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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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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头看林昭在哪,就见林昭跨过门槛走进来,“那就一间房,没什么不方便的。”
“哎!那两位客官请。”掌柜立刻笑了,叫来小二,“六子,过来,带两位客官去房间,两位,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六子。”
六子是个机灵人,见两人衣着华贵,立刻讨好的笑起来,“两位客官随我来,客房在二楼,这时辰,还未吃东西吧?小店内的招牌菜有佛跳墙、四喜丸子还有香酥烧鸭,素菜有一清二白,凉拌芦笋。”
“两荤一素,按着里面店里最拿手的上。”
“好嘞,小的一会儿就去后厨。”六子弓着腰,替两人推开门,“里边请,我先去给两位提一壶茶来。”
“不必,去后厨备菜吧。”顾知安摇头,一脚踏进门,四下打量了一番,微蹙的眉头暴露了心情——这客栈,让顾知安很不满意。
林昭看一眼门口的六子,摇了摇头,“按着他说的去做,待会儿上菜记得敲门。”说着拿了碎银递给六子,“机灵些,银子,少不了你的。”
顾知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连水都懒得喝。
瞥一眼林昭,顾知安一笑,习惯的敲打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林昭背脊一凉,下意识的坐得远了一些。
每次见着顾知安这种笑,他就觉得要倒霉。
“好玩吗?”
“还行。”
顾知安收起脸上的笑,敲打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急不缓的站起来,走到床边,支起窗户下面的街上看了眼,“还不到渭城,你先给我寻了点事情,你是生怕他不知道我跟着你来了,你倒是会耍心眼。”
太明显了吗?林昭低头无奈一笑。
“你明知,进京不是一个好选择,你还要陪着我进京,在这里回头,还来得及。”林昭抬头,眼底闪过一抹迷茫,“顾知安,你真是个傻子。”
“放心,出不了事。”
顾知安转过身盯着林昭,“莫说是被召入宫,进了宫他也未必拦得住我。”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谁也不开口说话。
嬴烙野心很大,要的不止是削藩。嬴烙什么心思,顾知安不说全知道,可也猜到一个七八成,想动他,也不看看有多少斤两。
真当他来了,就是只身前来,连一兵一卒都不带。嬴烙傻,他可不傻,孤注一掷,不是他的作风,既然决定上京,自然是有一个万全之策和退路。
‘叩叩——’
“客官,上菜了。”
“进来吧。”林昭应声,余光扫见顾知安将支起的窗户放下,楞了一下,却见顾知安冲着他摇了摇头——这什么意思?客栈内有古怪。
林昭心中闪过各种念头,面上神情不变,又从怀里拿出几块碎银扔给六子,“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多谢公子!”六子拿着银子笑得露出了后槽牙,转身时把银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忙把银子放进了衣兜里。
门关上,顾知安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放心吃,毒不在饭菜的,不过,能想到这一招,也不算是太蠢。”
“还是沈世子的人?从抚州一路跟到这里,也太执着了一些,你该不会是抢了人家心上人,他才会对你这么穷追不舍。”林昭不解问,“难道是你带回来的——那东西真的是藏在中州王府上?”
顾知安失笑,抬手敲了一下林昭脑门,“你是怎么觉得这东西在沈不宁府上,如果真的在,那他就不会这么安分在抚州待了二十年前。”
“可东西不是你从抚州带回来的吗?”
的确是从抚州带回来的,可不是从中州王府带回来的。
顾知安摇头,盯着桌上的菜,没什么胃口。沈月枫一路跟着他,一半是为了和他斗气,解了在抚州吃亏的气,另一半是为了打探他到京城所为何事,是不是和小皇帝削藩有关。事关自身利益,沈月枫一路跟着到不奇怪。
不过以沈月枫的本事,哪怕是削藩真的下了旨意,在抚州摔着十万大军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说不定还能让嬴烙生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跟着他算是什么,真以为他和嬴烙是一伙的?那眼光也太差了。
十五岁的小皇帝能成什么事,即便是能成事,顾知安也觉得无趣又固执,自大狂妄,生不出半点的好感。
林昭不管顾知安琢磨什么,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站起来绕着房间走动,走至床边时,从腰间摸了一块碎银在手里,屈指弹了出去,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外面照进来微弱的光。
才不过亥时三刻,就忍不住了。
顾知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气息平稳绵长,像是睡着的人。林昭也倚着床柱不动,学着顾知安平时漫不经心的笑,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哒!’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白烟飘了进来,慢慢散开,香味不消一会儿便充斥整个房间。
“快,解决这两人。”
“一刀。”
“是。”
黑暗中三道身影各自占据了房间一角,床边站着的人手中长刀寒光闪现,手起刀落,劈在了软绵的枕头上。
来人心里一惊,心知上当就要往外跑,谁知还未迈出步子,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剑,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位兄台,来得早了些。”
“老子出师不利,要杀要剐随便,扭送官府也随你们,只是放了我那两个兄弟,他们——”
“死了,已经在去阎王殿的路上,你现在或许还能追得上。”顾知安冷冽的声音让黑衣人面色如土,双腿控制不住的发抖。
林昭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点了灯,瞥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眼中闪过一抹来不及捕捉的不忍。
“好汉白日还想着替我追回银两,怎么夜里也跟这小偷一伙了,原来是伙同作案。”林昭语气带着惋惜,“可惜了,本来可以做个好人,也有一线生机。不够快,不够狠,只能做个死人。”
话音落下,顾知安的剑已经归鞘。
寂静无声的夜,客栈不远处的街上莺声燕语热闹如初,笼罩在夜色中的客栈却安静得只能偶尔听到后院的犬吠声。
一抹鱼白染了天空,六子摸着肩上的帕子,想起昨天得的银两,嘴角笑得到了耳根,伸手推开门。
“两位客官,今早可要——呕!死、死人了!”
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外爬,不敢再去看地上被劈成两半,没在血里的尸体。
第六章
渭城门口,一身着官服的人领着两个人站在门口,不时探头往城门外看,生怕错过了什么人,连身边两个侍卫都不懂,到底是什么人要进京,能劳驾这位总都尉在城门口等着。
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劳驾这位大人。
“大人,到底是什么人要来?咱们在这里可都要等半个时辰了。”
赵觉盯着城门,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这么多话,安静等着就好了,时辰到了,自然就来了。”
话音刚落下,就听得城门那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赵觉立刻扭头看去,眼神一亮,往前走了一步,“人到了。”
顾知安和林昭骑在马背上,两个人对视一眼,拉住了马绳,直接骑马进了城门。门口的守卫刚要拦下询问,就被赵觉叫住。
总都尉看向林昭,而后盯着顾知安,眉头皱了一下,又飞快的舒展开,“林公子,下官来接你去新府邸,下官见过小王爷,小王爷进京,皇上必定会高兴的。”
高兴?那的确是很高兴,不是盼着能瓮中捉鳖吗?不过,谁才是鳖,不到最后可说不好。
顾知安朗声一笑,“许久未进京,所以现在来,想看看渭城风光,免得将来连渭城是什么模样都忘了,毕竟,也曾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
“赵总督,前面带路吧。”
“是。”
赵觉点头,正欲上前替林昭牵马,林昭却比他要先一步,直接翻身下马,牵着马绳,“小王爷也下来吧,一块走走看,我记得渭城的大街,我可记得这条街到了夜里也格外热闹,子时都不见得人少。”
顾知安点头下马,和林昭并肩走着,并没有正眼看赵觉。
这个赵觉在他眼里可还不算什么,毕竟赵觉一个总督,能做什么,更何况赵觉还是那个人安排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街上热闹的情形吸引了林昭的目光,不时搜寻着有意思的地方,偶尔看一眼顾知安,谁知道每次一回头都直接看到顾知安正在看他,顿时别开脸——还有人在,在野外无人时这样肆无忌惮就罢了,这个时候可不恰当。
顾知安什么时候在乎过旁人的眼光,打了一个哈欠,“赵觉,皇上今日在做什么?”
“小王爷这话……皇上自是在宫里处理国事。”赵觉本来想让顾知安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谁知道才不过看了一眼顾知安,就让他的眼神慑住,下意识改了口。
林昭在旁边险些笑出声,轻咳一声,“赵大人,快到了吗?再走可要走到宫里了,我只是一个平民,入宫可不合适。”
闻言赵觉猛地一怔,盯着林昭,“林大人,皇上已经……下旨了,明日上朝,诏书就会下了。”
“现在这不是还没下吗”
“前面就是了。”
赵觉自知自己不是这两位的对手,立刻敛了面上表情,低下头,“林大人回府上,小王爷不知是要回王府还是——”
王府,京城何来他藩阳王府。
“京城可没有藩阳王府,我和林大人自幼相识,我相信林大人是不会让我露宿街头。”顾知安笑看林昭,“林大人,小王说得可对?”
真是斤斤计较。
林昭心中腹诽,面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赵觉,你先回去,前面就是了,我和小王爷回去后,休息一番,你自是回去复命,我下午入宫面圣。”
抬头看一眼林昭,赵觉点头,“是,下官先行告辞,林大人和小王爷有任何吩咐,尽管交代府上管家。”
“恩。”
林昭看着离开的赵觉,用手肘碰了一下顾知安,“怎么那么小气,不过是一个办事的,你何必要和他计较,再说了,这件事,还不到那个地步,他要怎么做,也得看群臣百官的意见,一家之言,不能独大。”
顾知安冷哼一声,“回到京城,你倒是如鱼得水。”
林昭脸色一变,收回原本想要去拍顾知安肩头的手,“真不知道你想什么,嘴上说的话,永远不讨人喜欢。”
“他说的你就喜欢”
这下林昭是真的皱起眉,直接撇下顾知安往里走。门口候着的管家李三直接迎上前道:“这位便是林昭林大人了吧?小的李三,是府上的管家,日后大人有任何吩咐,只管差遣,小的一定会安排妥当。”
林昭点头,“先把马喂饱,然后差人送洗漱的东西到我房里,我旁边可有能住的院子?安排给藩阳王府的小王爷吧。”
“什、什么?”李三吓了一跳,“小、小王爷也来了?!”
“怎么,这京城我还来不得了。”顾知安一脚跨过门槛,看向被下人带走的林昭,随手一丢马绳,“这马也牵去喂饱,我的房间安排在他旁边就好。”
“是,小王爷。”李三哪里见过这位大人物,秦国上下都不敢招惹的小王爷。
莫说是十五岁随父出征沂水河畔一战成名,便说这成名后的事情,如今过去四年,未有一败,几次三番将嚓合台赶出边境。近日这抚州中州王沈不宁传出谋反的消息,顾知安才去了两月便一己之力压下抚州事变,不可谓不强。
谁敢招惹这小王爷,真不要命了。
“爷,那位林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旁边那位是洛阳的小王爷吧?怎么会和那位林大人一块来,咱们不是奉皇上之命来接林大人的吗?”丁卯忍不住问,“爷,该不会是——”
赵觉看一眼丁卯,“依你看,林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卯挠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身边的辰未,辰未倒是听出赵觉的意思,别开脸笑起来。这个丁卯,武功不错,可是脑子差了点。
“像是个书生,可是看下盘和走路,应该是个练家子。”丁卯也不算是太笨,没把林昭当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林昭杀人,从不见血。
“先将此事禀告皇上。”赵觉摇头,想到刚才的顾知安,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顾知安,藩阳王府的小王爷,手握十万铁骑。
不,或许,不止十万。
赵觉一个人进了御书房,看着站在那里的背影。如今的圣上不过十五岁,年纪轻轻却少年老成。因着先皇去世得早,如今的皇上登基已有十年,五岁登基时还是个听太后话的小孩,现在已经培养了自己的亲信。
赵觉就是其中一个。
“下官参见皇上。”
“他可是到了?”
嬴烙转过身,盯着赵觉。小皇帝身姿挺拔,身上帝王之气显露,看着和十七八岁的男子差不多,竟是看不出只有十五岁。
“林大人已经到府邸,同行来的,还有藩阳王府的小王爷。”赵觉跪在地上,低着头,“小王爷应该是和林大人回了府上住,在京城里歇脚的地方应是就在林大人府上了。”
嬴烙面上闪过一抹不悦,转身走到案桌后坐下,“顾知安,真的来了,那倒是有好戏看了,京城里,可有大把大把对藩阳王府心存不满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是打算足不出户还是打算去各个府上走一圈。”
顾知安,好个顾知安。
赵觉只觉七月的天里,御书房内竟是有些凉意。抬头看一眼嬴烙,飞快垂下眼——杀意,嬴烙起了杀心。
“林大人说,晚些时候会入宫。”
“他要是不来,那倒是奇怪了。”嬴烙一笑,而后不知道想起什么,猛一下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还边吩咐身边的太监,“阿满,快去准备一些吃的,就是昨晚我和你说的那些,让御厨快些准备,一定要现做的!”
伺候在旁的阿满楞了一下才跟上去,“皇上!你小心脚下,奴才去御膳房吩咐便是,你快些回书房待着,外面炎热,怕是容易中暑。”
做完吩咐做吃的?昨晚上他离开宫里时已经是快子时了,难道嬴烙昨夜又是批奏折到了深夜?赵觉心中猜测,不免更坚定了替嬴烙做事的决心。这秦国有一位勤政的帝王,实属国之大运。
他自当鞠躬尽瘁。
不过那位林大人,一别三年,竟是有些不同了。
“小王爷这是在怪林昭待客不周?”
林昭拎着一壶茶走到顾知安的院子,说是两个院子,其实也不过只是隔了一堵院墙,两个院子还开了一道门,随时可以走动。
顾知安倚着门框,唇角微微上扬,“你既然主动请罪,我也不是小气之人。”
“我可是无罪之身,不存在什么请罪,只是看你站在这里看向北方,有些……想问你,是不是想北邙山了。”林昭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本来想喝酒的,转念一想晚些时候还得进宫,喝酒误事,还是不喝为好。”
听林昭说了‘进宫’二字,顾知安微微眯着眼,“酒什么时候都能喝,真话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
“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手中剑,什么时候会对着我。”顾知安脸上的笑容更大,仿佛看到林昭愣住的样子的很有趣。顾知安这神采飞扬的笑和眉眼间的情意如同化不开的浓雾,让林昭迷茫间似得了什么便宜。
终于懂了,裴月薇三次出招均不见血的理由。
见了血,那就没有往后,一拖再拖,只不过是在贪恋眼前的水中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心,虐身那就是发糖(正经
男主之间是超粗的双箭头
第七章
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第一回感觉到了什么是站着都显得多余和不是,仿佛他们站在这里就是一种错。
尤其,这御书房里第一回放了一桌,十几道菜,年轻的皇上还一副着急的样子走来走去,绕得人眼花。
这一桌子的菜香味诱人,全都是御书房里最好的厨子做的。
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轮到今天当值,而且还要待到子时才会换人。
“草民,叩见皇上。”林昭大步走进御书房,看一眼面前的小皇帝,笑了笑掀袍跪下,“皇上召见,草民受宠若惊,不过劳烦赵大人了。”
嬴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原本想要上前的动作也顿住,收回手,“林昭,你可知道,传你入宫是为了什么,你回京又是为了什么,三年的时间,你该知道的,给了你三年,但你的答案让朕很不满意。”
林昭跪在地上,面上轻松自若,对面前的年轻帝王没有半点的畏惧,“皇上,放长线钓大鱼,这是我离开京城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林昭!”
嬴烙似乎烦了和林昭这样你来我往的话,低斥一声,“起来。”
林昭站起来,摇了摇头——还是不够沉稳,太年轻了一点。
“吃东西。”
“草民——”林昭看着嬴烙,他来的时候才被顾知安强行喂饱了,这个时候,正觉得饱,再吃怕是肚子要撑开了。
谁知一看嬴烙的神情,委屈又倔强,让人心软。他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好点头,改了口,“草民陪皇上用膳,不过……天气炎热,食欲不佳,皇上莫要怪罪。”
“坐下!”嬴烙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抿唇坐下,眼睛直直盯着林昭。
旁边的宫女太监让嬴烙这反复的情绪吓了一跳,自打嬴烙登基来,少有看到这样反复的情况。唯独阿满见了,摇了摇头,打了一个手势,率先往外走,刚才还在心中腹诽的一群人立刻跟着出去。
终于能离开这气氛诡异的御书房。
林昭有些无奈,他不过离开三年,嬴烙的性格变得比从前更反复无常,容易发怒——这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赵觉说,顾知安也回来了。”
“恩,他嫌洛阳待着闷,又许久未进京,索性跟着来了。”林昭停下筷子,盯着桌上的菜色,又无声叹气。
抬头看着嬴烙,颇为无奈。
“明日早朝下诏,朝中必定有议论,我倒是不在乎,可你想好说辞了?一个离京三年的人,再回来,便身居要职,怎能服众。”林昭语气很轻,也不带有半点的情绪,“皇上,你还年轻,才三年而已。”
才三年而已,太短了,他还未过够清闲的日子。
嬴烙一拍筷子,瞪着林昭。他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不顾太傅反对,直接将林昭传回京城,连后面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了,林昭不领情。
不领情!他的安排,林昭根本不在乎!
在他眼里,他一直就是个小孩。
“才说你一句,就生气,这些年来,多少人说你,你都要生气,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被气得食不下咽。”林昭站起来,皱着眉,走到灯下挑了灯芯,“我说过,我保你帝位无忧,这是先皇的遗诏,我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只是因为父皇的遗诏,所以你才帮我,是不是?”
“是。”
“他有什么好!”嬴烙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他有哪里比我好,我对你——”
“嬴烙!”
林昭打断嬴烙的话,“有的事,你不明白,更何况,如今你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削藩一事,擅自做主,你可有考虑过,藩王们如今的势力,各自拥有兵马,全部攻入渭城,你是打算拿三千郎中令抵抗吗?”
嬴烙脸色一白,站在那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三年来的努力在林昭眼里,原来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胡闹。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比不上顾知安,比不上那个年纪轻轻就驰骋沙场守下秦国半壁江山的小王爷。
林昭转过身,眼神锐利的盯着嬴烙,声音沉下来,“三年,给了你三年成长的时间,结果,你交给我的答卷就是削藩,削藩,好一个削藩的念头,是不是那个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念了几十年书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傅安?”
林昭三年前在京城时,一直都是嬴烙的老师,算不得多出色,也不如旁人有经历,但凭着先皇钦点,林昭在宫中横着走,也不会有人敢说半句。
便是嬴烙,也不敢再林昭面前造次。
“傅安为人忠心,可惜除了一肚子的墨水外,并无多大的本事,临走时把你交给他,当真是错了。”林昭扶额,叹了一声,“削藩一事,不可再提,至少,五年内不能再提,如今我回京,也不过是安排太傅一职,旁的,怕是百官要纷纷上书让你头疼一阵。”
嬴烙低下头,“那你还走吗?”
林昭忽然笑了,走到嬴烙面前,看着已经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不走了。”
等到可以安心离开时,再离开。
“那顾知安呢?他也不走?”
林昭眼神一下变得讳莫,猜不到心中所想,“他在不在京城,我都能护你平安,秦国是赢家的,不会姓顾。”
那人临死前,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如今,正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等到能离开时,那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嬴烙忽然抓着林昭的衣服,“你会走,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是会走。”
林昭失笑,不露声色拉开嬴烙的手,低头时,见他难得露出的孩子气,心有不忍,软了语气,“皇上,你总要长大,不可能一直这么任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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