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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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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臭小子睁眼喷瞎话的本领哪学的。
  寻壑从殷姨娘的水月居奔出来,惊道:“重阳,大半夜的怎么在外面呢!”
  沈重阳奶声奶气:“我就是到处找丘叔嘛。”
  沈越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解释,不料寻壑径直走向重阳,把沈越晾了个彻底。
  待看清重阳打扮,倒吸一口凉气:“鞋子也不穿好,看看,脚脚都凉了,回头丘叔给你捂捂。”
  “小丘!小丘!”殷姨娘站在门口呼唤。
  “欸,在呢!”寻壑高声应答。
  “既然沈爷回来了,重阳今晚还是交给引章吧。”
  “对嘛对嘛,重阳今晚交给我。”不知何时引章也走过来了。
  沈越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啊这?”
  寻壑笑笑解释:“这不,殷姨娘染了风寒嘛,我怕传给重阳,所以这几天孩子都是由我带着,只有上学时才脱手。”接着寻壑又对众人道,“没事,床够睡,重阳比较黏我,还是我带着吧。”
  “对的对的,我只跟丘叔!”沈重阳乐得直拍巴掌。
  沈越终于忍无可忍,磨着牙上前暗示,哦不,明示寻壑:“鲤儿,小别胜新……”
  沈越一语未完,寻壑就已转身往山上走去:“天色不早了,重阳洗白白没呀?”
  “我就等着丘叔你回来,咱俩一起洗!”
  沈越气得……原地叉腰喷气,猛一回头,原本看戏的众人——殷姨娘、引章、晏如,还有刚陪芃羽回来的沙鸥,各自扒地掘土,打肿脸也要充当没看见沈越窘态的胖子。
  山上,寻壑正在给重阳搓洗,小可爱在浴桶下拖着长尾巴大摇大摆。沈越给小可爱盛了一碟子清水,打发它到角落里洗澡,而后无奈蹲下,撸袖子替沈重阳清理那因为抓泥巴而弄脏的小爪子。
  沈重阳这脏的,清理完一只手掌,沈越擦擦汗,抬眸时恰对上寻壑直视自己的一双笑眼。不知怎么,那一刻,沈越心里咯噔一下。
  十几载岁月匆匆,当初的怦然心动仍在!
  寻壑问重阳今日学堂情况,孩子交代完,话锋一转,说道“丘叔你知道吗,学堂里那些混蛋打不过我的时候,他们就骂我,说我是‘没爹的孩子’。”
  沈越震吓,寻壑更是着急道:“哪个坏孩子说的!”
  “丘叔别生气,我才不听这些鬼话呢!我有一群爱我至极的亲人,我还有聪明的头脑,最重要的是,”说到此处,小重阳狡黠一笑,“我比这帮混蛋中的任何一个都更有钱,嘻嘻。除了没爹,我什么都不缺。再说,那些人的爹都端着架子,整日板着脸,压根儿亲近不来。这样的爹不过是个摆设,我要个摆设有何用?”
  寻壑松一口气,沈越则了然地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接着,沈重阳一左一右执起沈越寻壑的手,一敛狡黠,眸中只剩下柔软的真挚:“大伯丘叔,其实我不为没有爹爹烦恼,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觉得你们就像我的两个爹爹,一个严格,一个包容。我感受得到,你们都很爱我。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没有生父是一件遗憾的事。”
  寻壑错愕。尤记沈老祖母曾说,沈越年幼时才智超群。但那时寻壑还对神童没有概念,而今亲眼见了八岁的沈重阳的这番言语,寻壑算是跨时空与童年的沈越打过照面了。
  “对的。与其执着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倒不如好好珍惜已经拥有的人、物,同时争取新的收获。我儿,”沈越摸摸孩子湿漉漉的脑袋,淡笑道,“一定记得,永远向前看,不被闲言碎语所动摇,笃定地去追求你想要的人生。”
  沈重阳眉眼弯弯,露出招牌大白牙:“大伯,我懂!”
  一个敢拿人生奥义教育八岁幼童,一个能接下话茬并爽朗应承父亲,天底下大概只有沈越沈重阳父子了吧,寻壑苦笑。
  沈越寻壑随后洗漱,完事后三人一床,重阳最里面,寻壑抱着重阳,沈越则睡外侧。重阳很快入睡了,但寻壑却依旧精神,猜想是在茶馆饮茶的缘故。寻壑唯恐惊扰了身后的沈越,便不敢轻易翻身。
  不料沈越在其后低声问道:“睡不着?”
  寻壑翻回脸去,无奈点点头。沈越笑道:“那就起来吧,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月色入户,二人欣然起身披衣,沈越从挂起的衣物中摸出什物。寻壑在厅里坐下,调亮银灯,赫然发现沈越掌中之物,竟是一盒螺子黛和一根眉笔。
  沈越兴致盎然:“记得你说过王德福跟濯秀两家的眉黛好用,我就挑了这两个,喜欢吗?”
  “谢谢爷,我很喜欢。”寻壑本该感动,可一想道沈越上回在自己脸上的杰作,难免心有余悸,“但是……”
  沈越未卜先知:“放心吧,我私下练了好久呢,技艺大有长进,保证叫你刮目相看。”
  寻壑半信半疑,但沈越一脸跃跃欲试,寻壑哪忍心拒绝,遂把心一横:“来吧。”
  “先试试这盒螺子黛吧。”沈越打开妆盒,取了一支,往寻壑眉上描画。
  风暖鸟声碎,月高花影重。
  即便闭着眼,寻壑还是从沈越利落的手法中知道男人确实为此下了功夫。
  “好啦。”寻壑伸手就要去拿镜子,却被沈越摁住,“等等,我看看先。嗯,不错,你可以看啦。”
  待寻壑看清镜中眉梢,不禁惊讶——眉尾被沈越完美续上,且黛色浓淡适中,与寻壑原本的眉色竟全然无二!
  “爷!”
  圈椅宽大,沈越挨着寻壑坐下,对着镜子里的寻壑笑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寻壑左右打量镜中的自己,喜不自禁:“喜欢,满意,好看极了!爷,你练多久了,找谁练的?!”
  “自上回把你画成那样,我就开始练手了。能找谁练,自己对着镜子画呗。既然鲤儿喜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余生都给你画眉吧!”
  寻壑扑哧一笑,可笑着笑着,竟翻起了泪光。
  沈越惊得挺直腰背,问道:“怎么?!”
  寻壑揉揉眼睛:“没事,就是特别想谢谢爷。”
  “不就画个眉嘛,至于嘛。”每每安慰寻壑,沈越总是习惯将他抱放在自己腿上,“鲤儿,实不相瞒,昨晚看戏你发飙的时候,不知怎得我突然想起你自尽的那个梦,我那个心悸的啊。”
  沈越这番话,叫寻壑忆起一年前,沈越刚从西北凯旋的那段日子,他因这一梦靥而变得草木皆兵。但凡寻壑离开视线,一刻钟后沈越必定呼唤,如若得不到答复,沈越必当惊惧惶恐地跑到寻壑跟前,确认寻壑安在。
  沈越自嘲地一笑,叹道:“很多时候,我都担心,担心你不知道自己在我心中分量这么重,担心你自轻。鲤儿,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的,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你活着,我沈越一定想方设法对你好,这是我余生,最想做的事。”
  沈越不想再因情意的隐晦而招致寻壑的动摇,或表白,或拥抱,或索吻,或行房,定要让寻壑感知自己一片真心。
  待沈越说完,寻壑才接道:“爷的心意,我懂的。所以这一年我都规律饮食,按时作息。虽然我还没有明确‘存活’的意义,但仅仅是为了沈爷,我觉得自己就该坚持下去。”
  “嗯,能够成为我爱的人活下去的理由,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但是……”
  寻壑疑惑:“但是什么?”
  “除了饮食作息上的保证,我还要你这里,”沈越戳戳寻壑心窝,“也健康。悲愤积于中,而你有心事总是喜欢瞒着,这一点要改,如果不愿意对我说,你可以写出来,事后烧了。我落魄的那几年,就是这么写过来的,每次写完,心里多少舒坦点儿。”
  “爷,我没有不愿意对你说,我也并非隐瞒。”
  “我知道……”
  寻壑急着争辩:“爷,你信吗,有些事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努力过,可一想,就脑袋就像劈开似的疼。”
  “什么?!你回忆什么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
  寻壑拧眉思索:“南越、被卖到蓬门之前的日子。”说时,寻壑呼吸明显局促。
  沈越连忙揉按寻壑太阳穴:“打住打住!别去想!”
  “……嗯。”寻壑使力摇晃脑袋,渐渐恢复清明。
  “不怕了,没事了。”
  就着沈越的手,寻壑喝下热茶,方才的恐惧随着茶汤热气的蒸腾也烟消云散。寻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虚弱道:“我现在已经算好多了,没以前那么怕了。刚刚感谢爷,不只为画眉,还有太多太多。这一年,我真的变了很多,过去绝不敢说、绝不敢碰的事,在沈爷的鼓励下,我变得敢说、敢做。”回忆如潮,最终定格在三国会展的排练舞台上,寻壑出了差错,沈越总会不厌其烦他站到身边,送上及时的拥抱。
  沈越不忘循循善诱:“嗯,我也深爱改变后的你,真实让我放心亲近。”
  寻壑笑笑:“爷,你曾说我权势熏心,其实那是我在争取,争取一件能够让自己倍感安全的东西。可寻寻觅觅,到头来,发现你的一个拥抱就够了。原来真像沈爷说的,有一个靠得住的人,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咱们多幸运,遇到了彼此。”
  “嗯,爷,”寻壑搂紧了沈越,嗓音略颤,“如果我此前所受的苦难,是为了换一个沈爷,那我觉得值了。”
  拥抱寻壑的同时,沈越回味过往,寻壑听曲时的痴迷历历在目。沈越暗下决心,定要将完整的寻壑拼补出来。
  “爷,你刚从浙江赶回来,又陪我熬到这么晚,咱们快回去睡吧。”
  沈越点头:“好。”
  入眠不多时,寻壑破天荒起夜。稍稍扭动身子,寻壑赫然一惊——沈越沈重阳父子俩竟一左一右,手脚并用缠紧了自己。
  脱身无能,寻壑又不忍扰人清梦,遂只得苦笑强憋。
  哎,甜蜜的负担。
  作者say:‘画眉深浅入时无’出自欧阳修的《南歌子》,高中时好喜欢的一首词。有朝一日把这个场景穿插进自己的故事里,好棒。


第123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⑥
  仲秋八月,金风飒飒,玉露泠泠。
  杭州,直隶总督署。
  楚野恭正和巡抚等一众官员议事,一小厮进来禀报:“楚大人,那人不肯走,并要我转告大人,他叫‘沈越’。”
  “沈越?他怎么来了?!快传。”接着楚野恭又对众官员道,“来者就是刚刚跟你们提到的‘沈大人’,我先会会他。”楚野恭快步走到会客厅,就见沈越一派老神在在,端坐饮茶。
  “沈兄啊,可总算见着你了。”
  “总督大人客气,我沈某消受不起。”
  “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楚野恭接过丫鬟的奉茶,转而正色道:“阿越,找我什么事?”
  “我这次来,是要把这个交给你。”说着,沈越将一包袱递给楚野恭。
  包袱单薄,楚野恭打开,只有一本册子:“这是……”
  册子封面上书《南农要术》,内容被划为三大板块,‘农桑通诀’、‘百谷谱’、‘农器图谱’,讲解详尽,配图生动。楚野恭粗略览毕,不禁惊叹:“沈越,这是你写的!?”
  沈越依旧风轻云淡:“总结经验而已。”
  楚野恭对《南农要术》可谓爱不释手,翻阅时不忘啧啧称赞:“嚯!嫁接你也附了图,后人|操作就方便多了。还有这个,你改良后的扇车,也收进去了!沈越,我记得你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来时间写这个?”
  沈越淡笑:“马上、枕上、厕上。”
  楚野恭收了书,作势捶沈越,旋即又给沈越满上茶水:“少拿钱惟演读书的典故糊弄人。别的不说,单看这书的编排,就知道你花了不少心血。哎,这几个月我抽不开身,大部分事儿都叫你给揽去了,这回你别拦我,定得给你策勋。”
  “别!东西送你这儿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因为尚未交付刻印,亲自送你手里我放心些。”
  楚野恭揉揉眉心,无奈道:“你就是想要个自由身,好照顾你那小情郎。这一点我知道,可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既然我是以‘幕僚’的名号将你招纳麾下,那么功成受禄,便是理所应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安插什么名头,只是今后每年给你拨一万两白银,不多不少。”
  “也行,正好上交家用。”
  “哟,这点私房钱都得上交?你家那位厉害啊,连沈将军都镇住了。”
  沈越素来不和旁人贫嘴,便起身道:“找你就这一件事,交代完我也走了,你快回去忙吧。”
  楚野恭拉住沈越:“兄弟,别啊!好容易见你一面,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这次在永安待了四天,得赶紧回去,不然不好交代。”
  楚野恭一脸意味深长,凑近了问:“怕老婆?”
  “怕,厉害着呢!所以我真得回去了。”
  “阿嚏!……阿嚏!”接连数个喷嚏,打完寻壑已是泪眼朦胧。
  引章擦拭着博古架,闻声,默默进房间取出外袍,给寻壑披上:“都说了今天转冷,你偏不听,瞧瞧,沈爷要听到了作何感想!”
  “他一定没你这么唠叨,嘻嘻。”寻壑笑着,接过巾帕擦拭眼角。
  “得,”引章点点寻壑脑袋,“那以后就让沈爷天天照顾你吧,本姑奶奶不理你了。”
  “啊,不要哇,”寻壑赶忙放下手中针线,转而拉住引章衣摆撒娇,“好姑娘,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引章得意抱臂:“求我啊。”
  二人正笑闹着,小厮入内禀报:“公子,我跟那姑娘说您正午睡呢,可那姑娘不干,还说她就在门口等您醒来。”
  “哈哈,公子,这事沈爷照顾不了你了吧!”揶揄归揶揄,接着引章撸袖子利落道:“我去打发她。”
  “别,这事怪我没跟她说清楚。阿福,你把小怜带进来。”
  小厮听命出去。
  不一会儿,小怜袅袅入室,容貌秀丽,打扮倒是清雅,娉婷如清水芙蓉。三国会展,小怜压轴出场,可谓揽尽风光,之后上门提亲的公子哥儿无数,但小怜一一拒了,只对寻壑穷追不舍。
  引章冷笑,耳语道:“哟,连打扮都投你所好,公子,你可得把持住噢,沈爷正提刀赶来呢!”
  寻壑低斥:“奉茶去!”眼见小怜走过来,寻壑毛骨悚然,“不用过来,你、你坐那儿吧!”
  寻壑所在的书房位于兰秀深林,书架贴墙而设,直通天花板,书目琳琅,房内唯一的博古架将书房截成前后两半,后半是书桌及座椅,桌案之后乃漏窗,水泽汀州一览无余。
  小怜瞥一眼远离书桌的圈椅,不管不顾,径直抱着包裹走到寻壑面前:“丘公子,听说你最近偶感风寒,我就煲了这驱寒的姜汤送你。”
  “我们家公子最讨厌姜味,你不知道吗?”引章放下茶盏,不忘嘲讽。
  寻壑连忙推着引章出来:“好姑娘,小怜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放心,我这回跟她挑开了说,她定会明白的。”
  出到外面,引章仍旧气呼呼:“沈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待我们又这么好!公子你别想纳姨娘,想都别想!”
  不敢想,有朝一日,沈越端坐家母位置,周身莺莺燕燕,环绕着寻壑一众妻妾……
  什么争风吃醋,宅斗,不存在的。按照沈越一贯作风,宅斗之前,沈越应该是先把家主neng死了。
  寻壑就是有色心,也没这色胆啊,宽面条泪。
  好容易打发走引章,寻壑回到书房,对小怜正色道:“小怜,风寒只是我的借口,谢谢你的好意,姜汤不用了,劳烦你带回。”
  小怜花容失色:“丘公子,你这是……”
  回到江宁,沈越就近先去了同心医馆。院中大树下仍旧围坐着数人,沈越一眼认出李承,于是走过去招呼道:“李承?”
  须臾,男人才反应过来,看向沈越。
  张小壮从院中灶房探出头来,瞧见沈越,喜道:“沈爷来啦!大丫,快去给沈爷奉茶。”
  屋里头即刻有女声应承,很快,一农家打扮的妇女端茶过来,张小壮也端了热气腾腾的一笼包子走来:“沈爷,这几回去阿黄哪儿,不单单调查取证,我还学了一手蒸炊饼的功夫。”
  “好,我第一个试试。”沈越说着拣走一个。
  张小壮不忘叮嘱:“沈爷,小心烫!”
  “嗯!面发得不错,松软可口!”见李承目不转睛盯着炊饼,沈越吹了吹,递过去,“你也要?”
  得到沈越许可,李承一把抢走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沈越拍拍身侧,示意张小壮坐下:“近况如何?”
  “沈爷的推断没错,我问了李家对门的药铺,李承确实在半年前买了一两砒霜,呐,这是当时店铺伙计记的账目。”张小壮自怀中掏出卷起的账册。
  沈越接过,账册有一页折起,翻开,恰是记了李承的那一页:“好,那……”
  “沈爷!”房中传来一声惊呼,众人纷纷回头,竟是晏如出来了,“沈爷,你回来啦!”
  沈越无暇招呼,快**代道:“晏如,赶紧的,按照我之前的办。”
  晏如虽错愕,不过还是应承下来:“好,我这就去。”
  待晏如出门了,张小壮才回问:“沈爷,怎么回事?”
  沈越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李承,淡淡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好,我相信沈爷的安排。不过这几天也得感谢晏如小兄弟。就说沈爷手上这本账册,我去的时候老掌柜死活不肯出示,晏如出面后,两下子竟吓得那老头直接把账本丢给咱了,哈哈。”
  “嗯,”沈越点点头,又问,“李家娘子那边呢,怎么样?”
  张小壮眉头一皱:“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我按照沈爷的意思,事先照着老妪画了一幅像,果真叫李家娘子吓破了胆。”
  “嗯,李家娘子不一定是下毒,但李大娘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爷!人带来到了。”
  沈越张小壮齐齐看向门口,只见花隐牵马入院,其后跟了一男人,正是阿黄。
  阿黄原本要和沈越二人打招呼,可一见了狼吞虎咽的李承,阿黄就挪不开眼了:“阿承!”
  李承瞥一眼阿黄,无甚波澜,继续咀嚼。
  “阿承!阿承?哎,”李承只顾啃包子,阿黄只好跌坐地面,自下而上仰视李承,“你放心,离开前,我替你给李大娘上了香……”
  听到‘李大娘’仨字,李承像是魔怔一般,任由炊饼掉落地面:“娘……我娘?……”
  沈越张小壮即刻正襟危坐,而阿黄则不住点头:“对,我去给你娘上香了。”
  但接下来李承的反应却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界,只见他两眼发直,盯着院门的方向,僵直的右臂颤巍巍举起,同样指向门口,目现恐惧,连嗓音都颤栗不止:“……娘!!……我娘?!!”
  众人顺势看去,张小壮瞠目结舌,而阿黄更是失声呐喊:“李大娘?!!”
  老妇人荆钗布裙,在晏如的搀扶下,缓缓走入院里。
  李承连滚带爬,爬到老妇人脚边,揪住老妇裙摆,以头抢地:“娘,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哇……”
  老妇眼神冷冽,漠然看着脚边撕心裂肺的青年,丝毫不见动容。
  “我儿,你对为娘犯下什么过错,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兴许为娘饶你一命!”


第124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⑦
  老妇眼神冷冽,漠然看着脚边撕心裂肺的青年,丝毫不见动容。
  “我儿,你对为娘犯下什么过错,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兴许为娘饶你一命!”
  “我错了!我不该……不该给娘下毒!……”
  闻言,四下哗然。
  张小壮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从痴呆已久的李承口中听到字正腔圆的认罪,还是震撼不已。
  “什么?!大娘是、是你害死的!”阿黄冲过去揪起李承衣襟,“你知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要治罪的!!”
  但李承不为所动,兀自咆哮:“我杀了我娘!我竟然杀了我娘!!”说着,竟抱头打滚,眼见就要撞向大树,树下一干人等慌忙四散。李承果不其然触株,抱树喘息片刻,‘哇’一声,李承俯身作呕,从炊饼到胆汁,但凡胃里有的,全都吐出来了。
  “总、总算说出来了……”李承跌坐地上,气若游丝,模样疲惫,眼神却清明。李承环顾众人,视线触及老妇人时,李承瞳眸一亮,只是转瞬又黯然下去:“您不是我娘。我娘被我害死,我亲眼看着她去世的。”
  “阿承,你?!”阿黄冲上前揪住李承,“说谁杀了李大娘我都信,但不可能是你啊!你那么孝顺的人,怎么可能!?”
  “阿黄,你这么看我,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但娘确实是我杀的,我从张老头那儿买了一两砒霜,一两啊!全部倒进我娘的汤药里了,呵……哈哈……”干笑两声,李承回首看向老妇人,手脚并用爬到老人脚边。
  张小壮担心李承会如往常那般做出过激之举,欲上前拦截,却被沈越挡住。
  “好像啊……连打扮都一模一样!您要真的是我娘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当面赔罪了……”说着,李承竟像孩子一般,揪着老妇的衣摆,呜呜哭了。
  老人叹息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李承点头,转而背过身去,对着远山磕了三个响头。
  “那是建宁的方向。”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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