕,指着桌上凌乱的包袱道,“白朗!你看啊,他把银票全拿走了,一张都不剩。”
  楚怜玉到桌前一看,发现包袱被翻得凌乱不堪,衣服东一件西一件地散落着,大刀横在地上,像是胡乱地扒拉到一边,不小心弄掉的样子。
  但是,包袱里的确一张银票都没有了。
  就连四哥楚惊画的那张假银票也不见了。
  所有的身家,一张不剩。
  “白朗!”楚怜玉从牙缝中叫出这个名字,恨不得撕个粉碎。
  包子还在抹眼泪,跟楚怜玉诉苦,“你们去喝酒,我等了一会儿便睡着了,待到半夜之时,白朗就进来了,我问他你在何处,他也不答话,只拿了绳子把我绑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翻银票,少寨主,我怕死了,已经过去一天了,你总也不来,我以为你出事情了!”说着,便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肿成核桃的眼睛更是红彤彤一片。
  楚怜玉想着昨晚与白朗共饮同醉的情景,哪里想到这人竟是骗子。又回忆起自己一声一声地叫他白兄,他却如此对待自己,便觉一颗心凉丝丝的。
  说不定,在自己叫他白兄之时,他还在心中嘲笑自己是傻瓜呢。楚怜玉想至此,只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只想着捉住白朗,痛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少寨主,银子没了,咱们怎么办?”包子哭累了,揉着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肚子也饿了。”
  楚怜玉回神,看见包子这幅可怜的样子,摸摸袖子,庆幸那白朗没有把他身上的银子一并摸了去,他拿出一锭小小的碎银,道,“你去买些吃食回来吧。”
  包子一看还有钱,精神一震,道,“我这就去。”说完,抽抽鼻子,擦着脸下楼去了。
  见包子下楼,楚怜玉大醉刚醒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有些站不住,便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刚坐下,便觉脚碰到一物,低头看去,好像是衣服里面裹着什么东西,他皱皱眉,掀开衣服,见是一个小瓷瓶,上有留仙二字,正是四哥楚惊送他之物。
  “啧。”楚怜玉不耐地捡起小瓶子,随意地扔在桌子上,这小瓶子挺耐摔,瓶身完好无损,在桌上转了个圈就不动了。
  楚怜玉看着瓷瓶发呆,他本来对江湖向往至极,白朗是他第一个想要结交的朋友,哪里想到这人竟是小偷。
  看他昨日熟稔模样,想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定是惯犯。
  还说是什么铁鹰堡之人,想来也是唬人的。
  这世上,有没有铁鹰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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