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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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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与桓家竟闹到这一步,虽说陛下不肯在朝上追究下去,但三司会审马诚等人一事,便已说明圣上对马家已有不满,只是看在周王面上,一面再再而三地包容。
可这包容难道就真没有尽头么?
虽说她也猜不出圣上将桓凌派去边关,是为叫他禀公执法,还是有意叫他包庇姻亲,帮他收拾烂摊子。可不管当时圣意如何,桓凌却是真的查出了错、抓了人,还在边关立下了几场监军之功,这些确凿的罪证落入圣上眼中,便不想查也一定要查了。
如今桓凌才只查个开头便捆了这么多人回来,若再细究下去,不知要牵出多大的案子。单凭周王和贤妃的圣宠或能保住马尚书一命,但马家的赫赫权势只怕是保不住的。
那周王的隐形太子之位呢?
周王年纪居长,天然比别的皇子强上一筹,她的恕儿是争不过的。不过万一这回他因马家之事受牵连、遭了圣上厌弃,底下这些孩子皆非长子,又有谁一定比谁更强些?
虽然周王之下还压着个二皇子齐王,但齐王母家出身勋贵门庭,家门不够清贵;齐王又随了母家的性情,好武厌文,既不似周王一般受宠,在朝臣中也没有那么多支持者。而她伯父历任三朝,曾仕士首辅,父亲也曾官至二品巡抚,门庭清贵,绝非那些勋戚武人可比。她所出的魏王更是聪明懂事,深得圣上喜爱,甫过十岁便与兄长们一起封了王,如今又要与二哥齐王同时选妃,成亲之后便也成了大人,能到朝中历练……
她手托香腮,看向景仁宫方向,心中细细分析着自家儿子争位的优劣之抛。耳中断续传来大宫女可惜的议论声:“再好也是断袖,又当着圣上的面牵出此事,只怕前程也断了,只可惜了宋三元才学绝世……”
容妃心情颇好,随之微微一笑:“这也未必。桓御史之言或许只是为了洗脱祖父结党的重罪而自污,宋状元与他情谊深厚,肯搭上自己帮他辩白也难说。毕竟桓大人若只在家养些小厮戏子之流,也不耽误成亲生子,唯独宋状元这话说出来才是无人敢置疑的。”
不过此事是真是假也都无所谓了。宋时这个三元及第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效慕的榜样。管他好南风北风,一点点私德瑕疵又不会妨了他的文章才学,只要能收服他,将他摆在身边,便能收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眼看着各地秀女就要入宫,过不几个月便能选出王妃。等她的恕儿成亲开府之后,便叫他常常向宋状元请教学问,慢慢地收服此人……
她心思轻转,也和德妃一般吩咐着:“叫人盯住重华宫,看着那边的动静。”
也不光这两宫贵人,更多有子有宠的妃嫔都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宫中没那么方便得到前朝的消息,高位嫔妃能召见家人,多半命内侍出去传旨,叫家中女眷递牌子进来参拜;低位嫔妃难得召家人入宫,只得把目光盯住重华宫和景仁宫,从这两处动静上分析外朝动向。
然而贤妃素来八风不动,周王则几乎是让人封了重华宫,出入的都是贴心可靠的太监宫女,别说内里的消息透不出来,连外头的消息都休想传入重华宫中。
满宫中都想看看贤妃与周王妃这对婆媳会不会因为两家互相弹劾之事结下嫌隙、周王妃又当如何对待兄长当朝与宋状元与诉情爱之举,却总也等不到他们闹起来。
但后宫长日无事,无非便是争宠、争位份、争子女前程。周王这些年稳稳压在满宫皇子之上,如今好容易有了可以扳动他的着力处,怎能轻易放过了?重华宫在这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之下,终于还是透露了消息出去。
却不关桓家之事,而是宫女私传的一句:“不嫁少年才子,定是要嫁少年天子。”
桓王妃如何摔经卷、与丈夫耍小性子、被婆母申斥都不是大事,唯这一句下人所传的话却是最致命的。
这流言其实是下人所说,与王妃无关,但陛下年纪渐长,这几年也多有疾病,又怎能听得了这样带着诅咒意味的话?然而若只是普通宫人所言,就令天子知道,也只是将人杖毙,再罚一罚掌宫务的德妃,只怕也未必动得了身居庶长、圣眷深厚的周王。
唯有将整个重华宫、景仁宫都牵扯进去,才能将此事闹大。
这句话传出重华宫当天,便被人颠倒因果,重新编了个故事,赫赫扬扬传得满宫皆是——
周王妃早年因嫌弃宋时未能考中状元,故而弃婚入宫,欲嫁个少年天子。如今却又因周王母家出事、地位不稳,而与周王情谊不穆,摔了周王亲自寻来给她的经卷。
贤妃在宫中听到这消息,只觉头痛如炸开,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父亲马尚书还在家待罪,又怎么敢坐视这流言传开去?此事必须得先查清楚是何人所说,是否有人故意陷害,才好去御前应对。她急匆匆叫了总管太监,命他带着那听到流言的小内侍往景仁宫认人,务必将相关之人都查清楚,带往她这里处置。
可惜她知道这消息还是晚了一步,重华宫桓王妃那里也听到了这消息。
桓元娘自幼清高,曾与人订婚,退婚之后再嫁周王之事在心中都算得上污点,对周王一片忠贞更不容人玷污,听到这消息后气苦得几乎落泪。那句“要嫁少年天子”更是诛心之言,她忍耐不住这样的诋毁,当即扔下绣到一半的经页,命总管太监将传谣的人抓来。
在外头传这流言的人索不着,宫人倒是抓来了不少,叫太监、嬷嬷细细审了一阵,那些宫人便招承出确实有人说过此话,只是也都说不清当初是谁第一个说出这话。
桓元娘悲愤道:“是本王妃平素治宫太宽仁,纵得你们胆大妄为,敢这样污蔑我、周王与我的名声。今日若再不教训约束你们,这重华宫中哪还有半分何规矩可言!”
她便教人将满宫内侍、宫女聚在殿下,将那几名宫人绑到春凳上,当众打板子。
虽只是小板子,但当众受刑之辱却叫人难堪,重华宫中一时哭声震天。贤妃派来的太监卢重急急赶来时只见这般场景,也有些失措,连忙上去向王妃求情,说是贤妃娘娘要亲审这些人。
可宫人不能私自乘车,这些人都叫王妃打成这样子,又怎么能带去景仁宫?
桓元娘倒是无畏,神色坚毅地说:“本宫亦是依宫规处置的这些妄传流言之人,与母妃亲自料理是一般的。卢公公若不放心,我与公公一齐去向母妃分说此事。”
她自然要给贤妃面子,叫人暂停用刑,将这些人关进空屋子里待审,自己回去换了衣裳,重新妆饰,乘着辇随卢公公去往贤妃宫中。
第122章
桓元娘还未进景仁宫,卢公公就先一步疾奔到宫中; 对贤妃说了她在宫中处置宫人之事。贤妃原就为这场流言心惊肉跳; 又听她这般行事; 心口猛地揪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她真个做出了这等事?我派在她身边的那些内侍、宫女怎么没劝她……怎么没来向我报信?”
卢公公愁眉苦脸地答道:“奴去时王妃娘娘正在盛怒间; 将满宫人都拘在那里,命人都看着那些私传流言的奴婢受杖。文华姑娘她们恐怕是劝不转王妃,也、也抽不出身来报信。”
他去的时候提醒王妃; 贤妃娘娘要亲自处置这些宫人; 王妃尚且全无敬畏; 还说自家与置与婆母处置都是一般的,那些派到景仁宫的宫女内侍怕更拗不过这位王妃。
唉; 都是周王殿下太宠爱王妃; 将重华宫上下大权都交给了她; 若然还能有个做主的; 王妃做事时也能有个人拦一拦。
他悄悄看了贤妃一眼,却见贤妃在兵部被查、父亲归家闲住时仍然能持住的脸色也变白了; 咬着牙说:“立刻去寻周王; 将此事告诉他; 让他亲自去御前请罪; 不能叫陛下先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
如今还是上朝的时候; 她不能到前朝,只有叫周王立刻请罪,才能挽回圣心!
元娘、这元娘分明已给惠儿圈在宫中安心绣佛经了; 怎地没绣出一份安定忍耐的性子,反而如此急躁,将此事大庭广众下闹开来?
她今日若不曾审这一场,还能推作她小孩儿不会管宫务,只知闭门为陛下绣寿礼,叫那别有用心的宫人造谣陷害了。如今这一场笞刑下来,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看了去,自然要说她是恼羞成怒,严刑逼迫人服罪。哪怕她立刻将人寻来,彻底查问清此事源头,到陛下面前请罪,也难抵满宫流言纷纷……
她也是个阁老的孙女,御史的妹子,怎能做出这样满身破绽的事来!
就是桓氏那哥哥在外头弹劾兵部、查究边关将领罪责,以至牵扯到她父亲,这些却都动摇不了惠儿的根基。甚至可以说,他们桓马两家不穆,在朝堂互相弹劾之事,倒是能消减陛下对她皇儿身后势力的防备,反而能为惠儿在圣心中增添几分好感。
可是“少年天子”四字不同,便是再圣明的天子也听不得儿子有这等野心!
事涉到儿子的前程,贤妃娘娘的贤德气度也端持不住,儿媳进门后竟没立刻赐坐,而是神色肃然地问她:“今日是何人在你面前提起‘少年才子’之语,因何提及,你怎么处置的?”
元娘自觉处置无差,便将她绣花间隙到宫院中游赏花草,却在太湖石后听到有宫女议论……议论的什么她不好说出口,只一带而过,改说自己当即派人去捉那说话的宫女,却没寻得下落,后来满宫搜人,才终于搜着了几个,如今还没指认出罪魁祸首。
贤妃皱着眉问道:“确实是你宫中人么?你既没抓到她,怎么敢确定不是外人派来说这话陷害周王的?”
元娘道:“后来拷问那几个宫人,都承认是前些日子在宫院里私下议论殿下与儿臣,人群中不知谁说了那一句……无礼之言。”
她脸上微泛羞恼之色,看得贤妃愈发烦郁,面沉如水地问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你平日怎地不约束宫人,竟能教他们聚在院里议论皇子、皇子妃?”
桓元娘连忙谢罪,低着头惭愧道:“那天是殿下将一卷手刻的经书给儿臣,教儿臣绣来作寿礼敬献父皇。因那经书……因送那经书时又与儿臣说了几句话,故将当时服侍的宫人赶了下去。不想那几个人竟偷偷凑在一起议论主上……”
她不知道那天是什么要紧的日子,贤妃自己却清楚,那天是桓宋二人在满朝文武面前承认有私情的日子。
她儿子正为此事特地拿了手刻的经书教元娘刺绣,以便挽回圣上对他们的印象。桓元娘还不知道这是给他兄长用博宠用的,竟还摔了经卷,险些坏了儿子的心血!
——若不是为了哄这娇气的千金小姐,惠儿也不至于将人赶到门外,给了那些宫人聚众私语的机会,敢情从头到尾都是桓家兄妹连累她家,连累了她的儿子!
贤妃身旁的卢重还怕她想不起来,巴巴儿地上去提醒:“那日正是桓王妃兄长与宋编修在朝上承认断袖的日子。”
贤妃“呵呵”冷笑:“那天桓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都以为桓御史之事要牵连咱们惠儿,宫人自然都盯着重华宫,以致有今日之变。”
贤妃娘娘越想越气恼,忍不住狠狠剜了元娘一眼,要骂她一句:“你……”
话未出口,却被桓元娘震惊到几乎崩溃的模样吓到了,不禁习惯性地关心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问罢又觉得不该再对她这么温和,端起严厉的神情说:“你总算知道是自家的过错连累我惠儿了?我与惠儿选你做王妃,不求你早早开枝散叶、不求你贤德贞淑为惠儿添多少好名声,可你做王妃也该有王妃的样子,一味撒娇撒痴,连重华宫都管不住,我儿娶你做甚来!”
元娘木呆呆地任由她骂着,目中双流泪,半晌才忽然说了一句:“原来那天殿下特地拿了宋版经文给我,是为了他们在朝上……他们为何要瞒着我?他们两人怎能相好,那宋时、那宋时分明……”
她想说宋时才学不好、品行不端,这都是自她与宋时还未退亲时便深深植在脑中的印象;可如今宋时已取中三元,这话到嘴边便说不出口。
她婆母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嫌恶地说:“你还惦念宋三元?难怪宫人传得出什么嫁不嫁的流言。我当日竟是被你祖父蒙蔽,挑了你做儿媳!”
桓元娘这才清醒过来,急得跪下发誓:“儿臣绝无这意思!儿臣从来也看不上那宋时,即便他三元及第,在儿心中又怎么比得上周王殿下半分?儿臣只是恨兄长竟为宋时抛下为人子女、为朝廷官员的责任,竟在大朝之上承认自己是断袖!”
当日周王告诉她兄长与宋时两情相悦时,怎么竟不曾说她兄长是用这样不留余地的方式公开二人关系的?
兄长他、他就不想自己的前程,难道也不曾想过祖父和父母、伯父一家……还有她这个妹妹和周王的名声么!怎么就能为了宋时一次又一次放弃前程、全不顾家国之重呢!
她如此震惊甚至有些嫌恶的模样,倒叫贤妃有些吃惊——她原也有几分以为桓家是兄妹争夫,或是兄长为夺妹夫将妹妹送入宫中,两兄妹的情谊才不好的,看这样子她做妹妹的竟不知情?
贤妃不禁问道:“你对那宋三元竟全无情义?那你宫里怎会传出这样的流言?”怎么说得好似两人原有情谊,却为攀附皇家才退亲似的?
桓元娘更不懂那些宫人的心思,甚至想想便觉着齿冷。别人眼中三元是高不可攀的才子,但在她眼中却是从来不喜欢这个人的。
小时候宋时在她家读书,她父母兄长便都成日念叨他是个才子,堪为良配。可她生于书香世家,一家长辈、四位兄长哪个不会读书?那宋时刚到她家时木木呆呆的,见了她也不会说句甜净话,做的诗词多半儿拼凑韵脚而成,犹如白话,她是从来都看不上的。
后来她家连遭变故,宋时又远在天边,虽是年年送礼,却没给她单送过什么东西,连信都是给她兄长的,其中偶尔提她一句半句而已,哪有半分未婚夫妻的情份?
更不用提后来他自甘堕落,数年来连个秀才都没中过,与她这阁老孙女、进士亲妹的身份越来越不匹配……
哪怕后来他取中三元又怎么样,她当初既选了入宫这条路,便绝不回头,千难万难也要站在周王身后,为他尽自己所有的心力。
她用力抓着贤妃的衣角,神色坚定地说:“此事既是我惹出来的,我甘愿领罪,绝不牵扯殿下。请母妃安排人研墨铺纸,我这便亲自上本章,向陛下认罪。”
贤妃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种罪岂能认!是必要推到别人陷害上的!只怕她越折腾,这罪名越要紧扣在周王身上!
自从她父亲挑中宋家,娶了这个儿媳,直是事事不顺,还不如索性休她回家,趁这回大选再给惠儿挑一个好儿媳!
贤妃冷冷吩咐道:“王妃且不必回重华宫,暂在我这景仁宫里住一阵子,重华宫之事卢重你带着邓嬷嬷先去料理清楚。那些议论王妃之人定要看好了,不许他们畏罪自尽!”
卢重立刻带着下人去料理重华宫,到得那宫中却见满屋暗色血迹未干,被关住的宫人却都已不见了。留下看守宫院的内侍瘫在地上,颤巍巍地告诉他们,养心殿总管太监亲自来要走了人,说是陛下要亲查此事。
新泰帝这番举动完全不避后宫,一派要从重查处的架势,看得那些入了局的、未入局的妃嫔都心中暗喜,觉得周王这一回必定要受厌弃。
养心殿中,周王已然去了冠冕,沉默地长跪在父皇面前。
新泰帝脸色微红,眼中也浮动着细细血丝,站在阶前看着儿子,压抑着心火问道:“你向朕来谢的什么罪!你为谁来谢罪?”
周王垂着头恭敬地说:“儿臣是为不曾管理好宫人……”
新泰帝冷哼道:“朕给你娶了王妃,哪里用得着你管束宫人!”
周王只管一味求情:“桓氏还年幼,有些地方是儿臣该多用些心思的,父皇只看在桓阁老和她的亲兄长桓御史的份上宽恕她一回吧?”
这孩子倒懂得揣摩他的心思。新泰帝甩了甩袖子,淡淡道:“惠儿,朕虽疼惜你,却也不是什么都能听凭你的心思的。或者说朕是真的疼惜你,为着你好,有些事才不能纵容,你可明白?”
周王默默俯首,哑声道:“儿臣明白。父皇都是为这天下百姓着想,才会整顿朝中、边关乱像,儿臣素来敬慕钦佩父皇,又怎能不知父皇真正的用意?只是这回的流言其实和王妃无关,王妃家亦是忠臣门户……”
新泰帝道:“朕如何会冷忠臣之心,只是惠儿你也莫要冷了朕的心。”
那句“少年天子”直刺人心,即便他再宠爱长子也做不到完全不计此事。若将这事轻轻放过,天下间顷刻便都知道周王就是将来的天子,他虽在皇位上,只怕也比“太上皇”好不了多少。必须得从重查问,打掉马桓二家的势力,也给前朝后宫那些算着他的寿数打算赚从龙之功的人一个警示。
他心中轻叹,面上严峻地吩咐道:“你这便与那桓氏女离婚吧,朕再为你挑一个好王妃。”
周王心中悚然,猛地抬起身子,膝行几步抱住新泰帝:“父皇不可!求父皇宽恕元娘,她对此事也是全然不知的!”
新泰帝撕扯了两下,却撕不开他,提高声音喝斥道:“你这是要逼迫父皇了?此事真与那桓氏毫无干系么?若真无关,后宫这么大,怎么偏是你重华宫传出那句话?既然你说不与她相关,便是与你相关了?!”
第123章
周王平素乖顺听话,这当口却头一次违拗了父皇的意思; 放开新泰帝的衣角; 伏身重重叩了个头:“求父皇宽恕桓氏。今日这流言只是宫人私传; 桓氏绝不敢有这等念头,求父皇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一回; 儿愿一力受罚……儿臣今若休弃桓氏,她后半生又依靠谁来?父皇当日为儿娶妇,儿臣便指望着夫妻一世白头; 怎堪中道拆散鸳鸯?”
新泰帝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 袖子抬到半空; 却又收了回来,淡淡道:“天下间美貌女子尽有; 何必独恋这一个。朕叫你到礼部做事; 京中四品以上官员之女的家世、年纪你自然都知道; 与桓氏离婚后; 再挑一个好的结婚不成么?桓氏女离婚后自有她祖父、兄长安排,并非离了你便不能维生的。”
但与皇子离婚的人; 后半生又怎么能过得好?她父母都已过世; 亲嫂、咳; 也没有个内宅女眷陪伴开解; 只能清清冷冷地独自生活; 甚至如同宫里许多太妃、太嫔一般青灯古佛,她这样荏弱的女子怎么受得住?
就算再嫁……
不,他私心里不想元娘再嫁给任何人。
虽然父皇想要他离婚; 可这道流言既不是因他们的婚事而起,也不是离婚便能解决的,本就针对了而来,他怎能为了自己怕惹事非,便反妻子推出去挡灾?
一个男子若连自家妻子都护不住,为了别人阴谋传言而轻易出妻,便足以沦为天下笑柄,何况他还是个皇子。一个皇子连家事都担当不起,还有什么资格谈国事、天下事?
远的不论,只说前几日朝上有人弹劾桓家结交外臣、竟图结党时,宋编修便冒着丢官罢职的风险当堂为他辩解,甚至不惜承认自家就是他不肯供出的心上人——
宋编修还不曾真个和他舅兄桓佥宪成亲,便有这般担当,他为人丈夫,又怎能仅为着撇清自己便将一切罪名都推到妻子头上?
周王一语不发,垂头答道:“是儿臣与桓氏约束宫人不谨,以至有这等流言传出,儿臣夫妇实有罪过。但大郑律中写到,妇人有罪的,也当由她丈夫到衙门代她受罚,儿臣也是为人夫婿的,父皇难道不愿儿臣做个有担当的男子么?”
他的神色愈发坚定,抬头叫了声“父皇”,已决定护住元娘,代她接受一切处罚。
新泰帝却对他摆了摆手,阻止他开口,朝下面叫了一声“王福”。总管太监王福便挥着拂尘,高声叫道:“带重华宫宫人上殿!”
声音层层传出去,几个小黄门便拖着衣衫不整、脸色惨白的宫人进门,进来后便远远地在宫门处跪了一排,瑟瑟发抖着大礼参拜。那声音因为挨打时哭叫得太厉害,听起来沙哑粗砺,周王背对她们跪着,都没听出这是自己宫中之人。
领她们进来的慎刑司管事郑兴跪奏道:“奴婢已查问清楚,这几个宫人便是最早传流言之人。这道谣言是自九月初三,桓王妃与周王置气,摔了周王手刻的经书,她们私下议论,洒扫前殿宫女黄大妮便说出了这番话。但周王殿下近日管束宫人极严,禁绝内外消息传递,她们也传言处,唯偶尔取膳时与外宫宫人说些闲话……”
周王不顾自己正在求情,缓缓转回身,看着那些跪成一排的宫人,想看看那个陷他与元娘到这地步的人是什么样的。
然而在认出她们的容貌前,他便被那一身血迹和憔悴之色吓了一跳,失声问道:“怎么伤成这样了,你们怎……”他想问慎刑司怎么能私自提审他的宫人,还将人打成这个样子,又想起这必定是奉他父皇之命而动,便改口问道:“你们拿人时,可曾惊动了桓王妃么?”
父皇对元娘不满的意思已毫不隐藏,他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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