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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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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耳朵眼睛被五光十色的昌煜城唤醒,许久未出门,看什么都像第一次见。
  萧执见他神采恢复过来,比起前些天简直换了一个人,低声道:“小殿下见谅,安全考虑,卑职须得与殿下同骑。”
  期思点点头,从前陆应秋和重逸也常带他骑马,但从不让期思在城里单人单骑,怕他贪玩控不住马,伤了行人。
  期思靠在萧执身前,觉得恍惚间自己并未离开卢阳城,初夏的轻风吹在脸上,他心里放松,有些惬意。
  马儿经过街市,街上的女子看见了骏马上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小少年,一人身武袍佩剑,面容英俊,眉眼清澈。一人生得隽秀,白皙可爱,锦衣华服,皆是难得一见的好姿容,便纷纷起哄呼喊,笑着抛出手中的鲜花儿、锦帕,抛给两个少年,以示赞美和倾慕。
  萧执年少便执掌萧氏神影卫,平日从不在昌煜城里闲逛,来去匆匆,又常以神影卫劲装蒙面的装束办事,今日陪期思在大街上骑着马慢慢走,遇到这场景,皱皱眉。
  他转头给手下打了手势示意,随后一引缰绳,身下骏马一声短啸,迈开四蹄,载着期思和萧执快速穿过街市。
  萧执骑术精湛,马儿极有灵性,一路丝毫未吓到路人,反而引得路人为这潇洒的人和马唿哨叫好。
  在街市上策马穿行,期思觉得十分刺激,新鲜极了。
  “昌煜的人,都是这样吗?”期思抬头问,鬓边簌簌风声。萧执在他身后,手臂环护着他,神色专注,稳稳控马避开行人,听见他这问题,眼睛清澈而带着笑意。
  “小殿下日后就知道了。”
  江南的人轻言细语,举止风雅秀气,也有这般大胆热情的人,却是另一种表达,女孩子们向俊美的少年丢去鲜花锦帕,都会嬉笑着红了脸跑开,团扇掩着眼角。而昌煜的女子则会开朗地大笑,与伙伴们看着他们经过,相互议论。
  过了街市,便转入安静的街巷,两边是民居宅院,转折一段路程,马儿载着两人进了玉犀巷子,萧执一收缰绳,骏马止了步,萧执和期思停步在一间安静的宅子门口。
  萧执利落地翻身下马,手里握着缰绳,他抬头看着期思,眼睛清澈,朝他伸出手说:“小殿下,到家了。”
  期思进了玉犀巷子,看见这宅院,心情很是复杂——安静街巷里,这户不大不小的宅子,门口有两尊蹲踞着的石刻小吉兽,门扉有些斑驳。
  简直是回到了卢阳城的家门前。
  他伸手握住萧执递出的手,萧执接他下马,推开院门。


第12章 纨绔
  门一开,期思几步冲上前,进了院子,左顾右看,只觉得这宅子与卢阳城家里的旧居虽有不同,却又处处似曾相识。
  院中一角的梅树,花圃间的松柏盆景,门扉窗扇上的细致木雕花栏,廊下的飞檐装饰。许多细节都是精心打理,才有了一幅江南的魂魄。
  这宅子从前的主人是怎样的思念故土呢?没有肝肠寸断,没有望断天涯,却把故乡刻在心里,走到天涯海角也放不下了。
  期思站在院子里,回头看向萧执,眼睛明亮,惊奇地问他:“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宅子?”
  萧执只看着他微笑,却不回答,反而问道:“喜欢吗?”
  期思点点头,有些兴奋和惊喜,脸上激动得带了些红晕:“就像回了家。”
  萧执眼底有片刻的凝滞,随即笑起来:“幸不辱命。”
  礼部的官员和载着行李物品的马车陆续来了,宫人进进出出,把东西收拾好,随后静静退出去。
  期思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宅子占地不大,但房屋高大,冬暖夏凉,他一手支在桌上,托着腮边,看着院前的人慢慢散去。
  礼部的官员带着几个人过来向期思行礼,男女老少都有,皆是面容和善温厚,官员说道:“他们是在别院侍候殿下的管家和家仆,日后有什么需要便尽管吩咐。”
  期思打量一遭,礼貌地点点头示意问候,又对那官员摆摆手说:“别叫我殿下了……”
  出了宫便如从前一般,他突然觉得这称呼别扭极了。
  官员思忖片刻,说道:“也好,他们日后便称呼您‘公子’或‘少爷’,也便于进出。”
  最后,官员对他一礼,道:“公子,这便收拾好了,可有什么要求?”
  期思坐直了,摇摇头,认真谢道:“有劳大人了。”
  官员连称应当的,都是按照陛下吩咐来办,随后便遣下去家仆,也离开了。
  萧执在院子里站着,前前后后检查过,确认无虞。
  “你也要走吗?”期思突然发觉宅子里安静,有些不习惯。
  萧执转过身,在院子里看他,深蓝色的衣袍一角被阳光照得明晃,面容在院内斑驳的光线下深邃俊朗,他整个人如同一株内敛沉静的青松,总是看不透。
  萧执点点头:“小公子在这里很安全,过两日我会带你去鸿都书院。”
  期思如今身份是皇子,年纪尚小,读书是万不可荒废的。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鸿都书院是什么样的?”
  “去了便知,是很有意思的,若不喜欢也无妨,陛下会为公子请夫子来”,萧执耐心地答道。
  期思还想说什么,他在燕国与萧执算得上是熟悉些的了,自打白谷县被找到,萧执便是他在燕国朝中第一个认识的人,此刻更是身边唯一一个看起来可靠可亲的人,萧执一走,他难道要追着老管家他们聊天?
  萧执并未看出期思心里的矛盾,想了想又开口:“小公子此前中过毒,名叫朱颜瘦。”
  “朱颜瘦……”期思听他说起这个,抬眼看他,想了想点点头,”我那时候总昏过去,就是因为中毒。”
  萧执解释道:“这毒已经为小公子解了,先前是因为你身有武功,中毒后内力消失,而不会危及生命,但毕竟伤了身体,日后恐怕会时常内力不济,也会有其他的后遗症,要多注意些。”
  期思心道这阵子练武,有时会感觉内力又突然莫名消失,丝毫摸不着规律,果然是留下了毛病,但好在身体并无其他异常,心脏窒痛没有再犯。
  他问道:“会不会慢慢好起来?”
  萧执思索片刻,神情带着些歉意,如实回答道:“此毒所见不多,还不能确定。”
  期思却很乐观,觉得至少不是武功尽废,已经不错了。
  萧执见他并不难过,放下心来,随口问道:“小公子武功师从何人?内功路数很是巧妙,也正是因此没被朱颜瘦的毒伤得太严重。”
  期思说:“我师父叫重逸,你认识他吗?”
  萧执答道:“只是有所耳闻,未曾见过,重逸是江湖排名前五的高手,极有名望。”
  期思涩然笑笑说:“是陆应秋托他教的我。”
  萧执见状便点点头,不再多问,随后他便安抚期思几句,告辞离开了。
  期思眼巴巴看着萧执离开,心里有些不舍,昌煜城里见过的人,除了肃帝,就萧执一个熟悉些的,此刻他走了,期思没有伙伴,开始期盼去书院认识些朋友,不知道会不会有虞珂那样合得来的。
  这夜,期思在房中躺着,身觉不在皇宫,放松许多,一夜无梦。
  离萧执允诺的日子还有几天,期思让小厮帮他随便找了把剑,每日练练剑,不想荒废武功、等重逸来了被收拾一顿,也算是打发时间。
  平常状态下已恢复得差不多,但内力时而莫名消失,一旦心神动荡,心脏又会有些微微的窒痛,完全摸不着规律,他便琢磨着下次让萧执帮他找找重逸,兴许师父会有办法。
  练武之余,期思便翻翻书本,书本也看得了无趣味时,便整个人无聊到失魂落魄,在宅子里从前院逛到后院,再从后院逛到前院。
  管家老爷子看见他幽魂一般地晃来晃去,也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道:“小公子若是觉得家中无趣,何不去城中逛逛?”
  期思登时如被劈了一道,醍醐灌顶,是啊!无聊得快长蘑菇了,为什么不出门逛逛?
  可能是遭遇了大劫一场,又被关在皇宫这些日子,以至于走到哪里都不自觉地老老实实不敢乱跑。
  期思被老管家一语点醒,脸上带着试探的表情,立刻问:“那我出门了?”
  老管家哭笑不得,给期思钱袋,里面备着碎银钱两,又另给了几张银票让他收好,嘱问道:“小公子初来乍到,要不要叫个人陪你,以免迷路?”
  期思笑笑道:“不必,我会记住路,玉犀巷子,跑丢了去报官也成。”
  随后一阵风一般卷出了门。
  此时是傍晚了,夏日的夕阳把天边的积云照得火一般炽艳,城中消了暑气,凉风习习,街市上却更加热闹。
  食肆酒楼内杯盏碰撞,笑谈呼和声不绝,勾栏乐坊更是丝竹吟唱飘渺,街上人来人往,摊贩们叫卖着,打算在天黑前揽一揽生意。
  期思一身白色粗布单衣,简单平常,却不掩他隽秀挺拔,一路混在人群中,踮着脚左顾右看,时不时买些小吃,仿佛回到了卢阳城里无忧无虑,自在逍遥的日子。
  他闻到一家酒楼里饭菜香味十分诱人,便从街上拐进酒楼。
  这酒楼名叫玉带楼,坐落在昌煜闹市最繁华的地段,门面高大富丽,栏柱朱漆雕花,门匾金粉点墨,内里四层皆是满座,哄闹喧嚷,觥筹交错,门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玉带楼门口两根朱漆门柱,挂着一对牌匾金粉题字:“玉带锦衣翩”、“人间百味炼”。
  期思的鼻子很灵,这是昌煜城内数一数二的名店。
  他在酒楼门口犹豫了一下,酒楼生意很好,自己一个人来,会不会不给位子?
  小二见这小少年姿容气度不凡,在自家店门前观望,便主动上来热情招待,因是散客,便安排在一楼的一桌。
  小二机灵热情,引着期思入座,坐下点了三样小二推荐的招牌菜,期思便看着窗外大街上人来人往,市井百态。
  酒楼外却传来一阵少年嬉闹声,声音嚣张,有人嗓门儿很大,期思听见了转头看去。
  一伙华服纨绔少年,围着一个文雅的少年,正在争执嬉闹,一群人皆是十四五岁。
  打头的一个手执一柄折扇,个头中等,衣着华贵,腰间玉佩叮当,神情倨傲,带着挑衅。
  他捏着扇子抵着文雅少年的肩头:“孔玉,那天你英雄救美,不是很有骨气么?今日叫你来喝酒,也是说好了的,不能不来啊。”
  身后一伙均是二世祖的模样,纷纷起哄附和:“孔玉,当英雄可要当到底,不然明儿我们又去找你那妹子,你是护着还是不护着呢?”
  孔玉面有怒色,推开打头少年的手:“李宣融,你这流氓样子,就不觉得丢人么?”
  李宣融不屑地笑笑:“丢人?这样吧,今天你喝掉四坛,咱们便两清,如何?”
  周围进进出出偶尔有路过的,看他们几眼瞧个热闹,也不驻足来管。
  孔玉冷静一些,沉声问他:“李宣融,你说话算数?”
  李宣融手里把玩着扇子,冲身边的人道:“大伙儿都在,我答应的事,也没有反悔的。”
  孔玉冷眼看了看他,与这群少年进了玉带楼。
  期思看着这一幕,眉头蹙起,他知道这个叫孔玉的文雅少年必定要吃亏。
  李宣融身后跟着狐朋狗友,拥着孔玉便进来,小二也是认得他的,仔细招呼道:“李世子今儿雅兴啊,世子还坐顶楼雅间?”
  李宣融摆摆手道:“就是跟朋友喝个酒,大堂找一桌罢”,摆明要让孔玉当众难堪。
  大堂里人来人往,有的人看见这一幕,便是看热闹的神情。
  几人坐在期思邻桌,闹哄哄的,期思心烦,今天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李宣融果然开口道:“上四坛百绿香!”
  小二便去取了酒来。
  坛子大小来看,里面酒倒是不会太多,但四坛加在一起,孔玉那文弱的样子,喝完怕是半条命就没了。
  其中一个少年却说:“孔玉,这百绿香是玉带楼名酒,从江南传来的方子,醇厚劲道,你可真是得了面子!”
  孔玉面无表情看着李宣融:“我喝完,就此两清,你不再找阿瑶的麻烦?”
  李宣融点点头,不耐烦道:“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吧,我答应了的,有没有不作数的?”
  孔玉确实了解他,不再追问。
  酒楼小二却有些忐忑,过来好声好气道:“几位世子,这百绿香劲儿太大,这位小公子喝完,会出事儿的……”
  “什么事是李世子扛不下来的?”
  “会不会做生意?”
  李宣融的同伴们纷纷不耐烦地赶他。
  小二为难地退下,不敢跟这群纨绔们顶起来。
  期思转过头看了看,小二的神情是真的紧张,这酒若真叫孔玉喝了,多半会出事。
  周围的人却都是幸灾乐祸,有觉得不妥的,也不敢多管闲事。
  期思看见孔玉孤立无援的身影,心里堵得慌。
  眼看孔玉伸手捧起一坛酒,期思没忍住,还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四坛有点多,我帮他喝罢。”


第13章 暗巷
  期思心想自己有习武的底子,好歹不会有大问题,却忘了自己从没喝过酒。
  一伙人本来很不满有人搅局,却看见期思一身粗布白衣,年纪不大,却隽秀挺拔,带着股说不上的劲儿,便顺水推舟起哄道:“可以啊,你替他全喝掉?”
  孔玉有些疑惑地看着期思,觉得这小少年涉世未深,一时意气,不想让他搅进来,道:“小兄弟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的事,不必拖累别人……”
  孔玉还没说完,期思早已打定了主意,也不废话,道了句”一言为定”,一步上来开了酒坛封口,就着酒坛仰头就灌。
  李宣融看着期思,冷不防一下子愣住,脸色很不好看。
  百绿香酒性烈,但味道极醇,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后劲儿是极大的,这也是它有名的原因。
  眼看着这个小少年举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下了第一坛酒,仰着头露出漂亮的下颌弧度,
  坛中百绿香沿着下颌滴落,沾在白色布衣的衣襟。
  李宣融的狗腿子们还在呼喊着起哄,李宣融和孔玉却都面有郁色,反而一言不发。
  孔玉神情复杂,看着期思。
  期思会武功,孔玉生得文雅,上前想夺来,却根本碰不到期思手里的酒,期思打定主意完全不给他机会。
  店里小二饶是见多识广,也未见过这样的,这小孩儿比孔玉年纪还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拦,已经遣伙计去找老板打招呼,只好祈求别出什么事儿。
  期思说到做到,一坛喝罢,放下立刻又开一坛,接连喝完三坛酒,又把孔玉手里的酒抢来,终于都喝完了,只觉得脖子仰得有点酸,把酒坛子”砰”地一声放在桌子上,抬手擦去唇边的酒。
  他根本没细品这酒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并不像以前别人描述的,没有什么入喉烈得灼烧之感,只想一气儿灌下去把那群少年打发走。
  期思一身白色布衣,年纪比这些少年小,却身姿挺拔,神情倔强,眼睛明亮,环视这些人一遍,满脸的冷漠。
  期思抬起手背抹去下颌边的酒,脸有些泛红,开口道:“说话算话?”
  李宣融看看期思,神色冷得很,沉声不悦道:“本世子自然说话算话”,又转头看着孔玉,“你大可放心了。”
  随即十分不爽地起身便离开,果真一刻也未纠缠。一群狐朋狗友也嘻嘻哈哈跟着离开,有的还对期思道:“小弟好本事,千杯不醉。”
  期思没理他们,转头看了看孔玉,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扭头坐回自己原来的桌边,菜已上来了,期思便尝了几口,却觉得喝酒喝得急,方才不觉得,此刻什么也吃不下。
  孔玉看这俊秀骄傲的小少年坐在那吃了两口放下筷子,神情茫然,猜到什么,他情绪复杂地看着期思,皱眉问他:“你没喝过酒?”
  期思转头看孔玉,他不知不觉间,酒劲儿已经上来,只觉自己举动反应有些迟缓,带着点儿飘飘的不受控制感,一时不知所措,这就是醉酒?现在该做什么?
  他点点头,却觉得一点头更加飘忽。
  孔玉赶紧扶起他,让他趴在酒楼大堂临街的窗户边,拍着后背揉期思胃,让他赶紧吐出来。
  期思趴在窗边,确实觉得胃里不适,吐出多半,似乎好了许多。
  孔玉扶他坐下,小二十分有眼色,端了茶水让期思漱口,又拿来干净巾帕让他擦擦。
  期思觉得好一些,漱了口,也没胃口吃饭,便趁着还算清醒,结了账,要打道回府。
  孔玉要跟着送他回去,期思摆摆手:“不必了,你不也是为了帮了别人吗?”
  孔玉拗不过期思,便问了期思住址,打算明日去谢他,目送他离开了。
  期思出了酒楼,天已经黑了,外面行人渐渐变少,只是车轿往来,临街商铺酒肆内倒是亮堂堂。
  他身上有些发热,情绪也有点亢奋,脑袋里晕乎乎,走路还算稳,不由觉得有点新奇,但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方向感很好,因为自小时常被重逸丢进芳华寺后山,再自己往外走,来来回回记路的本能已形成。
  期思顺着来时的路回家,走进大街旁侧的安静街巷。
  巷子很暗,虽有些醉意,但本能的敏锐直觉让他停下。
  身前身后从黑暗中围过来一群人,缓缓靠近他,将他围住,一言不发,却显然不怀好意。
  只一个打头的蛮横声音问道:“你在酒楼惹了谁,你知道吗?”
  期思因为醉意,有些烦躁,循着问话人的声音方向道:“爱谁谁!”
  那人没想到这小少年脾气挺大,不怒反笑:“小朋友挺横,李丞相家的世子爷你也惹,是不是活腻了?”
  期思不耐烦道:“不认识,我活没活腻你也管不着!”
  那人见期思软硬不吃,是要吃打,他抬手一招呼,巷子前后一群小厮向期思靠近。
  夜空中云层遮蔽,月色晦暗,巷子离街市很近,却隐蔽而安静。
  期思手中无剑,更无寸铁。
  醉意上了头,他一时也想不起跑掉,就等在那里。
  第一个人伸出手要从背后抓他的时候,期思迅速反手拧住那人手腕,臂上一旋,那人一下子不防,被期思拧得歪身子一倒。
  “哎哎——”那人未料期思身手,冷不防惨叫一声。
  期思从不打架斗狠,只是想击退他们,不想纠缠,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习武之人,他凡出手都留了七分。
  那人倒地,小厮们发现这小孩儿并不好对付,便纷纷围上来,想一齐制住期思。
  巷子狭窄,期思身前身后一时被堵得结结实实。
  出手来要抓他打他的,他便反手制住对方,出掌、旋身飞踢、出肘猛击,却皆避开要害,使对方倒地便止,力道更是控制着,内力只使出一二分来。
  人不断涌上来,却无一人能在期思出手之前制住他,倒下又补上,巷子里呼喝声不断,乱成一团。
  期思打起架来这么讲究,李宣融的小厮却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后面上来的人手里提着棍棒。
  “给我把他收拾服喽,公子到时候有赏!”打头那厮啐了一口,狠狠放话道。
  “是!”
  期思不明白他们这样有什么趣味,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一个人挥起棍子砸向期思,占着他喝醉的便宜,一棍击在他肩膀。
  痛意一下子唤起那日山道上黑衣人狠下杀手的记忆。
  巷子里的人不断冲上来。
  “给我上!”
  “狠狠打!”
  期思被醉意和疼痛彻底激怒了。
  “滚开!”他怒喝道。
  他反手便抓住那人手里的木棍,旋身抬腿猛地一踹,那人便飞出去。
  期思丢下木棒,在昏暗中准确冲向下一个人,不躲不避,迎着挥下的棍子,足尖一发力,错开棍棒,撞在那人肩膀,反臂一抓一拧,那人手里棍子落地,胳膊被期思瞬间卸了。
  当他愤怒地击倒第七个人时,不由自主动用了内力,也同时突然感到身上一沉。
  ——中了朱颜瘦的后遗症,在最不该发作的时候发作了,期思感到内力霎那间凭空消失,同时因为心绪暴怒,心脏的窒痛以这些天里的十倍百倍发作。
  “倒霉”,期思感觉到不对劲时,心里叹道。
  随后他脚下一踉跄,被一人手肘击倒在地。
  他狠狠摔在地上,周边的人反而顿了一下,一时没敢冲上去。
  催不出内力,他还能凭着肉身之躯硬抗,但是内力消失带来的还有痛苦的沉重感和心脏的窒痛,这在他心绪急怒的时刻更加严重,他感到身上被刺入尖锐的藤,痛得失控。
  期思挣扎着爬起来,丝毫没有退意,本能地拼命撞向那些人。
  但很快他就在窒痛之下难以反抗,靠着巷内的墙壁,睁大眼睛,眼看着一个人狠狠挥起棍棒,迎头朝他砸下来。
  时间一刹那放缓,瞳孔紧缩,期思躲无可躲,闭上眼睛。
  “就这样了吗?”他心里恍惚问道。
  夜空中的云散开,明亮的月光洒下,巷子里的呼喊叫骂声仿佛一下子消失。
  夜风带来城外林木的淡淡气息,一只夏夜的蝶无声扑扇翅膀,落在枝头花蕊间。
  而木棒没能砸落下来。
  一颗石子破空飞来,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击飞木棍,打中旁边的人,将那人迎头砸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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