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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踏雪寻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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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已经派人为我去请病假了。”谦茗抬手揽住蔡逊的肩边，“要不要陪我在躺下休息一会。”幸好他早有所料，不然在文武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殿前就有些难堪了。
“殿下，您”蔡逊看着谦茗白皙肌肤间的大片青紫，刚想问起是如何伤的，脑中不禁闪现了一些片段。
他记得自己昨日陪殿下喝酒，被殿下一直劝着不禁多饮了几杯，神智愈加不清醒，紧拥着殿下扑倒在了床上，然后他就不太记得了。
他该不会是将殿下强了吧，蔡逊的面色愈加苍白了几分，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望着谦茗的神色，“殿下，昨日我。”
谦茗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了几分，他并未开口打断蔡逊的言辞，只是静静的靠在一旁等待着。
“对不起，是蔡逊失礼，求您责罚。”蔡逊起身下床，双膝跪在地上。可是昨夜殿下为什么不用力将他推开，而一直顺着他呢，难道殿下也喝醉了。
谦茗心间不免有些失望，他还误以为蔡逊会说出今后好好待他之类的言辞。他看着蔡逊眼中的愧疚自责，一阵心痛伸手扶起了蔡逊的双肩，“我为什么要责罚你。”
“蔡逊待您无礼，甚至还。”蔡逊被谦茗拥在怀中，看着他略带笑意的面容，愈加小心谨慎，生怕触怒了殿下。
但谦茗身为堂堂王爷又岂能容忍身下人下的耻辱，蔡逊心间愈发有几分恐惧而不敢多想了。
“将我压在身下，”谦茗接下了蔡逊的话语，“我次次压你，难道还不准你翻身一次吗？”
“您不生气。”蔡逊望着谦茗分外柔和的面容，莫不是他看错了，不觉抬袖抚上了谦茗的面颊，感受到掌下温热的肌肤，他忙放下了手。
谦茗伸手覆上蔡逊的掌心，“皆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有何生气之由。”他未曾想过被爱人压在身下，但见蔡逊抱着歆儿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羡慕，便决意为爱人孕育一个孩子。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但昨夜的痛楚实在令他有些退却，若蔡逊清醒时应该会温柔一些的吧。
“为何，您情愿，被我。”蔡逊惊得言语不禁有些结巴了。
“我心爱你，自甘愿为你做任何事。”谦茗望着蔡逊那双澄澈的眼眸，即使心知痛亦甘之如饴。
“昨日的事，喜欢吗？”谦茗虽有些疼痛，但仍夹杂着半分享受在其中。
蔡逊不觉点了点头，但忙摇着头，他就算喜欢也不敢直说啊，况且他昨日在醉酒之下，也没有什么意识。
“喜欢就好，我们，”谦茗稍顿了一下，他本想说今日继续的，但考虑到身下的伤口，话锋一转，“若你想要，改日继续也好。”
“您是不是糊涂了。”蔡逊抬掌轻抚了一下谦茗的额头，那样的经历有一夜就好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蔡逊看着谦茗茫然的眼眸，“我还是喜欢躺在您身下。”时日长久谦茗的动作愈加温柔，心间的那份推拒渐渐久淡了，想到转日还能被谦茗舒心照顾着，心底多少有一丝淡淡的温暖。
“心口不一，这些时日我尽心待你，未曾再伤过你一分，你又何须违心说此言。”谦茗面上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皆乃凡人又有谁不喜欢压制人上的感觉，怕是蔡逊仍畏惧于他而不敢说出实情。
“我说的皆是真的。”蔡逊小声道，他见谦茗沉默的面容，紧握着他的衣袖，“殿下，请您相信我。”
“好了，我信你。”谦茗暗暗叹了口气，为何蔡逊待他仍是这般小心翼翼的，难道还无法对他放下心来吗，或许有了宝宝就会好一些了。
“殿下，我服侍您穿衣。”蔡逊心间仍有些惴惴不安，他伸手拿过一旁的外衣披在谦茗身上。
“反正今日也不急，你先坐下吧。”谦茗拉着蔡逊坐在他身侧。
“我还记得你那日抱着云王府世子笑得异常开心，我问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宝宝，你张口就应了。”谦茗回忆蔡逊面上过分欣喜的笑颜，若是他们的宝宝，蔡逊恐怕会更加开心了吧。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蔡逊忙道，决意留在殿下身侧的那一刻，他就打消了成亲的念头，只希望能服侍殿下平静度过一生就好。
“是吗？”谦茗微微加重了声色。
“殿下，我绝不会背叛您的。”蔡逊面上有些恐慌，不禁握紧了谦茗的衣袖。
“我知道蔡逊待我的心意，但想要一个至亲的骨肉亦是人之常情，而我也不例外。”谦茗拥着蔡逊靠在他怀中，指尖轻抚着蔡逊的后背。
“您要迎娶王妃了吗？”蔡逊面上流露出一丝伤痛，他一直沉醉与殿下的温情中，而忘记了殿下身份尊贵，绝不可能与他长久在一起。
“您不要赶我离开好吗？”蔡逊小声哀求道，相伴多日他已再舍不得离开殿下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过此生只待你一人，绝不迎娶任何女子吗。”谦茗不禁黑了脸，近来他出入朝堂一直多有避嫌，未曾传出过任何流言蜚语，怎蔡逊还这般猜忌多心。
“那您是？”蔡逊缓缓放下了心。
“你还记得我们回府时，我在路上对你说的话吗？”谦茗微笑的望着蔡逊清秀的面容。
蔡逊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哪里记得殿下所说的每一句话啊。
“我说若你喜欢，我们也可以要一个宝宝。”谦茗起身凑近了蔡逊耳边，声音温柔异常。
“可我们皆是男子啊。”蔡逊不觉开口道，两个男子何来的孩子，除非谦茗迎娶王妃，可他绝不希望谦茗这样做。
“云王难道不是男子吗，我与他的体质是一般的。”谦茗早知自己能孕育血脉，如今想想还有些庆幸。
“您甘愿为我”谦茗张口打断了蔡逊的话，“笨蛋，那是自然了，我早就期待着能有一个我们的宝宝。”只是那时他还没有下定绝心，而看着爱人面上的笑容，他愈加有几分坚决。
“殿下，”蔡逊紧拥着谦茗的腰身，面上的神情激动异常，眼中隐隐闪现着一丝泪光。
京城中人心叵测，殿下是除了爹娘之外唯一真心待他好的人，而他更未曾想过殿下会如此付出。
“您待我真好。”蔡逊的声音有些梗塞，而他又能回报殿下什么呢。
谦茗伸手抚着蔡逊的面颊，“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只要你每日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曾经他待蔡逊的态度又算得上是好吗，甚至可称之为残忍，而后来他渐渐看到自己的心意，心间溢满了痛惜。
“可是殿下孕育宝宝会很辛苦的。”蔡逊面上有些犹豫。
谦茗颇为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你放心，那点小痛你家殿下我还是能忍受的。”
房门轻敲了两声，蔡逊忙起身拉过帘子将谦茗掩在了身后，张口道，“进来。”
侍女端着早膳走入房门中，待她离开后蔡逊扶着谦茗靠在自己怀中，“殿下起来用早膳吧，不然一会都该凉了。”
“你喂我用。”谦茗颇为闲适的任蔡逊为他穿着衣衫，难得休息一天，他当然要好好放松了。
“好。”蔡逊张口应下了，他看着谦茗背上的淤血，轻抚了抚异常温柔，“痛吗？”
“没什么感觉了。”谦茗拉下了蔡逊的指尖。
“您当时为什么不推开我。”蔡逊异常心疼的说。
“你下次轻一些就好。”谦茗含笑道，若他推开了蔡逊，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好了，喂我用饭吧，这可是你刚才说的。”谦茗见蔡逊仍凝神望着他身上的青紫，轻柔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蔡逊点点头，起身端过一旁的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向谦茗，“殿下，慢点喝小心烫。”
谦茗含笑咽下了，神情颇为享受。
☆、第 130 章
番外四。2
如瀑的黑发松松束起披在肩边，略有几撮顺势滑落在胸前，掩住了纹绣的墨竹。蔡逊凝神望着雪白的宣纸，指尖微动落下一行娟秀的墨迹，他抬头望向窗外，眉眼微弯，嘴角不觉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爹娘勿念，孩儿在京城生活得很温馨。蔡逊忆起那张秀美温柔的面容笑得异常甜蜜，甚至遗忘了尚未干涸的墨迹，袖边微动便蹭上了一片墨色。
谦茗匆匆走过长廊，不觉侧身向窗边张望了一眼，他看着蔡逊含满笑意的面颜，精致的眉眼愈加柔和了几分，抬袖轻抚上了平坦的小腹，不知若蔡逊得知宝宝的存在后又该如何欣喜。
近些时日父皇的身体愈加病弱，繁重的朝务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日夜批阅折子不得一丝空闲，故而遗忘了身体间的一些不适与疲倦。幸好今天被表兄无意提醒了一句，他恍然大悟才前去看了大夫，没想到真的是喜脉。谦茗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再也无法坐住，恨不得立刻就前去告知蔡逊。
他抬步迈入门槛，见蔡逊未发现他的身影，故而放轻了步伐，缓缓走到蔡逊身侧。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说来听听。”谦茗猛然拥住蔡逊的双肩。
蔡逊忙伸手推开谦茗，将桌边的信纸随意揉成了一团隐在衣袖间。
“这是什么，让我看看。”谦茗将蔡逊的举动看在了眼中，故而无法在装作无视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写的几个字罢了。”蔡逊张口支吾着，微低下头，面上有些惧意不敢看着谦茗的眼眸。
“我写的很丑，您就不必看了。”蔡逊不觉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书柜。
“没事，我不在意。”谦茗愈加好奇那张信纸间的内容，可他待蔡逊异常纵容，蔡逊又何须在隐瞒自己。
“殿下。”蔡逊微微摇头，望着谦茗的眼眸隐隐夹杂着几分哀求。
“莫非是信纸上写了什么。”谦茗微蹙眉头，望着蔡逊的眼眸略有些寒意。
“蔡逊发誓绝不会做任何背叛您的事情，这张信纸就仅仅是废纸而已，求您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蔡逊的眼眶中含着一丝丝湿润。
“若仅是写了几个字，你又何必这般遮掩。”谦茗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抬手夺过蔡逊衣袖间的纸团，尖锐的指尖割伤了蔡逊的肌肤。
“这就是你苦练的字。”谦茗看着大片的小字冷声道，他草草阅过几行后，阴沉的面色不禁变了几分。
“对不起，我已经知错了，日后我不会在偷偷写信了，求您原谅我。”蔡逊看着谦茗阴晴不定的面色，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指尖紧握着谦茗的裤脚。
他已经三年多未归家了，心间异常思念家人，而爹娘苦苦站在村口边遥遥无期的等待着，恐怕已近绝望了，蔡逊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爹娘再担忧下去了，他看着殿下待他的态度日益温和，便暗中写了几封信背着殿下偷偷寄了回去，可曾想今日殿下提前回来，竟被撞破了。
“你之前也写过信。”谦茗近些时日见蔡逊不曾再如过去一般哀伤的站在窗边，原是与家人时常通信的缘故。
蔡逊挣扎了片刻，微点了点头，“我只是向爹娘报平安而已，绝没有提及半句有关王府的一切。”
“殿下，我所言句句属实，求您相信我。”蔡逊心间异常悔恨，或许他就不该与爹娘通信，如今触怒了殿下，曾经的温暖便不会在了，但他真的忍不下多年的思念之情。
谦茗看着到最末几句，字里行间夹杂着蔡逊浓浓的幸福与温馨，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低头望着蔡逊溢满绝望伤痛的面容，俯身拥住了他的肩边，“你异常思念爹娘，为何不早与我提及。”
“此事亦怪我，我曾多次说带你回乡，却未有一次兑现过承诺。”谦茗重重摇着头，蔡逊面上的忧伤他早就看见了，又何须蔡逊亲自哀求他。可惜自父皇病重他便整日被朝事缠身，久而久之便将此事放下了。
“再给我五日的时间，待我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必然向父皇告假陪你回乡，这次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在食言了。”谦茗承诺道，望着蔡逊的眉眼间有几分凝重。
谦茗看着蔡逊泛着泪光的双眸，心间愧疚异常，他怎能那么大声的斥责爱人呢，“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了，日后我绝不会在那般待你。”
“您不怪我了吗？”蔡逊小心翼翼的看向谦茗。
“我怪你什么，是向家人写信之事吗，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倒是我近日太过繁忙而疏忽了你。”谦茗自责的叹了口气，“日后你若是想与家人通书信就堂堂正正的写，不必在遮掩。”
“您应允了，太好了，谢谢殿下。”蔡逊面上溢出一丝欣喜，他没想到此事会这般顺利，他还误以为殿下会在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府外呢。
谦茗凝望着蔡逊过分喜悦的面容，一件小事便能让爱人如此开心，而他曾在忙碌之中又错过了多少。
蔡逊看着谦茗平静的面色暗暗懊恼，若是他早些告知谦茗亦不会有刚才的事情发生，“日后无论再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欺瞒您半句了。”
“你不愿告知我，是怕我会责罚你吗？”谦茗抬手轻抚着蔡逊略略有些苍白的小脸。
“我怕您会生气。”蔡逊小声道，他还不容易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愈加生怕做错半步而惹来殿下的厌恶。
“呆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谦茗抬手揉了揉蔡逊的发丝，看着蔡逊待他的依赖与不舍，愈加有几分欣慰。“你可知我愿真心待你，如何我都不会狠下心对你的。”
蔡逊点点头靠在谦茗怀中，如今的殿下不是那般残酷冰冷，性情温和了许多，而他亦不舍得离开殿下半步了。
“这几日你将伯父伯母喜欢的东西都列出来，我好派下人去置办一些。”谦茗望着蔡逊的面容柔声道。
蔡逊微愣了一下，略有些不解。
“你多年未归家，我们总不能再空着手回去吧。”谦茗开口道，虽然伯父伯母都不甚在意，但他心间仍有些过意不去。
蔡逊方才明白谦茗话语间的意思，心中有些欣喜，但亦夹杂着一丝忧虑，“您不比亲自陪我去，我偶尔写一些书信就够了。”或者他离开几日去看看爹娘也好。
“为何，难道你还担心爹娘会看不上我吗？”谦茗微挑了挑秀眉，虽然他只是一介男子，但以他的容貌和姿色足莫过于那些乡间女子。可能伯父会希望蔡逊迎娶一位妻子，但如今他已有血脉，也无需在意子嗣的事情了。
“不是，”蔡逊忙摇了摇头，“殿下身份尊贵，怎能随我前去乡下的小地方呢。”
“我换身衣衫不就行了吗，”谦茗抚上蔡逊蹙紧的眉头揉了揉，他是前去见宝宝的祖父祖母又不是享受万人敬仰，没必要如此大摇大摆。
“殿下，您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是。”蔡逊微摇了摇头，觉得仍有些不妥。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想宝宝永远不见祖父祖母吗？”谦茗未曾嫌弃过蔡逊的出身，若是蔡逊有意，他甘愿将两位老人接到京城中颐养天年。
“宝宝。”蔡逊微张双唇重复着谦茗的话。
“我今天去看过大夫了，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谦茗按着蔡逊的指尖覆在了他的小腹上。
蔡逊痴痴的望着，眼中溢满了惊喜，在谦茗许诺的那日后，他便暗暗幻想着拥着一个与爱人血脉相连的孩子，但没想到宝宝这么快就来了。蔡逊抚着谦茗平坦的小腹，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过几个月你就能感受到宝宝的存在了。”谦茗温声道，到那时他恐怕也不得不如表兄一般留在府中休养，但不知他能否还抽得开身。
谦茗亦不想顾及过多，他只希望爱人开心就好。他伸手扶着蔡逊坐在他身侧。
“殿下，日后您怕是更为辛苦了。”蔡逊颇为担忧的看着谦茗。
谦茗微微摇头，“无碍，有你陪在我身侧就好。”表兄能为了萧琅付出良多，而他亦甘愿为了蔡逊付出。
“那。”蔡逊微张双唇隐下了心间的话，他也想告知爹娘孙儿的事情，还他们开心一些，但谦茗身份尊贵面子有极薄，恐怕不希望他说出。
“先满一段时日吧，待日后宝宝出世了，在告诉二老也不迟。”谦茗似看出了蔡逊的心意，宝宝到底是蔡逊的血脉，他怎会一直瞒着伯父伯母呢。
“谢谢殿下。”蔡逊面上流露出一丝笑容，清秀的面颊愈加有几分动人。
“这皆是理所应当之事，有什么可谢的，若你日后再说谢这个字，我可要罚你了。”谦茗含笑道，爱人之间又何须言谢。
“好。”蔡逊凑近谦茗身侧，双手小心的环住了他的腰身。
☆、第 131 章
番外四。3
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缓缓在平坦的大路上行驶着，斑驳的光影映在淡色的马车壁上。谦茗静靠在一侧，修长白皙的指节轻搭在腹部的衣衫上，指尖圆润而齐整。一身淡蓝色的衣衫，颇为质朴，边角暗隐的针线却繁复精致。
及腰的墨发被发带高高束起，淡红的薄唇微勾起一丝弧度，精致的眉眼异常温和，昔日的凌厉全然尽退，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柔和。一缕光线映在谦茗白皙秀美的面容上，愈加增添了几分明艳。
蔡逊坐在谦茗身侧，双眸凝望着一旁微微随风翻动的窗帘，心间似安奈不住那分喜悦与激动。他已经三年多未曾见过爹娘的面容了，不知这几年爹娘过得如何，可否因他的了无音信而操碎了心熬白了头发。
爹娘，对不起，是孩儿不孝。蔡逊轻咬下唇，哽咽了片刻，他抬袖撩开窗帘向外张望着。
谦茗看着蔡逊端着那幅姿势坚持了许久，他伸手轻拉了拉蔡逊的衣袖，蔡逊转身望着谦茗，“殿下，怎么了。”
“还有一小段路程，很快就能到了，你暂且耐下心等一等。”谦茗将蔡逊微冷略有些僵硬的指尖握在手心中。他心知蔡逊离家多年，此刻愈近家门思念之情愈加浓烈，甚至恨不得立刻飞到爹娘面前。
而谦茗亦有几分愧疚，亏他自认为珍爱心上人，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蔡逊笑着点点头，侧身靠在谦茗肩边，微微低下了头。
“要不我让车夫赶得快一些。”谦茗看着蔡逊面上落寞的神情。
“不用了。”蔡逊连摇头，他都离家三年了，那还差这片刻的时间。
“您坐了一日余的马车，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蔡逊抬头望着谦茗略苍白的面颊，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我没什么事啊。”谦茗微动了动腰身，一丝隐隐的酸痛。
蔡逊抬手拥住谦茗，揉了揉他的腰身，谦茗俯身近距离的看着蔡逊清秀的面颊，不觉心动异常，轻吻了吻他微微扇动的睫毛。
“殿下。”蔡逊感受到面上的一片柔意，下意识的起身躲开了。
谦茗略有些受伤，如今蔡逊虽是未在避开他了，但却仍鲜少回应他。他固然是喜欢蔡逊，可终希望怀中的木头会说些话，而不是麻木的被他拥着。
“对不起。”蔡逊小声道，他刚才怎么能推开殿下呢。
“我知错了，您别生气了。”蔡逊小心的望了一眼谦茗平静的面色，抬手勾了勾他的指尖。
“既然知错了，那你应该怎么办。”谦茗故意板起面容。
蔡逊蹙眉思考了一阵，仍未想出任何结果，谦茗无奈俯身凑近了一些，他见蔡逊靠近的唇边，心底隐隐有些喜色。谁知蔡逊竟拥住了他的双肩，“若是我在犯过错，就请殿下责罚我吧。”
谦茗暗道，责罚你有什么意义，况且他又舍得吗。
马车缓缓停下，谦茗轻叹了口气，“罢了，下车吧。”
蔡逊起身扶着谦茗走下马车，他伸手拿过一旁的几个锦盒，谦茗抬袖接了过去，“看望岳父岳母，这些礼品自然由我亲自送上为好。”
“还是我来拿吧。”蔡逊的面颊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那你一会在递给我。”谦茗微勾起嘴角，心间溢出一片暖意。
蔡逊点头，靠在谦茗身侧走着，远处的小路上依稀走过三两个人，他看着面前的两道人影，微愣了一下，继而连赶了几步，凑近辨认了许久，看着蔡逊身着丝绸衣衫愈衬面容秀美不凡，眼中似有些不相信，“是蔡逊吗？”
“高大叔。”蔡逊笑着走上前去。
“你快回去告诉老蔡，就说蔡逊回来了。”高大叔忙吩咐身后之人，面上的神情略有些激动，他伸手握住蔡逊的衣袖，“你在京城混得有头有脸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你爹娘呢，你知道老蔡日日在村口守着盼得有多辛苦吗？”
“我这几年有些忙不方便回乡看看，日后我一定常回来。”蔡逊面上有些羞愧，心中亦有苦难言，但他留在王府中恐怕一年亦很难回来几次。
“你不能赶回来，终要写几封信派人捎回来，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村中人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高大叔的言语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谦茗面上露出一抹不悦，蔡逊轻握了握谦茗隐在衣袖间的指尖，谦茗微笑了笑示意蔡逊放心，他就算在厌恶这些不入耳的话语，亦不会与这些村民一般见识。
“这几年爹娘还好吗？”蔡逊看向高大叔，许是因他这个不孝子，又苍老了几分。
高大叔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爹娘为了你在京城中能谋个好差事，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家当，盼望着你能出人头地，而你偏巧几年都不回来，前些日子东墙倒了，还是我们几个村民帮着修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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