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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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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就自己再努力努力写论文嘛。
  他连国富论都敢盗版,再想想新角度写小论文又有什么难的?
  宋时闭着眼苦苦翻阅着晋江文献网目录,一篇篇看着预览,挑选性价比最高的。正皱着眉苦思,忽觉太阳穴上一热,竟是桓凌从后头悄悄地绕上来,站在椅背后给他按摩。
  宋时下意识睁开眼朝他笑了笑,因着心思还没从论文里勾回来,那笑容略带点儿茫然懵懂,不像他平常老成沉稳的神气,倒添了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桓凌心中微热,弯腰靠近他,低低叫了声“时官儿”。
  宋时的注意力还没拉回来,竟对他叫自己的小名儿毫无反应,还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嗯”了一声。桓凌心口微微颤动,又叫了声时官儿,缓缓将身子俯下,去就他因为仰头而微启的双唇。
  双唇被压住轻轻厮磨的感觉才彻底唤回了宋时的神智。
  他这才意识到方才还与他对视的人已经压了下来,视野中只余一点弧度完美的下巴、修长的颈项和微微蠕动的喉结。他不自觉跟着那喉结颤动的节奏吞咽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
  干正经事呢……
  算了正经事还是占上班时间干吧,他们五品大员就是有晚上不带工作回家做的特权。
  他躺在四出头官帽椅上,仰头不能仰得太过,只能靠桓凌努力俯就,从他的唇齿啃到下巴,让那张原本因为论文而显露着茫然之色的脸庞彻底改为他失神。
  四品佥都御史比五品知府更有特权,甚至辖制知府,双手环着他软得几乎要贴到椅子上的腰,不容拒绝地说:“时官儿,咱们不看论文了吧。”
  不看论文,只看他不好么?
  宋知府屈就于强权之下,一双眼如被磁石吸在了他身上,轻轻摇着头,温顺地答应道“不看了”。
  可怜熊御史还盼着桓佥宪替自己吹吹枕头风,让宋知府对他的事上心些;谁想到宋时本来想对他上心些,却被个男妲己缠得无心公事,转天早上的点卯和早会都险些迟了。
  幸好一场工作安排会议又把宋大人从温柔乡里拉了回来。他看完了府里佐贰官、首领官们报上来的日工作计划,批了解支夏粮的预算,回头填补自己的计划时想起了熊御史。
  虽然一时拿不出探矿方法论,但可以带熊大人参观一下他们湿法制磷酸铵肥的实验室。顺便把他带来汉中学习的匠人也送去学校,跟他们职专方向的学生一起上几堂课,学学磷矿岩的产地、外形,作为肥料的性质、用法、效果之类。
  他稳稳当当地写好计划,批了这一天该批的文件和案卷。待吃过午饭,昨天让桓佥宪枕头风吹得有点儿酸软的腰也恢复正常,他便叫人套了汉中府的车,亲自去熊御史暂住的小院,同他两人共往汉中工业园去。
  ——他带来的那些工匠自然早有人送往工业园见习,早前来的十位御史近来也爱住在学院,早晚乘班车去经济园实习,所以熊大人昨晚是一个人住的。
  他昨日忐忑半宿,今晨又等候半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见到了来接他的宋时。
  他简直喜出望外,一路只觉得天地宽阔,道路平坦,坐那车子都似稳当了许多,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出乘车时该有的颠簸。
  他以为是自己心情好,又以为是路好,特地轻轻拍了宋时一记马屁:“这汉中府在宋大人果然处处不凡,连这路都比京里平坦,坐在这车上直如坐我家里的椅子,便是人抬的轿子、肩辇都不如这车稳当。”
  他以为自己是在用力吹捧,却不料误打误撞说的都是事实。
  宋时谦虚地说:“也不是哪里的路都修得这么好的。不过从城里到工业园的官道要走运矿石、肥料的大车,原先路面不好的地方就一段段地修起了沥青马路。不过这车子乘着不忒颠簸,倒不光是为路面修得好,车箱底下装了弹簧减震。”
  弹……簧?该是一按便弹起来的机簧?
  熊御史从京里来时以为自己已经看完了汉中经济园的卷宗,甚至问过宋时的父兄、家人,对他这里已该是摸得透透的,却不料路上随便说几句话,就又引出了新东西。
  当然他也不怕这经济园又出新物,甚至已动了寻他要些弹簧回去,将来自己往四方勘矿时安在马车上的念头。
  他便老起脸皮问道:“却不知这弹簧是何物,可否许下官一见?”
  宋时笑道:“自然,熊兄到了经济园中便可得见,还可见着精炼磷肥的地方。”
  不过进了他的厂区要改穿窄袖束带的衣裳,鞋也要换成平底鞋。
  熊御史花了一早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宽的苏样儿大袖直身、扣的玉带、踏的粉底官靴都被换了下去,委委屈屈地戴上口罩、软脚幞头、薄底皮靴,跟着宋时进了造弹簧的厂房。
  然而一进去他就顾不得衣裳了,因为那厂房里都是和他一般打扮的人,围着两台铁架、大理石面的台子在忙碌。
  有的往上递细铁条,有的把铁条压在那台上一根铁棍上,再用另一个紧固台上的铁件儿压住。有的踏动踏板,踏板勾连着一个轮子,带动那轮子转动。
  转出来的铁丝便成了紧紧压在一起的一个空心圆管,又有人拿着极厚实的钢剪子剪断。断了的铁丝管落到地下一个箱子里,落得多了就有人过去搬走。
  这些人竟是各干各的,几乎看都不看别人的活计,只将自家手里那些事利落地干完,有空暇甚至在一旁坐歇着,也不说给师父帮忙。
  这可和他从前听说的工坊做工的情状不同。
  那些人都说做工学徒最难捱,学徒时要受师父打骂,要机灵懂事,抢着做活计……怎么这园子里的工匠竟不打不骂徒弟,还容得那些搬东西的小工坐着歇息?
  他诧异地看向宋时,甚至想问问那些搬动的人是不是他安插进去,特别关照过的人。
  宋时却十分熟悉他这种惊讶的反应,直接摇了摇头,看着那些工人说:“这些工人无上无下,只是分工不同。分工之后他们各执一项活计,做多了便又快又熟,合作起来的效率自然比一个人自搬自轧自运的快。”
  而且因国分工之后劳动实际上简化了,就是刚来到汉中经济园不久的流民与贫民,稍加训练就能上岗,也能省下许多岗前培训的时间和人力、财务成本了。
  “这些工人来了经济园做能做工养身,制出的东西卖出去又能充实一府财政,我们府衙便有银子修路搭桥,贷子粒、农具给庄户,让他们种出更多丰产的嘉禾。”
  这经济园看着仿如商人行事,甚至被朝中之士斥为“末富”、“奸富”,实则这些银子最终都要用于百姓衣食,终归还是与世人认可的农耕“本富”殊途同归。


第204章 
  “以农为本,兼通工商”。
  厚待工商亦可利农。
  当代第一位政治经济学者宋大人给刚从京里过来; 还处于封建思想压抑下的熊御史简单说明了一下社会分工的原理; 然后就工、农、商相互推动、相互为利的关系做了进一步分析和解释。
  熊御史也是觉得他那工业园于国有利; 经商亦不害农本的人,初听他这话时便因本心没有抵触; 十分自然地接纳了。甚至不自觉地举手鼓掌,还要夸一夸他论证严密、条理精当。
  夸着夸着,他却忽然品味出一丝异样——宋大人这是不是把工匠抬得太高了?
  朝中为他这经济园争议时亦有官员提出“厚商利农”“厚农资商”的说法; 但争论之中从未有人提过“工”。宋时却把工匠之事单独拎出来; 称之为“工业”; 以为工业若建得大了,其富国安民之处亦可与农、商二业并称。
  他下意识望向宋时; 恰好宋时从一旁堆成品的筐里拿起个儿臂粗的弹簧; 便递过去给他看:“熊君今日来时; 可体察到所乘马车比别处有何不同?”
  当然是不颠簸——难道这不是因为路好; 而装这弹簧装的?等他们离开时,可也得要几个弹簧回去装在马车上; 往后千山万水也免得颠簸。
  宋时含笑点头; 给他讲了弹簧减震之效; 又反问他:“倘使马车上都装得这么个弹簧; 用这车送转玻璃瓷器之类; 是否会少颠碎些?”
  这是自然。这车比人肩扛手抬的还稳,路上遇有土坑时也只觉得有些颠簸,没有那种跟身子狠狠撞下去的苦楚了。
  宋时于是笑道:“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商人运货,农户耕种,岂不都要凭赖车马农具?这些都是工人做出的,不妨暂且统称其为‘工具’。这工具的好坏贵贱,是否可影响商人之利,农户收成?”
  自然是可以……
  熊棨拿着弹簧按了按,只觉硬邦邦手按都按不下,扯也扯不开。他也是个年富力强的大好男子,若不动锤头恐怕是不能弯出这样的弹簧。可这些工人看着都不忒有力,又不挥锤敲打,只靠着那台器械就能把钢丝弯得这样又匀又好,那器械有什么特别处?
  他走向车床边,眯着眼,想低头细看,却被宋时手疾眼快拉了回来。
  熊棨诧异道:“这器械不许人看么?”
  不是不许人看,是你那胡子太长。
  弯簧的转轴正高速旋转,万一他凑过去时有胡须被卷上去,一旁踩踏板的来不及收力,就要将他这一部好胡须扯下来了。
  宋时叫人取了棉绳、口罩来,让他先把胡子捆扎整齐,用口罩托在下巴上,再去看那机器。若是眼力不好,看不清楚的话,还可叫人取个放大镜来。
  熊御史读书多年,眼力总稍差些,便要了放大镜,又按他说的装备起来,感慨道:“想不到做这么个小件物品也这般麻烦,难怪我进到经济园这一路常看到有工人戴着口罩,想来是与下官有一般的麻烦处。这间房里的工人年纪都小,就是怕年纪大的胡须长,不小心卷进这机械里吧。”
  也不都是年纪小,也有自己主动剔的。
  “经济园里留胡须的少,只怕胡须长了,被机器卷进去,或烧煤烧灰等时被高热的火燎着了,不安全。若要留胡须,便得天天如熊兄这般收束得整整齐齐。这些工匠做一个螺丝拿一份提成,哪里肯花工夫收拾胡须?多半儿直接剃了,不全剃的也只留些短髭须。”
  不过以他的审美,还是剔了胡须的清爽。
  宋时摸了摸自己刮得光光的下巴,替他们不留胡须党说话:“不过我与桓兄平日剃胡须倒不为省事,只是觉着刮了胡子的显得年轻好看些,人也精神。“
  他说这话时也神彩奕奕,眼眸明亮,脸色如玉般通透悦怿,看得人自惭形秽。
  怪不得人家能点头名状元。
  怪不得他这么得圣宠,掺和进立储之争也没什么后果。
  怪不得他在那些诸宫调、嘌唱、杂剧里都是唇红齿白、令人又敬又爱的美少年。
  怪不得人家能叫他们右佥都御史守身这么多年不肯成亲……这个就跟他无关了,不必多想……
  熊御史摸了摸自己为在朝中显出端严威重之态的胡子,感叹道:“宋大人说得有道理。下官虽比佥宪大人也只大了五、六岁,因留了这部胡须,倒像已届中年似的。”
  他自问也是个未及而立的少年人,只多这一部胡须,如今看着倒似比桓、宋二人还大一辈儿似的。往后持杖登山,路遇上哪里的小儿,误把他当作老翁,岂不尴尬?
  不然他也回去修修胡须,留短一点儿的好。
  熊御史年纪轻轻就显得格外老成,自有一番感慨;宋大人和他的问题正好相反,只恨自己年纪小,辈份小,在小师兄面前端不起长辈架子。
  两人之间代沟太深,宋大人也不知该怎么劝慰他,还是接着讲他的弹簧吧。
  这钢丝坚固无比,要弯出均匀的弹簧也是极费力的,若使一个工匠自己做,只怕一天也做不出几个,且做出的也没这般均匀好用,寻常百姓是用不起的。而在他们这工厂中只消几个人分工协力,也不必现学打铁,也不必特别有力气,只消干好本分,就能日产数百个弹簧。
  这弹簧平均算来,成本比工匠打造的要低多少?他们经济园里其他货物也是一般,若将来到处都建成这样的工厂,所造之物无不物美价廉,百姓每日还赚得原先一样的银子,得买的东西却多,岂不更觉富足?
  百姓衣食丰足,略俭省些就能买到想要的家居器用,这才是脱贫致……藏富于民。
  熊御史捏着手中的放大镜,想起来时坐的绝不颠簸的车,眯着眼问了一句:“依大人所言,这弹簧其实是极便宜的?”
  是啊,虽然得加上工人和机器的费用,但他们不是黑心企业,一个弹簧也就要个两三四倍的利润。这钢线的成本约三分银子一斤,他们一个弹簧出厂价只卖一分五厘,造一辆大车直可数十两银,哪辆车都可配得起。
  熊御史之前想求弹簧时那点不好意思的劲儿顿时抹干净了,意气风发地说:“待我离去时定当从大人这里捎上几十个弹簧,向后踏遍三山五岳,都可有这车代步!”
  宋时颔首应道:“待熊兄启程时,在下自有程仪相赠。”
  别说送几十个,送几十斤也不在话下。再配辆双辕大车,一捆登山镐,几个进山时装探矿必需品的、带万向轮的小推车,几个经摔的厚玻璃壳宫灯,夜里照明比羊角灯亮。
  熊御史略略推托,见他诚心要送,又都是入山需要的、在外头也买不着的东西,便都愧领了,先谢过他,打算回头再向他们佥宪大人道谢。
  必定是佥宪背后替他说了话,宋大人才这般用心招待他。
  不然他这样出去探矿,一去不知多少年才能回中枢,便回去也不算什么功勋,也未必有升迁奖励的人,这么个简在帝心的人物何须对他如此用心?
  便是只带他们去天台山看看矿山矿石,再寻几块矿岩做样本,便将他们送出汉中也不算违旨。又何须亲自接送他到这经济园中走一趟,万般耐心地给他从“厚工商以利农”之说讲到建经济园中“分工”之法?
  比起他心中能改变天下制器之法,使“工业”成为富国安民之业的新说,他眼前建起的这经济园、园中所制东西倒不算什么了。
  这经济园太小,不足安他的志向,恐怕也只能印证他那工业大计的鳞爪。熊御史忆起京中直到他启程时还在纠缠议论该不该仿建经济园的事,向宋时说:“宋大人实该将这厚工以利农商之念写成文章传入京中,也让京师大臣知道你的襟怀。”
  宋时颔首微笑,眉眼间忽然露出一点凌利的傲气,大异他平常温柔亲和的形象,却又给他添了几分名士气场。
  “在下今日与熊大人所讲,也会与来这汉中的十位天使讲,更会与汉中学子、汉中工农商百姓讲。京中诸大人觉得有道理也好,要驳斥我也好,宋某也早做好了答难的准备。”
  他把那篇政治经济学版《国富论》印刷了数十篇,索性也不等放假,散衙之后就将学生们招到自己府里,开小班授课,讲授工业发展、商品流通的重要性。
  他甚至把论文印制成书,给京中亲朋好友、师长同窗都寄了一份。
  桓凌也给自家老师和翰林院同僚去信,将宋时这篇论文重重夸了一遍,论为大郑以来论经济民生的第一文。
  这篇文是从他们建成经济园、发展汉中的经验中总结得来,提炼出了其中最根本实用的部分,他虽眼看着这篇文写成,但至今每重读一遍都有新感触。
  结合汉中日见兴盛富裕的新景况,甚至可以断定,若能善用其法,自可使国富民安、农固邦宁。
  他这篇文章比当年在京中夸赞宋时的才学文章、胸怀气度时写得更加用力,宋时自己看了都惭愧——
  他那篇论文是怎么来的他能不清楚么?桓凌也是从头看到尾,竟还能闭着眼夸得天花乱坠,夸得他自己都不敢认。
  他捂着脸道:“这篇要不咱们删减一点再寄进京?咱们俩这些年闹得轰轰烈烈的,满京里还有不知道你是我嗯……的?你这么夸我,人家一看就是你受了我的怂恿威逼……”
  “便有人笑,那也是笑下官惧内,宋大人不必担心。”桓凌假作正经地快速答了一句,趁宋时还没反应过业,笑着亲上他,堵住了他那声尾音往上提的“嗯?”
  “这经济学本来就是前人未有之议,你文笔又好,写的也正合当今之世,我为什么不夸。我还怕方兄他们赞得比我更有力,显不出时官儿跟我的关系最亲近呢。”


第205章 
  桓凌担心解读《国富论》的文章不如别人浓墨重彩、感情深刻,其实有些过虑了。
  因为除了他公然往亲朋处寄信吹捧宋时; 那几位天使学习完马列主义国富论之后都是密折上奏; 直接递到御前的东西; 没怎么太敢吹。密折中所奏的工业、化学、物理之类新说颇有些难解,新泰帝只浮光掠影地看了看; 提笔批道:“汉中府今夏可还收了祥瑞?”
  祥瑞倒算不上祥瑞,只是一麦三穗到五穗,比不得去年秋的十三穗惊艳。
  众人虽不像宋时那样见识过农科院良种种出的七穗麦; 但经去年进的嘉禾洗礼; 眼光都高了; 看地里一束束也是金黄饱满的麦穗都觉得不够争气。
  差着水稻近十穗呢,又不挨个六穗、九穗的吉利数; 这可怎么叫得了嘉禾?与其下田看这些麦穗; 不如用心研究如何用硫酸精炼磷肥; 明年争取种出十五穗的嘉禾。
  不过圣上亲自过问的; 自然要精心挑着好的进上。众人收了密折,便趁上课时报告宋老师; 叫他挑出籽粒饱满的好麦粒; 照旧用玻璃盒封装好送上京。
  宋时又广派人往实验田里挑穗多、饱满的好麦子; 抢收时先单将这几处连根刨出来; 收起来晾作植物标本; 之后才让人用镰刀、钐子收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有三十余座试验田丰产兼出嘉禾的实例在先,又有一冬天的软广硬广宣传在后; 自从去年冬小麦下种时起,汉中城里凡有田地的人家,也不管大户小户,都各自盯着附近的府城试验田学。
  不光是附郭的南郑县,上下游的沔城、褒城、城固、洋县……乃至更远处的州县县令都写了书信、派劝农官来求教种法。
  宋知府断没有厚此薄彼的,便把自己在福建修水利、种小麦的经验教给他们。至于肥料倒是各县按需购买,便是不买肥料,只要能把水利设施建好,保墒保水工作作好,自然也有增产之效。
  也有几处邻近汉水,水路方便的富裕县舍得花银子买好肥料,便留劝农官在府县之间往来奔波,细细学着他们的种法。如此从播种盯到越冬、从越冬盯到返青、从施肥盯到用药,从松土盯到引水……
  五月收麦,不到八月,各州县便缴齐了今年夏税,将该运输边关的粮食和税银押到了府城。
  粮食解往陕西镇军中,税银则同圣上钦点的嘉禾一道,由转运官解往京城。因献嘉禾是桩露脸的大事,宋时又请周王安排了一位心腹太监、一名有才干的清客、一名得力将领押阵,与府中官吏一同进京。
  周王自己不能进京,念及父母妻儿,便写了许多信回去,在信中叮嘱王妃自描小照,并画几张皇子的小照寄来。
  一面交待着进京之后的事,一面满心希冀地期盼着:“过了十月贤儿便满周岁,也可接来汉中了,也不知他还认不认得父亲……不成不成,十月天气正冷,元娘弱质纤纤,贤儿又小,怎么经得起二千余里地颠簸?还是待他再大些……”
  宋时和桓凌在旁听着,也叫周王勾起了思亲之意——但好在他们俩小两口儿过日子,想家总想得少些。两人回家也商议着派个家人送信进京,顺便还能打听打听他们的论文在京里口碑如何,朝中又有什么新说法出来没有。
  反正两家在京都有亲人,也不必多派人,只各安排了个懂事精细的亲随,带着今年新麦、棉线毛线的衣裳、关外来的好皮料、红花、天麻、党参、当归、杜仲等药材回京。
  那两个家人乘着运粮的船进京,又有周王的人看顾,一路稳妥便捷,到京里各取了自家的礼物回去,到家代主人问候亲戚长幼,又尽职尽责地问他当日寄回京的文章可有人评论什么没有。
  有。
  评价方向十分丰富。
  隔着数里地的两座宅子里,桓凌与宋时的大哥都露出了同样深沉难辩的神色。
  宋时那篇《国富论》与桓凌的几篇《国富论序》《与镜川先生书兼荐国富论》《读国富论记》《再读国富论有感》《题国富论》《书宋版国富论印卷后》……一进京城,便迅速流传开,为朝野名士才子津津乐道。
  且不提他那发前人未有之思的工业论,亦不提文中丰富而翔实的实策,更不必点评两人文章如何气势如虹、雄浑有力……单就“国富”二字便已压倒满朝“本富”“末富”之争,先声夺人,令人无不想先睹为快。
  当然,除了这文章题目精彩,更动人心的还是书信文章背后,两位作者之间的关系。
  国子监几名会刻宋版书的学子集齐了桓凌在京流传的所有相关书信,自己抄录传阅之余,更将这些文字都和宋时那篇国富论印刻印成了一本书。
  集两姓之言,成一家之好。
  这书收集的文章最齐,印得又工整秀丽,干净美观,才印出来便被院里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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