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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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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思想了想补充道:“那个阿史那达罗的脑袋,还劳您直接烧了丢到城外河里,不必拿给我了。”
  说话间带着微笑,十分礼貌。
  使臣听了一顿,忙点点头道:“明白,明白。”
  肃帝看看期思,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期思也狡黠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大凉庇护独吉鹘补的事情。
  使臣又想起件事情,招招手让身后随从递上一个长条的精致木匣子,对期思说道:“殿下,这柄破离剑是四王子向我朝陛下提出的,他说你会喜欢,陛下便让微臣给您送来了。”
  屋内的人都看向期思,各有所思沉默不语。
  江荀衍看着期思,眼睛里一瞬的恍惚。
  期思本来不想收他们的什么剑,更不想用一柄拿独吉鹘补换来的剑,但他听使臣说是四王子提出来的,便点点头,让使者打开匣子。
  阿思古说过,元酀是大凉王的养子,在大凉被称作四王子,不知元酀为何要送这柄剑给他。
  木匣打开,一柄长剑静静躺在匣中。
  剑鞘以锻钢和纯铜交织铸就,形貌古朴别致,剑柄处正反面各刻着两个篆字“升平”、“破离”。
  期思取出长剑,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握着剑柄和剑鞘拔出一段,长剑发出阵阵深沉的铮鸣振响。
  这柄破离剑极其锋利,中间亦铭刻雕铸着铜色纹路。
  整柄剑自身带着一种气势,仿佛悠远的历史长河里,许多英雄征战的史诗在剑身嗡鸣中暗诉,又似乎带着铁血气息,破开尘封的往事重新出鞘,吐露一丝年少轻狂的不羁。
  期思看着这柄剑,似乎十分熟悉,又觉得这剑的气息恢宏悠远,握在手中轻轻摩挲剑鞘。
  裴南贤笑着道:“那位四王子也是有心人了,这柄破离剑,是晋国将门瑞家的传世宝剑之一,据说那位瑞楚将军年少时便是用的这柄破离剑,立下战功无数,名扬四海,把它送给小殿下,该是勉励之意。”
  使臣笑着道:“看来殿下确实喜欢这柄剑。”
  期思点点头,没有看他,有些出神,但什么也没说。
  元酀为什么把这柄剑送给他?是因为这剑曾经属于晋国的将军,而他是晋国皇子?但他也真的喜欢这剑。
  江烜说得没错,剑客与剑是有缘分的。
  肃帝对使臣说:“事情已了,你们就回去吧,替我问候你们大王。”
  使臣说了些客套官话,恭恭敬敬告辞,忙不迭地离开了,仿佛生怕再出什么枝节,这位燕国皇帝一个不开心拿自己开刀。
  期思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将破离剑收入鞘中。
  李岑说道:“小殿下深明大义,不与那大凉使臣计较,江大人教导有方啊。”
  江荀衍淡淡道:“虞珂天性豁达,自有主见。”
  肃帝十分见不得他们在自己眼前打机锋,摆摆手道:“行了,你们也为此事操心多日,都回去吧。”
  诸人便告退,肃帝将期思留下。
  “大凉王到底是没有交出独吉鹘补,可觉得不满意?”
  屋内只余肃帝和期思二人,肃帝开门见山,问期思。


第44章 链符
  “没什么不满意,至少让大凉也割了肉,独吉鹘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期思笑笑,平静得很。
  肃帝点点头:“你是识大体的明白人,好孩子,孤没有看错你。”
  又看看那柄剑,说道:“破离,四海升平,人世再无分离……不错,以后便安心读书习武,若后悔了,便来告诉孤,让萧执和裴南贤去大凉取那独吉鹘补的人头来。”
  期思笑起来:“这就算了,神影卫千里来回,为了他那颗头,不值当。”
  肃帝笑笑:“男儿该当大气,不拘小节,很好。”
  又与期思说了些话,便让他回丞相府去了。
  到了相府,江荀衍和江烜都在。
  江烜依旧是随意自在的模样,在厅里椅子上懒懒一靠,看期思带着破离剑回来,问道:“接受大凉王的道歉了?”
  期思点点头:“道歉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差不多就得了。”
  江烜笑起来:“见好就收,不错。”
  又看见那柄剑,问道:“怎么样,意外收获一把合心意的?”
  期思笑着问他:“你怎么就知道合我心意?”
  江烜眉毛一扬:“本公子阅人无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你与这剑气场相合。”
  期思笑着抱拳道:“江公子好眼力。”
  又道:“还好是元酀让他们送给我的,否则还真为难要不要用,独吉鹘补换来的剑,心里总是不舒服。”
  江烜摇摇头:“别这么讲究,就算是独吉鹘补换来的,剑是无辜的。”
  江荀衍看看那柄破离剑,对期思说道:”这剑是晋国大将军瑞楚年少时的佩剑,与你有缘,便带在身边罢。”
  期思听江荀衍这么说,心里有些问题想问,想想还是忍住了,想等日后单独问他。
  江荀衍与他们待了一会,临走前叮嘱江烜这次要老老实实在相府待到明年夏天,便离开了。
  期思看江烜立刻蔫下来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这几天里,期思晨昏之时习武,便用的是这柄破离剑,起初觉得破离剑有些沉,用着用着反而趁手许多,果真与自己相合。
  与江烜对招时,破离剑与燕支剑锋芒相触的时候声音浑厚清越,与平日果真不同。
  这天,江烜出门去了,江荀衍在府里难得有空指点期思,两人在书阁里说起瑞楚与大凉的一场战役时,期思终于忍不问江荀衍:“先生,你认识瑞楚将军,对吗?”
  江荀衍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点点头:“年少时相识,怎么问起这个?”
  期思将衣领内红绳缀着的黑金链摘下,放在桌子上,推到江荀衍面前:“先生可识得此物?”
  江荀衍看着那黑金链,又看看期思,神色有些复杂,点点头道:“这是瑞家的传家链符,瑞楚从前带在身上。”
  期思看着江荀衍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传家链符?”
  江荀衍思索片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说道:“瑞家世代将门,这黑金链符是家主持有,但如今瑞楚已死,晋国陛下将它给你,大概是……缅怀吧。”
  期思又问:“与兵权有关吗?”
  江荀衍点点头:“瑞家自前朝东洲国起,世代执掌兵权,效忠皇室江山,前朝皇帝赐黑金链符予瑞家。直至如今晋国,瑞楚若在世,凭此链符,可调动多半军队,但瑞家无人,链符便只是象征。”
  江荀衍沉默片刻,又拿起链符,手指摆弄几下,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精巧机关。
  那条蛇扣般的链符竟如有生命一般扭转旋开了扣瓣,像是一朵色泽神秘的黑色花朵,变幻为一只麒麟的形状,黑金麒麟怒目踏云,麟爪俱现,精致传神。
  期思十分惊讶,陆应秋将这链符给他后,他一直觉得是晋国皇室的信物,不大愿意碰它,也从不把玩,没想到还有如此精妙的机巧在内。
  江荀衍又触了一处精巧机关,黑色的麒麟便幻化为那黑色的花朵,枝瓣翻飞旋转,重新蛰伏成一条黑蛇般的平常链符。
  “瑞家链符机关精巧,据说是墨家后人所造,举世无二。第一次见到你时,看见这链符,我也有些惊讶,也很感慨,时移世易啊。”
  期思接过那链符,重新带回颈上,想起那天独吉鹘补看见链符后,出言说“虞珂”是瑞楚的儿子,想来是这个缘故。
  江荀衍却又犹疑片刻,说道:“但瑞楚死后,据说他的佩剑昆吾剑和黑金链符一同消失,晋国的檄文布告还特别声明此事,既然晋国陛下将它给了你……何至于……”
  想想又道:“罢了,想来是家事,我就不多嘴了。”
  期思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刚回宫就被送来了,许多事都是不明白的。”
  江荀衍道:“都是前尘旧事,不知也罢。”
  期思想起来从前陆应秋和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也许你以后就明白了……”
  “不要怪你父亲,他有他的不得已……”
  “你父亲是很好的人,许多人都因他的付出才活下来……”
  期思想了想,又问道:“先生一直以来给我讲授瑞楚的兵法,是因为受这链符的触动?”
  江荀衍沉默片刻,那双睿智的眼里情绪不明,一时没有回答他。
  期思又试着追问:“先生是不是将我认作了瑞楚的儿子?”
  江荀衍抬眼看着期思,眉头微皱,仍是不说话。
  江荀衍摇摇头:“殿下是一国皇子,这话不能乱说。”
  期思看看他,便不再问,但心里还是埋着些疑惑。
  使臣离开了燕国,阿史那达罗的脑袋据说也依言烧了丢进护城河里。
  期思在书院的功课落下多日,但追上进度还是不难的。
  一整个冬天在兵荒马乱的意外中无声息地溜走,昌煜城升平繁华,瑞雪覆盖着京城。
  期思身上朱颜瘦留下的心脉毛病已经根除,自此便不再心有隐患,走到哪里都有了底气,不怕再遇见意外。
  期思给元酀回了信,感谢他赠与自己破离剑,又在信中问候了阿思古他们,但直到过年也还没收到回信,不知自己的信送去大凉没有。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这是期思在燕国的第二个春节。
  除夕宫宴,肃帝依旧款待群臣,期思和江烜随江荀衍一道入宫,途经繁华的昌煜街道,宫苑华美,覆盖着洁白的雪,映得夜空明亮,群星在天空中闪耀,一轮明月依旧如昔。
  肃帝依旧让他在宫宴之前与自己单独见见,期思进了皇宫书阁,肃帝正好在里面看折子。
  “陛下过年好!怎么还在看折子?”
  宫人接过期思的大氅,期思快步进去,在炭盆旁烤烤身上寒气,笑着问候肃帝。
  “没办法,大臣多得是,百姓多得是,政务多得是,孤就只有一个”,肃帝放下折子,笑着对期思招招手。
  期思步子轻巧,到了肃帝身边。
  “嗯,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去年除夕你还与孤不相熟,怯怯地进来,瘦瘦小小,如今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了。”
  肃帝手里比划了一下,感慨道。
  期思笑笑:“那时候我真是这样吗?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可不是?孤看了,左想右想,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索性让你在宫里住了一个年节,才算笼络了你”,肃帝笑着调侃他。
  期思眼睛一瞪,作势压着声音说道:“陛下这话可不敢乱说,否则大臣们的折子雪花片儿一般递上来,陛下这个年就真的没法过了。”
  期思口音里带着些江南的腔调,肃帝听了大笑:“他们若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来烦孤,孤干脆甩手不干了,带着你周游四海去,至于折子,谁爱看谁看。”
  期思笑着摇摇头,肃帝开起玩笑来一向不拘小节。
  待了一会儿,肃帝去更衣,期思便告退,去了大殿里。
  到了太和殿,期思进了殿内,恰看见李宣融随右相李岑进宫赴宴,便与李岑问候过,和李宣融到一边去了。
  两人相谈,李宣融看着期思玉面华服,气度从容,感叹道:“还好当初没伤着你,否则看你今日的模样,怕是我树了个不得了的对头。”
  期思哭笑不得:“我也不是那么睚眦必报,这不就和好了么?”
  李宣融感慨道:“这一冬天在书院都没见到你,孔玉一直也没理我,我简直变成书堂里模范学生,夫子都说不认识我了,说我是不是找了个替身来。”
  期思一听“替身”两个字,心里一跳,无奈地笑笑,问他:“你与李焱他们不再一道玩了?”
  李宣融很是无辜:“早就不跟他们混着了,天天无事生非,没什么意思,但孔玉……唉……”
  期思很奇怪:“你也没去找他?他还是看重你这个朋友的,否则怎么会这么生气?”
  李宣融摆摆手:“算了,你不懂……”举起杯子碰了期思的杯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一副闲愁满肠、借酒浇愁的模样。
  期思:“……”确实不懂他。
  “使臣到——”
  太监传唤道。
  期思和李宣融闻声,回头看向大殿门口。
  今年大凉是不会让独吉鹘补来了,否则依着肃帝的旨意,一入北境就会被乱刀砍死。
  本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远远地却看见熟悉的身影,期思惊讶得差点把手中杯子丢出去。


第45章 浩瀚
  “元酀!阿思古!”
  阿思古远远地也瞧见了期思,眉飞色舞地打招呼,恨不得飞过来。他高大得如小山一般的身形十分醒目。
  元酀则淡定得多,一身大凉华丽服饰,脚上皮靴紧贴小腿腹,一双长腿迈起来霸气生风,整个人俊美贵气而又带着些傲气,在人群中别提有多亮眼。
  阿思古在一旁提醒他不要太高调,他们是以使者身份来的,元酀一脸莫名其妙。
  期思看他天生走到哪里都是主场的样子,又看看阿思古对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猜得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不由觉得好笑。
  他们也不知怎么回事,随着使臣来了燕国,使臣与几位大臣聊了聊,元酀和阿思古就直奔期思过来。
  李宣融见了,问期思:“你的朋友?”
  期思点点头:“李焱在望月谷‘追杀’我的时候,就是遇见了他们。”
  李宣融与期思对视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期思哭笑不得,道别了李宣融,李宣融回去入座了。
  不远处跟朝臣世子寒暄的江烜也看见了阿思古和元酀,过去与他们打了招呼。
  阿思古给了江烜一个大大的拥抱,江烜险些受不住他的热情,元酀把阿思古拉开,三人一道来期思身边。
  元酀和阿思古一左一右坐在期思旁边,江烜坐在阿思古身侧。
  阿思古紧紧拥抱了期思一下,看看江烜又看看期思,笑得一口白牙十分显眼:“惊喜不?”
  江烜揉揉险些被阿思古一个拥抱勒断的手臂,笑着感慨道:“太惊喜了。”
  期思大笑着点点头:“怎么过来了?”
  元酀十分自在地坐在期思的席案后,伸手拿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瞥了阿思古一眼道:“春节前使臣刚出发,阿思古见了你的信,要死要活拉着我来找你,我快被他烦死了……我们追上了使队,你不知道那天使臣脸上的表情,就跟遇见了劫匪一样,啧啧……”
  江烜险些把嘴里的酒喷出去,期思笑得肚子疼:“阿思古,有你的,谁都奈何不了你!”
  阿思古一左一右揽着期思和江烜肩膀洋洋得意:“当然,元酀也奈何不了我。”
  元酀伸手把阿思古的手拍下期思肩膀:“手不要乱放!”
  阿思古啧啧道:“吃醋了!”
  期思哭笑不得:“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
  阿思古摇头晃脑地说:“就是嫉妒咱俩感情好呗,他又不好意思搂你,就看不得我……”
  元酀抬手塞了一块点心到阿思古嘴里:“就你话多!”
  期思顿时觉得宫宴有了他俩,一点也不无聊了。
  宫宴很快就要开席,元酀拽着恋恋不舍的阿思古回了使者那边入座。
  肃帝一身皇帝礼服,致辞开席,太和殿内觥筹交错,华服往来,一派升平热闹。
  元酀和阿思古跟着使臣与肃帝和大臣们客套着,一时脱不开身,江烜和期思聊了一会儿,起身去和认识的人寒暄。
  期思环顾四周,却没见到萧执的身影。
  正看着杯中酒发呆,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个清澈的声音道:“小殿下?”
  期思回头,正是萧执,一身锦衣,玉面俊美,腰间长剑,身上还带着些屋外的寒意。
  “才来?”期思看见萧执,有些意外。
  萧执点点头,眼里带着笑意,但没有多停留的意思。
  “你……”期思一时反应不及,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看看你,今夜要出城去”,萧执一如往常的平静淡然,脸上带着微笑。
  期思点点头:“那你……小心。”
  萧执微笑着,便摸摸他头顶,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期思心情有些复杂,一年了,曾经最亲密的朋友仿佛变成了过客。
  阿思古和元酀跟着使臣老老实实寒暄了一轮,过来坐在期思身边,带着些酒气,“那群老头子比大凉的老家伙还罗嗦……早知道就单独来了。”
  江烜也回来了,没被朋友们少灌:“这帮家伙,一年见不了几次,每次都要把我灌死。”
  期思笑笑:“无聊不?咱们去外面逛逛?”
  阿思古点点头:“快走快走,一会该找你了。”
  期思几乎是被阿思古架着,披上大氅一溜烟出了太和殿。
  期思笑道:“快放下我,一会儿别人以为你绑架我。”
  阿思古却不放下他,有力的手臂反而扛起期思转起圈来,江烜连忙低头一避,差点被阿思古扛着的期思扫到脑袋。
  冰凉清新的空气让他们精神一振,期思笑着扶住阿思古肩膀:“疯啦疯啦!”
  元酀伸手一个错步,从阿思古肩膀上抢下期思,抱着期思借着惯力在雪地上旋了一圈才停下来。
  他把期思放在地上,回身去踢阿思古。
  江烜一个跳步挂住阿思古肩膀,把他晃得站不稳,如同挂在一座小山上。
  阿思古肩上挂着江烜,扭着腰一跳,躲开了元酀的长腿,一口白牙呲着,幼稚极了,期思看了笑得直不起腰。
  元酀也不理他俩,转过身来,恰与期思对视上了,元酀冷不防地愣了一下。
  期思仰头看着元酀的脸,他面容轮廓锋利俊美,那双狭长漂亮的灰绿眸子摄人心魂。
  期思不禁感叹道:“元酀,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真漂亮!像月光下的森林和湖水。”
  元酀不大自在地转开脸,伸手扳着期思肩膀将他转过身去:“别这么看着我!什么破比喻……”
  期思被他按着肩膀,笑嘻嘻地费力回过头看他,阿思古和江烜也凑过拉来看,期思问道:“元酀,你脸红了?”
  阿思古嘻嘻哈哈道:“没错,脸红了!”
  江烜啧啧道:“大师兄这么害羞?”
  元酀一脚踢开阿思古,伸手推开江烜,把期思脑袋转回去:“你们三个喝多了是不是?”
  嘻嘻哈哈地踩着雪,期思带他们登上了八方台。
  八方台高大巍峨,台上视野宽阔高远,一眼望去,今年的昌煜与去年的昌煜一样的繁华壮阔,遥远的天边山岭江河如水墨氤氲而成。
  夜空中一轮明亮的月,人间万里瑞雪尽覆,站在八方台上,远远望去,可见宫阙内外,昌煜城内的万家灯火,千里山河。
  四人站在八方台上,静夜无风,冰凉的空气中带着松柏的清香,四下静谧,欢笑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若有似无。
  四人一时无言,阿思古感叹道:“真美啊!”
  江烜说道:“大江南北,昌煜的八方台看城内外的四时景象,是一大绝景。”
  期思笑着道:“万里河山,锦绣盛世。”
  元酀看看期思,又转头看着皇宫内外的广阔天地,心情也畅快极了。
  期思转过头对元酀说道:“你送我的那把剑,刻着‘升平’、‘破离’二字,肃帝说,那是四海升平,人世再无分离的意思。”
  元酀点点头,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笑意,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满意,问他:“你喜欢吗?”
  期思笑着点点头。
  “我的一个朋友说,那是你们晋国将军曾经的佩剑,或许会很适合你”,元酀看着远方月下如墨山河,带着异族血统的脸庞在月光下轮廓分明,淡淡道。
  “大将军瑞楚,我读过他许多战役的记载,他是为四海升平而战。”
  阿思古从怀里拿出一只酒囊,又掏出不知何时收进怀里的酒杯,浑厚的嗓音得意地回荡在八方台上——
  “四海升平!瑞雪新春!干了——!”
  江烜、元酀和期思一拥而上,抢过酒囊和银杯,四人在高台上谈笑畅饮,美酒飘香,好不畅快。
  期思想起那天八方台上萧执和独吉鹘补的对峙,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又仿佛已经是前一世的事情。
  “我希望你们永永远远是我的好朋友”,期思看着远方的城池河山感慨道。
  “当然!”江烜笑着说。
  阿思古揽着期思和江烜的肩膀晃了晃:“咱们的友谊就像额尔古纳河,永远不会干枯!”
  元酀笑着骂他傻,伸手揽住他们,几人在月色下的高台上,面对浩瀚山河城池,举杯相碰,杯盏相碰声清脆回响——
  “四海升平,友谊长存——!”
  “盛世不朽!”
  “干杯!”
  “干了!”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砰——!”
  昌煜城内除夕夜的焰火升空,在昌煜长空绽放瑰丽无比的光芒,闪耀在夜空之中。
  八方台下的人间千里冰封,万里雪覆,隐约间似乎能听见昌煜城中百姓千家万户的欢呼和笑声。
  灿烂的焰火点亮天空,却遮不住星月的光芒,一时间天地同辉,山河熠熠生光。
  期思仰面着看见天空明月,依稀流云如墨玉,星河璀璨,烟火如梦似幻。
  又转头看着江烜、阿思古和元酀——他们年轻而意气风发的面容被星光和焰火的光芒映得清晰而美好。
  雪夜晴空,江山万里,往日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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