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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中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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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着颜色了。”
于冰含笑道:“我不过是玩笑,你何必当真。”
秦绯道:“我却说的实话咧。”
于冰不语,秦绯紧了紧缰绳,让这马走得更慢些。
秦绯不知自己怎么回到的溶月院,又怎么下的马,低着头就要往房里去。于冰坐在马上又急又好笑,只得苦笑道:“你这师傅只教人上马不教人下马的?你若这么去了,我今晚准能骑得很好了,不眠不休直到这马累得把我摔下来,我也学会怎么下来了。”
秦绯方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忙过去扶了于冰下马,楼住他腰时,秦绯的脸红的似要滴下血来,如木偶一般牵了马往后院去了。
一时于冰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去找裴幽,不想裴幽此时不在,于冰将这个月凑的钱交给笙儿,让他转交裴幽,谢他垫付的房钱和饭钱,笙儿不肯又见推脱不过的,只得收了。
晚间裴幽骑着马回到溶月院,在后院棚子里拴马时,果然瞧见秦绯的棕马在那里啃草料,裴幽便想起车内看到的情景,刺得他心口突突的疼,到这时,他怎么还不明白自己对于冰的心思,只是这心思龌龊肮脏的很,不仅灼伤了自己,也平白玷污了月光。溶月院夜色极好,风中隐约带着丝丝花香,不知从遥远的何处吹来,只是早春的晚风稍显寒冷了些。
裴幽低着头入得房内,笙儿便迎了出来,忙道:“公子回来也忒晚了,我见你晚间不归,去林府上问,他们说你下午时离开的,我急得问秦公子和于公子,他们也说没看见,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报了官了。”
裴幽脱了外袍,听他这样说,讶然道:“那里就闹得这样大,如今我回来了,那三处还只当我有了事,又这样晚了也不好再去,只得明日再说了。你虽着急,怎得如此鲁莽,平白让这些朋友挂心,下回可别这样闹了。”
笙儿见他冷了脸,只得道:“是,公子。”自己虽然心里委屈,见裴幽不说话,大不似平日,便不敢像往日那样玩笑,突然想起一事,便回道:“稍早些的时候,于公子让我把这些钱给您,说是房钱和饭钱。”
过了半晌,裴幽道:“收着吧,若不如此反惹他不高兴。”
笙儿笑道:“正是呢,我从未见过于公子这样实在的人,他不似那些人爱占便宜,又肯读书,公子也说他书读的极好。人生的又和神仙似的,我总觉得和他说话便冒犯了他,我有时都不敢看他。”
裴幽见他越说越不像,笑道:“你又见过几个人,就说起仙人和凡人来了。”
笙儿道:“我虽分不清凡人的美丑,但仙人与凡人,谁都能一眼就辨得出来的,是吧公子?”
裴幽笑道:“快别嚼舌头了,早些睡罢。”
笙儿见裴幽脸色转了回来,方放下了心,便服侍他睡下。一夜无话。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通处请谅解。
☆、第 8 章
春雨如酥柳如烟,东风拂面杏沾衣。
于冰因昨夜笙儿一问,便时时留意正房那边,晚间见听见裴幽似是回来了,方安稳睡下。今早起床时又忽觉胸口热热的,低头一瞧是裴幽送的那块暖玉,他戴习惯了这玉,如今天气暖将上来,倒忘了,遂从颈上取了下来,仔细收了。
桑阳城素有西北江南之美誉,初春时节,一时风光如画。于冰正背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忽闻有人在院外叫门,出来开门一瞧,吃了一惊,只见阮莲与苏念站在外头,他两人共撑一把深杏色油纸伞,阮莲举着伞笑嘻嘻地望着他,于冰才忽觉着这丝丝细雨,也不觉寒冷,只是轻轻沾在头发丝上,似撒了一把盐上去。于冰忙请了阮苏二人进去,倒了茶与他们,阮莲将伞收了放在廊下,接了茶,谢了于冰,笑道:“于公子,我的话果然没错,他们都来抢买你的字,有的还付了定钱呢。”一边取出几串钱放在桌上。
于冰仍是淡淡地立在桌前,笑道:“你们今日就为这事特来一趟?我昨日城外逛去了,现如今一字未写,倒让你们白走这一遭了。”
阮莲看了一眼苏念,见他低头吃茶,并不言语,方笑道:“我们今日来有三件事,第一件落了空我早料到了,只是这也不急,我又没回他们多早晚能写好。这第二件事,我们邀于公子同往赏春,也不晓得会不会落空咧。”
于冰听了,思忖未语,这时裴幽和秦绯二人走来,他二人掸着衣服上头上的雨沫,秦绯笑道:“必不能落空的,正好下着这细雨,弄一个画舫来,我们几个饮酒作诗岂不是高乐?”
阮苏二人见他二人进来,都生的好样貌,忙站了起来行礼,于冰引他们四人俱认得了。裴幽方笑着对众人道:“难得这样齐全这样热闹,良辰美景天意都俱得了,便是有千般缘由,也是推脱不得了。”
苏念道:“正是呢,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今日我们泛舟平泽,一来赏美景,二来交朋友,三来做文章,岂不比关在这屋子里背书强?”
于冰无奈笑道:“我一语未说,你们倒说了一车的话了,我虽是个书呆子,亦稍会审时度势,若扫了你们大家的兴,岂非我的罪过,还白惹你们嫌弃,我是万不能推辞的。”
阮莲笑道:“这才是呢,说话我们就出门罢!”
秦绯直直地盯着阮莲光光的脑袋,身上的僧服,十分忍耐不住,开口道:“你也同我们去?”
阮莲并不觉得什么,仍一派自然,笑道:“佛印与东坡也曾同游咧,我亦不能扫了你们的兴。我虽不堪,只求你们担待小人。各位公子若果然觉得小的不配,我是不敢去的。”
秦绯望着于冰,见他只笑不语,见裴幽似笑非笑看着他,苏念低头不语,暗暗恨自己言语上不假思索,只得忙道:“莲哥儿这是何意?什么配不配的,佛印都没有你配同我们一起顽呢。”
裴幽忍不住笑出声,于冰亦笑道:“佛印要是听了,岂不恼?堂堂佛法大师比不过这一个目不识丁的小沙弥了。”
众人正说笑呢,只听门外林忠笑道:“好热闹,我来得正是时候,飞哥哥你们玩怎么不来叫我?”
裴幽起身让他坐了,自己挨着于冰站在地上,笑道:“好长腿子,这会子过来,天这样早,又是什么要紧事?”
林忠道:“这多早晚,人就这样齐全,我才是来晚了呢。原是我今早起来,听他们说今日月娥姑娘要在平泽上演唱新曲儿呢,桑阳城中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说起唱曲儿来,便说是天籁怕都辱了她,只是还未填词,今日请整个桑阳城,凡是会作诗写字的,都去为她新曲填词,还要重谢魁首咧。今儿整个桑阳城的男的都要去的,晚了只怕下不去水。我家倒有一只现成画舫,已经备好了,来请你们呢。”
于冰笑道:“这又是第四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了。”
苏念看了于冰一眼,没有说话。
裴幽笑道:“这样巧,也是一段风流佳话了。”一边喊了笙儿雇车,秦绯和于冰共乘一车,阮莲和苏念又是一车,林忠和裴幽坐了林府的车,一径出了城门,往平泽上去了。
秦绯将背挺得笔直,偷偷拿眼睛瞟于冰,见他仍是淡淡的不说话,自己反倒不自在,越发坐不住,时不时就看于冰一眼,半晌方揪出来一句话,道:“你昨日骑了半日马,晚上觉着如何?”
于冰道:“腰背还罢了,只是磨着腿火辣辣的,我涂了点儿药,好多了。”
秦绯笑道:“怪道呢,这车内有股凉幽幽的药味,我觉着怪好闻的,原来是这缘故。你头一次骑马,是我没看顾好,我自己皮糙肉厚的,就忘了无尘细皮嫩肉了。”
于冰叹道:“历阳,你何时能改了这言语轻狂的毛病才算好了。”
秦绯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完,果不其然,便向于冰忙赔不是,道:“你知道我的,我是无心的,从此我要还这样,就拿线把嘴缝起来,再不开口说话了。”
于冰懒得和他理论。
裴幽和林忠的车缀在于冰他们之后,紧随前行。林忠是个闲不下来的,嘴一刻也不得闲儿,又说了一车话,总不过是如何做生意,和朋友如何作耍一类,裴幽心不在焉,车内闷闷的,心烦意乱,只胡乱应答林忠。一时裴幽问道:“今日你动用了画舫,又这么早出来,可禀明姨父了?”
林忠笑道:“他老人家前日往南边儿去了,三两天不回来的,回来了我再禀告也不迟。”
裴幽心下便知他是瞒着姨父的了,并不说破。
阮莲和苏念的车在最前面,阮莲歪歪地倚在车壁上,撩了苏念的发丝缓缓道:“还有第三件事你还未告诉他呢。”
苏念端坐着,抽回头发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又被混了过去,更不好开口了。”
阮莲呵呵一笑,道:“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偏你不信。”
苏念道:“我知道他自然不愿意的,他又小,哪里知道这些,我只是不忍见他和我自己一样。我见他,真像见了三年前的自己。”
阮莲携了他的手,道:“三年前没有我,现在有了我了,你莫要多心。”
苏念忙抽出自己的手,嗔道:“外面有人呢,就动手动脚的。”
阮莲呵呵一笑,悠悠地看着他不说话,苏念扭头看窗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通处请见谅~
☆、第 9 章
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櫂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袸。
车子到了怀吴街,登时车辆纷纷,人马簇簇,将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大家只好下车步行。王孙公子,文人骚客都赶往那平泽码头,只见江上画舫罗列,兰舟满塞。林忠带着众人上了自家画舫,于冰见这画舫通身朱漆,挂着翠绿窗纱,周围又围了雕栏,十分精美,便随着众人上船入座。林忠早已命人备了酒菜点心,酒席旁另设一桌案,上面陈列笔墨纸砚,待着一会儿作诗填词。
少时,林家画舫随波慢慢摇入城东,登时水面开阔起来,前方立了一座玉石青漆的湖心亭,周围各式舫舟,船上各色人等。近看只见亭上挂着轻烟似的白纱,一粉衣女子正坐在那里抚琴,左右各立了一个着杏黄衣衫的小丫头,只听那女子歌声婉转,唱到:“一地秋阳,满堂春醉。乱花深处飘长袂。多情挽住美人腰,芳心贮得书生泪。四百年前,梦中相对。今生邂逅偏无寐。人间又是一千年,可能重向花间睡。”
曲毕,林忠立时拍手笑道:“这便是月娥姑娘了,今年芳龄十五,婉约动人,没有什么曲儿是她不会唱的,如今见了,可见我并没有骗你们。”
阮莲给众人又斟了一回酒,方笑道:“桑阳城中最出名的青楼叫辉月楼,楼中名气最大的便是这月娥姑娘,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十二岁便是桑阳绝唱,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林忠诧异,忙问道:“莲哥儿是佛门僧人,怎么知道青楼的事情?”
阮莲摆手道:“当时为了混口饭吃,从小被家里卖到那芦苇庙,庙里又没有吃的,若再不伶俐点儿,也活不到这么大了。”
众人心中都讶异,不想他还有这段故事,都有些同情,只有苏念仍旧喝酒。
等了半晌,湖心亭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船,站满了人,只听那月娥朗声道:“感谢各位贵人赏脸,今日来赴了小女子这约,小女子不才,近日新得了一曲,名曰《桑水吟》,或还能入耳,给诸位助兴,只是填词一事非我之能,不敢胡乱擅用,望贵人赏与小女子吧。”一面命人各处分发曲谱,各船都得了,月娥方抚琴,正是一曲《桑水吟》,曲调时而婉转,时而惆怅,似是盼君不见君,又似思乡难归乡。
林忠等人一齐看了曲谱,于冰、裴幽、秦绯、苏念又细细听那琴音,都各自思忖起来。阮莲静静地看月娥抚琴,林忠虎头虎脑朝裴幽挨过去,央求道:“飞哥哥,好哥哥,一会儿你帮我做一首,若是得了魁,我大大地谢你。”
裴幽笑道:“你今日兴冲冲的,我只当你早有计算,不承想是现来求人的。”
林忠红了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认得几个字,更别提填词了,只是这月娥姑娘,我对她一见倾心,只想讨了她高兴,让她多看我两眼,别的也不敢想的。头一个,父亲也不同意的,再则,月娥姑娘也看不上我这样的,文不文,武不武的。”
裴幽笑道:“你才多大便知何为一见倾心?她还比你大呢,其他女子也罢了,只是风尘中人,有更多的难处,若想得开,此时一乐便罢,只是莫泥足深陷才好。”
林忠笑道:“知道知道,便应了我罢。”又将那好哥哥叫了一万遍。
裴幽只得应道:“罢,真真痴儿。我作的也不见得好,待会儿拿去应付完事。”
林忠忙作揖打拱连连谢他。
少时,于冰提笔便在纸上写,裴幽心下也有了,也正要提笔,走进一看只见于冰填:
桑水吟。离亭
饮散离亭西去,浮生长恨飘蓬。回头烟柳渐重重。淡云孤雁远,寒日暮天红。
今夜画船何处?潮平淮月朦胧。酒醒人静奈愁浓。残灯孤枕梦,轻浪五更风。
含章于平泽
裴幽看完拍手赞道:“无尘此诗必得魁首。”
于冰但笑不语,裴幽亦提笔填词,一时苏念和秦绯也都得了,独裴幽作了二首,其中一首署了林忠的名儿。
众人交了诗词后,又喝了一回酒,于冰此时突然向苏念道:“早上你说有三件事找我,只说了两件,底下还剩一件是什么?”
苏念起身给于冰斟满了酒,众人见他这般郑重,都凝神看他说什么,苏念只含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王太守家要新招一批清客,说了若是招了进去,今年大比之后亲自举荐往京中王丞相府上。我已决议前往,不知于公子可有意?”
于冰道:“是我一人,还是其余人都可?”
苏念面有难色,道:“实不相瞒,王太守见了你作的诗作,十分喜爱,托我来问,只是绝不勉强。”
于冰素来做不来这些场面事,他想苏念和自己一样,如今怎么突然变故。便道:“苏兄,抱歉,你说得这样诚恳,我本不该回绝,只是我年纪轻,也不曾读过几年书,那里就敢跟太守府上的客人比,就是与苏兄比,我也是远远比不得的,恕我不能应允了。”
苏念又劝道:“你又何必这样说,三年前我也同你一样,三年来过得如何你也看到,如今你怎么不好好为自己前途考量呢?”
于冰摇头道:“多谢苏兄,我懂你的苦心,只是,人呐,各有各的际遇罢了。”
苏念又道:“你既然写得出那些哄人开心的对子,这会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了。”
于冰扭开脸道:“终是不同。”
裴幽听了,心下了然:于冰性情清冷,从来不愿欠人半点的,即便此刻欠了,总想着哪日要还,他这样心思,又怎会到人府上受人供养呢,实不如他自己卖字为生。他这样要强性情,对人天生带了几分疏离,终是无益。
秦绯不知于冰心中所想,亦不敢劝他,只是喝酒陪着。林忠见众人不说话,刚要开口,只听湖心亭中琴声响起,短短几个调子后,听那月娥道:“诸位填词我都已看过了,其中有二首极好,只是难分伯仲,我念了出来,请诸位一同评定。”头一首便是于冰作的,念完大家都拍手称赞,于是又念到第二首,只听她念:
桑水吟。昔饮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安稳锦裘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念完众人又在底下拍手叫好,有的道:“还是头一首好,最是应景应情,用词婉转,与曲最相配。”有的道:“还是第二首好,这曲子思乡还在其次,思人为主,第二首更加贴合。”众人争论不下,裴幽见于冰的诗果然上榜,十分高兴,只是见于冰仍是淡淡的。林忠这边落了第,愁眉苦脸,只等下面谁是第一。秦绯从不好诗词,于此更不在意。苏念暗惜自己的词不及那二首,又评度这二首,只觉都好,分不出高低。阮莲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只觉大家都有趣。
众人正争论不下,只听一鼓声,便见江上最大的一只画舫上,一个童子拿着小鼓轻轻敲击,鼓声并不沉闷,反有些清越,不似鼓声,众人都惊奇,只见这画舫雪白一片,似雪雕琢而成,又挂满了白纱,乍一看时,倒唬人一跳,竟似那阴司忘川上行来的冥船。又见船上人等都着白衣,更唬得众人不敢发出一声,都立在原地抬头望着那雪船。
少顷,只见走出来一个瘦高身材的青年,亦是通体白衣,皮肤似比那白衣还要白。青年公子执扇而立,扇子是白玉扇骨雪白扇面,他只低头把玩折扇,缓缓道:“第一首好,比我作的好。”便似有似无地往于冰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方进去了。少时雪白的画舫离众人远去。于冰怔怔地立在原地,好似被雪浇了一头,浑身冰冷,裴幽看了他一眼,心下猜测着那公子的身份。林忠在他旁边小声道:“刚才那位就是朱爷。”
裴幽问:“哪个朱爷?”
林忠急道:“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朱仁,朱心玉,朱府现任当家的朱爷呀”
裴幽方想起他来,只是万万想不到是这样一个人。
彼时湖心亭上,月娥望着远去的朱家画舫,呆愣愣地立在原地,他万万没料到第二首词是朱仁填的,因他落款为“白霄”,又从未见他用这个名号。底下众人又要他宣布魁首,她只得笑道:“魁首词《离亭》,含章填词,请含章公子上前一叙。
众人都將船靠了,留出一船之地,只见一朱漆青帐画舫靠了过去,一白衣公子款步入得亭内,身材纤细,肤色白皙,更兼眉眼细腻俊秀,气质清冷,真仿似云霄谪仙,只听他道:“在下便是含章,姑娘有礼了。”
月娥见他相貌气质出尘,声音清冷悦耳,心中十分钦慕,忙回礼,笑道:“公子人品风流,诗词更是艳绝,请听小女子献唱新曲《离亭》。”便请了于冰亭内坐了,侍女献上茶来,月娥方抚琴歌唱。于冰喝茶听曲,一派淡然。
底下众人有的羡于冰才情的,有的妒于冰夺魁的,有的欣然听曲的,也有观美人的。林忠在船内恨不得上去替了于冰去,急的直在下面跺脚。
裴幽笑道:“再跺呀,船就塌了。”
林忠笑道:“塌了才好,我就掉在水里,然后游到亭子里去替了他来。”说得众人都笑了。
一曲唱罢,月娥小声与于冰说了几句话,于冰便回到船上。林忠忙上前问道:“赏的是什么?总不过是听这一首曲子罢,大家也都听到了呀。”
于冰在桌前坐下,道:“她是辉月楼头牌,赏了曲还能赏什么呢?”
林忠忙喊道:“春宵一刻。”
于冰但笑不语。林忠扼腕,满面凄楚。裴幽心中一惊,不想真是此事,看于冰仍是淡淡的,倒猜不透他如何想。秦绯听了,心中只觉憋闷,不痛快,只斟了酒来饮。
众人都不开口,阮莲呵呵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只可惜含章公子宁取千金,也不要这春宵罢了。”
于冰含笑道:“那词不值千金,她歌一曲,便抵得过了。”
当下,只有林忠怅然若失,众人仍吃酒闲话,画舫轻轻摇于平泽。各色游船亦渐次散了,彼时春雨如丝,斜斜的飘在画舫的轻纱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回就第10章了,说了10章内完的,突然感觉完不了呢……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粗长呢
☆、第 10 章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色渐深,一夜风雨,早上方歇,溶月院落英缤纷,小池塘旁梨树垂着白蕊,池水浮了一层白花,淡淡芬芳。院外有两个妇人探头探脑,半晌轻轻喊道:“含章公子,于公子在吗?”
于冰正在房内看书,倒是笙儿开了门,见两个妇人进来,笙儿忙拦住道:“你们是谁呀?就进来。”
那褐色衣裙的妇人忙陪笑道:“小哥儿,我找于公子,你让我进去罢。”另一个青布衣裙的妇人也忙说找于冰,笙儿问他们干什么来也不肯说,只是推攘着要进院儿里来。
于冰早听见他们说话,心内吃惊,不明白这二人找自己什么缘故,思忖着还是踱步出来,问他们找自己何事?
褐色衣裙的妇人忙趁机推开笙儿,跑到于冰跟前,直盯着于冰打量,方笑道:“于公子,小人名叫秋娘,有人托我来给您说媒呢。”
于冰本来被她打量得不耐,又听她这话仿似打了一个焦雷,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不待他们再开口,那青布衣裙的妇人已赶上来,笑得乱颤,眼睛溜溜的在于冰身上扫,福了福身笑道:“见过于公子,小人蕙娘,公子才名远播,小的慕名前来,只受人相托来问公子一句话,公子千万要回我的。”
于冰勉强道:“什么话?”
蕙娘眼睛又溜了一圈,笑道:“公子目今可已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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