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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巡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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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儿姑娘,请你看看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蜜儿接过白小舟递给她的一叠纸,边看边随口翻译:
“这张上面写的是……他爹,我们很好。”
“他爹,阿莱开始去上学了。”
“他爹,看来我给你写的字没有被发现。快想想办法逃出来吧,我们一家人逃得远远的,那个人就找不到我们了。”
“他爹,就算你回不来,我们也不能这样永远被人胁迫。你想办法保存那个人的身份证据,也许将来某一天能用得上。”
蜜儿抬头看一眼白小舟,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这是什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白小舟急道:“你别管,快,接着看。”
“他爹,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我的信……他爹,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了?”
蜜儿突然顿了顿:“咦,最后这条不是给那个‘他爹’的啦。”她抬头看了白小舟,才接着翻译,“好心的人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丈夫大概已经不在人间了。如果你是神的子民,请你设法转告国王陛下,现在的大主教是假的,他是我的丈夫,他是被真正的大主教胁迫去冒充大主教的……我是住在沙罗城东珍珠村的哈娜,以神的名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人!”
蜜儿读完最后一封信,已然惊呆了。
白小舟一拳头砸在桌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现在没空解释,总之收信之人已经死了,他的老婆孩子也会有生命危险。快!方澜,我们去救人!”
蜜儿愣住:“救人?你们打算怎么去?如果只是离开王宫倒也方便,可是昨夜殿下下令关闭城门,你们就算会轻功也没那么容易出去……”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忽然打个响指,“天是不是快亮了?”
白小舟打个呵欠,点点头。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天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不是蜜儿提醒,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在沙罗待了很久了。
“这样吧,你们先睡会儿,我去准备些东西。到了卯时我再来找你们。”
“好。”
蜜儿在外面掩上门。白小舟总觉得她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的……
方澜随意地坐在了地毯上,若有所思:“白小舟,我觉得这位蜜儿姑娘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白小舟不知道蜜儿要去多久,索性在方澜身边仰天躺成了个“大”字。紧张了大半天,突然松懈下来,一下子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怎么可能……我们之前都不认识……”
然而就在他的大脑一片模糊的时候,竟然也生出了一种感觉。
蜜儿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眼熟……
白小舟并没有真正地睡着。没过多久,蜜儿又小心翼翼地推门回来了。
看着蜜儿那胸有成竹的模样,白小舟猜想她也许知道专门的出城密道,或者能弄到进出城门的特许通行证……等蜜儿把两套宫女的衣服丢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只不过是想多了。
“每天卯时三刻,宫里就会有人出宫去采买接下来一天里要用的东西。买蔬菜和水果的人一会儿要到东城门外的市场去,他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按时去,按时回,所以采购食物的人通常会把车赶得很快。宫里的后妃时常会派侍女跟着出去买东西,他们也都习惯了,不会盘查得很仔细。喏,你们穿上这个,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出去。”
白小舟和方澜面面相觑。
蜜儿不满地把一条裙子甩给他们:“喂!我们沙罗的女子都身材娇小,我好不容易才偷到了两身超大号的衣服给你们!不是说人命关天么?赶紧穿呀!”
白小舟看了那裙子一眼,豁出去道:“好!我穿!”
蜜儿笑嘻嘻地拉上了帘子。等白小舟和方澜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塞进了那宫女服里,蜜儿又摸出来一堆梳子发簪胭脂之类的东西,给他们梳了发髻,插了两根玳瑁簪。
弄好之后,她摇头惊叹:“二位姐姐真是貌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白小舟黑着脸问:“可以出发了么?”
蜜儿点点头,起身带路。
他们二人跟在蜜儿身后走出那处院落,白小舟忍不住冲她的后脑勺扬了扬拳头。伸到一半,手腕被方澜抓住了。
蜜儿忽然回头,冲白小舟挤挤眼:“姐姐是不是想打我呀?”
白小舟随手挥挥:“赶蚊子,呵呵……”
看在马车确实走得很快并且真的顺利地驶出了城门的份上,他决定不和蜜儿计较。
出到城外,买菜的人把马车停在了城门下便自顾去采购了。蜜儿趁机把两匹拉车的马解了下来:“从这里再往东走四里路就是珍珠村,我就不陪你们去了,再会!”
白小舟也顾不上和她话别,和方澜一起打马冲了出去。
沧海陵·拾贰
天快亮了。天与海交界的尽处,天光渐渐地将深蓝的天幕稀释出一片淡蓝,又在那灰蒙蒙的颜色上涂抹了一层胭脂。
白小舟和方澜即使没有点起火把,也能隐约看到沙土铺成的官道上有一行新踩出的、深深的马蹄印。
“糟糕!应该是有人已经赶过去了!快,快快快——”
带着腥味的海风迎面扑来。蜜儿梳的发髻本就很松,被海风一吹便彻底散开了。他们披头散发地冲到了珍珠村口,甚至不必向村民问哈娜家在哪里,因为沙土上的马蹄印已经清楚地指明了方向。
那是村尾一幢普普通通的石头房子。
“不用进去了。”白小舟气喘吁吁地勒住马头,声音里多了一丝绝望。
那石头房子前的沙地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和马蹄印。然后,那道他们追了一路的马蹄印又从村子的另一头离开,往远处的海滩延伸。
“马蹄印变深了,他们都被带走了。现在说不定已经……”白小舟望向方澜,嘴唇开始不住地发抖,“我明明可以早一点发现,明明可以再早一点……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四条人命,四条人命啊!”
方澜伸过手用力握了他一把,沉声说:“既然来了,那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一段路变成了一片崎岖的岩滩。马儿自然是走不过去了,白小舟又被方澜拎了起来。
海滩上的岩石被风与海水侵蚀了千百年,每一块都犹如刀锋般锐利。那些人留下的脚印弯弯曲曲地从岩石之间的缝隙穿过,而方澜拎着白小舟从岩石的丛林上掠过,轻飘飘的,犹如蜻蜓点水。
石林的尽头有一块巨大的圆石,石头的下方便是一片咆哮着的怒海。偶尔有一股巨浪打过来,飞溅起的白色水花便仿佛怪兽张开的巨口,随时都能把那石头和石头上的人吞下去。
白小舟远远地看到有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躺在石头上,几个黑衣人正忙着把一些石块绑到他们身上。白小舟咬牙切齿地喊:“方澜!”
方澜闪身掠上了巨石的边缘。
在被松开跌落的瞬间,白小舟只听到几声清脆的、利器破空的声音,当然还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几声惨叫。等他从石头上爬起来的时候,方澜的剑已经回到了剑鞘里,而那几个黑衣人全都在捂着膝盖鬼哭狼嚎。
白小舟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扑过去。
他抓到了一只温暖的小手,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脉搏正在平稳地跳动着。他抱起了那个孩子,用力拍了拍她的脸蛋,于是他又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缓缓地睁开,又惊奇地眨了眨。
“姐姐你是谁?”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哭?”
片刻之后。
“姐姐你的鼻涕掉在我身上啦!讨厌!”
两个时辰之后,白小舟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闵桓的座船上。
闵桓当然也知道他们这一夜下来疲于奔命,绝无力气再多说什么,非常贴心地直接把他们送到了船舱里,还叫人备了热水好让他们沐浴更衣。当然,他们救回来的那母子四人也被交给了仆人去照料。
白小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要求不高的人。吃的东西不需要有多好,只要三餐都能吃得饱就行了。睡的地方不必有多华丽舒服,只要有个地方让他每天都能睡得着,也就可以了。
或者,如果连这样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的话,那么至少不要让他的家人和朋友也和他一样受折腾。
严格来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他的爷爷。
他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方澜。
所以现在白小舟感到相当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在无意间把方澜拖进了一个连他自己都避之不及的世界。
船舱中并排放着两张床。方澜睡左边,睡容平静,呼吸绵长;白小舟躺在右边,虽然身体是老老实实地躺着的,眼睛是舒舒服服地闭着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用俗话说,他这叫过了困头,睡不着了。
白小舟睡不着,是因为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极度疲倦的缘故,他的晕船病似乎没那么严重了。虽然脑袋里还是像被灌进了浆糊,但至少还能勉强维持运转。
他不停地想,既然被杀死的大主教是假的,真正的大主教又是谁?
大主教如果只是为了玩一手金蝉脱壳,为什么要特地找一个人来冒充自己整整十年?
真正的大主教又在哪里?
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舟也不知躺了多久,不但没睡过去,心情反而越来越烦躁。他忍不住坐了起来,目光再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方澜的脸上。
方澜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习武之人的警惕性。他的剑搁在身边,手仍松松地握在剑柄上,仿佛随时都能抽出剑来,一道闪光贯穿任何偷袭者的喉咙。
白小舟光着脚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挪过去,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走了那把剑。
方澜的眼皮微微地跳了一下。白小舟几乎吓得把那剑扔下。然而方澜并没有睁开眼睛,仍旧沉沉的睡着。白小舟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把剑扔到方澜脚边。然后,他趴在床沿上静静端详方澜的睡容,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他一点一点地凑了过去。
第一次在这样近的地方端详方澜,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看得再仔细些,再清楚些。到最后,他已经能感觉到方澜呼出的气息就吹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白小舟决定豁出去,亲一亲方澜。
然而——
船舱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白小舟骤然清醒,惊得跌坐在地上。
沧海陵·拾叁
有人蹑手蹑脚地拉开了舱门。白小舟听出了那人的脚步声,低声叫道:“蜜儿。”
他坐了起来,果然看到蜜儿正在门口发愣,手里还捧着一红一白两套的衣服。
白的自然是方澜的衣服,红的那套却是他的官袍。
等等,他的官袍?!
白小舟瞬间彻底清醒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奚国的官船被炸碎沉没的时候,这套官袍应该是已经掉进海里了。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小舟看一眼熟睡中的方澜,用唇语对蜜儿说:“在外面等我。”
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然后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他们并肩走上甲板,蜜儿凑在他耳边说:“爹爹说你肯定睡不着,原来是真的呀,爹爹真厉害!”
白小舟反问她:“你爹爹是不是还说了我会去找他?”
蜜儿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他刚刚备好了茶……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爹是谁?”
“蜜儿,你去找面镜子照一照就明白了。”
闵桓的声音从船头的炮台上传来。白小舟扶着栏杆拾级而上,果然看到闵桓正在一只红泥小炉边沏茶。白小舟径直在他对面坐倒,又瘫成了一坨烂泥。
他在再次看到闵桓的那一刻,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蜜儿看起来很眼熟。
因为蜜儿的眉毛和眼睛像足了这位老谋深算的侯爷。
闵桓笑着解释:“我被流放那年蜜儿只有五岁。王后说不忍心看她跟着我受苦,就把她留在了宫里。”
蜜儿听到这话,忽然低下了头,闷闷不乐地走开。
闵桓低声说:“这孩子总怨我没有带她一起走。不过我也知道,王后只是怕我在外面兴风作浪,所以要留个人质在身边。可是她当年实在年纪太小,我又怎么能带她到那些蛮荒之地去……”
白小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呆呆地看着蜜儿的身影从舱门后消失,才叹息着说:“在王宫里就算锦衣玉食又怎样,怎比得上有父母亲人在身边。”
闵桓扯开话题:“白大人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白小舟勉力撑起身体,看着海面想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奚国的官船是不是侯爷炸沉的?李贤是不是在这条船上?”
闵桓点点头,表示他说对了。白小舟又说:“我想见见哈娜。我的第二个问题……恐怕只有她才能回答。”
两天之后。
传说中已经随着沉船葬身大海的奚国使节突然出现,整个沙罗国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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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风而然来的百姓在码头外围堆起了一圈人山。可惜正使李贤据说是因为面部受伤戴了一顶纱笠,谁也看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样。
奚国和沙罗两国礼部之前拟定的册封大典就在这日午时。使团上岸时已是巳时二刻,于是李贤提议,既然吉时将至,不如就直接在码头当着沙罗全城百姓的面从简举行册封大典。闵元悾由迫肓鳎丝炻砘毓グ盐蟮渥急傅囊鹿谝钦碳榔啡±础
好在王宫并不远。为了迎接使团而铺就的红毯上,很快便摆上了供奉圣旨和国王金印的祭台。
闵元悾彀俟傧蚴ブ脊虬荩缓蠓直鲋髀渥c稍獝{向李贤解释,官船沉没、奚国使馆被烧等等这些事全都是圣心大主教干的,这位大主教已经领受神罚,奚国使团诸位官员也是虚惊一场,他恳请李贤回国后代他向奚国皇帝请求原谅。李贤表示没问题,于是宾主尽欢。
此时距离午正时分还有半刻的时间。闵元悾虬仔≈畚剩骸鞍赘笔谷床恢鞘裁词焙蚝屠畲笕嘶岷先チ耍课以诠锊患税状笕耍攀涤行┑P摹!
白小舟笑说:“我不过是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可是听到了一半,后面那段却没有了。我不辞而别,再加上几日的奔波,全都是为了知道故事的后半段到底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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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走到沙罗国的官员们当中去,高声说:“下官遵命。下官会尽量说得简短些。”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白小舟用眼角的余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这正是预想中最完美的效果。
白小舟从袖中抽出折扇“啪”的一声甩开,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说:
“这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在沙罗国南端一个叫作若罗的小岛上,有个年轻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相识相爱,私定了终身。可惜啊,这位姑娘是一位酋长的女儿。她在十六岁那年被被国王选中,成了国王的侧妃。”
白小舟说出“若罗”和“侧妃”这两个词,周围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他甚至从中听出了“王后”两个字。他用扇子指了指说话的那人,点头说:“这位大人说得不错,后来,这位侧妃又当上了王后。她……正是王子殿下的母后。”
沧海陵·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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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母后已去世半年,死者为大,你不要开我母后的玩笑!”
“殿下。”白小舟上前两步走到闵元悾埃扯宰湃撼冀恢辈卦谛渲械淖笫稚炝顺隼矗脸隽舜髟谀粗干系挠癜庵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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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我明明已经……你们把母后怎么了!”
白小舟在他耳边低声说:“殿下不用担心,王后现在很安全。”闵元悾浪蓝⒆潘钌锨嘟畋┢穑戳敫鲎忠菜挡怀隼戳恕0仔≈鄄欢卣跬阉氖郑暗钕拢铱梢越幼潘盗嗣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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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被送进王宫之后,年轻人非常地不甘心。他思念成疾,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夺回自己的心上人。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参加圣心教三年一度的教士选拔考试。他竭尽全力背诵经文,领悟经文当中的深意,后来终于通过考试,当上了沙罗城圣心堂的教士。就这样,在每月一次的敬神日那天,他可以和他的心上人,也就是侧妃娘娘远远地见上一面。”
“不久之后,年轻的教士发现侧妃娘娘每次出现的时候都精神不振,似乎是身体欠安。他设法和侧妃说上了话,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刚入宫就有了身孕,当时的王后生怕侧妃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暗中虐待她。教士因此下决心要除掉王后,保护侧妃。”
周围的窃窃私语渐渐变成了争吵。有人说“原来如此”,有人咆哮“胡说八道”。
白小舟不慌不忙地朝身后的商船打了个手势:“大家少安勿躁。我敢这样说,自然是因为有证据。我想,这里年纪稍长的诸位大人都应该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大约在十八年前,沙罗曾经爆发了一场瘟疫。染上瘟疫的人会全身长满红疹,发烧,很快死去。那时举国上下束手无策,无数的人死在瘟疫中。教士觉得这是个打击王后的好机会,于是他开始在教徒当中散布谣言,说这场瘟疫之所以会爆发,是因为有恶魔在沙罗降世,神降下瘟疫就是为了除掉那个恶魔。所以如果沙罗人能先把恶魔找出来杀掉,那么瘟疫自然也就停止了。”
白小舟说着挑挑眉毛,问离他最近的礼部尚书:“郝尚书,请问我说的对吗?”
郝尚书擦擦额头的汗:“是,是这样的。”
“在那个传说里,神要除掉的恶魔长什么样呢?”
郝尚书求救地看了一眼闵元悾仔≈塾谑窍蜚稍獝{伸了伸拇指。闵元悾橙ゼ僮笆裁炊济豢吹剑律惺橹坏眉绦卮穑骸按刀衲А⒍衲稚淼氖焙颍淼钠し簟蓟崞鹱仙恼钭印推胀ㄈ瞬灰谎
周围年纪大些的人都捋着胡子点头表示同意。
白小舟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今天,我就在这里现场演示一下,这恶魔是怎么‘造’出来的。蜜儿——”
“来了!”
蜜儿捧着一碗紫中带黑的水走到他跟前。白小舟收起折扇插在腰间,深吸一口气,咬牙伸出了右手。
蜜儿笑眯眯地把碗里的水缓缓地倒在了白小舟的手背上。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手背变成了紫色,那紫色中又长起了一片疹子。白小舟忍着手背上的刺痒,呲牙咧嘴地举着那只手绕场一周:“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这就是传说中,那个恶魔身上会出现的疹子!”
四周一片哗然。
白小舟强行克制住在地上打滚挠痒痒的冲动,解释:“这是用天星麻和紫姜煮成的汁液……天星麻,会令皮肤敏感的成年人和小孩长疹子,紫姜,是一种染料……”说完这些便再也忍不住了,一路小跑奔回蜜儿身边,“快,快!给我盐水!”
蜜儿还没看够热闹,拎着铜壶故意先晃了晃才举到白小舟跟前,把里面的水倒在白小舟的手背上。
刺痒的感觉渐渐褪去,白小舟缓过一口气来:“天星麻虽然很厉害,不过,用盐水洗洗就好了。”他又回到郝尚书身边,“郝大人,请问您还记得当年找到的恶魔是谁么?”
“是……是大王子殿下……”
白小舟叹气,补充:“不错,是当时还不到两岁的大王子,闵元贤。”他说着又绕回到场中去,把仍旧呈紫色的手背举给大家看,“这件事听起来真的很荒谬,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可是当时的国王陛下笃信圣心教,再加上全国上下都深陷绝望之中。所谓‘病急乱投医’,国王为了安定人心,决定将大王子送去祭海。大王子被放在了一只木盆里,随潮水漂入海中。王后痛失爱子,投井自尽。就这样……年轻的教士为他的心上人扫清了道路。侧妃在次年诞下了一位王子,被封为王后,成了后宫的主人。”
白小舟的表演相当有效。他说完这一大段,四周竟一片死寂,没有人再吭一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有人问:“这个教士是谁?”
白小舟打个响指,走向那人:“老兄,问得好。这个教士,其实是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他就是——”他在一片哗然中扯开嗓门用最大的音量喊,“沙罗国圣心教第六十二任大主教!”
“侧妃成为王后之后掌握了整个后宫。她开始借口要听讲解教义,时不时地把教士传召到宫里……幽会。”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白小舟知道那是闵元悾涛蘅扇痰卮妨俗雷印H欢套×嗣挥谢赝贰1暇梗衷谧钪匾氖率怯米羁斓乃俣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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