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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花子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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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无福消受,如此这般,便让师兄替你受这罪吧。你睡香软被褥,我……就委屈委屈睡你这张肉榻好了。”
  晴川眉头一拧将他推开:“休想,有你在,我还能睡得安稳?”
  汉阳徐徐起身,迎风舒展腰肢笑道:“朗朗晴空丽丽春景,师弟脑袋里尽想些什么肉塌,啧啧啧,长着一副清高禁欲的面孔,原来却是个饥渴□□。”
  晴川被他言辞羞得面红,偏又不肯认输,绕到汉阳身后抱住他,轻轻含住了他肉嘟嘟的耳垂,怀中的人身子一阵颤栗,晴川微微一笑,在他耳畔低低道:“师兄教训的是,这青天白日丽丽春光,万万不可思想深夜之事。”
  汉阳双眸充血,回身抱住了作怪之人:“谁说那是深夜之事,师兄且来教教你白日做那事的好处。”
  晴川见他动了真格,提剑止住了他宽衣解带的手,哭笑不得道:“师兄,野外多蛇虫,你小心它们咬错了地方。”
  汉阳被他撩拨得心痒,热血上涌而不能得手,心中急躁,也将剑指准了晴川。两人四目相对,又斗起剑来。彼此拆了三四百招胜负难解,谁都不曾占得上风,又斗了好几百招,直斗得两人筋疲力尽长剑脱手依然难解难分。
  二人徒手撕扯在一块,耗尽了最后一分体力,终于累得瘫倒在地。汉阳散了一身汗,早已没了先前那心思,此刻却有些隐隐担忧道:“师弟,城主要我们在这里守城,你我将力气都用尽了,若此时来了敌人可怎么办?那你我可不成了柔弱羔羊任人宰割?”
  晴川心中也有些慌乱,强作镇定道:“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守了许多天,并不见有人来,此地地势奇险,来人不可能不露踪迹就上来这里。只是……城主对我们有恩,我们今后不可再如今日这般莽撞,耽误了大事。”
  汉阳点头道:“当日崆峒那帮孙子追杀到这里来,幸亏城主救了你我。她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切不可不报。”
  晴川亦点一点头,对他徐徐笑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不相信这双仪城的城主竟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师弟有所不知,城主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汉阳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悄声笑道,“其实今年已有四五十岁了。我昨日跟吴楚大哥赌酒,他赌输了告诉我的。”晴川瞠目结舌,半晌接不上话,又听汉阳说道:“知道这秘密的人很少,你休要向外提起此事。”晴川点一点头。汉阳又道:“叶之洋那滑头跟我说起过一门武功,他说那武功仅有女子可练,练功时需那成年男子□□相对,吸取男子精力增进修为,功力上一层,年龄便减一层。”
  晴川奇道:“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汉阳手指着崖下一片绿荫道:“听说那些被拿来练功的男子如同药渣一般被榨得干瘦如柴,几日便没了气息。那尸骨如今都埋在那棵树下。”汉阳说到这里毛骨悚然,身旁晴川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晴川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汉阳师兄,你也有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时候。这样离奇的事你也信,叶之洋那小滑头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的,他说的话你也敢当真。”
  汉阳起初知道时,心里也有些不信的,此时被晴川一说更加有些怀疑,他喃喃道:“叶之洋的话是不足为信,但吴楚大哥总不会骗人吧。不如……我们去那几棵树下挖一挖,若真有白骨,你便信这话是真的了。”晴川只是不信,像听了一个笑话般大笑不止在地上来回翻滚。
  两人正闹着,见远处走来一个精壮男子,都敛了形容迎上去。
  晴川汉阳向那人行礼道:“吴楚大哥!”
  那男子赤发虬髯身材魁梧,微微躬身向二人还礼,他嗓音粗砺道:“辛苦二位兄弟在此防守。”
  双仪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两人初到此地时多蒙吴楚照顾,此人面凶心善,便是从前教敌人闻风丧胆声名赫赫的龙骧将军,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胆识武艺,都当得起独一无二四字。汉阳年幼时居于边境村落,屡受犬戎侵略,自从龙骧将军领兵回击,打赢许多场来之不易的胜仗后,犬戎回退百里再不敢来犯。自幼年起,吴楚便是汉阳心中的英雄战神,虽然他此后违抗军令被朝廷通缉沦落成朝廷要犯流落此地,但汉阳对他总有一股崇敬之情。
  汉阳垂首低目,心生向往,却又听见身旁晴川哈哈大笑起来。晴川竟跑到吴楚跟前,拉了拉他的胡子!汉阳心中一阵惊慌,一把拉回晴川,不安地低声喝道:“晴川师弟,你今日是怎么了,如何对吴楚大哥如此无礼!”晴川只顾嬉笑,汉阳无奈道:“吴楚大哥恕罪,晴川师弟他……他似乎得了什么怪病……”
  “哈哈哈!”又一阵笑声,却不是从晴川嘴里发出的,这声音清润稚嫩显然只有十四五岁年纪,而且这声音好生熟悉,像是……像是叶之洋那小鬼头的,汉阳猛得抬起头来,见那‘吴楚大哥’笑弯了腰,被晴川上前一把抓住了胡子,一瞬的功夫,那赤发虬髯便被揪下来铺了一地。汉阳这才明白,面前这个‘吴楚大哥’原来是叶之洋假扮的。
  晴川一面笑一面道:“叶之洋,你的易容之术高明得很,只看脸看不出半点破绽。只是……哈哈哈……只是,你若想扮吴楚大哥,恐怕……恐怕还要再长高个半头。哈哈哈!”
  叶之洋也是笑个不停,他脱下身上伪装,蹬掉了腿上假肢,与晴川勾肩搭背道:“吴楚大哥长得也忒高了,我忙活了一整天,却被你一下就识破了,气煞我也!”
  晴川擦了擦眼角泪花,安慰道:“你也算没白忙活,你看看我师兄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就知道有多值得了,哈哈哈!”
  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汉阳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恨恨道:“叶之洋,若我没记错,你被你师父罚过面壁十日,今日才是第二日。看来你皮痒得很,等不及吃你师父的鞭子了。”
  叶之洋学着晴川的嗓音道:“汉阳师兄,人家错了!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他这声音学得惟妙惟肖,连晴川自己都吃了一惊。晴川从未用如此语气服过软,汉阳心里受用得很,便不再跟他计较。三人在崖顶吃着叶之洋带来的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叶之洋跟他二人胡扯了许久,微微笑道:“你们上山前这一路,可曾见过一个跟我面目差不许多的少年叫做涂清澈的?”
  晴川摇头道:“不曾见过。他是什么人?”
  叶之洋叹了口气道:“他是我的同胞兄弟,我许久不曾见他,甚是想念,不知他如今过得好不好?”
  汉阳道:“你还有同胞兄弟,那为什么你姓叶他姓涂?”
  叶之洋眨了眨眼睛笑道:“非也非也。我们两个都姓慕容,他是燕国第七代国君。”
  汉阳奇道:“噢?这是怎么回事?”
  晴川又哈哈大笑起来:“你别听他胡说!还国君,燕国覆灭近百年了。什么同胞兄弟,他师父明明说他是个孤儿!”
  叶之洋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这些人真是蠢得可以,明明是真话,却当假话听。”
  晴川笑道:“明明是你假话连篇,却说得跟真的一样。”
  叶之洋又道:“那我再告诉你们一句真话,这双仪城很快就会大难临头了。若不想死在这里,还是早早离去得好。崆峒派死得死伤得伤,不会再去追究你们的死活了。”
  汉阳笑道:“你可当真是鬼话连篇。且不说这双仪城地形险峻,固若金汤,你当龙骧将军三千精兵和这城中的武林侠士都是死的吗?”
  叶之洋还要再说,却见前方一个人影越奔越近,那花白胡子随风飘荡,显然是盛怒不已。他拍了拍两人肩膀,低声道:“你们可不要出卖我!”说完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那花白胡子几步奔到了两人跟前,向二人道:“那小兔崽子呢?”两人相视一笑,齐口道:“汪扬前辈您看错了,方才来的是吴楚大哥,此刻已经下山去得远了。”

  ☆、三大长老

  叶之洋远远看见师父汪扬盛怒而来拔足便奔,奔到一株柳树前突然住了脚。柳树下有三位老者正在下棋,那是灵耳、灵目与灵口三兄弟。这次归来后,叶之洋有许多话要问他们,但他们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见他就躲,不想却在这里被他撞见。
  下棋的人是灵目与灵口,观棋的是灵耳,他们下棋的样子颇为怪异。灵口先行走了一招,灵耳看了看棋步,将那步数念出来给灵目听,灵目听后说了一个棋步,灵口按他说的帮他在棋盘上走了棋。
  叶之洋猫着步子慢慢靠上前去,灵口听见动静面色陡变,拉了拉身旁灵耳的衣角,灵耳抬头一见来人,拉起灵目便欲逃走。叶之洋嘿嘿一笑,上前扑住了灵目,他缠着他的臂膀,顽皮道:“灵目爷爷,您最疼爱的予儿来看你了。”灵目身子一抖,脱口道:“小滑头儿,你不是被你师父罚关十日禁闭了吗,这才关进去第二日怎么就放出来了。你……你明明是洋儿,什么时候又改了名字叫予儿了?”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我明明是叫叶之洋,什么时候又改名叫慕容予了呢?你们三位一向足智多谋,可要帮我解解惑啊!” 叶之洋抓住灵目不放手,拉着他的胡子向三人道,“我此番出去,还得了一个消息,说鲜卑族的三位长老正在密谋一件偷天换日的大事。我还听人说那三位长老像你们三位一样也是七八十岁,白花花的胡子,一个聋一个瞎一个哑。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们?”
  原来这三兄弟便是鲜卑族的三大长老,耳聋的那个叫做灵耳,眼瞎的那个叫灵目,口哑的那一个叫做灵口,他们三个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家族在部落里的威望极高,历代辅佐鲜卑王室,他们受命于燕国亡国国君,替鲜卑一族看护血脉以图来日。燕国亡国已近百年,然而这些衷心耿耿的老臣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远离当今朝野,隐居在这双仪城里,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让旧王朝东山再起。
  三人兀自迟疑不肯开口,叶之洋见他师父汪扬已经追将过来,压低声音向三人道:“我知道‘慕容舍’在哪里。”
  灵目听得此话,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叶之洋,他言语颤抖质疑道:“你知道他在哪?他还活着?我们的王尚在人世?!”
  叶之洋又瞅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汪扬,连连点头道:“你们先帮我逃脱了我师父,我自会慢慢说与你们听。”
  那汪扬与三人素来不睦,四人一照面,未曾言语便打斗起来。灵耳三人虽然个个残疾但默契颇深互为耳目,武功套路相辅相成,三个打一个绰绰有余,更何况汪扬此刻腿上还带着伤。他们只拆了十几招片刻功夫便分出胜负带着叶之洋逃了开去。
  汪扬捂着腿脚坐在地下,一把扯下鞋子向叶之洋掷了过去,在他们身后连连叫骂:“小糊涂东西,敢挑唆这三个老混球来对付你师父!看你回来为师怎么收拾你!”
  三人脚下功夫自是不弱,几个起落便奔得远了。
  到了三人住处,灵口忙将门窗紧闭起来。灵耳道:“你师父的腿脚怎么了?”叶之洋备了茶水给三人,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喝多了酒水,不小心撞到了桌腿上,不妨事不妨事。”他喘息不定话说得模糊,见灵耳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又极缓慢的重复了一遍,他几乎忘了灵耳原本是个聋子,得看着对方的唇形才能“听”得见你说了什么。
  灵耳担忧道:“肯定又是你捣的鬼,他一把年纪,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你下手不要不分轻重。”
  灵目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二哥,你这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汪扬这小子比你还要年轻十岁,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灵口各瞪了两人一眼,口中咿咿呀呀,像是在喝止二人口角。二人很快收了口。
  灵目问道:“你说我们的王,慕容舍还活着,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叶之洋道,“你们先告诉我我的身世,我是怎么来的双仪城,我再告诉你们慕容舍在哪里。”
  灵口口中音节不明,朝灵耳点了点头。“人生匆匆转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按说这事也不该瞒你,你且好好听一听吧。” 灵耳向叶之洋说道,“正如你猜的那样,我们三人是鲜卑宗室的长老。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王室血脉,有朝一日光复燕国。鲜卑一族看中血统,只有纯正的鲜卑族人才能继承王位,得到认可。上一任继承人是慕容星想必你已知晓,他身负重任却毫不作为,我们几次谋划都被他一拖再拖,他是铁了心不肯背负使命,我们也不得不另做打算。如今纯正的血脉愈加减少,到了你们这一代已是凤毛麟角。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又寻到了一位完美的继承人。他的父亲是慕容星的嫡孙慕容舒,母亲出身鲜卑古部落血统高贵叫做苏合香,他们的结合并非光明正大诞下的孩子也鲜为人知,这一切正合我们的心思,我们打算暗地里将那婴孩偷过来慢慢培养,待他长大促他成就霸业。”
  叶之洋直听得连连摇首,灵口自柜中寻出一本族谱递给了叶之洋。灵目接下话头道:“这一本是鲜卑王室的族谱,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此事关系宗族血脉,断断不会伪造。当日苏合香诞下的是双生之子,一个取名为慕容舍,另一个取名为慕容予。这慕容舍便是族中选定的继承人。我们几个不便露面,便托你师父汪扬代我们前去偷取婴孩,没想到你师父却抱错了孩子,把你偷了回来!”
  叶之洋挠了挠头,好笑道:“你们说得甚是荒唐。既然我们是双生之子,那么我也算‘出身高贵’血统纯正,为何你们不让我代替他来帮你完成你们的计划呢?”
  灵耳叹了口气道:“洋儿,你不知其中关窍,难也难在这里。继承人选中后,需得由上一任继承人持玉玺在那婴孩腕上烫下王室烙印,再由我等写入族谱。族人只认腕上烙印为王,纵然你与他是双生之子,也不可代他完成此事啊!”
  叶之洋又挠了挠头笑道:“那就更是荒唐了。你们只需拿那玉玺在我腕上烙个一样的印,不就可以成事了吗?”
  灵目点头道:“你这法子想得不错,当日我也是如此打算。只可惜……这玉玺只有历代继承人才能持有,慕容星功夫厉害,我等是万万拿不到的。他借口慕容舍年幼怕玉玺为歹人所获,说要代他保管玉玺至他成年,所以一直不肯将玉玺交出来。这几十年来,我鲜卑一族认别人当了祖宗,俯首称臣给别人当奴才当得正舒服,也都拿不见玉玺不见烙印为托词,几番动员不肯举事。”
  叶之洋摸了摸下巴,又说道:“听你们的话意,你们并不知晓慕容舍还活着?”
  灵目激动道:“这么说,慕容舍我们的王,如今真的尚在人世?”
  叶之洋心中计较不定,又问道:“你们当年发现抱错了孩子,没有再继续追查我双胞兄弟慕容舍的下落吗?”
  灵耳道:“当日,你师父把你抱回来时,你腕上还缠着止血用的白布条。天寒地冻,我们怕你再冻伤了手,也就没忍心拆开查看。谁知……谁知过了几日,你腕上的布条被你扯开,我们才发现你的腕间只是寻常刀伤并没有玉玺图腾,这才知晓抱错了人。我们托你师父把你带回去将你那同胞兄弟换回来,你师父却再也不肯去了。又过了一阵,我们几番打听,却打听到苏合香已跟鲁祖之的徒弟涂霆成了亲,还为他添了一个小公子叫做涂清澈,那慕容舍活了不到半年,竟半路夭折了。”
  叶之洋点头道:“你们定想不到,那鲁祖之的爱徒涂清澈就是当日的慕容舍。”
  灵目惊呼道:“怎么可能!世人皆知鲁祖之与我们鲜卑人有大仇,涂霆娶了一个鲜卑女子他已不悦,又怎会收一个纯种的鲜卑娃娃做徒弟?!”
  叶之洋道:“恐怕这事就连鲁祖之也并不知情。涂霆妻妾子嗣颇多,他脾气古怪行事低调得很,家中之事外人知道得少之又少。未婚生子本就是件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日日藏着掖着防着怕被人看见,你们大概也不知道我娘还为涂霆生过一个女儿,叫做涂绮罗,比我与涂清澈还要大上两岁。我……我娘嫁给他时,我那胞弟已有三岁,他本就瘦弱,对外谎称两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灵耳仍旧摇头不止:“既然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那你又是从何得知?连慕容舒都不知道自己尚有儿子在人世,你又从何得知?”
  叶之洋叹了口气准备开溜,他已经攒了一肚子的疑问要问自己的师父,他对三人笑道:“因为我是慕容舍的双胞兄弟,他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并且,我亲眼看见了他腕间烙下的玉玺图腾。”
  灵耳笑道:“哈哈哈哈!当真如此那可真是喜事一件!二弟三弟,你我的复国大业有望了!”
  叶之洋溜到门口,回眸道:“我看‘复国’一事,你们还是早些放弃得好!”
  灵目怒道:“小子,你莫要忘了,你身子里淌的也是鲜卑人的血!”
  叶之洋听见这话又折回来,笑嘻嘻道:“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你们三位,休要再为此事枉送性命。”
  灵耳道:“小滑头快回来,你还没说我们的王在哪里?”
  灵口又呜呜几声,落笔写到:随他去吧,王尚在,寻又何难?
  叶之洋进得家门,见师父汪扬醉倒在桌底下,脸上枕着泥土睡得正酣。叶之洋将他摇醒,汪扬一见徒儿的脸,突然委屈得呜呜哭出声来。他一面哭一面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还回来我这里作甚么?你怎么不去为你的母国效命当个富贵王爷?”
  叶之洋笑了两声,拍了拍他师父的脸道:“你当年可是故意抱错了婴孩?”
  汪扬打了个酒嗝道:“你们两个娃娃手上都包着白布条,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烫的,哪个是刀划的?”
  叶之洋掩住口鼻,哼唧道:“得了吧,你骗得过那三个哑聋瞎,可骗不了我。”
  汪扬爬起身来,拍拍身上泥土道:“好歹我祖上也是为国开疆辟土的朝廷重臣,怎么可能为他们做这等事。若我不出手,自会有别人替他们做。徒儿,我当日也是迫不得已。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的意!你要走我也不拦你!”
  叶之洋一笑:“我的父亲是慕容舒还是涂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把我养大的,我的母国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在哪里长大的。当日他们将我抱错回来,见我没有利用价值就弃之不顾,多亏了师父你见我可怜才将我带大。师父的恩情,我心里明明白白,怎么会杀你,又怎么会走呢。更何况,我觉得我这一十五年在双仪城里过得快活极了,我那同胞兄弟的日子反倒是生不如死。”
  “真不愧是我的徒儿,没白疼你。”汪扬笑着拧住了叶之洋的耳朵,揪着扔进了房中一个铁笼子里。“你的十日禁闭自今日重新开始算起。没我的话,不可私自外出。”
  汪扬将顺在手中的虎皮包裹抖了抖,翻开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还真是个宝贝,怪不得日日带在身上。好徒儿,这包东西就算孝敬你师父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了。”
  叶之洋扒着铁笼子呲牙咧嘴,他看了看笼子外面硕大的锁头,恨恨骂道:“你这个狠心的贼!”
  汪扬挑出一颗绿檀木珠,看着上面刻着的那枝俏立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神情间颇有些哀伤:“鲁祖之走了,乾天走了,慕容星走了,想不到如今连曲则全也没了,我们这一代人可真是要死绝了……”
  

  ☆、重逢

  端木夫人小住几日又回了花家,她现在是花家的主事,生意上忙得很,端木闻玖一直将她送回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回来。端木夫人走后,府中愈加冷清,仅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丫头小厮,相互帮衬着府中大小事务,索性端木夫人的玉石生意红火得很,金银布匹都是成箱往回送,所以府上并不缺银两。
  自从那晚深夜对谈端木闻玖袒露心迹后,柳月眉便以端木家中奴仆自居,平日里与环儿几个丫头吃住在一起,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端木闻玖心中总是过意不去,几次三番将她请回客房都被她一口回绝。她看着端木闻玖极真诚道:“若公子还当我是朋友,多来与我说说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果然,此后端木闻玖常常去找柳月眉说话。柳月眉自他话中得知了他师父原来是剑仙曲则全,临死之前将一生深厚内力传给了他,得知了他无意卷入了许多场江湖纷争慢慢建立起了江湖威信,得知了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打落了昆仑掌门手中的剑,得知了许多人都在密谋推举他做武林盟主。他对她说了许多的话,却再没有提过慕容霜。
  柳月眉心中暗道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果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她心中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他太善良又太单纯,她为他开心也为他担忧。柳月眉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希望自己眼睛没有瞎,她想看见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有怎样的眉眼和臂膀,她想站在他身边为他分忧解难,她想与他并肩而立共同进退。
  冬去春来,端木闻玖在一片欢呼声中被拥上武林盟主的位子,他变得更加忙碌,常常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整整一个春天,柳月眉都没有再听见他说过一句话。初夏伊始,柳月眉便觉得燥热难安,端木闻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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