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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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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烜依旧不问期思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期思又为何循着毒、药买主一路赶到这里,他对别人的事情总是保持着非常合适的分寸感和距离感,以这种不问不探的轻松态度让期思感到安心。
  两人皮肤都晒得泛了小麦色,因着五官皆是轮廓分明,稍加乔装就很像塞外的商客或贵族子弟,这次乔装比起格白音镇子要用心许多,他们从路上渐有来往行人的地方就开始换用羌语交流。
  阿思古之前寄来的身份文牒此时派上了大用场,两人一路顺利进了城,耳目锐利的徒丹城守城卫们毫无怀疑。
  一入城,二人就化入熙攘人流间,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寻了一处客栈,江烜一进房间就把硬实沉重的皮子外套甩到一边,他从前在塞外也是轻衣锦裘,只因这些皮子袄太重太沉又太板实,穿一天如同背着沙袋走一天,十分累人,使得他潇洒不起来。
  期思让他先休息,自己放下东西出门去逛逛。
  徒丹城从城墙到屋舍,多以砂石黄泥筑成,就地取材,整座城从远处看去就是立于戈壁上的旷野巨人,很是粗犷震撼。
  城中时有巡逻兵士,军营和城池的关系很紧密,城中的谋克徒丹特斯哈,既是作为城守,亦是作为将军。
  期思在城中逛着,打听到徒丹特斯哈的府邸,前去看了一遭。
  这一看却不得了,徒丹一族几乎都住在城中心那一片,族中几座宅邸众星拱月绕着徒丹特斯哈的谋克府,左右加起来,徒丹全族四十几口人的居所甚是壮观。
  若只说占地大小,倒是不算太夸张,只是期思途经宅子北墙外的时候,闻见一股熏香气息,有些熟悉,仔细想来,竟是晋国皇宫中闻过的一种南方香料。
  南国的贡品级别熏香,千里迢迢运来塞北,入了一个城守的府宅,还是用在偏院里。
  由此可见,徒丹特斯哈在这里不是什么地头蛇,而是地头龙、土皇帝一般。
  期思咋舌,却又不禁好笑,这徒丹特斯哈,究竟是谁的人,给谁办事,这才享受了只有钱是享受不到的待遇。
  那剧毒的“思乡”,又是他买来给谁去用,最终害死了瑞楚呢?
  期思头戴着雀翎羽饰的帽子,身上羌人衣袍和皮靴,像是个羌人富商家的小少爷,从正街绕过去,穿过熙攘人群,边沉思边往客栈走。
  街角处,他侧身让过一支商队,擦肩之后不紧不慢继续走。
  那商队之中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却回头看了看期思,继而凑近并肩而行的同伴,低声快速地说:“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人像你师弟?”
  那名同伴一身暗色衽袄大衣,同样暗色的蒙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和一截高挺鼻梁。
  他连看也没回头去看那络腮胡子大汉所说的少年,而是伸出一只手,修长的食中二指轻轻把凑过来说悄悄话的络腮胡子大汉推远了些,平静道:“你看见漂亮少年就说像他,你觉得呢?”
  那大汉挠了挠脖子,笑得胡子都颤了颤:“真的啊,那是因为好看的人长得都像。”
  商队领头回头看了看这二人,打了个手势问是否有事,蒙面的人摆摆手,示意无妨。
  于是商队穿过热闹的街区,在徒丹特斯哈的谋克府停下,府中管家恰好出门来,正要趾高气昂地让他们不要挡路,领队却利落跳下马背,到管家跟前出示了什么东西。
  管家霎时恭恭敬敬,满脸堆着笑容,迎接这一群贵客入府。
  期思回到客栈,江烜已经十分利落地沐浴更衣完毕,恢复了元气,重新穿上那一身厚重装备,悠悠闲闲在房内喝茶吃点心。
  期思看见江烜,心里就犯了难。
  他打算悄悄潜入谋克府,去找找徒丹特斯哈府邸里有什么证据能查出他背后的势力,可这并非简单的事情,一旦出了问题,徒丹城数万军士,他根本逃不了。
  而身边只有江烜,他又不打算告诉江烜内情,自然不好让他配合自己。
  江烜感觉到期思的视线从进门起就放在自己身上,于是抬起眼睛,上挑的眼角泛起笑意:“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在下必定好好办事,绝不多嘴。”
  期思回以一个很纠结的表情,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
  最后干脆往床榻上一扑,把脸埋在枕头里,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躺下就被涌上来的疲惫淹没,期思一直睡到半夜,醒来时只觉得日夜不分,混乱失落。
  最后喝了热茶清醒些,他还是决定不拉江烜下水,独自去谋克府看看。
  江烜不知何时回去自己房间的,期思没有知会他,只是在屋内换上一身劲装,破离剑留下,只带了那把格白音镇子上随手买来却出奇锋利的匕首。
  他怀里揣好那封逼问得来的信,推开窗子,潜入寒意浮现的夜色,一路避开城中巡守卫,按照白天打探的情况径直往谋克府而去。
  按照白天观察,这位谋克大人似乎很喜欢汉人府宅的造样,建材做不到一致,宅子的样式却仿照着来。
  期思由此大致推断了府邸中书房、主人卧房的位置。
  或许是城池守备一向森严,军营城池又紧密不分,丝毫不必担心图谋不轨的人,徒丹特斯哈的谋克府的守备反而并不严格。
  期思正处在少年蜕变的年岁,这岁数的人,变化是很快的,功夫进境也是飞速,如今他已能独自避开这府邸中几处暗哨,一路畅通无阻又悄无声息地进了府邸内里。
  夜风在隔壁上吹得紧,比起草原上更冷,期思提着内力一路檐顶壁端潜行,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走到一处院廊转角时,他犯了难。
  徒丹特斯哈虽然喜欢把自家盖成汉人宅子样式,却并不严格按照制式,导致期思找到了大致的位置,现在却不知该往哪边去才是书房。
  他犹豫片刻,随即决定先去西边院子试试运气,还未抬腿,廊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期思立刻收身屏息,藏在暗处的檐角。
  那人却停住了脚步,随后抬头打量四周。
  期思心里一寒,这人功夫竟如此厉害,按照自己方才的动静,换做普通高手根本不会察觉。
  正做打算,做好硬拼的准备时,那人径直离去了。
  期思不敢大意,待脚步声远去,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迅速翻身跃上廊檐。
  却不料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几乎同时从檐顶转角冒出来,毫无声息,动作快如闪电,期思只挡了三招就被擒住。
  那人声东击西!
  那人手臂箍住期思脖颈,紧紧制住期思,随后动作僵了一下。
  期思趁机反手一劈,却被那人料到动作,及时挡住,手臂一圈就又箍住了期思,并且低声道:“真是你!”
  期思听见这三个字,险些脚下一滑带着这人摔下去,他赶紧稳住身子,才没踏落瓦片闹出大动静。
  那人感觉到期思身子稍放松下来,也站稳了,手臂才跟着稍稍松了劲。
  期思有些艰难地低声开口:“元酀?”
  身后的元酀点点头,下巴也随着动作在期思鬓边轻轻蹭了蹭,期思感受到他高于常人的体温,从背后透过睡袍和自己单薄的劲装传递到后背。
  两人一时都有些惊讶,但好在是自己人,元酀立刻带着期思转身藏到廊檐转角的暗处,以免暗哨或府中什么人发现。
  期思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思绪恍惚间,直接低声开口问元酀道:“徒丹的书房在哪?”
  说罢只觉得哭笑不得,自己竟问了这么句话。
  元酀:“……”


第58章 夜探
  元酀也明显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期思,更没料到期思第一句话是问徒丹特斯哈的书房在哪。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期思这一身行头、这个时间潜入谋克府,会是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随后他真的告诉了期思府里书房的位置,没有多问,也没有阻拦。
  期思记住书房位置,想了一下该说什么,最终紧接着又问:“他的卧房在哪?”
  情急之下,已是顾不得许多了,先问到答案要紧。
  元酀比他更加淡定,简单明白地给告诉期思卧房位置,还补充了一句:“今天徒丹没有与妻妾同房。”
  意思是卧房里只会有徒丹特斯哈一个人在,不需要防备其他人。
  期思听了认真点点头,心里则是哭笑不得。
  两人的不期而遇来得不合时宜,月黑风高的檐角房顶,窝在暗处说着莫名其妙的问题和回答。
  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元酀突然伸出右手轻按期思手臂,示意他屏息藏好,随即轻盈一跃落在廊下,当真一丝的动静也无。
  期思看到这一幕,心下十分佩服,怪不得刚才自己被元酀立刻发现,并且被反过来偷袭制住——元酀这功夫显然已经是出神入化。
  他按照元酀的示意,静悄悄继续藏在檐角上,看见元酀一副十分自然放松的样子,就像是出来散步的。
  元酀此时只穿了一身月白的绸缎单衣,衣料在月色下柔柔泛着光泽,松散随意,一头墨发也未束,剑眉深目,异族混血的脸颊轮廓锋利俊美,站在廊下,就像皎皎月光化成出人形。
  期思一时看得晃了神,元酀站在那里,专注地听着动静,期思这才收回思绪,注意到有人接近。
  廊上走来一人,这人一过转角,被元酀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十分客气热切地问:“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可是身子不适?”
  那人年纪约三十多,高大壮实,一身绸锦面、薄棉里的睡衣袍子,自带一股尊贵威严的气势。
  期思一看便觉得这人应当是谋克大人本人无疑了,那衣服打扮和这座宅子一样,也是学足了汉人官老爷。
  徒丹特斯哈对汉人的生活方式当真热爱得紧。
  期思所猜不错,这人正是徒丹特斯哈——徒丹城的地头龙、谋克大人。
  但他在元酀面前很是客气,甚至称得上恭敬,看起来应当是知道元酀身份的,却又不好明面上称呼。
  期思不知道元酀与之是什么关系,为何掩盖身份来这里做客,难道元酀就是徒丹特斯哈背后的人?
  可他分明又没有揭穿明显不怀好意潜入这里的自己,刚才期思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这种直觉是有说服力的。
  他闪念间决定相信元酀。
  元酀风轻云淡地朝徒丹特斯哈笑了笑:“多谢大人关心,换了地方就睡不好,出来散散步,希望没有惊扰到大人。”
  徒丹特斯哈一副受不起的样子,连连摆手:“无事无事,都怪在下招待不周,害的您没能休息好……既然您睡不着,在下陪您小酌几杯如何?省得漫漫长夜难熬。”
  这马屁拍得很是到位,期思觉得徒丹特斯哈十分会做人。
  元酀也不推辞,很愉快地应邀,两人裹着睡袍和单衣,就这么深夜里往花厅中去喝酒了。
  元酀引开了半夜乱跑的谋克大人,期思总算松了一口气,蹲在檐角处想了想是立即回去还是继续探查。
  最终还是决定往书房和主人卧房去探一探,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而按照最坏的打算,如果元酀不站在自己这边,今夜更将会是最后一次来打探的机会。
  此时,徒丹城内寂静无比,街道间横纵巡夜的守城卫踏着整齐的步伐,脚步声伴着夜风,萧瑟肃杀。
  城门在日落后就已关闭,守城门的士兵窝在避风的角落里,抱着怀里的酒囊东倒西歪,不省人事,此时卫队长若来质问,就会发现,那酒囊一个个还是满的,他手下的士兵还未来得及饮酒就已昏过去了。
  不过卫队长今夜不会来,他正在妓馆中与波斯舞女痴缠。
  城墙上,两个修长身影相对而立,彼此隔着不远不近的五六步,各自怀着些戒备,又十分放松。
  “你这是觉得我护不住小公子,日夜兼程跑来报信了?”江烜抱着手臂,手里松松握着燕支剑鞘,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半讽刺地看着萧执。
  萧执不为所动,神情里没有任何情绪,比起素日的温和平静,今夜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萧执——冰冷无情的燕国神影卫统领。
  “独吉鹘补今夜就会到徒丹城,我只比他早来半日,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萧执简单说了情况,又问,“他在哪?”
  江烜方才先发制人,此刻被萧执问到期思的情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我们家小朋友可不比以前,如今机灵得和狐狸一样,他自然是在客栈里乖乖睡了,否则我岂能跑出来迎接萧世子?”
  萧执不理会他,权当江烜这家伙吃错药了,今天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
  倒也不能怪江烜,江烜心里十分复杂,他知道期思盯着徒丹特斯哈的府邸,却没料到期思竟大胆到第一天晚上就跑去了。
  也就是自己半夜出门前去期思房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屋里没人,而他行囊里的夜行劲装不见了。
  “大意了”,江烜当时心想,没想到不光是自己会半夜独自跑出去办事,孩子大了,一个不留神就没看住。
  却也只得先来接应萧执,否则事情传回去,自己和期思都要被收拾。
  他此刻一脸理直气壮地瞒天过海,心里却很郁闷。
  萧执昨日给江烜传了信儿,让他今夜在徒丹城接应自己,一起商量对付独吉鹘补的事情。
  独吉鹘补不知怎么回事,前几日突然被大王子从都城遣派出来,悄悄往徒丹城来了。
  萧执只得也离开使团,途中设法阻拦了独吉鹘补,争取到半日时间,比独吉鹘补早些到了徒丹城。
  他不知道独吉鹘补是为何而来,或许是为了期思,或许是为了别的事情,为免生事端,他让江烜瞒住期思。
  此刻两人彼此看着都不太顺眼,靠在城墙上晒着月亮听着秋风,静静等待入瓮家雀儿一般的独吉鹘补。
  江烜倒是不大担心期思,期思若真的在谋克府闹出什么事情,自己和萧执拼了命也会把他捞出来的,何况这孩子一向有分寸。
  这边厢,期思照着元酀告知的方位,迅速找到了徒丹特斯哈的书房。
  这位谋克大人或许真的是盘踞一方太久了,不认为在自家地盘会受到到什么威胁,整座谋克府里的暗哨不过三处,书房这一处的暗哨还不大敬业,期思很容易就避过耳目进去了。
  书房内没什么东西,除却卷宗、奏报,便是些零零碎碎的收藏品,品味偏偏很一般,期思迅速找了一圈,倒是有几处暗格机关,里面却是徒丹特斯哈和情、妇们的往来书信,腻歪无用。
  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了信件文宗里面的印鉴与格白音镇子拿到的那封信笺一致。
  确定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期思只得再去徒丹特斯哈的卧房看看。
  卧房与书房相距不远,却又是另一番情况。
  期思到了近旁,发现卧房这里守备很严,自己从潜进谋克府到刚才,总共绕过三处暗哨,而单单卧房旁边,就另设有两处暗哨。
  所以不是徒丹特斯哈没有戒备心,而是府里其他地方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故此没必要戒备,到了这里却不同。
  这卧房被围得严丝合缝,绕开暗哨是不可能了。
  若是正面出击,一对二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引起府里其他人注意,更不能引得鸡飞犬吠。
  期思只得静静等待了好一阵子,这才等到换岗时刻,短暂片刻内,有惊无险一个跃步藏到卧房窗下,又迅速翻窗入室。
  这着实有些冒进,一旦被发现,徒丹城上万驻兵就会合围整座城池,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但冒着多大风险,就有多大收获,期思很快在床头暗格里搜出许多书信,显然不是什么情、妇的衷肠相思。
  光线昏暗,他草草比对一下,选出两封一年前不同人写来的信收好,再将一切还原。
  正打算原路返回时,窗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房顶摔下来的动静。
  期思立时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若是此时出了岔子,那可是大麻烦了。
  他绕到房间侧窗下,微微抬起一条窗缝,屋外死寂,两处暗哨的存在感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间,他进来时走的那扇后窗被人一脚踹开,有人非常高调地跃进屋子,开始四下查看。
  好在徒丹特斯哈非常着迷于汉人的衣食住行,卧房内收集了三组屏风、挂着两道珠帘,几乎把宽敞的房间变成迷宫,弯弯绕绕、层层叠叠,那个闯进来的人一时看不到期思。
  期思立刻趁机把侧窗推开,小心翼翼迈腿跨上窗沿。
  此时又有一人紧随其后闯进来,低声质问刚才进来的人道:“他何时出来的?”语气冰冷而不友好。
  期思动作僵了一下,险些脚下一崴从窗沿上摔下去——这是萧执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无意间发现有小天使给我送营养液了,也是今天才知道在哪查看营养液……
  但是只能查看当月的,很遗憾看不到之前是谁送的了,不过心意我都收到啦~
  在此感谢宝宝们(づ ̄3 ̄)づ


第59章 犹疑
  “我要是知道,他今天就根本不会出来!”江烜的心情也并不好,素日里从未见他冷过脸,此时语气里却明显烦躁得很。
  期思彻底凌乱了,江烜发现自己跑出来了?为何他与萧执一同来了这里?
  元酀、江烜、萧执……还有期思自己,为什么今晚所有人都来徒丹特斯哈的家里了?这位谋克大人若是知道此情此景,不知是什么心情。
  若是知道这一幕,徒丹特斯哈想必不会很愉快,而期思此刻更加不愉快,情况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他的警惕心提到最高,一时间谁都不能信了。
  不能肯定谁是敌,谁是友,似乎每个人都各怀目的,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就连对江烜的防备也瞬间被引燃,若这一路他真的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那么江烜又有什么目的呢,是否也不可信。
  “擦”的一声金铁低鸣,不知萧执和江烜之中谁拔剑了。
  期思就在同一瞬间做出决定。
  他翻身跃出卧房,将侧窗利落而无声地关拢,没有留意屋内动静,迅速离开院子。
  卧房旁边的暗哨早就被江烜和萧执直接放倒了,这倒是便利许多,期思跃上檐角,月色下脚步轻不可闻,一路点过屋脊而去。
  经过花厅院子外时,角落处传来一声悠扬莺啼,他猛然间回过神,脚下放缓,思量片刻,随即朝那声莺啼传来的角落跃去。
  元酀身上依旧是那身月白绸缎的单衣,站在那里朝期思招招手,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那莺啼正是他打的暗号。
  这里很暗,月光被围墙遮挡,元酀大概是恰好借口解手路过这里,发现了期思,才冲他打了鸣哨声。
  元酀确实是顶尖高手,期思这回动作比进来时还要小心,依旧被他发现了,全天下恐怕没几个这样水准的人。
  期思确定左右无人,几步跃下屋檐,走到元酀身边,眼睛一直看着元酀的神情和动作。
  元酀并未挪动,也不说话,一身薄而光滑的白绸单衣被夜风拂动,长身玉立。就那么微微勾起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看着期思,一如从前一块儿的时候,这让期思感到安心许多。
  他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他一怒,就会让人胆战心惊,而他若笑着,身边的人就会感到可靠、愉快,此刻期思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中不安一点点被安抚下去。
  “书房和卧房都看过了?”元酀低声问他,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声音微微沙哑,而语气仿佛是问期思晚饭吃了什么一般。
  期思点点头,元酀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在附近,便伸手把期思拉到身边,匿在院墙下,避开月光。
  期思微微仰脸看着元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很好奇元酀和徒丹特斯哈的关系,可此刻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机。
  元酀伸手揽住期思肩膀问道:“拿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这一靠近,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特有的熏香气息包围了期思,期思紧绷了一晚上的心神放松下来,此时他身边能信任的只有元酀了。
  期思想了想,他从卧房拿到的两封信是用塞外一种很古老生僻的语言写的,元酀应当能认出内容,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手持一封,将信件落款印鉴给元酀看。
  元酀微微歪头,借着暗淡月光看了落款,挑了挑眉毛,俊美的脸上露出他一贯独有的傲气和淡淡不屑。
  “赫克依……好样的,朝中的手都伸到徒丹城了。”语气里明显的不悦,隐隐伴着威势。
  期思疑惑地转脸看他:“赫克依?谁?”
  他对这名字有印象,应当是大凉朝中的臣子,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着急反而想不起来这人是哪个了。
  期思这一转过来,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元酀看着期思那双夜色中也映着月光而依旧明亮的眼睛,或许是因为饮了酒,一时有些晃神。
  期思没留意元酀的心不在焉,一脸求知若渴的神情看着他,等他回答。
  元酀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把手臂从期思肩上收回来,将期思手里的信件拿过来叠好,示意他收起来,答道:“赫克依……赫克依是朝中元老,老狐狸一只,面上跟谁都好得很,左右逢源,站得极稳,实际上早就开始亲近大王子那边,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把手伸到了这里。”
  期思这下子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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