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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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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有趣百倍。
  还有一回,讲史时说到前朝某帝偶感风寒,想罢朝休息几日,结果诤臣死谏,被引为佳话的事,顾重明便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换了生病的是这诤臣,他能死谏自己么?”
  承宣帝惊讶地望着他。
  顾重明继续道:“谁还没个头疼脑热,整日叫君王体恤臣子,臣子为何不体恤君王?又不是彻底不理朝政,不过是歇几日,不开大朝会罢了。就不能好好说嘛,还死谏,君王的病都要被他气重了。”
  承宣帝错愕的目光中露出惊喜。
  “这些臣子饱读诗书,怎不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万一将君王气到了或是耽搁了病情,说小了是更耽误事,说大了不就是犯上?从前不少君王崩得早,恐怕多多少少是被臣子们气的。”
  承宣帝内心大震。
  他居然……同自己想得一模一样!
  还敢于直言!
  他看得出,顾重明绝非在圣驾前兵行险着故意讨巧,而是实有所感,又傻大胆地不惧天子威严。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是一个连很可能是今生唯一一次的科举会试都敢坐在恭桶上考的狠人。
  承宣帝将惊叹的目光在顾重明身上多留了片刻,顾重明立刻有点虚,连忙一跪,“皇上恕罪!微臣失了心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承宣帝一愣,接着故作淡然地咳了咳,端着神色道:“呣,见解是不寻常,眼光亦算独到,你不必讳言。不过,你在翰林院诸人及使君面前可别这么说,他们古板,远不如朕宽宏通达。”
  顾重明抬头呲牙一笑,得意洋洋地谢了恩。
  再后来,君臣二人更熟了,时常聊个小天讲个笑话,正经事也一件都没落下。
  譬如承宣帝有意重组朝局打压权柄,先前也想了诸如裁汰司部、诏回司幽之类的办法,但恰是在与顾重明下棋时,又悟到了“疑之则先放之,主动未免受制”的道理,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当夜,顾重明躺在床上舒心地想:他总算为司幽做到了一件挺大的事。
  下一步,要真正扭转承宣帝对司幽的偏见,然后让司幽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嘿嘿嘿嘿。
  顾重明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只要这么想一想,他连做梦都会发笑。
  此时君臣二人坐在御阶上,一个穿金色王服,一个穿亮蓝官服,搭配十分亮眼。
  顾重明低声向承宣帝说了计划,承宣帝眉间充满犹豫,斟酌道:“你这办法对司幽或许有用,但对使君……朕拿不太准。”
  顾重明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陛下,世上的人皆爱把最真实的性情藏着掖着,故而司幽看来潇洒高傲,其实纯情得很,加之自幼孤独,所以他需要人对他好,但并非不求回报地付出,而是那种能哄他开心、让他快乐的好。再者,世上无论哪种性情,皆有破解之法,譬如君上,出身高门大族,自小就是万众瞩目的才子,如今又身居高位,故而可评他一个‘正’字。君上之‘正’,看似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儿漏洞,但那是因为陛下喜欢硬碰硬,需知这‘正’字最怕的,一是‘乖’,二是‘缠’。”
  “乖?缠?”承宣帝蹙眉喃喃。
  “嗯。”顾重明煞有其事地点头,“君上比陛下年长,因此陛下装一装乖,君上就会高兴。陛下多乖一时,君上就会心疼,就会担心自己太过苛刻,跟着就会愧疚。至于缠,”他面露犹豫,“陛下毕竟是陛下,缠人这事,略略有些……损了龙颜。”
  承宣帝来回一思索,觉得有理,自我安慰道:“朕只缠使君一人,只有使君一人看见,应该没什么。可是使君他最讲规矩,万一缠起来他又生了气……”
  “不会的。”顾重明一脸笃定,“使君正直规矩,相应的就是吃软不吃硬,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司幽跟随君上多年,性情虽然不同,处事之道却相似。司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使君亦躲不过陛下。”
  承宣帝疑惑地盯着顾重明,“你怎么这么懂?”
  顾重明道:“陛下日理万机,操心的都是家国大事,自然顾不上这些小心思。可臣不同,入朝为官之前,臣与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整日踅摸的就是相处之道,因而略熟一些,所谓术业有专攻。”
  “哦。”承宣帝懵懵懂懂地应着,“那你为何……喜欢司幽?”
  “嗯……”顾重明捧起脸,神色认真,“臣曾经在人群中看过他一眼,然后就再也难忘了。至于原因……哪儿能说得清,这种心情,陛下也一定很懂吧。”
  顾重明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承宣帝立刻信服地点头。
  顾重明又道:“比之司幽,君上心志更为坚定,又有许多责任压着,攻起来恐怕会难一些。”
  “朕、朕不怕。”承宣帝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你说得有理,使君就是吃软不吃硬,寻个好时机,朕就试试。”
  顾重明起身深深一躬,“陛下与君上乃人中龙凤天作之合,无论何时皆是好时机。”
  承宣帝受了这话的鼓舞,内心大震,也站起来大气地一拂王服宽袖,“好,朕听你的。你提的事情,朕也会帮你做到。相亲还需多少银两,尽管从朕的私库中取。”
  当夜,皇宫内苑重重殿阁,一片深寂。
  九华宫寝殿的门被鬼鬼祟祟地推开。
  睡梦中的萧玉衡被掀开锦被,他最初以为是梦,接着模糊转醒。
  惊觉大半夜被筒里居然多了个活物,他扶着肚子惊惶地坐起,正要喊人,承宣帝迅速捂住他的嘴,露出不该出现在帝王脸上的憨态可掬的笑容。
  “衡哥哥,是我!我让他们都退下了,你别怕!”
  “……陛下?!”萧玉衡这才看清楚,惊魂尚且未定,大惑更是不解。
  承宣帝生怕毁了良宵,连忙施展起顾重明传授的不要脸面的做法,扑上去将萧玉衡紧紧抱住,在萧玉衡的恍惚错愕中用脸蛋蹭蹭他的脸,接着深情地现学现卖道:“衡哥哥,你、你真好看。”
  萧玉衡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连连震惊中努力打起精神观察承宣帝。
  嗯,没有饮酒。
  那怎么说起了醉话?连目光都痴痴迷迷的。
  痴痴迷迷的承宣帝贴近再贴近,将萧玉衡惊慌迷惘的面容看了很久很久:昏暗中的萧玉衡显得很温柔,因为有孕,脸上脖子上的肉多了些,抱起来也比上回临幸他时要柔软。
  意随心动,承宣帝露出更加痴傻的笑容,萧玉衡吓坏了,从紧紧的钳制中抽出手,向后挪了挪,“陛下,您……怎么了?”
  这反应,居然和顾重明说得不一样。
  承宣帝有点沮丧,但又不甘心,于是快速向前膝行两步,再次将萧玉衡抱紧。
  “衡哥哥,你还生阿衍的气?”
  萧玉衡浑身一震,脸色都不对了。
  一看有戏,承宣帝趁胜追击道:“阿衍并非故意要惹衡哥哥生气的,是无心的。”
  “陛、陛下你……”
  萧玉衡迷惑极了,他不明白承宣帝突然反常地来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什么,但那两句话……那两句话陌生而熟悉,确确实实让他有些乱了。


第17章 衡哥哥与衍弟弟
  二十年前。
  年仅十岁便名动京城的小萧玉衡奉旨入宫,受御赐戒尺一柄,做太子教引。
  萧玉衡饱读诗书满腹才情,但到底是个孩子,想到要给太子做小老师,很是骄傲,又有点惶恐。
  太子元衍今年五岁,他认了多少个字?会背多少诗文?写的是什么字体?
  若太子学问好,当如何夸才不会让他浮躁?若他读书遇障,当如何措辞指教才不致令他没了信心?若他偶尔犯错,自己又当如何规劝?
  小萧玉衡尚未一一想好,便被带到了东宫。
  他跪在铺着层层软垫的雕花木椅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前方传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免礼”,小萧玉衡起身站好,垂下的余光看到椅上着浅金色元宝裤和浅金色蛟纹鞋的两条胖胖的小腿悬空晃了几下,然后努力着地,轮换扑腾着朝自己跑了过来。
  小萧玉衡有点紧张,下意识别开目光。
  小元衍跑到小萧玉衡面前,扯住他衣袖,仰头脆声道:“让本宫看看你。”
  小萧玉衡听话地望过去,脑中浮出一个大字——
  胖。
  比他见过的所有同龄孩子都圆三圈,几乎快是一个球了。
  小萧玉衡突然有点为日后大夏皇帝的圣容担心。
  不过,仔细望去,浅金色的元宝小帽下,双眸漆黑,脸颊粉嫩,耳朵鼻子嘴巴下巴肉呼呼的。
  还挺可爱。
  小萧玉衡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小元衍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了?”
  小萧玉衡惊觉自己失态了,连忙道:“臣没什么。”
  “哦。”小元衍挠挠脑袋,心想该怎么同他熟起来呢。
  “你叫萧玉衡?”
  小萧玉衡点点头,“是,殿下。”
  “我叫阿衍。”
  小萧玉衡一惊,躬身道:“多谢殿下抬爱,臣万万不敢直呼殿下名讳。”
  小元衍没听懂,但不在意,又拉了拉小萧玉衡的袖子,崇拜地说:“萧玉衡,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本宫见过最好看的。”
  小萧玉衡十分窘迫,但又有点安慰,心想这说明太子殿下对他印象不错,日后伴读教引,应当也会容易。
  然而后来小萧玉衡才知道,太子元衍深受圣上宠爱,至今未进过书房摸过笔墨,都五岁了还大字不识。
  如今圣上觉得实在是不行了,这才让太子进学。可又怕一下要求太严学得太猛失了兴趣,所以没请翰林学士或闻名大儒,而是找了萧玉衡这个半大孩子,意思是边玩边学,先尝试尝试。
  可萧玉衡从小就不会玩,对待学问极为严谨,因此小元衍啃笔头他要管,撕书折纸他要管,用砚台和泥他要管,坐在书案前晃腿他也要管。
  二人上课,每每是小萧玉衡刚念一句书,小元衍就打断,问几时了,吃什么,玩什么。
  小萧玉衡要他安静,小元衍要么直接说“不要”,要么就假装安静实则神游。爬上书案打滚撒欢更是常事。
  几日下来,勉勉强强教会小元衍歪七扭八地画自己的名字,小萧玉衡只觉得头都要掉了。
  小元衍依旧嘻哈犯浑,一旦跑起来,胖胖的身体居然十分灵巧,小萧玉衡虽然有他两个大,却怎么都追不上。
  小萧玉衡追累了,停下来喘息:“殿、殿下再这样,臣只好请出御赐戒尺。”
  “什么?”小元衍回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小萧玉衡将供在锦匣中的戒尺恭敬地取出,高高举过头顶,“陛下御赐戒尺,可酌情责罚殿下。”
  “什么意思?”小元衍挠挠头,没听懂。
  小萧玉衡心想看吧,堂堂大夏太子,连这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日后怎么办?他几乎现在就能看到元衍登基后连奏折都看不懂的窘迫模样。
  于是他故意加重语气:“殿下不听话,臣可以用这把戒尺打殿下,是圣上允了的。”
  “你要打本宫?”小元衍很不相信。
  “打手板,或打屁股。但若殿下好好练字,臣就不打。”
  小元衍眼珠转了转,“那好吧。”居然真就颠儿颠儿地跑回来,扭着身体爬上座椅,煞有其事地铺纸磨墨。
  小萧玉衡心中一喜,连忙上去帮忙,耐心哄道:“这就是了,今日除了练好殿下名讳,再学五个新字,若学得好,可以提前一盏茶……”
  呼啦一下,小元衍猛地跳上书案,将笔墨纸砚往小萧玉衡身上一推,小萧玉衡毫无防备,惊得一个激灵,被飞溅的墨汁喷了满身满脸。
  “哈哈!你没想到!本宫诳你的!本宫才不怕你打!你不敢打本宫!”
  小元衍拍着手,在书案上又蹦又跳,笑得十分得意,但紧接着他就觉出不对了:被人骗了欺负了,难道不是要打回来?他都准备好接应了,可是……
  纸笔散落,浑身墨迹的小萧玉衡直直站着,双拳攥紧,眉毛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小元衍太小了,他不知那样的眼神该如何形容,但他感受得到,此刻小萧玉衡很不喜欢自己。
  然后,他看着小萧玉衡默默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再说自己这个不对那个不好,不再管教自己,更不再拿着那个什么尺要打自己。
  小萧玉衡坐在东宫荷花池角落里,望着水中脏兮兮的人影,很挫败。
  从小,大家都夸他有本事,但他或许真地教不好太子。
  等过一会儿,他就去跟爹说,再同皇上说,他不教太子了。皇上要罚,那便认罚。
  片刻后,悲伤的小萧玉衡隐约看到荷花池中映出一个有点胖的模糊小影,他用手背抹抹眼睛,心想大概是眼睛湿了,看错了。
  “衡哥哥。”
  小萧玉衡一愣。
  “衡哥哥。”胖胖的身体蹭了过来,小元衍捧着脸在小萧玉衡面前蹲下,眼睛不停地眨巴,“我听说,管比自己大的男孩子要叫哥哥。”
  小萧玉衡再一愣。
  “衡哥哥,你还生阿衍的气么?”小元衍的胖脸凑了上来,“阿衍并非故意要气衡哥哥的,是无心的。阿衍以为那样衡哥哥也会高兴。”
  小萧玉衡仍是怔怔的。
  小元衍将肉手伸进荷花池,小心翼翼地掬了一小捧水来,接着微微倾斜双手,细小的水流仿佛从泉眼流出,落在小萧玉衡手背上。
  小元衍再伸出胖胖的食指,和着水轻轻推开小萧玉衡手背上的墨迹。
  墨迹绽开、化淡,小元衍十分开心,对着小萧玉衡傻笑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推。
  “殿下不可,臣惶恐。”小萧玉衡连忙后退,小元衍立刻拉住他,脸上有些不满。
  “衡哥哥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做的事我也不懂。”
  小萧玉衡心说这是机会,连忙很有责任心地将刚刚压哭了他的重担捡起来,耐心道:“殿下好好进学,就能懂了。”
  “当真?”小元衍一双眼中全是懵懂。
  小萧玉衡立刻将头点得如同拨浪鼓。
  他从不骗人,此时神情尤为诚恳。小元衍有些心动了,捧起脸欲斟酌,手上的墨渍水渍沾上脸,小萧玉衡从怀中摸出锦帕,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衡哥哥又对他好了,不会不同他玩耍了。
  小元衍很开心,扑上去抱着小萧玉衡的脖子不撒手。小萧玉衡劝说无果,只好托着这个肉球拼命站起来,艰难前行。
  “衡哥哥,你哭了。”小元衍摸着小萧玉衡泛红的眼睛。
  小萧玉衡道:“臣没、没有哭。”
  “阿衍以后不欺负你了。”小元衍认真地说,“阿衍同你学字,你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
  小萧玉衡轻轻嗯了一声,鼻头有点酸。
  当夜,小元衍摸进小萧玉衡的卧房,手脚并用爬上他的床,在小萧玉衡的大惊失色中紧紧攥着他的衣角,闭着眼迷迷糊糊道:“衡哥哥,你不生阿衍的气了吧……”
  “衡哥哥,你给阿衍讲个故事好么?”
  “不要学文学字的故事,要骑马打仗的故事。”
  “骑马打仗最威风了,那天李将军见父皇,父皇说李将军是他的臂膀,说皇帝都要有这样的臂膀。那阿衍是不是、是不是也要……”
  念着念着,小元衍睡了过去。
  但小萧玉衡很清醒,在他后来随军出征,督师北境,被称为“天赐文将军”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一直记着小元衍的话。
  “衡哥哥,你离开后,阿衍很想你。但你说要阿衍做进退有度的太子,做雄才大略的君王,所以阿衍不敢想你,也不敢告诉你。阿衍生怕再让你失望,气哭了你……”
  元衍拥着萧玉衡,急躁地伸手解开领口,呢喃道:“可是阿衍实在想你……”
  “陛下……”萧玉衡扶着元衍的肩,低头躲避。
  “喊我阿衍。”
  “臣不敢。”
  “我准的,你只管喊。”
  萧玉衡面色慌乱而艰难,“你……莫、莫要逼我……”
  “好,那我不逼你,我只要你、只要你……”
  话未说完,元衍急不可耐地贴身亲上去,萧玉衡被迫勾住元衍的脖子,身体微抖。
  帝王常服被一件件扔到榻下,萧玉衡素白的中衣被扯开,今夜,终究是逃不过了。


第18章 邀你游园亲一亲
  皇城的夜极静,细小之声无所遁形,唯有压抑再压抑。
  萧玉衡将喘息咽在喉中,涟漪静止凉被覆上,元衍将他圈进怀里,以手指梳他的长发。
  “还好么?”
  萧玉衡垂着头,犹豫片刻,压下最想说的“很疼”,换了个既真实又似在夸赞的说法。
  “……很累。”
  年轻的帝王满意地笑了,手掌腹上他宛如小丘的孕腹,好奇地轻轻抚摸。
  “你有身子,自是累的。从前我怕你生气,故而不来看你。如今我知错了,以后我都来,天天来,只要有空我就陪着你。”
  若是其他后宫君秀,这般恩宠必是求之不得,可萧玉衡却轻轻推开了元衍的肩。
  “陛下日理万机,不该只考虑臣一人,若传出去……”
  “衡哥哥,你总是这样。”
  元衍有点生气,声音闷闷的,继而放开萧玉衡,双手枕在脑后躺平。
  萧玉衡心里着急起来,撑着腰半坐起身,“陛下,臣是您的使君,臣不止要为您育皇嗣理朝政,更要规劝您。”
  “可你还是我的衡哥哥,我是你的阿衍。”
  “幼时童言无忌,如今说不得了。”
  “为何说不得?”元衍一时忘了装乖,更加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这模样让萧玉衡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胖太子,心中蓦然软了一下,语气便不由自主地温柔。
  “陛下,臣知道为君辛苦,偶有抱怨也没什么,但万万不可真地任性地生了这些念头。”
  萧玉衡眉目和婉,如一本泛着香的诗书。
  元衍心中舒服多了,抬手拾起萧玉衡垂在身侧的发,“你知道我辛苦?”
  萧玉衡点点头。
  “衡哥哥你真好。”元衍轻轻念着,“衡哥哥,顾重明不是我安排的,窦将军与周文章也是自行搞大了肚子。我若不赐婚,他们两家的颜面往哪儿搁?我真地一点儿旁的意思也无,你相信我。
  萧玉衡再点点头,“嗯,臣相信。”
  “其他的事我也、也是身不由己。父皇正值盛年,打下文国后本要一路南征,谁料竟突染重疾,就这样……去了。我仓皇登基,多少人劝我继续南征以遂父皇遗愿,可我清楚我不能南征,那不是遂了父皇遗愿,而是遂了那些功勋武将的心愿。时移势易,父皇在时他们不敢造次,换了是我就说不定了。南征景、越、宪三国,战线绵延数千里,我大权未稳鞭长莫及,若他们私相授受,将打下的土地据为已有自立为王,那时我怎么办?京中平南侯、定国伯手握兵权,四境守边将领我亲眼见过的都不多,单一个司幽就如此骁勇,还是定国伯的世子,衡哥哥,我……”
  “我不得不战战兢兢,想方设法看清他们的心思,将他们牵制一二,再重组朝局,提一些真正信任之人。夏祭时听信周文章的计策,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哦,周文章是有一回我微服外出时遇上的,他虽是丞相之子,但挺可怜的,也有些想法才华,我就想着将他留为己用。但近来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轻举妄动授人以柄,我得等。等再过些时候,我能拿得准了,我一定南征。衡哥哥,我固然不如父皇,但我依旧想做一个明君圣主,想要让这天下尽归大夏所有。”
  萧玉衡顿时欣慰,当年那个除了玩耍什么都不在意的胖太子的的确确成长了。
  “陛下,上回是臣失了冷静口不择言,每每想起,亦十分愧疚。”
  “我不怪你。”元衍再次将萧玉衡轻轻圈在怀里,“我知道,你是怕我学坏。”
  萧玉衡淡淡一笑,“臣在北境多年,北境将士忠君爱国,陛下不必担忧。至于司幽,臣可为他作保。”
  “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你放心。之前诏他回京,除了方才说的因由,也是因为……”吃醋一词元衍暂说不出口,便转过话头,“等到南征那日,我答应你,我还用他。”
  萧玉衡心中踏实了些,犹豫片刻,终于略生涩地靠上元衍肩头,“还有一事,臣想请陛下允了。”
  “嗯?何事?”
  “今夜就罢了,日后陛下断不可再如此称呼。”
  元衍吸了口气,不舍地望着萧玉衡,又将那口气长长地吐出来,可怜地说:“好吧,朕答应你。”
  翌日清早,萧玉衡服侍承宣帝上朝后,御膳房送来花样俱全的汤、菜、点心二十样,说是承宣帝的赏赐。
  萧玉衡尚未从此等铺张中走出,朝会结束后的承宣帝又过来了,说想邀他游园。
  萧玉衡开始犹豫,承宣帝连忙道就游一小会儿,又说上安皇宫萧玉衡不熟,何况他们也从未同游过。
  神情可怜巴巴的,萧玉衡无法不答应。
  承宣帝大喜,顾重明的方法果然有用!
  萧玉衡换了身绯色宫装,华丽潇洒。
  承宣帝眼前一亮,不禁道:“众臣皆赞司幽乃朝中第一美人,朕看不然。爱卿虽不如司幽一眼望去那般惊艳锋芒,却胜在意蕴厚重,就如……”笑了一下,“就如核桃糕,入口微甜,接着略苦,接着清香满溢。”
  萧玉衡垂目莞尔,“这比喻倒有趣,只是陛下太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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