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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哪有师兄好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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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其实早就有人写了出来,只是后人参不透悟不出做不到罢了。
星河影等在房外,不时站在窗前向里张望。不过窗子是关着的,于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在他身后是风鹤鸣略带嘲讽笑了一声:
“你又不能穿墙进去,扒着墙看什么?”
星河影闻言,转头白了他一眼:“你不懂就是不懂,我跟你说也没用。”
“你这人——”
“事情不一定是因为有意义才要做的。”星河影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玉坠儿,抛起来又一把接住,一指拎着挂绳将玉坠儿甩了几圈,“因为我喜欢,所以我做,就这么简单。”
风鹤鸣看到他手上那只玉坠子,略是一怔:“你拿的是……”
星河影唇边一抹笑,一把握住了玉坠,抛给了风鹤鸣:“本来想直接给师兄,不过这时候给你也一样。帮我放到师父灵前,让他老人家在天上安心当他的神仙。”他说着,眉眼里是极为张扬的笑意,“我在山下把左留尘给揍了,顺手抢的。”
风鹤鸣接住了玉坠,正面一个“左”字背面一个“镖”,左留尘是七十二镖局联盟的盟主,居然被星河影抢了信物,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这东西当然也不能留在剑门,否则……
风鹤鸣略是皱眉,抬手又将这玉佩抛给星河影。星河影正要接住,背后突然一声巨响惊得他回头一看,玉坠就这么巧砸到了石头上,一声脆响。
星河影低头看一眼碎玉坠子,又回头看看剑千山房间紧闭的门,再抬头看看一样一脸懵逼的风鹤鸣,果断捡起碎玉扔给风鹤鸣同时转身趴在剑千山房门外:
“师兄你快出来!二师兄闯祸啦!”
他娘的还有这种操作吗?!
风鹤鸣捡起玉坠正要捂住星河影这张破嘴,却是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星河影也没想到,一个趔趄直接张了进去,正撞上剑千山肩膀,磕得鼻子一酸:
“师兄你……”
他说着一抬头,后半句话噎在了嗓子里。他有些无法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明明之前还是一头青丝的剑千山,这时候却是满头比雪色还要亮眼的白发。鹤发童颜,以及眼里平静至极的神色,让星河影觉得他突然像是远在天边的云,遥不可及。
剑千山略是侧目看着他,那眼里却竟是没有丝毫波澜。星河影忽然觉得心里没底,莫名有些慌,一手拽着剑千山的衣袖,慢慢站直了身子,伸手拽了拽剑千山的头发,总算憋出来完完整整一句话:
“师兄你……掉色了?”
风鹤鸣:我的师弟好像是个智障,哦,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师弟了。
剑千山却是只略略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满头的白发这时候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冷的,却又有种奇妙的相称,因为他眼里也是冷的。
“别叫我师兄。”他慢慢开口,“你已经不是本门弟子。”
星河影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情况。他伸手在剑千山眼前晃了晃,就好像在试探“这人是不是我师兄”一样。剑千山一把抓住他的手,略是敛眉:
“不要闹。”
而后在星河影嬉皮笑脸之前,松开了手,抬眼看着风鹤鸣:“出了什么事?”
风鹤鸣心里一沉,不是因为左留尘的玉佩,而是因为这时候的剑千山。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好像又见到了问归途,让他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连回答都是下意识地略略放低视线。似乎察觉到了风鹤鸣的不安,剑千山慢慢开口:
“闭关修行如瓷器入窑,瓷有窑变,人为何不能?二师弟,不必介怀。”
窑变……他这是把自己当成烧瓷了么?风鹤鸣一瞬间有点懵,却还是上前两步伸手给剑千山看那块玉佩:
“左留尘的玉坠,阿影抢来的,但是碎了。”
星河影眉头一扬:“话说清楚!我抢来的时候还是好的!你摔的!”
风鹤鸣:“明明是怪你没接住!”
“你要是别扔我不就不用接了!”
“你要是不扔给我我为什么要扔给你!”
“我扔给你你拿着不就……”
“好了。”剑千山突然开口,话里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无奈的调笑,只是很淡一句,说罢衣袖一甩,接过了碎玉:
“告诉左盟主,玉佩来剑门领。若是有他人要讨论正道首座之事,一并前来。”
说罢,转回房里又要关门:“三日之后再告诉他,我还要再悟三日。”
摆明了就是三天后约架?风鹤鸣还在隐约担忧,星河影却是在剑千山关门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师兄!”
然后被剑千山一手慢慢拽开,依然淡然十分,无喜无怒:“阿影,既已解剑下山,就不要叫我师兄。”说罢,略是一顿,继续道,“还有,既然已经不是本门弟子,就快点下山去吧,不要被人看见。”
星河影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略是一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拽住了剑千山的衣袖,眨眨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剑千山的眼睛:
“师兄,我只是想告诉你用轻功巧劲破左留尘千钧劲力的窍门。他们欺负老实人,没关系,我不老实,我帮你欺负回来!”
风鹤鸣:日他娘的都逐出师门了还能塞我一嘴?!
然而剑千山却是又回头看着他,只是唇角略抿了抿,是个有些僵硬的弧度,像是强颜欢笑一样。在星河影怔忡的瞬间,他又抽出了衣袖,关上了房门:
“好意心领,但,道不同不相与谋。少主还是回逆天命吧,莫要阻贫道修行。”
房门紧闭,星河影在门外瞪大了眼睛,费解地消化剑千山话里的意思。全程目睹分手现场的风鹤鸣直接愣在原地,理所当然被当成了空气。星河影隔着门,似乎琢磨了好一会儿,事实上也没有很久——
“师兄,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的回答也是隔着门的:“出家之人,理当断七情六欲。”
出家人?哦……剑门的掌门必须是出家修道。星河影歪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
“可是我还喜欢你呀,怎么办啊?”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听到剑千山近似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第97章 第九十二章 钧不成对
左留尘再次来到凌虚剑门的时候,问归途还未出殡。
出殡之事,若是寿满仙去,不过停留一两天就是。然而凌虚剑门屡遭变数,便是要等上几天。
等什么?明面上说是因为剑千山修道闭关,等他出关;然而左留尘倒是心里有数——恐怕是在等剑千山保住凌虚剑门的名声,让问归途去的安心。
那日在长云峰下,星河影靠着轻功取巧抢了他的信物,虽然说出去是星河影耍诈,然而他也着实跌面子。玉佩不夺回来他也没脸回去,索性在凌虚剑门外的隐仙镇住了几天。原本是为了与关系相近的几位掌门讨论一下如何从魔教手里把玉佩抢回来,哪知道过了三天,就收到剑门派人捎来的口信,说是在千倾竹海里捡到了他的玉佩,让他到剑门来拿。
这话,摆明了就是挑衅。左留尘当然是不惧的,毕竟短短三天,除非凌虚剑门是用了什么邪魔外道的手段,否则剑千山没理由一夜之间能多出来几十年的内力与他斗。
于是,在次日一早,左留尘便到了长云峰。
而剑千山,这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今日着实是个不错的天气,阳光也好,天色更是蓝得通透。剑千山心下惦记着今日怕是要与左留尘再有一场苦斗,刚刚开窗换气想稳稳心神,就见一道黑影呼啦一下挂在了窗前——
“喵喵喵,这位好看得像神仙一样的道长,要不要算一卦呀?”
呵。剑千山略是从窗前退开一点,却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那人一身玄衣,从房顶上倒挂下来,跟个蝙蝠一样,又刚好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因为动作太大,外衣领子开了些,刚好让剑千山看到了他衣裳里面还有一角麻料。然而剑千山却只是眸光略动,抬眼看他,脸上也没什么神色变化,只回了他一句:
“贫道不信命。”
星河影见他没有放自己进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索性继续挂在房檐上,脸上还带着笑嘻嘻的模样:“本少主掐指一算,道长你命里虽有坎坷,然还是顺风顺水,唯独缺一个双修道侣。道长呀,你看我怎么样?”
“别人都可,唯你不行。”剑千山拿起桌上拂尘一扫,搭在了臂弯,略一抬眼,“道人合伴,不找无志气干打哄者。若是与你同修,怕是贫道出家也白出了。”
星河影于是眨了眨眼,从房顶上翻下来站在了窗外,手肘搭在窗沿上,两手握拳撑着下颌,歪歪头一脸无辜:“话不是这样说的,道长你想啊,逆命心法乃是真气逆流,你若是与我一同修炼武功,那自然事半功倍;再说了,道长你不觉得,正道掌门和魔教少主很是登对么?”
剑千山确实是不知道逆命心法还有真气逆流这一说,只是星河影这样一讲,他也就明白为何那日他从苍狼手下把星河影的小命抢回来,明明按照凌虚剑诀的法子给他渡气,他却还会内伤了。这时候剑千山只眉头略扬,却是仍然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嘴上一句反驳:
“若说登对,正道掌门不是该对魔教教主?”
“……别吧道长,我爹他都是奔六十的人了,而且你俩还有点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关系,咱别这么有伤风化行吗?”
“……”明明是斩了七情六欲,但是还是好想打他可怎么办?剑千山黑着一张脸,星河影却像是全然没有发觉,改成一手拄着腮帮子,另一手叉着腰,侧着头一副苦思模样:
“要么我跟老头子商量商量,他先人退心不退,让我当两天教主,把你骗到手再说?不好吧,万一让我大娘知道了,她要打人的。”
“……”一边要骗我一边还这么直说出来,你对自己还挺自信啊?
剑千山心里吐槽没完,脸上倒是毫无动容。星河影却也不觉得尴尬,只眉梢一扬,又是一副机灵模样,唇角带笑看着剑千山,仿佛自说自话也全然无所谓:
“既然这事情如此复杂,那我就从送东西开始一点点讨好道长你吧?到时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道长你就算想甩开我也不好意思啦!”
“你可以送,贫道自然可以不收。”
“那我不管。”星河影说完,突然手一撑窗台,一副要从窗外往里蹦的架势,直接蹲在了窗台上。剑千山当然不想让开,然而星河影却是一副无赖模样看着他,也不说话,摆明了若是进来撞到了剑千山他就直接亲亲抱抱揩揩油。
见过没脸的没见过……行吧,他见过,星河影一直这么没脸。剑千山觉得自己应该是服输了,略略退开了一个立足之地让星河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然而让步这东西一旦有了开始就停不住,剑千山正防备星河影又作妖,却是料不到这小子突然身形一动转到了他背后,还没等他反应,便一把拽下了他束发的木簪。
如雪似练的一头白发散开落下,剑千山一怔,便见星河影像是投壶一样把那支木簪扔到了桌上的笔筒里,而后拽着他又坐到椅子上:
“别动,我帮你梳起来!”
“我自……”
“哎呀别动,再闹给你剪了!”星河影已经拿起了木梳,随口一句没什么用的威胁。剑千山的头发平常就打理整齐,梳起来当然也简单。剑千山终于没再抗议,只是略略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
“你连自己的头发都理的乱七八糟,你还给我梳头?”
“不一样不一样,我这是懒。”星河影说罢,放下梳子咬着一根发带,单手握住剑千山的头发,从怀里摸出了一支发簪。
剑千山眼前没有镜子,也就看不到他这些小动作,只纳闷星河影这时候怎么忽然安静下来。头上盘发的力气刚刚合适,又是窸窸窣窣折腾一阵,而后终于听到星河影十分满意一句:
“嗯哼,大功告成。这下你不收也不行!”
剑千山还在疑惑,星河影便拽起他的手把他拉到了镜子前。
一头白发被打理得十分柔顺,端正束起道髻。然而定住头发的簪子却不是简单的一支木簪。铜镜看不出细致的颜色,剑千山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入手冰凉——
“玉的?”
“不是,”星河影笑得两只眼都是弯弯的,“是瓷的。我去了一趟禹州,找了个老师傅求他帮我烧的,一起烧了五窑,就这一支成了。”
人说瓷器有五种最名,官哥定汝钧。其中钧窑就在禹州,以其“窑变”闻名天下。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釉料会在窑里受火变色,没人能预料到出窑的模样。窑变是变化多端,釉料变色非人力可控,所以又有“钧不成对”一说,窑变瓷器是绝对没有釉色相同的两件。然而烧瓷也有不成的风险,一窑的瓷器,若不是价值连城的窑宝就是一文不值的窑病,所以若非专门请人,没人做簪子这种小玩意。
“道长既然说你闭关如窑变,我就送道长一支窑变的簪子。”星河影笑嘻嘻看着剑千山头上的发簪,“你是窑变无双,它是钧不成对。两个天下无双放在一起,就是绝配!”
第98章 第九十三章 送君千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在看到剑千山的时候,左留尘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二十出头的青年,仍是一身粗麻的孝服,左手挽剑背后,腰间挂着拂尘。脸上平静至极的神色倒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问归途,只是他一头如雪的白发用一支簪子束起,配上簪头一抹朱砂般的嫣红,便像极了雪地里一点红梅。
如果说曾经面对问归途的时候他觉得眼前是一座气势凌云的山峰,那么现在他觉得,问归途的弟子,是峰头长出的一树梅花。
场面上的话客气几句,剑千山便将碎玉还给了他,而后是面无表情地一句扯谎:“此物是本门弟子偶然拾得,不过捡到的时候就已经碎了。在下认出这是左盟主之物,所以特地又请左盟主回来。”他说罢,手上又是转而拿起了拂尘搭在臂弯,略一稽首:
“另外,左盟主千钧劲力的内功着实令晚辈佩服,如若盟主有闲暇,晚辈想与左盟主讨教一二。”
他这样说着,却是将道心归崖剑递给了一旁的风鹤鸣。左留尘心下一突——这小子,莫不是要用拂尘和他打?
“诶,”星河影用手肘一碰水风清,嘴里叼着一杈竹叶,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老头子,你说我师兄这次能打赢左留尘吗?”
水风清这时候站在崖边,略是俯瞰脚下的山谷。这里是长云峰阴坡,两侧陡峭岩壁夹着一道略宽的山谷,唤作思归峡。星河影很少到这边来,因为思归峡只通往十三峰的化寂峰,而化寂峰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历代掌门的埋骨地。
水风清原是一直在看着思归峡,此时只摆摆手掸开星河影的爪子:“他赢不赢得了,你心里没点数么?开打之前跑去跟人家又是插科打诨又是送礼,不就是怕他过刚易折。他上次不是剑断了?这次要是傻兮兮用道心归崖剑跟左留尘打,还得输。要是脑子开窍用拂尘,那就是七七八八吧。”
“说的这么厉害,你还不是觉得他稳赢。”星河影就看不惯水风清这副出世超尘的模样,撇撇嘴倚着背后一棵老树,“若是他赢了,估计今日就该送师父他老人家到化寂峰去,你在这儿不就是等他们过来么?”
水风清这是被戳破了心思,却也不恼,只慢悠悠转头看着星河影:“你小子不也是一样,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这不是也跟着一起来送他一程。”
“谁说的,我就是懒得看他们打架,所以过来陪陪你而已。”星河影抱着臂一扭头,于是水风清终于笑了一声,回头斜睨着他: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披麻戴孝也没人笑话你,非得在外面又裹个衣服遮遮掩掩。你要说你不是给问归途守孝,那老子还没死呢,你穿孝服是因为天冷所以要加一件衣服?”
“是啊,我冷。”脸皮厚到极致就是这样,星河影又是一抬头,好一副骄傲放纵的模样。水风清又低低笑了几声,而后是略略看着天边:
“行,你随便。要是有天连我也没了,你就别穿孝服了,痛痛快快喝几坛子酒就算完事。”
星河影在他的话里读出了几丝感伤的味道,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转头看着水风清的背影:“你说什么呢?”
水风清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他看到了谷口转进来的一行人。雪白道袍缀些雪青或是亮蓝的颜色,身上却都带着孝。左前方抬棺木的青年,一头雪色的白发和天上的云朵一样亮眼。水风清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着一把拂尘。
“呵……”他忽然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在这样山风呼啸的地方,唯独星河影听得见。于是星河影带着疑惑看他,他便下颌略一扬,示意自己说的是剑千山:
“问归途这辈子能有这么个徒弟,倒是能安心了。”
星河影略带疑惑,水风清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那只棺木上:“当初他接任掌门的时候,也是遇到了那群正道上门挑战。那时候七十二镖局联盟还没有现在这个规模,左留尘想挣个名声,是第一个上去找他打的。”
他说到这里,目光忽然有些温柔:“那时候是夏天,我就躲在树上看着他们。左留尘的千钧劲力本来就是遇强则强的内功,问归途当时刚刚到第八重大圆满,和他拼了一阵内力之后,突然就有了主意,撤内劲用拂尘和他打。剑是刚拂尘是柔,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让左留尘根本无处着力。”
星河影略是想了想,正有不服,水风清便一把拍在他后脑勺:“你那种用轻功趁他没反应过来偷袭的伎俩就别说了,纯属投机取巧,赢了也丢人。”
“赢了就是赢了,你管我咋赢的呢!”星河影一个白眼翻出来,“我一没坑他闺女二没睡他老婆,又没有挑拨离间乱他心神,就用个轻功偷袭,怎么就丢人了?子还曰过兵不厌诈呢,我轻功好就不算本事啊?”
水风清的目光仍是留在问归途的灵柩上,看着他们向化寂峰去,直到他们出了思归峡再看不到人影,水风清这才转头看着星河影笑了笑:
“对,你说的没错。有的人赢了是不管手段的,你虽然是用轻功,却好歹比他们那些个下作行径光彩。”
“嗯?”星河影原是踮着脚试图再看几眼,闻言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你什么意思?谁用下作手段了?”
他问完,水风清却是转身向着来路回返:“冤有头债有主,老子等了快三十年,是时候跟他算账了。”
谁?星河影突然发觉,水风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为什么突然慌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自问归途辞世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爹!你等我两步!”他急急忙忙地追上去,“你说谁?!怎么回事!?”他终于发觉了有什么不对,“我师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他管不上什么道士死曰羽化的繁文缛节,一句话脱口而出。水风清脚步一顿,便转头看着他,眼里却是像酝酿着什么了不得的风暴:
“他是……自作自受。”
第99章 第九十四章 二十五年前的赌约(一)
“小子,你根骨不错,跟我回逆天命吧?”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一直跟着他,可他最讨厌这种娘唧唧的男人。水风清没理会这人,只是左手依然紧握长剑,走他的路。眼前一阵阵发花,他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略是停顿片刻,那人却已经拦在了眼前:
“小子,我可是认真的,这机会别人求还求不来,你可别犯傻。”
水风清抬眼看着这男人,一身大红的衣服带着一股富贵闲人的韵味,略略上挑的丹凤眼角却又有股邪气。他没力气推开这男人,也不想多花力气从他旁边绕过去,只能用最简洁的办法表达他的意思——
“滚。”
他说的有气无力,那男人却不恼不怒,只是站在原地,双手一叉抱在胸前,一副好笑的模样看着他:“小子,你今年多大?有二十八还是三十了?”
他上下打量着水风清,边说边是啧啧摇头:“你这么嘴硬作甚呢?现在你手厥阴心包经郁结天山派凝玄指的寒气所伤,手阳明大肠经被滕家辟火秋凰打断了,足少阳胆经被左留尘的千钧劲力震碎,十二经脉废了三条,内功等同废了。你还受了玄刃堂三刀,栖霞掌法还打断了你三根骨头……小子,你到底还在硬撑什么?”
水风清握剑的手又紧了紧,那是凌虚剑门最普通的铁剑。他身上凌虚剑门掌门弟子的道袍这时候破破烂烂,又是灰尘又是血迹,还带着剑气或是兵器留下的破损。这时候他的眼角还没有岁月留下的细纹,带着青年人的朝气和冲劲儿,闻言只是眸光略动,于是男人的语气略略放缓了一些:
“而且……你回去剑门有什么用?他们也不会信你的。”
“我没有偷布防图!!”水风清突然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猛然抬头瞪着男人,甚至揪着男人的衣领子恨不得让他到自己脑子里看清楚他的想法,“我没杀巽离!!我没有通敌!!!”
男人应该是能躲开他这一把的,毕竟水风清此时不过是强弩之末。然而他却是一步没动,只是满眼怜悯看着这青年:
“我信……别人呢?”
水风清看着他,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近乎是一字一句地回答:
“他一定信我的。”他顿了片刻,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十分笃定,“大师兄他一定信我的……”
原来是这样吗?
男人看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水风清的头顶:“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吧。”
水风清抬眼看他,十分茫然。于是男人又笑了起来,一双丹凤眼带着傲意,却偏偏堪称媚眼如丝——
“我助你回剑门,就赌你师兄他会不会信你。”红衣男人的眼里带着促狭而讽刺的笑意,忽然伸手弹了弹水风清脏兮兮的脑门儿,而后伸手擦掉了他额头和着血迹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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