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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有大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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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子时三刻,他万万没想到沈钧会在这时造访。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不能让他发现尸体,若让他看到,一切心血便都白费了,自己也将陷入不可预知的麻烦中。
  没有时间了,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心扑通扑通直跳,汗水浸透了里衣。
  情急之下,纪拂尘暗运内劲于左掌,直直劈向烛火,又一脚朝尸体踢去……
  便在此时,门咯吱开了。
  沈钧推门而入,屋里一闪而过的光明,随即陷入黑暗。
  沈钧眨了眨眼,黑灯瞎火地朝他走去。
  不等他过来,纪拂尘却主动迎了上去,看似无意地拦在沈钧面前道:“公子怎么来了?”
  沈钧吸了吸鼻子道:“拂尘啊,你为何我一来你就熄灯啊?还有,这房里怎么有股臭味?”
  尸体被推入了床底,想来他并没有发现。
  纪拂尘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跳渐渐平复,心思急转道:“前两日小人不大方便下床,虽说进食不多,刚才睡醒之后感觉腹部微痛,便想着起床如厕,谁知打开门才发现今晚月色全无,见外面漆黑一片,就又返回来拿灯,只可惜灯恰好没油了。”
  一番话下来,明里将门为何未锁、灯为何熄灭都解释了一痛,暗里却还委婉解释了屋里为何有臭味。
  沈钧摸着鼻子想了想道:“如此说来,拂尘刚刚是放了一个屁?”
  纪拂尘略一沉默,尴尬地咳了咳,最终点头道:“放屁乃人之常情,我是俗人,亦不能免俗。”
  “哦?是么?味道还挺重。”沈钧表情有些奇怪道。
  纪拂尘尴尬地别过脸,半晌无言,又不动声色道:“麻烦公子帮忙开一下窗户。”听见他走过去的脚步声,又立马跟着走到窗户口,试探道:“公子何以深夜来此?”
  沈钧歪倚着窗户,望了望四周道:“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夜天闷得紧,我见你这里半夜还亮着灯,又隐约听到些声响,便过来瞧瞧。”
  “多谢公子关心。”纪拂尘颔首道。
  “沈府虽然高墙大院戒备森严,但也保不定飞进来几只惹人嫌的苍蝇,拂尘万事留个心眼。”
  纪拂尘闻言,心里暗暗涌起一丝感激,良久才轻声道:“我会处处留心的,公子请放心。”
  “那就好,”沈钧点头,“伤好些了么?”
  “抹了公子的灵丹妙药,伤已无大碍。”
  “如此,拂尘明日便与我去一趟衙门吧。”
  纪拂尘手一顿:“去衙门?”
  “不错,江南知府张巡邀我明日去商议减税的事,”说着又冷笑道,“那老狐狸,名义上是和我商议减税,实际上却是催那十万两银子,还指名要我带你去。”
  纪拂尘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却止。
  “拂尘想说什么,尽管直言便是。”
  “公子既然开口,小人原不该拂了公子的意,只是前几日南方雨水偏多,大约是夜里着了凉,这两天腿疾犯了,还望公子准我多休养两日。”
  “哦?拂尘的腿怎么了?”
  纪拂尘轻轻拍了拍那只残腿道:“老毛病罢了,自我到了南方,这不争气的腿便时常有些酸痛。”
  “南方天气潮湿,比不得北方,拂尘可得多加保养才是。这两日你便安心休养,明日我叫个大夫来帮你看看腿。”
  “有劳公子费心了。”
  沈钧默默地凝望着他,在夜色中待久了,眼睛仿佛适应了黑暗,已经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身形轮廓。
  纪拂尘感受到他探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侧过脸避开。
  沈钧突然叹了口气道:“拂尘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纪拂尘双眼盯着床底,嘴上却不假思索道:“小人谨记在心。”
  沈钧轻笑道:“应得倒是爽快,拂尘可知道我指的是何事?”
  纪拂尘回过头,眼里有几分错愕,却被黑夜隐匿得极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显然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何事。
  似是料定他不知,沈钧正色道:“拂尘答应过我,一年以内,若要离开沈府,必先经过我的同意。如此重要的事,拂尘不会忘了吧?”
  纪拂尘心里微微一颤,勉强笑道:“公子放心,小人时刻记在心里。”
  “若是拂尘日后食言,背着我偷偷离开,我便会把一件事当成事实。”
  纪拂尘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在说笑,又低下了头。他其实很想问清楚,他会把什么事当成事实,却又怕事情太出乎意料,徒生枝节,便忍住了好奇不接话头。
  静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沈钧挑眉道:“拂尘不想知道我会把什么事当成事实么?”
  纪拂尘淡然道:“公子若想说,我不问公子公子也会主动说,公子若不想说,我便是问了也无济无事。”
  笑容从脸上隐去,沈钧认真道:“若你私自离开,再见面时,我便当你答应与我洞房花烛。”
  ……纪拂尘手一抖,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珠子动了动,转而望向黑漆漆的窗外,深吸一口气,极轻地点了点头道:“好。”
  这一个字,恰如千斤巨鼎,突兀地砸在他心头,让他一时茫然无措。
  他已经打定主意离开,可沈钧却说若离开就代表答应跟他成亲,这岂非滑天下之大稽?纪拂尘自嘲地笑了笑,便是答应了又如何?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一旦离开沈府,从此山高水远,哪里还会再见?
  纪拂尘立在门口,目送他的身影淹入夜色中,呆了半晌才回身,关上门还寝,却久久未能入眠。
  暮色渐去,东方微白。丑时将尽。
  纪拂尘睁开眼,清冷的双眼瞥了眼窗外,掀开薄衾起身站起,盯着床底静了片刻,借着朦胧的光,俯身拽出那具僵硬的尸体。盯着尸体看了半晌,纪拂尘突然脱下他的衣物,取来一件自己经常穿的半旧的长袍,迅速给他换上。又从他怀里摸索半天,直至摸到一根一寸长的香烛才起身,置于鼻尖闻了闻,确定是迷魂香,才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将迷魂香故意扔在门口。
  随后纪拂尘取出匕首,一手按住那只冰冷的右脚,另一手挥刀而至,原本连贯的腿自脚踝处断开,断开的一截被他紧紧捏在手里。
  望着手中那只血肉模糊的残脚,纪拂尘眼皮动了动,低垂着头道:“借你的身体一用。”说着抹干地上残留的血迹,翻出一件半旧的袍子将断脚裹住,又拿出一件干净的衣物盖住尸体,重新将尸体推回床底。
  拿着断脚出门,纪拂尘轻轻来到院子,迅速挖一个洞将残脚埋好,又覆盖些新草上去,确定看上去与四周草坪无异,才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声响,见无异常,又极快回房,若无其事睡觉,和衣假寐。
  太阳从窗口钻进来,门口响起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
  敲门声传来,只听藏身道:“纪拂尘在么?”
  纪拂尘睁开眼站起,理了理衣袖,打开门一看,原来不止是藏身,他身后还站着一人,那人拿着一个药箱,留着山羊胡须,一看便是个大夫。
  藏身道:“公子听说你腿疾犯了,叫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纪拂尘连忙侧身让他们进屋,作一揖道谢:“有劳了。”
  藏身看了他一眼,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暗自想道:“公子对他倒是真的好,只可惜这人却是个瘸子。”
  大夫给他把了脉,又询问了一番,提笔开了个药方,叮嘱他小心保养,不要沾了风湿,才起身告辞。
  临走时,纪拂尘突然道:“藏身可知公子在哪?我想过去跟公子道声谢。”
  藏身笑道:“公子大早就出门了,你呀还是先养好身体要紧,公子那边过两日道谢不迟。”
  纪拂尘点头。送两人离开,见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全然被朱墙阻隔,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日头挪至中天,烈日炙烤下,热气腾腾上升,脚底变得滚烫。鸟虫藏进树阴,人也都躲到了屋里。
  时机到。
  纪拂尘把尸体上剥下来的衣物藏进怀里,独自一人偷偷来到养心池,趁四周无人,迅速把怀里的衣物扔进池里。做完这一切,又疾步回来,将院子门反锁,擦了擦脸上的薄汗,从床底搬出尸体置于床上,取出两壳酒,尽数浇在尸体之上。
  突然,他看了眼手中的拐杖,眼里露出几分不舍,又状若随意地抛在地上。然后点燃一盏灯,慢慢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手挥起一个弧度,灯准确无误被掷到床上,火势嗖地窜起,尸体燃烧得啧啧响,冒出一片滚滚浓烟。
  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制作“纪拂尘”被火烧死的现场。
  时间紧急,他只能仓促谋划。
  锁上门,纪拂尘又偷偷往后花园而去,熟稔地摸进一个掩盖在木丛中的石洞之中。
  沈府戒备森严,既然现在他已经“死”了,便不能再让别人看到自己还活着。接下来,他要做的是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溜出沈府。
  此时青天白日,他得先藏起来再说。
  一阵尖锐的铜锣声传来,只听有人大叫:着火了,快来人啊……着火了……
  纪拂尘一动不动地伏在石洞里,他希望这次的毁尸灭迹能骗到两伙人,一伙是沈府,另一伙则是一直藏在背后暗派刺客杀自己的人。
  他并不知道想杀自已的人是谁,但毋庸置疑的是,那些人来自皇宫。纪拂尘握住了拳头,最好你们能把我杀掉,若杀不掉,总有一天我要找你们千万倍讨还。
  沈家门口。
  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径直冲进沈家大院。
  伴随一声俊马嘶鸣,沈钧沉着脸跳下马车,急冲冲往西院着火的屋子奔去……
  屋里的火已经熄灭,浓烟也散去了,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充滞着烧焦的糊味。
  沈钧一手搭在门上,微微有些颤抖,顿了顿,猛地推开门,赫然看到一具盖着白布的躯体,惨淡的白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视线从白布上绕过,最后慢慢定格在旁边一副烧得漆黑的拐杖之上。沈钧身后的一排人,个个低着头摒住了呼吸。
  四周死一般沉寂。沈钧握紧了拳头,乌云渐渐聚集,狂怒在他的双眼中诞生。他缓缓朝房中央走去,最后在躯体旁停住,蹲下身,正待伸出手,只听藏身上前一步急道:“公子不要。”
  沈钧的手顿在半空,回头看了他一眼,脸沉如水。
  藏身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公子看了怕是会、会……。”
  沈钧静了半晌,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藏身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这时却再不敢说话,带头出去,却又候在了院子口。
  眼看午时已过,藏身在院子口踱来踱去,好不容易望盼到沈钧出来,讶了一声,忙迎过去。
  沈钧走到树阴下,面色青白,突然回过头道:“藏身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难道不是被火烧……”话未说完,藏身愣了愣,声音戛然而止,歪头想了想,大声道:“他不是被火烧死的!我见着尸体的时候,他便是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如果是被火烧死的,临死前他一定会奋力挣扎,不会死得如此平静。”
  沈钧点头道:“不错,烧死的人一定会呈挣扎状,而且口鼻里会有烟灰炭沫。可是他却四肢舒展,口腔干净,这就说明他绝对不是被火烧死的。这火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他在放火之前便已经死去。”
  藏身久久不能回神,“公子的意思是,这是一场谋杀?”
  沈钧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只问道:“何时发现这里失火的?”
  “大约午时二刻。”
  “你今天可有见过纪拂尘?”
  藏身点头道:“今早我和张大夫一起见过他,张大夫给他号过脉还开了个方子。哦,方子还在我这,公子要不要看看?”
  沈钧摆手:“你记不记得今天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巳时左右。”
  沈钧略一深思道:“沈府关门谢客。藏身,你马上帮我办两件事,第一,去问一下守卫,排查今日所有出入沈府的人,看看都有谁出了沈府、外面可否有不相干的人进来。第二,去把所有人叫过来,我要知道他们每个人今天巳时到午时这段时间内都做过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办。”
  藏身正往回走,一个青衣小厮急冲冲跑过来,两人差点撞上,青衣小厮一个趔趄躲开,手里掉出一件潮湿的黑衣袍。藏身侧身避开,皱眉道:“做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青衣小厮连忙道歉,俯身捡起地上的湿衣,喘着粗气道:“我在南面的养心池里发现了一件夜行衣,正想去禀告公子。”
  藏身拿在手上看了看,突然道:“立马搜查养心池附近,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看着一簇簇的人流往南边的养心池而去,石洞中的纪拂尘笑了笑。肚子呱呱叫了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咬了两口又放回兜里。馒头已经干了,摸着硬邦邦的,吃起来也咯得很,但总算可以充饥。
  石洞空间不大,勉强只够他躬着身子坐着,时间一长,腿脚都开始发麻。
  西边渐渐布满红霞,漫长的等待如同煎熬。
  黑夜降临,蚊虫嗡嗡飞了起来,不屈不挠地盘桓在他耳边,时不时逮着机会,趁他不备,张牙舞爪饱食一餐。这一晚,又是难眠。
  纪拂尘在石洞里藏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辰时末,一个农夫架着一辆无棚马车,不急不徐从厨房方向而来。马上车拉着几个空篓,空篓里有半筐发黄的蔬菜。马车越来越近,纪拂尘一动不动地伏在木丛中,双眼紧跟着马车的步伐挪动。
  拉马车的老人是个菜农,每日都会给沈府送来鲜肉和蔬菜。纪拂尘把他的路线和时间摸得一清二楚,只要偷偷爬上他的马车,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沈府。只是不知为何,原来应该每天来的菜农,前两天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今天,才拉着一马车菜进来。
  农夫嘴里哼着小调,马车缓缓从他面前驶过。
  纪拂尘足下暗运内力,轻轻一跃飞上马车,身体如灵蛇般钻入空篓之中,又用菜叶牢牢遮盖住。
  马车轻轻震了一下,农夫感觉到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回过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口里骂咧一句,又驾着马车往东而去。
  纪拂尘默记马车的行驶路线,突然心里一咚,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不是去西门的路线,他难道要从正门出去?按道理他应该是从西门出去才对,为何今日偏又走正门?正犹豫着要不要跳下马车,哪知农夫已在正门口停下。
  听声音,门口至少有五个人。
  农夫跳下马车,拉住一个守卫道:“前两日我拉一车子菜到门口,守门的小哥叫我回去,不知可是我的菜出了什么毛病?”
  守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沈府近来有些事,公子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您老就别瞎猜了,跟你的菜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农夫舒了口气,突然又道:“明日我来送菜还是走正门?”
  “这两日沈家戒严,只开放这一个门,明日怕是还得从正门走。”守卫说罢,瞥了眼马车上的空篓子,慢慢走过来,“这里面都是空的吗?”
  “都是空的,只有一半筐的废菜叶子,我看着可惜,正好拉回去喂猪。”
  守卫点了点头,“现在进出的人可都得检查了。”说着朝两人招了招手道,“你们俩仔细看看,小心什么人藏在里面欺负了老人家去。”
  纪拂尘心里一惊,没想到现在进去的人马都得搜查。眼看那两人逼近,只要他们掀开篓子,自己就必然暴露无遗。若被人发现他还活着,那这几日的心血便都白费了。此时骑虎难下,暴露便暴露罢。一有人过来,我就先发制人,反正制伏这五人不是话下,无论如何,先出了沈府再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空篓,正掀开了一条细缝,纪拂尘化掌为拳,刚要袭击,猛听一道女声传来:
  “都聚在这儿做什么?”
  掀开一半的空篓子又坠了下来,歪了歪,重新盖在纪拂尘头上。
  五个守卫恭恭敬敬退到一旁,俯身行礼道:“太太好。”
  原来是沈母来了。
  沈母看了眼农夫,最后目光停在马车上两个合盖着的竹篓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目光渐渐变得凌厉,缓缓走到马车旁,恰好在竹篓前停下,修长的五指不经意地在竹篓上轻轻敲着,猝不及防间,倏地移开竹篓,果不其然见着半张掩藏在黄菜叶子之下的脸,两人相对良久,沈母一声冷笑,又随手把空篓子盖上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朝农夫道:“沈家的菜可都是你送来的?”
  农夫忙点头道:“回太太话,正是小人。”
  沈母却放大声音道:“今日的羊肉可嫩得很呢。”
  农夫疑惑地抬起头,正要说今日并未送羊肉,却见沈母已经走开。
  突然,沈母又停下脚步,回头道:“都散了吧,不过是丢了几只阿猫阿狗的,让邻里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沈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纪拂尘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看来她倒比我更希望看到我“死”,这样一样,她的儿子便不会再和我纠缠不清了。只是不知道我“死”以后,那个人会不会偶尔想起我来?
  趁农夫不注意,纪拂尘已轻巧地跳下马车。
  正午烈日炎炎。
  纪拂尘一手遮在额头望了望天,又定定地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黛青山峰,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阔步往西北方向去。
  是时候去见那个人了。
  这一次,他有了十足的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走剧情了~

  ☆、第41章 狼窝虎穴(一)

  纪拂尘出了沈府后,每日昼伏夜出; 一个月左右才到达青云寨。
  一别九年; 青云寨两旁的树木已变得郁郁葱葱。
  “站住,哪来的瘸子不要命; 敢硬闯我青云寨?”门口,两个大汉拦住纪拂尘道。
  “请禀告你们的夫人; 就说故人……荀裕来访; 还给她带来了一份大礼。”纪拂尘抬起头道。这时候他意识到,在面对过往的人事之时; 纪拂尘这个名儿已全无意义,他不得不重新拾起荀裕的身份和责任。他多想把一切与荀裕相关的东西通通忘掉; 从此只记得自己叫纪拂尘,只可惜无论荀裕这两个字蒙了多少尘; 他也永远不可能自欺欺人当作从来没有存在过。
  大汉将他从头到尾看个遍; 见他一只脚少了一截,以一根树枝为拐杖,穿着一件粗布青衣; 不由嗤笑道:“你这叫花子说大话也挺利索。”
  荀裕并不气恼; 面不改色道:“你只要说荀裕两字; 夫人必会相见。还请壮士通报。”
  “给老子等着,一会儿夫人出来了你却拿不出大礼来; 我有你好看。”
  荀裕淡然侯在门口。上山之前他便打听清好了青云寨的一切。原来的大当家早在五年前已发急病去世,那人膝下又无子,现在真正说了算的是朱夫人母子。
  大汉朝身后两人道:“你们俩把他看紧了; 我去禀告夫人。”说罢转身,径直来到大堂,拉住一个紫衣小丫头道:“夫人在哪里?”
  小丫头低垂着头,红着脸小声道:“在寝房。”
  大汉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道:“与谁?”
  小丫头支支吾吾道:“陈……陈堂主。”
  大汉闻言,双眼贼溜溜地瞟向里房,挪步往内院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刻意放轻脚步,绕过大门,悄悄来到窗户口,食指无声无息地在窗纱上钻了一个小洞。
  一只眼睛凑过去,只见房里两条白花花的腿紧紧缠在陈堂主健壮的腰身上。羞人的喘息声传来,朱夫人娇声道:“唔,陈哥哥好厉害,我快要死了。”
  陈堂主加快了动作,志得意满道:“心肝儿,我弄得你舒服不?”
  朱夫人闭上眼,表情却似极为享受,“舒服,陈哥哥弄得我好舒服。”
  陈堂主听罢却突然停止了运动,两只手一上一下游走,眼睛眯成两条缝道:“那跟老三和老五比呢,谁更厉害?”
  朱夫人睁开媚眼如丝的眼,但笑不语,两条腿却缠得更紧,如同盘绕泥土的老树根,半晌才嗔道:“那在陈哥哥看来,是我美呢,还是你的娘子美?”
  陈堂主又急不可耐动起来,咬牙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小妖精你了,那黄脸婆哪里比得上夫人的味道鲜美?”
  口水流出来了,大汉心痒难耐地咽下去,睁大眼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团被人捏揉的地方,喉咙咕噜咕噜响,最后目光又移到那张微微张着似舒服似难受的美艳面容上,又咽了口唾沫,两手用力搓了搓,一步一回头踮着脚尖从窗前离开。
  大汉绕一圈回到门口,耳朵附在门上,等屋子里撩人的声响平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敲门道:“夫人,外面有一个叫荀裕的人求见。”
  过了一会人,朱夫人慵懒的声音隔门传来,“你说的那小子可是个白脸的瘸子?”
  “正是,他说给夫人带了一份大礼,想见一见夫人。”
  “大礼?”朱夫人话里带笑,笑里透着温柔,理了理衣物道:“把他带到大堂,好生伺候着,注意点分寸,别玩得过分了,我也好回他一份大礼。”
  大汉竖起耳朵听着,稍加思索才退去。用拇指粗的绳索将荀裕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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