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将军马上生包子-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重明一愣。
士兵张着嘴,觉得太艰难了,“那个……公子,将军有令,此处不能留人。”
顾重明眼珠转了转,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也不行吗?”
士兵沉痛地点点头,“将军说军营重地,不容……您胡闹。”
顾重明脸色黑下来,小龙角刘海生气地晃:司大幽居然来真的。
他转身默默走出去,眼睛提溜转,心中飞速盘算着。
议事厅内,司幽双目盯着沙盘,耳朵却在外间,扰人的声响消除后,他的心就空落了,觉得顾重明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怎么就知难而退、轻言放弃了呢?
议事毕,司幽往住处走,宝包站在道边笑着冲他摇手,他的心立刻柔软了。
他也招招手,宝包跑过来,他蹲下身将小人护在怀里,目光与之平齐,笑着轻轻捏脸蛋,问道:“宝包,你怎么在这里?”
宝包照本宣科道:“爹爹又不舒服了,头晕无力。”
司幽眼眸微微一动,继而明白过来,笑意散去,起身扶着宝包的肩,向侧方一营房道:“有事就让孩子顶在前面,这是什么本事?”
“那也比你事事逃避的好。”顾重明从营房后走出来,满面昂然。
司幽被说中弱点,心中不忿,抱臂道:“并非逃避,而是懒得理你,无趣。”
顾重明的眼睛不甘心地眨了眨,“司大幽,你怎么变别扭了!我不让宝包说,只是想挑个特别的时候给你惊喜,我心心念念还是为了你,你怎么不明白呢?!”
“那你怎么不明白,此事绊我多年,对我何等重要,我何等重视,然而到头来却是被你当做嬉戏?你将我蒙在鼓里的时候,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同宝包相处,看着我不敢与你们同榻,更期待着所谓惊喜之时看我的惊惶错愕,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
“大幽……”顾重明一脸急切,司幽曲解他的意思,他心中不平,就苦着脸皱着眉。
在司幽看来,那模样是明显的责怪自己,他更生气了,按着宝包的小肩膀,低头缓声道:“宝包,你同爹爹回去吧。”抬头冷眼看向顾重明,声音也冷漠了,“申神医治你费了不少力气,若你不想让他老人家的努力白费,不想让方才的谎言成真,就赶紧回去,莫要刚有些好就嚣张放浪起来。”
司幽轻轻推了推宝包,宝包向顾重明跑去,顾重明牵起宝包的小手,两腮气鼓鼓的。
他真的是好心,司幽竟然当做驴肝肺!
司幽转身行出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当爹就该有当爹的样子,怎能教孩子说谎?你还不止一次,好好反省一下吧。”
顾重明原本就在生气,这会儿更气了,眼见司幽潇洒地走了,更是暴躁,领着宝包往回走时步速都快了许多。
宝包好奇地抬头仰望,“爹爹,你和大将军爹爹究竟谁错了?”
“这种事哪有谁的错!”
顾重明先是很气,但见宝包顶着一张懵懂小脸,用清澈的眼望着他,他突然就有些平静了,然后慢慢将事情捋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唔,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爹爹……错在先。”
“我也觉得是爹爹的错。”宝宝认真地说。
顾重明惊讶地看着他。
“不能说谎骗人,大将军爹爹说得对。”
顾重明吃瘪了。
宝包又道:“爹爹要道歉。”
顾重明茫然。
宝包继续道:“谁做错了谁就先道歉,那样大将军爹爹就不好意思不理爹爹了。”
顾重明一愣,竟有些醍醐灌顶的意思,如此简单的道理,他难道还不如孩子?
其实司幽不理他,他也没有真生气,他怎么会同他的大幽生气呢。只是今日连连受挫,大幽说话又总戳他的心,他才有点昏头,有点急躁。
大幽说话戳他的心,那他想办法堵住他的嘴,不就行了吗?
顾重明绕过这个弯,乐呵得不能自已。
夜里,司幽躺在榻上,望着孤灯冷被,心中萧索:宝包跟惯了顾重明,骤然换人怕他不依,顾重明病初愈,也需要人陪着,所以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但他坚信,顾重明这家伙过不了多久就会准备一大堆花言巧语过来冲他摇头摆尾求和好,到时自己就稍微推拒一二,然后就……
原谅他。
司幽将这段小插曲谋划得很好,可顾重明永远出乎意料。
几日后,司幽正在闲坐,突听外间一声号角,却并非军中集结报信的长短音高,而是毫无章法却用尽全力的一吹。
他快步出门欲看究竟,结果一出去就后悔了。
空地上围了一群士兵,个个抬着头,喜悦地望着对面的屋顶,屋顶上便是罪魁——
顾重明穿着一身骚红,一手抓着号角,脚边躺着一头带血的巨大猎物,似是山猪。
一见司幽出来了,他立刻将号角放在嘴边,对着气口喊话。
“司大幽——!我来娶你了——!你嫁给我吧——!”
顾重明的声音经过号角,雄浑厚重回声阵阵,传得极远。
他不遗余力反复喊,士兵们纷纷起哄,司幽站在那里,看着房顶上傻到极点的人,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远处营房内,周文章虚弱地躺在床上,在吵嚷声中皱起眉。
窦将军推窗静听,辨认了一阵,回头道:“是顾重明在向阿幽求亲,难怪如此热闹。”
周文章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求亲?矫情。”
窦将军低头笑了一下,道:“心上人的告白谁不喜欢?我倒觉得这样很好。”
第52章 重重惊喜砸大幽
司幽一看这个架势; 立刻就想掉头走,但手下将士都在,临阵逃脱显得没勇气,又确实想看看顾重明还能玩出什么花招,便舔着热烘烘的脸,硬是没动。
他抬头看着房顶上那一身红的傻书生,恨铁不成钢道:“你要做什么?!”
顾重明兴奋地晃晃脑袋; 一踢脚边山猪,对着号角说:“大幽,我听说北境的男子看上了谁; 要带一头自己猎到的熊去求亲,寓意威武有能,能做一家梁柱。我本来也想猎熊,但蹲了好几天; 只蹲到一头山猪,我怕你等急了; 心想山猪也算猛兽,就……”
司幽太没脸了,反驳道:“谁等急了?!”
“我们来北境的路上,还有刚回来的那天; 不是你对我说……”
“你快闭嘴吧!莫要在营中添乱,快下来!”
过去为了激励生病的顾重明,他的的确确说了不少成亲的话,但这家伙也太能顺杆爬了; 竟就以为自己心急!
顾重明嘿嘿笑着,恬不知耻道:“我下来,你就嫁我吗?”
司幽脸一红,心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顾重明也不为难他,转而对着号角喊:“北境大营的兄弟们,你们说,我能娶司将军吗?!”
司幽一愣。
围观将士们仿佛商量好了,纷纷在头顶拍手,齐声起哄:“能!能!”
顾重明咧嘴笑,再喊:“除了我,还有人能娶司将军吗?!”
将士们再齐声道:“没有!没有!”
号角中传出的声音响亮辽远,将士们的应和如两军对垒般震天动地。
司幽见过不少大场面,但此等阵仗还真是头一回,他无措中揣着紧张,紧张中夹着兴奋。
顾重明喜滋滋地将山猪大力一踢,山猪骨碌碌从屋顶重重砸下,将士们纷纷后撤。
顾重明走到房檐边,整理衣襟和腰带,对司幽道:“大幽,我下来了。”
言下之意,你要接我。
然后就向下一蹦。
虽然事先说了,但司幽仍被吓了一跳,加之一直没适应这刺激的场面,飞身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须臾,司幽紧紧搂着顾重明,低下头一言难尽地望着他。
顾重明冲他呲牙一笑,一踮脚,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将士们爆发出狼嚎般的叫喊。
司幽脑中一片空白加一道闪电,本能地向后挺直脊背——
他爱着顾重明,愿意同他成亲,愿意与他携手,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在成百上千的部将面前演这个。
他心中叫苦不迭,行动难免推拒,顾重明就不依了,咬着他的嘴唇含糊抱怨:“你做什么?你低一点!”
顾重明踮着脚向上抻着身子,站成一个旗杆,累得不行,司幽又推拒,他就抱着人不断前倾,司幽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倒了,连忙收紧手臂,大力箍住顾重明的腰。旁人看来,就像是司幽将顾重明整个人提了起来。
顾重明一看这样不行,便改变策略,从怀中抽出一块大红绸,伸手一甩,照着自己和司幽的脑顶扣下来。
红绸遮掩,构成一方只属于二人的小天地,更落下一片充满温柔暖意的阴影。
红绸保护下,二人不由自主地分开唇,凝眸相望,红光里,司幽的眉眼如星月,顾重明一双大眼眸清澈明亮。
他们注视着对方眼中的自己,任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在其中流走。
然后,司幽再度抱紧顾重明,俯下身忘情地吻他,顾重明抚摸着司幽的后背,微微抬头认真回应。
隔在红绸外的将士们喊得更大声了,凭着二人的姿态肆意猜测其中真相。
更远处,宝包骑大马一般跨坐在萧玉衡侍卫的脖子上,拍着手喜滋滋地看。
热热哄哄闹了一场,人群散去,山猪也被将士们抬走了。
司幽问顾重明怎么猎的山猪,他说曾在云潭学过制作捕兽夹,这回又让士兵们帮忙,很顺利,顺便招了买通士兵来捧场的事。
司幽很无奈,说他违反军纪,按律要罚,顾重明就使劲儿讨好,说这回特殊下不为例,还说先前他生病,并未领略过北境风光,让司幽带他去看。司幽拿他没办法,便牵出小黄,二人共乘一骑前往草野。
今日司幽心绪激昂,将小黄驾得前所未有的快,顾重明坐在司幽身前,两腮呼呼,衣裳头发迎风招展,仿佛随时要飞入云。
酣畅淋漓地跑完一场,二人下马沿河,手牵手散步。
“我刚来北境的时候,因为还小,也喜欢到处去玩,最喜欢的就是这里,因为有河水。我娘是洗衣女,我觉得有河水的地方离她近。”司幽自嘲地笑了一下,“虽没什么道理,但当时就是那样想的。”
“后来发现这里看月亮也近,夏日晚间躺在这里,觉得月亮就在手边,随时都能摘下来。然后又会想起我娘,心里就空落落的。”
顾重明牵着司幽的手,认真望着他。
“那种空落直到遇见你,才渐渐没了。”
“遇上你之后,我觉得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看到你、或想到你那个样子,就开心。”
顾重明咧嘴得意地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你傻吧。”司幽补了一句。
顾重明的笑立刻没有了,司幽却笑了,那种因为顾重明才有的开心,就像现在这样。
他拉着顾重明停下脚步,伸手理顺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不厌其烦地在小龙角刘海上多停了片刻。
“我们在这儿躺一会儿,好么?”
顾重明点点头,与司幽并排躺下。
正如司幽所说,北境的天很大、很远,很低,仿佛触手可及。
流水潺潺,草野绵软,顾重明靠着心尖上的人,满心感慨了一阵,想法渐渐走上歪路。
他往司幽身上贴了贴,依偎在司幽肩头,手轻轻扶上胸口。
司幽顺势张开手臂将他搂住,本以为只是深情相拥,可顾重明那不规矩的手却突然从胸口下滑,来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司幽没想到,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
顾重明当他没发觉,自顾自探索。
司幽无奈地按住他的手。
“大幽……”顾重明叹了口气,可怜巴巴道,“我想让你舒服。”
司幽身子动了一下,略无力地坚持道:“这是在外面。”
“周围又没人。”
“那也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方才顾重明那几下已然挑起了他的兴致,他的语气难免带上了些许欲拒还迎的味道。
顾重明听出来了,撑起身虚伏在司幽身上,目不转睛意犹未尽地瞧他。
很快,司幽顶不住了,侧身想逃,顾重明迅速低头一舔他的耳垂,趁着他片刻的恍惚,将手放回了先前的位置。
……
司幽躺在草地上,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顾重明坐在一旁,对着他笑。
司幽懒散而舒适地唤道:“傻书生。”
“嗯?”顾重明闪着亮晶晶的眼。
“回去之后,今晚……”司幽犹豫了一下,“我也给你这样做。”
顾重明误会了,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此事又不是非要你来我往。”
司幽伸指堵上顾重明的唇,认真地摇了下头,“不是交换,是我想对你这样做。”
顾重明呆了一下,笑了。
“傻书生,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吧。”
顾重明不解地看着他。
司幽道:“如今我们正在谋划,不日即将南征,这一拖又不知要拖到何时。我想,先自行拜天地,让这长河红日为证,就算结为夫妻了。日后再加一次仪典,也是可以的。”
“好。”
顾重明并未多言,只是温吞笑着将司幽扶起,将他的衣裳头发理好,然而一同跪在河边,执手一拜长天,再拜后土,继而两两相对,躬身到地。
司幽取出随身匕首,将二人的头发各削下来一段,由顾重明打成同心结。
他们跪着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念: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黄昏夕阳西下,二人牵着小黄,一路腻歪往回走。
到得大营外,只见处处红绸张灯结彩,司幽一愣,走错地方了?!
接着鞭炮轰隆响,震耳欲聋中,顾重明嘿嘿笑了两声,得意地说:“大幽,你才是真的傻,你也不想想,我今日为何穿着红衣,还带着红绸?”
司幽一愣,“你……”
“正正经经的婚礼仪典,萧使君做主婚人,有宴席,主菜就是我猎的那头山猪,有交杯酒,有洞房花烛,大幽,你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司幽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他方才把自己叫走!
顾重明退后两步,伸出手做了个抱的动作,又弯下腰指指脊背,“大幽,我答应过你的,抱你进去还是背你进去,你选。”
鞭炮声更响了,一队士兵吹吹打打迎出来,经历了这样的一天,司幽已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便意随心动,伏在了顾重明背上。
“傻书生,走吧,走稳一些。”
“好嘞。”
顾重明开心地应着,背着司幽走入红光深处。
周文章卧房里,窦将军透过窗扇查看婚礼的情形——他怕周文章不高兴,所以没去热闹,便怀揣着喜悦,在此为他们祝福。
司幽与顾重明走到今日十分不易,正如他与周文章,亦是经历了万般挫折与隐忍,才终于见得一丝月明。
倚在窗口看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果然见桌上出现了一片椭圆形红叶,上面用细笔饱含情意地写着三个字:莫生气。
窦将军笑了,扭头看床上,周文章盖着被子,双目紧闭。
他心中越发好笑:既然如此拼命装睡,他便不拆穿了。
第53章 两件事一好一坏
神医申合子被司幽请回来后; 常与太医、军医一道研究医理、互通有无,他说枯藤叶泡在加入黄酒的米汤中,其气味可消减淤脓,助外伤愈合,泡后晾干碾成粉末,装入囊袋随身佩戴,亦有清新洁净之效。
枯藤叶并非枯坏之叶; 而是北境特有的一种低矮植物,叶片椭圆,长约三寸; 色如枫叶,十分漂亮。
窦将军听后上了心,找来许多枯藤叶如法炮制,放在周文章屋里。
他做事一向仔细; 泡多少、晾多少都有计数,突然有一天; 他发现晾在窗檐上的干叶少了一片,以为是风刮跑了,本没太在意。
但从那天起,每天清晨干叶都会少一片; 而临睡前的床头上、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案上、用于闲卧的小榻上……总之,但凡窦将军会出现的地方,都有可能偷偷摆上一片写了字的红叶。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窦将军从未经历过这等浪漫柔情; 又新奇又感动又欣慰,他想看看那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便不拆穿不询问,只将收到的叶片小心翼翼收入锦囊,再将锦囊挂在腰间。
最初,那些字尚属克制,大多是“抱歉”、“莫怪”、“莫生气”之类的歉疚话语,但渐渐的,写字之人放飞了,什么“冤家”、“喜欢么”、“念你”纷纷登场,弄得近来窦将军远远望见红叶,尚未看清写的什么,脸就跟叶一样红了。
但即便如此,周文章仍是撑着脸皮很少说话,只在窦将军集中精神忙公务或疲倦小憩时,偷着瞧一瞧他。
会盟仪典上,那柄匕首几乎将他穿透,如今重伤算是大好,但仍需卧床,大把闲暇,正巧得了一个重新审视自己和窦将军的机会。
过去与今天仿佛两段人生,其中唯一不变的,便是眼前这规矩、板正而执着的人。
发现那个被戎国收买的侍从是巧合,最初他没有什么戴罪立功的想法,只是知道窦将军要来,不想让他受害罢了。
他约略谋划了一下,故意对窦将军说出诛心之言并不难,因为从前说惯了,窦将军或许也听惯了。
但在大殿上,他被匕首刺入,看着窦将军满面惊惶跑过来的时候,他的脑海突然清明,他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以自己为饵揪出叛徒,而是后悔为何不谋划得更周全些。
若他真就那样死了,那他对窦将军说的最后的话语是和离、是让他滚,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推搡他、赶他走,如此这般……
他死也不得瞑目,做鬼也不甘心投胎。
还好还好,他活了过来。
望着那人挂在腰间的锦囊,他们既是夫妻,定然心意相通,有些话,亦不必直言。
玄甲突骑营副帅居所。
司幽与顾重明洞房花烛后,一家三口顺理成章住在了一起,头天晚上睡觉,宝包被两个爹爹一左一右守护着,竟破天荒地失眠了。
此时,卧房内摆着婚礼那夜尚未燃尽的粗壮大红烛,床帐挂着红绸,床褥被面全是新做的红底绣鸳鸯,就连灯罩都是红纱,上面用金笔描着“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浓浓暖意中一派喜庆祥和。
宽榻上,宝包光着小脚丫趴在铺满了纸的四方矮几上,手里攥着笔,认认真真地写字,顾重明坐在一侧握住他的小手,耐心指导帮扶——
宝包听萧玉衡说,元思和清惠会写很多字会背很多诗,他虽上过爹爹的学塾,但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段日子更是没拿过笔,从前会的大多也忘了,他不想落后,生怕有朝一日同元思和清惠玩耍的时候,他们笑话自己。
他先写了自己的两个名字,宝包和司念,字大小不同,笔画胖瘦不一。写完后他盯着看,不是很满意,就皱起眉,接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便抬起头,很开心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司幽。
司幽略有疑惑,问怎么了。
宝包骄傲地说:“我和大将军爹爹都姓司!”
从前爹爹只是告诉他这是大名,但很少这样叫他,旁人也不叫,渐渐地他自己也忘了。
司幽心中一暖,望向顾重明,顾重明拍拍宝包的小屁股,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父子俩当然同姓!”
宝包懂得不多,但脑瓜转得还算快,立刻发现了不对,咬着笔问顾重明:“那为什么我不和爹爹一个姓?”
顾重明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笔收回来,一边看司幽,发现他也在错愕,便计上心来,将宝包抱到自己腿上坐。
“小孩子出生后姓什么,是两个爹爹商议决定的,不能一概而论。至于宝包,是因为你从前住在大将军爹爹的肚子里。大将军爹爹怀着你的时候,很难受很难受,生你的时候又很痛很痛,所以你姓司,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记得,大将军爹爹为了你很不容易!你叫司念,就是时时刻刻想着大将军爹爹的意思!”
宝包抓抓头,“那大将军爹爹为什么很难受很痛?”
顾重明转了转眼珠,戳戳面前的小肉脸,煞有其事道:“因为宝包你太调皮了!”
宝包一听就不愿意了,捧着顾重明的脸认真抗议:“我不调皮!我不调皮……”
“谁说不调皮?从前在学塾,你就是最调皮的!”顾重明故意逗他,看着那着急辩解的小模样,就忍不住嘿嘿笑。
司幽看不下去了,将宝包抱过来,嗔怪顾重明:“逗孩子怎没一点分寸?”
他揉着宝包的脑顶,温柔安抚:“宝包别听爹爹的,宝包是所有小孩子里最听话的。大将军爹爹怀宝包的时候也不难受,不疼。有宝包做孩子,大将军爹爹很开心。”
宝包扭身贴在司幽胸膛上,小脸委屈得快要哭了。
顾重明咧着嘴笑,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曾经的不着调又露了出来。
司幽哄着,宝包好了一点,问:“大将军爹爹的名字怎么写?”
司幽笑着将笔放在宝包手中,与他一同慢慢地描出一笔一划,抬头看,顾重明正用满载幸福的灼灼目光望着他。
司幽突然明白了,顾重明那样逗宝包,是想创造更多自己与宝包亲近的机会。
他心头一时十分复杂,又教宝包写了“顾重明”三个字,告诉他这是爹爹的名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