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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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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前,沙鸥组织的一场庆功宴席,寻壑得知一道菜肴以猪肉烹制,当场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众人茫然,唯有沈越清楚,这不过是压垮寻壑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厌恶惧怕之事不可思议,那么,背后必有缘由。正如李承一见到母亲的跪拜求饶、丞相赵葵畏惧仆从以致长久无法进食的怪癖……
  那么,寄生于寻壑心底的‘混沌’,必然与寻壑对猪肉的深恶痛绝,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缘。
  于是,一年之前的今日,沈越决意将其拔出。
  可惜,最终以失败告终。
  寻壑仰躺在榻,呼吸均匀,唇瓣微张,睡相一如婴孩,帖服而温顺。
  沈越拿开烛火。
  “你叫什么?”沈越一改从前的软语温言,语调冰冷,陌生而疏远。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催眠中的寻壑受到情愫的干扰。
  寻壑拧了眉头,似在思索,良久才迟疑着道:“沈……丘寻壑……”
  自来苏州沈府,寻壑就对猪肉敬而远之。是故,沈越可以确认,寻壑对猪肉的厌恶早在进入沈府、也就是他改名‘沈鲤’之前。
  因而,沈越要的,不是寻壑关于‘沈鲤’的记忆,而是寻壑关于‘丘寻壑’的记忆。
  “丘寻壑,你最讨厌的食物是猪肉,对吗?”
  “是。”
  “为什么讨厌?”
  “……”闭眼仰躺的寻壑,眉头打了好一会儿的结,仍然不知所以。
  陷入催眠的人思考能力极有限,沈越明白这一提问太宽泛了,遂转而问道:“你从哪一年开始讨厌猪肉?”
  “……”寻壑嘴唇几度张合,最终呢喃道,“十岁……”
  沈越记得,寻壑被卖入蓬门的年纪,正是十岁,便问:“那时候你在蓬门?”
  寻壑摇头,俄而补充:“我在家。”
  沈越想了想,问:“家里有谁?”
  “娘亲,还有……”说到此处,寻壑明显一个冷战,接着竟哆嗦着说不上话了。
  沈越低声提醒:“还有你继父,是不……”
  沈越没能问完,是因为寻壑听到‘继父’二字,颤抖似抖筛。
  沈越强忍拥寻壑入怀的冲动,勉力沉思。
  如果没有解读错误,那么,寻壑听到‘继父’的第一反应,是‘怕’?
  怕继父。怕猪肉。
  二者有何联系?
  沈越想起来,寻壑曾经提过,继父是屠夫。
  “臭!……”这一字,寻壑几乎是啐出来的。
  “什么臭?”
  “继父……”
  “继父身上的味道?”
  听了沈越这一问,寻壑竟蜷缩如母腹中的胎儿,牙关颤栗不已:“是……是猪……猪的味道……”
  屠夫身上沾染所宰杀牲畜的味道,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寻壑为何对继父身上的味道刻骨铭心,所以沈越问道:“为什么会闻你继父身上的味道?”
  沈越话音刚落,寻壑竟抱头弹跃而起,即刻又倒下,以头抢地。
  沈越几乎听到头颅砸裂的声音。
  扶起时,寻壑已然睁眼,眼神疲惫,却再无茫然。
  寻壑以非人的疼痛唤醒被催眠的自己。
  那一次,寻壑头缠白纱,整整俩月没能登台。
  之后,寻壑额头新添狰狞一道疤。
  所以,这次若非寻壑请求,沈越绝无勇气,二度催眠寻壑。
  好在一年积累,沈越掌握了较之前更为深入的催眠方式。
  沈越拈起寻壑右臂,松手,手臂缓缓落下;第二次,手臂还是放得缓慢。
  寻壑仍下意识地控制躯干。
  沈越揉按寻壑周身,同时言语抚慰,再度拾放寻壑手臂,落下时较先前要利落了。
  拾起、放下;再拾起、再放下……
  直到松手时,寻壑手臂‘啪’一声,毫不犹豫坠回软榻。
  寻壑的躯体已经脱离意识的控制了。
  “丘寻壑,接下来,你不再是三十六岁。你的年龄,会随着我念的数字而改变。”
  “三十六、三十五……二十四、二十三………十七、十六……”到了后面,数字每递减一分,寻壑眉头就皱紧一度,沈越念数越发缓慢,最终在‘十’停止。
  一年光阴,足以让沈越寻思清楚这当中的缘故,但要剔除‘混沌’,只能由寻壑亲口说出——唯有亲自掏心,方能重生。
  前车之鉴,这一次,沈越在室内地面铺上了数层软垫,就连桌椅犄角,也包裹上了厚厚的棉布,以防跌撞致伤。
  沈越出去又返回,回来时,披了一件粗麻宽袍,宽袍之上血迹斑斑,污浊鄙陋。沈越将托盘放在软榻旁的几案上,凑近寻壑,仍旧是毫无温度的嗓音:“你继父身上的,是不是这个味道?”
  寻壑呼吸一窒,继而竟瑟缩着向后挪。沈越早有预料,事先将软榻推至墙边,使之一侧与墙面相抵。是故,寻壑即便后退,也退无可退。
  以寻壑的反应来看,答案毋庸置疑,是。
  沈越不顾寻壑反抗,逼近并剥扯寻壑衣物。
  紧闭双目的寻壑做了几下极力却无效的推搡,最终还是被来人剥了个精光。
  沈越问:“丘寻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寻壑肌肤冰凉,额头却汗珠密布,惊惧地直摇头,语不成调。
  没有回头路了。
  生生摁下不忍,沈越继续以淡漠嗓音、换了个角度逼问:“你看到的是不是红色?”
  猪血、或者人血的颜色。
  寻壑狠命摇头,但这次却非‘不知’。寻壑尖叫:“是!……是白色!!白……”
  白色?
  沈越看向几案,托盘上放了各类生猪杂,俱是鲜红颜色。唯一的白色……
  沈越瞟向杯盏里洁白的猪油。
  食指蘸了白油,沈越掰开寻壑髀肉,塞入其**。
  先前还尝试着抵触沈越的寻壑,而今大叫一声之后,竟再无反应,揪紧被褥任沈越动作。
  “继父这样对你?”
  尽管缩着脖子,但寻壑仍尽力点了一下头。
  当年寻壑的继父,结束一场屠宰后回到家中,带着一身猪血腥气,侵犯了寻壑。今日的沈越,借推理模拟当时情景,炮制出这件腥臭的污衣。
  当年沈越差人假扮李母,重现场景,唤醒李承;而后沈越从寻壑身上得到催眠灵感,研究多时,首次用于丞相赵葵,获得成功。
  六载行医,练就一身本领,沈越却历经二度尝试,方才成功拔除寻壑抑郁的元凶。
  沈越退出手指。
  寻壑安静片刻,而后抽搐着啜泣,沈越起身,让腥臭气味稍稍离寻壑远些。
  寻壑好似终于逮到一个哭泣的空隙,放声大哭。
  “寻壑,听我命令,你的年纪将随我念的数字长大。十、十一……十四、十五……”
  念到‘十七’时,意外发生了,寻壑‘嚯’地腾跃而起,‘嘭’一声撞翻旁侧几案,青瓷托盘坠落碎裂。
  让沈越惊恐的,是寻壑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在催眠时睁眼!
  因而,就算是沈越,也不知道接下来寻壑会如何。
  寻壑虽然睁眼,可举止却如盲人一般,木讷而呆滞,摸索片刻,抓起巴掌大小一块碎瓷,缓缓起身。
  “阿鲤!放下!手割破了!”沈越就要上前抢过瓷片,不料寻壑蓦地转向沈越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杀了你!”
  迅雷不及掩耳,沈越反应过来时,瓷片极尖锐的一角已扎进胸口。
  寻壑一手握着瓷片,一手揪住沈越衣襟。
  此时此刻,沈越如果挣脱,是可以的。
  可是,如果此刻逃开,寻壑是否就此陷入这般疯魔?
  沈越连‘逃’的念头都不想有。咬牙,沈越总算勉力维持站姿:
  “阿鲤……我是沈越……”
  “不是你的继父……”
  “我是沈爷……你的沈爷……”
  揪住沈越的力道没松,握着的瓷片仍刺进沈越胸膛,可寻壑的神色,由狠决转向困惑。
  “阿鲤,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十七、十八……”
  “……二十三、二十四……”
  “……三十五、三十六……”
  “阿鲤别怕,你回来了。”
  寻壑手劲一松,两眼一闭,浑噩向后倒去。沈越也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来人……”
  作者say:花镰舞、绸带舞是梅兰芳先生的 创造,名儿太美,借用一下。
  下一章才完结,收个尾。五一期间我照常上班,早8晚8,不是不码字。另外,结尾的质量我马虎不来,慢了见谅,晚安。


第135章 (终章)天容海色本澄清③
  小时候的寻壑,羞怯而内敛,但不怕生。可初次见到继父,他就一股脑缩到娘亲身后。
  那是最孩童本能的直觉。
  后来,母亲却常慨叹:“多亏你继父,否则,娘儿俩哪能这么轻易找到容身之地。”
  小寻壑抿嘴不语。
  无论如何小寻壑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母亲口中的容身之地,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那一次,继父退出后,小寻壑就没变过姿势,整整僵卧一天。傍晚母亲回来之前,继父进房,撂下警告:若是多嘴一句,就将这待罪的母子双双交回官府。
  寻壑年纪还小,不知刑罚,无谓死活。
  但他知道,母亲必须活下去。
  所以那晚,母亲一回家,见到的是瘸着腿出来迎接的小寻壑。
  “脚脚怎么了?”
  如果说摔了、伤了,母亲势必要脱裤子查看,那岂不什么都被发现了。
  所以寻壑即刻蹦了蹦,笑得甚是天真:“嘻嘻!娘亲被我骗了,我是装的!”
  孰料,忍耐反倒纵容了罪恶。老畜牲见寻壑乖得省心,遂变本加厉,此后,但凡丘母外出,继父就逮着小寻壑蹂躏。
  直到丘母去世。
  那时已是次年。
  没了丘母这个障碍,小寻壑奋起反抗。先是逃跑,后来被老畜牲的人抓了回来;小寻壑决定鱼死网破,半夜持刀,却被惊醒的继父制住。一顿毒打后,这场梦魇彻底从小寻壑的记忆中清除了。
  寻壑记得贯穿整个孩提时期的逃亡,记得这两年寄人篱下两年日子,更记得母亲仙逝时的遗容。
  唯独忘记了这场历时一年的的炼狱。
  丘母逝世,‘偷腥’二字只剩下‘腥’,老屠夫顿时对这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失却兴趣,兼之顾忌寻壑再有报复,于是一把拎了小孩,将之贩入蓬门。
  寻壑的回忆断断续续,待沈越将碎片般的过去拼出个完整面貌,半载岁月已倏忽飘逝。
  “你因为失忆,所以后来始终没有找那老畜牲报仇?”
  寻壑点头。
  沈越咬牙,愤恨道:“也不知老畜牲现在是死是活!”
  “应该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
  寻壑鼻骨紧紧顶着沈越胸膛,眼睫扫刷处,恰有一处新肉伤疤,正是那次催眠中的寻壑失控之时,持锐器刺伤所致。
  万幸,锐器没有伤及心肺,沈越卧床数日后便好转了。可寻壑至今未能释怀,但凡触及这道伤疤,就内疚不已:“爷,对不起。”
  沈越会意,抚摩着寻壑脊背,柔声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寻壑长叹一气,回归正题:“沈爷陪我下南越那次。那天清早拜别小侯爷,出到街上,沈爷还记不记得,我们遇见了一位屠夫,他推着板车,车上是躺着对剖的死猪,和我们擦肩而过。”
  思索片刻,沈越道:“记得。”
  “他就是我那继父。”
  “!!!”沈越蓦地想起当时,寻壑突如其来的咆哮惨叫,而后不省人事,醒来后陷入六亲不认的疯魔,期月之后才见好转……
  原来如此。
  两个月后的某天,寻壑从程隐口中得知,老屠夫死了,死无全尸,更无葬身之地。
  “是你的意思吗?”见到沈越,寻壑问。
  “嗯。”而后,沈越又补充道,“如果早一点知道,这老畜牲绝不可能活这么久。”
  沈越发现,自那之后,再没听寻壑嫌弃自己脏,他那爱干净得几近怪癖的毛病也缓解不少。
  转眼清和八年,五月十五。
  初夏,梅子金黄杏子肥。赶在夜幕之前,沈越快马奔回江宁。
  今儿是寻壑生辰。
  五年前,沈越照例为寻壑庆祝,寻壑难得喝得酩酊大醉。
  如果说沈越今生曾见识惊涛骇浪,寻壑那次的醉后真言算是一个。
  自复合后,沈越给寻壑办一些仪式,以昭告自己的珍视。但寻壑总是推辞,连沈越想给惊喜的苗头都统统扼杀。沈越只当寻壑是性子低调的缘故。
  直到那天,听了寻壑一番话,才发现不是。
  寻壑说,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累赘,孪生哥哥替自己牺牲。而之后的苟活,都只是为了体验人生多艰,上苍似有意惩罚自己的偷生。
  沈越恍然想起,若非子翀告知,相处十载,自己还不知惦记的是寻壑谎报的生日。
  从来不愿意过生日,似乎在这一天偃旗息鼓,就能掩饰二三十年之前、这颗不该出生的生命被诞育的事实。
  所以次年,寻壑生辰,沈越早有交代,让沈超准备好家宴,热热闹闹一波亲友,以直白的仪式让寻壑感知,他的‘生’,是为亲友所喜乐的。
  而非累赘。
  恰恰那一年,沈越安排下,寻壑首次以花旦扮相亮相亲友跟前。
  过去沈越奇怪,寻壑口口声声感谢沈府,可自复合以来,却从未见他主动踏足沈府大门。但这件事之后,寻壑竟时不时上沈府串门。
  沈越思前想后,总算明白原委。寻壑向来自卑出身,哪怕功成名就的今日,也自觉与沈府高攀不起。直到忌讳的隐秘被捅破后,寻壑收到意料之外的包容与支持,方才明白,沈超长时的关心并非客套,而是由衷的亲近。
  寻壑总说,沈府的糖醋鱼好吃。
  这道菜对于掌勺多年的沈越而言,小菜一碟。但沈越却从未在仙眠渡做给寻壑吃。
  因为沈越清楚,这不过是个幌子,这是寻壑回家、回沈府的幌子。
  三日之前,沈越本打算推掉事情陪寻壑一日,可寻壑径直禁止了。寻壑说,自己上午有新戏演出,演毕奔赴沙鸥在天香阁设下的祝寿午宴;下午再赶回沈府,沈超邀了子翀,一道为寻壑庆祝。
  自己不再是寻壑唯一的需要,说不吃醋那是假的。
  可是,比起将寻壑禁锢于井中、只给他观望一小方蓝天,沈越宁可放他于天地之间,自在翱翔。
  已识乾坤大,尤怜草木青。
  寻壑这几十载岁月,从出生伊始的自我怀疑,以‘活着’为耻,到而今三十有八,亲友众星拱月,衷心为其庆生。
  活下去,拼下去,才能博来翻盘的那一天。
  奔至沈府门前,沈越勒马,银狮长啸。
  晏如恰好出来,一见面就嚷嚷道:“沈爷你来晚了!”
  “怎么?”
  “公子先一步回去了。”
  沈越奇怪:“没等我就先回去了?”
  引章身怀六甲,缓缓走出:“是啊,公子说临时有事,就走了。”
  沈越见沈超出来了,便问:“阿鲤临走时什么情况?”
  “走前恰巧碰见花匠更换时花,阿鲤看了一会儿,抱了一盆回去了。”说时,沈超将拎着的包裹交给沈越,嘱咐道,“阿鲤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饭也没吃多少,这糖醋鱼我让厨子另做了一份,你带回去给他当点心吧。”
  沈越接了,又问道:“他搬的是新换的还是替换下来的花?”
  沈超想了想:“旧的,而且是最残的一盆。”正好奇兄长怎么会问这个,沈越却点点头走了。
  回到仙眠渡,沈越径直奔上后山。山道两侧桔梗已臻及膝高度,紫花与夜幕相融,风中亭亭。
  绕至后院,果见一人影蹲在竹亭角落,沈越近前,果寻壑正忙于刨土栽种,一旁放着他抱回的那盆残株,枝上半萎的花朵儿已被悉数剪下,裁成相衬的高度,齐整插入青瓷花瓶中。
  “鲤儿。”沈越极轻极柔的一声呼唤,还是惊得寻壑一个颤栗。
  “爷!”寻壑就要站起来,孰料蹲坐太久,腿脚乏力,往后跌去。沈越顺势托住,将寻壑放在自己两腿的圈围中,一同席地而坐。
  寻壑仍旧错愕:“我才刚回来,爷怎么这么快?”
  “一听沈超说你临走时的举动,我就猜你会在这儿了。”沈越朝花盆努努嘴,“种花你比得过我?不等我回来就动手,哼哼!”说着,沈越抡起花铲,三两下将土尽数填回,摁压结实。
  寻壑低头不语。
  沈越整理好花土,又抱过瓷瓶,将里头的花拿起,一支一支,仔细修剪花枝底端:“这是花枝下面要斜着切,吸水面积大一些,花才能放久一点。”
  寻壑倚靠着沈越,低声问:“爷,你还记得这花吗?”
  “记得,去年中秋在沈府,你曾夸她艳冠群芳。”
  寻壑惊愕:“我随口说的,你竟然记得!?”
  “我记性本来就好,关于你的,我更是记得滴水不漏。”
  寻壑潸然。
  相爱最精彩的部分,在于暧昧之时的追逐和热恋之时的情浓,可激情退却之后,彼此还能珍视如初,那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作之合。
  好巧,芸芸众生,偏生让寻壑遇上了。
  是时,沈越已整理好花枝,将其插入瓶中,摆出个好看的造型,才道:“这蔷薇花若知道自己凋谢前还被人宝贝着,该感叹不枉此生,可以毫无遗憾地凋萎了。”
  寻壑什么也没有说,可沈越什么都懂!
  寻壑再也忍不住,沈越怀里恸哭。好一会儿平复下来,寻壑抽噎着道:“爷,我真的好爱你。”
  沈越不由失笑,甜腻着与寻壑拥吻些会儿,又打趣道:“鲤儿,别当我不知道,外头人都替你不值,嚼舌根说你跟了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子。”
  这些年寻壑不断收获,从事着身心热爱并为之骄傲的事业,拥右美满有爱的一个家,为生活所滋润的充盈反映在脸面上,一如寻壑戏中的旦角扮相,明艳动人。因而,前有媒人前来丘府提亲、后有妙龄男女暗送秋波。
  沈越可谓苦恼。
  寻壑神情认真,郑重道:“爷,无人可以与你相比,不仅仅因为你帮助我获得今日的一切,更因为,只有你,允许我痛苦。”
  而今的寻壑,功成名就,冠盖满京华。寻壑偶尔在人前露出脆弱,可人们总是甚为讶异: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也会有烦恼?!
  只有沈越从来不问缘由,即便在三年之前,沈越已将‘混沌’从寻壑体内连根拔除。可是只要寻壑难过,沈越永远是不问缘由,欣然敞开抚慰的怀抱。
  “爷,你不觉得这样懦弱的我,非常可耻?”
  “生病变成这样,最不甘心的其实是你自己。”
  只有沈越允许寻壑痛苦,也只有沈越包容并承担着寻壑的痛苦。
  “‘混沌’虽然剔除,可你失取左右情绪的能力太久,要恢复还是需要好久的。就像长期卧病在床的病人,有一天他们被治好,要他们立刻下地走路,也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筋骨、肌肉都需要适应。”
  寻壑只注意到了沈越给出的期限,便问:“‘好久’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但别怕,只要我活着,‘好久’有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寻壑点点头:“不瞒爷,而立那年,我差一点就……”
  “我知道,我知道。”那场梦魇,沈越连回忆都不愿意。
  寻壑叹息:“所以啊,这之后,我多活下来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沈爷的赐予。”
  沈越却笑了:“你真当自己运气好遇上了我才被救赎?不是的,救赎你的其实是你自己。你一直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极力挣脱、极力上进,即便没遇见我沈越,也还会有张越、李越、赵越欣赏你,继而爱你,全心支持你,因为阿鲤,你本来就是一个让人倍感值得的人。”
  “爷,你总会说讨喜的话。”
  “嘻嘻,看看我的鲤儿多能耐,我说个大实话都被当成夸赞。”沈越将花瓶仿入寻壑怀中,自己打横抱起寻壑,“走,看看今年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去。”
  “可是,最好的礼物就是沈爷了。你要准备比这更能讨我欢心的,”寻壑摇摇食指,笑得狡黠而柔媚,“难!”


第136章 后记
  《后记》
  1 、关于卡文
  自认为写作速度不算慢的,《基佬》快的时候时速两三千,《沈郎》这种行文讲究的古风文保质保量,上着班日更也ok。
  但是,4月开始我出现严重卡文的情况,
  天容海色本澄清①卡了5天,
  苦雨终风也解晴④卡了6天,
  那些卡上十几小时的章节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反省原因,可能创作到后期,我不但注意情节,连每个句子甚至每一个用词,我都非得表达贴切到严丝合缝才行。可惜文才有限,写出来的不尽如人意,于是删删改改,一拖再拖……
  正式创作后才知道,欣赏水准与写作水准之间有着天堑之别,平时以一流作品作为枕边读物的人,创作时写出不入流作品也不足为奇。
  这一年正式创作,提升我编故事的能力之余,也让我对那些无存稿情况下能保证质量日更的作者由衷敬重。因为到了写作后期,跟行文质量死磕的我,宁可做平日认为无聊至极的事情,也不愿意敲键盘。
  2、感谢平台&读者
  《沈郎归》话题沉重,不傻不白不够甜,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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