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战城南-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和彦也知道现在的韩谨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韩家人”,怕死,是人之常情,可韩家人不能有这些常情,他们身后是万民信仰,是万家灯火,是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可这些话他要怎么跟现在的韩谨说呢?
和彦思索组织了一下语言,抬头就看见韩谨一脸“你说我会照办”的神色,不由得顿了顿。
“韩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父母皆不在,身旁出了老管家无一可信之人,所谓叔伯皆想要我的命。
我那时候也很怕死,可哪怕活的毫无意义我也不想死。大概是不想死的执念太深了,落水遇刺投毒老天都不收了。
侥幸没死,我就又想着既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如顺便把欠我的都讨回来,讨账的路上还是有人想要我死,那就只能反过来搞死他们了,死的多了,他们也就不敢再动手了。
我知你没经历过死生之事,才会如此坦然地说出来怕死。我懂你的意思。你觉得战火绵延不休,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和平,可战争一旦开始就背离了和平的初衷。
当政者挑起战火,或许是为了一劳永逸地平息战火,可黎民百姓只活当下,死之一字确实最大。
有些事情口头上还是太浅薄,等过了正月十五,你就出了金陵城看看吧。贪生和怕死或许不是一回事儿,看了之后你再告诉林老要不要去北疆。”
韩谨有些不舒服,像是和彦还是将他当做一个孩子,但他确实从和彦的话里感受到了满目沧桑,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自入金陵城的途中也见到过那些民生多艰,见时满目震撼,可这震撼也只留在了眼底,并未到心上。他囿于纸上,享乐桃源,确实该有些磨炼。在和彦提出这个建议后,他虽有些微的不适,但却确认为是对的。
时间流逝都是抓不住的,这一眨眼就到了上元佳节,在此之前,韩谨已经先行向林老将军辞行了,想来老将军也是知道纸上谈兵终究是空的,对于韩谨此行倒是赞同的。
上元佳夜,秦淮河畔失了最大的歌舞声色之地,热闹到没见得减了几分,秦淮河上的画舫虽不似夏日般人影绰绰,衣衫轻裹的女子端坐,河道上闪烁着烛火的花灯悠悠远远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此时的和彦和韩谨一身白衣一袭青袍立于金陵桥上,没什么主仆身份,兄弟情义,就是两个看客,看着秦淮的百年光景。
忽地一声响就看见不远处天际的一束烟花,刹那间火星四散,抱着孩童的父亲,跟着小姐的丫鬟,卖糖画的老翁,捏泥人的阿婆,或笑或闹,周遭的人都在叫好。
韩谨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桃花源了,他把这一幕记在了他心上,连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人。
而临安城的上元佳节宫宴实则是为了北黎六皇子归国践行的,群臣宴饮,觥筹交错,烟花冲上天际的时候,六皇子顺手酒递给了身侧的舞女,当时毒发身亡,皇帝慌忙中就赶紧下令查,可这查来查去查出来的都是些没什么胆量的小人物。
夏孟瑜趁机道:“这若是没人下令,就凭他们哪有这胆量敢动手毒害本皇子,莫不是贵国有人不愿意本皇子归国?”
“六皇子言重了,我国既然与贵国已然和平谈商,又怎会背信弃义呢?这件事情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个交代。”王景知站出来做和事老。
“哼,谁知道你们南梁会不会背信弃义,妄图拿本皇子为质要挟我父王呢?”
“皇子殿下说笑了,南梁绝不会背信弃义,您此番归国可向贵国陛下表明南梁的诚心。”
祁寒看着这大殿之上的就像是一出闹剧,分明是北黎借机想要来要好处,本是他们心思不正,现在倒像是南梁为了弥补北黎六皇子宴饮上险些遇害一事做出的补偿,虽说这事也是他招来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夏孟瑜是个合格的联盟对象,不能现在就发挥了作用。
再看看我们南梁的皇帝陛下,满脸的犹豫与畏缩,倒是位于陛下首座的韶阳长公主殿下携幼弟端坐倒有几分处变不惊之色,相较之下,皇帝表现太逊色了,就像是被北黎打的节节败退,压弯了脊梁。
夏孟瑜起身作礼便要辞行,“陛下,夏孟瑜明日归国,定会向父皇如实禀报此行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的。”
皇帝陛下慌了,“六皇子可有什么条件,两国刚签署盟约不过半年,此时不和,倒显得这盟约像个笑话不是?”
“条件不敢当,您也知道,这北黎和南梁划江而治,昔日的这个南梁的子民,多是老弱妇孺,气力不足,还劳烦陛下念及旧情,每年赠他们十万石的粮食,也彰显陛下您的仁慈嘛!”
皇帝嗫嚅着不出声,倒是韶阳公主殿下拍案而起,“荒唐!既已是你北黎的子民,哪有让南梁供养的道理。”
“公主殿下,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他们那些老弱妇孺的儿子、丈夫、父亲可都是为了南梁战死沙场的,他们中的不少人手里可还沾着我北黎英勇男儿的热血呢!若是我北黎供养他们,那我北黎战死沙场的儿郎岂不难以瞑目?”夏孟瑜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况这十万石的粮而已,莫不是南梁出不起才这般言辞推脱。”
韶阳公主气急,虽知晓这六皇子是在胡搅蛮缠,但也说明了若真有那么一日中原落入北黎蛮人手中,只怕中原子民也不得善果。
皇帝不敢说话,看了看私四下的臣子,各有表情,心底苦笑,这是为人臣子在君主面前的表现吗?“六皇子殿下明日暂且归国,兹事体大,容我考虑考虑。”
“那陛下您可得尽快考虑好,不然那清石江以北的三座城池,路上怕要多些饿死骨了?”夏孟瑜似是调笑着道。
整个宫宴就在如此莫名的气氛中进行下去的,宴席散尽后,皇帝陛下将祁相单独留下来似是要商议此事,祁寒率先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是北黎的计谋,这十万石的粮若是给了,且不说这粮会不会落到故土子民的手里,只怕是北黎荒原无粮借机要粮,可这十万石粮食够我南梁十万将士近一年的粮草啊!这无异于把刀递给了北黎啊!”
皇帝陛下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迁都后一改往日作风,可定了性的皇帝总觉得南梁四下都是要夺他江山的人呐!
祁寒回府的路上大老远还瞧见王景知在路上背对着墙站着,整个身子蜷进了黑暗里,眼光却没有望向这边,突然出声道,“陛下怎么说?”
祁寒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却没笑出来,“不怎么样,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啊!战火四起时唯恐虎符压了他天子的威风,现如今是怕咱们这些个新旧的臣子联合起来拖他下位。
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扮猪吃虎,哼,就现在这南梁,白给我坐他那位子我都不要。”
王景知笑了笑,“祁相说笑了,这话可说不得,陛下多疑,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二心也不怕他多疑,只是如今南梁岌岌可危,臣子本分尽到了,问心无愧就好。”
祁寒听了这话沉了脸反问,“王大人做臣子问心无愧,做人可否仍问心无愧呢?”
王景知看着祁寒盯着自己的眼神,连忙躲闪,而后坚定,“问心有愧。祁相所言若是姜姑娘的事情,在下问心有愧。”
祁寒的目光幽幽一转,“王大人是个老实人,姜意是为我而死,王大人是起因,大人将这愧疚记住就好了。”
王景知不由得苦笑,已经记住了,记得牢牢的。而后道,“我与祁相同朝为官,针锋相对了这么长时间,我却还是没有看明白祁相到底是怎样的人?”
“王大人看不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我确是将王大人的为人看得明白了。
你我的斗争不就是世家门阀和寒门新贵之间的那点利益嘛!王大人正直忠义,虽立场不同,但确实是君子,王大人可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祁寒说完这一番话就走了,倒是走了几步又回来看中了看王景知似有感慨道:“王大人也不必如此,寞娘之死,另有蹊跷。”
王景知踌躇了两下,还是凑上去道:“祁相可是已有眉目了?”
祁寒听了此言,没有回话,自顾自地走了。
王景知想了想,祁相说的约莫就是如今国难当头,你我斗来斗去也没什么意思,国之将亡,谁的利益有什么重要的。
但他做不了王家的主,说起因果来,还是公卿世家率先对寒门新贵出手的,王景知明白是新贵们的改革措施损害了世家的利益,他虽不认为那些变革于民生有害,但他先是出身公卿的王氏子弟,然后才是庙堂上的御史大夫。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公卿世家不会因为朝代更迭就泯然于世,但此番若故土沦丧,世家子弟世代将被人戳着脊梁骨。
祁寒倒是很有信心能说动王景知做他这边的人,世家大族倾尽全力培养出来的人中龙凤不是只会心怀愧疚的君子,自然也不会是只懂愚忠的臣子。
只是这人太过心思澄澈,有时候在这不太干净的世道里难免会吃些亏。
长建帝方不惑之年,却子嗣不丰,膝下韶阳长公主萧子清和太子萧子昱,皆是中宫皇后所出,皇后早逝,长建帝不耽女色,后宫中唯有石敬辉将军的妹子诞下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故此,若是祁寒真有什么想法的话,太子殿下和韶阳殿下才是能当大任之人。
祁寒近日总是在想,他当初要是没有做与北黎和谈的使者就好了。如果他不去,就不会对夏孟瑜所说的“非我族类”之词打动,或许他当是也不是被打动,只是觉得有趣,可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万事具备,由不得他回头了。
他们妄图打破中原和蛮族承载千年的壁垒,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他们这些人心怀鬼胎,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但好在是殊途同归。
☆、第 11 章
长建十一年,北黎六皇子于正月中归国,归国时,南梁承诺涣城、栎城、铜陵城三座城池每年补给十万石粮草直至这三城中的百姓有能力自食其力为止,在此期间,三座城池中的百姓有自由往返的权利,北黎之人不得无故寻衅,阻其归路。
这话说得可真是十分明白了,据说这个提议还是年仅十一岁的太子殿下提出来的。
长公主殿下甚得陛下恩宠,经常携太子殿下出入御书房,上元节夜里公主殿下领着太子殿下前来慰问父皇,皇帝陛下是在苦恼,被问及此事当如何处理时,太子殿下率先开口,“北黎皇子不是说了吗?那些老弱妇孺家中的顶梁柱或战死沙场或仍在南梁军中,他们不愿意养着,南梁仁义,那就当我们用十万石的粮草将人赎回来就好了。”
皇帝兴致盎然地听着太子怎么讲,“若是那三座城池成了空城,那兵临城下之时岂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复失地?若是这城中到处是北黎的守军的话,又不用我们替他们养,那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要这十万石粮草呢!”
这话说得有些稚嫩,但道理却在。
南梁对北黎许诺之事昭告天下,军中的将士士气一下子提上来了,他们保家卫国,家其实是在国的前面的,若是君主仁义,能善待他们的家人的话,自然是能披肝沥胆,死而后已的。
北黎六皇子辞行后,韶阳殿下带着太子亲自去了祁相府上拜谢,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弟弟虽聪慧,但太过单纯柔软,随了母亲,年纪还小,见识太浅薄,是想不出这样的说辞的,只可能是才满帝京的祁相借他之口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是祁相自己说呢?萧子清决定亲自去问清楚。
祁相的说辞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公主殿下放心,微臣并无他意,太子殿下日后登基,怎可毫无建树,下官只是为以后做打算,略尽绵薄之力,好叫世人知道,我南梁储君可担大任。
只是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容我向太子殿下问几个问题?”
韶阳殿下笑得不显,不知道这祁相是突然抽了什么疯了,以前不是只讨好她父皇一个人的么?怎么突然这么殷勤?
但韶阳殿下还是将身侧的弟弟拉过来,送到祁相手上,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祁寒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认为此等举措可有不妥之处?”
太子殿下开口道:“有,若是北黎因着十万石粮草,借机进攻我南梁边境当如何?”
祁相笑得光风霁月,“不如何,唯死战矣。”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任,好像是祁相又很大的把握北黎不会此时进犯。
金陵城,韩谨早已出了金陵城向西北方而去,他起了个大早,没有道别,没有送行,只是一人一骑迅速地出了桃花源,待他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涂中地界了,天下人都知道南梁以每年十万石粮草换得俘虏,在百姓心中留下来君主仁爱的贤明。
涂中素来就是儒风昌盛之地,,可南梁与北黎的战事不过歇了一年,各地的情况也不见得能比战时好上多少,最多就是活着回来的将士能瞧一瞧自家的儿女四年长了多高。
韩谨入涂中后,城中多是衣衫褴褛之辈,街市也是一派荒凉景,倒是这茶摊酒垆,从来人都不算少,来往的商客,行色匆忙的旅人,还有本地的闲人。
今日南梁向北黎的许诺,昭告天下,有人说皇帝陛下光明神武,爱民如子,也有人说帝王软弱无能,任人欺辱。韩谨只听着他们说,并不作评价,心里想的却也是,北黎应当是不会在此时大举进攻的。
祁寒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跟小太子说的“唯死战矣”也不是说笑的。南梁借着北黎要粮草的借口讨回来失地的人心,鼓舞士气,北黎若是凶残的狠了,约莫就要屠城了,十万石粮草他们同样拿不到,反倒会激起南梁军士的血性。
若是他们应了南梁的条件,旧地的百姓有自由往返的权利,那就意味南梁的百姓有权越过清石江,划江而治等同虚设。
此事对目前的南梁而讲虽称不上什么好事,但对于联盟部族构建而成的北黎而言绝对是坏事,南梁虽称不上地大物博,较之北部而言,已经称得上是沃土了,一口肥肉多人争抢总有人想多吃一点的。
十万石的粮草自夏孟瑜归国之后才会从江南之地开始运送,至北黎后,三城旧民可如约出城。
韩谨不由得感叹,出着这主意的人可真是好算计,感慨归感慨,该走的路,不会少。
韩谨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忍不住拿它与金陵作对比,每对比一次都油然生出自豪,金陵安定,依靠于官治,民互,军守。和彦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为金陵城注入财富,流民安置,商户周转都离不开钱。
这一路上走来,听闻南梁与北黎摩擦不断,双方却都没有撕破脸,只是不断试探,南梁皇帝作风开始变得神鬼莫测,软硬兼施,不再一味退让,倒是让不少人猜测,长建帝若真有如此手段,只怕就不会割地换和平了,或许这位长建帝早已是傀儡皇帝了。
长建十二年五月,北黎六皇子率十万大军陈兵清石江,南梁不做应对,好似全无此事,倒是 下令派遣御史大夫王景知代天子巡视,长公主韶阳监督。
远在临安的长建帝此刻正在病床上被人喂着药,周遭可信的人也不知道还剩了几个,被迫下令太子监国。
可这北黎陈兵陈了一月,南梁没什么动静,北黎好像也是在看看自己的兵到底有多少,而后回撤清石江以北三座城池中。
而此时的韩谨已经到了清石江,他远远瞧见了北黎的十万大军,也没做理会,还是接着向南行进了。
战事将起,约莫就是六七月份的事儿了。想来一年多没回去金陵了,他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在北黎境内呢,这书信也不大方便,毕竟韩谨的行踪不定。
虽然身在江湖,可这庙堂之事如今颇有些口口相传的意思,稍微一打听,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临安虽是比不上旧日帝京那般繁华,但战事停了两年,百姓们也有了几分安居乐业的味道,街市旧巷也有开张了的。
一路南下,韩谨看着这民生多艰,和着安居乐业与其乐融融,再到金陵城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景致,总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心安。
和彦这一年多也没闲着,林舒奉旨前往北疆,本来打算让韩谨顶替的想法自然也用不到了, 金陵守城军士尽数交到了太守手中,他和林老商议,私底下养了几个兵,叶太守也知晓他们俩没什么谋逆之心,他想管也确实管不着,每年流入金陵的许多流民都有了归处,不做他想也知道掌握这群人的人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和彦本来想着这韩谨出去看看也就看一年,年关当是能回来的,可居然到了现在还没回来,总是让他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个混小子居然连封信也不捎回来!
此时的韩谨着一身干净的青衣,丹凤眼微眯,牵着马优哉游哉地晃进了金陵城。
金陵城素来民风彪悍,“刚进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美人”的消息立马就传遍了小巷子,有眼尖的人一看,哟,这不是当年和大少爷身边儿的小公子吗?于是,和大少爷差不多成了金陵城最后一个知道韩谨回来的人了。
等到和彦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接韩谨的时候,韩公子已经像个大爷一样晃到了和府门口了,大少爷开门抬眼一看,就瞧见往日里一板一眼不会笑的人眼角微弧仍是一身青衣立于门前了。
和彦先是愣了一会儿,在心里想到,唔,瘦了,也高了,倒是没黑,小美人以前不会笑,有点冷冰冰的,如今看起来温润成熟了许多……正想着呢,身后突然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大少爷,大少爷,玉佩忘带了!”
韩谨心笑,老管家还是中气十足,开口打招呼:“老管家,我回来了!”
老管家看了一眼和彦,便笑道,“诶呦,你看这大少爷一听说您回来了立马就要出去接您,不想您这么快就到了,在门口就迎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韩谨边走边道:“我还想着您这拿了块玉佩来了,莫不是大少爷要出门见什么贵重的人呢?却不想原来是专程来接我的。”
“诶呦,小少爷您是不知道,这大少爷听您回来了去房里换了好几身衣服,也不知道都是白的有什么可换的……”
“管家,你最近有些话多啊?”老管家话没说完就看见大少爷阴测测的眼神盯着他,老管家赶忙住嘴,“你们聊,你们聊,我去嘱咐厨房烧几个小菜来。”
和彦瞧着老管家走了,回过头来看着韩谨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有些梗住了。韩谨笑道:“你见我还有什么讲究,戴什么玉佩啊?”
和彦也笑,“一时间想岔了,得叫你知道你在外面受苦的时候,我可是金银窝里享富贵呢!”
“和彦你这话说的,当初不是你让我出去耍耍的吗?我在外面才是真长见识了,你可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出去转转你就一转一年半,也不说捎个信儿回来,是死是活也得有个人收尸不是?”
韩谨也就笑了笑不作答,担心我还不直说。和彦心道,这混小子是从哪学的装什么高深莫测?
“我听闻林舒去了北疆前线,皇帝就没再给金陵城安排个守将?”
和彦白了韩谨一眼,心道你小子不是百事通吗?怎么还要问我?却还是照实答了,“金陵守军全交到了叶太守手上,皇帝也是同意的。”
韩谨笑道:“那看来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只怕我们的皇帝陛下如今权柄旁落了。”
“这话你可不敢乱说,我可是忠君爱国的义商。”和彦虽嘴上说着不敢乱说,但看他自己也没什么避讳,想来他是知道的,应当是与祁寒往来通讯知晓的吧!
如今的南梁,太子监国,祁相辅佐,韶阳殿下远离帝京,金陵这处小地方想来也没人关注。
韩谨不由得目光就转到了和彦身上,他如今已经很会控制不让眼神泄露感情了,但眼随心动,他是还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但他感觉这次回来,和彦对他的态度有些变了,以前大概是总把他当个孩子来看,哪怕他表现的足够成熟,和彦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待着假笑的面具。
这一回回来,和彦倒有些不太一样了,倒是很多话都会和他说,也不再把他当个孩子看了,只是还是不愿意告诉他。
☆、第 12 章
等到用过饭,和彦就嘱咐韩谨去休息,等到晚上,韩谨睡得也够了,这金陵的气候还算适宜,二人就着月光下酒,和彦道:“你和我说说,你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地方,都干了些什么?”
“没去什么地方,也没干什么,就是金陵城往西北一直走,就看了看沿途的风光景致,不过没有金陵的风光景致好。”韩谨斜倚在栏杆上,就这么含糊其词。
和彦也不追问了,拉回来正题“你可知北黎陈兵北疆却迟迟不见动作?”
“我知道,领军之人就是夏孟瑜,想来祁相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给姜姑娘报仇的。”
“你是怎么知道祁寒要给姜意报仇的?”姜意之死是因着夏孟瑜来南梁走这一遭引起的,可说起来谁都不是无辜的,和彦、祁寒、夏孟瑜、可能还有个不知姓名的人。和彦其实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