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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男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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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沈钧狠狠地拍了卫奉国的背一巴掌,“老夫没有看错你,只是——”
沈钧奇怪地看了卫奉国一眼:
“你这么帮他,就不怕宁王知道、报复与你吗?”
卫奉国沉默了一会儿,淡淡一笑,不置一词。既然当初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他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可是他不后悔。
河山阁中灯火彻夜未灭,直到第二日五更天的时候,卫奉国同沈钧一起去上早朝。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却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一个背着巨剑的江湖人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卫奉国的背影,用阴寒的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需要让王爷知道——他身边,养了这么一条叛犬。”
☆、第十八章
次日清晨,文以宁一身红桦衣裳,眉头紧锁地坐上如意一早准备好的轿辇。今日是新帝登基之后第二次早朝,天下大势、天命谁归,一切,都会在早朝时分晓。
今年的雨季较往年来得早,天边虽然亮有微弱的晨光,但是却因乌云密布、不足以照亮行路。看着宫人们在轿前用宫灯引路,文以宁只是摇了摇头,将袖中藏着的木鹊紧紧握住。
若是待会儿朝堂之上情势所迫,那么很可能、他要过早地动用这枚暗棋。
相传春秋时期,巧匠公输盘削竹木为鹊,飞之三日不下。他一早知道宁王拥兵自重,这么多年来,也暗中准备了应对策略,但是却从没想过会这么早、这么急。
木鹊传信,比起烽火狼烟、飞鸽纸鸢来说,能应不时之需。如果京中变乱、道路不通,宁王暂时掌控时局,木鹊三日,便可解燃眉之急。
只是……
文以宁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看北方隐约可见、延绵不绝的祭龙山,心中的千般心思,也只能化作了一声长叹。
等到了宣政院前,文以宁的轿辇还没有安稳落地,原先伺候皇帝的总管太监封如海就匆匆忙忙地从院内跑来,老太监跑得太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文以宁身上。
看见封如海这慌张的神情,文以宁悄悄拢了袖子:
“封公公,殿内一切是否还妥当?”
封如海前几日才从家乡赶回来,这个太监从桓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虽不是什么忠厚老实人,但文以宁还是将他留在宫中,继续伺候新帝凌风慢,而不是去帝陵为桓帝守陵。
也不知、最后监侍馆和奏事处会商量着找了哪一个太监负责帝陵的事情。
“主子,事情怕是要坏。”
“禁军今日多次调动,宁王爷身边又带了死士,只怕……”
封如海说得提醒吊胆,文以宁一听、咬了咬牙道,“那沈大人呢、来了没有?”
“您别提了,史官大人他来倒是来了,可是才来没有多久,就已经和众位大人们吵起来了,皇上都给惊着了……唉,什么情况您还是自己进去瞧瞧吧。”
看着封如海不愿多谈的样子,也不用如意过来搀扶,文以宁从轿辇上直接轻轻一跃跳了下来往宣政院走了过去。
如意和平安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地追上文以宁的脚步。
才走进殿内,如意的一句“太后驾到”还没有喊出口,就听见了沈钧站在殿内说的一句“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
这话出自《外戚世家》,文以宁脚步一顿,前朝的章献皇后张氏、还有张家,岂非就是因为一句“外戚专权”,最终导致了灭亡。
沈钧此刻言此……
文以宁攥紧了手中的木鹊,只看向宁王所在的方向——只瞧见宁王意气风华、喜形于色,身边还有一个背着重剑的江湖人。
看样子是宁王近侍,可文以宁却从未见过。
宁王很快就察觉到了文以宁的目光,不过宁王只是回应给他一个挑衅的笑意,然后转头对着沈钧说道:
“本王知道,古来外戚干政,只会导致擅权专政、重用私人,大人博古通今、又是史家,必定眼光过人,想来大人也觉得天下还需明主治理,方可保我锦绣河山。”
“王爷睿智,”沈钧点点头,却一掀官袍对着殿上的小皇帝跪了下去,“臣奏请新帝掌政、太后临朝称制,以严明号令、有度赏罚,以晏然天下!”
“大人太客……”宁王笑着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沈钧说了什么,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盯着沈钧:
“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臣,奏请临朝称制,太后听政代权,当朝处理政务、直至陛下长大成人。”
沈钧面色不变地重复了一遍,甚至贴心地为宁王多解释了几句,可是此刻沈钧背对着宁王,根本看不见宁王那难看的脸色,还有他忍了又忍,几度捏紧的拳头。
沈钧看不见,可是文以宁却将宣政院内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听见了宁王身边那人冷笑着说了一句:
“我看当朝史官也是个老糊涂的,王爷,就让在下替您下了这个决心吧——”
宣政院坐北朝南,此刻刚好日出,太阳从殿外照射进了殿内,文以宁只看见了那人身边有什么亮光一闪,大惊之下,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句:
“平安——!”
平安虽然在文以宁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动作,江湖中人、又是文以宁身边的侍卫,平安时刻警觉,在对方丢出暗器的时候他就已经行动。
可是到底他在殿外、沈钧等人皆在殿内,事发突然,平安再快、也终究慢了一步。眼瞧着当朝史官沈钧就要这样被人暗算、毙命在殿下,文以宁心里着急,顾不上那么许多,一晃眼看见了如意手中的拂尘。
一把将那拂尘抢在手中,文以宁只抖了手腕,那拂尘就像是有了什么无形的力量一般,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替沈钧挡掉了那致命的暗器。
拂尘落地,文以宁快步到了沈钧面前,拉着惊魂甫定的老头退开了几尺,狠狠地瞪着宁王和他身边的江湖人。那人一击未曾得手,第二手后招竟然是提剑来刺,平安此刻已经赶到,立刻与对方缠斗起来。
殿内生了变乱,百官都乱作一团,纷纷四散躲避。文以宁挡在史官前面,只咬牙看着宁王:
“顾诗心你——!”
宁王恍惚地看了文以宁一眼:以宁眼角的泪痣、狭长的睫毛倒还是那么好看。若是十年前,十年前……
宁王咬了咬牙,突然寒了一张脸,“嗖”地抽出了腰间软剑,“不为我所用者,杀之;这天下原本成王败寇,以宁,是你——逼我的。”
说着,
宁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满面决绝地冲着文以宁和沈钧刺了过来。平安一早看见了文以宁身陷危险之中,可是却被人缠住——对方武功极高,平安很难脱身。
看着文以宁有难分心,平安立刻被对方划伤了手臂。
如意也看见了自家主子危险,小如意不管不顾直接迎着宁王的剑花就跑了上去——他的主子待他恩重如山,他的命换主子的性命,一点不辜负!
可是,
没有如意想象当中撕裂的疼痛,更没有血溅三尺的毙命,如意只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和抽气声中,偷偷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睁眼,他却目瞪口呆地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如意只看见——
他的主子,文以宁,迎着宁王的剑花上去,凌空以一套精妙的手法接下了宁王手中的软剑,更是用了巧劲儿将宁王跩了过来,一个翻身越背从宁王背上闪了过去。
文以宁只在宁王背心轻轻一按,气势汹汹的宁王就立刻吃痛跪倒在地。
文以宁夺了宁王的软剑,也不管殿外慢慢聚拢过来的宁王亲兵,他只脸色惨白、剧烈喘息着,更用夺来的剑指着宁王眉心:
“王爷,你——现在叫他们退兵,还——来得及。”
☆、第十九章
宁王如遭雷劈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文以宁。文以宁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文以宁,十年前皇帝召见的当年科举高中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之一。
文太傅的嫡长子,皇兄凌与枢的男妻。
多年来,宁王更多看见的是、面前这个用剑指着自己的男人——在雨夜跪在明光殿外的苦苦哀求,日日夜夜的忙碌和如此用心良苦换来的缠绵病榻,如同被生折了翅膀关在笼中饲养的海鸟。
鲁王养鸟,那鸟不正是文以宁。
可是,
宁王此刻看着文以宁,他虽然脸色惨白、气息未定,但是持剑的手、却没有半分不稳。
宁王不明白,为何文以宁会武功?
然而宣政院之中,惊讶诧异的人岂非只有宁王一人,满朝文武只用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前朝男后、当朝太后。他们许多人都和他打过交道,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方才只用了那么一个瞬间,文以宁就将占尽上风的宁王给制住。
局势扭转、瞬息万变,文以宁看着宁王:
“王爷,刀剑无眼,你若再不让你手下的人退下,若是伤了王爷,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宁王这才如梦初醒,使了一个眼色,殿外的亲军立刻退下了。殿内剩下的百官动也不敢动,平安和孙傲客却还在缠斗。
“若是众位大人无事的话,今日早朝就到这吧,我和宁王还有几句话要说。”
“你们先退下。”
文以宁和宁王竟然同时开口让身边的人退下。
得了恩准,殿内的群臣立刻飞快地从宣政院之中撤了出去,各个都是汗湿重衣、惊魂甫定。
当殿内只剩下了文以宁、宁王、孙傲客、平安和如意的时候,宁王率先开了口,“以宁,你以为,就算你今日能逼着我退兵,日后,本王就不会再谋反起兵吗?”
“朝中这一半支持你的人,到了那时,还会剩下多少?”
“以宁,你以为你——能困我多久?”
文以宁听着宁王如此大不敬的话,只是挑了眉:
“那王爷以为,王爷了解我多少呢?”
“王爷十年暗藏杀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江南陈兵数万,以江南洪涝为契机,私藏粮饷、克扣赈灾银,以期养兵起势,王爷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且王爷以为,我锦朝天下只有你一位王爷、且只有你一人有兵马军权吗?”
文以宁一席话,叫宁王的脸色变了数变,甚至连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孙傲客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文以宁。
文以宁只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对宁王说道:
“王爷想清楚了,若是还想动手——”
文以宁回头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孙傲客一眼,将手中软剑丢在了宁王面前:
“我文以宁随时奉陪。”
说完,文以宁也不看愣在原地的宁王和孙傲客,只转身拂袖而去,临到了宣政院的门口了,文以宁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道,“如意,平安,我们走!”
“唉?唉……哎!是!主子,我、我们这就来!”如意大梦初醒,这才慌忙抓着受了轻伤的平安追文以宁去了。
文以宁其实并没有走多远,甚至都没有走到殿外的轿辇上,硬撑着走出了宣政院的大殿之后,文以宁才走下台阶没有几步,就整个人眼前一黑,身体软倒下去。
昏迷之前,文以宁看见一抹蓝映入眼帘。
那蓝色并不亮眼,可是不知道为何,看见了那色、那人,文以宁满面紧张的神情,在昏迷的时候,就悄悄舒缓了。
“主——唔——”如意和平安出来,只看见他们自家主子被人带走,那人稳稳地将文以宁打横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吩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
“你去太医院,请韩太医往寿安殿来一趟。”
如意想要追,可是才追了一步就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只能拉着平安收拾了轿辇跟在那人身后,慢慢地回寿安殿去。
为什么,每次这个太监都能够出现的那么巧、那么好?
卫奉国抱着文以宁离开,如意和平安带着人跟着离开往寿安殿回去。
可是,
一行人离开的身影,却被从宣政院出来的宁王和孙傲客两人看在眼里。
“我怎么说的来着?王爷,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您还那么相信这位卫公公吗?”
孙傲客阴阳怪气地说。
宁王看着卫奉国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孙傲客,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却已经恢复成为了没有任何表情的神色:
“孙阁主,本王只是希望你做好分内的事。卫公公是不是可用之人,本王自会定夺。若是他真有背叛本王之心,本王自然会叫他生不如死。”
孙傲客一愣,却听见宁王冷冷地继续说,“孙阁主平日里有空探听卫公公的私事,倒不如叫你的隐天阁多出些力,前些日子李美人宫中的影卫阁主还没有找回来吧?纳言阁大学士的秘密阁主似乎也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孙傲客没有想到宁王在亲眼所见这一切之后,竟然还会护着卫奉国。在心里重新掂量了掂量,孙傲客对着宁王拜下:
“在下知错,还望王爷能给在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宁王眯着眼睛看了这个江湖人一眼,对方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他带着隐天阁来找自己,也是野心勃勃。只是这个人急功近利,更是希望自己全力助他——所以才那么着急处理掉自己身边的人。
孙傲客,宁王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只怕是一枚险棋。
“也罢,今日文以宁说了什么你也全都听见了,本王就给你三天时间,你且去帮我查查我朝的这位‘男’太后吧?”
孙傲客点点头,这个自然要去查,不用宁王吩咐他也回去——今日所见,孙傲客在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
这个文以宁、锦朝的第一个男太后,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待孙傲客离开了,宁王这才自己一个人离开宣政院,走过锦廊、出了皇宫。
原先文以宁要他暂居永宁殿,现在新帝登基,他自然就出宫回了王府居住。等在宫门口的小厮和管家一看自家王爷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去了那么久?”
“没事,”宁王看了看管家,“今日黄昏,你且派人去请监侍馆正侍、卫奉国,卫公公到老地方一叙。就说本王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他。”
“是,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老管家离开的身影,宁王这才坐进马车里面,随着马车摇晃往宁王府走去,顾诗心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阴狠。
孙傲客信不得,但是卫奉国也不见得有多可信。
他顾诗心平生,最恨背弃、欺骗他的人,父皇母后如此、皇兄如此,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若是卫奉国真的敢背叛他……
宁王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然后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十年了,父皇,您还当真是料事如神、算无遗策,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当我皇兄的“妻子”。
皇兄的妻子,只怕是父皇您的“棋子”吧?
许是宁王在心里的赌咒太怨毒,
在宫中寿安殿内、才将文以宁放在床榻上的卫奉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从太医院赶过来的韩太医此刻正好进入殿内,看见了卫奉国,也不过是点了点头。
瞧着韩太医和卫奉国这般熟识,如意自己笨手笨脚地拿着药箱在大殿外面给平安处理伤口,一边弄还一边嘟着嘴、看着殿内:
“平安,你说,那个卫公公到底是对我们主子好?还是对主子不好?”
“……”
“算了,问你个木头你也不知道。”
如意瘪了瘪嘴,将平安的手臂绑的像是一个粽子,中衣也穿不上了,平安只能裸着半侧的肩膀和手臂,就那样披着外衫站起身来。
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看了看如意,平安只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对了!平安,我们主子今天在宣政院里面露的那一手,我怎么觉得和你平日里练的那套什么手法、掌法什么的好像啊?”
如意突然抬头,好奇地看着平安。平安看了一眼殿内,又看了一眼如意,如意睁大了一双眼睛,傻乎乎地盯着他看。
平安沉默了半晌,叹道,“天下武功,大约都是如此。相像,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如意偏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嗯,对!也是!不过平安啊,我跟着主子十年——我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会武功!哎,你说、主子的武功和你的比起来,到底是谁的厉害啊?”
“平安……?”
如意等了半晌,却没有听见平安的回答,抬头一看,才发现平安已经早早离开了,现在如意也不知道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侍卫又去了哪里。
然而,
大约只有平安自己知道,今日宣政院的大殿上,文以宁使出来的那套手法,乃是平安的恩师密不外传的十二式掌法。
当年师傅将他从火场里救出来养大,教他武功,答允帮他查他家灭门的惨案,而唯一的交换条件,便是——他须得守在文以宁身边、护文以宁一世周全。
只是,
平安想不明白,若是文以宁也师承自己的师傅、甚至也懂武功,那么师傅还要留他在文以宁身边护卫,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十章
卫奉国离开寿安殿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从寿安殿回监视馆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穿过雍怀桥,顺着宝蕴河南向而行,过奉先殿和三所之后,再穿过濯锦桥,自西六宫绕道锦廊,最后才能回到监侍馆。
现在虽然才是七月,可奏事处的人已经在准备下个月十五所需要的烟花爆竹。新帝登基后这是宫中第一个喜庆日子,自然要办得上下妥帖。
只是,就这样将这么多的烟花礼炮堆放在三所和奉先殿附近,似乎不大妥当。虽然雨季未尽,可是今年的雨季较往年来得更早些,若是结束得也早,岂非天干物燥、须得小心火烛。
不过卫奉国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早朝之前奏事处的人忽然派人来,说是太后主子中意封如海,所以守帝陵的差事需要重新于总管太监十五人之中选一个出来。奏事处的人刁滑,自然将调遣人手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全部推给了他们监侍馆。
若非如此,早朝的时候,卫奉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人,受人欺负。
这会儿,宁王又派了管家亲自来请,只怕事情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更何况,刚才在寿安殿中,旁的不说,卫奉国坐在榻前,看着安睡在榻上的文以宁,长长的睫毛微微在动,虽然未睁开眼睛,但是他是他心尖上的人——
真睡假睡,他哪里会粗心大意到瞧不出来。
是个人都会有秘密,而卫奉国懂得尊重和识趣。逼得太急了,只怕适得其反。
所以卫奉国离开,先回到了监侍馆内,换下了淋的半湿的衣衫,着中衣,将三山帽放下,重新冠服、结髻,然后策马出宫、往京城北向的宅院赶去。
太监无后,自然总是想着在活着的时候、周全自己的身后事。宫中十五位总管太监,或大或小都会在京中有一处私宅,就算是没有的,也会在老家置了地产,以求将来老了,能有个安身之所。
卫奉国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这处私宅在京中最为出名。富丽堂皇,甚至堪比宁王府。
须知,宁王府自太…祖时期就已经建立,经过了太…祖、高宗、曲太后三朝和凌家皇室几代人的修缮,算是京中最为精致的大宅。
然而,京中百姓也明白,在北府旁边的那套无牌无匾的院子,一样不差王府分毫。
官拜宫殿监正侍、协理奏事处事务,有掌三权、十八司印之权,更不用提科举选官、六部钱粮所出,以及大小各类政务。
虽然最高的官职在朝中不过等同于一个正四品官员,可是在“黄门不得贵权”的祖制下,能得卫奉国今日如此地位,已经算是万人之上。
卫奉国自称“千岁”当然是实至名归。
所以,即使是到了这个时辰,挤在门口等着求见“千岁大人”的人,还是黑压压一片。
远远看见如此多的人,卫奉国习惯性地调转马头,从背街来到了后门,这才回到了宅院之中。一跃从马上跳下来,将马鞭丢给前来迎接的马夫。
“摩柯勇回来了?宁勇在厅中等令好久了。”
卫奉国回头,看见了前来迎接自己的独眼老人,听见老人对自己的称呼还有所用的语言,他微微皱了皱眉,这才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汗巾,擦了把脸,“令下去吧,这里我会应付。”
老人点点头,领命带着众人退下。
穿过了后院的莲池和假山竹林,卫奉国这才来到了待客的廊厅之中,厅内正中央有一株上好的红珊瑚,而放在四张圈椅旁边的乃是从崖州贡来的苏铁,其中两株甚至开了花,而且花叶修剪相得益彰,很是可贵。
“卫公公这里的苏铁倒是比宫里的还好看,看来外头那些人称你一句‘千岁大人’,也算理所应当。”
“王爷谬赞,王爷千岁若是喜欢,下官就把它们送与王爷如何?”
宁王带着满面的笑摇了摇头,“本王怎么敢拿卫公公您的东西,本王害怕——若是有一天公公和本王置气起来,像是对我皇兄那般对我,那本王就算是身经百毒,也是不够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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