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沈郎归-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越欲哭无泪。
  “其实也没什么。沈越最终拒绝了孤赠与的美女娈|童。其实孤一直奇怪,沈越一不贪财,二也感觉不到强烈的功名心,所以孤好奇,沈越真是心如止水的人?直到刚刚撞见他看你的神情,孤才知道,打仗那时,沈越的心之所系,原来远在千里。”
  但沈越清楚,西北征战时,寻壑刚受完自己施加的重刑,病榻垂危,更何况那时误会重重,万万谈不上对他钟情。但不得不承认,战事结束后,沈越脑里、眼里、心里,全是他。没错,或许那时候谈不上对寻壑钟情,但心之所系,一定是他。
  寻壑也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片段,便蹙额不语。
  所幸忽韩王很快打破沉默,爽朗道:“看到嫂子这么美貌能干,孤着实开心。得啦,君子成人之美,虽然很想和你们聊聊,但还是成全你俩团聚吧。”忽韩王直起腰身,后退两步,转身时又补上一句,“没记错的话,断袖在大齐是不合礼法的。不过没事,金虏民风开放,只要二人两情相悦,都能在祝福声中成婚的。能在熟悉的家园终生厮守自然最好,但假如啊,有一天你们觉得待在大齐不幸福,金虏的大门为你俩敞开,尽管来找我。”
  目送忽韩王离去,寻壑回头,蓦然发现,月色下,沈越两鬓银丝格外刺眼。寻壑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一句话,大意是讲,气数从来都是守恒的。寻壑近来的春风得意,原来都是汲取了沈越的心力。
  这个男人,从日常的饮食起居,到事业的鼓励帮扶,无微不至,尽瘁至此,怎能不耗白头发?
  “爷。”寻壑情动,竟不管不顾,当街从后抱住沈越。
  沈越也被寻壑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吓着,所幸周遭人马早已四散,沈越松一口气,握住寻壑手背:“怎么了,鲤儿?”
  “没,就是感激沈爷。成帝将这次将会展全权交给我,是因为沈爷的推动吧。”
  沈爷矢口否认:“哪有!明明是成帝相信你的能力……”
  “胡说!金虏那边,若没你通风,忽韩王怎么会知道我这么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跟成帝通信点名让我主办?”
  这回沈越哑口无言。
  “爷,你这么可以这么好。”寻壑吸吸鼻子,耳廓紧贴沈越脊背,想要更清晰地聆听男人的存在。
  沈越突然抽身,转而直面寻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想再瞒你。沙鸥帮你办成会展的事,我非常在意。你以为自己信口而出的一个想法,我不会像沙鸥那般当真。那今天我就郑重和你说。我,沈越,比世上任何人都更在乎你说出的每一句话。还有,你男人能给你的,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沙鸥只能让你偷偷摸摸办展,但我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受世人瞩目!”
  作者say:吃醋的正确打开方式!!!!!!沈爷帅毙了!!!身为作者疯狂打call!!!
  ‘真人绣’是我杜撰的名,但有原型,搜‘沈寿’,刺绣女神。刚好她也姓沈~


第117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①
  沈越原本顾虑寻壑连疲累,打算就近回九畹别院将就一晚,但寻壑却不让:“好久没回仙眠渡,我想念咱们的小院子了。”
  “懂。”程隐所谓的‘懂’,是清楚寻壑要么不发言,一旦发言就没有沈越否决的余地了,于是乖乖驾马启程。
  时近二更,四野阒然,沈越寻壑不想惊动旁人,下了马车径直往后山走。然而,经过兰秀深林,赫然发现暖光透窗。
  “咦?”
  虽说沈越寻壑常住山间草房,但兰秀深林是丘府两大主子在山下的落脚处,眼下深更半夜,屋里怎会有人?
  于是,三人拐进屋里。
  推开房门,三人均是一吓,只见花厅灯火通明,平日用餐的八仙桌菜肴罗列,但围桌而坐的人却大煞风景——或趴或倚,俱是昏昏欲睡,而晏如更是鼾如鸣雷。
  “你们这是?……”寻壑不可置信。
  花隐扶额打盹,察觉动静睁开眼,霎时喜笑颜开:“你们终于回来了!”平地惊蛰万物生,芃羽沙鸥纷纷醒来,就连晏如,也被引章一记爆栗敲醒。
  “沈爷!公子!”
  “我们就知道今天无论多晚你们一定会回仙眠渡的!”
  “累了一天,师傅歇着先!”
  ……
  归来的三人在主位落座,引章花隐则吩咐侍女热菜。
  芃羽曾为出嫁后将搬离仙眠渡而伤心数日。沙鸥素来不拘传统,得知娇妻为此事伤神,包袱一卷就自作主张入赘丘府。
  但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数月,沈越沙鸥之间的针锋却不见丝毫收敛。
  阔别多日,沙鸥走到寻壑跟前,正想嘘寒问暖一番。寻壑却如热锅蚂蚁。引章不动声色引开沈越注意,寻壑见缝插针连忙做口型——别过来,再拿眼神撇撇沈越。
  沙鸥心领神会,知道糟老头子又吃自己的醋了。
  寻壑生怕沈越察觉端倪,恰见盘里青菜胶着,煞有介事问道:“这些菜热了好几回吧?”
  “昨晚亥时才叫厨房做的,而且天又热,菜凉得慢,也就热了一回。”
  原来如此。寻壑心头暖意流淌:“让你们久等了。欸,才六月天时,怎会有这么大的螃蟹?”
  “公子你看!”晏如举起红肿手掌,其上伤痕斑斑。
  寻壑惊讶:“怎么弄的?”
  晏如扁扁嘴:“永安县涨潮,我见螃蟹肥大,就想着抓几只给丘公子下饭。不料这螃蟹厉害着呢,我手还没下去呢,它倒先追着我跑了。”
  “哈哈哈……”晏如那避之不及却还得视死如归抓螃蟹的窘样可想而知,一番话逗得众人大笑,顿时睡意全无。
  趁人不注意,寻壑悄悄牵了沈越桌底下的手,凑近了低声道:“这个家真好。”
  “嗯。”
  很快,菜就热回来了,忽闻婴儿啼哭,由远及近,引章惊得跳起:“馒头!”
  原来是晏如引章的大胖小子半夜啼哭,侍女便把娃娃抱过来。待引章抱着襁褓返回,馒头已恢复乖巧,吐舌咬指,咿呀发语。
  寻壑放下筷子,上前抱过娃娃:“小馒头,不知不觉就半岁啦。哎哟,重了好些!”
  “哎,别家孩子一晚上喂三次奶,馒头半个晚上就得喂四次。”
  “当众提这个做什么!”引章羞赧,训斥晏如。
  晏如不明就里,一脸无辜:“我就是心疼你累嘛!”
  小夫妻开启拌嘴模式。
  时值夏夜,舒爽宜人。包裹馒头的襁褓随之轻便。娃娃好动,探出脚丫子直蹬寻壑下巴。寻壑一把抓住小脚丫,啵唧两口,又对沈越笑道:“还记得嘛,这娃刚出生时,引章去找尿布,我抱着馒头不过片刻,他就胆敢在我身上便溺。”
  沈越拣了个芝麻包子,不动声色送到寻壑嘴边:“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抱了你,你也在我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寻壑满嘴鼓囊囊,含混怒骂:“……我吃东西呢!”
  程隐花隐二人话不多,相邻而坐默默吃饭。
  饭毕上山,远方梆响,已臻三更。沿山夹道,那象征不祥的彼岸花被寻壑命人悉数铲掉,随后沈越派人种上一种紫色草花。
  尤记当时寻壑蹲在花前,指着一朵紫花问沈越:“这是什么?”
  “桔梗。”
  “桔梗?没听过。”
  “没听过很正常,北方传过来的。”
  寻壑再瞧瞧这花,一脸嫌弃:“花这么小,也不起眼,为什么种它?”
  沈越淡笑着解释:“我喜欢桔梗花的花语。”
  “花语?什么意思?”
  “西蒙那边有以花相赠的习俗,每一种花都有特定的花语,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花相赠。比如,红玫瑰的花语是‘每一天都爱你’,所以适合赠给情人;而黄菊的花语是高洁、长寿,可以赠给长辈。喂沈鲤!你刨我的桔梗干嘛!!”
  “刨掉它们改种红玫瑰啊!!”
  拉不开人,沈越干脆一把将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抱起:“你听我说完!!!我种桔梗,是因为桔梗的花语更适合咱们!”
  寻壑拧眉:“还有比红玫瑰更合适的?”
  沈越抱着寻壑,放眼这片烂漫花海:“嗯,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以及‘无悔’。”见寻壑神色怔忡,沈越笑得甚是得意,补充道:“当然,除了花语,桔梗还有一点我很看重,它止咳宣肺,可以治你的咳嗽。”
  要知道,自沈越西北战场归来,这一年寻壑缠身已久的咳嗽明显好转,大家都以为是良药的功效,但只有寻壑清楚,良药并非药材,而是沈越。毕竟,这六七年间,什么名医偏方寻壑没试过,可都不奏效,直到沈越触及寻壑真心。
  “怎么了?!”好端端走着,沈越被情人突如其来的熊抱吓到。
  “嘻嘻,就是突然觉得自家男人真好~”
  “咳咳,”寻壑最近说的的情话,比过去十几年的总数还多,饶是沈越脸皮再厚,这一时半会也适应不来。沈越干咳半晌,生硬道:“那你今后无论什么事,都得先和我商量,不可以、不可以找沙鸥。”
  驾车走了十几里地,这醋劲还没散尽,寻壑哭笑不得。
  “对了,”沈越话锋一转,又问,“鲤儿,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寻壑恨不得身心粘在沈越身上:“沈爷尽管问。”
  “我看你挺喜欢小孩,你真没有想过自己要……”
  “没有!”寻壑抽身,斩钉截铁强调,“过去没有,现在更不想要孩子!除非……”话到一半,寻壑倏尔顿住。
  “除非什么?”
  寻壑神色羞赧,颊飞红云:“除非是沈爷的孩子。”
  “我问的是你想没想过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变成我的了。等等!”沈越脑筋终于拐过弯来,“你的意思是!!!得,老子现在就给你留种!留个盆满钵满!”说罢一把扛了寻壑登上山腰。
  并头鸾凤欲穿花。天雷勾地火,直烧到天际泛白。
  寻壑为登台而薄施的粉黛,遭沈越一宿吮啃,已然宿妆半残。
  待寻壑痉|挛平复,沈越欲要抱他沐浴。但寻壑长腿乱蹬,滚回被窝并嘟囔:“困死了,睡觉。”
  沈越叹息,外出端回银盆毛巾,小心掰开寻壑腿间擦拭,末了,床单被褥也更换一新,整理清爽了,沈越才简单收拾自己,而后就寝。
  作者say:爱爱前记得卸妆,别学寻壑高危操作。不过寻壑祖籍四川,川妹子(?)皮肤底子好,有资本任性。


第118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②
  沈越睡眠很浅,所以枕边人稍有动静,他便醒来了:“鲤儿?”只见寻壑眉头拧紧,不时痛苦呻吟一二,身躯颤栗如脱枝秋叶。
  “做噩梦了?”沈越紧贴寻壑面颊,将人揽进怀里安抚,“不怕不怕,我在呢!”
  然而,安抚非但不奏效,反而让寻壑变本加厉,颤抖变成挣扎,呢喃也变得清晰,断断续续重复着“爹”“不要”……
  沈越猜想寻壑是梦到生父殉难的事,遂将人拥紧抱起,并尝试唤醒:“鲤儿!阿鲤!寻壑!”
  孰料沈越这一举动却成了点燃导火索的火星,惹得寻壑猛力一挣,力道之大,竟将沈越踹下了床。
  “滚啊!!!”
  寻壑喘息着睁开眼,汗透衣衫,四肢因方才发力而青筋暴突,如与虎狼对峙。片刻之后却如山崩,寻壑趴倒在床上,赫然发现床下目瞪口呆的沈越。
  “爷?”寻壑回想方才情形,后怕丛生,“爷这是……是被我推下去的?”说时,寻壑颤巍巍撑起身子,欲下床扶起沈越,“对不起,爷……”
  “没事没事!”
  多年共枕,沈越多有领教寻壑发噩梦之情态,但都不似今日这般凶恶。沈越握着寻壑递来的手站起之时,仍清晰感觉寻壑难以自持的颤抖。
  “没事了,鲤儿,别怕,我在呢!”沈越握紧寻壑掌心,柔声宽慰,并尝试再度拥住寻壑。
  “爷,对不起。”寻壑仍旧自责,“有没有伤到你?”
  沈越推开寻壑上下摸索的手,笑道:“就凭你那点力气,能伤到我,哈哈。告诉你没事就是真的没事啦。不过,刚刚你是梦见了父亲?”
  寻壑两眼发直,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不是梦到父亲?”那寻壑怎么会一直喊‘爹’?
  “是继父。”寻壑语气平淡,可喉间却不自觉吞咽。
  “继父?”去岁沈越刚从西北战场归来,寻壑首次提及继父,那时沈越略加追问,寻壑竟痛苦莫名,直到殷姨娘诊治才见平复。于是,之后沈越有心探问,但又生怕触及寻壑痛处,遂按捺住好奇。
  不想机缘巧合,再度从寻壑口中听到此人,竟是因为寻壑的一场噩梦。
  “你继父待你很差,所以你如此讨厌他?”沈越小心发问。
  “没有,继父对我挺好的,所以我娘才会跟了他。”寻壑脑袋耷拉,说完倒向沈越胸膛,下巴枕在沈越肩上。
  沈越心下疑惑,既然待寻壑好,那梦里相见,寻壑怎会惊恐至此。前车之鉴,沈越遂迂回问话,拣了不轻不重的先问:“很少听你提及继父。我记得当时你娘带着你逃亡,你们怎么结识继父的?”
  “有次碰上官兵搜查,娘带着我躲进了继父的院子里,继父他掩护了我们,而且,得知我跟娘无家可归,他还收留我们住下。我妈看他待我挺好,就、就跟了继父。”冷汗蒸发带走体热,寻壑轻微打颤,但沈越细致,及时拿薄被盖住。寻壑前贴沈越胸膛,后有锦被保温,渐渐止住颤抖。
  “嗯,那多亏你继父,免除你们日后奔走。你继父做什么的?”
  “屠户,”末了,寻壑又补充一句,“什么都宰。”
  沈越一吓,抚摩寻壑脊背的手一下顿住:“什么都宰?”
  “嗯,继父会宰各种牲畜,村里小有名气,连相邻村落,年节宰杀都知道找‘黄大爷’。”
  “黄大爷?你继父很老了?”
  半晌,寻壑似乎才想起来,答道:“不老,娶我娘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吧,但头发全白,身材臃肿,一副老相。”
  沈越叹气:“虽然仅一面之缘,但我仍记得你娘模样出挑。哎,嫁给这样的人,你娘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好歹组建了一个家庭,你最后怎么会……怎会沦落到蓬门卖身?”
  沈越等了半刻,没有等到寻壑答案,反倒等来寻壑越发厉害的喘息,将人拉出来一看,却见寻壑双目紧闭,嘴唇咬紧,血色尽褪。
  “阿鲤?阿鲤!”
  “走……滚开!”咳嗽间隙,寻壑自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推开沈越滚落床下。
  “阿鲤,是我,我是沈越!你怎么了?!”沈越跳下床将人抱起。寻壑全力咳嗽,已然分不出心神抗拒。
  “来人,去找殷姨娘!”沈越厉声高呵。
  “别……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好了……”寻壑气喘如牛,瘫坐在沈越铺开的毯子上。
  沈越冲到桌边抽屉,取出一只瓷瓶,往手心倒出几粒药丸,回去喂到寻壑嘴里:“含着,一会儿就不咳了。”
  寻壑稍稍平缓,接下来却推开沈越,淡淡道:“沈爷,对不起。我出去静一静。”
  “我陪你。”沈越跟着就走。
  “不用。你继续睡。”寻壑做了一个推拒的手势,阻止沈越跟上。
  沈越听话,坐回床边,恋恋不舍看寻壑出门。可静坐片刻,沈越恍然惊觉:发生这样的事,自己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去睡觉?!寻壑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不要自己跟着,不过是犟嘴罢了。毕竟,谁不希望落魄时有人陪着。
  沈越暗骂自己蠢笨,连忙追出去。
  小可爱啄着小米,寻壑抱膝蹲在一旁观看。
  “鲤儿。”
  寻壑错愕抬头,揉揉眼角,哑声道:“不是叫你别跟着吗?”
  “就要跟!是谁勾搭我时承诺‘爷试了我就会喜欢男儿了’?那现在我好上这口,你却不让我跟着,没门!”沈越在寻壑身边坐下,脚掌相贴,说时抱起寻壑,将之放在两腿环成的圈子当中,“我赖定你了,你赶不走我的。”
  沈越耍赖一气呵成,寻壑本就蒙神,半晌反映过来,眼圈连带着面颊都红了:“沈越你……你臭不要脸!”
  “我的脸早被你没收了,也得你给我我才有脸啊。”说到此处,沈越亲亲寻壑面颊,和他鼻息相融,言语由挑衅转为恳求,“鲤儿,你在谁面前逞强都好,唯独我面前不可以。如果你的过去,有什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不强求你告知我,但你不要躲着我独自难受,那样,我会比你更难受。”
  “爷,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寻壑吸吸鼻子,无声落泪,旋即拭去,苦笑道,“真没用。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却动不动就哭鼻子。”
  沈越清楚,寻壑三十余载岁月,好不容易觅得一处落泪地儿,自己怎可能将其堵上。于是沈越安慰:“别听这些鬼话。看人看本质,你虽然爱哭,却比谁都坚强,把你受过的苦任挑一部分,搁谁身上那都可能是道跨不过去的坎。而你非但挺了过来,还做出这么大一番成就,这当中的坚强,即便掉泪也不能抹杀半分。所以啊鲤儿,哭就哭吧,管他呢!”
  “就会说歪理诳我!”寻壑仰面,再不畏惧沈越看见自己的哭容,破涕为笑。
  “嘻嘻!”沈越托着寻壑的脸,以拇指揩去寻壑泪痕,转而叹道,“哎,昨晚猴急的,你脸上的妆被我啃残了。”
  寻壑反握住沈越的手,淡笑道:“爷,还记得吗。初见时,你是为了秦爷的事来找我算账的。我至今记得,临走时,你蘸了茶水,故意弄脏我妆容。”
  “我没忘记。”沈越抚上寻壑断了一截的眉。
  时隔多年,沈越仍记得寻壑当初长眉入鬓,后来的一年春节,寻壑抱着手执仙女棒的沈疏桐回鹿柴,不料火星溅到寻壑眉上,将他天生姣好的眉形灼掉了尾巴。不过寻壑后来坚持日日画眉,倒也看不出来。可惜,沈越一通私刑毁了寻壑右手,致使他再不能执笔艰难。打那以后,寻壑一直是以断眉示人的,直到昨天登台,芃羽为他补上了眉尾。
  沈越放开寻壑,转而拾起寻壑伤残的右手,搀扶他起来,哑声道:“鲤儿,你教我学画眉吧?”
  “啊?”
  “余生,我替你画眉。”
  寻壑遂明白了沈越的心思,宽慰他道:“那些不开心的事,我都放下了,沈爷也别再内疚了。再说,你对我的好,早就功大于过了。”
  “不,我就是想给你画眉。”沈越推着寻壑回到屋里坐下。在寻壑指点下,沈越捣腾了两刻钟还没画完。
  “哎哟,化水的眉黛多了,不行不行,再来一次!”
  ……
  “可能姿势不对,鲤儿,要不你脑袋搁桌子上吧,这样我可能顺手一点。”
  ……
  寻壑后脑贴在桌面,权当任沈越涂抹的绢布。少顷,寻壑终于忍不住问:“爷,还、还没好么?那个……我不会累,可你总该累了吧?”
  “不累哈!呃,我的天……”
  寻壑趁机推开沈越,岂料沈越出手更快,率先抓了梳妆镜藏到身后,勉力忍笑:“我就快好了,你待会再看嘛!”
  引章适时进屋收拾,对上寻壑的眼,姑娘‘扑哈哈哈’就捧腹大笑,并断断续续道:“公……公子,你怎么这样了……哈哈哈哈……”
  晏如上得山来,一见寻壑,竟笑到腿脚发软,扶住门框才站稳:“公子这是要上台扮演阎王?谁恶作剧给你画成这样……哈哈哈哈……”
  沈越:“……”
  寻壑佯作怒状,欲威吓沈越交出镜子,不料才和沈越对视,沈越手一松铜镜掉落地上:“不行,我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寻壑捡起镜子一看,登时两眼发黑——左边那缺了尾巴的眉,沈越尝试着补全,可惜手法生疏,沈越为了挑出最好看的那一个,不惜多画了几个‘尾巴’,而今来得及擦除,寻壑这一处眉就变成了‘潜龙摆尾’;而右边原本自然成型的眉,估摸是刚刚沈越画残了,受了平日写错字圈圈涂改的影响,沈越竟真把寻壑脸面当画纸,在画坏的眉上平涂掩饰……
  寻壑:“!!!沈越,你死定了!!老子操|死你!”
  “我知错了你们快帮我挡挡啊!!”沈越大叫着冲下山去,刚冲到房门口的寻壑被引章拦下,姑娘笑得气喘吁吁劝道:“……公子别追了,我给你弄干净便是。”
  沈越下了几步街梯,却见小厮领着一人上山,沈越定睛,竟见来人是张小壮,遂敛了神情转而正色道:“小壮,你怎么会来?什么事?”
  “是李承的事。”张小壮有些气喘。
  山腰草房子是沈越寻壑二人居所,不便待客,沈越便引路:“走,咱们下山说。”
  作者say:补完了。风平浪静两章,下章开启最后一个副本,双线。


第119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③
  七月,夏去秋来,天气转凉。沈越从永安回到江宁,就和张小壮汇合,赶往建宁县——李承故乡。
  张小壮所开设的同心医馆,以排解病人苦衷为己任,但对于李承这类患上失心疯而无法正常沟通的患者,就力不从心了。沈越了解了李承的情况,便建议张小壮从病因抓起,也就是追溯李承疯魔的源头。张小壮会意,便率人前往建宁县寻访李承的亲友乡邻。
  数日前,张小壮登门造访仙眠渡,为的就是向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