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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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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晚沉见他无动于衷,也不知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他原以为这易容术天衣无缝,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更何况他这次并没有刻意隐藏改变,不过段师弟这么聪明,应该是认出来了。
  段纯宵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嘲讽道,“你当真以为我这次也分不出来?”
  他态度疏离,离得远远的时候还看,现在薛晚沉走到他面前,他又别开眼不看了。
  “师弟刚才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薛晚沉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与他说话间又走进了一步,这里光线昏暗得很,不走近一些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段纯宵见状却是咬牙后退了一步,一颗心忽冷忽热,明明看破了这人不过是花言巧语,却仍然忍不住一句句听了下去。
  待借着一点月色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薛晚沉恍然了一下,“师弟……”
  段纯宵将剑握在手里,“你究竟要说什么?”
  薛晚沉知道自己昨晚所作所为伤透了他心,现在如果能弥补一点也是一点。
  先是拽住了对方的胳膊,防止他又像昨晚一样一声不响地就跑掉了,这才开口问道,“昨晚师弟为何那样生气?”
  段纯宵听他提起这个,身上微微颤了颤,竟不知这人是如此的铁石心肠,“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在明知故问?”
  薛晚沉自然是明知故问,可这时候哪里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昨晚走后我找了你许久,一早又听说你们要去扬州……一路上我远远跟着,左思右想,可想了许久仍没想出来,我昨晚……究竟是哪里惹得师弟生气了。”
  段纯宵万万没想到,他说着说着自己居然先委屈上了,恶人先告状也不过如此,自己平生从没像这此刻一般怨过自己笨嘴拙舌,简直有苦难言。
  段纯宵怫然,“你这是颠倒黑白……”
  “昨晚那种情况你都能撇下我去找别人,此刻想起我又来假惺惺哄两句,你当我……你当我……”他虽然已经强压怒意,可话说的仍然十分严厉,脸色更是如寒似冰。
  话未说完就径自背过身去,似乎连一刻都不想看他了。
  阴影中,薛晚沉只能看到一段他段师弟的侧脸,可愈发显得他鼻挺眉深,十分深刻好看,又听他语气中似乎对自己失望透顶,终于叹了口气,“师弟既见了我心中难过,那以后不见就是了……”
  可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这个身份目前对自己还有用,于是又补充了一下,“不过这几日还不行,等过了这几日……等过了这几日我就……”
  段纯宵身体一僵,心脏抽痛了一下,原本他以为心口已经痛得麻木,可听了这话又像是有一排细细密密的针刺进了他心脏最柔软的腹地,痛得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晚沉思索了片刻,自己居无定所,此次与他相见也是纯属意外,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段纯宵手指用力,抖了嘴唇从齿间挤出了一声冷哼,“你谎话连篇,哪里可信。”
  薛晚沉怔了一下,叹息一声,“没想到我在师弟心中已经如此不堪。”
  过了一会儿身后才响起了脚步声,段纯宵心中惶然片刻才想起来什么一样慌忙转头去看,身后却是一片人影都见不到了。
  …………
  薛晚沉从他段师弟那里离开后,一抬头,月色又浓了几分,他一时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惆怅,他原本以为自己有本事能逗得段师弟开心起来,没想到却惹得他更加难过。
  [请宿主不要消极怠工,你已经有超过十个小时没去见你的任务目标了呢。]
  系统这么一提醒,薛晚沉这才想起来,他举目忘了眼,见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只剩下几个守夜的在周围来回巡视,这才放心将脸上的易容药水擦了,找到江雁回的马车撩开车帘弓身钻了进去。
  马车里还算宽敞,只不过也暗得很,他一进去就低低道,“不要怕,是薛大哥。”
  那人呼吸粗重了几分,薛晚沉兀自从袖中拿出火折子,拢着将桌上的琉璃油灯点燃了,移过去一点,却见对方半起了身,眼睛正迷茫着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直到那亮光聚拢,薛晚沉才看到对方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明显流露出的欣喜。
  薛晚沉见他身上盖着的狐裘似乎要掉,连忙替他往身上扯了扯,然后又见他坐得艰难,又顺势从身后抱住了他。
  江雁回被他熟稔而自然的动作惊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却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萦绕的淡淡寒气。
  “今天我醒来时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走了。”江雁回想要偏头看着他说话,却被人牢牢抱住,几乎动都动不了。
  薛晚沉也对这个有些抱歉,他当时以为自己能在他醒来时处理好这些,没想到耽搁得久了。
  “我说过要送你回扬州便不会食言,更何况这事也与我自己有干系,断然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江雁回听他说这个却心中陡然凛了一下,即使自己信他,可其他正道中人却不会管此事是否系他所为,此去扬州恐怕无异于入龙潭虎穴。
  可是,自己想让他跟来,只是仅仅想让他陪着?或是,心中其实对他并不是全然信任?


第八十章 
  江雁回又开始唾弃自己起来; 其实自己为人也不过如此,嘴上说着相信; 其实心里却不知道有几分信任。
  可自己只求一个真相,只要不是他就好了; 可若真的是他……
  “咳咳——”这么想着; 他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薛晚沉皱了眉; 忙安抚了他的背; 伸手替他把了脉象,“病了?”
  也是; 他本就体弱;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自然身体吃不消。
  薛晚沉又摸了摸他的手心; 果然一片冰凉; 叹了口气将他双手捉住; 捂热了又放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 低声道; “这样有没有暖和一些?”
  江雁回却只感觉喉咙被堵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即使再宽敞空间也有限; 薛晚沉抱着他将狐裘往身上拢了拢,叹了口气;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雁回听他语气; 似乎又无奈又心疼; 心弦又狠狠颤了一下,身上虽然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心中却又甜又涩,轻声应道,“没有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有一点鼻音,听起来软软的很可爱,薛晚沉将他颊边的乱发拢好,“那就好。”
  ……
  第二日,薛晚沉从马车里出来时,晨雾正浓,他乔装完毕再见到他师弟时,天还未大亮,只有一点灰沉沉的鱼肚白。
  只一会儿的功夫,其余人已经开始重整行装,打算待到晨雾散去,便开始赶路了
  段纯宵也看到了他,两人目光相交,前者僵着一张脸,呆了半天,才朝他这边走了过来,等到了他身旁时才沉声道,“原来你昨晚并没有离开?”
  他问完后又愣了一下,“也是,你怎么舍得走呢?”
  那个眼神薛晚沉没看明白,也形容不出来,可目光一转,又看到了他身旁的那只酒馕,几滴酒液从囊口滴出,沿口处还结了一层细细的冰晶。
  此时春寒倒袭,即使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也经不住这夜里的阴冷潮湿,随身带着戒酒暖身体也是正常。
  不过段师弟到现在脸色还微微有薄红,应当是昨晚为了御寒一时喝得多了些。
  薛晚沉长叹一口气,抿了唇却打算不再开口了,段师弟个性古怪,自己有时自以为将他的心思猜得很透,却没想到反而伤了他的心,还是不要再招惹他,平白惹他伤心难过了。
  段纯宵见他一句话都不说,不由地气得浑身发抖,连眼睛都红了,那江少庄主听说性子温和,相貌又好,两人昨晚不知做了什么,他现在对自己竟然连哄都已经懒得哄了……
  这么想着,段纯宵又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冷笑出声道,“我看你待那江少庄主如珠如宝,可他却未必也把你一样放在心上,若是他心中当真信你有你,怎么会舍得忍心让你为他涉险。”
  “我以为自己眼瞎,没想到你也一样。”
  段师弟居然对自己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薛晚沉倒是有些意外,“师弟何出此言,这件事本就与我有关,怎么就是为了他涉险了?”
  见到了此时还在维护他,段纯宵也无话可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将缰绳解开翻身上了马,一个人率先走了。
  薛晚沉一路上见他段师弟脸色阴沉,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他余醉未消,薄唇上犹带着鲜润的水光,平日冷清寡淡的脸上也多了三分颜色。
  段纯宵自然也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手中缰绳紧了紧,一夹马腹将人甩在了后面。
  没想到段师弟居然这样小气,薛晚沉叹了口气,又将视线落在了身后的马车上。
  也不知道他的咳嗽好了一些没有,想着想着又忽然记起来这附近应当有七星草,对止咳润肺都有好处,便想着为他去采。
  那东西并不罕见,薛晚沉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一大把。
  细雪绵绵,山峦覆上层层雾气,方圆百里人迹罕至,薛晚沉正欲回去,却恰见一队戎装铁骑策马而来,为首的青年一身黑衣,手中佩剑篆了鹰纹,剑身暗纹处填了一块碧绿翠石,一看便价值不菲。
  他忙藏身于树丛中去看,那一行士兵大约有二十来个,押着五六个囚徒,那些囚徒个个脚下带着极重的镣铐,此时天寒地冻,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那为首的男子薛晚沉认得,就是叶无期,至于那些囚徒……只是不知道他要将人押到哪里去。
  薛晚沉没有时间多想,采完药就运轻功急急返了回去。
  邱断刀正为他家少庄主的病发急,便见一个不知名姓的九华山弟子说自己略通医术,可以去瞧一瞧。
  此地荒山野岭,邱断刀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便点点头肯了。
  薛晚沉撩开车帘弓身上了马车,只见江雁回睡在锦被之中,脸上烧起了一抹病态的薄红,湿发垂在颊边,像气息弱呼呼的,像小猫一样可怜。
  江雁回半睡半醒中听到有动静,勉强睁了睁自己的眼睛,看向来人时也只能看见一抹重重光影。
  然后他便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人的怀抱还带着一点凉意,而且手上也很凉,贴在脸颊边尤其舒服。
  薛晚沉将药汁化在茶水里,用内力蒸热了,然后一点一点喂到对方的口里,等他喝完了才重新将他塞回被子中裹好。
  江雁回这一路病得神志模糊,薛晚沉心中担忧,难免时常要去照顾他,其他人都暗地里嘲他无事献殷勤但却都不曾在面上说过,只有段纯宵当真时常出口讥讽。
  薛晚沉也一直不曾开口反驳过他,只是默默听着,段师弟总是口是心非,自己怎么会与他计较。
  以前不明白,在九华山上相处了这么久,又经过了这么多事,早就看透他了,以前他也想过段师弟这样的性格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或许就是,虽然嘴上不留情面,可却是将人放在了心里。


第八十一章 
  扬州是个烟柳繁华的地方; 酒肆茶楼铺满闹市长街; 软红轻绿,花香与人潮交叠。
  江雁回这一路上有薛晚沉悉心照料; 等到了扬州之时病已经好了大半; 只不过他一回庄邱断刀请了当地名医来替他看诊,自然也不需要薛晚沉了。
  只是令薛晚沉不明白的是,任务始终卡在了九十八这个数字上,连一下都不再波动了。
  枫眠山庄清幽肃静; 不过今日却与平时不同,时时人声鼎沸; 处处人影攒动。
  段纯宵立在山庄门口的石阶之上; 横剑拦住了要跟上来的薛晚沉; 眉头深锁;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薛晚沉抬眼看了下那高悬的烫金门匾; 却毫不在意,“师弟不用担心,应当没人能认出我的。”
  “不过我很好奇; 为何师弟从不曾怀疑过我,难道不怕我当真另有所图吗?”
  段纯宵默然片刻后才道,“你若是有心要瞒过我,我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薛晚沉的确没想过瞒他,只是也没有想到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 况且自己曾经还狠狠地欺骗过他。
  应家和江家是世亲; 同气连枝; 如今枫眠山庄遭此大祸,整个武林都为之震荡,此事牵连甚广,正道中人人自危,就怕何时祸起萧墙,一夜间也落得跟枫眠山庄一样的下场。
  不能不未雨绸缪,只能先下手为强。
  有此事为契机,能否查明真相另说,只要师出有名,能趁机一举歼灭他们魔教也算是为武林除害。
  “师弟待我真的很好……不过我却不得不去……”薛晚沉忍不住叹道。
  段纯宵神色触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喃喃道,“不得不去……”,半晌才又苦笑道,“即使如此,只怕也不能换得来你两分上心。”
  “师弟……”
  “这一路我劝过你多少次,你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既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我担心,为何偏偏执意要来?”
  薛晚沉听他这么说,怔然了半晌,心跳乍然跳得极快,连原本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段纯宵心痛难当,艰难道,“你既放不下他,可又总说一些含糊不清的言语来惹我,看我伤心难过对你割舍不下你又来心软……只需两三句又能将我哄得恨不得什么都忘了……”
  “我也算看透了你的为人……只是心中一直仍然放不下,不过这一路上看下来,即使有什么放不下的也该放下了……”
  段纯宵说得很慢,“若是以后……”后面没再继续,眼中已经有了几分酸涩之意,连忙背过了身。
  薛晚沉听他师弟说出这一番话,也是万分感慨,自然听得出来这倒是他的真心话了,“这样也好,师弟其实说得对,像我这样薄情寡义之人……并不值得师弟放在心上……”
  段纯宵轻颤了一下,忙打断道,“我明日便要回九华山了。”
  “为什么这么急?”
  段纯宵点头,“也不算急,是……原本就这么打算的。”
  ……
  大堂中,各路门派齐聚,中心主持大局的自然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他端坐在左首,神情肃穆,声音响亮浑厚。
  “诸位,近半年来,拂衣宫对正道进犯屠戮不断,那薛晚沉更是凶残桀骜,四处挑衅各大门派,全然不将我正道放在眼里……现如今竟然连江老庄主也残害了……”
  他还未说完,底下便有人应和,“那魔头前些日子来我青城派下了拜帖,却打伤了我派的隐山长老,甚至连我派的内功心法都抢走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了几口凉气,这魔头居然连隐山长老都打败了,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竟然已经猖狂到了这种地步。
  随后又有不少门派都表示自己曾经收到过薛晚沉下的战帖,薛晚沉粗略统计了一下,竟然有七八封。
  不过他却仍然是一头雾水,除了九华山的试剑大会,自己何时给那些门派下过战帖,甚至有些门派名,他一个熟读《江湖娱乐八卦报》的人都没听说过,怎么下战帖?
  但这些似乎并不重要,总之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各大门派的陈情大会,薛晚沉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口中酷炫狂霸拽的魔头究竟真的是自己吗?
  [叮,解锁,请尽力完成身败名裂&朱砂痣&死得轰轰烈烈副本,任务奖励:终极神秘大礼包。]
  [欣然接受/狠心拒绝]
  [接受是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这个……朱砂痣是什么?]薛晚沉觉得自己对这个任务看不太明白,身败名裂倒是很好理解,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了。
  [朱砂痣就是成为攻略目标心中又爱又恨的存在,得到了又失去的,与白月光差不多,对了,白月光您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薛晚沉叹气,真是好奇葩的任务啊。
  ……
  扬州原本是商户聚集之地,可最近客栈酒馆里却多了许多身带刀剑的江湖中人,段纯宵便是在这几日打算启程回九华山,可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动身。
  他要了壶酒和几碟小菜,坐在一张空椅上,祝戎山进来时便一眼看到了他,见他面前有酒,也跟老板要了一壶,“我还以为段师弟你已经离开了,怎么还在?”
  段纯宵将酒杯放下,“怎么只有你一人?”
  祝戎山也纳闷,“容师兄还在山庄内,不过昨天之后我倒是再没见到温师弟了,对了,你俩不是焦不离孟的么,我本来还想问你来着。”
  段纯宵怔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他总是如此。”
  祝戎山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倾身对着段纯宵低声道,“你昨天没去实在太可惜了,总之……有大事要发生了……”
  “现在武林盟同各大门派已经商量着要围剿拂衣宫了。”
  段纯宵无动于衷,淡淡道,“拂衣宫地势奇险,势力错综复杂,这么多年都没能动得了,这些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祝戎山想了想点头赞同,“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没哪一个愿意做那出头鸟,但这样的话……难道真的就没人制得了那魔头了?”
  “那魔头也当真歹毒,我也是昨日……”
  段纯宵一句也听不下去,直接拿剑起身出了客栈。
  祝戎山也不管他,自己把桌上的菜和酒都吃完了,正巧隔壁桌的也在讨论江湖中事,说的便是那薛晚沉给几大门派下战帖的事,他觉得生动有趣比说书的讲的还好,便也搬了凳子凑过去一起听了。


第八十二章 
  江雁回这些时日病得昏沉; 连喝了几天苦药; 精神才好了一点。
  这日下午刚醒; 便有一位客人来访。
  他如今双腿已经能够借助那铁制器具支撑着小小站一会儿; 是以这穿戴梳洗之事他也没有假手于人,全都自己一点一点做完了。
  等到了院子中的时候; 不知怎么,江雁回忽然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他拢了拢指尖,推着轮椅过去了。
  那位客人头上戴着帷帽; 一身的粗布灰衣,江雁回看着; 只觉得那身形莫名的熟悉。
  有下人奉茶上来; 江雁回喝了一口,“阁下既然到访,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那人听完他的话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抬手将帷帽摘了下来; 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
  那张脸上的伤痕新旧不一; 有的结痂脱落长出了粉红的新肉,有的则还结着黑褐色的痂; 最长的一刀从额头划过眉心一直到了下巴,看起来霎是骇人。
  不过虽然伤痕遍布; 江雁回自然可以辨别他的容貌; 他的呼吸冻住; 半晌才叫出口; “江叔?”
  ……
  薛晚沉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江雁回,心中却又不放心他的病,只能趁着夜色浓重去见他。
  月上中天,此时已经很晚了,薛晚沉从窗户跃进,皎洁的月色照进来,即使不用灯火也能视物。
  房间里的陈设还是跟以前一样,薛晚沉坐到他床边,替他把了脉,发现已经好的差不多,心里也十分安慰。又见他睡得很沉,便也没有出声打搅,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却见他被子没盖好,才替他掖了掖被子。
  他原本就是来看看他的身体如何,发现没有大碍便打算走了。
  可谁知他刚欲起身,却又听到床上之人似乎有些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话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做噩梦了?
  薛晚沉拢了拢火折子,将他床边的灯点了一盏,见他额间一片冷汗,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看起来似乎很难过,似乎情绪还沉浸在梦里难以自拔。
  薛晚沉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江雁回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很茫然,过了一会儿视线才聚拢,慢慢落到了坐在他床边的薛晚沉身上。
  只是表情仍然是怔怔的。
  薛晚沉低声问道,“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清晰,江雁回仍在恍神之际,薛晚沉却抬手凑到他颊边。
  江雁回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侧了一下脸。
  薛晚沉也不在意,用指腹替他将眼角的泪痕擦干净了,“做了什么梦,难过成这样?”
  因为长年用剑,江雁回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明明他的动作很轻,却让江雁回感觉有一些刺痛。
  见他不说话,薛晚沉以为他还为梦中的事伤心难过,便忍不住开解安慰道,“梦都是反的,过了便过了。”
  江雁回听完后,转过头看了薛晚沉一眼,后者则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他眼中仿佛有星河倒悬,江雁回看得目眩了一下,只觉得周围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雁回才看着他轻声道,“我梦到了那晚,好多血……我还梦到了我爹,他骂我不孝……说他在地下也无颜见江家列祖列宗……”
  薛晚沉怔了一下,“你爹他爱你如命,只想你长命百岁,你不要多想,这样伤身。”
  江雁回却将眼睛垂下了,“我知道。”
  薛晚沉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这个里面有安神香,你时常带在身上,有宁神安眠的功效。”
  他说着便将一个做工精巧的鎏金镂空银香囊放到了他枕边,“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会儿,待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江雁回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薛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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