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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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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雅尔盛会启幕,祭祀仪式开始,人们的注意力才被拉回来。
  场中几百喇嘛祭司,设法坛祈福,看去十分庄严壮观,长生天的庇佑仿佛随着喃喃诵经声与香火烟气降临达尔罕草原,围观之人纷纷合手点额,虔诚祝佑。
  繁复的祭祀之后,百名勇士身着皮甲猎衣,齐擂巨鼓,数十神箭手策马而出,开弓射出箭羽,齐齐带出箭尾彩带锦绸当空,犹如神鸟尾羽划过,号角声悠远响起,人群发出沸腾的欢呼,盛会开始。
  期思和江烜被涌动的沸腾人群裹挟着,随着人潮靠到了摔角场边,这是头一轮比试,参加的人分成数组,一层层淘汰,直至最终角逐出胜者。
  场上一组组选手皆穿皮甲、白绸套裤,一个赛一个的高大威猛,肌肉虬劲。
  期思被这场面震撼到了,这比赛应当让阿思古来,保不准是个第一。
  比赛之前,按照惯例,一名马倌高举托盘,盘上放置着此轮的彩头,马倌策马扬鞭,绕着赛场周围飞驰一周,四面的人群便可一睹彩头。
  马倌稳稳举着托盘经过,沿途所经之处人们纷纷赞叹。
  这一场的胜利品是一朵雕琢精美的血玉莲花,玉色通透殷赤,莲瓣端头细致入化,在阳光下仿佛正盛放,光泽流转。
  场上的选手们更加振奋,一声令下,便与对手牢牢拧住对抗,互捉肩膀手臂,蓄力大喝,热血沸腾。
  他们死死绊住对方,铁一般的手臂猛烈相桎梏,青筋暴起,个个都要力抗到最后。
  几轮下来,场上余下的皆是极威猛的勇士。
  此时观礼台上下来一人,脱去了繁复的礼服,换了一身摔角装扮,正是大王子。
  人们纷纷欢呼,大王子天生神力,此番便能亲眼目睹了。
  传言果真不虚,大王子确实是力大,且互角的技巧十分不俗,在这方面绝不是花架子,两轮之后,裁判高举他的手臂,示意这一场的得胜者是他。
  大凉王和一干朝臣贵族在台子上连连夸赞,期思看过去,却发现元酀不知何时不见了。
  正四下里环视,忽有一名巡卫兵来,告诉他元酀的位置,想来是元酀离了场,派人来知会他们。
  期思便和江烜在巡卫兵的引导下离开,绕到了会场另一边。
  到近处时,才发现这里又单独围出了一块,搭了一片凉篷,雪白的篷布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下有靠榻桌椅,更有点心美酒,许多贵族青年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聚着,显然是临时给贵族世子辟开的观赛点。
  其中一间凉篷与别的没有连着,期思和江烜被人带去,看见这里很是热闹。
  元酀、阿思古、燕伋思坐在凉篷下左侧,白悠也陪侍在元酀身后。
  而方才轰动出场的金熙公主优雅地坐在中央的靠榻上,刚刚赢得那雅尔盛会开局头筹的大王子坐在右侧。四周仆从和侍女静静敛首。
  期思和江烜:“……”
  这里的气场太强大,那些贵族青年都没有靠上来,只是保持着距离,没人上前。
  元酀瞧见期思,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期思只好和江烜一道过去,在附近人们的注目礼中落座在元酀旁边。
  好在大王子很大方地让他们免礼,否则以期思的“晋国皇子”身份,还真不好办。
  “这是我的朋友。”元酀简单介绍道,不打算多说。
  金熙公主和大王子便只是点点头,目光没有多停留在期思和江烜身上。
  大王子与期思有着杀父之仇,但向来没有见过期思,认不出他,期思面对这位未来的敌人也十分平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这放在以前是做不到的。
  此时近了看,金熙的美貌更显娇美。大凉民风开放,金熙与一干贵族少年坐在这里倒不失礼。
  金熙公主不是大凉王的女儿,而是大王子母家的妹妹,因为极讨大凉王疼爱,赐封公主名号,封号便是她的本名。
  金复则是她的亲生哥哥。此时看来,金复那做派远不及金熙的稳重端庄。
  会场上此时还未开始下一项比试,而是又一轮角力,方才大王子上了场,便是最精彩的了,于是此时众人在这里边观赛边闲谈。
  大王子拈了葡萄放进嘴里,看着会场上的第二轮角力热火朝天,说道:“听说头场骑射的彩头很不一般。”
  元酀原本一向与大王子没交情,今日在这里也是偶然,他心情不错,便接了话:“难道比得上殿下上一场赢来的血玉莲?”
  大王子摇摇头:“父王设下的彩头,是一只臂镯,据说是旧时吐火罗的神功巧匠制作,传奇得很,我都没见过,这次父王心情好,特意带来做彩头。”
  金熙公主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那只臂镯?是吐火罗圣教法器,克里亚神佩戴过的?”
  大王子一头雾水:“什么?我可不大懂。”
  金熙公主神色间有些向往:“据说那臂镯极其精美,佩戴的人会受到神的祝福,和我们的长生天一样。”
  大王子才不关心这些,只当金熙是小女儿情怀。
  阿思古笑笑说:“公主这么喜欢,赢到彩头的勇士将它献给你就好了。”
  金熙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了看元酀,又移开,微笑道:“这未必,谁能知道胜者是哪位,他又未必没有自己的心上人。”
  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轻轻的叹息,令人垂爱。
  期思和江烜汗颜,金熙公主看来是对元酀有些意思的,这一番姿态,放在别的女子身上难免造作,可金熙的确足够漂亮,她这番话倒是让人心软。
  阿思古看热闹不嫌事大,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胳膊碰了碰元酀:“你下午要不要上场?”
  元酀不动声色的一记眼刀,阿思古闭了嘴,燕伋思开口转移了话题:“陛下当真大方,这样的宝物拿来做彩头,比试一定比往年要精彩。”
  金熙公主笑了笑,看了元酀一眼,又移开目光,专注地看着场上的比试。
  此时,元酀身后的白悠却开了口,声音柔和,语气充满神往:“真的有这样的宝物?神佩戴过的?”
  江烜回头看了看他,眼神中多有玩味,这白悠倒是有意思。
  谁料元酀径自问他:“想要?”
  白悠十分谦逊地笑道:“不敢肖想。”语气真诚,两人就像亲密的朋友在随意闲谈。
  金熙公主看了白悠一眼,有些好奇,这侍从与元酀如此亲近的模样。
  元酀却看着远方场上最后一对摔角手的对峙,嘴角一挑,语气十分随意轻松,笑道:“想要就想要,下午我给你拿回来。”
  金熙公主的眼里有未能掩饰的惊讶和一丝不悦、懊恼,她的暗示,元酀未加理会,却如此宠爱这个白衣侍从。
  而下一刻,她已垂下眼睫,掩盖了这情绪。
  期思坐在元酀身边,心里也很惊讶,金熙的反应他都尽收眼底,元酀这是明里拒绝了金熙。
  那么他对白悠,又是几分真心呢?
  元酀一向不在乎小节,对看不上的人不搭理,对身边的人很大方,今早他的意思该是打算留下白悠,若他把白悠当成自己人了,对他这么好也不是不可能。
  白悠默了片刻,不禁微微躬身向元酀,低声道:“真的吗?感谢殿下的恩宠!” 语气感激而惊喜。
  元酀笑笑,抬手探到肩后,指尖在白悠额上轻划了一下:“跟在我身边,这些就是你应得的。”
  一旁的阿思古和燕伋思:“……”
  坐在他旁边的期思感觉有些僵硬,元酀早上与白悠在帐中谈了那么久,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如此宠爱这乖巧的少年。
  期思心里有些别扭,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金熙公主看到这一幕,却是直接别开了视线,想必心里已经乱作一团。
  大王子却不管这许多,奇道:“咦,这男孩子是什么来头,让你这么上心?”
  期思简直服了他,这大王子在这方面神经粗大得出奇,说这话也不怕他的妹妹哭出来,又或是根本不在意金熙的感受。
  江烜和燕伋思也差点忍不住发笑,阿思古则大笑着揽住元酀肩膀:“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心尖的新好。”
  期思:“……”
  金熙:“……”
  白悠连忙道:“小人卑下之躯,不敢。”却是姿态很谦和,反而很惹人怜惜。
  元酀淡淡笑道:“他是金复兄荐来我身边的,叫白悠,极懂分寸,自然要多关爱些。”
  期思佩服他,真是一刀一刀往金熙的心里扎。


第72章 臂镯
  大王子恍然大悟:“金复啊。”
  金熙公主听到金复的名字,几乎差点花容失色,自己的亲哥哥竟然给元酀怀里塞人……他不知道临潢城中到处在传陛下要为他俩指婚的消息吗?
  金熙的侍女倒是很伶俐,不动声色上前,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公主,夫人来之前让您早点回去。”
  金熙着实待不住,礼数周到地告别了众人,大王子也顺便跟着离开了。
  凉篷只剩下自己人,气氛松快下来,期思这才舒了一口气,又依旧很窒闷。
  燕伋思微微蹙眉问道:“你下午真的上场?”
  元酀点点头:“不是说了要那臂镯。”
  阿思古稀奇道:“那东西真有那么神?”
  期思叹了口气,说道:“那些来历说法是有的,我曾在异志上读到过,是吐火罗圣教中,月神的臂镯,总之东西必定很精美,至于得神庇佑一说,就见仁见智了。”
  “月神?和我们大凉草原上的月神一样么?”阿思古对这宝物很感兴趣。
  期思答道:“不大一样,这里的月神是女子,吐火罗圣教月神是个漂亮少年。”
  阿思古笑嘻嘻打趣元酀:“不错,白悠就挺漂亮,拿了臂镯送给他正好。”
  白悠站在那里,一身雪色轻衣,确实很应景。他谦微地垂下头,怎么看也都让人厌烦不起来。
  期思若有所思看着白悠,觉得元酀可能真的很喜欢他,心里有些怪异,兴许是觉得元酀本不该与金复送来的人这么亲近吧。
  白悠也抬眼看了看期思,目光停了一下,在其他人看见之前就收回了视线。对视的那一瞬间,期思却觉得那眼神像是带刺的藤,又仿佛只是自己错觉。
  燕伋思觉得阿思古今天太贱了,打岔说:“你怎么没去摔角,是看不上那朵血玉莲?”
  阿思古摆摆手:“又不是小时候了,我抢大王子的风头不是讨麻烦?”
  这话没错,阿思古也不是看上去那样五大三粗,他也是出身大凉世家,不觉得出风头换来大王子的记恨是什么好事。
  燕伋思啧啧一声:“还是从前自在。”
  大凉的宗族世家争斗与汉室一样,尔虞我诈,他们承袭家中爵位那天起,便也踏入了纷争,元酀是尤其早经历这些的。
  江烜随口接话道:“你从前也是很乖,与如今没什么分别,说得这么悲凉干嘛。”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起来。
  燕伋思默了默,转过去看着江烜:“你记得很清楚啊?”
  江烜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当然,你小时候就挺好看的。”
  这回他恨不得把自己牙齿也焊起来。
  燕伋思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了。
  阿思古坐在他俩旁边,觉得自己也挽救不了这个场面,连忙提议众人回营地去吃午饭,蓄足精神,下午围观比赛。
  期思第一个起身走了,江烜也立刻起来,脚下险些绊了一下,在燕伋思的冷嗤声中匆忙去追期思。
  “跑这么快做什么?”江烜追上期思的脚步,疑惑道。
  “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期思反问。
  江烜:“……”
  途经王帐营地时,萧执恰好从使队那里出来,看见江烜和期思,皱眉道:“怎么了?”
  “嗯?”期思看他,“什么怎么了?”
  “你们两个这副表情。”萧执的目光在他俩脸上来回看了看。
  期思和江烜对视,发觉彼此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苦笑道:“有些累了。”
  萧执又看了看期思,没说什么。
  期思也不想回元酀的营地去了,便拉住萧执:“有什么好吃的没?”
  这倒像是他刚到燕国,萧执照顾他的时候,那时他时常拽着萧执问这问那,萧执顿了一瞬,清澈的眼底又神色如常,点点头道:“大凉的饭菜吃得太久了?昨日使队的人招来了一名厨子,能做出江南菜口味。”
  两人听了,立即把烦恼抛之脑后,眼睛都亮起来,拽着萧执就往使队营地奔去。
  虽说习惯了这里的口味,蓦地一提江南菜,还是极有诱惑力的。
  使臣大人昨日来了达尔罕草原,趁着闲暇扫了一遍那雅尔节集市,碰巧发现了这名厨子,他能用这里的食材做出江南风味,于是挖到宝贝一样将他“包”了下来,这些天就留在使队营地专门掌勺。
  席间,使臣见了期思,十分和蔼地关切道:“多日不见,小殿下近日可好?”
  唔,若是知道期思这阵子如何折腾的,使臣恐怕要立即整队回燕国了。
  期思笑道:“有劳大人惦念,我很好,回去一定同陛下念叨大人的好。”
  使臣乐得直颤:“小殿下满意就成。”
  下午时分的阳光极盛,第一场骑射比试开赛,观看的人仿佛比上午还要多,氛围也热烈了三分。
  “弘吉剌王也要参与?”
  “是为了金熙公主吗?他们早上在观礼台挨得那么近,简直是天设良缘啊。”
  “弘吉剌王上一次参加比试时,还是个小少年,神勇之极,俊美之极,胜利品上的宝石也没有他耀眼……”
  ……
  期思经过兴奋的人群时,听见人们议论纷纷,天南海北的扯,可滤下来进到耳朵里的都是关于元酀的讨论,不禁有些烦躁。
  他中午也没有去元酀的军营,更没有机会问他,心中不禁疑惑,自己对元酀真的了解吗?
  细数过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自己对元酀除却一种天然的信任,还出于他们是同门师兄弟的缘故,以及对彼此印象还不错,这么说来,自己一直高估了他们的情谊,更是高估了自己对元酀的了解程度。
  所以即便元酀真的接受了金复送来的少年,自己也不过是因为错判而感到失望罢了,怎么能要求别人和自己预设的一样呢?期思这样安慰自己。
  依照约定,期思还是去了那间雪白凉篷,江烜已经到了,阿思古和燕伋思也坐着,看起来也是刚到。
  白悠如同一朵云,身上雪白绸缎轻纱的上衣和束脚腕的裤子,清清秀秀,眉目谦逊,依旧是站在那里,不逾矩分寸。
  也罢,既然元酀当他是自己人了,自己也不该再怀疑人家,期思和白悠目光相接,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白悠顿了一下,稍稍行了礼。
  过去落座,期思问道:“元酀当真上场?外面都传开了。”
  阿思古却耸耸肩:“他这个人,我也说不准,他十五岁以后就没再上场比试过。”
  期思感到有些疲惫,坐在柔软的座榻上,懒懒地靠着。
  元酀这时过来了,看见期思靠在那里,一身暗红袍子,宽牛皮围带束出他颀长修致的身形,皮靴子衬得脚踝纤长,白皙清隽的脸上神色有些迷茫,明亮的眼不知看着哪里。
  期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座榻扶手上轻点,整个人仿佛脱离于周遭。
  “元酀,你比不比?”阿思古急切问道。
  元酀一脸奇怪地道:“我上午不是说了两遍吗?”
  阿思古这才放下心,没有白等。
  “不必时时站着,坐下罢,没有要你服侍的。”元酀朝白悠招招手,白悠依言坐在了阿思古旁边。
  期思闻声回过神,元酀刚在他旁边坐下,已经换下了那身华贵的礼服,穿一身深蓝劲装,袖口裤脚紧缚,显出他健美的身形,肩宽腰细,眉目间的魅感消解了些,更显得硬朗刚强。
  “飞光不在这里,你要骑什么马?”期思方才想起来,元酀的那匹神骏“飞光”,这回并没在这里。
  “飞光太惹眼了,就没带到徒丹城去,不过骑射也不全在于坐骑如何,弘吉剌营中的战马都不错。”元酀解释道。
  期思心想,飞光惹眼?你本人明明就很惹眼。
  元酀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准备上场,他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人。
  金熙公主换了一身礼服,淡碧色的绸缎衬得她娇美动人,身后只跟着几个侍从婢女,径自来了这间雪白凉篷下,依旧坐在了中间座榻上。
  她的到来让诸人都始料未及,可她十分落落大方,举止又漂亮得不需多一寸、少一毫,仿佛做什么也都合情合理。
  金熙坐下,对几人露出友好的笑容,动人的脸庞仿佛绽放的花儿:“大家不介意罢?”
  怎么会介意呢?这样美丽得体的公主,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殊荣。
  期思反应过来,很有风度地问候了金熙,白悠起身行了礼,阿思古、江烜、燕伋思也纷纷表示荣幸。
  阿思古和燕伋思对视一眼,两人汗颜。
  上午元酀没有接过金熙公主的暗示,原以为她不会再对元酀抱有想法,可她似乎毫不在意,就这么又来了,大家伙儿都有些看不透。
  金熙看了看白悠,对他友好地笑了笑,白悠行过礼又坐了回去,朝金熙微微低头以示尊重。


第73章 头筹
  期思也不懂她了,她倒是很大方的,也不记恨这抢了自己风头的小侍从。
  江烜低声道:“你看,女人就是这样的。”
  期思笑道:“她看上的若是你也就好办了,不出一刻钟就能让她既不伤心也不幻想地离开。”
  江烜差点被茶水呛住:“受不起。”
  每项比试的第一轮,都有极为精美不俗的彩头,头场骑射开始前,马倌照例高举着彩头环场展示一番,飒沓蹄声近来,那雪白绸缎上稳稳放置的宝物惊艳了众人的眼。
  吐火罗圣教的圣器?那传说中美丽的月神少年所佩戴的宝物?
  众人都信服了,这样精致流光的物品,正与这传奇的来历相配。
  那只臂环最宽处约一掌宽,弧尾渐渐收窄,宛如新月,丝刻镂雕的两层,内里一层是纯银,内层纤细的银丝银箔流畅相接,星辰落座相连。外面一层是黄金,在阳光下淡淡地闪耀,镂刻出月神的桂枝。
  而一颗雕琢成尖利棱角的红色宝石嵌居其中,数颗剔透如深空的蓝宝石作为内层陪衬。
  整只臂镯却又浑然一体,丝毫不显沉坠,而果真如月神一般,纤美纯净。
  明明是金银宝石,却能雕琢出纯雅轻盈的质感,期思不由赞叹。
  马倌将这宝物展示完毕,场上擂鼓击鸣,浩浩当空,人们这才从那宝物的光芒中回过神。
  场上出发点已有十数良骏和勇士静待,皆是各地最神勇的弓箭手、驯马师,马儿也血统纯正,鬃毛飒扬,皮毛在阳光下流动着健康色泽,高高昂头。
  远远看见元酀在其中,身|下一匹纯黑骏马,大概是从营中牵了一匹战马,他坐在马背上与身旁的人点头说话,想来参赛的多有相识的贵族子弟。
  他皮肤极白,混血的五官深邃,直白迎着阳光,便仿佛整个人镀了一层淡淡光芒。
  人群一阵骚动,观礼台上的大凉王笑着说:“倒是有几年没见絷荒上场,这孩子愈来愈低调。”
  旁边的臣子们纷纷附和。
  号角一起,人们集中了注意力,马儿在原地轻轻踏蹄,一触即发。
  裁判手中鲜红的旗子“唰”地一扬,鞭声如电,神骏高扬前蹄飒沓奔出,大凉草原上血统最高贵的马儿宛如数道利剑,瞬间射|出,铮铮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金色尘埃。
  人群一下子沸腾,高呼着参赛者的马儿,不少人设了赌|局,押下重彩,许多人押了元酀,更有不少人又觉得元酀几年未再参赛,不见得如曾经那么厉害,被高赔率惹得心动,押了其他选手。
  阿思古一拍脑门:“呀!忘了下注。”
  燕伋思眼神扫过江烜,淡淡道:“庄家是自己人,现在补注还来得及。”
  阿思古愣了一下,循着燕伋思眼神看过去,惊喜道:“你开的盘?”
  江烜原本慵懒地坐在那里看热闹,燕伋思话一出口,他收了神,看看燕伋思,朝阿思古点点头:“嗯,加注么?”
  期思:“……”
  阿思古欣喜至极,拽着江烜下了注,美滋滋。
  骏马一路飞驰,沿着彩旗标注的路线,来回须有二十里,先拼脚程耐力,一回返便至场中,不休息地再拼驯马术和骑射,历年都是最精彩的比试。
  只见各色良马不多时便只余一个个背影,人们极目远眺,焦急地等待他们返回。
  终于,一匹牵头镇的驳色乌孙马率先返回,其后是一匹金棕高头良骏,元酀的纯黑战马堪堪第三。
  阿思古急了:“江烜,你没有跟他暗地约好,比试中操盘吧?”
  江烜哭笑不得:“没有!”
  回了围场,径直便沿着赛道直奔而去,骑手与马似乎神志融为一体,配合默契,铁蹄高高跃过一重又一重木栅,再从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落地。
  越往后,木栏越高,看得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后面的骑手和马儿跑了一趟回来难免有力气不济的,时不时就有马儿踢到了木栏而遗憾止步。
  金熙公主目光紧紧跟随着赛场上的人,手里的丝帕攥的皱起。
  元酀不紧不慢地,渐渐就超过了第二匹金棕马。
  木栏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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