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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就吃回头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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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管家来通传说长乐侯找他,在去书房途中,路经一处假山,赵元嵩带着贡多站在回廊拐角听着下面人谈话,“二小姐吩咐……药已准备好,只要你……放心,不会有纰漏。”
不多时,从假山处,东平与铃铛先后走出,他们左右观望,见没人,便快步分头离开。赵元嵩这才带着贡多拐过回廊,他给贡多使了个眼色,贡多转身消失,他自己不紧不慢向书房走去。
这赵二小姐果然不安好心啊!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有如此恶毒心思呢?
赵元嵩想到庶三爷说这里是吃人的侯府,不由又抿了下唇。
长乐侯端坐于书案后,整个黑着脸。今日下朝,他被某些大人就女儿初露姿容之事“恭喜”了一番,又被经过身边的风敬德无视,心情很是不愉快。
“侯爷,定国公府的聘礼六十四台,挺厚重,看来咱们还要添上一些啊。”侯夫人翻看礼单,心算有哪些可以放到嫁妆里。
“添什么添,你准备那些足够了。要好看,直接将那些拆分开,分别装进箱子就行了。”
侯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心中一喜,点头称好,顺手将礼单递给长乐侯。
不一会儿,赵元嵩求见。长乐侯瞪了他一眼,直接将礼单递给他,“这是你嫁妆,你亲母地位卑微,没给你留下什么,侯府不大,也要养百十来口,能给你的就这么多。”
赵元嵩接过拿眼粗粗一扫,挑眉笑了。按理来说,做为侯府嫡子,就算要嫁人,最少也要分得一半家产的,可他手中除了几个庄子,百亩农田,总价值加起来还不到侯府财产的十分之一。
礼单上看上去好看,什么茶庄、粮庄、布庄,这些全都在京郊山区偏远地方,织纺、粮铺、药行,也全在南城平民商圈中。唯一好点的,赌坊与典当行,是在富人圈,可这两个行当都是要有人脉才能开起来。
搁以前,他只觉得自己是私生子,他们这样对他也不奇怪。如今他深想了一层,不说那些边边角角的庄子店铺,就拿赌坊与典当行来说,一个经营不好,就会得罪某些权贵。他一小纨绔,没人给指点,又没学过管理中馈,只要他一疏忽,其中起了什么变故,就可变相打压他赵元嵩啊。
这一刻,赵元嵩终是理解到庶三爷的话是对的,侯府是个吃人的地方,在无知无觉中,就会将人磋磨致死。
第13章 13他们都当他好欺负
东平当天搬到前院西南角的二等下人房,小仆们上午还羡慕他跟了个好主子,下午又开始嘲笑他不知好歹,顶撞主子、以下犯上,被打得破了相。东平受不了他们指指点点,跑去找管家,求他帮自己安排到其他地方。
史管家一般待在中院西倒做房办公,侯爷不在家时,福保则帮他一起整理府内各种账目。听到门口东平求见,福保撇嘴低叹:“这小子白长了副聪明相。”
史管家“哧”了一声,随手将账本整理好,乐呵道:“是啊,所以师父才教你看人不能看表面。去让他进来吧,咱们看看他有什么事。”
福保出去迎他,见他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东平气不过,又与他吵了两句,被史管家吆喝进屋。
东平阐明来意,史管家挑起眼皮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惋惜道:“换房间啊?还真不巧,咱们府里新进一批小仆,暂时没有其他房间。”
“赵嬷嬷说等少爷出嫁后,小的会留在府中,会有更好差事。少爷那边也不用小的服侍了,小的就想先领这个差事。”
“呵呵,调新差事?我可没听说啊,这事你得问赵嬷嬷去。”史管家端起白瓷盖碗呷了口茶,不再看他。
福保看到管家动作,马上走过来拦住还想说话的东平,“东平,大管家还有事要做,非常忙,请吧。”
东平被强行拽出房间,他再如何表明自己还有话想说,福保都不再放他进去。“行了行了,你别闹了,管家不是说了,谁应你的,你找谁去。”说完,福保重重关上倒做房的门。
东平啐了一口,骂了句狗眼看人低,打算去后院找赵嬷嬷。他始终都没想明白,史管家待他的态度怎么前后有如此大的改变。
倒做房内,福保嗤笑道:“师父,东平这小子是多没眼力价啊!明明是赵嬷嬷的人,竟跑来求您办事。求您办事也可以啊,却空着手来,他还真是傻得可以。人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那么反过来,四少爷是不是也是个傻的啊?”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看人不能看表面,你怎么总记不住!”史管家恨铁不成钢道:“不要妄加评判主子,小心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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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寝时,赵元嵩看到床头放着的陶瓷兔爷,那还是小时候,和东平一起买的第一件小玩意儿,想到今日东平暗指自己没本事,跟在他身边没有出头之日,不值得人依靠,赵元嵩心里一阵酸涩。
唉,这世上除了亲生母亲,还真没有人会长久对另一个人好啊!
想到此,赵元嵩不可避免想到风敬德。风敬德看他的目光深邃,没有敷衍与闪躲,虽不知里面有没有喜欢,起码并不讨厌。想到那天,他当众抱了自己一下,赵元嵩扯过被子蒙住头,躲起来偷笑。
为让将军能尽快喜欢上自己,他应该变得更可靠才是!
北轩建国五十多年,北有匈奴,南有南辕,边境征战不断。他小时候跟着阿娘卖柿子,挺喜欢做生意的,故而当李远行问他今后做什么时,他毫不犹豫回答做商贾,赚钱给风敬德打仗用。
是了,这并不是他一时兴起,所以他要好好筹划筹划。当下他钻出被窝,披上衣服,点起油灯开始整理那份嫁妆。
布匹,粮食都可用于军需,茶叶可以运到塞外换钱,且塞外兽皮都是良品,带回京都价格定会翻番,安排好了,这可是一条特别赚钱的线路呢。
还有什么可以利用?嗯,这边还有间药行,没有大夫只卖草药,如此的话,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清热解毒小药丸,不管是给军队,还是卖给普通百姓,又是一条生路。
写写画画到半夜,赵元嵩才睡下。第二日,他将各庄子、商铺的管事掌柜叫来,除了相互认识外,查看账本,还仔细了解了各处实际情况。这些庄子和商铺之间营收比例失衡,并没有他想像的那般不景气,只要合理安排,还是很有机会赚钱的。
比如茶庄里种的都是最普通的茶,成茶率低,茶香气易散,不能长时间保存。然而,恰巧赵元嵩知道一种熟茶的焙炙方法,将之发酵成茶块,不仅能长期保存,陈茶还越放味道越浓。比如织坊,十几年来只出售一种麻布,没有创新,就算坐落在平民商圈,客人大多买不起其他高档布匹,那也应该变变花色,改改薄厚也好啊。
还好,留在庄子、商铺的管事与掌柜都是不被重视的家生奴,这帮人的身契在手,赵元嵩也不怕他们有异心,当下将自己计划说了出来,让他们回去准备,明年开春施行新计划。
有位老掌柜谨慎保守,全家都指望着铺子发的月银过活,他怕没经商经验的赵元嵩,把现有的资产给“玩”没了,当下提出质疑与担心。
赵元嵩合上账本,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小伍,道:“怕啥,赔了还有定国公府顶着呢。”
也听说长缨将军送聘当日,除了六十四台重礼,还额外赠了两西夷奴,他早已对赵四少爷情根深种。也喜欢八卦的众管事掌柜:“……。”好吧,少爷你威武,大腿粗,靠山硬,你老大。
“四少爷,府里来客,夫人请您过去前厅见见亲戚。”某丫头门外通报。
亲戚?
小伍倾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武阳来人。”
自从有了西夷奴,赵元嵩得到消息的速度快了很多。他对武阳来人没什么好感,在他记忆里他们无事不起早,总惦记着侯府世子之位。当他跟着丫头来到前厅,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道熟悉女声,在那里叽叽喳喳。
她是武阳旁支一位堂婶,嘴皮子利落,“夫人啊,四少爷嫁过去又不能生孩子,想必风将军还得纳妾,如果人家定国公府给安排的话,生出的孩子可跟咱们不一条心。为了四少爷好,也为了两家关系更亲近,何不让四少爷带个姐妹一起嫁过去?当然了,我不是说二小姐,二小姐身份金贵,是神仙妙人,要嫁高门。府里也没庶女,我思来想去,我们家就吃亏点,把嫡女献出来吧。”
赵元嵩踏入前厅,见她指了指坐在下手,正吃蜜饯小点的两姑娘,“这是大姐儿,兰琪,今年十六,这是二姐儿兰萍,今年十五了。”
赵元嵩:“元嵩见过夫人,见过婶子、两位姐姐。”
“哎呦,刚我们还说到四少爷呢。”堂婶肥腻的脸上没有褶皱,看上去比侯夫人年轻十岁。
侯夫人淡淡扫了赵元嵩一眼,开口对堂婶道:“这事我不能说,守城家的,你和元嵩直接说吧。”
侯夫人的态度让堂婶微不满,但她转眼想到侯夫人又不是赵元嵩亲娘,她让自己去问人家也合理。当下带着一脸“为你好的”表情笑道:“四少爷,定国公府三代为将,都是朝之重臣。他们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累累战功换来的爵位,不可能轻易舍弃。如此,定会需要延续香火。既然他们注定会纳妾,那还不如你带个知根知底的在身边。”她指了指自己两女儿,“你与兰琪她们都出自武阳赵氏一族,是一家人,将来生的孩子还不等于是你亲生的。你这两位姐姐都是贤惠的,不仅可以帮你固宠,如遇什么事,也能有个照拂。”
侯夫人目光从赵元嵩脸上划过,然后看向别处,唇边隐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赵元嵩眸子快速扫过在场众人,勾起嘴角徐徐说道:“是啊,定国公府三代为将,高门大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香饽饽。那婶子你可知,第一任定国公是驸马,从那时起,定国公府规定男子只能娶妻不能纳妾么?”这个消息还是小伍与他讲的,他之前也知定国公府只有一妻,但他还以为是因他们常年征战没空纳妾呢。
堂婶一愣,大声嘟囔着:“可是,没孩子怎么成?”
“那就不劳婶子费心,定国公府已经有后了。京都大族那么多,婶子何必只盯着定国公府。是觉得姐姐们姿容不够,带不出去见人么?”赵元嵩扭头打量起两位远房堂姐,“嗯,与二小姐相比起来,还真是云泥之别。不过,婶子也不用灰心,为姐姐们多添几套华贵头面,添几套新装,明年鹿鸣宴上,还可以钓几位寒门白衣。”
“你,岂有此理!”堂婶愤愤起身。她虽大字不识,也听出赵元嵩在讽她势利眼,说她卖女求荣。“武阳赵氏,怎的出了你这样不知好歹的!”
赵元嵩笑道:“婶子谬赞了。”
堂婶气得在厅里踱了两步,回首见侯夫人自顾自喝茶,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顿时更气了。她不管说侯夫人,恨恨瞪了赵元嵩一眼:“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兰琪,兰萍我们走。”她转身推开引赵元嵩前来的小丫头,带着女儿们离开,掀前厅的毡布帘时太过用力,没差点将之拽下来。
侯夫人这才放下茶盏,看向赵元嵩:“嵩儿,母亲竟不知你如此擅辩!”
赵元嵩:“回夫人,孩儿也是在看完嫁妆礼单,找各管事掌柜聊完,才突然发现自己长了新本事。”
侯夫人:“……!”
第14章 14江湖人称赵四爷
侯府这两日陆续来了很多亲戚,赵元嵩耳朵灵敏,人一多,闲言碎语也就多了,他嫌烦便打算出街逛逛,走着走着来到与白虎南街相邻的平安大街,这条街正是贯穿永安城东西的主要干道,道路两旁商铺酒楼林立,是权贵富商们云集的高等商圈,赵元嵩嫁妆里的典当行与赌坊就坐落在这条街上。
赌坊之前的老板得罪了人,一个多月前将赌坊转给长乐侯府。赌坊正好位于两路交叉把脚,旁边挨着夜生活丰富的柳絮胡同,除了重开赌坊外,也就只能考虑酒楼了,可长乐侯府在东城已有了家酒楼,虽比不上京都最有名的永和楼,却也因招牌菜十里香烧鹅有了名气。在侯夫人眼中,这家店就是鸡肋,正好给赵元嵩当嫁妆。
赵元嵩站在关门整修的赌坊门前,瞧了眼二楼露台边挂着的三角青白幡帜,褪色的旗面上,黑色赌字脱了线。转头又看向一旁的柳絮胡同,正有三两男人步履轻浮的从中走出来。永安城亥时宵禁,这条街的营业时间是从午后申时开始,与平安大街的高客流正好错开,想要盈利,除了要有新花样,还需要延长营业时间。赵元嵩凭借自己多年纨绔经验,他马上有了个整合创新的主意。
“唔,贡多,你说我和将军借些士兵……不,退伍的也行,你说他会借么?”爱说话的小伍在调查赵二小姐,跟在他身边保护的是阎王脸贡多。
“奴不知,奴可传消息请示。”
“唉,都说了,你和小伍不用总自称奴的。”
“将军将我俩给了主子,我俩就是主子的奴。”
看着贡多一本正经说这话,赵元嵩也是无奈了,他是想立威,却也不喜欢古板。他纨绔却有准则,觉得该正经时正经,该放松时放松,张弛有度,才是真正在生活啊。知道这种观念在贡多这里行不通,赵元嵩叹道:“算了,不用帮我问了,我得先安排人将这楼改造一番。走,咱们再去典当行看看。”这家店内外重新装修好,大概需要一个月,那时他都嫁进定国公府了,他还是自己问将军吧。
典当行位置更好,正好挨着古董字画街,只是斜对面正好是京城最大连锁典当行。
“什么,你胡说八道!”典当行里传出一声尖叫,“好你个狗东西,你安的什么心,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大邑瓷!”
赵元嵩快步踏入店铺中,正好看到涨红一张脸的少年书生,愤愤拍着柜台与店伙计对骂。他回头看赵元嵩进来,眼中闪过精光,指着柜台上一只白瓷瓶继续大声叫嚷:“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家祖传之物,经过多方鉴定,到你这,竟说我这宝贝是假的。别以为你家店大,就可以欺负我这穷书生。”
书生十七八岁,一身湖青直缀,头上梳髻戴帻,衣裾下露出一双麻绳草鞋。赵元嵩挑眉,不动声色靠近这人,看到他有一双粗糙的手,指甲缝里还藏着黑泥。
店伙计横眉倒竖,指着书生骂道:“哪来的泼皮,我家不收你东西还不成了,走走,你说这瓶子是真的,就卖去别人家吧。”
“这是我家传家宝,谁想卖了,我只想押当一期,等手头宽裕再赎回来。你要压价,可是什么话都敢讲,我家好好的宝贝到你们这里就成假货了!不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店伙计气结,绕出柜台一把揪住书生衣领,“想讹人,也不将自己招子擦亮些,你可知我们东家是谁么?”
“我管你们东家是谁,偌大的永安,街上到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你们还想店大欺客不成?街坊四邻都来看看啊,他们家店毁我名声,还想打人啊!”
文人墨客、学生儒士最爱逛这书画古董一条街,他们饱读诗书,几乎每人身体里都住着一只“正义小天使”,看到受欺负的人同是书生,顿时产生共鸣,就和自己受欺负一样。
书生这一嗓子,还真引来不少人,其中一位糙汉推开挡在门口正中的两名男子闯了进来,“谁敢打我弟,谁?不要欺人太甚!”
这人彪悍强壮,身穿大襟马褂,下套黑色粗麻窄裤,脚踏露趾草鞋,二十出头,一脸横肉,冲进来挥拳打上店伙计,还随手将人推向柜台。
赵元嵩眼疾手快,抄起差点被撞倒的白瓷瓶。书生见状,冲向糙汉,一边叫他哥不要伤人,一边给他哥使眼色。糙汉会意,愤怒中将他也推开。这书生找好角度摔出,正好是冲着赵元嵩的方向。然而,半途却被高大蓝眼人挡下,这人一身戾气,像极匈奴恶鬼。书生惊恐后退,脚下不稳,摔坐在地上。凄惨哀嚎:“匈奴人来了!”
随他这一嗓子,店门口众人群情激愤,几个胆大的冲进店里,拦在那兄弟两面前,指着赵元嵩骂他是间客细作,带匈奴人迫害自己百姓。有胆小的,看清里面情况,直接跑着去报官,检举有功也可赚个好名声。
站店门口的两年轻男子,一副看好戏模样,其中古铜色皮肤的男子低声对身边人道:“今儿这小纨绔要倒霉了啊,三少你帮不帮?”
“切,帮什么帮,我与他又不熟!”这人一身加棉劲装,脚蹬鹿皮靴,双手环胸,微仰着高傲的头。
赵元嵩动了动耳朵,抬眼扫视在场众人,他唇角勾出一抹淡笑,转头看向刚从后堂赶来的掌柜,示意他给自己搬个椅子。赵元嵩随手将瓷瓶递给搬椅子回来的掌柜,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撩袍而坐。“各位学兄先别动气,大家看清楚我这家仆身份,再来和我理论。”赵元嵩伸手弹了弹贡多腰间挂着的小铁牌,上面清清楚楚铸有官奴花式字样。
那些喜欢“黑人”的酸儒名家们,对本朝最大的贡献,也只剩下那传世三本书了,其中《仕农贾奴》流传最广,统治阶级用它来管理民众,民众也要以它为自身准则,在这半封建半奴隶制的王朝中平安活下去。官奴也是奴隶,却有强大背景,有时候这么一块腰牌,甚至比平民小厮还要有脸面。
跳出来仗义执言的几位激进书生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热血却不愚昧,就算不认识西夷奴,也知能拥有官奴当下人的,定是中等以上的权贵。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很方,他们结伴来京都打算参加明年春闱,竟一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可读书人最讲气节,怎么能轻易向恶势力低头?
激进的书生们愤愤站到一边,就算这权贵没勾结匈奴,也欺负平民了啊。同伴已去报官,他们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谁能大过律条,谁敢包庇,他们的笔杆子绝饶不了谁!
“受害者”两兄弟齐齐望向赵元嵩,见他大爷似的斜依在椅子上,目中无人的架式,比雇佣他们的人还要刁,他们心生忐忑,情不自禁向店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望去。
赵元嵩顺着他们目光看到一个眼熟的人,乐了:“哟,这不是斜对街永安当的朱小哥么?”
隐在人群里的小个子肩膀一缩,刚想跑,却因面前众人已让开路,将他明晃晃暴露在人前,他只好干笑着踏进店来,对着赵元嵩点头哈腰,尴尬笑道:“赵四爷,您也在这里啊。”
“是啊,这是本少的店啊。”赵元嵩勾唇,抬手向掌柜要过白瓷瓶递给朱小哥,“这位书生说这是他家祖传大邑瓷瓶,你是永安当吴大师傅高徒,眼力极好,来帮本少长长眼,看这是真是假。”
朱小哥僵着手把瓷瓶抱到怀里,鼻头出了一层细汗。“赵四爷,这是您的店啊?”
“是啊,前不久新得来的。”
“咕咚。”朱小哥吞口水,面上带着犹豫。
“怎么?据本少所知现在永安当鉴定的活计都归你了,你不能帮本少长眼么?”
“赵四爷,您这是折煞小的了。”
“叫你看你就看,难不成让本少去请侯三不成?”
“不,不敢。”朱小哥手一抖,差点将瓷瓶摔到地上。
“受害者”兄弟听他提侯三爷就跟提某跟班一样,心中暗惊不已。
“这是,阿嚏!”大冬天的,朱小哥鼻子上有汗,风一吹,他打了个大喷嚏。
“抱好了啊,别摔了,要不然人家让你赔!”赵元嵩似笑非笑地扫了那对兄弟一眼,又对朱小哥道:“说啊,是真是假,是本少店里伙计看错了么?”
“这个……”
赵元嵩见他目光闪躲,缓缓坐正,吟诗一首:“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传,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用眼神示意朱小哥手中白瓷瓶:“你没看出来么?老祖宗都给出鉴定之法,摸一摸,掂一掂,敲一敲,就知道了啊。”
朱小哥咽了口口水,他用奉承话来掩饰紧张:“赵四爷高才,有大学问,原来这瓶子还有诗词啊!”见糊弄不过去,他硬着头皮道:“咳,这个,摸上去粗糙,重量比青瓷都重,扣击声音发实,色泽中带着灰,确实不是大邑瓷。”
那群激进的书生们被诗词吸引,反复回味品鉴,一时竟忘了心中愤慨。他们从来不知道还有教人如何鉴定瓷器的优美诗词,有偏爱诗词歌赋的书生竟有种想与赵元嵩结交的冲动。乍一听瓷瓶是假的这结论,他们首先反应是想摸摸那瓷瓶,看看它的手感与声音,是不是真如诗中所写的一样。而店门外的看客们却早早反应过来,他们指着“受害者”兄弟,哄然议论开,原来他们才是那讹人的!
激进的书生们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这对兄弟竟然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助长他们气焰,好向店家讹钱,他们顿时勃然大怒,摞起袖子就要与两兄弟扭打起来。
“起开,起开,五城兵马司的办案。”门口围观群众被两差爷左右分开,他们进店大喝道:“匈奴人在哪?”抽出腰刀,抖开锁链,气势汹汹地挺吓人。目光瞄到贡多,脸上表情僵了僵,转眼再看向赵元嵩,立即瞪眼:“你就是勾结匈奴的人?”
赵元嵩被他们这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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