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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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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顾知安一怔,随即笑道:“正有此意,等回来了,咱们去江南走走,也——”
“王爷!有要事禀告!”
门外传来胡图的声音,三人的心往下沉。
胡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打断他们说话,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难道是——京里出事了?
“进来。”
“张之蕴张大人,死在狱中了。”
话音才落,顾知安就看向林昭,林昭脸色煞白,两眼无神好似要晕过去。顾知安伸手握住林昭手腕,指尖掐进他肉里,“林昭。”
吃痛回过神,林昭张了张嘴好像要问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张之蕴,死了。
顾知安紧紧抓着林昭手腕,根本不敢松手,就怕一松手林昭整个人便泄气倒下去。看一眼胡图,“下去准备马,我们连夜回京。”
“是。”
“顾知安,老师他,死了。”林昭转头看着顾知安,眨了下眼睛,“我才答应张宗徽,说要替老师陈情,让他告老还乡回去和儿孙团聚。”
他比谁都心疼林昭,也比谁都明白林昭此刻的痛。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先回京,至少,有你替他照料后事。”顾知安回头看向顾烽,“爹,你保重。”
顾烽低叹一声,点点头,“去吧,这京城里的天,变得太快了。”
谁曾想他们不过离开一天,王毅就动手了。
“……我,我们走了。”林昭看向顾烽,只说了这句话。
拉着林昭走出听雨轩,顾知安伸手按住林昭肩膀,“听着,这次回京,咱们不是能活着回来就是死在那里,不管你心里多想报仇,都忍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老东西先下手为强,后面他再想下手也得问你和我同意不同意。”
林昭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知安,眼角发红,强忍着愤怒。
张之蕴这一辈子,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到头来,竟然真是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死在狱中,死在狱中……
不用想也知道,是用什么罪名逼得他死在狱中。
这辈子,张之蕴最重气节,如今含冤而死,怎能瞑目。
第一百章
往日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前换了下来,一眼看去,竟是满目的白,连门前的石像上都挂上了素缟。
站在台阶下,看着门上的封条,林昭恨不能把王毅的骨血拆开丢到兽园里喂狗。
“尸骨未寒就忙着清算家产,王毅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击中致命处。”顾知安看着林昭,“你一夜没合眼,还行吗?”
闻言林昭似乎才回过神,怔忪半晌慢慢开口,“我想替老师收尸,他一身清白,在大牢中含冤而死,算是毁了他一辈子的名望,京城百姓议论纷纷,说他是贪官、叛臣,这话他听见——”
人已经死了,怎么听得见。
“尸体应该是在大理寺。”顾知安牵了马,一个翻身上马朝林昭伸出手,“走,先去大理寺把尸体保住,否则王毅那家伙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
“不行,你得进宫,老师已故,张宗徽一家不能再有事了。”抬眼看着顾知安,“我不想再见他。”
望着林昭难得倔强的眼神,顾知安低叹一声下了马,拍拍马脖子,“给你的东西带在身上吗?有那块玉牌,大理寺的人不敢动你,韩延,你和林昭去大理寺,我先进宫,然后回王府等我。”
韩延点点头,“恩,王爷小心。”
“他想动我还得问问我老子同意不同意。”顾知安冷哼一声脸色冷冽,“林昭,记得我说的话吗?”
盯着顾知安,林昭鼻尖发酸,点了下头,“恩。”
动了张之蕴不是明摆着和林昭作对吗?林昭自打回了洛阳来,朝廷上下无一不知林昭待张之蕴的态度。从前是张之蕴的门生,现在依旧是他敬重的长辈。
王毅这回还真下了血本,想让他们难受。
从京城到京城外的大理寺要骑马也得半个时辰,林昭和韩延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时,果然有人在大理寺外拦住他们。
“两位大人,大理寺是重地,非大理寺内部官吏若无皇上手谕不得入内。”
“拿着这个也不能入内?”林昭把腰间玉佩亮出来,“让开。”
来人一看,立刻收刀拱手行礼,“下官失礼,大人请!”
林昭牵紧缰绳,牵着马往里走,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人,“昨夜在狱中离世的张大人尸身在何处?”
“大人,你说的可是张之蕴的尸身?”
“那你以为昨夜还有几个姓张的大人死在牢里?”林昭少有这样不客气的说话,言辞咄咄逼人,让韩延看得一怔,挑了挑眉,一言不发跟在林昭身后。
大理寺这地方,直隶于嬴烙,由嬴烙亲自掌管,故而大理寺卿一向都是当朝圣上的心腹。
看着眼前的台阶,林昭把马拴在一边树上,“你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下官不敢,只是这张之蕴的尸首事关重要,下官不敢马虎,不过既然大人手持蟒纹玉牌,下官这就带大人前去。”
“你们家大人呢?”
“陆大人正在处理公务,可要下官前去知会?”
陆则之,三十四岁,官居大理寺卿,执掌京中要案,是个办案能手,为人正派。林昭点点头,“恩。”
看着那人离开,林昭拍了拍马,抬头看着眼前的大理寺。
“韩延,顾知安说过,你和赫连能在铁骑卫里争一二,依你看,这大理寺内可是个清净的地方?”走上台阶,林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有些意外的韩延盯着林昭的背影,有一丝错觉,林昭和顾知安竟然越发相似,连手段也越来越相近。
“如果真如我们了解的那样,陆则之是个称职的大理寺卿。”
称职吗?那就对了。
怕的就是这个大理寺卿不称职。
走到安置尸体的停尸房外,门口有两人站着,见林昭和韩延走来,举刀拦在门前,“不知大人可有圣上手谕?”
“下官参见林大人!”
门口守着的两人一见陆则之来了,立刻收刀退开。
陆则之看着眼前的林昭,他与林昭只不过是在早朝时打过照面,算不得相熟,不过林昭这人他倒也从别处听闻不少。
昨夜他收到消息,张之蕴死在刑部大牢时就料到林昭回来,不过意外的是,今天只有林昭一人来了,那位呼风唤雨又响当当的定北王居然没有出现。
“陆大人来得快,在下想看看恩师的尸首,可否行个方便?”面对陆则之,林昭语气稍软,“恩师惨死狱中,身为他的门生,只是想了解他的死因,至于案情,牵扯到刑部和大理寺机密,不会让陆大人为难。”
闻言陆则之点头,“请。”
“韩延,你在外面等着。”
“恩。”韩延拿着剑站在外面,倒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检查尸体林昭肯定会比他还要仔细,死的人可是张之蕴。
没有谁会比林昭更上心了,如果连林昭也查不出来,那就没有人能查出来。
陆则之关上门,回头时见林昭站在尸体旁伸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不由一叹——这件事情连他都还未弄明白因果,甚至连罪名都还没落实,再收到消息时,人已经死在刑部大牢了。
他过去领尸体的时候问过刑部当值的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狱卒过去巡逻时就见张之蕴撞死在墙头。
没有严刑拷打,没有刑讯逼供,张之蕴自尽而亡。
“抱歉。”
“这件事,怪不得你,老师的性情我比谁都了解,说来,你是老师门生的事,只有我知道。”林昭盯着张之蕴的脸,声音比平时要低,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平复情绪。
过了半晌终于把白布盖上,转身看着陆则之。
陆则之,少年时曾受张之蕴一饭之恩,又得张之蕴指点举荐,随后考取功名,励精图治才成了今日的大理寺卿。
“刑部那边是什么态度?”
“刑部并无什么异常,而且此番陈词诬陷张大人的并非王毅,而且,和王毅私下更无往来,若说证据,那是半点没有,即便是查,也只能揪出他来做个替罪羊。”陆则之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一把手的位置自有过人之处。
昨晚一夜没睡,全在调查此事。
翻遍了卷宗和所谓的‘书信’记录,总算是找到了给张之蕴翻案的证据,足以证明张之蕴的清白。
可惜,晚了。
从入狱到自尽以示清白,不过短短几个时辰。
“今日你就当我没有来过,往后你也不必出现在张府悼念。等你呈上奏折后,我自会带人前来要回老师的尸首,这两日,让你手下的人看紧了这里。”林昭说完看一眼陆则之,并未说什么,摇摇头便离开了房间。
门外韩延见林昭走出来,立刻直了身子,“回去吗?”
“走吧,我怕他被困在宫里。”
正在吩咐手下的陆则之听见这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林昭说的是谁,不禁有些怔忪——想不到,这样的两人也能凑到一起。
阿满跪在地上,低着头,恨不得刚才在里面伺候的人不是他。
“拿下!以下犯上,罪当——”
“当什么,你是打算也把我送去刑部大牢,然后等着我自尽好解决了心头大患?”顾知安看了一眼把他团团包围住的郎中令,不要笑了起来,“你这些人还不够我打一会儿的,嬴烙啊嬴烙,还以为你长进了,原来,不过是比以前更有心计了。”
赵觉站在嬴烙身边,听得顾知安一番话,吓得额头冷汗冒出来。
真是不要命的,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顾知安,你真以为有顾烽在,朕不敢动你!今日朕就是杀了你那也是名正言顺,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几次三番妄顾君臣纲常,你死一百次都不够。”嬴烙面色阴沉,一声令下,“把罪臣顾知安拿下!”
早缩到角落躲着的阿满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已经打起来的人,有看顾知安竟然带着武器进了御书房,面色一暗,小声念叨着林昭的名字。
再不来,天下可就大乱了!
赵觉也是一头冷汗,一边是圣意不可违抗,另一边是大秦的顶梁柱,幸好他进来时留了个心眼把门关上,否则此刻所有的宫中侍卫全进来,那就真如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林太傅!”
丁卯一个箭步冲上去,“大事不妙,御书房那边此时怕是打起来了,赵大人让我来这里等你,见着你赶紧过去。”
打起来?能让赵觉派人在这里等他的打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打起来。
加快了步子,林昭几乎是跑着到了御书房外,听得里面的刀剑碰撞声响,眉头一紧,捏紧了袖中藏着的东西。
“都住手!”
嬴烙站在案桌后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双目一下变得黯然,紧绷着嘴角不语,只是看着林昭一步步走上前。
门被关上,赵觉使了个眼色,所有人停下。
“你是不是真要顾家死绝了,你才会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安稳的,夜里才睡得着觉?”林昭语气意外的平静,只是一语掀起千层浪,还站在御书房里的其余人恨不得眼瞎耳聋,没听到这话。
见嬴烙不语,林昭又道:“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我从不认为一个帝王有心计能利用人心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因为他要面对的不仅是百姓,还有人才济济的朝臣,一着不慎就能输了江山。”
“我……”
嬴烙知道,林昭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再也不会原谅他。从他没有在朝上阻止张之蕴入狱起,他就不可能再得到林昭的信任。
走到顾知安身边,见他胳膊上的袖子挂着血迹,下颚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先帝曾有遗诏,传位于太子嬴烙。”林昭缓缓从袖中拿出一物,黑缎做底,滚金边镶红纹,正是……大秦的圣旨。
“若太子贤德,子嬴钊辅佐新帝,若太子昏庸无能、无视良才,则子嬴钊宣旨废帝立幼子嬴项为帝。”
嬴项,正是先帝驾崩时才满月的梁王。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赵觉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出大气——他以为请来的是个救兵,怎么居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不,或许林昭才是那个能乱天下的。
第一百零一章
赵觉站在御书房外看着那两道身影渐渐走远,伸手摸了一下颈子,一手的汗,连背心都是一阵凉意。
差一点天下还没乱,秦国就先乱了。
“大、大人,你说,刚才不是在做梦吧?”丁卯看着赵觉,缩了缩脖子,“怎么一点不真实,我脑袋是不是还在脖子上?”
“大概就是一场梦,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站着了。”
真他〡娘的像是一场梦,还以为差点脑袋和脖子就分家了,就这么没了?丁卯拍拍自己的脑袋,追上赵觉。
命大也是福。
“下手轻点,疼。”顾知安皱眉,龇牙咧嘴道:“平时看你下手挺轻的,怎么给我上药像是对仇人一样?”
“受伤还不老实,不下手重点你下回怎么会老实。”林昭上完药,把药瓶子扔给韩延,“你给他上。”
看着林昭走到一边坐着不说话,显然不想搭理顾知安的样子,韩延摸了摸鼻尖走到顾知安旁边,“王爷委屈一下,我给你上药。”
白一眼韩延,眼睛黏在林昭身上。
知道林昭在气什么,但这种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嬴烙那个小心眼的到现在还在忌惮他,而且居然下狠手想直接要他的命,他总不能不动手。
林昭不是袒护嬴烙更不是觉得错在这里,只是——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迂回些,明知道劣势还不懂得以退为进。”顾知安叹了一声,“但嬴烙欺人太甚,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林昭竟然为了他搬出这一道诏书,这大概是先帝为了大秦江山永固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障。
可惜他想不到,他生前器重,能放心把林昭交给他抚养的张之蕴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这回,太冲动。”
林昭终于看向顾知安,见顾知安颈上的伤还有胳膊上的伤口,瞎子都能嗅出关心顾知安的伤势。
韩延把药瓶放下,直接溜出了枫晚苑,在门口撞上胡夭夭时,愣了下把人拉住,“这时候你进去做什么,走,别待在这儿了,你要是进去,不一会儿也肯定出来。”
“什么?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去看看。”
“有林昭在照顾他,而且他们俩正闹别扭,你进去,待会儿被顾知安迁怒,我可不管了。”韩延干脆松了手,“你进去,我不拦着你。”
闻言胡夭夭一下停了往里面去的脚步,狐疑的看着韩延,觉得其中有诈。
这个人会这么好心让她进去?刚才还拦着呢,这会儿就不拦着了,肯定有鬼,不是韩延心里有鬼才对。
“我才不进去,我又不是傻子。”
“咳,真不进去?”
“不去不去。”
听见院子外韩延和胡夭夭渐渐消失的声音,顾知安看着林昭,有些委屈,“药还没上完,你真不给我上药?”
瞥一眼顾知安,林昭觉得这个人这段时间来是真的越来越难搞定,难伺候。
“疼死你算了。”
顾知安见林昭起身,咧嘴一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在这里疼,不过他下手也真狠,这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林昭眨了下眼,动作顿了下。
“你想怎么办,陪着你一块死了吗?”林昭下手轻了些,给顾知安上完药,“过几天就好了,都是些皮外伤。”
“大理寺情况怎么办?”
“陆则之已经拿到证据,证明之前是诬陷,可惜老师这人最重气节,这样的罪名安在他身上,是一日也没挨过去。”连一天都没有挨过去,就自尽了。
顾知安一怔,他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陆则之那边竟然查得这么快,看来——
王毅这回聪明了,借刀杀人。
“张宗徽那边——”
“应该等还老师一个清白后就会回京。”林昭坐在那里,看着院子里的梨花,眼神黯然,“你说,我们除了王毅,是不是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毅出现?”
“只要有朝廷,那就会有人禁不住权势的诱惑。”坐拥江山的滋味是寻常的高官厚禄不能比拟的,想想,这天下都是自己的,杀几个人又何妨。
垂下眼,“见惯了这些斗争,心也凉了,从前我见过一个人,是翰林院的,是那年殿试三甲,风光无限,谁都以为他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可是没有,不到半年他就辞官回乡,我送他离开时问他,为何要离开,难道一腔抱负都不要了吗?”
顾知安最怕见到这样的林昭,因为林昭已经身陷囫囹太久,久到林昭已经忘了他从前胸中抱负是什么。
谁的手上都带着血,没有谁的手干净。
他是,林昭也是。
铲除异己大概就是如今他们的体会,可——
凑到林昭身边轻轻揽着他的肩,“我知道,他说,这样的朝堂不值得他留下,所以他选择回乡教书育人,做个先生,好歹,看着那些孩童眼中的童真时还会觉得世上美好值得留恋,但林昭你要明白,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那就没有人来维护正义了啊。”
维持着相对的公正,以一己之力当然不可,但像在京中,不止有他们,还有陆则之,正维护这大理寺这片净地。
“我知道。”林昭声音闷闷的,靠着顾知安,“希望这回,不会再让我们失望了吧。”
“春天到了,寒冬过去了,还怕什么。”顾知安依旧是自信的笑,“等张宗徽回来的时候我陪你去。”
闻言林昭抬头看着他,见顾知安盯着他的眼神里是从未变过的坚定,林昭笑着点头——其实顾知安比他要能逞强,也更坚定。
五日后,张之蕴一案得以昭雪,陷害忠臣的恶人自是收押大牢,等候问斩。
全程,王毅未被牵扯到其中。
“……抱歉,没能保护好老师。”林昭看着张宗徽,见他一身孝衣,只请了两个车夫和府上两个老管家跟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张宗徽示意其余人准备启程,看向前来送他的林昭和顾知安,“这事怪不得你,你在,或许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爹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你别自责,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他未完成的事,交给你了。”
“你这一去,便不会再回京城了吧?”
“自是,这京城不是我待的地方。”张宗徽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人,“你们多多保重,时辰不早,我们该走了。”
林昭愣住,随后点点头,“兄长一路小心,到了徐州后,给我捎个信。”
“行。”
目送张宗徽带着张之蕴的棺椁离开,一小队人,那背影竟是凄凉无比,生生让林昭心口闷得慌。
闭了闭眼,捏紧了手。
顾知安盯着林昭,生怕他一下晕倒。不怪他担心,是这几天晚上林昭几乎未曾合过眼,挑灯翻阅王毅的各种事迹,连在外面养的女人都查得一清二楚,但除了那几封信外,似乎再无别的证据。
通敌叛国,如果真的证明尉迟迥和王毅有联系,那么,王毅必死无疑。
可证据在哪,铁证在哪。
“回去吧。”
林昭睁眼时,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切不曾发生。
巷子里一顶轿子抬着出来,经过林昭和顾知安身边时,掀开轿帘如同一个多月前林昭在街道上遇见他时一样。
“定北王,林太傅,真巧。”
顾知安闻言不禁一笑,看了看周围,“王相可真是闲,这地方离相府远着,也不知道王相前来这里是为了体恤民情还是来吊唁同僚,可惜,人走了,相爷是白走一趟了。”
王毅低叹一声,“如此栋梁,又是德高望重,竟是被奸人所害,我朝不幸,百姓不幸,不能送他一程,也是老夫的不幸。”
“相爷情深义重,我想张大人在天之灵必定会明白的。”
“希望老天爷开眼,能看到吧,可惜……老天不开眼,否则怎么会让忠良被害,奸人得逞。”王毅摇摇头,“老夫年迈,身体不适,先回府了。”
“王相保重身体,你可是朝中重臣,要是因病而亡,那可真是我大秦损失。”顾知安笑着道:“王府还有事,就不陪王相闲聊了,记得保重身体。”
旁边林昭看着王毅,压下心里的怒意,点头道:“晚生告辞。”
王毅放下轿帘,低声道:“回府。”
站在王府门口的胡夭夭见林昭和顾知安回来,忙上前道:“你们回来了?那什么,刚才收到一封密函,是从西凉来的。”
西凉?韩延回来了,那边应该只有常驻着的几个暗哨,盯着西凉防止他们和北辽结盟,怎么会有信从那边传回来。
“韩延呢?”
“在绿竹阁呢。”
顾知安和林昭对视一眼,径直往绿竹阁去。既然是西凉那边传回来的密信,肯定不是闲来无事送到王府的。
到了绿竹阁两人直接推开门,见韩延拿着信站在那儿,顾知安快步上前。
“信呢!”
“这里,怎么——”韩延正欲问,却见林昭也是一脸急色,一想就明白这两人肯定是想歪了,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知安迫不及待拆开信,见到上面的字迹时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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