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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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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紧闭的门扇轰然推开,一身玄色宫装的萧玉衡逆光站着,殿外远方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仆从。


第14章 被你气到动胎气
  承宣帝立刻站了起来,周文章快步来到案下,跪倒叩首。
  萧玉衡从逆光阴影里走进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文章,“陛下,臣有话说,请屏退旁人。”
  承宣帝吸了口气,“……好。”
  周文章退出后,门扇紧闭,承宣帝迎上萧玉衡,急急道:“爱卿,你听朕解……”
  萧玉衡坚决退了一步,“当日刺客突袭,陛下面不改色,臣还为您高兴……”失望苦笑,“夏祭重典,陛下竟也任意妄为?!那些刺客是为打探众臣虚实,还是为引出陛下心中所想的不轨之人?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对付司幽?混乱中,司幽无论受伤或殒命,都是很不错的结果,对吗?”
  “爱卿,此事与你所想不尽相同,你先别急,当心身子……”
  承宣帝再次靠近,萧玉衡仍是躲避。
  他怀着双胎,腹部隆起迅速,宫装宽袍大带,勉强能将腹形遮掩一二,可一但频繁行动起来,姿态的不便就十分明显了。
  “给窦将军与周文章赐婚是为相府与侯府互相牵制,顾重明也是陛下安排的吧?被刺客掳走,是为了让司幽去救,然后增进感情,监视司幽?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行事却如此荒诞……”
  “没有!朕没有!朕怎么可能……”承宣帝惊慌地解释。
  “从前臣以为,陛下只是年少顽皮,又仓皇登基,难免忧思过重行事有失偏颇,可如今陛下却……”
  萧玉衡仿佛受到了天下最大的欺骗,目光饱含失望与自责。他难过地闭眼片刻,继而扶着已然十分凸出的肚子屈膝跪倒。
  “陛下,臣在外偷听,又罔顾礼仪,罪当犯上。臣身怀龙嗣,无法即时就刑,自请褫夺封号,发往永宁殿居住。”
  承宣帝惊了,“你说什么?”
  永宁殿乃皇城冷宫,废弃多年,荒芜破败。
  萧玉衡扶着肚子再叩首,“使君有错不罚,何以正宫纪?何以示英明?底下人都看着呢,此事更关联周文章,一旦周相知道,就不仅仅是后宫之事,所以……”
  “不可能!”
  承宣帝本就有点懵,如今萧玉衡半点情分都不讲,他更加暴躁,慌乱地踱了几步便喊起来。
  “你不要以为你搬出这些所谓顾全大局的规矩道理朕就会听你的!朕告诉你,你永远只能待在九华殿,做朕的使君,其他任何地方都别想去!任何念头都不许有!”
  愤怒地喘了几口,承宣帝继续抖着声音道:“朕不会罚你,若你担心影响朕的英明,就乖乖听话,不要总同朕对着干!”
  “陛下!”萧玉衡震惊地抬头。
  承宣帝冷哼一声,扭过脸不去看他。
  萧玉衡的眉头紧紧拧起,“陛下为何会变得如此蛮横,如此不讲道理……”
  “朕是天子,朕为何不能蛮横?!若是连你都擒不住,朕还要什么天下!”
  “你……”
  萧玉衡突然语塞,面容随之变得极为痛苦。
  “你、你怎么了?”承宣帝惊觉不对。
  萧玉衡咬着唇,双手抱着腹部,身体软下去。
  “衡哥哥!”
  幼时的称呼脱口而出,承宣帝扑上去将萧玉衡抱在怀里。
  “太医、来人!快传太医!”
  萧玉衡的脸迅速苍白,冷汗也下来了。承宣帝不敢碰他的肚子,只好一遍一遍抚摸他的脸。
  墨画般素净的容颜痛苦地扭曲着,承宣帝的心亦疼痛难忍。
  “衡哥哥别怕……坚持一下!”
  萧玉衡揪住承宣帝金色的帝王常服,“陛下……不当这样唤臣。”
  “好,我不唤……你、你别生气,我方才说的全是气话,是一时冲动,你不要信好不好?我不该气你的,我明知道你的身子我还……我真是混蛋!”
  萧玉衡又攥住他的手腕,“陛下,周文章心术不正行事偏激,不可在陛下身边……”
  “好!”承宣帝赶紧应下来,“他入朝廷的事先放一放!我听你的!以后无论什么我都先同你商量!但是、但是去冷宫不行,你受不住的,你就当为我们的孩子考虑……我罚你别的,罚你别的好不好?!”
  萧玉衡嘴唇青白脸色蜡黄,承宣帝惊惧地看着红色的血水从他身下蜿蜒而出,他抱起萧玉衡刚要向外冲,太医终于到了。
  保胎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萧玉衡历经折磨,被挪回九华殿时,已是华灯初上。
  承宣帝守在殿外,终是没能鼓起勇气入内。
  万一一个说不好,他又气伤了身子……哎。
  承宣帝垂头丧气摆驾回宫,想了半个时辰,下了道口谕,罚使君禁足宫中。
  萧玉衡一夜难眠,靠在床上盯着自己脆弱的胎腹,想着承宣帝的种种出神。
  翌日一早,他吩咐亲信侍卫外出办事。入夜时侍卫回来,萧玉衡放下尚未饮完的安胎药,屏退余人即刻接见。
  “属下按君上吩咐,打探了司将军与顾大人近日的行踪,又询问了街坊,得知司将军与顾大人的确交往密切,并且都在对方家中留宿过。但奇怪的是,这几日他俩并未来往,似是刻意回避。”
  萧玉衡修长的手指触上冰冷的药碗,思量片刻后疲惫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先下去吧,本君静一静。”
  侍卫退下,萧玉衡铺纸研墨,提笔于纸头写下“小幽”二字后便陷入犹豫,数次想要落下的话语最终仍是咽了回去。
  他将信纸在灯上烧了,撑着空虚而沉重的身体行至门口,吩咐道:“来人,将安胎药热一热,再请圣上过来。”
  承宣帝到的时候并未令人通报,本是不想萧玉衡接驾折腾,结果一进屋便瞧见他内着雪白中衣外披蚕丝薄氅,坐在灯下读书。
  晕黄的宫灯映得那面庞一半苍白一半昏黄,眸中血丝,眼下乌青。通身素淡更显腹部隆起,而肚腹越是隆起,就衬得整个人越发清瘦。
  承宣帝心中怜惜与恼火并起,厉声呵斥侍从:“使君昨日才动了胎气,今日就这般吹风劳累,怎不知道劝?!”
  侍从跪倒,萧玉衡听到动静一抬头,恰好与承宣帝又焦急又心疼的目光碰上,心中霎时软了一下。
  “陛下。”萧玉衡迎上来屈膝要跪,“别怪他们,是臣实在躺不住。”
  承宣帝将他扶住,“那朕来陪你说话,你便不无聊了,好好去床上躺着,行吗?”
  “陛下说哪里话,陛下吩咐,臣自是从命。”
  承宣帝护着萧玉衡上床,靠垫锦被放置好,手一挥命众人退下后,执起萧玉衡的手,“爱卿今日身子如何?”
  萧玉衡勉强笑了笑,“腹中不疼、也不那么紧了。多谢陛下。”
  承宣帝将萧玉衡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翻来覆去地抚摸,羞愧道:“朕方才哪是责怪他们,朕是怪自己,朕没照顾好你。”
  “陛下日理万机,怎能责怪陛下。是臣自己不知道小心。”
  萧玉衡脾气差的时候让他禁不住发怒,可一旦脾气好起来,那拒他于千里的礼貌疏离却是滴水不漏。
  承宣帝心中苦涩,道:“爱卿,顾重明真不是朕安排的。但朕知道,你不想听解释,所以朕来弥补。朕将顾重明外放,再给司幽赐婚,你说赐谁就赐谁,好不好?”
  萧玉衡将手从承宣帝掌中抽出,承宣帝心中一空。
  “陛下说,顾重明的折子写得很好?”
  “是。”
  “他既有才华,又在夏祭上立了功,便留下来辅佐陛下吧。”
  承宣帝一愣。
  萧玉衡摇头叹息,“事已至此,强行拆散他们不妥,走着瞧着,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不如提顾重明进翰林院做侍读?臣先前亦对他有好感,这个位子,他当得。”
  “好,朕再给加授他礼部员外郎。”
  萧玉衡垂下头,长睫轻扇,“今晚请陛下来,是想同陛下商议昨日未来得及禀奏的事。”
  “哦?是什么?”
  萧玉衡感受到承宣帝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便始终低着头,望着希望玉带上的白玉珏,语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夏祭已过,选秀不得不办。后宫至今惟臣一人,实在不合制。”
  一说起这个承宣帝便浑身烦躁,挣扎道:“爱卿,朕日理万机,睡觉都嫌不够,实在……”
  “陛下无心考虑的,臣替您考虑。难道陛下真要等到再过一阵子,外廷众卿弹劾臣独霸圣宠,不配使君之位吗?”
  承宣帝一愣。
  “恐怕那时第一个指责臣的,便是萧家。”萧玉衡一脸哀伤,“臣虽自请出了三族,但只要冠这个姓氏一日,便不得不为其名誉担忧。”
  承宣帝双手搁在腿上,紧紧握成拳。
  “选秀之事,臣一力操持,并交窦将军与顾重明协办,陛下觉得如何?”
  承宣帝瞬时恍然大悟,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到底还是为了保护司幽。
  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授翰林院侍读、协选秀事宜,需常常入宫伴驾,眼皮底下,最方便掌控。
  相府与平南侯府即将联姻,即便周文章不入朝廷,只要看住窦将军,周文章便暴露无遗。
  如此一来,自己、周文章、顾重明,这些萧玉衡认为可能对司幽不利的人,就投鼠忌器,轻易不敢有所动作了。
  你为司幽,当真殚精竭虑。
  承宣帝心中一时火热得发疯,一时又清寡得难熬。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随意动了动嘴,就答应了萧玉衡的请求。
  逃难般离开的时候,那人依旧不肯放过他,对着他的背影用极为凉薄的语气道——
  “臣现下无法侍奉陛下,新君秀又暂未选定,这段日子,臣会从宫人中选出挑的呈上去,以解陛下寂寞。”
  皇城空寂,唯月独明。
  夏夜风过,承宣帝负手立在九华殿外感慨。
  有时候,他真希望他是司幽,那萧玉衡就能把他放在心尖上守护关怀;但更多的时候,他庆幸他是元衍,因为唯有他拥有旁人都不曾有的与萧玉衡的过往,唯有他是萧玉衡此生决不可改的夫君,唯有他与萧玉衡孕育了子女,更唯有他,才能站在萧玉衡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
  他何必妄自菲薄,何必担惊受怕,何必斤斤计较。
  总有一日,萧玉衡会明白。


第15章 为你挑定情信物
  翌日清早,上谕下,顾重明回归礼部,官升员外郎,加翰林院侍读,辅佐使君理选秀诸事。
  顾重明谢恩后,道在太常寺负责誊录的文国国史尚未完成,请求调职后继续誊录,以保字体统一版本完备。
  承宣帝赞他有始有终,赐文房四宝一套,鼓励他继续上进。
  又因他一道奏折,承宣帝暂缓裁汰司部之事,一时间,他俨然成了朝中最新鲜的名人。
  司幽几乎能想象到他摇头摆尾的的得意模样。
  顾重明很守信,一直没找他。渐渐地,司幽有些忍不住了,于是这日黄昏,他躲在皇城外的大树后,静静等待。
  不多时,顾重明与三五个同僚一道出来,大伙儿将他围在中间,商议着去下馆子。顾重明以家中有事为由推拒了几次,同僚们终于放行。
  司幽心想,还算本分。
  回家路上,顾重明步伐轻快,口中哼着小曲,司幽很是疑惑。
  他不是很难过吗?怎才过了几天,就这样了?
  顾重明回家后,换了身比同司幽相亲时还要鲜亮的衣裳,头发梳得油光水亮,再次大摇大摆上了街。
  他究竟要做什么?
  司幽蹙着眉,心中打突。
  顾重明继续哼着小曲,开开心心转过几条大街,走进一个排排场场的楼。
  是妙媒馆。
  一团火瞬间点燃了司幽胸口,他躲在小巷阴影里握紧拳,这傻书生当真可以!
  约略一刻钟后,顾重明同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在街上逛了逛,然后进了颇具名气的知味楼。
  司幽坐在对街茶楼里,默默观察着对面二楼敞开的大窗底下。
  就两个人,却要了一桌子菜。虽然看不太真切,但肯定是整只的鸡鸭鹅、清蒸鲈鱼烩或水晶肘子一类全是荤的硬菜。
  顾重明被罚了俸,又制备了这样的衣裳,哪里还有钱吃这等宴席?
  不过是第一回 见面,有必要吗?
  那另一人瞧着实在普通,顾重明当日只挑四品以上世家子弟的气魄哪里去了?!
  这边司幽心乱如麻,那边顾重明和相亲的对象吃得愉快悠闲,聊得津津有味,结账时相互推让了一阵,最终顾重明请客成功。
  司幽在心中骂了句矫情。
  饭后二人去逛文玩店,那人见顾重明随身并无折扇,便买了一把赠他。
  顾重明挺开心地接过来道了谢,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儿,喜滋滋地放入袖中。
  司幽不由地想起那日回家时,小虎可怜巴巴叼着顾重明的傻折扇蹲在他面前的情景,心里有点酸。
  司幽无心再看下去,等顾重明他们走了,便也进了文玩店,叫老板取了刚才他俩买的东西。
  很普通很便宜的竹扇。
  怎可配他。
  司幽道:“折扇可定制么?”
  店家见司幽衣衫华贵,连忙热情道:“可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尽管吩咐。”
  司幽回想了一下顾重明傻乖的笑容,道:“扇骨要白玉,一面雕翠竹,一面雕琼花,扇面要……”
  店家配合地问:“公子是要自用,还是送人?”
  司幽犹豫了一下,道:“送人。”
  “是送上官长辈,送友人,还是心上人?”
  司幽的脸登时红了,“是送……”
  “懂了,懂了。”
  店家嘿嘿笑了两声,“公子,小店刚到了一种诉心绢,跟御贡绢纸一样,同是商州出的,质量没得说。而且这绢有个巧思,其上印着同心结暗纹,取同心同意百年好合之意,若赠心上人,非它不可。”
  司幽听得一愣一愣的,恍惚道:“……好,那就要它。”
  “公子题字还是题画?”
  司幽又想起相识那日,顾重明委屈地趴在自己背上,求自己给他捡折扇的情景,果断道:“就题‘力争上游’四字。”
  店家一愣,怎么送情人居然写这个。记下之后再道:“公子题什么名款?”
  司幽又犹豫了。
  店家继续耐心地解释:“年轻人喜欢情趣,譬如给个惊喜,不题款,让对方猜,也甚有意思。”
  司幽再一思索,回了店家,付了定金拿了凭据,转身离开。
  另一边,扯着笑脸虚与委蛇相了一晚上亲的顾重明恹恹地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看了那人送给他的扇子片刻,十分嫌弃地扔到了角落里。
  一连十天,司幽都跟着顾重明。
  顾重明天天去妙媒馆相亲,十天内见了六个公子四个姑娘,每个都是逛一番吃一顿,亦免不了偶尔拉拉衣袖摸摸小手。
  简直不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广泛撒网精密挑选?
  还是说……他在故意气自己?!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跟着他,自己将气息身形隐藏得很好,即便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察觉,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顾重明。
  那他到底……
  想着想着,司幽突然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且不说顾重明如何,自己这些天来又是在做什么?疯子一般尾随着着,心中胡乱猜测起伏颠簸,时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傻书生却无知无觉,和旁人大吃大喝谈笑风生,逍遥自在。
  自己……是有病吗?!
  伸手入怀,摸到取玉扇的凭证,司幽恨得牙痒,自己还给他买礼物!
  欺人太甚!
  那边楼里,顾重明和相亲的对象仍在开怀吃喝,司幽跳下偷窥的屋顶,义愤填膺地走了。
  翌日黄昏。
  顾重明新换了一身湖色文生公子衫,佩环形暖玉佩,头发全部束起,只留两道小龙角刘海在外招摇。
  今日妙媒馆无新人给他安排,他便又约了昨日那活泼开朗口无遮拦的姑娘——反正都是要见人,找个说话爽利的,时间也好打发。
  站在知味楼下,他远远见着那姑娘轻纱软缎地来了,赶紧整整衣冠迎上去,躬身一礼。
  那姑娘也迎上来,面露难色,“顾公子,今日小女子约了旁人,过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顾重明一脸没想到。
  “哎呀,昨日一见,小女子看得出,顾公子不是诚心想找,那何必再浪费二人的时间呢?”
  顾重明更愣,“谁、谁说我不是诚心的?!我、我我我……那你也得提前说啊!”
  “哎,小女子原本是想着再见公子一次也好,就答应了。谁料正要出门,妙媒馆的人突然来了,说另有一公子更适合小女子,问小女子要不要见。小女子想机不可失,但顾公子想必也出门了,所以小女子就赶紧过来跟您说一声。”
  顾重明很气,不管他是不是诚心相亲,他都很气。
  “是谁?谁敢在本公子手中抢人?!”
  “是我。”
  一语极为熟悉,声调语气带着淡淡的骄矜与疏离,着银白锦衣的司幽浑身潇洒利落,缓缓行来,顿时让整条街成了陪衬。
  顾重明不知自己是用什么神情看着他的,只知道司幽站在面前,用星月般的眼眸明亮又深邃的眼望过来,淡淡地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相亲择偶也是一样。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凭什么要吊在你这棵随时会倒的小树苗上?”
  司幽向女子示意,女子有点愧疚地看了看顾重明,转身同司幽走了。
  顾重明更气了,攥着双手跺着脚,恨不得冲上去揍司幽几拳。
  然而等司幽走远看不见了,他却平静了。
  他望着司幽离开的方向,微微笑起来,抬眼看看自己额角的小龙角刘海,伸出下唇吹了吹。
  今天,他不仅换了一身司幽从未见过的衣裳,还换了头型,更专把司幽最喜欢的地方凸显了出来,不知司幽发现了么。
  不知司幽……觉得好么?
  身为翰林院侍读,顾重明每日需在承宣帝驾前读文讲史一个时辰。
  这日正值中间休息,他坐在御阶下,懒懒恹恹地捧着愁苦的脸唉声叹气。
  承宣帝如厕回来,顿觉古怪,“你这是……做什么?”
  顾重明爬起来跪好,“陛下,微臣有事相求。”
  “求什么?”承宣帝皱眉。
  “陛下,能借给臣一些钱吗?臣一定尽快还您。”
  “什么?!”
  居然有人向天子借钱,承宣帝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顾重明十分委屈道:“陛下,臣被罚俸,近来又一直相亲,不仅要给喜楼交钱,要请人吃饭饮茶买东西,自己也要买得体的衣裳,积蓄都用光了,臣就快过不下去了。”
  承宣帝吃了一大惊,“相亲?!你不是和司幽……你怎么又去相亲了?!”
  顾重明嘿嘿笑了两声,“陛下,此事有些因由,若陛下想听,臣自当相告。不过……臣还是想先跟陛下打个商量,望陛下恕罪。”
  “打什么商量?”
  顾重明胸有成竹道:“陛下,我帮您和萧使君重归于好,您帮帮我和司幽,好么?”
  承宣帝一愣,面上倏尔几次变化,谨慎地俯身压低声音道:“你当真可以令使君……”
  顾重明重重点头。
  承宣帝再一思量,示意顾重明平身并往旁边让让,自己也来到御阶下与他并排坐好,鬼鬼祟祟靠过去问:“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第16章 顾小明爱情讲堂
  顾重明做翰林院侍读不久,便获得了承宣帝的信任。
  起初承宣帝是有些讨厌他的,一是因为他坐在恭桶上答卷的事让自己糟心过,二是因为他是萧玉衡特地放到自己身边以便掌控的。
  但渐渐的,承宣帝发现顾重明身上有许多好处。
  长相讨喜言行有趣,做事麻利本分有眼色,真要来正经的,亦见识独到,文思敏捷。
  更重要的是,顾重明似乎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从小到大,先帝、太傅、诸大臣教导他规劝他,想方设法让他做个好皇帝;宫中侍卫、太监、奴婢服侍他奉承他,想方设法让他享受逍遥。
  这些人时刻在他身边,但实际与他离得很远。
  他的疲累、高兴、难过,没有人问;他想说的话,想聊的事,没有人听。
  他自是明白帝王注定要做孤家寡人,不敢奢望太多属于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但依旧忍不住肖想着,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有片刻。
  他希望那个人是萧玉衡,可如今萧玉衡拼命远着他,他不甘心,也不气馁,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毕竟他和萧玉衡还有一辈子。
  只是在此之前他没想到,顾重明居然让他有了种知己好友之感。
  历来侍读讲文论史,不过是老生常谈,枯燥乏味,但顾重明不同,但凡讲过半个时辰,他便会插一段别的:风光民俗、野史逸闻、笑林小记、话本传奇应有尽有。
  承宣帝自小做太子,根本没机会听这些,不禁觉得津津有味,疲惫渐消。
  有一回侍棋,顾重明说在杂记上看过一个模拟两军交战的新下法,他即时讲来,承宣帝一学就会,君臣二人就着棋盘拼杀起来,条条规则与变化恰如兵书,却比兵书里的生硬文字有趣百倍。
  还有一回,讲史时说到前朝某帝偶感风寒,想罢朝休息几日,结果诤臣死谏,被引为佳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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