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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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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给他?”
  “因为我开心啊。”柏子青笑道,“皇上说我想给谁就给谁,这么大方,我便说一个您喜欢的,岂不是更好?”
  赢粲脸色沉的不能再沉,他坐在堂上,与柏子青眼神交汇,只说,“好,很好。”而后大手一挥,给柏子青禁足的时间再加了两日,“子青说自己没错,朕可不这么看。”
  柏子青点点头,还是笑,“在宫里事情不分对错,也都是皇上说了算,那……”
  “位置不许让,你想都不要想。”
  “子青不是想问这个。”柏子青道,“我只是想问,这个五日的时限是从明日开始么?”
  “自然是明日。”
  “既然如此,子青今日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柏子青微福了福身子,赢粲的允准却一直没有下来。
  堂下的人都在看赢粲,袁辛夷站在柏子青旁边,嫌恶地看他一眼,“皇上面前就敢说这样的话,罚五日也太轻了些……”
  柏子青当没听到,他的礼行完了,转身便走。
  张珣的事过后,他是真的对赢粲生了厌倦之心。反正那个不好的印象已经深刻了,他再装也毫无意义。只是事到如今,还得与崔道融说一说。
  冬青佩一直别在他腰间,像是习惯性的。前世赢粲也应许他随意出宫,没有赋予这东西有这等的好处。柏子青想,这样才好,省了他前世最后那些时间的尴尬。
  东西始终都在那里,而人心是会变的。
  柏子青将腰上玉佩取下来掂了掂,打算索性连羲和宫也不必回,直接出宫去便罢。
  “公子!柏公子请稍等!”
  柏子青正待往宫门方向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秦公公。
  “公公可还有事?”
  秦公公满面堆笑着喘了口气,“时辰尚早,公子还未用午膳吧?皇上挂念公子的病未好全,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不急这一刻出去。”
  “那麻烦您回禀皇上……”柏子青笑着道,“子青的事情,就不劳他费心了,告辞。”
  秦公公脸色一变,“公子!公子稍等!皇上的意思……是想与您一同出去的……”
  柏子青被他拦下,皱眉回看他,有些讽刺地笑,“什么?”
  “皇上这两天……您也是知道的,案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说,来拜访的朝中重臣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昨日……听闻您病了,皇上也是着急的,如果不是袁大人前来拜访,肯定是会去看您的。”
  “……他以为我介意这个?”
  那秦公公也很是无奈,“还有别的,皇上说他会亲自和您谈……”
  柏子青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好,多半还是看在年事已高的秦公公的面上。只是他仍然拒绝与赢粲共用午膳,凭着那秦公公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都无用,自己溜达着回羲和宫去了。
  他一大早身后跟了那样多花蝴蝶,身上也沾了各种古里古怪的味道。忍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回了羲和殿后便迫不及待让小九把香点上,熏熏气味。
  那他最初没认出来的,袁辛夷身上的香,果真是楚国那儿传过来的东西,叫吉罗香,比赢国产的香,气味更持久也浓郁,弄了许久才好些。
  “怎样怎样?结果是如何的?”小九一边替他燃香,一边好奇地凑到柏子青身边问,“皇上给咱们做主了吗?”
  “给她们罚了三日禁足。”
  “啊……这也太轻了吧……”
  “给你公子我罚了五日禁足,这个就不轻了吧……哎,我的书呢?”柏子青在软塌上翻找那本《玄怪录》,回头的时候才看见小九的脸色。
  “你怎么了?”
  小九几乎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公子……我从未见有人去讨公道最后自己被罚的更重的!”
  “嗯,那你现在见到了。”柏子青终于翻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正待要看,又忽然想起崔道融的事,便只好再将东西放下,去里屋找那只装宝贝的箱子。
  “公子这是找什么呢?要不要小九帮你吧?”
  柏子青只摇摇头,他随手翻了翻东西,琢磨着问他,“小九你说,女人都喜欢什么呢?”
  小九张大了口,宛若静止一样看他,而后结结巴巴问了句,“公子您是……要、要做什么呀?让别人知道了可就又要乱说了!”
  柏子青转头朝他眨眨眼,忽然笑了,“这样也好。”
  这个午膳,无论是柏子青还是赢粲都没有吃好。前者是一直在首饰与茶具之间来回纠结,后者则是听说羲和宫在御花园抓了两个宫女,盘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都是有关“女人的喜好和兴趣”,气的摔了筷子。
  柏子青并没有吃什么,据他说来,是病好以后的没胃口。小九替他把汤端上来,看着他喝了两碗,才知他下午又要出宫。
  “少爷怎的又不带上我?”小九不悦道,“说好听小九讲故事的,又要往出跑。”
  “我的书不是也没看完么?”柏子青安慰他,终于选定了那一套茶叶末釉的杯子,让人装好提着,“晚上回来就听你讲故事可好?”
  “那下一次出宫也要带着小九!”
  柏子青只道,“我同皇上说说吧。”便提了锦盒,快步出殿门了。
  或许是前世留下的阴影,柏子青总觉得对于这座宫城里的人与事不能全然且单一的去判断相信或不相信。弱者,像方璟那样的,未必真的是走投无路;强者,像袁辛夷那样的,却又未必真的如她所愿,随心所欲。最后剩下的人里都起不了大风浪,不像他当下,居然恰巧能卡进一个死亡平衡里,靠着柏家和先帝,也靠着赢粲对他的敷衍……嗯,这样久了也是不行的。
  柏子青抱着盒子琢磨着,过了午后终于出了太阳,眼见宫门边停着一辆马车,一旁的秦公公已经候了许久了。
  同柏子青不带小九一样,赢粲也是不带人的,连秦公公也是恭送着车远行。算上他和赢粲,眼里见到的,也就只有七人。
  车里的气氛在柏子青掀开车帘的那一霎就有些冷。赢粲看着他抱着东西,皱着眉头半晌,才问他是什么东西。
  “是礼物。”柏子青言简意赅,转移话题,“秦公公说你有话要告诉我?是舞弊的事?不会还另有隐情吧?我猜错了?”
  一连三问,赢粲皱起眉头,却没被他带跑,“给谁的礼物?”
  柏子青见他不上当,“听闻江湖上以悬壶济世闻名的白家姐妹到了京中,这是给她们的。”眼见着赢粲的脸色更不好,柏子青才又补了一句,“是替我朋友挑了给她们的。”
  赢粲回身看他,问,“崔家?”
  “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柏子青点点头,笑容有些凉,“赢粲,戏弄人好玩儿吗?”
  马车还是往前开,这个车夫是柏子青第一次出来时的那个,熟门熟路地绕进了京城主街。四合楼就在西街的一角,也算是中心,人群嘈杂声断断续续漏进车里,临着下车时,赢粲终于回应了。
  他忽的伸手,拉住柏子青的手臂,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没有戏弄你。”
  “谢谢,那倒是没看出来。”柏子青头也不回,甩开他下了车,还是小心翼翼抱着那个盒子,径直进了老地方。
  崔道融见他进来,先是笑,再见他身后那个人,脸色忽然就变了。
  “这是……?”
  柏子青等身后的人进来,顺手阖上门,像是随口权当介绍,伸出一掌,“这是赢粲。”他又提起手中的东西,晃了晃,才有些喜悦的模样,“这是给你的东西。”
  崔道融果真是没有柏子青那样好的定力,他一手的茶泼了自己一身,舌头还在打结,“皇……皇……”
  “你不用理他,来看我这件东西……”柏子青扯着他,开始拆包裹锦盒,献宝似的,“我可是给你挑了好久……”
  赢粲听他这么说,也没在意。走过去看了一眼,“甘露殿的东西,好的也就那么些,原来全在你这里。”
  崔道融更惊,“你将宫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给白家姐妹的,不好吗?”柏子青道,“你不说就好了,其实宫里那些东西也有不好的,没什么特别稀奇的。记得之前,京中有名士会,也有赏鉴器物的,那才是珍品。”
  赢粲嘴角浮起一丝笑,看着脸色都白了的崔道融,“子青眼光高,是这样的。”他的话音刚落,两人都终于回头看他,崔道融后退两步凑在柏子青的身边,“他……”
  柏子青坦率地点头,“我们的事,他什么都知道。”
  “京中忽然起了那样多的酒楼、茶馆,还都在崔家名下的,朝中的折子也递到过朕的面前……”赢粲瞥一眼柏子青,“没想到是你。”
  “你没发现我带了很多箱书进宫吗?”柏子青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拿这些替换一下,父亲也没有发现。”
  “你们想做什么?”
  “人心之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柏子青缓缓道,“既然人言可畏,那么,我要做掌控京城言权的人。”


第28章 
  28。
  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 也盛气凌人。整间屋子都静默了; 先反应过来的人反而是崔道融。
  他神色有些古怪地朝着柏子青看;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嗯……”柏子青应着; 将手上的东西轻轻放回盒子里,“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想赚钱?成富商吗?”
  崔道融先前那种紧张的苍白忽然消退了; 他吁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是; 我怕的是……你什么都没想。”
  柏子青与他相视一笑; 好友之间不需要解释的太多; 他知道崔道融的意思。
  之前崔道融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其实也是想问; 他最后的目标是什么。
  或许是他柏府给他的东西太富余,人没啥野心的时候,总是会满足于现状。崔道融总是说他可惜; 怕他将一身天赐的才华都浪费; 现在听他说了那样不可思议的话,居然还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与崔道融的欣喜不同,赢粲依然是一张阴晴莫测的脸。他伸手过去,把锦盒揽过; 替柏子青收好那套茶具; 脸上终于有淡淡的笑。他说; “可以。”
  柏子青回头问; “你就这么轻易同意了?没有别的条件?”
  “既然我一开始就没有阻止你; 自然是同意的。”赢粲道,“被金华寺那般赞誉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实力?不过你那想法好是好,也得先做到了再说。”
  “……闲言泼语,不如不说。”
  柏子青极其不满地朝他哼了一声,转手拉着崔道融去聊白家姐妹的事儿了。这家姐妹暂住在柳眠府上,也不知还要待上几日。这些天崔道融也没闲着,里里外外打听了一堆有关她俩的事,都是听起来热血沸腾、妙手回春的义举,听说好些年前在献州的灾疫,这俩姐妹不惧自身安危,赴身疫区,救下了好些灾民的性命。
  这场灾疫柏子青也是有印象的,便更觉得敬慕。结果说好的风花雪月,没一会儿,这两人的话题便跑偏了,不止是崔道融自己说的热泪盈眶,柏子青也鼓着掌连连称叹。他不住地去拍崔道融的肩,说是这一回一定要与她们见上一面,还让他好好把握。
  听闻那白家姐妹也是嗜茶之人,这次的礼物,想必是送的出手了。
  饶是如此,柏子青仍觉得不放心,最后亲自教崔道融写了一会儿拜帖。
  赢粲没有加入两人间的对话,只在一旁看他俩的有说有笑,自己端着茶喝。时不时往桌上的纸条瞄几眼,皱着眉啧两声。
  那是崔道融给柏子青准备的例行纸条,后来柏子青的意思是,事情败露了,拦也拦不住。与其被动地认罚,不如资源共享,拉着他同踩一只船,也好顺便发展发展合作关系。
  照常停留两个时辰,从四合楼出来,柏子青与赢粲又回了趟赢家。
  结果是他这天来的不巧,据长平公主说,柏霁带着柳眠前日刚刚来过一趟,还问起过柏子青。
  柏子青大叹可惜,一连摇了好几回头,“往后几日,我可都没空出来了。”
  长平公主好奇问他,“为何?”
  满堂探虚实的眼神中,柏子青回头有意无意看了赢粲一眼,只是拉着母亲的手笑,给足了赢粲和自己面子去,没有正面回答。
  回宫的路上,赢粲看柏子青捏着那张纸条看的认真,便问他,“你每次出来,都是这么一段路?”
  “是啊。”柏子青皱着眉,“嗯……宫里的事外面也传的挺快,尤其是后宫的那些,像是这次科举制度的更改完善,百姓们也很是关注的……”
  赢粲劈手夺过那张纸,“我们之间能不能谈些别的?”
  “别的?”柏子青重复一遍他的话,也没有争着要把东西抢回来,“行吧,你说,我们还能谈什么?”
  “为何你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朕会对你柏家下手?”
  “你没有吗?”
  “……”
  “刻意扶植纪家与袁家,给秦家施压,目的不就是我柏家么?怎么,这次回来没见到我父亲,觉得有些惊讶?”柏子青道,“关于朝堂上的事,父亲母亲从不和我多说半个字,我小的时候,由于母亲膝下独我一子,原也并不想送我入宫的。你不觉得,总有些像是‘人质’吗?”
  赢粲果然沉了脸色,“不觉得。”
  “所以我也想过……”柏子青扯下腰间的冬青佩递给赢粲,“我也想过拿着它逃出宫去……就像今天一样,先于好友告别,再去看一眼母亲,然后就隐匿于江湖,再也不回去了。”
  “你敢?”
  “为何不敢?”
  赢粲的回答有些咬牙切齿,像是用力抓挠着什么,从喉管深处艰难地向外,一字一顿,“你若是敢,我便杀遍義和宫上上下下。”
  若是寻常人听见这样的话,肯定得吓个够呛。柏子青却无太多的表情,也没问【为什么】,他只是靠在马车车厢壁上,忽然说起了别的事,“我的书还在義和宫里,看了一半,没看完。”
  赢粲方才几乎怒气滔天的那股子气场立时就消了,他先是问柏子青最近又在看的什么书,而后将那张薄纸夹在二指间递还给他,“朝廷现行对京城商户实施的税收很重,最开始的这几年,你要做好准备。”
  柏子青摇摇头,不甚在意,“我们都是爱国守法的好市民,少不了你一分一毫银子。”
  “那自然是最好,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尽管来找我商量。”赢粲看着反倒还有雨过天晴的迹象,好说话的很,“五日的禁足你且忍忍,再过段时间,楚国的使臣便会入京。介时,宫里会举办晚宴,你可以让母亲带着夕瑶一同前来看热闹。”
  柏子青当然是想也不想地答应,“所以这冬青佩的‘特权’你是不会收回去的吧?”
  “不会。”
  “那自然是好。”柏子青心满意足,又将那块玉佩从赢粲手中夺回来,别回腰间,“我觉得,现在我俩这种合作的关系也很是不错。不过,你要提前与方璟说一声,以免他吃醋。”
  赢粲这下子便不搭理他了。柏子青反而得寸进尺,还想向他打听那张珣的事,问他从哪儿挖出来的人,不如给了他,在外帮着崔道融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只是赢粲比他想象的更不通情理,话音刚落便回应他“想都不要想”。
  “不想便不想,难道离了你我手边还没人了不成?”柏子青心忖道。
  纸上零零碎碎的东西看完了,他便收在袖里,回義和宫烧了。
  这一出好戏,便又替柏子青赚得了好几天的安生日。
  那天赢粲禁足令下来,半个后宫的人都被牵连,一时御花园中的风景便少了许多。
  单单从義和宫看来,这里面园子的面积也是挺大的。柏子青饭后逛不了御花园,竟也习惯在義和宫里走一走,只是好几次瞧见那棵冬青树,还是会莫名想起前世。
  他走了之后,这间宫殿还会不会被人重新修整、打扫,等新人上来了,便又有了别的名字?
  那棵树的结局又怎么样了呢?是被人砍了?还是依然缓缓生长着?
  柏子青也常常想不通,都是冬青树,这颗树比起他柏府屋前的,可是差了太多了。一棵矮瘦扶弱,一棵傲然挺立,怎么瞧都不像同类品种。
  莫非是宫里的风水不好,偏偏适合花儿争奇斗艳,不适合树儿扎根生长?
  柏子青动了许多念头,甚至想找人来砍了清静,后来还是没忍心,索性开始自己手把手照料。他前些天出了一档子病了的事不谈,病好后“预知自己焚尸扬灰”的事情也泄露了出去,小九回来与他斗嘴,说宫里现在对公子您,说什么的都有。
  “哦?这么严重?”柏子青只是嘴上念着,一丝想往心里放的念头都没有。可也自然,他不想,赢粲总是要想一想的。
  于是乎几天不见,还在主子被禁足的期间,这位日理万机、忙碌的几乎废寝忘食的好君主便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公子公子,皇上来了!”
  “嗯……嗯?!”柏子青卷着薄毯坐起,很是无奈,“……怎么又是你?”
  天晚了,月色不亮,柏子青便在案前点了一盏灯,殿中大多还是昏暗的。赢粲踏着寒气来,见到他灯下有些茫然的神情,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
  小九去替二人斟茶,柏子青见状,便扬声吩咐了一句,“他不爱喝花茶,去沏壶乌龙来。”
  “是。”
  小九连声答应,转身便走。秦公公替赢粲又点了几盏灯,总算让里屋亮堂了一些,才转身出去,留下二人在屋中。
  柏子青对赢粲大多时候采取当他不存在政策,那本《玄怪录》剩了十余页没看完,这一遭被人打搅了,也惹的他有些不悦。
  “子青怎么知道我不爱喝花茶?”
  柏子青头也不抬,“之前在四合楼那儿,一整个下午都没见你喝多少,回了柏府便不一样了。”
  “很明显?”赢粲笑道,“子青是不是很在意我?”
  “不明显,但是我也没有很在意你。”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可能是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周遭的事情上,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背一背我们那车夫上次出宫身上穿的戴的……”
  “……不必。”赢粲的笑渐渐淡了,“在看什么?”
  “《玄怪录》,正看到郜澄的故事。”
  “嗯,说的什么?”赢粲一点也不没有喝个茶便会乖乖走人的迹象,柏子青遂将书递过去,让他自己看,“……这个郜澄的趣事,是遇见了一位老妇,那位老妇告诉他,‘君安所居,道里远近,宜速还家。不出十日,必死’。”
  意思是问郜澄家住何处,是远还是近,要他快些回家去,因为不出十天,他一定会死。
  殿里只有柏子青和赢粲两人,一谈论到这些神神怔怔的事情,难免气氛有些凝重。柏子青的话音未落,赢粲忽然重重合上手中的书,“后来呢?”
  “书都给你了,不会自己看吗。”柏子青白了他一眼,今晚这人到義和宫来便是莫名其妙,现在更是,不知是觉得晦气还是啥的。他没好气道,“那管生死簿的人问郜澄要五百千钱做贿赂,郜澄答应了……反正最后就是没有死。”
  赢粲垂着修长的眼睫,不知在想什么,“……那便最好不过了。”


第29章 
  29。
  “什么叫最好不过?”柏子青没懂他的意思; 只是疑惑地看他; “……你是在说我; 还是在说郜澄?”
  “说你。”赢粲见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便又补了一句,“不要想太多有的没的。”
  起初柏子青还没明白他在说自己的事; 联着郜澄的故事想了想; 才哑然失笑; “我的预言一向都很准; 你也没有必要来试我的口风。”他拿着书下了塌; 回头浅笑着问了一句; “皇上不去方璟那儿吗?”
  室内的烛光还是暗了些,柏子青那张脸在这些光影下; 显得更摄人心魄。赢粲明知他是故意,还是抿紧了唇。他半眯着眼睛,只缓缓吐了两字; “不去。”
  不去便是不去。柏子青翻身照常往里躺; 赢粲紧跟其后,翻身上榻,手便往他那个方向伸,一次二次都被挡住。
  柏子青有些不耐烦; “皇上; 臣要睡觉!”
  “嗯。”赢粲只用鼻音答他; 还是动手动脚; 将柏子青一把按在身下。两人几乎就快打起架来; 柏子青没他力气大,但胜在灵巧,好几次踹他的腰窝,都险些得手。
  殿门忽然被人推开,吱呀呀一声,引得柏子青与赢粲都停下动作来,朝同个方向看去。端着茶壶的小九一脸无辜,悻悻将东西放下,落荒而逃。
  “赢粲你发什么神经?!给我松手!”柏子青听那门又重重阖上了,气急败坏,用手狠掐了这人一下。
  赢粲俯身压住他,那张冷毅的脸与他挨得极近,像是在往前一寸,就要鼻子对鼻子,唇对唇的碰到了。柏子青咬咬牙,侧过脸去不看他,又加了一脚,正正踢在这人腰上。
  “柏子青。”
  赢粲仍是揪着床单,双手撑在柏子青脸颊边,挨了这踢,却连神色也未变一下。方才一场混战,柏子青额上已经沁出了细汗,他的衣带散了,露出细白修长的脖颈,沾染着令人害羞的微红,正随着呼吸起伏着。
  这一幕太过于难得,甚至是随意拉一个人也容易被全然迷惑,赢粲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喊出了柏子青的名字,一次还觉得不够。
  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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