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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无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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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时,云清端着一盆日日春来找沈嘉禾。
  他觉得那座柴房死气沉沉的,应当添些色彩和活气。
  到了柴房,他轻叩两下木门,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开门,便再叩两下,又等了片刻,依旧无人应门。他想着或许是沈嘉禾睡熟了,不欲打扰,便将手里的日日春放到门口,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又觉得将花放在门外不妥,若是明早教人看见拿了去,又或者生出旁的事端便不好了。于是返身回去,打算将花盆放到屋里去。他知道这柴房的门是没有门闩的,于是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拿起花盆正要往里放,蓦地看见了趴在暗影里人,陡然一惊,手中花盆落地,摔得粉碎。
  …
  沈嘉禾做了许多梦。
  他在真实与虚幻交织的梦境里载浮载沉,想要醒来,却无法醒来。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还听到小儿啼哭声,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意识渐渐昏沉,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朦胧梦境里。
  沈嘉禾从混沌中醒来时,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魏衍的脸。
  沈嘉禾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来,打量四周,嗓音沙哑道:“这是哪儿?”
  魏衍道:“这是我住的院子。”他起身去倒茶,不等沈嘉禾发问,主动道:“那日你生病昏迷,被王府的花匠发现,他去找人帮忙时正好遇见了我,我便自作主张将你抱到了我这儿,又寻了大夫来为你医治。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两夜,你要再不醒,那个叫念念的小孩便要将这房子哭塌了。”他将茶杯递给沈嘉禾,道:“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待会儿吃饭。”
  沈嘉禾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将一盏茶饮尽,觉得舒服了许多,哑声道:“多谢。”
  魏衍道:“还要么?”
  沈嘉禾道:“不用了。”
  魏衍接过茶杯放到一旁,径自在床边坐下,道:“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嘉禾道:“只是头有些疼。”
  魏衍道:“这很正常,清醒一会儿便会好了。”
  沈嘉禾点点头,欲下床去。
  魏衍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你做什么?”
  沈嘉禾道:“我要回去。”
  “回哪儿去?”魏衍道:“那个破柴房么?”
  沈嘉禾点头。
  魏衍道:“你不必再去那里了。”
  沈嘉禾惑道:“为何?”
  魏衍道:“我这里正缺一个通文墨的小厮,便向王妃将你讨了来,在裴懿回来之前,你便在我这里当差。”
  沈嘉禾狐疑地看着魏衍,不知他意欲何为。
  魏衍看着他,又道:“裴懿若是知道他的心肝宝贝被折磨成这般可怜模样,定要怪我没将你照顾好。”
  沈嘉禾默然。
  在魏衍这里做事自然要比做杂役强得多,但魏衍此人诡计多端,定然不会做无利可图之事。
  魏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他除了这副皮囊一无所有啊。
  沈嘉禾惊疑不定,魏衍微笑不语。
  正在这时,下人进来通报,饭已备好。
  魏衍道:“去吃饭罢,你这么久粒米未进,一定饿极了。”
  原本并不觉得,他这一说,倒真的饥肠辘辘。
  饭食很简单,一碗清粥配几碟小菜。
  魏衍道:“你许久未曾进食,须得循序渐进,不可暴食,先吃点粥养养胃,待午饭时再吃得丰盛些。”
  沈嘉禾道谢,拿起汤匙小口喝粥。
  魏衍便在一旁静静看着。
  沈嘉禾本就拘谨,再被他这样盯着,越发坐立不安,连带着难以下咽。还是说些什么罢,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想了想,道:“你那日说魏凛不时便会抵达,我若留在你这里做事,岂不是很不方便?”
  魏衍道:“男人便该拿得起放得下,我了解凛儿,这点胸襟他还是有的,端看你放不放得下他了。”
  沈嘉禾吃一口粥,道:“放下了。”
  魏衍笑道:“那还有什么妨碍。”
  沈嘉禾顿了顿,又道:“念念呢?”
  魏衍笑道:“听景吾说那小孩是你收的义子?”
  沈嘉禾点头。
  魏衍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爹,趴在你床边哭个不停,任谁劝都没用,景吾生怕他哭出个好歹来,只得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过去,恐怕他一醒便会闹着来找你。”
  正说着,念念便跑了进来,瞧见沈嘉禾,哭着一头扑进他怀里,抽噎道:“沈爹爹!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吓死我了……”
  沈嘉禾帮他拭泪,温声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说好了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不哭了,不是在爹娘坟前说过再也不哭了么?我做梦的时候都听到你在哭呢,把我的好梦都吓跑了。”
  念念忙自己擦眼泪,但眼泪哪里是说停便能停的,越擦越多,整张脸水洗过似的,显出几分滑稽来,沈嘉禾微微一笑,念念便也破涕为笑了。
  景吾跟着进来,见沈嘉禾醒了,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沈嘉禾病种的模样是真的把他吓到了,大夫说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人就没了。
  沈嘉禾若没了,他们这些人恐怕都要跟着陪葬,想想便觉得后怕。
  既然沈嘉禾已经没事,景吾便要带念念离开。
  念念虽不情愿,但一听景吾说不能打扰他养病,只好跟着走了。
  一碗粥下肚,沈嘉禾却觉得越发饿了。
  他自知不能再吃,于是问魏衍:“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魏衍道:“你大病初愈我便使唤你做事,那也太没人性了。你先将养几日,待身子大好了再来帮我也不迟。你回床上躺着罢,我叫大夫来给你诊诊脉。”
  沈嘉禾道:“麻烦你了。”
  魏衍勾唇一笑,起身欲走,忽又顿住,回身看着沈嘉禾,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沈嘉禾道:“何事?”
  魏衍道:“你昏迷不醒的这两天,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他话说一半,自然是要人来接,沈嘉禾却径自沉默。
  魏衍笑道:“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沈嘉禾依旧沉默。
  魏衍举步走了。
  …
  好生将养了几日,沈嘉禾便痊愈了。
  本就不是什么大病,病势虽来势汹汹,去得却也迅速。
  魏衍倒也没吩咐什么要紧事让他做,不过是抄一抄账本写几封信函,说的也全是些经商的事。偶尔也会同他闲聊,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攀今吊古,才学惊人,越发教他不敢小觑。他也能从魏衍口中了解些战事情况,知道逍遥王已与骠骑将军顺利会师,贺兰皇朝气数将尽。
  这日,沈嘉禾正在帮魏衍写信,边荀忽然来报,道:“大公子,二公子到了!”
  沈嘉禾心中一惊,一滴墨落在纸上,迅速晕染开去,这封未完成的信便毁了。
  刚放下笔站起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哥!”然后是一串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沈嘉禾不敢抬头。
  他感觉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稍倾,沈嘉禾抬起头,迎上魏凛的目光,勾出一丝浅笑,道:“好久不见。”
  魏凛终于挪开眼,看向魏衍,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魏衍道:“他是逍遥王府的人,自然该在逍遥王府,这很奇怪么?”
  魏凛不作声。
  沈嘉禾从书桌后走出来,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语罢,他径自离开。
  他在门口遇见薛灼。
  互相点头致意,权当问过好了。
  沈嘉禾走出几步,忽又转身回来,道:“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薛灼道:“前面带路。”
  沈嘉禾领着薛灼来到一条抄手游廊。
  四下无人,正适合说话。
  有些事,告诉自己要放下,却终究是放不下,总想知道答案。
  虽是懵懵懂懂地开始,却要明明白白地结束。
  薛灼大约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却静静等着他开口。
  沈嘉禾沉默半晌,才道:“那日在滦城,是魏凛招来的官兵么?”
  果然不出所料。
  薛灼直截了当道:“不是。”
  沈嘉禾一愣。
  这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答案,却是他期望听到的答案。
  一时心绪复杂难明,他不由自主问道:“当真不是?”
  薛灼道:“当真不是。”
  静了片刻,薛灼详细解释道:“那日,二公子上楼时怒火中烧,命令我去报官抓捕你和逍遥王世子,我领命而去,刚出客栈,二公子便追了上来,收回了方才的命令。我们正欲返回客栈,却见大批官兵已然赶到。”
  沈嘉禾压下心中思绪,道:“应当是百姓报的官罢。”
  却听薛灼斩钉截铁道:“不是。”
  沈嘉禾一怔,蹙眉道:“你怎么如此笃定不是百姓报的官?”
  薛灼稍作犹豫,道:“因为在官兵涌入客栈的时候,我察觉到另有一批高手蛰伏在暗处。初时,那批高手按兵不动,待到你与逍遥王世子命悬一线,他们立时倾巢而出,片刻之间便将那些官兵尽数屠杀。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那些高手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到逍遥王世子陷入绝境时再出手?仿佛他们就在等这个时刻一样。”
  沈嘉禾心中如有万钧惊雷炸响,令他几欲站立不住。
  他扶住旁边的柱子,颤声道:“你方才所言……可都是真的?”
  薛灼道:“千真万确,若有一句虚言,便教我不得好死。”
  往日记忆潮水般翻涌上来。
  草蛇灰线,马迹蛛丝,被埋藏的真想呼之欲出,却有一叶障目,教他窥探不得。
  薛灼瞧他脸色不对,扶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沈嘉禾恍若未闻,下意识地挡开肩上的手,呢喃道:“别碰我……”
  他转过身,脚步踉跄地往前走。薛灼想要去拉他,却被他挣开了。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渐渐竟跑了起来。薛灼担心他出事,又不敢去拦他,只得跟上去,直到他跑进一个院子,薛灼才停下来。
  景吾正在教念念站马步,忽然看见沈嘉禾跑进来,神情惶急,忙迎上去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嘉禾紧紧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景吾越发忧心,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沈嘉禾竟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松开景吾的手,让念念进屋看一会儿书去,自去寻了个地方坐下。
  景吾坐到他对面,满心疑惑,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呀。”
  沈嘉禾抬眼看着他,勾起一丝惨笑,道:“我终于知道你那天晚上为何会问我那般奇怪的问题。”
  景吾一头雾水,道:“哪天晚上?我问你什么了?”
  沈嘉禾道:“我来看念念的那天晚上,你问我,我与裴懿现下是何境况。”
  景吾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沈嘉禾冷笑一声,道:“景吾,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么?”
  景吾与他对视,良久,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沈嘉禾沉声道:“你不用管我发现了什么,你只需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开始与裴懿合伙欺骗我的。”
  景吾垂眸叹息一声,道:“从我们将世子从河中救起开始。”
  明明已经有了猜想,但当猜想得到印证时,却还是如遭雷击,又惊又怒。
  景吾知道已经瞒不住,索性将来龙去脉从头说了。
  那日,景吾他们将裴懿从湍急的河流中救起,裴懿虽受了伤,但并不严重,且神志清醒。他命令景吾率领一众死士他们暗中跟随,独自进山,寻到沈嘉禾,然后假装失忆,又命令他们假装官兵搜山,带着沈嘉禾逃下山去。及至滦城,裴懿让景吾去报官,引来大批官兵,趁机英雄救美,再施苦肉计,一箭双雕。
  “……之后我们便聚到一起,再没旁的欺瞒你。”景吾说完,有些惴惴地去看沈嘉禾。
  沈嘉禾脸色惨白如纸,沉默许久,才颤声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念念父母的死,可是裴懿一手策划?”
  景吾道:“念念父母的死纯属意外,与世子绝无半点干系。”
  沈嘉禾闭上眼,绝然道:“你教我如何再相信你……”
  景吾沉默片刻,道:“嘉禾,世子费尽心机,不过是想讨你欢心,他没有必要去害那对夫妻的性命,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沈嘉禾凄然一笑,道:“是了,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没有道理去做一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所以救不救那对夫妻都无所谓,反正没什么好处,否则你们那么多死士隐藏在暗处,怎会没有察觉那么多官兵来偷袭?”
  景吾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对,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沈嘉禾打断他,冷声道:“任何人都不会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第一天。懒得分章了,干脆更个大肥章。
没有时间捉虫,等得空了一起捉。
感谢支持,比心。

  ☆、第63章 世子无赖63

  
  沈嘉禾不愿意也不放心再把念念交给景吾照顾,于是带着念念去了魏衍的院子; 同他知会一声; 魏衍欣然同意。
  念念自然是极开心的,但见沈嘉禾一直绷着脸; 便有些惴惴不安,道:“沈爹爹; 你怎么了?病还没好么?”
  沈嘉禾强笑道:“我的病早已大好; 你不必担心我。你自己去玩罢,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就在院子里玩; 不要跑远。”
  念念乖巧地答了声“好”,便出去了。
  秋意渐浓; 庭中嘉树日渐萧索,秋风掠过; 落叶萧萧。
  沈嘉禾坐在窗前; 望着这番景象,心中愈发哀戚。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恨那个玩弄他的人; 却更恨他自己。他一直对裴懿的失忆持怀疑态度; 但他潜意识里是想相信裴懿是真的失忆了; 所以他不停地暗示自己,裴懿是真失忆; 裴懿是真失忆……他让自己相信了想要相信的。如今,真相猝不及防被揭开,他所相信的都是假的; 他出离愤怒了。
  可是,他为何要愤怒呢?
  他一点都不在意裴懿,被一个毫不在意的人骗了,是值得愤怒的事么?
  “依我看来,你与世子之间,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你昏迷不醒的这两天,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胸口似乎压了一块巨石,令他喘不上气来。
  沈嘉禾不愿再想,不敢再想。管那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与他没有半分干系,他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念念,他得为念念的未来做打算。他不可能再逃,他不能让念念跟着他过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只能留,留在这个他最厌恶的地方。但留下来之后要怎么做……他得好好想想。
  “沈爹爹!”念念忽然跑进来,将一个信封递给他,道:“你的信。”
  “谁给你的?”沈嘉禾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的字迹,刚压下去的怒火倏地翻腾而起。
  “翳风叔叔给的。”
  ?“好,去玩罢。”
  沈嘉禾犹豫许久,到底还是拆开了那封信。
  “今晨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只有这短短一句。
  沈嘉禾勾唇冷笑,将信纸撕得粉碎。
  从这天开始,沈嘉禾几乎每日都会收到一封信,但他从不拆开来看,只是随手扔到抽屉里。
  也打这日起,他与魏凛低头不见抬头见,但魏凛待他形同陌路,一个字也不曾同他说过。虽然有些难过,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
  转眼之间,中秋节到了。
  天上满月高悬,如轮如盘如镜。
  月光倾泻下来,为世间万物镀上一层银辉。
  王妃办了夜宴,阖府欢庆。
  热闹是他们的,与沈嘉禾无关。
  他从厨房端了几个念念爱吃的菜,还有一盘月饼,一壶酒,几个柿子,摆在院中石桌上。他平素是不沾酒的,今日却莫名想喝上两杯。一大一小相对而坐,虽然有些冷清,却也惬意。
  以前,沈嘉禾最不喜欢过中秋和春节,因为没有家人。
  现在,他有儿子,有弟弟,虽然弟弟不在身边有些遗憾,却依旧觉得开心。
  念念瞧着却有些恹恹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活泼劲儿。
  沈嘉禾知道他是想父母了,便将他抱上膝头,指着月亮,道:“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么?”
  念念歪着头靠在他怀里,微微摇头,道:“没有。”
  沈嘉禾便讲起故事来,念念很快被调起兴趣,听得津津有味。故事讲完,念念突然又有些失落起来,道:“嫦娥姐姐一个人住在月亮上岂不是很孤单么?”
  沈嘉禾道:“不会啊,因为好人死后,灵魂便会飘到月亮上去,同嫦娥作伴。”
  念念顿了顿,道:“那我爹我娘现在也住在月亮上么?”
  沈嘉禾道:“当然。”
  念念仰头望着月亮,大声喊道:“爹!娘!我好想你们啊!”
  微风吹来,树影摇晃,沈嘉禾抚摸着念念的头,道:“他们听见了。”
  念念不知何时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嘉禾将他抱进屋,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出去,依旧来到院中,在桌前坐下。
  为自己斟半杯桂花酒,慢慢倒进口中。不辣,带着些桂花香气和丝丝绵甜,意外得好喝。满斟一杯,举杯邀明月,然后一饮而尽。就这样自斟自饮,不多时便将一壶桂花酒喝了个干净。他却不知,桂花酒虽甜,酒劲却大。待要起身,却已起不来了,只觉飘然欲仙,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他伏在桌上,昏昏睡去。
  …
  魏衍夜宴归来。
  他和边荀一左一右,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魏凛,甫一进院,便看到了醉卧花间月下的沈嘉禾。
  “你扶凛儿进去罢,”魏衍道,“喂他喝些醒酒汤再让他睡下。”
  边荀应是,独自搀扶着魏凛走了。
  魏衍走到沈嘉禾身旁,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然后落座,拿起酒壶想倒杯酒喝,壶中却空空如也,不由失笑。放下酒壶,微微侧身,以手支头,斜倚桌侧,目光落在沈嘉禾的睡颜上。
  造物者实在太过偏心,竟将他雕琢得如此完美,寻不出一丝瑕疵来。
  魏衍伸手拨开垂在他颊边的一缕乱发,指尖不意触到他的肌肤,滑腻温软,如缎如玉。不由自主便将手轻轻覆在他脸上,轻柔地摩挲。
  只是如此简单的触碰,便激起了欲念。
  魏衍自认是个冷情冷性的人,爱欲寡淡,床笫之事于他一向可有可无。他已年近而立,与人欢爱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对一个男子生出欲望更是从未有过。沈嘉禾是第一个挑起他欲望的男子,更是第一个让他生出如此强烈的情…欲的男子。真是不可思议。
  “嘉禾。”魏衍低沉地唤道。
  沈嘉禾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怔怔地望他片刻,蓦地流下一滴泪来,又慢慢闭上了眼。
  流泪的模样也美得勾魂摄魄。
  只是不知这滴泪是为谁而流。
  魏衍倾身过去,吻去那滴挂在唇边的眼泪。
  即使是美人泪,也是苦涩的。
  魏衍弯腰将沈嘉禾打横抱起,沉睡的人儿柔顺地倚在他胸膛上,像一只乖巧的猫。
  进了屋,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欲走,手却忽然被拉住。那只手很凉,让人心生不忍,想要将它拢在掌心给它温暖。
  魏衍犹豫片刻,在床边坐下来,将那只白皙的手包裹在双手之间。
  沈嘉禾并没有醒,如花瓣般嫣红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低声呓语着什么。
  魏衍附耳过去,依旧听不清他在咕哝什么,只隐约听到一声裴懿的名字。
  魏衍勾唇一笑,直起身来,望着沈嘉禾的睡颜静坐片刻,然后抽出手来,起身离开。
  未得到抚慰的欲念依旧在血液中奔流,灼烧着身体。
  他没有回房,径自出了院子,轻车熟路地穿过欢宴后寂寂无声的王府,最后进了世子妃的院子。
  公羊素筠今夜也吃了两杯酒,散席之后,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她一向睡得浅,稍有一点动静便会醒来。
  开门声将她吵醒,她背对着门侧躺着,微声道:“是述芝么?我有些口渴,倒杯茶来。”
  虽没听到应答声,却听到了倒茶声,然后是脚步声。
  公羊素筠翻过身来,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又惊又喜,道:“你怎么来了?”
  魏衍笑而不语,径自喝了口茶,然后倾身过去,吻上公羊素筠,将茶渡进她口中,待她将茶咽下,他顺势深吻,翻身上床,手如蛇般钻进她的睡裙里,贴着她温热的皮肤蜿蜒向上,握住饱满的雪乳,力度适中的揉捏,激起娇…喘连连。过了片刻,手辗转往下探去,触手一片湿滑。他翻身覆到她身上,解开腰带,褪下亵裤,露出昂扬之物,正欲顶入,公羊素筠忽然后退,紧声道:“不、不要!会伤到孩子的。”魏衍哑声道:“我会小心些。”说完,直接入巷。
  云散雨歇之后,公羊素筠枕在魏衍肩上,默然良久,道:“你今夜有些不寻常。”
  魏衍摩挲着她的手臂,轻笑一声,道:“哪里不寻常?”
  “我说不出,”公羊素筠道,“只是感觉。”
  魏衍道:“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总爱胡思乱想。”
  公羊素筠搂住他,道:“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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