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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巡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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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直接趴在石板路上不走了。
方澜有些纳闷地问:“李家娘子,此处怎么会有这么整齐干净的一条路?它又是从何处通往何处?”
“这是采石人走的路。”李家娘子指指往上的方向,“这山里有座千佛寺,这段时日正在大修,大修用的石头,便是从这山谷里采的。”
“千佛寺就在这附近!”白小舟脑子里忽然闪了一下,记起了白唐说过的那句话:梁恒每逢旬休,就会到千佛寺礼佛。
正在大修的千佛寺。千佛寺后山的采石场。猝死的梁恒。被人“误杀”之后又被弃尸崖下的李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东西之间存在着隐秘的联系。
他说不清。
白小舟勉强提起力气,挣扎着往山谷的方向爬。
方澜不解:“喂,如果你是想去那座千佛寺,不应该是往那边走吗?”
“就是要去采石场!快走!”
采石场就在前面不远处。
这山谷果然是个开山采石的好地方。大片大片的山岩□□在外,直接炸开就能用了。近处的小山已经被挖去了一角,地上散落着许多刚刚凿出形状的石条石柱。
但,这个看起来无比正常的采石场却有一处极不正常的地方。
“怎地……没有人?”白小舟蹲下,抓起几片碎石粗看了几眼,“难道他们今天不用干活吗?”
方澜在采石场周围来回走了一圈,也拿了一些碎石细看。
跟来办差的衙差也奇怪得很,说:“他们不至于大白天的都不用干活吧?千佛寺的大修工程是要赶在观世音菩萨成道日完工的,我听说千佛寺那边在日夜赶工呢。”
白小舟丢掉碎石缓缓起身,转头就看到方澜还在盯着手心里的碎石发呆。
“白大人?大人?”他连连叫了两声,方澜却似乎充耳不闻。他有些纳闷,朝方澜走过去,“大人发现什么了吗?”
方澜的手一抖,手里的碎石洒落在地上。
“没,没什么。”说着转身就走。
白小舟正要追过去,脚边一个小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枚小指粗细的、圆筒状乳白色石头。
白小舟盯着它看了片刻,弯下腰假装整鞋子,不动声色地把它夹进指缝间。快步跟上方澜道:“大人,我们回去吧。”
白小舟说还有话要问,叫刘氏随他们回衙门去。谁知到了衙门,他二话不说,回房把自己带的银两拿了一些出来给刘氏。
“李家娘子,你别回家了,现在就从后门走,出去以后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人知道你是李石的娘子,你相公的事我——我们白大人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刘氏倒是个爽快人,问也不问便答应了,却把那几粒碎银又都塞了回去。
“大人您这是小看我了。您不辞劳苦查案,民女已经无以为报,怎么还能要您的银子?我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凭一双手总能挣到一口饭吃,大人不必挂怀!”
说罢朝他们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转身就跟着带路的仆妇出去了。
等刘氏走远,方澜才问白小舟:“为什么要她走?”
白小舟把两手背在身后,冲他微微一笑。
“为了她的安全。”
那枚乳白色的小石子依然在手中打转。
千佛杀·玖
次日一大早,白小舟推说要自己出去转转,又带着白唐跑了一趟采石场。他在那里蹲了许久,又找到许多那种乳白色的小石头,心里的疑问渐渐有了个底。
他决定沿着那条石板路到千佛寺去看看,谁知刚走到千佛寺所在的山脚下,就被几把明晃晃的长刀拦下了。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白小舟看那些人是大内侍卫的装扮,立刻联想到了奚云章。
难道奚云章也跑到这里调查来了?
他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白小舟不但不退,反而上前,鼻尖只差一点就撞到了刀刃上。
“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我是堂堂安阳巡抚白小舟——的师爷,来此地是为了查案。白大人的差事可是皇上亲自派的,若是耽搁了,我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让开让我进去!”
他为着让里头的人能听到,几乎是扯着喉咙嘶喊的,完了还能听到回声在山谷间回荡着。
侍卫们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其中一人冷笑:“哟呵!别说什么师爷,就是白大人来了哥几个也不鸟他,你一个师爷倒横起来了!”
那侍卫作势要砍。
白唐从侧后方扑过来将白小舟一把推在地上:“少……师爷!”
白小舟脸朝下撞在地上,几乎撞掉了门牙。
忽然有人怒问:“何人在此喧哗!”
白小舟抬头一看,傻眼了。出来的并不是奚云章,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头戴官帽,身穿工部官袍,颌下蓄着一绺稀疏的山羊须。白小舟见风使舵,立刻转身就跑:“糟糕我炖的汤还在火上——”
跑了几步就听到方才那侍卫说:“赵大人,方才有人意图闯进千佛寺,已被我们驱逐了。”
白小舟边跑边想:在千佛寺大修的时候“碰巧”出现的赵大人……难道是工部左侍郎赵贞?
奚云章直到天彻底黑了之后才黑着脸回到了巡抚府。这时方澜照例是去牢里继续试图探方永成的口风去了,白小舟却和白唐挤在伙房里,一个劈柴,一个撸起衣袖揉面,忙得不亦乐乎。
奚云章找到他们,皱眉说:“你们是不是闲得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吃?”
白小舟和白唐吓得同时趴下行礼。奚云章叫他们起来,白小舟把手指放在唇前连连嘘了几声,警惕地看着周围,说:“就是因为情势非常,所以才要格外小心。”
“你觉得会有人对你下毒?”
“是对巡抚下毒。这的晚饭方澜也有份。”
奚云章瞬间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白小舟过去关上了伙房的门。
“我仔细想过。梁大人和徐大人的遗体虽然已经被焚化,但是听那些亲眼目睹他们死状的人说的话,我想来想去,觉得唯一可能的死因是有人给他们下药,中毒身亡。”
“可是大理寺……”
“大理寺的说法是死因不明。可是既然是死因不明,为什么不留着遗体让别人来检查呢?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地焚化遗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但是又不敢说,只能毁尸灭迹?”
白小舟说着掏出那枚小石头。
“殿下,我终于找到梁大人、徐大人和李石这三个死者的共同点了,那就是他们很有可能都去过千佛寺后面的采石场!梁大人应该是最早去的,因为他每逢旬休就会去千佛寺礼佛,也许是因为在千佛寺附近闲逛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地方;李石是因为砍柴偶然进去的;而徐大人则是为了查李石的死亡原因寻到了那里。他们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被灭口了!”
奚云章接过了那枚石子。
“千佛寺后面的……采石场?”
白小舟不太明白奚云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轻声问:“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奚云章的眼睛眨了眨,苦笑着摇头:“你居然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什么去了?”
白小舟茫然地摇头。
“后天便是观音菩萨成道日,也是千佛寺大修完工之日,父皇和皇祖母会亲临。我今天去千佛寺,就是为了迎接父皇和皇祖母做准备去的。”
白唐本来还抓着一把斧头,这一下惊得把斧头掉在了地上。
白小舟的下巴也砸在了脚背上。
“殿下今天真真真的在那里?!可是为什么今天臣在外面……”
“我听到你在外头嚷嚷,但不想横生枝节,便叫赵贞去赶你。”奚云章说着摇头,“你的声音可真像牛叫。”
白小舟:“……”
奚云章冷笑:“白小舟,知道刚才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有人想在千佛寺动手脚,他们的目标便是父皇和皇祖母!”
白小舟瘫坐在一堆柴禾里,喃喃道:“皇上,和皇太后……快,快通知他们有危险,不要来!”
“皇祖母已经来了。今晚刚到,因为不想惊动百姓,就住在城外的听松别苑。父皇明天也会到。”
白小舟:“……”
奚云章看一眼案上和了一半的面团:“白小舟,你肚子饿得慌吗?”
白小舟无力地摇头:“现在就是给我上烤全羊我也吃不下了。”
“那么随我来。”
白小舟曾经听说过很多关于太后的传说。
比如太后年轻的时候艳色倾国又有心机,深得先帝恩宠。比如太后年轻守寡,垂帘听政,手段狠辣。比如……
以至于他第一眼看到太后的时候,还以为那只是太后身边的一个仆妇。
白小舟被奚云章引到一个小小的佛堂里。太后侧对着他们端坐在一个草编的蒲团上,身着缁衣,头戴木簪,手持一串菩提子手串,居然是一副居士打扮。
奚云章向太后说明了白小舟的身份。
太后垂着眼帘,仿佛连看也不想多看白小舟一眼:“听皇帝说,你很聪明。”
千佛杀·拾
白小舟跪在地上,背后又开始冒冷汗了。
因为他知道太后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否则她绝对成不了太后。但是作为一个有点儿小聪明的人,他当然也清楚地明白一点——聪明人都讨厌聪明人,尤其讨厌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听太后的语气,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后一种。
“臣、臣驽钝,是皇上,皇上过奖了。”
“你的意思是皇帝没有识人之能?”
白小舟的冷汗险些就化成泪水从眼眶子里冒出来了。
奚云章出来打圆场:“皇祖母,白小舟这些日子查案尽心尽力,虽然还没有确切的结果,但也算是有些眉目了。他今晚便是来向皇祖母禀告此事的。”
白小舟如蒙大赦,用手帕把那几枚乳白色的碎石捧上。
“太后,这是臣在专为千佛寺大修开挖的采石场内发现的。这种石头名为石笋,乃是在山体内部溶洞之中滴水沉积而成。臣在采石场挖去的一角查探过,已经开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溶洞的痕迹!所以这些石头必然是从别的地方挖出来,然后被丢弃在那个采石场上的。”
奚云章补充:“所以我们怀疑,很可能有人在千佛寺的后山内开挖山体动手脚。皇祖母,为着安全着想,不如……还是不要去了。”
“哈哈哈……”太后忽然大笑,“小儿,哀家两年前便下令大修千佛寺,修了整整两年,就为着观音成道那一日能去拜一拜。你随便拿几个小石头说有危险,就要哀家放弃准备了两年的大事,那哀家问你,是什么人在动手脚?他们动的又是什么手脚?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动手脚?这些,你都弄明白了么?”
白小舟额上的汗也冒了出来:“禀太后,臣,还不知道。”
太后终于转过脸来,正视白小舟的眼睛
白小舟被那散发着丝丝寒意的目光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太后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自得的笑意:“你提醒哀家有危险,这份心意自然是好的。但是哀家自千佛寺大修那一日起便派大内侍卫轮班值守,寺院内的僧人和工匠进出都要搜身,哪怕地上的草动了一动,上头的树枝少了一根,都要他们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要说有人想动手脚,我信。但,他们绝办不到!”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但知道,而且早早做好了应付的准备。白小舟从太后的话里咂摸出了这层意思。一阵夜风吹过,白小舟遍体生寒。
“可是……”白小舟还想再劝,太后却挥了挥手:“退下吧。”
他和奚云章两人闷声离开了听松别苑。马车开出大老远,白小舟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奚云章笑问:“怎么,皇祖母吓着你了?”
“臣自幼就听祖父说太后杀伐决断,果敢不逊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臣有一点想不明白。在臣的印象中,特别有本事的人都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不惧天地,不信鬼神。太后何以……”
“何以如此虔诚礼佛,还非要在观音成道日去拜佛?”
白小舟点点头。
“其实皇祖母想去千佛寺并非为了拜佛,而是为了做一场法事。”
“法事?!后天是六月十三……六月十三……六月十三!”
奚云章不解地看向他:“观音成道日便是六月十三,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白小舟思忖片刻,问:“请问殿下带来的侍卫中有没有特别快的骑手?”
“有。你要做什么?”
“昌州距京城不到百里,快马一天应该能赶个来回。请殿下命他连夜回一趟京城,我想确认一件事。”
“可以。”
回到巡抚府门前,白小舟和奚云章对望一眼,奚云章点点头。
白小舟忽然仰天狂笑,大摇大摆地跨进门去:“哈哈哈——凶手自以为有多聪明,其实根本就是个草包!他以为杀了梁大人徐大人还有李石就能把口灭了!岂料徐大人早就留下了线索哈哈哈!大爷我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哈哈哈……”
奚云章大声叮嘱他:“师爷,这证据非同小可,你可要看好别弄丢了。”
“那是,那是!我今晚就把它藏在枕头底下,谁都别想动一下!睡觉咯——”
白小舟回房,和衣躺下。困意一阵一阵地涌上来,他不得不时不时地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免得真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门闩嘎吱动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白小舟立刻惊醒了。
进来的是什么人?有没有带兵刃?会不会先把他杀了再办正经事?!
想到有个危险人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白小舟几乎要跳起来哭着喊爷爷救命。
“嗤!”
暗器破空的声音过后,黑暗中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兵刃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白小舟第一时间滚下床,摸出火折子点起早就在床边放好的油灯。
奚云章的侍卫文喜和一个黑衣人正缠斗在一起。巡抚府的客房本来就小,两人的招式施展不开,刀来剑往,几次险些招呼到了白小舟身上。白小舟抱着头正想钻到床底下去,却听到文喜大叫一声:“师弟!”
白小舟惊得连危险都忘了。抬头再一看,那黑衣人的身形眼熟得很——不是方澜是谁?!
“方澜!”白小舟几乎要疯了。
方澜一愣,停住了手。文喜突然一剑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落了方澜手里的短刀。方澜脸上黑布也被挑去了。文喜的剑刃直指他的喉咙,剑尖在微微颤抖。
“师弟,怎么会是你!”
千佛杀·拾壹
白小舟完全被搞糊涂了,一跃而起,指着文喜的鼻子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方澜低着头,仿佛尴尬至极:“师兄。”
文喜又气又急:“你——你——你来做什么!”
白小舟看看他们俩,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当有文喜在场的时候,方澜就会表现得无比的不自在。
原来他们二人竟是同门师兄弟!
白小舟长叹一声:“方澜,快告诉我说你是看上我了,想趁我睡着占我便宜,你不是来偷什么证据的,你快说,我一定相信你——”
文喜手里的剑“锵”的一声指住了白小舟,怒道:“你住口!我师弟岂是此等无耻之徒!”
说话间,一群侍卫已经把这个小小的房间团团围住。
方澜苦笑:“原来是个陷阱。”
“是。是我和太子殿下想出来引诱凶手上当的。”
“我不是凶手。”
“我相信你。”
奚云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声音冷冷地□□来:“不管是不是都先拿下再说。文喜,既然他是你师弟,你要避嫌。来人,带下去。”
白小舟眼睁睁地看着方澜被两个面生的侍卫押走,喃喃道:“殿下,他应该是为了他爹才这么做的。他爹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快!”
他匆匆摸出早前从方澜那里要回来的官印,直往大牢的方向奔。
“我要提审方永成!”
奚云章想了想,跟了上去。
小小的刑房里,熊熊燃烧着的火把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方永成被押了上来。他扫一眼白小舟,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他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吻重复那句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李石是我误杀的,我认罪。”
“哼,你还嘴硬。”
白小舟说着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虚晃一下,单刀直入地说:“你儿子半夜偷证据被擒,他已经什么都招了。”
白小舟想——方澜会冒险去偷证据,肯定是因为知道了李石被杀和梁恒徐远松暴毙案之间有什么联系,甚至很有可能知道了方永成杀人并非他所宣称的“误杀”,而是蓄意灭口。万一真相暴露,等待方永成的刑罚便不是流放,而是砍头。
看方永成还是不想开口,白小舟摇头叹息:“太子殿下就在这里。你若是老实招了,尚可戴罪立功,至少不用牵连到你儿子。”
方永成哼了一声。
白小舟沉声道:“不然的话,来日到了刑场上,我必要当着你的面先砍了你儿子的脑袋,让你亲眼瞧瞧自己是怎么把儿子害死的!”
白小舟的恐吓似乎起了效果。方永成一直怒瞪的眼睛缓缓垂下了眼帘。
“殿下,白大人,草民无话可说,唯有一言,那就是方澜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草民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他是无罪的。请殿下和白大人明察。”
一直沉默着的奚云章发话了:“你不说,并不代表他猜不到,更不代表他不会因为这些臆想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说着看了一眼白小舟。
白小舟会意,从衣袖里掏出那几枚石子。
“既然如此,我们就坦白点说好了。这种石头只会在溶洞里出现,但是却出现在了千佛寺后的采石场里。那个采石场应该只是个幌子,为的就是给你们堆放从山体内挖出来的石头掩人耳目。谁知樵夫李石偶然发现了你们的秘密,所以要杀他灭口——这件事我能想得到,方澜当然也能想得到,而且还在设法为你掩饰!你如果不想看着他死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是谁在开挖千佛寺后的山体?入口何在?目的何在!”
白小舟顿了顿,索性挑明了说:“是为了谋害太后和皇上吗?”
方永成沉默良久,苦笑:“方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小舟,你愿意为了一个樵夫的死追究真相,说明你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冤枉方澜,要他承受无过之罪。”
这便是承认了。
白小舟趁热打铁:“趁现在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快从实招来……”
他猛地顿住。
方永成忽然张嘴狠狠一咬,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白小舟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你——你——来人!来人!”
方永成瞪大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栽倒在地上。
奚云章默默地自己拉开门出去了,侍卫们涌进来。
白小舟喃喃:“犯人……咬舌自尽……”说着猛然抬头,“这件事大家务必严守秘密,绝对不可以传出去!”
黎明时分,方澜趁着熹微的天光回到了自家的那处小院里。
这是他从出生到八岁时住的地方。自打被送到栖云山习武,十年间只回过三次家。最近一次是在两年前。他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父亲匆匆忙忙地送走了。
他回家时从不出门,就连昌北城的街坊邻居们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了,所以他才敢公然冒充白小舟进城。
两年前,他回家后不多久便发现父亲有些不对劲。每隔几天,父亲就会在烧饭的时候往自家火灶洒一种奇怪的粉末,然后烟囱里便会升起紫色的炊烟。很快就会有几个陌生人跑到家里来,父亲总是和他们关在房间里低声说话。
直到他再次被送走,也没弄明白父亲究竟在做什么。
他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种粉末。烧起火,撒了进去。
剩下的粉末不多了,方澜每次只放一点点。淡淡的紫烟从屋顶升腾而起,如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它和周围人家的炊烟混在一起。
方澜耐心地等着,丝毫不急。
晌午时分,前门忽然响了一下。有人连门也不敲便走了进来,站在院子里低声喊:“老方?老方?你回来了?”
方澜立刻提起剑冲了出去。院中的虬髯大汉,正是两年前时常会到他家来的陌生人当中的一个。
看到方澜,大汉愣住。
方澜抽剑,“锵”的一声,剑尖已经指住了大汉的心口:“我爹还在牢里。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爹!”
大汉摊手,摇头:“我就知道,老方没那么容易出来。”
“你到底逼我爹做……”
大汉的衣袖微微一动,袖口中一枚银针直射方澜的咽喉。
方澜应声而倒。大汉拍了拍手,一群身形壮硕的男子鱼贯而入,把方澜塞进布袋里抬了出去。
千佛杀·拾贰
正当那群大汉将方澜抬出城时,白小舟和文喜一人牵着一条大黄狗,带着一群衙差从巡抚府的大门大步冲出。
大黄狗的鼻子贴在地上,边走边嗅。每隔一段路,白小舟便把那身巡抚官袍举到它们鼻子前面叫它们再闻一闻。这官袍方澜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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