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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妻君犯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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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阮檬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慢慢走着回到船上,权当是消食了。
      阿蜜一行人比他们先回来,他们是在船上用的晚膳,这会儿正围坐在一起,翻看阿蜜今天采购的战利品。
      同样是买买买,阿蜜的风格明显和卫谦不一样,哪怕顾陌说过了,不管阿蜜买多少东西,他都会掏银子的,可阿蜜下手还是比较收敛的,只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和花样。
      卫谦看到阿蜜买的那些东西有点意外,同样都是那些货色,他怎么觉得阿蜜买的反而比他的更精致。
      阿蜜笑着回答,她是一样一样仔细比过了才决定要买什么的,卫谦估计是看到顺眼的就都要了,最后的结果对比起来,她的不够精致才是怪事了。
      卫谦接受了这个说辞,然后问道:“阿蜜,你常年做针线活的,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你觉得这个彩线彩绸正常吗?”
      之前布庄的伙计提到云锦,卫谦豁然开朗,立马就想到了一件事,张家是有野心的,他们大约想把彩绸也做成贡品,就像当年的云锦一样。
      无论什么时候,人们对皇室的崇拜都是存在的,什么东西一旦成了贡品,立时身价百倍,张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很奇怪。
      只是和云锦的珍贵程度比较起来,天然彩绸似乎要逊色许多,至少卫谦可以想象,在云锦还是贡品的年代,普通人在街头绝对是看不到它的存在的。
      彩绸虽说还不是贡品,定价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消受的,但和云锦比起来,还是很接地气了。
      阿蜜想了想,咬唇道:“我原以为所谓彩线彩绸颜色应该是比较素雅的,今日看了才知道,颜色竟然这般鲜艳,据说下水也不褪色的,实在是反常了些。”
      阮檬迟疑了下,皱眉道:“都说田三发现了彩蚕,还扩大了养殖规模,可彩蚕究竟是如何培养的,我们却是一点都不了解。”
      在阮檬的印象里,彩绸虽说没能成为贡品,可由于本身的特色和品质,还是风靡了好一阵,后来由于他离开了中原,所以这股风什么时候散去的,阮檬还真不清楚。
      不过若干年后,陈王太妃病重,阮檬陪着含山公主回过一次渝京,却再没见到有人身着彩绸了。
      “我们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我先拿些彩线和布匹回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玄机来。”阿蜜本身没有看出什么古怪,可见卫谦如此重视,还是忍不住帮他分忧。
      卫谦从小深知术业有专攻的道理,颔首道:“阿蜜,那就有劳你了。”到底是堂妹,让人帮忙可以,态度还是要客气点的。
      阿蜜却被卫谦吓了一跳,惶恐道:“少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为少爷分忧是奴婢该做的。”说实话,卫谦对她的态度已经好得不像话了,阿蜜身在局中整个人都是很忐忑的。
      卫谦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他不是故意不告诉阿蜜她的身世,而是说来实在话长,他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就想着不如让阿蜜先跟着他们,彼此熟悉些了再告诉她真相。
      但是现在想来,卫谦又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够妥当了。不管其他人如何对阿蜜客气,她都是把自己当侍女看待的,他们对她太好了,她只会感到不安,并不会真正和他们熟稔起来。
      与其如此,他不如先把真相告诉阿蜜,总归是卫家的郡主,早晚也要认祖归宗的。当然,卫谦并没有急到马上就把真相和盘托出,他打算稍微组织下语句,过两天再把这事儿告诉阿蜜。
      时辰不早了,卫谦很快就让众人散了,除了阿蜜拿了彩线彩绸回去研究,红杨也拿了好些。除此之外,卫谦吩咐了东方聿,尽管撬开田五的嘴,他总觉得他们还有什么重要信息漏掉了。
      东方聿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第二天就来找卫谦回话了,说是终于撬开了田五的嘴。
      “情况如何?说来听听。”卫谦对东方聿的勤勉十分赞赏。
      只是东方聿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说田五说了,彩绸什么都好,只要掌握好了技术,培养彩蚕不难,后续的纺线织布也都不难,除去前期的研究投入,成本并不算高。
      但是有一点,彩绸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养彩蚕时药物控制必须十分精准,否则就会遗留毒性。

      第037章 兄妹

      “彩绸有毒?”听到东方聿的禀报, 卫谦与阮檬异口同声,同时皱了皱眉。
      相比较而言,阮檬的语气比卫谦显得更急切些。他们之前的确对彩绸有所怀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谁也没往有毒这件事上想, 不然也不会亲自去挑选小半天了。
      如今想来,阮檬实在有些后怕。他和卫谦对彩绸都是很好奇的, 说买来给软软做衣裳, 那是随便一说,宫里的孩子反而不敢用太新奇的没经过很多人用过的物件, 因为冒不起这个险。
      可彩绸本身的质量问题, 他们是真的没有怀疑过,还想着那些东西研究过了就能分发下去,也算是出门路上买的特产了, 好歹是个纪念。
      但是东方聿这话一说, 阮檬顿时有点慌了,他们今天挑选布匹都是亲自动手的, 他也就算了,不过随意摸了几下,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可卫谦现在是特殊时期, 真的没有关系么。
      比起阮檬, 卫谦担心的方向又有所不同了, 田五说彩绸可能有毒, 他是如何发现的?自己发现的,还是他哥田三发现的?张家人知道么?田三的死因是否于此有关……
      “不是所有彩绸都有毒,而是养蚕时下药的比重必须掌握精确,但凡哪个步骤出了岔子,又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后果……”东方聿反复审问了田五多遍,他才吐出了这些实情。
      阮檬不关心如何养蚕,他更在意所谓的毒性残留是怎么回事,对人体究竟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于是不等卫谦开口,他便问道:“有毒的彩绸会造成什么后果?”
      “据田五所说,遗留的毒性不算烈性,也不会致命,只是长期接触的话,人的皮肤可能会干燥脱屑涩痒泛红,严重的还会出红疹甚至开裂,若是小孩子穿了,反应可能会更明显。”
      阮檬闻言略略放心了些,他们接触彩绸的时间不长,主要是上手摸了摸,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待会儿还是得把严蒲传过来,让他给卫谦好好瞧瞧。
      卫谦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此有所放松,他凝眉想了想,又问道:“最早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谁?是田三么?张家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殿下的话,的确是田三最先发现的。那时彩蚕养殖已经颇具规模了,张家投了不少银子下去,正是等着回收成本开始盈利的时候,谁知田三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卫谦仍是皱着眉,沉声道:“此题无解么?”他听得很清楚,东方聿说过两次了,药物控制不准会导致彩绸带毒,难道就没办法控制好这个下药的过程,那样岂不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也不能说无解,就是成本太高了,张家不愿意而已。”在东方聿的威逼利诱下,田五基本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都说商人重利,若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张家不愿增加成本,阮檬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彩绸有毒这就不是小问题了,若是穿了彩绸做的衣裳的人都出了问题,他们难道不会砸了牌子?
      许是看出了阮檬的疑惑,不等他开口东方聿就回道:“不是所有彩绸都有问题,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每天穿着彩绸,所以出问题的几率并不高,可要是增加工序,成本却会翻上几番。”
      话至于此,卫谦和阮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阮檬甚至想到,彩绸后来消失地那么彻底,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田三可是被张家人害死的?那两个张家的下人怎么说的?”在卫谦看来,张家人要害田三,也不是没有理由。
      东方聿拱手回道:“田五坚持认为田三是张家害死的,原因是他发现彩蚕有毒,不敢再做下去了,可张家不愿意,他们投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前功尽弃是要伤筋动骨的。”
      “田五呢,他以前知道这件事吗?”阮檬心里还有个疑问,打算向东方聿求证。
      “彩蚕可能带毒的事田五是知道的,可田三的死因他起初不知道。”比起兄长,田五做事更没下限,两边的合作也算愉快,“但是田五后来知道了田三的死因,他就有点怂了。”
      原来是狗咬狗,阮檬顿时无语了,他对张家与田家的纠葛毫无兴趣,但是那些已经售卖出去的可能带毒的彩绸该如何处理,却是个不小的问题,他转而问卫谦:“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还能如何?自然是依律移交当地官府。”卫谦苦笑道,觉得这一路实在有些心累。
      阮檬自然不想卫谦管这些烦心事,可又对此有些不放心:“此事可大可小,他们真能处理好?”桑阳不过是个县,可这件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他怕他们处理不妥。
      卫谦想了想,蹙眉道:“那就让孙意留下来,盯着他们点。”没有卖出去的彩绸好说,直接销毁就是了,关键是卖出去那些,处理起来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恐慌,卫谦不敢不重视。
      “又是孙意?”阮檬有点同情孙意,打从他们出门,感觉上最忙的人就是他了。
      卫谦挑眉笑笑:“只能是他了,过两天我打算告诉阿蜜真相。这事儿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顾陌好歹和阿蜜更熟些,也能开导她几句。”
      阮檬想想也是,若是让孙意开导阿蜜,口才固然是不用让人担心,可阿蜜的耳朵大概就要遭殃了。
      沉默片刻,卫谦又道:“既然事情并不复杂,我们再在桑阳县停留也没多大意思。待会儿让孙意带人下了船,我们提前出发。”
      阮檬对此毫无异议,只是见卫谦情绪不高,忍不住多问了句:“你还在担心?”
      卫谦摇头道:“担心不至于,我相信孙意处理得来。只是人心逐利,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的事未必不会发生。”
      张家为何明知彩绸有毒还不肯追加成本控制质量,原因再是简单不过,他们就是侥幸。什么也不管,按照原有程序走,并不是所有彩绸都有毒,也不是每个人都天天穿,出问题的几率不算大。
      可要是严格控制,前期程序得增加好几道,成本立马就翻上去了,可彩绸的价格没法这样翻倍。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他们自然愿意铤而走险了,只要事情不闹出来,他们可以大赚特赚。
      “先不说这个了,派人告诉阿蜜,那些彩绸不用管了。”田五什么都招了,也不用阿蜜和红杨再研究了。
      “以后还会有彩绸吗?”阮檬很好奇,处理过这件事之后,卫谦是否还会让彩绸存在于世。
      卫谦无所谓地笑笑:“大约得有个比田三更厉害的人出现才行,安全性得不到保障,其他都是空话。可要是成本高得过分,岂不是就是第二个云锦了。”
      阮檬没有再说什么,他把严蒲传了过来,让他仔仔细细给卫谦检查了遍。
      卫谦说是过两日再告诉阿蜜真相,可离开桑阳县的第二天,他就把她叫了过来。
      骤然得到卫谦传唤,阿蜜颇有些紧张,可听完卫谦说的话,她整个人就傻掉了,也没空紧张了。
      卫谦说他是当朝太子,阿蜜虽然意外可也觉得还好,毕竟她早就看出来了,卫谦的来历非同一般,就算比想象中更高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卫谦说她是湘王的女儿,还说自己是他的堂妹,阿蜜就有点被吓着了,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卫谦好整以暇地看着阿蜜脸上闪过各种表情,并没有出言催促她,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刺激的,得让她好好消化才行。
      半晌,阿蜜终于犹豫道:“我、我真是你堂妹?”她原来也有哥哥,除了欺负她什么也不会,现在多了个对她不错的太子哥哥,与其说是惊喜难当,不如说是难以置信。
      “是的。”卫谦迟疑了下,顺便告诉阿蜜一个坏消息,“父皇连你上玉牒的名字都给想好了,叫做卫谧。只是这样的话,卫谣就是你的族兄了,你们绝不可能在谈婚论嫁。”
      “啊?”阿蜜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再度愣住了,“他不是说早就出了五服了?”
      见阿蜜颇受打击的样子,卫谦忙又道:“何止五服,到我们这一辈都有十五代了。可是同姓不婚,平王又是世袭罔替的郡王,你们……”他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这话不太像是安慰。
      阿蜜埋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此情形,卫谦也不忍心逼她,只得让阿蜜先回去。他甚至还在心里琢磨,要是阿蜜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是不是有什么变通之策。
      阿蜜低声应是,转身就要走,可她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用气声道:“要我帮你做两套衣裳吗?”

      第038章 卫诚

      卫谦被阿蜜略显没来由的一句话问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 不由失笑道:“你闲得无聊做点小活计打发时间也就罢了,这种事哪有劳动你的。”
      可能是怕卫谦误会自己, 阿蜜忙又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缺衣裳, 我的意思是……”她顿了顿,片刻又道:“如果让我做的话, 看起来可能会更不显眼些。”
      明白了阿蜜的用意所在, 卫谦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迟疑片刻方道:“这个不碍事的,能知道的都是可以知道的,你若实在有空, 还给软软做衣服好了, 我不嫌多。”
      阿蜜扑哧一笑, 灿烂道:“自然是要做的,不然可担不起一声姑姑。”
      卫谦原本还想问问阿蜜, 她养父养母要如何处理。以阿蜜的真实身份而言, 他们对她的确不咋地,可考虑到他们并不知情, 对待养女如此又不算很差了, 所以卫谦不打算插手。
      但是想到卫谣的话题刚岔开, 万一再让她触景生情, 于是略过此事不谈, 转而问道:“阿蜜, 我父皇已经派人找三伯去了,你是想要回去,还是跟着我们先去江南,过后再回京城?”
      阿蜜咬着唇犹豫了会儿,低声道:“我跟着你们。”卫谦说她是湘王的女儿,可她连湘王是谁都不知道。卫谦是她救命恩人,就算相处不多,也会让她感觉更亲切些。
      卫谦对阿蜜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只柔声道:“这样也好,三伯暂时不知道在哪里,你随我们去江南玩玩,回京再见也行,你若想知道宫里的事,问青竹青菊就好了。”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阿蜜迟疑了下,终是唤了卫谦一声哥哥。
      卫谦过后对阮檬说,阿蜜到底是卫家的女孩儿,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阮檬笑着回道:“阿蜜漂亮,非同一般的漂亮,美人从小都是享有优待的。”
      “也是阿蜜福大命大,这样的美貌生在民间,能平安长到现在也不容易。”都说怀璧其罪,阿蜜的相貌生在宫里或是高门大户自是无碍,在民间真的就是双刃剑了,卫谦莫名感到有些后怕。
      比起卫谦,阮檬的心情更加复杂。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和卫谦可没去过五彩池,阿蜜结果如何,他还真是不敢多想。
      因为在云县和桑阳县都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卫谦现在对下船游玩少了几分兴致,顶多是走到哪里听说当地有什么特色美食叫人买了拿回船上,自己却不会亲自去了。
      由于船上的活动空间还算充裕,阮檬也没劝卫谦什么,可他自己偶尔还是会下船走走的。
      这日,卫谦心血来潮,突然就想吃水晶红豆糕了。正好阮檬想下船透透气,就去帮他买,谁知刚下船不久,阮檬就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熟悉,是因为那张脸是阮檬朝夕相处每天都要看到的。说陌生,自然是因为脸上的表情了,那不是卫谦通常会有的表情。
      沉默片刻,阮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圆圆,你来了?”卫诚竟会一路追过来,这是阮檬没有想到的,更要命的是他回来后没和卫诚打过交道,见到他还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卫诚毫无芥蒂,还直接问道:“我哥呢,没跟你在一起?”
      “他懒得下来,让我去买红豆糕。”阮檬总觉得卫诚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可还是老实回答了。
      “哦。”谁知卫诚应了声,竟然毫不客气地道:“那你快去,我先去找我哥。”
      两人说完就分开了,阮檬继续去买红豆糕,卫诚往码头方向走去,打算去见卫谦。
      阮檬一边走一边琢磨问题,差点走过头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和卫谦的关系有所改善是自己回来以后的事,偏偏卫诚出门接替了卫谦巡视河工的工作,他对发生在宫里的变化按说是一无所知的。
      可卫诚刚才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听说他要去给卫谦买红豆糕,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奉上,还觉得理所当然,然后就自顾自先走了。
      阮檬越想越不对劲,卫诚凭什么对他和卫谦的事了如指掌,就算发生在桃花节的意外与他无关,这消息也太过灵通了些。
      阮檬原就对卫诚有些想法,不是怀疑他做了什么,而是这个时空的卫诚和他熟知那个太不像了,让他有种莫名的不安和失控感,如今卫诚突然来了,这种感觉不自觉就更强烈了。
      尽管如此,阮檬还是没有打消自己的原定计划,他到了打听过的点心铺,买了水晶红豆糕和其他几样招牌点心,才不紧不慢往回赶去。
      对卫诚有所怀疑只是一方面,可阮檬相信卫谦的判断力,人亲兄弟见面,他大概也插不进去嘴,早回去晚回去区别不大。
      阮檬出门前问过卫谦,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卫谦摆摆手拒绝了,他兴趣不大。
      没过多久,有人轻轻在门外敲门,正无聊玩着软软拨浪鼓的卫谦顿时面露惊讶之色。阮檬不会回来地这么快,红杨绿柳有事会直接在外禀报,谁会来敲他的门?
      他放下拨浪鼓,偏头想了想,随即扬声唤道:“进来。”
      “哥!”卫诚推门进屋,貌似镇定自若,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忐忑。
      卫谦刚在脑子里想了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不由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卫诚眼中的不安立时变得明显了些,急急解释道:“河工巡视完了,我向父皇禀报过了,他……”
      “父皇让你来找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卫谦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料卫诚却道:“父皇回话说他和爹爹不在宫里,现在是谨儿监国,我要么回去帮他,要么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他就很没义气地溜走了。
      卫谦目瞪口呆,可又觉得这是他父皇做得出来的事情,他一向对他们兄弟几个都很信任的。
      见卫谦迟迟不语,卫诚不安地问道:“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第039章 灵犀

      比起把紧张和不安写在脸上的卫诚, 卫谦就要不动声色多了, 以至于卫诚看着他哥面无表情心里咚咚直敲小鼓, 他错眼不眨地盯着卫谦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某个表情。
      半晌, 卫谦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意外地透出些许委屈:“难道我就不能不高兴了?”
      刺杀事件本身对卫谦的影响并不大,甚至可以这么说, 如果不是卫谦刻意纵容,对方根本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就更不要说得手了,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真正把人引出洞了,卫谦的心情也没有变得更好。虽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显示这件事就是卫诚幕后策划的, 他也很愿意相信自己的双生弟弟不会对自己起杀心, 只是……
      都说双生子心有灵犀, 卫谦卫诚从小也是这样, 两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同步,就是读书习武的进度,也从来是不相上下。
      卫谦偶尔会想, 若是他与卫诚的出生顺序交换一下, 他父皇大约也是不必发愁的。
      虽说有个全方位向自己看齐的弟弟,可卫谦本身就是自尊心特别强的性子, 被人步步紧逼非但不会觉得压力太大难以忍受, 反而会促使他更加完善自己, 不给卫诚任何超越的机会。
      卫谦对刺杀事件最难以接受的地方在于, 他觉得他弟弟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他偏偏就是犯了,无论他如何在心里给他开脱,都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如今卫诚亲自追了过来,不管他是想要道歉还是解释,让卫谦一点都不介意,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做不到。
      卫诚闻言愣了愣,神色随即坦然了不少,还微微扬起了唇角:“兄长大人当然可以不高兴,小弟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卫谦明明想笑,偏又强行忍住了,故作严厉道:“荆条呢?”
      卫诚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他哪知道他哥怼人这么讲究细节,正当他准备开口,却听卫谦又道:“还有,我们小弟是谨儿,人在宫里监国呢,哪像你没事儿到处乱飘。”
      见卫谦如此较真,卫诚哪敢胡乱开口,忙道:“哥你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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