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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影卫来探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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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七不动声色的把篱笆门关上,径直走到竹球旁,弯腰捡球。
  马蹄声和脚步声转过弯道,七八个衣着随意、头缠布巾、手拿兵器的汉子出现在了村口。
  金老伯正好从灶房出来,见状大喊,“山贼来了,快躲起来!”
  “带宁宁回屋!”玄七对院里喊道,随手一抛,把竹球一下抛到了金老伯脚下。
  而他非但没有躲起来,反倒往外又走了几步,挡在进村的路口。
  金老伯连喊他几声,都不见他回头,只得先把宁宁拉进屋,锁好门。他透过门缝向外望,急得直跺脚。
  山贼中为首的一人骑在一匹白马上,他胡子拉碴,腰间别着一把砍刀,其他众人则跟着他一路跑进村里,却被玄七挡了道。
  “呦,都说好狗不挡道,偏偏有不怕死的狗自己撞上来。”山贼首领停下马来,低头望着玄七,咧嘴对众人说。
  一群人粗鲁的大笑了起来,有几人绕到了玄七的身旁身后,把他围在了中间。
  “你是哪家的小子?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一人举起腰间大刀,在玄七面前虚晃了几下。
  玄七的眼睛眨也没眨。
  “喂,这小子不会被吓傻了吧,哈哈——”又一个山贼道。
  “你们是准备进村抢劫?”玄七突然开口问。
  “哦,原来没有被吓傻啊,”那个山贼道。一帮人仿佛找到了戏弄的乐子,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不止是抢劫,我们还要杀人,还要抢姑娘,哈哈!”
  “谁让最近进山的兔子越来越少,哥几个只能亲自出来打野。”
  “你小子住在哪家?我看就从你家劫起吧。”
  “这小子生得还挺俊,我看不如捉回去,老二你不是男女通吃嘛!”
  玄七面无表情的站在山贼中间,他虽然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却立如峭壁之松,一身冷峻气质逐渐凛冽。
  “你们说完了?”玄七问,他暗自听得又有马蹄之声由远及近,料想应是后续山贼赶到。
  他声音不大,在场每个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山贼忽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收住了笑声。
  “别和他废话了,一刀砍了算了。”山贼首领眯眼看向玄七道。
  靠近村口的马蹄声渐渐明显,玄七嘴角微挑,目光一沉,双拳已握,正欲出招,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吼一声传来——
  “谁敢动他?我去你们大爷的!”
  话音未落,一骑黑马急驰而至,马上之人一袭月白衣衫,众山贼还未看清来人长相,那人便自马上飞身而起。
  所谓擒贼先擒王,那道身影直取山贼首领,那首领本想抽刀,手还没碰到腰间,就觉胸口被人横臂一击,“砰”的一声闷响,剧痛难当,顿时仰面跌落马下。
  他骑的白马受了惊,扭身就跑,马蹄乱踏,首领吓得在地上连滚数圈,险险逃脱被踩的噩运。
  来人身姿飒飒,这时已纵身落在了山贼的包围圈里,和玄七相隔数步对望。
  玄七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瞬空白,心湖如被春风用力拂过,震动荡漾。短短一日没见,沈遥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渣,一身淡衫风尘仆仆,眼中布满血丝,却在看向自己时,绽出了明亮的光彩,似狂喜,却又有些怒气和埋怨。
  容不得两人分神,一旁的山贼首领已被手下扶了起来,大喝道,“杀了他俩!”
  玄七面色一凛,抬手去破身侧砍下的一刀,沈遥却比他动作更快,身影倏得移动到他旁边,抢先挡下这刀,他一手擒住对方挥刀的手,就力向后一压,提腿朝他膝弯狠狠一踹,那山贼重重摔到地上,扔了刀捂着膝盖“嗷嗷”哀嚎起来。
  紧接着,只要玄七想要出手,沈遥必然抢到他前面,这边一掌拍到山贼面门,把人打得鼻血横流,那边一肘撞断对方肋骨,再又一脚踹趴一个……山贼多是乌合之众,沈遥也不多用内力,一招一式全凭拳脚功夫,专往打不死人却让人剧痛的地方猛揍。他动如流星,衣袂飞扬,围着玄七翩翩打转。玄七开始时还忍不住想出手,后来干脆垂手而立,目光追随着沈遥的身影而动。
  转眼功夫,一众山贼全被打趴在地,哀嚎一片,动弹不得。
  沈遥甩了甩揍疼的手,一步跨到玄七身前,唇角微动,眉头先是微皱,忽得就眉眼一弯,咧嘴笑了,他张开双臂,一下把玄七搂在了怀里。
  “还好你没事,还好……”沈遥一手抚上玄七的颈后,在他耳边絮絮低语,几乎和他脸贴着脸,“你知不知道,我真快要吓死了。”他搂得很紧,玄七能感到他胸口呼吸间的起伏,还能感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着颤。
  玄七僵着身体,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也遏制不住的加快起来,身上的伤口其实被勒得发痛,头脑却像醉酒一般,有些发飘,颈后被沈遥抚摸的地方,似乎渴望着这种触感,这感觉陌生而刺激,痛苦而诱人。沈遥的气息带着尘土与草木的味道,清晰而温暖的笼罩着他,如果沈遥的怀抱是江是河,他此刻只想随波逐流。玄七的眸中漾起一丝波纹,他悄悄抬手,想要环上沈遥的腰,就在这时,沈遥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松开了玄七,玄七赶忙放下手。
  沈遥握着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玄七的脸色从在山庄初见,就一直缺乏血色,现在更是明显的苍白,身上显然穿着别人的衣服,虽不合身,却干净整洁,沈遥问,“你有没有受伤?是被这村里的人救了吗?”
  玄七点头,接着又快速摇头,“没有受伤……”,话未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哇,居然都打倒了!”一帮村民在金老伯的带领下,跑了过来,他们手持锄头、木棍等武器,三三两两散开去检查地上的山贼。
  “这是‘毛胡子’?!”一个村民突然大叫起来,众人一下围了过去,看到地上躺着的山贼首领,兴奋的拍手叫好,“太好了,抓到‘毛胡子’,我们就再也不用怕了!”
  “毛胡子”半边脸肿着,在地上哼哼唧唧。村民拿了粗麻绳,把众山贼一一捆了,商量着抬去镇上报官。
  金老伯走向玄七问,“小哥,你没事吧?”
  玄七向他摇头,道了声“无妨。”
  金老伯看了眼他身边的沈遥,又问,“这位是?”
  玄七道,“这便是我家公子,”又对沈遥道,“公子,是这位金老伯今早在河边救了我。”
  沈遥听到玄七说“我家公子”,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向玄七,玄七无甚表情,却对他快速眨了下眼,沈遥嘴角微翘,赶忙对着金老伯作了个揖,道,“多谢金老伯救了‘我家’玄七。”
  玄七扭头看他,他对着玄七挤了下右眼,玄七微怔,很快侧开目光。
  “不必谢,不必谢,你们帮村里抓住了山贼,该我们道谢才对。”金老伯道。
  不知怎的,沈遥觉得金老伯虽然嘴上这么说,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着些厌恶。他不由摸了摸脸,心想自己应该不会长得面目可憎吧。
  这时,一帮村民围了过来,对沈、玄二人连连道谢,非要摆了午宴招待他俩。
  

  ☆、再出发

  山庄借给沈遥的黑马确是好马,先前和山贼打斗时虽然又跑得没了踪影,但用呼哨唤了几次,又“嘚嘚”的跑了回来,马背上搭着包袱,而且,竟把山贼首领骑的白马也一起带了回来。
  沈遥拍拍黑马的脖子道,“你倒是有本事。”
  黑马用鼻孔哼了一声。
  他把两匹马就近栓到金老伯家外的树上。
  这边,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留下来移送山贼,另外的人不顾沈遥、玄七的推辞,硬是拥着他们向村长家走去。
  两人在路上简单交流了一下分开这段时间的事情,沈遥抓到的那名杀手,没有吐露任何信息,便咬破口中毒/药自尽而亡,杀手面相也无明显特征。玄七则道,他在水下刺杀了另一人,然后自己被水流冲到了下游。沈遥问他落水前后有无受伤,他连连摇头。
  沈遥觉得不放心,便说,“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玄七眼中露出迟疑,慢慢将手递出,就在这时,身后几个村民忽然插到他们中间,兴奋的拉着他们,指着前面院落道,“村长家到了!”
  这一打岔,把脉的事一时不了了之。
  村长指挥大家杀鸡宰鱼,呈上了满桌饭菜,亲自作陪答谢。
  沈遥便不再客气,拉着玄七一同入座,开席后就大口吃起饭菜来。村长组织大家前来敬酒,凡是敬给玄七的,他都帮忙一一挡下,一轮下来,纵使他打尽太极,也左一杯右一杯下肚了不少酒。
  这时,金老伯端着酒杯踉跄着走了过来,玄七赶忙伸手扶他,他醉红了脸,对沈遥举杯道,“沈公子,我敬你!多谢你帮我们抓住了山贼……多谢!”说话间眼眶发红,竟泛起了泪光。
  沈遥认真举杯,对他道,“金老伯言重,沈某这边也要多谢您才是。”说着看了玄七一眼,与金老伯碰杯,一饮而尽。
  金老伯喝下这杯,打了个酒嗝,似已醉得不清,伸手指了指沈遥道,“你说你,武功那么高,还把小哥扔下先跑,做主子也不能……不能这么欺负下人,你知道吗?”
  玄七顿觉窘促,忙去看沈遥,发现沈遥也正望向他,目光竟如水般温柔,玄七觉得心头似琴弦被人一抚,还未张口解释,就听沈遥道,“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说完才把头又转向金老伯,也不知这句是说给谁听。
  一旁村民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道,“老金醉了,醉了,哈哈”,便把金老伯扶回位子。
  沈遥、玄七落座,玄七垂眸蹙眉,扭头就想向沈遥请罪,却发现沈遥不知何时一手支了下巴,正侧头看着他,见他转过头来,另一只手一推,把一碗鸡汤推到了他面前。
  “喝点鸡汤,”沈遥道,见玄七有些发呆,便接着说,“你之前的伤还没好,这桌上的菜捡些清淡的吃,别怪我不让你饮酒。”
  刚说完,又有一个村民跑来敬酒,沈遥便站了起来。
  “……”玄七坐在位子上,用力眨了下眼,鸡汤的热气竟把视线熏得有些模糊。
  一顿饭吃了不少时候。
  沈遥酒量很好,饭局结束后,人还很清醒。
  玄七扶着金老伯,沈遥走在他身边,三人回到了金老伯家。
  金老伯吃饭前把宁宁托给了隔壁的梁嫂子带。
  梁嫂子见他回来,却醉得厉害,便让宁宁在自家再多待一会儿。
  玄七把金老伯扶进卧房躺好,出来时,看到沈遥竟在梁嫂子家院子里和宁宁玩踢球。
  沈遥见玄七出来,忽然把球朝天上一踢,人腾空而起,一记“倒挂金钩”,衣摆在空中绽开,球被他一脚勾住,踢飞出去,正砸在梁嫂子家门上贴的“福”字上。
  沈遥轻松落地,宁宁在一旁拍手大笑,梁嫂子推门出来,沈遥对她说了句话,又摸了摸宁宁的脑袋,梁嫂子便把宁宁带回了屋。
  沈遥跑回金老伯家,玄七见他竟有些蹦蹦跳跳,心想,还是喝醉了吧。
  沈遥已来到他面前,对他道,“要是能一直看到你这副表情,我就天天踢球给你看。”
  “什么……表情?”玄七奇怪道。
  沈遥先是笑了,然后忽然说了四个字——
  “一笑倾城。”
  “……”
  玄七还没反应过来,沈遥已从他身边走过,往灶房走去。
  玄七赶忙跟上,沈遥已径直走到屋里水缸旁,用水瓢舀了瓢水咕咕喝着。
  玄七暗自责怪自己粗心,忙道,“公子少喝些凉水。”
  沈遥停下看他。
  玄七在灶台上迅速看了看,找到放盐的罐子,又拿碗倒了白开水,放上少许食盐,端给沈遥道,“一时只能找到这个,可以解酒。”
  沈遥接过一口口喝了,向玄七道谢。
  玄七把碗接过放下,说,“我扶公子到金老伯家客房躺一会儿吧。”
  沈遥用袖子随意抹了下嘴,道,“不用,我酒量可好着呢,就是有些口渴。”他随意瞥了眼水缸中的倒影,忽觉不对,低头仔细看去,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下巴上摸了摸,再抬头,面上尽是窘迫沮丧,哀声道,“啊,我竟狼狈成这样!”
  “……”果然是喝醉了吧,玄七想。
  金老伯家客房,玄七帮沈遥打了盆水进来,便又出去了。
  沈遥把头闷进脸盆里晃了晃,再抬头,用水拍了拍脸颊,快速把脸打理干净,他觉得有些疲累,便坐到床边歇息,这一坐,竟不知不觉靠着床柱睡着了。
  “爷爷,爷爷——”小姑娘欢快的声音隐隐传来。沈遥猛一摇头,从小憩中醒来,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日头已没有正午那么厉害。
  沈遥伸了个懒腰,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他推门而出,发现玄七竟立在门外守候,且已换回黑衣,黑发高束,一身气质沉静挺拔。
  “玄七?”沈遥扶了下额头,问,“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不会一直在门外站着吧?”
  玄七道,“寅时三刻刚过,公子可休息好?”
  “嗯,”沈遥点头,旋即想起什么,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玄七伸出手,沈遥并起两指压上他的手腕,指下脉搏跳动有力,内力仍是虚亏,却比当日在山庄的脉象好转不少,这是好事,但沈遥总觉得微微有些奇怪,他收回手指,看着玄七,玄七目光没有闪避。
  玄七问,“公子准备何时出发?”
  沈遥想了下,道,“此事不宜耽搁,我们和金老伯家道个别,这就出发吧。”
  “是。”玄七点头,正欲转身,却被沈遥一把拉住胳膊,他顿住脚步,不解的看向沈遥。
  沈遥柔下声道,“我其实想让你在金老伯家等我,”这句刚说完,就见玄七瞪大了眼睛,眼睫一眨,似乎暗自有了什么想法。沈遥轻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想悄悄跟来?”玄七垂眸不语。沈遥道,“我们一起,但是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但凭公子吩咐。”玄七忙道。
  “不可以再向昨天那样把我推开,有什么事情,让我来保护你。”沈遥用目光锁着玄七,语气十分真诚。
  玄七怔住,重复道,“保护我?”
  “嗯。”沈遥眉眼弯了弯。
  玄七连忙摇头,道,“玄七无需公子保护,”他见沈遥眉头微挑,又努力想了想,就要下跪,沈遥眼疾手快把他扶住,玄七道,“我定会好好保护公子,不再给公子添乱!如有再犯,但请公子责罚。”
  沈遥握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他放开玄七,左右踱了两步,再看玄七,那人正抿了嘴,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明媚的阳光侧照着玄七的脸,在他的唇上正好折出一缕光晕。
  沈遥再也挪不开目光,堆积的惊啊、气啊、喜啊、乐啊,都被全数化了去,只剩一腔悸动和无奈,他忍不住抬手在玄七的头顶上摸了下,果不其然,那人身体立刻一僵,沈遥挪开手,露出一丝自嘲的表情,道,“呵,看来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玄七眸光摇动,踌躇欲语,沈遥却笑了笑,不再多言,带着他去找金老伯道别。
  金老伯把沈、玄二人送到村口,宁宁抱着球跟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他俩,问道,“大哥哥,你们以后还会来找我玩吗?”
  沈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会呀,等我们办完事,就来看你。”
  阳光洒在村口小道,温暖怡人,回望村庄,沿着蜿蜒道路,尽是篱笆绿树、院落人家。
  玄七看着金老伯和宁宁离去的身影,一时有些发呆。
  直到沈遥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赶忙向沈遥道歉,沈遥道,“金老伯他们人真好,我刚才悄悄放了锭银子在客房感谢他们。你若喜欢,以后有空,我便陪你回来看他们。”
  玄七摇头,见沈遥不解,便解释道,“影卫不可私下结交关系。”
  “什么破规定!”沈遥道。
  玄七转身去牵马,山贼留下的白马,现在正好用到。
  沈遥站在玄七身后,抱起双臂看着他,似在思索什么事情,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吴家村

  山路翠郁,流水淼淼。
  沈遥、玄七骑马快行,终于在第二日傍晚赶到了吴家村附近。
  两人根据地图,沿着山路七拐八弯,走到了一条十来米宽的河边,河上架有石桥,对岸可见高低错落的楼院屋墙。
  两人在石桥边看到一块断了一角的石碑,上面“吴家村”几个字尤能辨清,便知来到了目的地。
  对岸说是村子,规模却是不小,依山傍水,群峰环绕,正对着石桥是一座破败的门楼。远望过去,村里多是瓦房飞檐,还可见到几座小楼分散伫立,沿河的房屋有些已经坍塌了,不少墙面有烧焦痕迹。
  此时夕阳斜照,对面晦暗寂静,了无灯火生气。
  忽然,头顶响起了“嘎嘎”的叫声,那叫声拖长着尾音,让黄昏平添了一抹阴森。两人抬头一看,是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盘旋落在了树上。
  沈遥和玄七对望一眼,沈遥问,“玄七,你怕鬼吗?”
  玄七摇了摇头,道,“玄七只在任务中见过装神弄鬼之人,未曾见过一只真鬼。”
  沈遥道,“嗯!鬼神之说,不信则无。”他的语调微微有些抬高,道,“人心往往才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玄七想了下道,“公子,我们可否先按兵不动?”
  沈遥问,“哦,你有什么打算?”
  玄七道,“金老伯说过,这村里现在应该无人居住了,但有人夜里路过附近,曾听到这村里传出鬼叫,我想,那可能不是鬼叫。”
  沈遥接口道,“不是鬼叫,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他示意玄七接着说下去。
  玄七道,“如果,魔兵尸体和让人上瘾的药都是从这村里流入水脉,那说不定有人就藏身此地炼制魔兵秘药。敌暗我明,不如等到夜晚,如果真有声响出现,我们寻声而去,也能有的放矢。”
  沈遥连连点头,道,“就按你所言行动。”
  太阳西沉,树林渐渐被黑暗笼罩。
  出于谨慎,两人没有生火。
  趁着还有一点微弱的光线,玄七道,“我去拿些干粮来,公子先吃些垫垫。”
  说着便走到一旁被拴着的黑马边上,伸手从包袱里取干粮。
  他悄悄转身看了一眼沈遥,发现那人正向村子方向眺望,这才放心的让自己微微靠上马背,额头已然冒出冷汗。
  黑马扭头看他,鼻中微哼。
  玄七伸手摸了摸它的脸,安抚住它,他压抑着喘息,只求赶快熬过这阵内伤发作。
  不一会儿,他感到沈遥向他走了过来,他赶快抬手抹了抹额头。沈遥走到他身旁,问道,“怎么了?”
  玄七一边伸手在包袱里掏了两下,把金老伯之前送他们的饼掏出,一边道,“饼被压在最下面了,一时没找到。”
  沈遥盯着他看了看,林中已几乎没有光线,玄七的脸没在阴影中,只有眼睛亮闪闪的,和他对视着,沈遥对他笑了下道,“我们一起吃吧,待会还要找‘鬼’呢。”
  入夜,雨滴透过树叶的缝隙噼啪落下,耳边淅淅又沥沥,身上也变得凉飕飕的。
  两人已经等了小半夜,对面依旧毫无动静。
  身上的衣服逐渐变湿,沈遥抬手抹了把淋湿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一脸认真望向对岸的玄七,立马回过头来,他看了看沈遥,微微抿嘴,道,“请公子去我们下午路过的山洞避一下雨,玄七留下看着即可。”
  沈遥皱眉瞪了他一下,道,“那可不行。” 说着用手指比了一个米粒般高的距离,在玄七面前晃了晃,“待会如果打雷,我比你高一点点,站你旁边雷公就不会劈你了。”
  “……”玄七挑眉。
  沈遥还想再说笑两句,忽然,对岸传出了声响——
  “啊啊”的声音似叫非叫,似哭非哭,时而调子拖得很长,时而又猛得断开,裹杂着风声雨声从对面幽幽飘来。
  两人迅速对看一眼,沈遥道,“我们走!”
  两人纵身迅速越过石桥,踏入了吴家村废址。
  穿过村口门楼,进入村内,两人发现这村路如棋盘般交错,房屋甚多,遍布岔路。
  诡异的声音变得明显起来,叫时如失控野兽低嚎,哭时如幽灵鬼魅呜咽,似与空气同在,将附骨的寒意渗入皮肤,把他们包围在黑暗的迷宫里。
  两人立在一个岔路口,玄七侧耳听了听,忽然趴下将耳朵贴向地上,听了片刻站起来道,“声音应是从地下传出。”
  沈遥道,“前朝局势动荡,看这村子的格局,可能留有攻防避难之所,地下应有玄机。”
  玄七点头,目光一低,却发现伴随着一声低泣,沈遥的左手微微一攥,往袖口里缩了一下。
  玄七问,“公子不怕鬼吧?”
  “当然。”又是抬高的语调。
  玄七眼眸微动,微微犹豫的抬起手,在沈遥的胳膊上轻轻握了下,道,“这声音不会是鬼,乃是人痛苦万分时发出的叫声。”
  “……”沈遥看着他,猛地把脸侧开,小声道,“当然不会是鬼。”
  “嗯。”玄七把手收回。
  沈遥看了眼自己刚才被玄七握着的手臂,觉得他的话里好像有什么信息自己一下子没有抓住。
  就在这时,两人都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团阴影一闪而过。
  两人回头一看,却只是伸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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