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到古代当名士-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能不留吗,他也是费了好多口舌才回来的。但他更怕再在家耽搁两天,桓凌哪天会跟过去住; 到时候见了他娘……可就要知道娘让他们俩到庙里求子的事了。
一个人去庙里求子的意义跟俩人一起去可不一样啊!
他摆了摆手说:“我之前找大哥要的玻璃器从老家运过来了; 那边儿不是有孩子么; 我怕药气熏着孩子,正好回来炮制药材。”说话间见桓凌隐约含笑看着他; 下意识强调了一句:“不是为了你回来的。”
“嗯; 不是为了我。”桓凌听了这一句; 反倒大大方方地笑开了; 凑上去在他发间亲了一下:“叫我白高兴了一场。”
他身上带着深秋中夜的寒气,贴近了; 冲得宋时不自觉眯了眯眼; 抬手碰碰脸颊; 也冻得凉冰冰的。宋时顺手往下一抹; 只觉他脸、脖子、衣裳无处不凉; 要不是灯光不好,恐怕都能看见凉气丝丝往上冒了,忙让他回屋去换熏炉上熏热了的衣裳。
两人该避嫌的时候也没怎么避过; 如今什么都见过了,更不必避,宋时拉着他腰间玉带,指头往后一推,就把带头上的铜钩从带孔里推出来,拉出开腰带,替他脱了外衣,扔到衣架上。
桓凌站在熏炉边换上中衣和软底布屐,却不再着夹衣,而是直接晃到床边,含笑朝他伸了伸手:“虽然时官儿不是为了思念愚兄早归,不过既然回来了……”
宋时无奈扶额:“你这个人,怎么光想这个,不想点正事呢。”他正要去庙里求子呢,干这事联想多不好!
有这工夫不如算算那袋无名异里能提取出多少二氧化锰,配上多少氢氧化钾煅烧生成氧化锰,再加多少硫酸生成高锰酸钾……
这套是实验室配置流程,不如锰矿浆加二氧化硫水溶液和碳酸氢铵的那套效率高、成本低。但是他苦读了一篇论文下来,怎么看现有条件下也弄不出来碳酸氢铵,还是这套配方更有可行性。
宋大人正想着工业发展大计,桓凌早已翻身趴到了床上,见他不肯过去,还给他抛了个带着几分委屈的眼风:“前些日子我替你按摩时,你还说待闲下来也要替我按按,怎么如今结了差使,真个有空闲早归了,倒不肯兑现旧诺了?”
原来只是按摩,是他思想不纯洁了。
宋时心下有些讪讪,坐到床边也摩热了双手,替他揉开僵化的颈下肌肉。
大家都是坐办公室的文人,哪儿容易出问题,能设身体量到,按摩起来就特别到位。宋时从他脖子两侧往下按到腰间,在腰椎两侧容易劳损的肌肉上揉捏。
他最开始是在坐床边上拧着身按,后来按了一会儿感觉不得用力,就一条腿跪在床边,双手从左腰按到右腰,帮他放松紧张的肌肉。桓凌也是个会享受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提要求……
再往下按就要按到他的尾骨了,宋时手往下滑了一点,忍不住想再往下滑,又觉得说好了只是搞个正经按摩,偷偷摸他也不太合适,正在犹豫间,桓凌忽然出声说了句:“再按得靠右些。”
他做贼心虚,忙把手撤回来,去按他腰侧。桓凌却忽然转过身来,仰卧在床上,拉着他的手含笑说:“再往右按一点。”
再往右按就给你按出内脏破裂了!
宋时用力往后抽了抽手,桓凌却深叹一声:“自打咱们成亲后,还没分开过这么久。本来你回家时我该跟着,可你不叫我去找你,我也只得独留在此……你在家时就不想我么?”
他话说得软,动作却不软,拉着宋时的手挺身坐了起来,捏了捏他已见发红的脸颊:“怎么哥哥来接你那天都没回家,前两天突然就要回家了,也不叫送你?别人家回门都是两口儿一起回,你这是嫌我见不得爹娘了?”
去去去,谁回门呢!他那是有正事!
宋时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要孩子的事,一把把他推平了:“旬末休沐日我还要回家一趟,跟我娘有事说,你别跟着我回去!”
他这么神神秘秘的,闹得桓凌倒真有些想知道他回去干什么,可问也问不出,逼也舍不得逼,只好放开他,说道:“罢了,我这个月只怕也不得休沐了,你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的事自管去做,不必担心我偷偷跟着你。”
宋时虽然不想他跟自己回家,但听他又要加班,也有些替他不上算:“初审不该是刑部的事?你都察院该查的在边关就查了,帐簿、口供也都缴上了,怎么他们刑部不能自己查出个结果,还要拉着你一起审问么?”
桓凌无奈摇头:“如今马诚在牢中已吐口说当年是为马尚书安排才得的官,甚至取中武举也走了马尚书的关系。这案子越查越深,三法司哪一司也不能独善其身哪。现在只等上裁,不知圣上会不会将马尚书打入天牢待审。”
若真确认当年武举有弊案,那就不只是兵部的问题了,六年前马诚参加举试时,作主考官的巡按御史也有责任。而这位巡按御史在主持那次顺天武举后不过两年便外放,如今竟已转迁至从二品品山东布政使,升迁速度似也过快了……
这位巡按御史与马尚书有何干系?这场升迁背后又得了何人之力?
武举虽不及文试,却也是国家抡才大典,若出了事便是主考官、监查官、内闱同考、兵部、京营总兵官都可能牵连到的大事。三法司查起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他们三司部堂要员一天都会面共议几回,底下人更是随时要候着上头差遣,欲查不也欲放不能。
何况马尚书是周王外祖,万一周王继位,贤妃依例升为太后,马尚书便是皇家姻亲,按律法还挨得上八议之一的议亲呢,肯定不能坐罪。
宋时想想桓凌如今的工作量和压力,又不禁有些心疼,怎么看他都好像比前两天又瘦了些,那腰带都松了,弱不胜衣的……
啧啧啧。
他隔着腰带量了一把,没量出腰围变了没变,倒摸出腰带刚才好像是他按摩时给松开了,没有什么衣带渐宽、腰同沈约……但那眼圈儿都累得有些发青了,眉间似有若无的皱起一道竖纹,唇色也淡淡的,还是可怜。
他也不知怎么长的,这么大一个男人恰就长到了宋时怜香惜玉的心尖儿上,凝眸看着人的样子又深情又色气,勾搭得他忍不住说了声:“哥哥疼你。”
……谁是谁哥哥?
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桓凌莫名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想把他按到床上揍一顿的心情,如今是不舍得揍了,却也还该教训他一声,叫他知道长幼大小。
第132章
当初桓凌一纸弹章把整个都察院的同事拉下水加班,如今自己也被带挈得常年无休。之前他去院里加班时宋时总要可怜他一把; 这回倒有些庆幸; 早早送他出门; 便从匣子里拿了这两个月的月俸,牵上马直奔南关悯忠寺。
灵泉寺离家太近; 万一有邻居到庙里上香,认出他来怎么办?再者桓凌也爱去灵泉寺,万一哪天去上香; 遇见话多的僧人; 跟他说一句“宋施主来求过子嗣”……
那多没面子啊!
悯忠寺虽然远; 但远有远的好处,没有认得他的人哪!又是贞观年间始建; 武则天通天元年就建起来的八百年古刹; 寺里香火鼎盛; 观音殿前身就是号称“去天一握”的悯忠阁; 求子肯定灵验……
咳,算子孙运肯定灵验!
他快马加鞭进了悯忠寺; 先到门前功德香打赏了一把碎银; 又买了两把最贵的檀香; 寻了个迎客的小沙弥问何处能算子嗣。
迎客的少年僧人见惯了来求子的; 念了声弥陀; 沉稳地说说:“檀越若要算命中该几时得子,可到山下寻一位算命先生,我佛门中却不算这些。不过施主檀越既已买了香; 何不到观音座前拜一拜,求观音送子?”
他倒不用送,侄子侄女都是现成,就算算过继的日子,是养男孩好、女孩好,好说服爹妈哥嫂而已。
不过这香买都买了,也别浪费,正好参观一下著名景点,再给家里求个家宅平安。顺便求菩萨保佑桓凌别被卷进夺嫡里——也不用当杨一清、张居正、张廷玉这样的名臣,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六百年后随便上个“震惊!历史上第一对出柜的同X恋大臣竟是他们”的UC头条就成了。
他便对小和尚点了点头:“小师父说得有理,那我先去为家人祈福,回头再说别的,请小师父为我引路。”
握着满把香去了观音殿,上上下下、内内外外参观了一遍这座建在悯忠阁旧址上的宝殿,点燃佛香插在炉中,跪在观音像前拜了三拜,默默祝祷。
正在虔诚礼拜,却听后头传来一道声音,轻轻柔柔的,音色尚有些稚嫩,却藏着一股久居人上的傲气,对僧人说:“我家公子待会儿过来,劳师父们将这殿内香客清退,方便公子礼佛。”
这观音殿多半儿是女子来拜,但有宋时这个男客先来求子,那些晚到的女客都不好进来,殿内要清的香客其实只有他一人。那僧人却不即刻答应,反倒劝那少年:“这位施主也是读书人,特地来此求子嗣的,过不多久便要离开,可否请施主稍待?”
胡说,谁说他是来求子嗣的!他刚才明明说清楚了,是来求家宅平安的!
宋时气得连愿都不许了,回头看了一眼——跟小和尚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脑后披着一半儿头发。人长得挺清秀的,一身青衫白裤,虽是两截衣裳,看得出也是上好丝绸缝的,腰间带荷包、香囊、头上还裹着个销金的青绸头巾,也不知是哪个勋戚豪门的家下人。
那少年倒没注意宋时看他,还从包里翻出了几块银子,对和尚说:“我家主人难得出门,待会儿还要回家去,没工夫在这寺里空耗。僧人拿这个去劝解,若还不成,我家主人另有补偿。”
那些银子也有姆指大小,少说有五六块,若打发普通路人还真不算少。当然对他这能京里能横着走,连部堂高官的马车都敢不避让的翰林“储相”来说,这点银子就算侮辱人了。
不过宋时没有演《康熙微服私访记》的工夫,又看小和尚老老实实的可怜,该拜的拜了、该求的求了,便起身向那两人走去。
当然不会要钱,但是一定要解释一下,他是来求家宅平安的,不求子!
但他这一转身往门口走,那少年看见他的脸,神情忽然凝住,握着银子的手悬在半空,嘴唇翕动几下,半晌才爆出来一句:“宋大人?”
……居然认得他!
翰林院有人养着这么财大气粗的家人吗?
他在桓家住的那几年也没怎么跟人出去玩,认得几个小朋友,家里也不是这风格的……难不成是大朝会下朝时见过他的?
他琢磨不出来,索性问道:“你认得我?不知你家主人是?莫非是与我熟识之人?”
那少年变了颜色,恭恭敬敬地说:“小的曾机缘巧合见过宋大人一面,故此认得。我家主人也一向倾慕大人,只恨无缘面识,此时主人尚未到寺中,不知宋大人可肯稍待,待我通报主人,再来请大人相见?”
嗯,一说这话就是身份在他之上的人了。不过若是那几位部堂高官,要见他只管亮明身份宣召就是了,八成是哪位勋贵外戚?
这样的人家他就不能见了。
他含笑摇头,说道:“我今日是奉母命来为家人祈平安的,待会儿另有事要办,不能在此多留,你代我向贵府主人致意吧。来日若有缘,自能相见。”
他说到“家人”“平安”时,稍稍把声音加重了一点,保证那两人都听清楚他不是来求子的,然后一甩袖子,飘然而去。
到寺外找摊子算命。
今日朝臣休沐,也是开庙会的日子,寺前一条街摆满了摊子,卖书的、卖假古玩器用的、卖假书画的、卖吃食的、药材的、衣料的、关外皮张、南货冰糖、天津海货、日本俵物的……
宋时险些就去书摊上翻那几本最显眼的生理卫生绘本看,给他的小论文添砖加瓦。他都摸到摊子边上,但想起悯忠寺里有个认得他的小厮,怕那家回头打听到他一个翰林编修在寺外买小黄书,那手便在空中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拿起一本《山海经》翻了几页。
虽然一看就是盗版书,但印刷质量不差,居然还是带图的。笔法不像什么名家画作,线条倒也流畅有力,异兽形象颇符合书中文字描写,神情也灵动,比他从前买的麻沙版好。
他索性买了一套,扔到马背旁袋子里,而后牵着马顺街而行,先寻了个人多的香店去冬灰——也就是含钾的草木灰。
其实他家里也有草木灰,但一般厨下烧出来的草木灰颜色发黄,夹杂着未烧尽的黑炭,含钾量也低。香店里的却是藜蒿烧出来的真冬灰,这种藜蒿生长在盐碱地里,钾含量高,烧出来的灰颜色雪白、品质纯净,多提纯几回就能当纯碱用。
要是在南方,其实直接买纯碱就行,因为南方的碱基本就是草木灰提炼的碳酸钾。但京畿地区盐碱地多,卖的是碱土提炼出的碳酸钠。他家里也就那么一袋软锰矿,舍不得祸祸了,宁可自己买回家提纯,再加石灰煅烧,配出可靠的氢氧化钾来。
他上去就先要了五斤灰,不要香。
那香店里是配着香卖灰的,都是论两卖,没见过几斤几斤往家称的。连伙计带客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问了几回他说的是斤是两。
当然是斤,几两灰够他祸、实验的吗!
宋时一摆手,随口扯道:“我家是南方人,过冬爱烧火盆,要买一冬的冬灰用,又不是不给银子,问这些做什么?不过我只要真灰,你家可不许在里面掺石灰压分量,到时候我要过水验货,质量不好要当场给你退回来的。”
原来是南方人。南方人刚搬进京来的,大概不会烧火炕,还要烧火盆取暖,难怪要买冬灰。
烧火盆时不能直接在陶盆或铜盆里烧碳,就要在盆底铺一盆灰,炭先烧得红热了,夹过去埋到灰里。白天多露出些炭来,烘得屋子暖和;到晚上把炭盆上的灰面抹平,炭闷在灰里面缓缓燃烧能烧上一夜,也没什么烟气。
掌柜虽然觉得他官话说得好,不带口音,但他们读书人会说官话也不奇怪,便笑着答应:“我们东家这香店也开了三代,一向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在这悯忠阁外是有名的,绝不会坑骗客人。只是我家店里没存着这许多香灰,要从别处调来,得用一两天工夫才能送到。未公子府上何处,小老儿到时候派人送去?”
就住内城……那个桓家。
他取纸笔写了地址,想了想没留自己的名字,只留了桓家管事的名字,约好了明天下午送货。买完草木灰,又单买了生石灰,家里倒有银丝碳不用买,这一来氢氧化钙、软锰矿、二氧化碳都有了,自己回去慢慢实验就行。
他了却了一番心事,骑上马遛遛达达地去转算命摊子。却不知背后有个人正指着他,对身后一名锦袍玉冠的少年人说:“那牵马出来的便是宋三元,小的一路从佛寺里跟着他,决然是他没错。小的曾在老爷召见他时悄悄在院里看过一眼,方才佛殿中一见就认出来了——这般风姿气度再没有别人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你做的不错,早些儿晚些儿给那位姨娘祈福要不要紧,先结识了他才好。早先父……亲只说我年幼,将我圈在家里,只让哥哥出来结交,如今也终于得我有机会见见天下文人之望了。你们再去打听他方才买过什么,都记详细了,回头到家再交给我。”
那随侍的人抬起头来,赫然就是在佛殿里认出宋时的小厮。
少年打发走他和另一个下人,回头坐上软轿,吩咐人抬他跟上宋时。不过他的轿子原就离着宋时有一段矩离,人走又不及马步,一时追不上,少年便掀开帘子,在后头悠然看他逛算命摊子。
算命在江湖传说中属于江湖八门之一的惊门,神秘莫测。
不过那都是现代都市传说,大郑朝这些算命的多半只是骗钱糊口,也真有不少书生穷了,就看两本易经术数,上街摆摊算命的。宋时在广西、福建两地当衙内时,经常带一班衙役充任城管,上街驱逐那些算命的、卖野药的、贩假古董玉器的、炼假金银的……外地的就地遣返,本地的没收摊子,重犯扔到化肥场劳改,效果好极了。
不过京里不管这些摆摊骗钱的,一条街上能有几个卦摊,摊主间竞争激烈,远远地见他往幌子上看两眼,都能高喊几句“公子眉目间有煞气,怕有破相之灾”,“公子文昌星高悬,科场可期”,“公子近日家中可有异像”……
宋时来算命虽然是为了安父母兄嫂的心,可也不想把钱花给这些骗钱骗得太明显的,一路遛达过了几个摊子,终于听到一个喊他“红鸾星动”的,才将眼神递过去。
那摊主犹似得了激励,上下打量他一阵,咳声叹气:“公子这婚事虽得意,却有波澜,只怕两家家长不合,有意拆散鸳鸯。”
虽然这个算命的明显也是在看他的眼色现在编,可是编得比前头贴合强多了!都是被骗钱,他宁可选择这个!
宋时脸上微露肯定之意,牵着马走到摊边。那算命的越发有了思路,说了几句他如今禄星高悬、前程似锦的吉祥话,又向他要八字,说要算他的流年运数。
宋时正要砍价,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正在变声期的、有些喑哑的少年声音:“方才在悯忠寺中缘悭一面,险些错过与先生相识的机会,不知宋先生此时可有空与在下说两句话?”
嗯?那家有钱的主人找上来了?
还真跟踪他了吗?
宋时背后寒毛竖起,顾不得庆幸自己没买小黄书,转身回望去——
那少年头巾正中嵌着一块上等白玉,一身团花蜀锦胡服,袖口、腰间束得极紧,腰系玉带钩,带上挂着一遛玉佩、玉牌、银香囊等挂饰,脚底踏着恨天高的靴子。
他倒不赶苏州时髦。
但最打眼的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的脸——那张脸虽然稚嫩、虽然五官更凌厉更神气飞扬,却隐隐挂着周王的影子。
他没敢直视过当今天子,也记不清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可见着这位华贵骄矜的少年,再看看他身边个个像女扮男装的小厮,宋时心中却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齐”字。
他却还得给这些好微服私访的大人物面子,不能道破他的身份,只微微一笑,拱手谢道:“公子有心了,在下敢不从命。”
第133章
齐王比周王财大气粗得多,没带他回庙里; 而是在附近寻了一座有名的酒楼宴请他。随着酒菜上来的; 还有一群良家妇女打扮; 却捧着琵琶琴瑟,走路如风摆柳; 一看就不怎么良家的少……少男。
宋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带“南风”的小论文都写过几篇,非要应酬的话; 面对这么几个人自不在话下。不过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 还能在外面随便看别人吗?哪怕只在这儿逢场作戏; 回家见了桓凌能不心虚吗?
外人可辜负,内人不可辜负啊!
反正齐王要跟他演白龙鱼服的戏码; 他索性也不把这小屁孩儿当皇子; 端起长辈的架子说:“我听说公子是来进香礼佛的; 公子年少; 恐怕还不到虔诚信佛的时候,那便该是替家中长辈来的。既是代长辈礼佛; 更该斋戒持静以明孝心; 怎好便叫这些人来侍宴?”
齐王是知道他有断袖之癖; 特地叫人安排了美貌少年来侍宴; 谁料他竟不领情; 面上也有些过不去,抿了抿唇,骂身边内侍:“谁叫你们弄来这些浊物打搅我与宋先生亲近了?宋先生是天下文宗; 身份清贵,叫这些人来岂不是污了他的眼!”
那些唱曲儿的颇有眼色地下去了,内侍脑子也灵活,下去命人把带来的金华酒换成葡萄素酒,又添了几样素斋素果。
齐王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又重新恢复真诚,上前扶着宋时的手臂说:“在下仰慕宋先生久矣,今日得见,才知先生风采远过于传说。在下姓zhe、姓张,在家中排行第二,年幼尚未取字,先生唤我张二便是。”
宋时从善如流,叫了声“张公子”,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与他分宾主坐下,便问他特地寻自己是有什么事。
齐王摆出贤王的架子,含笑答道:“海内书生,谁不知宋三元之名?听说宋大人在此,我若不见一面怎能甘心,半路相邀,却是有些失礼了,我便先饮一杯酒自罚。”
一名侍从斟了两杯葡萄酒上来,先奉给齐王,又劝宋时:“宋大人也刚从庙中回来,不宜饮荤酒,也尝尝我从家带来的西域葡萄酒如何?”
宋时略尝了一口,客气地说了声“好酒”。
快赶上超市28块钱一瓶的杂牌葡萄酒水准了。
齐王自己倒颇爱这酒,一口饮尽杯中酒,含笑对宋时说:“今日有幸得遇宋先生,本该送些礼物以表心意,可恨我出来的匆忙,身上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宋时伸手虚拦了拦他:“萍水相逢,如何敢受公子的东西?公子若是有心与我坐论道学,我便与公子多说几句,若再提财物,恕宋某不敢多留了。”
齐王听到“道学”两个字,嘴角的笑容便有些僵硬,垂眸说道:“这个,难得遇到先生,本该请教,可我来得匆促,事先未多做准备,怕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今日我特地请先生出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