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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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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柏子青从来不曾犹豫。他言爱便是爱,放手也很干脆。可一旦他们之间多了其他人,例如柏家的任何人任何事,例如柏子青的朋友们,他们之间就总是这样,容易久久的彼此沉默。
柏子青错愕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轻轻点了一点头。
他动作有些磨蹭,还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张手帕大小的路线图。这些天他常常看着这个发呆,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想去书里的那些地方。
可他的家在京城,赢粲也在京城。
“想做皇后吗?”赢粲将他抱在腿上,靠着软榻问着。
“不太想。”柏子青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的脸上移着,“不太想……可是赢粲,我爱你。”
因为你在,所以,我开始期望自己能有别样的一些生活。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走得多远,你依然会在这里等我。
赢粲从后背搂着他的柏子青,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用力,呼吸声有些重。柏子青感受到他贴在自己背上有力的心跳,与他自己的混在一起。
仿佛时间沉默了一个纪年,赢粲的声音复又响起:
“我放你走,你可会回来?”
柏子青抓紧他的手。他侧过身去,将那手放在心口处,宛如宣誓一般,“我一定会回来。”
……
宫里的年宴布置的很是热闹。都是皇亲国戚的欢聚,赢粲的兴致却不太高。他走到哪里都拉着柏子青,让一众揣测两人不合吵架的吃瓜群众都不知所以。
柏子青却还是笑得很灿烂,他特意找到纪映淮聊了一阵,心下总算是放心了一些。他原先以为这人是赢粲挑的,结果一问竟然不是。柏子青只能在心底啧啧赞叹:长平公主的眼力还是那样好。
两人聊到一半,纪映淮因着有些公事匆匆与柏子青道别了。柏子青溜达溜达回赢粲身边,凑近他的耳朵讲自己对纪映淮的评价,跟威胁似的,“你要把他看好了,这可是我未来的妹夫。”
赢粲笑,“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那我走了之后,还不是你要帮着挑么。”柏子青道,“纪映淮不是我母亲看上的人吗?那就绝对不会错了的。”
赢粲听到这些话,却不似柏子青那样开心,只淡淡朝他嗯了一声。李苕到场调试乐器,离晚宴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他问柏子青要不要回羲和宫去休息一下。
年宴前人们走来走去的,长平公主他们还未进宫来,柏子青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他笑得脸都僵了。
赢粲这句话仿佛是什么特赦令,柏子青连连点头,满口答应着,转身走了。
这天并未下雪,天色却仍阴沉。没有太阳,虽是热闹,柏子青的情绪却也不高。他身后跟着不少人,在慢步走回羲和宫的路上,却遇上了方璟。
“方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柏子青主动开口问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璟这个人对上他开始毫无礼数可言了,果然一山不容二虎,该被视为眼中钉的不是别人,就会是自己。
方璟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有事,才会找你。”他伸手一挥,却是对着柏子青身后的那些人,“你们都先走开,我有些私事,要与柏公子谈。”
第64章
64。
柏子青一开始不愿单枪匹马面对这人,后来想到赢粲在他身边还放了别人; 如张旭张展; 当也在什么隐蔽的地方; 大概也不需要多么担心,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方璟的脸色也显得很是平静。这天是过年,他穿了身蜜柑色的衣服; 显出喜庆的颜色; 也使得他的模样带了一些生气。他站在柏子青的面前; 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问道; “柏公子可知律法,官商不可有关联?”
“你是要和我说袁荪的事情?”柏子青道; “那大可不必; 因为……”
“因为皇上站在你那边?”方璟冷笑一声;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 你与陆复宜的关系。”
柏子青闻言皱起眉来; “什么意思?”
方璟距他也有一段距离,他像是不愿靠近柏子青。他脸上有愤怒且鄙夷的神情,“你竟然与他国的人私下勾结?!是想做什么!”
柏子青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跟陆复宜; 别人知道的; 至多就是灯会那晚他俩一齐逃命的事情。他与柏子青在四合楼的谈话压根不可能会有人窃听的到; 方璟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过商议的?
方璟道; “柏公子想要证据?人证物证我都有。”
“谁是人证?陆复宜吗?”
柏子青既不能说自己并未同意陆复宜的要求,也不能细说那晚的场景。面对不知对方的手上有什么把柄时,他只能咬死不承认。“陆复宜已经回楚国去了,可毫无疑问,我是赢国的人,你觉得我和他勾结有什么好处吗?”
“我并不想知道你能有什么好处,我给你的人证也不是陆复宜,而是我自己。”方璟道,“你说,若是我去向皇上作证,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拿赢粲当作我和你的赌局吗?”柏子青摇摇头,“其实你的聪明,不必用在这上面。因为你我都再明白不过,在喜欢一个人的这个问题上,时间并不重要。不是说你和他相处了多久,你们便一定是喜欢或相爱,也不是说只匆匆一瞥,就能确定他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这是要靠自己的心去选择与判断的。”柏子青道,“你大可以在赢粲的面前说我的不是,可我没做过的事情,你硬赖,是没有用的。”
柏子青回羲和宫的路上并未有太多的人走动,此时,远处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声音。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朝他走来,熟悉而又亲切。
不知是哪个人又偷偷去打小报告了,这样的场景,明明他也能应付的过来的。柏子青嘴角扬起一抹笑,也预备走向赢粲。
他已经能看见赢粲的表情了,那人微微皱着眉,都成习惯性的,脚下生风似的,大步流星。
而后,赢粲的脸色突然一变。
柏子青转过脸去,耳边有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号。
“柏子青!你不得好死——”
刹那之间的变幻,几乎是天翻地覆。柏子青见到赢粲的神情,下意识地回头,已经晚了。
方璟的动作极快,他猛地朝柏子青扑过去,重重把他掀翻在地上,四脚朝天。
柏子青摔倒的一刻用右手下意识撑了一下,却也撑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他们惯性地摔出去,方璟那具没什么肉的躯体很重,柏子青垫在他身下,摔得眼前都是一黑。
赢粲瞬间就到了他的身边,他沉着脸,亲自出手,将肇事者一掌打在地上。
那人模样瘦削,他原就没什么功夫,赢粲这一掌立时便将他打的吐了血。
是纪诂。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宫来的,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拿着一柄刀朝柏子青捅来,却是方璟生生为他拦了下来。
那刀子插的极深,几乎只剩下个刀柄。方璟痛苦地呻、吟着,他捂着的伤处全是渗出的血,与他那身衣服的颜色对比起来,显得尤其触目惊心。柏子青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刀伤着的地方似乎不太妙,不一会儿的功夫,方璟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唯剩他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石板上,甚至沾到了柏子青的身上。
赢粲黑着脸,朝身边的人吼了句“传太医”,而后才将柏子青拉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则蹲下身子去看方璟。
方璟被仰放在地上。他的眼里都是泪,只断断续续地念着“皇上”,还都是气音,一声比一声轻。
方璟会不会不行了?
柏子青没办法想太多,他根本站不住,只能闭着眼睛慢慢调整状态。
他身边的人全部乱了,在年宴前刺杀身份地位形同当朝皇后的柏子青,甚至还在皇上的面前这样明目张胆,简直是不可思议!
柏子青身边没有人,既无人去搀扶他,也没人去问他刚才摔得严不严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方璟身上。赢粲抬手疾点了方璟的几个穴道,替他止血。他的声音低沉,却也是在安抚。他让方璟不必担心,一定不会有事。
这就是方璟对赢粲的爱?宁愿舍命去救一个情敌?
未免也太高尚了。
可柏子青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他原本站在赢粲身后,但他晕晕乎乎的,一不小心便被挤了出去。
他的右手都是血,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方璟的血,后来拿帕子一压,发现满是泥尘的手面上有一道半指宽的口子,伤口处的血肉甚至都往外翻了,那是他自己的血。
疼,真疼。
既然没人注意,柏子青也只能自己摁着止血。直到他的额上都沁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太医院的人终于赶到了。
简单的处理过后,几个赢粲身边的侍卫将方璟抬起来往外走。那纪诂也被人押住,直接送往刑部大牢。
这一记,等着他纪家的就不是流放这样简单的事情,而是满门抄斩。
柏子青眼前的东西终于清楚一些起来,赢粲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子青,我须得跟过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回羲和宫等我,不要出门,今晚的晚宴也不必参加了。”
柏子青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不得不咽了回去。
“好吧。”
赢粲只当他后怕,“我很快便回来,你等着我好吗?”
“嗯。”
柏子青点头,看着方璟被抬走后余下的一滩血,在与赢粲擦肩而过时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柏子青用的是未受伤的左手,他的情绪忽然起伏,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赢粲……”
“子青,你乖,你等我回来。”赢粲着急着要走。他伸手将柏子青的手拉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连头也不回。
满场的剧落幕了。
柏子青垂着左手。他淡漠地回头望了一眼众人急急忙忙的身影,抬脚便跨过了那滩血迹,往不远处的羲和宫走去。
在离宫殿这样近的地方出了事,羲和宫却仍是平静地如一潭死水。
柏子青让身后的人都在殿中候着,很是难得地喊了小九过来。
“公子怎的摔成了这样?身上还有血迹!”殿内备了一些纱布与药膏,小九看着他的手直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最爱看热闹了么?方才外面那样吵,你竟没有出去看?”柏子青将右手伸给他处理,一边接下了小九端来的茶。
先将细石子和土块清洗干净,再上药包扎,小九很是熟练。“是吗?那是小九没有听到呢。”
柏子青看着他的动作轻柔,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最近都没有怎么找你?”
小九忽然停下了动作,“公子……”
他的脸上中充斥着一些柏子青从未看见过的情绪,有愤恨,也有一些狞笑。柏子青忽然心下一沉。
像是一柄重槌,将最可怖的结果砸在他的面前。
“陆复宜的书信……你是识字的?”柏子青收回手,竟还笑了一下,“为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么?”
“公子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的那个故事?”
“每字每句,我都记得……”柏子青慢慢撑着桌子站起来,“你的老家,到底是在哪?”
并非是他告诉过自己的郢州。
“是献州吧?”
“……是。”
小九与他面对面站着。他并没有柏子青高,却仍固执地望着对方的眼睛,“我原姓曲,在家是最小的,排行第九。”
柏子青紧紧抿着唇,“是谁派你来的?方璟么?”
“不是。”他顿了顿,“是我自己想来。”
“你的目的……是我?”柏子青想起前世的无数闪回,最后自己面前的,是那卷白绫……和捧着白绫的人。
原来如此。
“你想让我死?”或许是经历过一次选择,柏子青此时竟显得平静了,“为什么?”
“因为我要报仇。”小九抬起的眼里尽是血红一片,“封城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当朝的宰相!若不是他!我的家人也都不会死!”
柏子青久久地沉默。屋外都是赢粲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将小九拿下。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才是那个最直接杀死他的人。
“封城……是为了阻断病疫。照你所说,我父亲也在城内,他难道就不怕感染吗?”柏子青一字一顿,“你为了你的仇恨,不惜毁掉了你的前程,这到底值得吗?!”
“不论如何,我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小九满眼泪水,“我欠公子的,来世……再偿还吧。”
小九的话音未落,柏子青的眼前忽然一暗。
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知觉,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
最后脱力摔倒在地以前,他残存的意识中,只记得要一把拂落那只杯子。
他想,那茶里大概被下了毒。
这是他逃脱不开的宿命吗?
随着刺耳的破裂声响起,他的耳边涌入的是梦里那些如潮水一般的嘈杂声,咕噜叫着,起伏着。他无措地睁着眼睛,整个人如同悬浮在那些如同幻境的声音里,最后连呼吸都忘了。
濒死之时,那些声音居然被打磨光滑,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天!那树上的……是柏公子——”
“快来人!有没有人!公子上吊自尽了——”
第65章 完结
65。
纪映淮连来禀告消息之人的话都没听完,转身便不顾一切往回冲。
天气并未和暖; 寒气未散; 他跑的满额都是汗。冲进殿后也不管不顾人家官职如何,随手抓了一个人便咆哮出声; “皇上呢?!”
那个随手被他抓住的倒霉蛋正巧是一个吏部的尚书,他的年纪不小了; 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才把纪映淮稳住,“纪大人; 纪大人!皇上没事!”
刚刚才发生了一次的行刺事件,殿中那些觥筹交错的繁丽氛围已经散了; 尽是人心惶惶。秦家的人当场便被拿下,连同那纪诂一起押往刑部大牢。赢粲震怒的结果谁都没有预料到,他竟连半分往日情面都不给,直接便在众臣面前拿下了人。
纪映淮又连连问了好几句; 得知赢粲与柏子青都未受伤; 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还是好的。
赢粲随着御医院的人到了方璟殿中,那刀扎得虽深; 却好在未伤到要害。
纪映淮走进去的时候赢粲正好将屋里的人都遣散,他亲眼看到这个君主传言中似高太后的另一面,他看着赢粲二指并拢疾点方璟数个穴位; 逼着他生生疼醒; 再反手捏住了他的喉骨。
赢粲下手又快又狠; 毫不犹豫。方璟脸色惨白; 他被赢粲掐着,只能断断续续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单字来。纪映淮看得触目惊心,他有些不解:不是说方璟救下了柏公子吗?
“皇上……”
赢粲没让纪映淮再说话,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朕让你去查纪诂,你竟放他入宫来公然行刺,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就不敢杀你?”
方璟被他掐的半个身子都坐了起来,那包扎好的伤口眼见着又开始渗血,他痛苦地呻吟,“臣……是为了……为了替皇上彻底解决那秦家……”
光凭着那张脸,纪映淮看着还是于心不忍。他上前劝了一句,“皇上,秦家的人已入狱了。”换而言之,他们的目的既已达成,赢粲当饶方璟一命。即使是功过相抵,也比在这里掐死他要好。
赢粲听了,果然一皱眉,缓缓地松手。他回身看纪映淮,问他,“还有什么需得禀报的么?”
纪映淮想了想。那几句话一直在他心头萦绕,可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秦家人都被捕了,想来不会再出什么事。
“那便下去吧。”
赢粲似乎并不打算在方璟这里停留,他与纪映淮一同出门。他们两人走了两三步,身后方璟无力的声音却又再次响起。
“皇上可知,纪诂的举动并不是因为臣……”
“想害死他的,一直是秦松年……”
赢粲停驻脚步,回头淡淡问一句,“那又如何?他如今已入狱,自身难保。”
方璟朝他笑的凄苦,他想,自己若不是救了柏子青,说了关于他的事,或许赢粲此刻根本不会在此。
赢粲那样聪明,或许他已经隐约猜出来了将会发生的事情……
方璟苍白着脸色,笑的比哭还难看,“皇上,秦松年与我说,他还有其他的人……”
“数十年前,有一道士算出他的死结。不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柏子青……”
赢粲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他站在原地,手心都是汗,毫不犹豫转身便冲出殿去。
纪映淮瞪大了眼睛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璟看着赢粲远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我还是押对了……”
“方璟?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映淮两三步冲上去,他眉头深锁。自方璟刚才那句话开头以来,他心头有一丛困惑,像是萦绕不解的死结。
盯着秦升那边的人禀报,晚宴前,他得知秦家已着手集合袁家与纪家残余势力翻盘。他不顾一切地跑,是唯恐这些人对赢粲不利。可他错算了,袁家与秦家的同盟是从纪家败落后才建立起来的。袁荪还只是个京兆府尹,秦松年为何要想尽方法将这个人拉拢过来?不就是为了将柏子青抓捕入狱么?
“他们的目的……竟然不是皇上?!”
“当然是皇上,怎么不会是他……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方璟深呼吸了两下,最后只将手遮在脸上,低低地哭出声来。
赢粲出了殿门,却越走越快,直到将一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他尽全力握紧双手,连青筋都虬结起来。
羲和宫的身影屹立着,门边有好几个他派去保护柏子青的侍卫,连张展都站在门口,见赢粲的身影出现,几人都是一凛,像是难以启齿。最后,他们齐齐跪下。
“皇上……”
赢粲充耳不闻。他两眼只有那扇雕花红棕色的殿门,当他推开来,他会看见柏子青……
……他能看见柏子青的吧?
赢粲抬起手,眼中有似迷雾般的怔愣,像聚着一片乌云,将要落下来。
他最终还是亲手推开了门,也任凭那一幕如刀一般捅入他的胸口,致他于死地。
柏子青仰面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张旭在他身边摸着他的颈脉,神色很是沉重地禀报,已经着人以最快速度带着御医过来。桌上有一大摊血迹,是那个名叫小九的小太监的。他亲自服毒,早已断了气。
那只瓷杯落地的瞬间,张旭便冲了进来。
可还是太晚了。
柏子青还活着,但仅仅只存于一息之间。他的脉搏很弱,连呼吸似乎也在慢慢降低了频率。
赢粲这一路走的满心害怕,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此时却有想法了。
这些殿中与殿外的人,可能此生再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赢粲将柏子青揽进怀里。他的手抖得厉害,面上的神情却很平淡。
他抓着柏子青那只受伤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将那些未干的、黏糊糊的血都蹭到自己手上。
他说,子青,不要怕。
若你能从头来过,我便也可以。
我们一起。
……
人又能如何面对死亡?再来一次,不论是谁都总会有点习惯。
那些如潮水一般的声音叫嚣地他头疼,连睁开眼睛醒过来都用了好一番力气。
柏子青总以为自己梦醒了重生回以前就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了。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毫无心理准备,以致于他看到树上挂着的自己的尸体惊骇过度,连同周围的人一起喊了一声“天呐”。
像是合唱似的,可他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
柏子青整个人悬浮在半空,脚不着地,完完全全是聊斋里面的鬼怪造型。奔走呼告的那些小太监们都乱了,树上是柏子青的尸体,树下竟还有一具,是小九的。
看着自己的死亡与看着别人的死亡始终是两码事。柏子青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他攥着手,看着小九唇边的血,脑海中划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与他相伴的日子。
那棵羲和宫的冬青树已经亭亭玉立,挺拔笔直。柏子青初入宫的时候,它才只是小小的一株,与小九似的。
他将这个人当作弟弟一般,也辅以十年的时光和他一同成长。柏子青原以为,自己死了,他会是最后给自己收尸的人。
谁知道那孩子这般傻。
柏子青看着看着,几乎觉得要掉下泪来。
可他现在,仅仅只是一缕魂罢了。他还能漂浮在这里多久?赢粲在哪里?
他想去见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转身便朝外飘。身体轻地不像话,仿佛一个跳跃便能升上空中。他穿过御花园,终于从头到尾目睹了赢粲在大殿上得知了他自尽消息的全经过。
柏子青总以为赢粲对他的近况毫不关心毫不在乎,可那一瞬间,他却白了脸色。
“他为何……”
三个字,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柏子青站的很近,他能看到这人脸上的变化,被岁月洗出的痕迹不重,可他几乎快要忘了这个赢粲的模样。
他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人。
若小九的毒已经达到目的,那么他们最后离别之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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