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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无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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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禾变了,裴懿也变了。
  从前,裴懿总是一味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从不顾及沈嘉禾的感受。
  现在,他懂得了克制和隐忍,这才蓦然发觉,即使没有肉体的欢愉,他的内心依旧是快乐的,比之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并不代表裴懿从此便要过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沈嘉禾,他想要他想得发疯,但他不愿再强迫他,他要让他心甘情愿。
  现在的忍饥挨饿,就当是为以前的暴饮暴食付出的代价吧。
  他迟早会再吃上肉的,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沈嘉禾放下书,一偏头,正对上裴懿盯着他看的视线,淡淡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裴懿道:“我在思考一件事。”
  沈嘉禾道:“什么?”
  裴懿勾唇一笑,道:“我在想,要怎么勾引你。”
  沈嘉禾懒得理他,起身往外走。
  裴懿忙跟上去,道:“你去哪儿?”
  沈嘉禾道:“去看念念。”
  裴懿叹了口气,道:“我真嫉妒他,能让你一天到晚惦记着。”
  沈嘉禾看他一眼,道:“你不惦记裴臻么?”
  裴臻是那个裴懿儿子的名字。
  裴懿道:“除了你我谁都不惦记。”
  沈嘉禾道:“他毕竟是你儿子。”
  裴懿道:“那又如何?”
  沈嘉禾无话可说。
  他心里微有些庆幸。
  幸好裴懿不看重这个孩子,否则当他知道真相,应该会很难过么?
  裴懿忽然拉住沈嘉禾的手,道:“嘉禾,我同你说过,我会把念念当作咱俩的孩子来养。虽然我当时是假失忆,但说的都是真话。你将念念当作亲儿子,我便也将他当作亲儿子。我不在乎血缘,我只在乎你,以及你在乎的。”
  沈嘉禾暗暗心惊。
  景吾的话竟应验了。
  裴懿方才所言若是教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可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又道:“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人,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双人,你可愿意?”
  沈嘉禾沉默片刻,道:“你似乎忘了,你现在是一国储君,将来还要继承大统,你如何与我一生一世双人?”
  裴懿笑道:“这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做好打算了。”
  沈嘉禾怎么可能不操心?
  没人比他更了解裴懿的性子,简直是个混世魔王,犯起混来天王老子都降不住。
  沈嘉禾担忧道:“你做了什么打算?”
  裴懿道:“真想知道?”
  沈嘉禾催促道:“快说!”
  裴懿点点自己的嘴唇,坏笑道:“先亲我一口。”
  沈嘉禾早已习惯了他的套路,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道:“说罢。”
  裴懿却道:“你再唤我一声‘夫君’我便告诉你。”
  沈嘉禾不耐烦道:“你别得寸进尺。”
  裴懿无赖道:“唤我一声‘夫君’怎么了?你又不会掉块肉。”
  沈嘉禾转身便走,道:“你爱说不说。”
  裴懿忙拉住他,道:“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么?你看你,动不动就生气。”
  沈嘉禾静静看着他,道:“说。”
  裴懿收起嬉笑神色,认真道:“我原本想,等我当了皇帝,便立你做男皇后,然后独宠你一人,但这太惊世骇俗,恐怕朝中那些老顽固得吵翻天,把我给烦死。所以,还是得立个女皇后,给咱们当挡箭牌,堵住悠悠众口,咱俩便在背地里甜甜蜜蜜地过咱们的小日子。这法子是不是很好?”
  沈嘉禾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沉默半晌,道:“不要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啊,”裴懿道,“而且女皇后的人选我已经有了。”
  沈嘉禾简直哭笑不得,仍是忍不住问:“是谁?”
  裴懿道:“沈落玉。”
  沈嘉禾一愣,道:“沈落玉?为什么是她?”
  裴懿道:“因为她想要荣华富贵,而我想要一个傀儡皇后,正好各取所需。”
  沈嘉禾叹息一声,无奈道:“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裴懿笑道:“不用看了,里面装的都是你。”
  沈嘉禾默然片刻,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以前是世子,可以胡作非为,但你现在是太子,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
  裴懿打断他:“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那这个太子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沈嘉禾道:“做太子是为了有意思么?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做准备,是为了你将来承担起整个穆国做准备。”
  裴懿道:“我何时说过要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了?”
  沈嘉禾被他问得一愣,怔了片刻,道:“不然呢?”
  裴懿理直气壮道:“做明君太累,我要做个昏君。”
  沈嘉禾突然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他还是头一次听人立志要做昏君的。
  他突然对这个国家的命运产生了深切的担忧。
  裴懿被他一脸震惊的表情给逗得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道:“我逗你玩儿的,你还真信啊?真可爱,哈哈哈!”
  沈嘉禾恼羞成怒,恨恨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裴懿快步跟上去,然后倒着走,面对着沈嘉禾,笑道:“又生气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生气啊?不过你生气的样子也特别可爱,让我想一直气你一直气你,哈哈哈!”
  沈嘉禾懒得搭理他,自顾走自己的路。
  裴懿只顾盯着沈嘉禾看,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了一跤,“哎呀!”一声便向后倒去。
  沈嘉禾急忙伸手去拉他,却被裴懿带倒了。
  裴懿仰面倒在地上,沈嘉禾砸在裴懿胸膛上。
  裴懿哈哈大笑,沈嘉禾爬起来,气恼道:“你还好意思笑!这么大个人了连路都不会好好走,念念都比你强!”
  裴懿跟着站起来,微微笑着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那日在河边,你跺了我一脚,我不小心跌进河里。当时你不仅没有伸手拉我,还看着我的狼狈相偷笑。但你今天却伸手拉我了,我原本能站稳的,却突然想拉着你一起倒下去。”
  沈嘉禾垂着眼睛不看他,低声抱怨道:“原本只有一小会儿的路,却被你闹得仿佛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怎么也走不到头。”
  裴懿笑看着他,道:“我就想永远走不到头。”
  沈嘉禾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
  念念正在练剑,蓦地瞧见沈嘉禾来了,急忙扑过去抱住沈嘉禾的腿,仰着小脸望着他,一脸委屈道:“爹爹,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呀。”
  裴懿扯着念念的衣领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开,道:“你知不知羞?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男子汉可不是你这样的。”
  念念这才看见他,忙一本正经地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裴懿没好气道:“叫什么太子殿下?叫爹!”
  念念去看沈嘉禾,裴懿蹲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板着脸道:“看他干什么?他也得听我的。快叫爹!”
  念念犹豫片刻,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爹”。
  裴懿立时身心舒畅,胡撸一把念念的脑袋,笑道:“乖儿子!”
  他们其乐融融,沈嘉禾却兀自忧心忡忡。
  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发生什么。
  念念这一生,恐怕不能如他所祈愿的那般平安顺遂了。
  裴懿道:“景吾,把你的剑给我。”
  景吾忙将长剑双手奉上。
  裴懿看着念念,道:“小子,敢不敢和我过几招?”
  念念? 道:“有什么不敢的,尽管放马过来。”
  裴懿笑道:“哟,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沈嘉禾担心道:“你当心别伤着他。”
  裴懿道:“放心罢。”
  一大一小你来我往地过招,沈嘉禾和景吾站在一旁看着。
  景吾道:“念念的确是个练武奇才,不过半月,便将这套旁人要学上几个月的剑法学得有模有样,再过两年,我恐怕便教不了他了,你最好给他找个好师父。”他顿了顿,道:“我看太子殿下便很合适。”
  沈嘉禾沉默许久,忽然道:“景吾,你说我该怎么办?”
  景吾疑惑道:“什么怎么办?”
  沈嘉禾道:“你之前担心念念会扯进皇室纷争里,如今看来,你的担心要成真了。”
  景吾沉默片刻,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小皇孙背后虽有骠骑将军府,但念念有你,以你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他定会护你们父子俩周全。”
  沈嘉禾道:“但你忘了,我的对面还站着皇上和皇后。”
  景吾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也给不了主意。”
  沈嘉禾叹口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念念输了。
  他不服气道:“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打败你的!”
  裴懿笑道:“好,老子等着你,要的就是这种不服输的劲儿。”
  沈嘉禾走过来,道:“胜败乃常事,无须太过放在心上。”
  “我教育孩子呢,你不许跟我唱反调,”裴懿道,“我唱你随懂不懂?”
  沈嘉禾瞪他一眼,拉起念念的手,道:“走,我们喝茶去。”
  裴懿忙道:“我也要喝。”
  景吾看着两大一小渐行渐远,不由微微笑起来。
  他由衷地希望他们能一直如现在这般开心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第三天,感觉快要精尽人亡了……还有两天,坚持就是胜利!
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65章 世子无赖65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迟了,非常抱歉,本章随机发20个红包,留言吧~
依旧没时间捉虫Orz……
感谢支持,比心。
  将养了半个月,沈嘉禾的身体终于大好。
  裴懿已经耽搁太久; 裴慕炎连下两道圣旨来催他。他实在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 真想就这样和沈嘉禾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但他必须回浔阳了; 否则裴慕炎必定会迁怒沈嘉禾。
  依旧是走最快的水路。
  念念第一次坐船,晕得厉害; ?呕吐不止; 就连随行的大夫都无计可施。 
  裴懿下令靠岸,改乘马车。
  念念依旧很虚弱; 小脸煞白,枕在沈嘉禾腿上睡着。
  裴懿道:“你别太担心; 他休息过来就好了。”
  沈嘉禾点点头,忧虑道:“只是如此一来; 便要在路上多耽搁些时日。”
  裴懿笑道:“无妨; 大不了回去后挨一顿打,正好可以卧床休息,让你贴身照顾。”
  沈嘉禾道:“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裴懿道:“我在别人面前一向很有正形; 可一同你在一起就没正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嘉禾才不配合他; 懒得接茬。
  裴懿早已习惯了他的不配合; 径自道:“因为你见过我所有的样子,好的; 坏的,所以我在你面前不必伪装,可以放松地做自己。”他顿了顿; 又道:“我希望你也能这样,在我面前可以抛开所有包袱和枷锁,无所顾忌,只做真正的沈嘉禾。”
  沈嘉禾何尝不想这样?
  但是谈何容易。人生在世,没有人能真正的挣脱枷锁。
  过了两天,念念终于又活蹦乱跳,沈嘉禾这才放下心来。
  行程加快,二十多天后,他们终于抵达浔阳。
  裴懿将沈嘉禾和念念安顿在太子府,然后便进宫去了。沈嘉禾也有迫切想见的人,裴懿前脚刚走,他后脚便离开太子府,往叶嘉泽的府邸去了。
  浔阳城依旧一派繁华景象,战争并未留下太多痕迹,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沈嘉禾站在叶府门前,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过了好一会儿才去叩门。
  守门的瞧他面生,道:“你找谁?”
  沈嘉禾道:“我找小王爷,烦请通传一声,我叫沈嘉禾。”
  守门的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未等多久,门开了,祝玉楼走出来,弯腰行礼,道:“沈公子请随我来。”
  沈嘉禾认得他是叶嘉泽的随侍,跟在他身后进了府,忍不住打听道:“小王爷……他还好么?”
  祝玉楼面有愁色,道:“不太好。”
  沈嘉禾心中一惊,忙道:“他怎么了?”
  祝玉楼道:“小王爷病了,已经缠绵病榻一月有余,大夫看了许多,药也没少吃,却不见什么起色。”
  沈嘉禾道:“生的什么病?”
  祝玉楼道:“不知道,小王爷只说是旧疾,待春天过去便好了。”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叶嘉泽住的院子。
  祝玉楼自觉停步,让沈嘉禾一人进去。
  沈嘉禾径直进屋,一股药味儿扑面而来。
  待看到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叶嘉泽时,他心酸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叶嘉泽?虚弱一笑,道:“哥哥,你回来了。”
  话音方落,他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嘉禾急忙走过去,一手扶着他佝偻的身子,一手抚着他瘦削的胸膛为他顺气。
  待咳嗽停下来,沈嘉禾起身去倒茶,抿了一口,温度刚好,便喂叶嘉泽喝下去,随后关切道:“好些了么?”
  叶嘉泽轻轻点头,哑声道:“好多了,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种病秧子模样。”
  沈嘉禾道:“你到底生的什么病?严重么?治不治得好?”
  叶嘉泽道:“我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只在春天发作,虽治不好,却也死不了,只是折磨人罢了,实在算不得严重,哥哥无须太过担心。”
  沈嘉禾道:“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事。”
  叶嘉泽安抚一笑,道:“我不会有事的。”
  沈嘉禾道:“这病真的就无药可医么?就算医不好,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你好过些?”
  叶嘉泽摇摇头,道:“这病每年春天都会发作,只是今年尤其严重些,可能是浔阳的气候太过干燥了罢。”
  沈嘉禾沉默片刻,道:“如果回到鹿临去,你的病会不会好上一些?”
  叶嘉泽道:“回鹿临是不可能的,只能等春天过去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吃了许多苦头?”
  沈嘉禾摇摇头,道:“我还好,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丰泽,并未吃什么苦。倒是你,住在浔阳这个是非之地,定然非常艰难。”
  叶嘉泽道:“我一个北岚人,并不牵涉他们夏国人的内乱。贺兰氏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来搭理我,浔阳城破之后,裴懿亲自来找我,说是受了你的嘱托要照顾我,如此便更没有人敢来寻我麻烦,成日在府中待着,竟比之前天下太平时还要安逸几分。”
  “那便好。”沈嘉禾忽然想起念念,道:“我去年夏天的时候收了一个义子,今年六岁,大名叫季念许,小名叫念念,生得聪明可爱,改日带来让你见见。”
  叶嘉泽笑道:“那我岂不是当叔叔了?”
  沈嘉禾点头,道:“对。”
  叶嘉泽道:“那你快点带他来见我,我这病不传染,不会将病气过给他。”
  沈嘉禾道:“好。”
  沈嘉禾担心叶嘉泽太过劳累,又说了会儿话便让他躺下休息。
  叶嘉泽初时还不肯睡,但他精神不济,刚躺下没多久便昏昏睡去了。
  沈嘉禾坐在床边,看着弟弟形容憔悴,心中又疼又怜。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困在这里缠绵病榻,他得把他送回北岚,送回家去。
  日暮时分,叶嘉泽还没醒。
  沈嘉禾起身离开,对守在门外的祝玉楼道:“他还在睡,等他睡醒了替我转告他,我过两日再来看他。”
  祝玉楼道:“好。”
  *
  沈嘉禾径直回了太子府。
  裴懿还未从宫里回来,想来要用过晚饭才会回来了。
  沈嘉禾并不觉得饿,陪着念念随便吃了两口饭。
  饭罢,他让人带念念下去休息,自己则去沐浴。
  泡在温润的热水里,积累了一路的疲乏渐渐得到纾解。
  水面上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馥郁的花香包裹在蒸腾的水汽里,缭绕于鼻端。
  沈嘉禾蜷起腿,身子下移,整个人没进水里去。
  过了许久,当感到窒息时,他猛地从水里出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先用皂角洗头,然后用布巾搓遍全身,将白皙的皮肤搓得嫣红。
  水已经有些凉了。
  沈嘉禾从浴桶出来,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里衣和外袍,走出浴房,对守在一旁的侍女道:“劳烦姐姐带我去太子殿下的居所。”
  侍女答应一声,在前面带路,沈嘉禾紧随其后。
  待到了地方,侍女告退,沈嘉禾道谢,自行进去,无人敢拦。
  满室烛火,映得屋中亮如白昼。
  沈嘉禾吹灭大半,令光线变得昏暗。
  掀开雪白纱帐走到床前,脱掉外袍随手丢到一旁,径自上床,掀开锦被,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下来。
  如墨长发铺散开来,越发映得容颜如玉。
  沈嘉禾侧躺着,隔着飘动的轻纱望着摇曳的烛火,心绪飘摇如雨中浮萍。
  干脆闭上眼。
  他一路颠簸,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躺在柔软舒适的床褥上,纵然满腹心事,睡意依旧很快袭来。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惊醒过来。
  一睁眼,裴懿的脸便映入眼帘。
  裴懿柔声道:“我吵醒你了?”
  沈嘉禾微微摇头,道:“什么时辰了?”
  裴懿道:“刚过戌时。”
  沈嘉禾道:“你刚回来?”
  “嗯,”裴懿道:“和父皇母妃一同用了晚膳,又议论了些朝事,所以便回来晚了。”
  沈嘉禾审视他一番,道:“皇上没打你吧?”
  裴懿笑道:“我现在可是太子,他再也不能说打便打,总要顾忌皇家脸面。”
  沈嘉禾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裴懿靠近他一点,? 微笑着道:“担心我了?”
  沈嘉禾垂着眼睛不看他,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懿笑逐颜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今儿个为何这么乖?”
  沈嘉禾抬眼看着他,低声道:“你不是说让我在你面前做自己么?我现在便是做自己。”
  四目相对,裴懿忽然从沈嘉禾的视线里品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教他心弦颤动。
  “你好香……”裴懿再靠近他一点点,鼻尖轻轻磨蹭着他的鼻尖,嗓音低沉道:“我想亲你……可以么?”
  沈嘉禾没作声,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裴懿立时心如鹿撞,像一个初经情…事的少年,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有些颤抖。
  他双手捧住沈嘉禾的脸,闭上眼,轻轻亲上他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顿了一瞬,然后再次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裴懿退开一些,睁开眼,凝望着沈嘉禾的脸。
  他依旧闭着眼,长睫轻颤,像蝴蝶的翅膀。
  裴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有些害怕,害怕吓到沈嘉禾,更害怕毁掉这期盼已久的失而复得。
  裴懿再次吻上沈嘉禾,带着满心的惶恐和虔诚。
  浓稠的情…欲在由浅及深的缠绵亲吻中迅速滋生,炽烈的欲…火在奔腾的血液里疯狂蔓延。
  在理智被焚烧殆尽之前,裴懿强逼自己停下来,嗓音沙哑道:“嘉禾,睁开眼睛,看着我。”
  沈嘉禾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裴懿的视线。
  裴懿此生从未像现在这般紧张害怕过,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嘉禾,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你愿意么?”
  沈嘉禾沉默一瞬,极轻却极坚定地道:“愿意。”这具身体是他所拥有的唯一筹码,只要能以此换得弟弟的自由,他甘愿付出所有。
  裴懿这辈子都会铭记这个时刻。
  他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浑身颤抖,眼泪难以自抑地夺眶而出。
  他紧紧抱住沈嘉禾,一边不停地亲吻他,一边断断续续地呢喃:“谢谢……谢谢你……”
  滚烫的眼泪不停落在沈嘉禾脸上,他突然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还有些歉疚,有些后悔。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
  沈嘉禾捧住裴懿的脸,擦掉他的眼泪,轻声道:“怎么哭成这样?像个孩子。”
  裴懿紧紧抱着他,窘迫道:“我也不知道眼泪为什么就流下来了,真丢人。”
  沈嘉禾道:“放心,我不会嘲笑你。”
  裴懿装作恶狠狠道:“你若敢笑我,我便揍你儿子!”
  沈嘉禾微微笑道:“那念念可太委屈了。”
  裴懿道:“我不忍心揍你,就只能揍他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沈嘉禾道:“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裴懿咧嘴一笑,道:“这是老裴的口头禅。”
  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情…潮缓缓退去。
  在听到那一声“愿意”之后,裴懿便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一点都不急着将沈嘉禾吃干抹净了,他更愿意与他相拥着低声絮语,缱绻温存。他感到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他只是遵从本心罢了。灵魂的依偎和肉体的交合,他此刻更喜欢前者。
  说着说着,沈嘉禾竟睡着了。
  他觉得过段时间再提叶嘉泽的事似乎更稳妥些,免得裴懿以为他故技重施,若是惹火了他,反倒适得其反。
  裴懿却毫无睡意。
  他安静地盯着沈嘉禾的睡颜,一直到天亮,然后精神奕奕地起床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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