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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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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裴奉锦和虞珂的母裴如锦是姐妹,所以你和虞珂长得也很像。她们都是燕国神影卫氏族裴家的女儿,那名燕国神影卫统领裴南贤,算是她们同族的哥哥。”
  期思看着陆应秋,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身份也有玄机。
  “她们身为燕国神影卫氏族之女,却与晋国的皇帝和将军在一起,裴家只能视她们为叛族。
  “虞珂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死因不明,虞珂也不明不白生了场大病,险些夭折。鸿嘉帝和瑞楚都怀疑与裴家有关。
  “而你的母亲那时也快要生产,朝局和边关情势复杂,瑞楚无法保证你们母子的安全,因为如果是裴家下的手,神影卫的手段是防不胜防的。”
  “你还是怀疑裴家,所以你从前让我离裴南贤远一些?”期思想起来陆应秋曾经的嘱咐。
  陆应秋点点头:“事情过去太久,已经无法查证,但裴家族规严厉,她们叛族,被千里追杀是有可能的。若是他们做的,你和虞珂也有可能被他们视作障碍,但你们到了燕国,裴家反而不会轻举妄动,他们要顾虑肃帝,但凡事就怕万一。”
  期思又想起来萧执带自己去碧血枫林时,裴家的老爷子与他短暂的会面,没想到那不仅是虞珂的外公,也是自己的外公。
  那个老人身上的锋芒他现在还记得,难道就是那样的人曾经下了追杀自己和虞珂母亲的命令?
  往事如幕布展开,陆应秋声音深沉,家国时局动荡,父母模糊的面容仿佛在眼前出现,过往尘封的旧事历历在目。
  “你父亲与鸿嘉帝商定,将虞珂和你们母子秘密送去卢阳城,对外宣称你们母子意外身故,从此隐姓埋名,虞珂被也送去芳华寺。
  “你父亲在这世上有许敌人,无数的人想要他死,他身掌晋国兵权,你母亲不愿意被牢牢守着过那种富贵樊笼里的日子,也没再同意过回到你父亲身边。也是意气之下,他们就这样过了许多年。”
  期思回想过去,母亲确实是有自己脾气的,陆应秋来看望他们,母亲会周到招待,但陆应秋有时提起他父亲,母亲却是一副坚决不妥协的姿态。
  从前小时候不懂为什么,似乎母亲就是与父亲置气。但现在想来,是他们谁也不想对谁妥协,又都不能迁就彼此。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就这样错过一生。
  山寺周围的桃花和杜鹃芳菲正浓,他们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芳华寺,回到期思父母的那些年岁里。
  一阵春风吹过,温柔得如同母亲的手,携着瓣瓣桃花,无声地打着旋儿,拥住期思。
  “后来你母亲去世,你父亲很难过,他说他一生中从没有后悔的事,也对得起天下人,唯独你们母子是他心里的遗憾。
  “两年前,大凉和燕国联盟,与晋国一战。战前他曾说过,希望此事一了,就将你接到身边,再也不分开……”
  期思从未见过瑞楚,从前他知道瑞楚是晋国的大英雄,不曾料到他也是对自己满怀愧疚的父亲。
  想起母亲的孤独,父亲的遗憾,和自己的身不由己,他心中一阵怅惘。
  “他是怎么死的?那些罪名……”
  期思觉得瑞楚就像一团他永远也碰不到、解不开的迷雾。
  陆应秋看了期思一眼,似乎眼神里带着些歉疚:“你父亲在断雁关战场上带兵冲锋,对阵大凉军队,中了箭,箭上带毒,他被带回军营后,箭伤治得了,但人一直醒不过来。”
  期思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独吉鹘补和自己两次被他下的朱颜瘦和万骨枯。
  “那时朝中就已经有人递折子诉他的贪墨受贿之罪,只不过被鸿嘉帝压着,他在边疆抗敌,朝中却在弹劾他。罪名皆是荒唐的,他绝不可能做那些事,但不知为何会有那么多证据,鸿嘉帝逼不得已,下令召他回朝——朝中那些人,是要他死。”
  期思神情满是震惊和愤怒:“陷害忠良,临危之际召大将回朝……”
  陆应秋无奈地点点头:“朝局争斗,有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以后会明白。”
  边关的混乱和血腥战场似乎就在眼前,呼啸的命运让无数人在其中深陷,阴谋和利益,就这样在那个春天里,将所有人推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期思追问:“那他被送回去了?”
  陆应秋摇摇头:“大将军一直未醒,危在旦夕,回朝就是必死。我……是我将他秘密送走,对朝中上报说他已暴毙。”
  期思简直不敢相信陆应秋竟这么做,又带着一线希望问他:“那他是不是……”
  陆应秋摇摇头,没有给他无谓的希望,神色之中满是遗憾和悲伤。
  “北境很乱,送他的人在途中遇到流寇散兵,遇袭失散没了消息,我费了很大力气找到他们,只有一个人重伤侥幸活下来,带回了链符,他告诉我你父亲已经死了。
  “他们是在漉江遇袭的,船沉了,你父亲与母亲忌日相差三天,想来是在天上重聚。”
  期思听了,眼里的那线期盼渐渐暗淡下来,静静坐着,仿佛还在回想陆应秋讲的这些事情。
  父母的一生原来是这样的,家国时局,似乎有一双命运的手将他们分开,而他自己,也在莫测的人生之路上,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期思,不要怪他,他不能去看你,否则你们母子的处境会很危险”,陆应秋揽住他肩膀,语气沉重。
  期思摇摇头:“我明白……谢谢你一直相信他。”
  从前对父亲总是有些不满的,那时他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些年里都不来看自己和母亲一次,如今知道他们之间的牵绊和无奈,一切都释怀了,父亲和母亲都是爱他的,只是缘分弄人,世间事总无完美。
  陆应秋说:“你父亲身中的毒很罕见,我一直以来也未查明,大凉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我甚至也怀疑过晋国有人里通外敌,毕竟中毒和弹劾的时机太过巧合……但一切俱是猜测,我接替你父亲负责晋国军务,许多人许多事挡着,难以去查证。”
  期思陷入沉思之中,陆应秋所讲之事中,陆应秋本身的处境与期思自己很像,许多事只有陆应秋知道,没有第二个证人。
  但他相信陆应秋,因为从把链符交给他开始,陆应秋就本不必做这许多,而父亲生前将妻儿托付给陆应秋,想必也是对他绝对信任的。
  他又想起陆应秋把自己留在燕国的那天,对自己说的那句“将来若有变故,我会拼死保你”意味着什么。
  期思转过身去抱住了陆应秋,像是小时候那般,埋在他肩头沉默。
  陆应秋安抚地拍拍他后背,他也放下了一件心事。
  “把我留在燕国,是你的想法吗?”期思坐好,看着陆应秋问道。
  陆应秋摇摇头:“我本想让你留在虞珂身边,在燕国生活一段时间,这样是很安全的,但没想到使队遇袭,陛下顺势做了这个决定。所幸你以这个身份生活比原本的身份要安全,否则瑞楚独子的身份会让你面临很复杂的情况,无论在哪里,都会有很多人会试图利用你、伤害你。”
  期思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复杂,一方面是作假就等于成真的晋国皇子身份,一方面是死因蹊跷且身后罪名累累的瑞楚之子,他一时有些迷茫。
  陆应秋明白他的想法,看着他说道:“你父亲曾讲过,许多事要走一步看一步,总会看清自己要做什么,人世间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坚守正道就好,不要担心。”
  期思抬头看看他,心里安定下来。
  期思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黑金麒麟链符思考着,陆应秋在一边并不打扰他。
  过了一会,期思抬起头,眼神清明坚定,他开口道:“陆应秋,你说他是清白的,对不对?”
  陆应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英武的面容上是不容置疑的深色:“我跟随他这许多年,再明白他不过,他必然是清白的,只是为人所构陷。”
  期思站起来,眼睛明亮干净,语气笃定:“我想查清他的死因,并且为他翻案。”
  陆应秋看着他,神思有些恍惚,最后笑道:“不愧是瑞楚的儿子,你与他很像!”
  陆应秋又想了想道:“瑞楚案已过去很久,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都有谁参与其中,当时朝中弹劾他的人很多,真正出头的只是无关紧要之人,幕后是谁很难说。但他的死与中的毒必有关联,你如今身在燕国,恐怕很难插手晋国和大凉……”
  期思思索片刻,问他:“陆应秋,你觉得陛下他……”
  陆应秋有些讶异于期思的大胆猜测,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陛下与大将军自年少就相识,是生死之交,你们母子和虞珂的事更是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他当时看到那些弹劾折子时,更是十分震怒,这些都是他意料之外的。”
  期思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对晋国的事暂时还插不上手,但大凉是有机会的。”
  陆应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些事背后牵涉太广,会很复杂,也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须得从长计议,不能急在一时,你若决定了,就要做好面对各种可能性的准备。”
  期思扬起脸,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神色坚定而骄傲。
  “我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


第49章 倒流
  陆应秋愣了一下,眼里有些恍惚和凝滞,随后笑起来:“你与他很像。”
  期思笑笑:“不管他是谁,他始终欠我的,即便将来到天上见了他,我也要告诉他,我为他和天下人做了许多事,问心无愧,让他心服口服地对我道歉。”
  陆应秋闻言,爽朗大笑,点点头。
  “我师父知道这些吗?”期思问道。
  “重逸与你父亲和我是朋友,我托他教你剑法,他或许早已猜到,但从来不问”,陆应秋答道。
  期思点点头,重逸是很聪明的,这也确实是他的做事风格。
  陆应秋看着期思,感慨良多:“从前我总是想告诉你真相,但你父亲不同意,他想有朝一日亲口告诉你……后来他走了,我又觉得等你长大,平安回到晋国,再告诉你一切,却未曾想人生中许多事是无法计划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父母就是这样错过彼此,从今以后,他不想让这些事再次发生。
  人总要主动去争取,才能在命运的莫测里少一些遗憾和悔恨。
  两人在普华寺里相谈许久,期思渐渐在心里罗列了许多的计划和想法,但他知道,还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
  傍晚,陆应秋带着期思策马回到昌煜,期思看着城中繁华喧嚣一如往昔的人群,忽而觉得自己又被命运推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这条路上有无数的敌人和朋友,有最险恶的阴谋和最光明的真相,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到那个明亮的终点还是如父亲一般含恨而终,但他心中有无限的勇气,那是人间正道的底气和万古长河里勇敢者留下的信仰。
  回宫见肃帝,期思的内心已经平静下来,如今有了要做的事,他还依然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事情。
  陆应秋辞别了期思和肃帝,又一次匆匆离去,但期思没有从前那样不舍,他知道陆应秋会在远方与他遥遥相望,父母的英灵也会护佑他们。
  肃帝看看期思:“这回不哭了?”
  期思笑笑,想起从前刚来燕国,自己那时感觉被全世界抛弃、除了陆应秋都是坏人的样子,也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肃帝也笑起来:“那时你眼里就认陆应秋,挂在他身上哭得惊天动地,孤都不敢多看,哭得我头疼,赶紧跑了。”
  期思脸有点红:“那时候刚刚死里逃生,见着陆应秋就比较激动,现在不会了。”
  陪肃帝说了会儿话,期思也告辞,回了江荀衍相府。
  江烜今天不知去了哪,江荀衍也不在,他在书阁里找出随着江荀衍学过的与瑞楚有关的兵法战史书籍,随手翻着,思绪万千。
  瑞楚已经不在,他对父亲最多的了解就是这些书籍里的记录,看着父亲大大小小的征战经历,仿佛就看到他曾经的身影。
  陆应秋说他勇猛英俊,面临危险时永远从容,他在战场上是一人深入万军也毫不犹豫的孤勇之士,也是调遣千军万马从不慌乱的当世大将,却不知他做父亲时,会是什么样?可惜再也无从知晓。
  他的一生,就是戎马征战,期思所能想象的也只是这些,此事古难全。
  期思又在想,江荀衍会不会猜到他的身份了?一定也曾怀疑过,但他觉得江荀衍不会伤害他,因为江荀衍对瑞楚似乎也怀着真挚的敬意与友情,他们年少时也是好友。
  想着想着,期思趴在桌案上渐渐睡去,身边一本本书简摊开或摞起,其中字字皆是瑞楚的过往。
  书阁内清风阵阵穿过,春天的风带着昌煜特有的清爽和花香,书本墨迹的味道混杂着草木芳菲,期思的头发和衣角轻轻被拂动。
  恍惚的睡梦里,母亲又来看他,她依旧美丽,带着江南的温婉和习武之人的飒爽,她轻轻拥抱期思,笑着说:“期思,期思……”
  江荀衍回到相府,府里人说期思在书阁,他进了书阁,见到灯火摇曳下,期思睡得很沉,轻轻拍拍他肩膀,将他唤醒:“累了?回去睡。”
  期思醒来有些恍惚,回忆了一下母亲的音容笑貌,又看看面前的书简,江荀衍无奈道:“今天不讲了,回去休息。”
  期思揉揉脸,眼睛恢复了清醒的明亮,笑笑说:“先生写折子?”
  江荀衍点点头,坐在他旁边,期思把书简收拾好,在一边给江荀衍磨墨,看江荀衍执笔,问道:“先生眼里,瑞楚将军是怎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江荀衍笔下停住,看了看期思,把笔搁在砚边,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期思手里磨墨的动作没停,看着手边收好的书简,说道:“天天研究瑞楚怎么打仗,可瑞楚也是个人,他不打仗的时候,喜欢做什么,讨厌吃什么,是不是风趣,跟朋友在一起会谈些什么,却没人会记下来,也没有别的人会关心,想来只有认识他的人才知道。”
  江荀衍听了他的话,似乎回忆着这位老友,脸上带了些笑意,伸手拍拍期思扶着墨砚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道:“的确,这些是寻常兵书里不会写的,如今史书恐怕也不会写了……
  “他嘛,与肃帝其实有些像,风趣,不拘小节。从前我们认识的时候年纪都小,他其实有些幼稚,时常开些无聊的玩笑,惹得大伙儿一起揍他……
  “瑞楚他是个专情的人,认准了他的夫人,就再也不看别的女孩子,其实也是对儿女情长不甚在意,一辈子开的情窦都用在一个人身上了。”
  期思笑着说:“那岂不是惹得许多女孩子伤心?”
  江荀衍笑笑:“不会,女孩子看了他英俊威武的样子会心动,但与他说过十句话,就会被他无聊得退却了。”
  期思不由忍俊不禁:“那也是一项本事。”
  江荀衍又想了想:“但是他练剑的时候、谈起兵法的时候,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让人觉得沙场之上的一切尽在他一盘棋里——可惜那些女孩子见不到他这个样子,否则才会倾心又伤心。”
  期思努力想象着瑞楚英俊高大的模样,想象他手执昆吾剑,对着行军图和点将台下万千军士布阵筹谋的模样,。
  又想象着母亲在他身边,两人一同在桃花翻飞的芳华寺内持着如水长剑对招的模样,英雄美人,红颜不老,仿佛错过的年华岁月一一倒流。
  他觉得或许是父亲和母亲都太过完美,连他们的相爱也是如此美好,命运才会以这种曲折的方式留给他们无尽遗憾。
  “先生觉得瑞楚的罪名是真的吗?”期思问道。
  江荀衍摇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不是真的。”
  期思有些好奇:“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
  江荀衍道:“那些罪状我也看过,证据上有什么疑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目的?”期思不大理解。
  江荀衍点点头:“没错,目的——瑞楚可以为一些目的而不择手段地敛财,但唯独不会为了私利而这样做,看那些证据和罪状,只能说是不了解他的人或是太了解他的人捏造的。”
  期思明白他的意思,神情十分动容:“先生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人也是会变的,会不会他这么多年过去,就是变得爱财了呢?”
  江荀衍摇摇头:“就像马不会用吃肉代替吃草一样,每个人再怎么变化,都有不会变的部分。”
  期思追问:“先生觉得我不会变的是什么?陛下呢?先生你呢?”
  江荀衍笑笑:“你嘛,你就是心软,对亲近的人总会心软。陛下呢,我是不敢妄议的。至于我自己,人是看不清自己的,只缘身在此山中。”
  期思笑笑:“先生不会变的是以苍生天下为己任,还有害怕催婚、害怕被拜年。”
  江荀衍听了点点头,手指头在期思额头敲了敲:“那就等十年后再看看,看你说的准不准。”
  “那瑞楚有什么缺点吗?”期思又想起来父亲。
  江荀衍想了想,笑道:“瑞楚自然也有缺点,我记得他很是挑食,不过参军行伍时条件艰苦,他会忍着,一旦回到城里家里,吃东西就臭毛病很多,他爹总骂他挨过饿的人还这么挑……他脾气有时候不好,但一到军营里,据说就什么臭毛病都收起来了,说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仗着出身耍横……不过这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们都不过十几岁。”
  期思想,十几岁,那还是个少年,这些都不算缺点,不知父亲成年后会不会变得很多,如果他认识了十几岁的瑞楚,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江荀衍看他一脸遐想的样子,笑着伸手拍拍他头:“故事听够了?我的折子还没写,要不要你来帮我写?明天陛下指不定就说‘我看虞珂也不错,江荀衍,你也后继有人了,就告老还乡吧,让虞珂来当当左丞相,省得天天就这几张脸,看都看烦了’……”
  期思想象了一下,确实是肃帝的语气,笑得肚子疼。缓过劲儿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坐回去给江荀衍磨墨,安安静静陪他写折子。
  灯火光芒暖黄,照得书阁里静谧又温馨,期思听着江荀衍笔下沙沙的声音,手里墨砚的气味芬芳,夜风送来屋外四月的期讯,他一遍遍回味着想象中的父母,家的模样似乎完整起来。
  这夜,他梦里是江南的四月,山岚雾霭间,水渡舟头,桃花源内,芳菲缭绕,风光正好。


第50章 有求
  次日期思照常早早醒来练剑,收拾过后,神清气爽地在屋子里坐着,春末夏初的风最为舒适,他看看院内的高大银杏,想起来旧居里的梅花。
  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许多人的名字写出来,圈掉又划掉,他知道的还是太少。
  纸上最后留下两个人的名字,裴南贤和独吉鹘补。
  独吉鹘补深深恨着瑞楚,以至于瑞楚死后,他还要追着晋国皇室不放,如果大凉真的与瑞楚之死和瑞楚案有关,独吉鹘补很可能牵涉其中。
  而裴南贤,一方面与独吉鹘补有着可疑的来往,另一方面裴家又与当年虞珂母亲的死有关,或许也是一个着手点,但裴家整体而言没什么实在的把柄,不宜贸然招惹。
  思来想去,还是从大凉入手更稳妥,期思将纸烧了,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挑战自己还不太适应,索性去找江烜吃早饭,暂且把这事放下。
  江烜慵懒地坐在廊下栏凳上晒太阳,见期思进了院子,招招手道:“怎么过来了?”
  期思笑笑,趴在他旁边的栏上答道:“来蹭早饭,给不给蹭?”
  江烜手一挥:“小师弟发话了,必须吃顿好的,走!”
  期思见他阵仗挺大,笑笑说:“不用太隆重,相府的饭就行啦。”
  江烜却不应:“那不行,看你天天习武读书多辛苦,哥哥带你吃好的。”
  期思便被江烜拖着去了玉带楼。
  站在玉带楼大门前,门柱上牌匾书着“玉带锦衣翩,人间百味炼”,依旧是厅内厅外富丽堂皇,进进出出的食客络绎不绝。
  期思不胜感慨,当年自己第一次在昌煜出门乱逛就遇上了孔玉和李宣融他们,可谓不打不相识,后来竟然一直也没再来过。
  江烜拉着他进了玉带楼,伙计招待热情不减当年:“江公子,今日几楼?几位?”
  期思却先开口了:“就一楼吧。”
  江烜看看他,奇道:“呦,小家伙会抢答了?不成,四楼!来了就不能凑合。”
  伙计笑笑说:“江公子讲究,小公子就听江公子的吧,四楼景儿好,胃口也会好。”
  说罢江烜就拉着期思就上了楼,期思哭笑不得,吃个早饭跑了这么远,还要爬楼。
  不过江烜的讲究还是有道理的,玉带楼在昌煜最繁华热闹得街口,四楼窗边望去,街市盛景尽收眼底,窗外徐徐的清风,确实舒爽怡人。
  “可惜过年的时候酒楼都不怎么开门,否则该带阿思古和元酀他们来”,期思想起他们在昌煜那几天,颇为遗憾。
  “那有什么难,总会再相聚的。”
  江烜笑笑,懒懒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走到哪都想带着朋友们,可惜那时候交的多是酒肉朋友,如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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