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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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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哥哥,你让我写的诗我想好了。”
  小萧玉衡一愣,他居然……还记得?
  “我给你念。”小元衍咂咂嘴,“冬风呼呼刮,雪花笑哈哈。衡哥哥要罚,阿衍很怕怕……”然后他努努嘴,身子一扭,彻底睡了。
  小萧玉衡噗嗤一声笑出来,也躺进被子里,将小元衍胖胖的身体轻轻抱在怀里。
  使君寝殿内,太医悉数到齐,神色凝重,侍从们迅速而紧张地行动着。
  金针扎下去、药汁灌下去,萧玉衡皱眉、发抖、乱动,挺身,却醒不过来。
  侍从们按住萧玉衡的身体,承宣帝不顾劝阻,坚持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不断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衡哥哥,快醒过来吧,阿衍害怕……”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记得那年的雪吗?上安与曲阳不同,上安没那么冷,前两年都没下雪,今年也不一定。”
  “衡哥哥,若今年下雪了,你我照样同赏,好不好?我再做一首诗,这回我一定好好做……”
  承宣帝将萧玉衡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充满祈求的双目泛着红。
  萧玉衡做了一个梦。
  他穿着使君袍服,挺着足月孕腹,却能如看戏一般,看见他小时候陪伴元衍读书的情景。
  小时候的元衍活泼可爱,自己则文绉绉的,执着里带着傻气。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整日鸡飞狗跳嘻嘻哈哈,萧玉衡看着看着,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扶着肚子坐在廊下继续看,画面中小元衍个头渐渐高了,渐渐地知道爱美,不允许自己那么胖。所以他离宫赴北境时,小元衍已经由胖变为了结实。
  这中间十几年一晃而过,再见时,元衍已是英姿勃发的君王。
  萧玉衡突然对没能亲眼看到他一点点的变化而遗憾。
  他又看到他们大婚,然后二人分离,再然后他回来了,却离元衍远了。
  后宫君秀随之而来,接着也大起了肚子,接着很多孩子出现了,一同围绕在元衍身边,开心幸福地说笑。
  唯独没有他。
  他和他的两个孩子,去哪里了?
  萧玉衡惶然,低头一看,肚子依旧很高很大,所以,元衍是要了别人,不要他们了?
  他尚未能接受这个想法,肚子突然一阵剧痛,天地瞬间暗下来,那些人和元衍都不见了。
  他很痛,他害怕极了,他一个人,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梦里的萧玉衡跪在地上,发抖的嘴唇轻轻张开。
  “阿衍……”
  这个名字是禁忌,他不敢想,更不敢叫,即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即便他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他依旧仿佛触犯了极大的罪行一般,在这个名字出口之后,就羞愧得满脸通红,浑身冒汗。
  但也正因为终于叫了一次,严防死守的地方被打开了一条缝,他变得有些大胆了,像抓住了蛛丝一般的希冀,执着地、接连不断地唤起来。
  “阿衍、阿衍……”
  泪水夺眶而出,萧玉衡倒在地上,彻底连梦境也无法维持。
  九华殿中哭声接连响起,昏迷中的萧玉衡终于艰难地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承宣帝满面泪水,只将皇子公主看了一眼便崩溃道:“救使君!立刻救使君!朕要使君马上醒过来!马上!”
  然而萧玉衡似乎是觉得累了,想歇一歇,许多天过去都不见醒。
  承宣帝最初无法接受,后来慢慢平静。他搬入九华殿,将朝务带来这里,将自己能分出的所有时间都留在萧玉衡床边,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一边自言自语。
  “衡哥哥,孩子们想要你抱,等着你取名。”
  “选秀那日,我一定是又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晕倒……”
  “衡哥哥,对不起。”
  “那晚我没有临幸纯宁君,只让他在榻上呆了呆。”
  “你是不是因此生气,对我失望了,所以才一直不愿醒来?”
  “我想明白了,以后只要是你要我做的事,不管多不情愿,我都会做到。”
  “我再也不使性子了,我说真的,我这次一定真地改过。”
  “我会做一个你所希望的君王,我会充实后宫,你不想听我叫你衡哥哥,我也可以不叫。”
  “只要你能醒,只要你能痊愈,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么?”
  “衡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衡哥哥。”
  “你醒来吧,好起来吧,朕的使君,朕的……爱卿。”
  ……
  除夕当天,萧玉衡终于醒了。
  承宣帝握着他的手喜极而泣,萧玉衡回想起梦境中的恐慌,下意识地也握住承宣帝的手,劫后余生满载感慨的泪滑出眼眶。
  皇长子取名元思,长公主取名清惠,一儿一女虽有些瘦小,但都十分健康。
  萧玉衡放了心,只剩休养,但渐渐的,他发现承宣帝不一样了——
  照旧来看望他与孩子们,但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距离,对他的依赖和执着少了,为君的端正威严多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
  按理说,承宣帝如此他应该欢喜,可他却控制不住地空虚失落,好像梦里那些可怕的情景正在成真。
  偶尔他也羞耻地渴望承宣帝再叫他一声衡哥哥,或说些不合规矩的话让他安心,他甚至假公济私,命人将承宣帝召后宫侍寝的记录拿来看。
  是空的。
  这说明选秀当夜,他临产的那夜,承宣帝也仅是做了做样子。
  萧玉衡捧着记录,不敢去想自己的心情。
  他怕仔细揣摩后,会从震惊中发现些许不愿承认的欣喜。
  阿衍他……到底是君王,势必要后宫三千佳丽,膝下儿女成群。
  从前他小,任性执着,但他终究会长大。他只是一时无法习惯君秀陪伴,但再过些日子他应当就会习惯,接着就会一一临幸他们。
  梦不是反的,而是最应当不过的真实。
  萧玉衡披衣来到窗前。
  上安城极为吝啬又极为难得地飘起了小小雪花,一点一粒的白色在风中轻快地转圈打旋。
  他从前觉得元衍只会写打油诗,可眼前这情景,不正是当年那人所说的“雪花笑哈哈”么?


第26章 想要成亲不容易
  司幽是七月初七窦将军与周文章成婚,他与顾重明重归于好的那夜怀上的,到除夕满打满算五个月,肚子终于有了与修长身材不相符的轻微隆起。
  他如今胃口好了,顾重明很高兴,炖了鸡、酱了肘子、焖了河虾,搭配爽口小菜两碟,糕饼一盘,水果一筐,陈年佳酿一坛,作为年夜饭。
  顾重明拿筷子尖蘸了一点酒,献宝一般喂给司幽品滋味,司幽一脸无奈,抓住顾重明的手,噙住筷子,轻轻嘬了一下。
  顾重明喜滋滋地晃脑袋,将各样菜分出三份,分别给司幽、自己和地上的小虎,再满上酒一饮而尽,望着窗外零星的雪花道:“大幽,我好久没这么开心地过过年了。”
  他埋头狼吞虎咽起来,风卷残云吃过一通后打了个饱嗝。
  “六岁那年,爹娘将我送给了别人。那个别人家虽比我家有钱,但并非真心养我,而是将我当成、当成……”
  他不知如何形容,烦躁地摇了摇头,“总之就是随时准备让我代他家儿子去死。我原以为我爹娘是被逼无奈,但后来发现不是。他们送走我能得到不少好处,而且不久后就又生了孩子。”
  顾重明看着窗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
  司幽扶住他的肩,轻轻将人拉到怀里,顾重明顺势倒下,枕着司幽的腿。
  “我不能因为他们想让我做替罪羊就乖乖听话,我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尽力猜测身边人的心思意图,做些让他们高兴的事,让他们喜欢我,觉得我好、我可怜,这样的话,他们或许就不会那么快动手。”
  “但我终究还是没躲过。九岁的时候,我代替那家的儿子去了另一个地方,我还是一样,揣摩周围人的性情喜好,趋利避害,想着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后来因为战乱,看管我的人和我的亲爹娘、养爹娘都不在了,按理说我自由了,应该高兴,可我突然就心灰意冷,回想过去拼命挣扎的日子,觉得很累,甚至觉得从前早早死了也挺好。”
  顾重明声音很闷,司幽轻轻抚摸他的脸,温柔地顺着他毛茸茸的黑发。
  “但就是那时,我在人群中看着你带兵入城,我一下就愣了。当时的你像一道光,将我身上的丧气全照没了,看着那样夺目的你,我的眼睛都痛了……”
  顾重明向前趴了趴,双手环住司幽略粗的腰身,脸贴在他微隆的小腹上。
  “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想走到近处看看你,若能拉着你的手对你笑一笑就更好了。至于如今这样抱着你、睡在你身边,还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敢想。”
  顾重明伏在司幽腰间颤抖。
  “大幽,我真庆幸,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没有死,否则、否则我就……”
  司幽将顾重明抱起来,将那泪眼汪汪的圆脸看了一会儿,用手指轻轻揩去泪珠,“这一桌子好菜,我一下没动,你倒先吃饱了。”
  “大幽……”顾重明委屈地拽着他的衣襟。
  “喂我。”司幽双手一拉他,让他迎面坐在自己腿上,执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一起喂了。”
  顾重明咧咧嘴,幸福地要哭,连忙回头将桌上的碟子端起来,小心仔细地剔除鸡骨剥掉虾壳,一点点喂给司幽。
  司幽舒爽地靠在椅上吃了一会儿,提起酒坛道:“如今我不能饮酒,你替我。”
  顾重明的眼睛又红起来,“大幽,从前为了防着被谋害,我从不敢喝旁人递来的东西。”
  司幽动容,怜惜地啄了一下他的唇,“那今夜你便在我怀里,一醉方休。”
  “嗯!”顾重明重重点头,拿起酒盏,让司幽给他斟满,毫不顾忌地一杯杯灌下去。
  他酒量不行,仅小半坛后就四肢酸软两眼迷瞪,彻底醉在了司幽怀里。
  司幽像抱小虎一样抱着他,一边抚摸后背顺气,一边认真地看着那张染上醉意、白里透红的圆脸。
  他多少有些明白顾重明从前是什么人了,虽然还有许多细节未明,但他不介意。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如今只要他俩坚定相守便好。
  但也正是因为顾重明的那些话,他突然意识了一直拖累着自己的问题——逃避。
  往远处说,母亲去世后他离家多年不见父亲以求安慰;往近处说,与顾重明一夜春宵后不负责任仓皇逃走,看似潇洒决绝,其实皆是因为不敢面对。
  过往家事无人管,他得以逃了十几年,但顾重明不好惹,不到一个月就将他抓了回来。
  如今想来,亦无比庆幸。
  司幽给醉如死猪张嘴沉睡的顾重明沐了浴换了衣裳,抱着他一同躺进温暖的被窝,一边玩他毛茸茸的小龙角刘海一边下定决心:既已知道错处,绝无不改之理。
  为了他们的将来,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他也要勇敢一会。
  第二日,承宣四年正月初一,举国休沐。
  司幽趁顾重明宿醉未起,带上一盒好茶并一套茶器,来到定国伯府。
  他跪在正堂,面容平静。
  司行从内室出来,一眼便看到司幽微微挺起的肚子,目光不由地厌恶了几分。
  “你这般反常,要做什么?”司行一拂袍袖,稳稳坐在太师椅中。
  “今日新春,儿子给父亲拜年。”司幽伏地叩首。
  司行眉头深深皱起,“……你究竟要干什么?”
  司幽在地上趴了片刻,抬起身道:“儿子想要板籍。”
  司行先是一愣,继而不屑地笑了,“你当真是被那顾重明迷住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书生,有那么好?”
  司幽垂眸,“无论好与不好,他是儿子放在心上的人。”
  “果真是少年人,头脑如斯简单。”司行假惺惺一叹,“你熟读兵法,难道不知对手面前万万不可露出软肋?你不怕我借此拿捏你?”
  司幽淡淡洒脱一笑,“顾重明是我的软肋,父亲早已知晓,我何必藏着掖着。”
  司行冷哼一声,“你陪伴萧使君多年,顾重明在圣上面前也算说得上话,如此这般都未能令圣上给你二人赐婚,足见圣上对我有所忌惮。今日你并非去求圣上,也不是一腔热忱地与那书生私定终生,倒不算太傻。”目光再来到司幽腹上,“不过到底还是同窦将军与周文章一样,做了丢人的事。”
  司幽拳头猛地握紧,“亡羊补牢尚且不晚,父亲若知道丢脸,当年为何会……”
  “住口!”司行一拍太师椅。
  司幽压抑着胸口的恨意,努力去想顾重明与腹中的孩子,坚持忍耐道:“父亲,儿子想同顾重明成亲,求父亲赐下板籍。”
  “若我不愿,你当如何?”
  “父亲怎样才肯同意?”
  司行双眼眯起,“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吗?”
  司幽垂首,“请父亲首先言明,儿子自会考虑。”
  司行一笑,悠闲地饮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我还以为,你为了那书生什么都肯做。”
  司幽再次捏紧拳头,胸口起伏数次,抬头直言道:“我自然愿意为他付出,但若要我背叛家国背叛君王背叛忠义,就另当别论。”
  “司幽你在说些什么?!你话中所指……你在怀疑什么?!切莫胡言乱语!”司行谨慎地压低声音。
  “儿子也希望自己是胡言乱语……”司幽失望地淡淡一笑,起身道,“父亲,我鼓足勇气想要直面您一次,如今看来,我还是太傻。您的条件,我不能从命。我也奉劝您一句,莫要贪心。”
  司幽转身出门,司行道:“你不怕我用顾重明和你肚里的孩子要挟你?”
  司幽停下脚步,“若我连他俩都保护不得,那我何必活着。”
  “司幽你……”
  司幽并非刻意在言语中暗含讥讽,只是站在这里,他不得不想起从前,不由地便语出怨怼。
  步出正堂,通过回廊向外行,他的小腹一阵阵胀痛。
  他终究还是庆幸今日来了:对生身之父,他已仁至义尽;对未来,一次不成,他就与顾重明一起再想办法。终有一天,他要那傻书生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前来娶他。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傻书生,脚下不由地加快,结果刚一出定国伯府,就见街边树下,顾重明与小虎面对面蹲着,正嘻嘻哈哈地打闹。
  他心中一动,忍着腹中隐痛上前,顾重明听到脚步声扭头望过来,白嫩的圆脸上尽是喜色。
  冬日早晨白云片片,晨光正好。
  顾重明抱着小虎站起来,对司幽伸出手笑出牙。
  司幽一把将他抱住,将全身的力量都压上去,贴着他耳畔道:“肚子疼,帮我揉揉。”


第27章 新年许你一个家
  二人回到家,司幽上床休息,顾重明守在旁边轻轻地给他揉肚子,并对着隆起肚皮下动来动去的小东西温柔地说话。安胎药在厨房煎着,小虎负责看火,等药冒泡了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抖着毛跑来通知。
  司幽用完药,顾重明刷过碗,便也脱靴上床,小声唱着刚刚学来的童谣,哄司幽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平稳睡去。
  今早司幽回定国伯府做什么,司幽不说,他便不问。
  就像自己的过去,司幽倾听安抚,但绝不过多打探。
  司幽只是略倦,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彼时顾重明坐在桌边,闻声回头,笑道“我去给你端饭”,开开心心地跑出屋。
  司幽这才看清,桌上放了个不知哪里来的竹笸箩,内有布头针线、草叶木片和小雕刀。
  不多时,化身乖巧小侍的顾重明端着托盘进来——一份小油花卷,一碗下火的白粥,粥中撒着切得十分细小的蔬菜。
  司幽边吃边辨认,有青菜、草菇、萝卜、木耳、鸡丝,还有一些他没看出来。顾重明一脸期待他问的邀功模样,司幽觉得好笑,就偏不问,不让他如愿得意。
  顾重明只好坐回桌边,继续就着笸箩摆弄。小虎蹲在桌上眯着眼看,时而伸出爪子给他捣个小乱,一人一兽时而掐几下。
  片刻后顾重明双手一翻,像是打了个结,接着长吁一口气,双手再向后一抛。
  光影划过,啪嗒一声,司幽腿上落了个东西——翠色草叶编成的细长一段,两头嵌着打磨光滑的木片,正是他随身所佩的连心鸳鸯钺的形貌。因为小巧,那木雕丝毫不见兵刃的冰冷,反而显得活泼可爱。
  司幽捏起那鲜嫩的翠色,在腕上环绕一圈,两头双钺一扣,便稳稳地锁住了。
  “连心鸳鸯钺,这名字十分好。”顾重明走到床边坐下,举起自己的左手得意地一晃,“我做了两个,定情信物,大幽你喜不喜欢?”
  司幽垂眸,很好看地笑了。
  顾重明牵起司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鸳鸯钺手串叠在一起,草色青碧,木香悠长。
  新年首日,二人在家吃着家常菜肴,聊着即将到来的小宝宝,如老夫老妻温馨相伴。
  入夜后皇宫大放焰火,他俩在院里生起火炉,炖上肉粥摆上糖果,抱着小虎依偎在摇椅上,对着绚烂的长天远远地瞧。
  “大幽,你现下爱吃酸的,这个就酸得很,你尝尝。”顾重明塞一颗糖到司幽嘴里。
  “也给虎将军尝尝。”又塞一颗到小虎嘴里。
  酸味使得小虎一个激灵,它抖了抖身上的毛,把糖吐了,生气地咬住顾重明的衣袖嗷呜叫。
  顾重明乐得直晃脑袋,司幽无奈地拽了他刘海一下,批评道:“你怎么这么坏。”
  顾重明揉揉额角,“开玩笑嘛,虎将军别气了,我同你赔罪。”说着又揉揉委屈地卧在司幽手中的小虎的脑顶。
  上安城的冬日只是微冷,司幽穿了件墨蓝色夹绒箭袖,领口围着一圈毛,显得既潇洒又华贵。月光清辉与焰火照耀下,那副容颜越发惊艳,即便看了多时,亦不免为之倾倒。
  “大幽,你真好看。”顾重明望着懒懒靠在怀里的人。
  “你就像从那闪着焰火的地方走下来的,我虽搂着你,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随时就会离开。”
  顾重明珍惜地将司幽搂紧。
  “我若离开,那还有谁如你这般照顾我?还有谁照顾孩子?照顾小虎和小黄?”司幽低眉,望着腕上的鸳鸯钺手串一笑,“况且你已拴住了我,我哪里走得了。”
  小虎不忍看这般腻歪,“嗷呜”一声,从司幽手中跳出,自己跑去玩了。
  司幽舒服地枕在顾重明垂在身前的毛茸头发上,“傻书生,上一次抱着我看焰火的人,是我娘。”
  “其实我并非定国伯夫人所生。”
  司幽的目光黯然起来,“当年我爹袭爵后,没有军功不被重用,内心不免失落。因此他明媒正娶的定国伯夫人,乃当时吏部尚书之子。婚后我爹带兵数次平边境匪寇,立下功劳,仕途顺了许多,先帝更以军权相授。但是据传定国伯夫人心气高,看不上我爹的攀附行径,我爹也不喜欢他,所以二人很少在一处,婚后一直无子。”
  “后来我爹看上了军中的洗衣女,于是便……”
  司幽不甘地发起抖来,顾重明紧紧抱住他。
  “后来那洗衣女被查出有了身孕,她知道定国伯并无真心,怕自己的孩子遭受迫害,便想方设法从军中逃了。”
  “可她一个弱女子,很快就被抓了回来,才刚生产,就与自己的孩子分离了。”
  “我爹将孩子带回府,不知是如何同定国伯夫人谈的,总之最后谈妥了,孩子记在定国伯夫人名下,但那洗衣女必须死。”
  “我爹答应了,他将洗衣女推入悬崖下河道中,自以为万无一失,不料洗衣女命大,为人所救,活了过来。她心中牵挂着她的孩子,几经波折终于艰难地寻了回来。其实她也只是想确定她的孩子没有受苦,想同孩子说几句话,买些好玩好吃的给他。”
  司幽的胸膛急促地起伏,顾重明握紧司幽的手,低头贴上他的脸,“大幽……”
  “定国伯夫人从未将那孩子视如己出,不管不顾倒也罢了,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我爹时常不在家,就算他在,常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那孩子只好去前院家将聚集之处,听他们谈兵法比武艺。”
  “那孩子七岁时,一次外出,偶然同侍从失散了,然后他见到了那个洗衣女。从那天起,终于有人对他好了。有人关心他的喜好,煮东西给他吃,做衣裳给他穿,带他去玩耍。只是可惜,他们不能在一处太久,每次都是匆匆相见,匆匆离开。”
  “那孩子渐渐知道了,那个洗衣女就是他的娘亲,他第一次明白,原来这样的就叫娘亲。”
  司幽眼眶红了,百般忍耐。
  “后来有一天二人相见,洗衣女原本要走了,可那孩子想看晚上的庙会,想让洗衣女陪他。”
  “就是在看庙会焰火的时候,定国伯夫人带人前来,怒火中烧,亲自上手要打死女洗衣女。那孩子自然不依,冲过去保护洗衣女,洗衣女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三人撕扯起来,那时定国伯夫人怀有身孕,推搡中摔了一跤,流了很多血。后来他娩出死胎身子大损,很难再生育,他像发了疯一样,要洗衣女母子为他的孩子陪葬。”
  “然后……我那个爹威胁他,”司幽惨笑起来,“说只要保我一命,就让他任意折磨我娘,否则我和我娘都会被送走,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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