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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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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德帝审视地看了他许久,又笑了笑,“朕自是知道你的,再忠心不过。”
  他私下派人盯过称心,身边亲近的人总得要知道的。称心倒并不多贪财,旁人求上门要他办事也不答应不收礼,要是实在推拒不掉,也不会将礼金退回去,就心安理得地收下来,却半句好话也不讲。他也没什么别的喜欢,就是好金银宝石,有时候甚至胆大包天,会把从元德帝这里得了的赏赐偷偷卖出去些。
  称心忠心,办事妥帖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有欲望。
  于元德帝而言,太监不过是个用具。称心因为格外趁手,格外好用,能得些他的宽待,仅此罢了。
  乔玉的脚步一顿,停下来颇为冷淡地朝那小太监点了点头。这是景砚一点点教给他的,乔玉娇纵胆小,不擅控制情绪,可在宫中行走这样是不行的,连个八九岁大的小太监都能把他看透了。
  景砚不愿乔玉改变,对他道:“既然小玉不会伪装自己,就不必伪装。”
  不露情绪的最好法子就是微笑与冷漠。恰好称心的位置越做越高,乔玉也有了依仗,见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从没个笑脸,御膳房的小太监都怕乔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告到了称心那里,谁也救不了他们。
  可乔玉压根连他们是谁都没记住。
  前面的小太监领着路,往刘公公那里去了。刘公公便是长乐,他从当初刘掌事的几个徒弟里头脱颖而出,认了刘掌事做了干爹,也得了个好姓。后来刘掌事做了御膳房的总管,长乐安平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只等年纪再大一些,至少能说得过去,长乐就要被提拔到掌事的位置了。
  两人走到了院中,四处屋檐下都挂着红灯笼,乔玉走近了些,瞧见长乐正在同一个女官说话。
  他没让身后的小太监通报,停在了树丛后头,朝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现在一处明灯  下,正好能叫乔玉瞧清那人的面容。她是紫云,冯贵妃宫中的大宫女,比从前年老了许多,厚重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皱纹。
  乔玉一惊,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他小时候是个小怂包,长大了是个大怂包,冷淡和理智全是装出来的,一遇上害怕的事就现了原型,怕叫沉云宫的人认出自己来。
  紫云在冯南南身边多年,何等警惕,听到响动后立刻大喝,“谁在偷听!”
  乔玉闻言一怔,本能地扭过头,脚步顿在半空中,迟迟踩不下去。
  该逃跑还是面对,乔玉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最终一狠心,还是打算出去了。
  紫云一直盯着那边,目光飞快地掠过,乔玉的脸掩藏在了郁郁葱葱的枝叶见,只露出一双眉眼。
  她心头一滞,总觉得有些熟悉。
  乔玉手指都有些发抖,勉力支撑着走出来,朝长乐拱了拱手,似乎是很沉稳道:“刘公公,我是太清宫良玉,来领陛下寿辰的福礼。”
  长乐也状若不知,连招呼着跟在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快去将留给良玉公公的东西拿出来,长了脑子都不晓得记事情吗!”
  小太监冤枉极了,平白挨了顿骂,他一边跑一边很是佩服,心道,这位良玉公公不愧是太清宫历练出来的,连偷听墙角被捉都能如此
  紫云有些疑惑,终究未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有些话两个人说可以,要是被第三个人听到了,可就全不能作数了。
  她一路上总惦念着那个太监的眉眼,深深地印入了脑海,连回去伺候冯南南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刮疼了冯南南的脸颊,被甩了一个耳光,迅速跪下认罪。
  冯南南连忙对着铜镜照着脸,她已不是二八芳华的少女,年纪大了,本就不再动人,若再添上道伤疤,元德帝更不会来找她了。
  紫云捂着脸,偷偷用余光瞧着冯南南。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是铜镜中冯南南的一双眉眼。
  仅此而已。
  她知道了,怪不得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个太监的眉眼几乎同冯南南一模一样,只那双还要更年轻更精致些。
  冯家一贯多美人,无论是男子女子,模子里都有些相像,多长眉圆眼,这是很难好看的长相。旁人身上长着总显得不太匀称。
  紫云摇了摇头,只顾着应付眼前的这桩事,将这个存在心中,不再多想了。
  而另一边,乔玉领了新鲜的果子和寿桃福菜,正着急地往太清宫赶,却有一个人比他先去了。
  景砚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院中等着乔玉回来,长身如玉。
  忽然槐树一阵抖动,一个人影一跃而下,动作很轻,只若一阵微风拂过树梢,落了三两片树叶。他抬起头,朝景砚那边望过去,那是一张宛若恶鬼般的脸。
  景砚偏头,状若未闻,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多年未见,不知小舅是否身体安康?”


第45章 甜的
  从陈家覆灭至今; 他们已经有六年未曾见面了。
  陈桑并不再往前走,定在原处,很和气地笑了笑。那张脸是被蛊毒毁了的,笑起来有一种扭曲的可怖,他却仿佛没察觉似的; 笑容愈深; “小景长大了,舅舅都认不出来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略低了些,“你是个男孩子; 却同阿姊长得很像。倒是,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从前还是陈桑还是陈家小将军的时候,是很疼爱阿姊唯一的孩子景砚的。即使因为身份相隔; 平常不能见面,他都是将景砚惦念在心中,时刻不忘。可如今已与往常大不相同了; 他们彼此之间变化太多,陈桑,或是说夏雪青明白,景砚也明白。
  景砚同他一般高,偏过头; 露出小半个侧脸; 浮着笑,连眼底似乎都是亲近; “怎么会可惜?小舅回来后,祭拜过母后吗?她一直很惦念着小舅,临走前也忘不掉。”
  陈桑道:“怎么敢去?我在京中的身份敏感,四处都是他的眼线。”
  说完这句话,他抬眼望了一圈周围,总算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发现了一个身影,正在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景砚不再提陈皇后了,他随意地问了些南疆的事宜,大约在三年前,南疆那边的事,陈桑都是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报上来的,至于重要的都很模糊。现下景砚对南疆的了解全靠自己的眼线。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
  陈桑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些,又反问他,试探道:“那小景在这太清宫待了六年,难不成还待出来了感情不成,不想再出来了吗?”
  景砚敛了敛笑,很疑惑似的,“怎会?时候未到罢了。下次再见,必然是在朝堂之上。”
  什么时候?陈桑连个马脚都捉不住。他一度觉得景砚很可怕,十四岁就能舍了南疆十万人的性命,十五岁就能舍了自己的命待在宫中,如今又过了六年,这宫中内外,他有多少眼线,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手,除了景砚自己,大约谁都不清楚。
  景砚姓景,似乎是天生的狠心,满天神佛都不可救。
  陈桑的脸色一沉,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道:“那小舅就拭目以待。此地不便久留,我就先告辞了。”
  他入宫有几件事,其中最要紧的一件就是打探景砚这边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景砚半阖着眼,一身玄衣,声音遥遥地传来,“小舅,保重。”
  陈桑的脚步未停,从暗道离开了。他走了片刻后,萧十四也从树上跃下来,静等着景砚的吩咐。
  景砚思忖了片刻,道:“派人盯着称心。南疆那边的人,暂且沉下去,最近别有异动。”
  萧十四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要说什么,可又不敢。
  景砚察觉到了,便多嘴解释了一句,似是嘲讽,“孤还记得六年前才进太清宫不久,你将陈桑未死的消息禀告上来。那时陈桑是想要报仇的。可夏雪青想做什么谁知道。十四,你知道吗?”
  陈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换了皮肉和身份,背着血海深仇成了夏雪青,人活着,不过凭借名字与皮囊立世,可这些陈桑都变了,他的品行也再不同以前。
  萧十四暗自抖了抖,他早有揣测,却不敢肯定。
  凭陈桑的武艺,如果他想要元德帝的命,第一次进京面圣时,他们俩离的那样近,即使陈桑身边没有兵刃,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也早杀了元德帝,可夏雪青没有。他不仅没有,还成了元德帝的宠臣重将。
  景砚低声说了一句,“孤等着。”
  他等着最后的结果。
  乔玉回来的时候,陈桑已经离开好一会了,他欢欢喜喜地推开小门,缩着身骨钻了进来。太清宫的小门开得极小,就是为了出入不便,乔玉小时候进出还算宽裕,可如今长大了,每次出入都恨不得练了缩骨功,怕被卡在里头。
  景砚每次都会站在离门前不远的地方,拉着乔玉的手,将他整个人都拽出来。
  乔玉的脚步不稳,有的时候就顺势摔到了景砚怀里,就觉得这门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今天他依旧跌在了景砚的怀里,却没多待一会,而是急匆匆地要将食盒里的吃的拿出来,拉着景砚的袖子,一路走到了石桌上,一样样摆了上去。
  元德帝的生辰,御膳房自是不敢怠慢的。平常的菜色份例不足,也没什么要紧的。若是这一回有不长眼的告上去,说是哪个厨子胆敢缺斤少两,做的不好,再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就万死而不能辞了。
  乔玉的脑瓜子都能想明白这事,所以期待得要命。
  景砚对吃食都不太上心,他望着乔玉探着头,脸因为兴奋而染上淡淡的红,一碟一碟地同自己介绍那些点心和鲜果,就已经足够了。
  乔玉像一个贪食的小老鼠,满满一桌反倒不知道该先吃那一样了,就偏头瞧着景砚,声音里都满是烦恼,“殿下,你说咱们先吃哪一个?”
  景砚点了一个颜色最鲜亮,模样最精致,乔玉盯了最久的那个。
  乔玉站起来,咬了一下下边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往另半张桌子去够那碟糖糕。
  他又想,又不想。因为乔玉有个恼人又可爱的小习惯,他总是将最喜欢最想要尝的吃食放在最后品尝,仿佛这样才能不辜负美味。可他又嘴大肚小,每次到了最后,留下来的好吃的也尝不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次次都很懊悔,可是下一回还是舍不得。
  景砚便推他一把,帮他舍得。
  那碟模样最好的糕点,味道果然也很好,甜且软,却不过分腻,也不黏牙,入口即化,乔玉吃完了一块,舔了舔手指头,皱着眉头数了剩下来的,几乎要舍不得吃下一块了。
  景砚撑着额头,动都未动,也不打算尝,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乔玉犹豫了一小会,又拿了一块,小口地吞了前面的一小点,把那个碟子推得远远的。
  这是小毛病又犯了,大概是治不好了。
  乔玉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点心往景砚嘴边递了递,嘴里囫囵地讲着,“这个好吃,殿下也尝尝,要是喜欢,要是喜欢……”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那边还有呢。”乔玉长大这么大,虽说太清宫着实艰辛了些,可有景砚宠着,称心护着,倒也没怎么吃苦,还是小孩子脾气,一点也不大方,好吃的东西还是舍不得送出去分享,可是大概更舍不得的事景砚。似乎也没什么理由,甚至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似乎是本能一般,就是吃到了好吃的喜欢的  东西,便会想起他的太子,也想要他尝尝,甜一甜嘴也好。
  景砚也不嫌弃,就着那个姿势,咬了一小口。
  乔玉似乎是真的心疼了,手都在抖,不过还是接着问:“殿下喜欢吗?”
  景砚咽了下去,摇了摇头,“我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你知道的。”
  乔玉瞪圆了小鹿似的眼睛,里头湿漉漉的,满是不相信,嘟囔着,“殿下总是骗人,说不喜欢吃。要是不喜欢吃该多坏,下午骗了我半盏杏仁玫瑰膏,我都求你了,也不还给我,一口就吃完了。”
  景砚微眯着眼,轻轻一笑,替乔玉擦了擦唇角,“小没良心的,我那是喜欢吃吗?冰镇的杏仁玫瑰膏,你要是真的一碗下了肚,晚上估计睡不着觉。”
  乔玉有点不好意思了,雪白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大概是羞的。他的脾胃不好,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数,这么多年全靠着景砚时刻不停的盯着,他自个儿在这上头的自制力大概就是个空。
  可真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来,他才不肯认下,和景砚胡搅蛮缠,“肯定是殿下自己贪吃,抢我的却不好意思承认,对不对对不对!”
  景砚含着笑,“唔,兴许,我还是有些喜欢吃甜的,不能太腻。对了,小玉吃了那么多甜的,那么多糖糕,会不会,小玉也裹上了层糖,变成甜的?”
  他朝乔玉贴近了些,微眯着眼,似乎是探究,又似乎是好奇,凝视着乔玉的黑色眼瞳,轻声道:“我想尝尝,小玉是不是甜的?”
  乔玉差点没吓掉了手里的点心,歪着脑袋,傻乎乎地瞧着景砚,没明白他的话。
  景砚一怔,敛了笑,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不再提方才的那句话了。
  乔玉也没记在心中,他就这样被糊弄过去,又尝起了下一道点心,景砚又削了个苹果,切成了一个个小兔子的形状,果皮连成一串,中间都未截断,摆在了白瓷盘的周围,又新鲜又好看。
  他一只手拿着兔子苹果,另一只手拈了块糕点,吃的停不下来,却还要同景砚讲着自己今天在路上看到的新鲜事。
  那都是些平常繁琐细微的小事,连路上遇到一只对他喵喵叫的小猫咪,乔玉都要详细地描述给景砚听。
  结果他学的几声猫叫引来了除夕,除夕小半天没见着他了,想得厉害,绕着乔玉的腿转了好多圈,想要爬上去要乔玉摸摸他的爪子和小肚子,可惜了却没办法。
  景砚望着他,又削了个梨,这次没有切开,而是一整个放入了盘子里。
  而另一边,称心从自己的院子里出去,一路往大明殿去了。
  大明殿灯火通明,周围侍卫戒备森严,一溜小太监站在屋檐的灯笼下头,见他来了,簇拥着赶上去,着急地禀告着,说元德帝正着急找他办事。
  称心都记了下来,同他们道:“不要慌,叫太医院把今日的药熬了两份端过来,太府监那边有人回了吗?手脚须得快些,明天天一亮,宫里就不许见白了。”
  他一件件将事情说了清楚,叮嘱下去,正往内殿走去,却看到梁长喜远远地站在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称心恍若未闻,朝内殿跨了进去,梁长喜却忽然冲出来,死死地拽住了他的手。
  梁长喜的面皮有如枯树,是粘在骨头上的,一说话就会鼓起来,漏着风,与几年前的春风得意全不相同,对称心的恨意几乎是刻骨铭心的了。
  他恨恨道:“我当初真不该提拔你,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东西。”
  称心能认自己没心没肺,恶毒狠辣,却独独不想认没良心这个词。他当初才入御书房,即使明知道梁长喜对自己有利用,也心存感激,处处为他。可后来没多久,称心更得圣心,梁长喜瞧不过眼,竟伙同另一个太监诬陷他,称心险些死在里头。
  到底没死,依旧站在了元德帝身边,直到现在,成了最得重用的太监。
  称心一点一点掰开了梁长喜的手,微微笑着,“您现在是宫中的老人,谁敢对您不敬?我还有些事,便不陪您多聊了。”
  梁长喜阴森森地笑了,“你且得意着,嘿嘿,你得意不了多久,下场肯定比我还惨,我在底下等着你。”
  称心不太明白这句话,也知道出了事。
  不过梁长喜为什么会老的这样快?
  称心心知肚明。
  他拢了拢袖子,面上不露分毫,进了内殿。内殿正厅里摆了张桌子,元德帝坐在正中,左边是冯贵妃陪侍,右边则是今年方才加冠的二皇子景旭,再分别是三皇子景鸿,以及不到十岁的小公主景宁。
  元德帝正考校着景旭的功课,景旭是朝中大儒教出来的,答得很好。
  三皇子景鸿听了也作出疑惑的模样,才十五六岁的少年,举着手同元德帝道:“父皇,儿臣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教您吗?”
  元德帝顿了顿,缓声道:“朕乏了。况且你有不会的地方,该当场就去问你的老师,留到现在怎么成?”
  景鸿不仅没能讨好得了元德帝,反倒挨了一顿教训,白生生的面皮涨得通红,忿忿地退下了。
  坐在他身边的景宁“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元德帝问她怎么了,她笑的越加开心,指着景鸿道:“我笑哥哥不好好读书,想要再父皇面前卖乖,却被父皇明察秋毫,教训了一顿。”
  景鸿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一眼,却被她眼里的恶毒娇纵震惊了。
  元德帝却同她一起笑了,叫紫云把小公主抱到了冯南南身旁的小椅子上,逗弄了她一会。
  冯南南掩唇一笑,有几分得意将景宁教成了这个模样,能讨元德帝的喜欢。元德帝是个薄情的人,她一贯是知道的,那么生下来一个没用的公主,便自然讨不到什么喜欢。所以冯南南换了个法子,并不教景宁规矩学识,而是将她养的娇纵,娇纵得整个宫中无人能制得住她,却只听元德帝的话。
  这世上无人能拒绝自己在另一个人心上独一无二的位置,即便是元德帝也不自觉多喜欢了景宁,比别的公主要多的多。
  冯南南想,这宫中帝王的宠爱比什么都要紧,牺牲那么点别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景鸿,他是二子,又生在了个不合时宜的阶段,冯南南从不太喜欢他,只是叫下人教养着,偶尔关心几句,不放心心上,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拿他衬哥哥景旭。
  而景旭是不一样的,最特别的一个孩子,无论是对冯南南,还是元德帝。


第46章 尝尝
  景旭不是元德帝第一个孩子; 却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他出生时的时机很好,恰巧是元德帝在塞北大败而归,身受重伤,一度陷入昏迷,连太医都束手无计。景旭就是在那样混乱的时候生下来的; 他在太阳初升的时辰出生; 片刻过后,元德帝竟然清醒过来,慢慢好转。
  而那时冯南南不过才是个美人,她虽用计叫姐姐去了陇南; 自己才有机会入宫,可她不过是个庶女,身份卑微; 进宫那会正是帝后感情正浓的时候,收了她不过是安抚冯家人,以示恩宠。她冷冷落落地待了一年多; 在宫中只得过一次宠幸,还是元德帝与陈皇后争执过后的意外。没过多久,元德帝就御驾亲征,冯南南知道自己怀孕后,小心地缩在那个小院子里; 直到显怀才禀告上去。
  陈皇后不是恶毒逞凶的性子; 她虽然难过,还是叫冯南南好好养胎; 毕竟怪别人没什么用处,若不是元德帝自己,冯南南不会有这个孩子。
  后来,冯南南生下了景旭,她不敢昏过去,害怕元德帝就这样一睡不起,她就得伴着这个注定前途黯淡的小皇子,在深宫冷院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
  直到小宫女进来报喜,说是陛下醒了,就在景旭出生的一刻钟后。
  冯南南知道,自己终于要转运了。对于元德帝来说,这个孩子会像是个福星,预兆着生机。
  她果然有了好运气。
  那次塞北之战是元德帝统帅有误,才兵败如山倒,陈老将军率着陈家军将元德帝从乱军中救起,却没讨得了一点好。元德帝原先的雄心壮志全在这次的失败里化成了死灰,他本性深沉多疑,年轻力壮的时候还能容人,有自信能拿下朝堂上的重臣,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于冯南南而言,景旭如同福星一般,她一路青云直上,备受宠爱,后来又生了景鸿与景宁,却没有一个能同景旭相比的。
  元德帝也十分钟意景旭。
  冯南南替元德帝斟了一杯果酒,轻声细语地让景宁规矩一些,小公主反倒吵闹得厉害了,一个劲往元德帝怀里钻。
  元德帝喜欢她年纪小,模样又可爱,天真活泼,只听自己一个人的话,不经心地劝道:“阿宁还小,规矩死板,反倒不美了。”
  景旭也跟着元德帝的话尾劝了。
  景鸿捏紧了拳头,望着身边的这四个人,他们像是一家人般和和气气的,那自己算什么?
  他不服气,都是从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什么他就不如哥哥,老师比不上,吃穿用度比不上,父皇母后的宠爱比不上,甚至将来,那个位置,他也不可能沾上边。
  而冯南南一直属意皇位,为了景旭。
  景鸿生着闷气的时候,称心已经站在一旁侍候了,冯南南对他客气极了,偶尔还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无关紧要的消息。
  称心眼睑微垂,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理了些思绪,不患寡而患不均,冯贵妃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兄弟阋墙是最大的隐患。可她既然能将这么大的小公主都调教成这样,那为什么没管好景鸿。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晚膳过后,冯南南同三个孩子各自回了宫,称心随着元德帝去御书房。第二天是元德帝的生辰,百官朝拜,称心难得多嘴一句,劝元德帝早日歇息。
  元德帝垂着眼皮,不紧不慢地答应了一声,他永远都是这样情绪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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