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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大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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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抬头,廊下站着李卓,浑身颤抖。
两人刚要问李卓,张永从厅中走出,换上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杭州是白莲教重要聚集地,两位大人可全部清除?”
温泰初点头。
张永道:“那明日便可启程回宫。”
梁思回了后院,正好看到李卓胆战心惊的回屋,梁思便询问他前院的事。
李卓苍白着脸道,梁思与温泰初走后,张永便叫来了钱宁和自己,因为自己是知府,张永动不了他,便命人重打钱宁五十板,李卓从旁观看,那鲜血淋漓的是钱宁。
梁思蹙了蹙眉。
翌日,朱厚照终于回宫,李卓不知怎的,睡了一夜就生了病,拖着病身相送,老泪纵横,心中喜极而泣。
朱厚照便让他好好休息,带着大军回了宫。
回宫后,张永请命去山东继续抗击叛军,叛军已被从河北打退道山东,张永还发现叛军首领其实就是白莲教徒,那些人假借起义之名,真正实行的确实蛊惑人心,怂恿人民推翻政权,自己当皇帝。
朱厚照心有不舍,张永却态度坚决。
白莲教擅长蛊惑人心,耽搁一日,便会让这只起义军壮大一天,而且让其他人去,张永又对在朝的将军不放心,若是反受蛊惑,带着几十万大军攻打京城,那便覆水难收,京城危矣。
朱厚照拗不过他,只能带着文武百官相送,心中念念不舍,又是举行祭祀又是祈祷,硬是拖了三天,才让张永离开,并在文武百官面前许诺:得胜归来,便封侯拜爵于张永。
朝野震惊。
圣上刚回宫,就颁发了圣旨,升梁思升指挥佥事,赏银百两,属下的锦衣卫也各有升官,赏银数两。大理寺温泰初虽然没有升官,主要是他刚升了大理寺卿,朱厚照不能立即再升他官,便赏了他不少银子,他的属下也各有赏银,在护送途中被飞舟部队杀死的士兵家属也获得补偿。
“宏茂!”
梁思府邸的门槛几乎被前来道贺的官员踩烂,仿佛一下子所有人都认识了他,梁思却只想与一个人分享喜悦。
梁思新雇了一名管家,由他招待贵客,自己翻墙跳出了府邸,站在郭盛家就迫不及待。
郭盛开了门,梁思一下拥他入怀。
郭盛惊讶了一下,拍了他的背,心中既欢喜又心疼:“辛苦了。”
“带了礼物刚准备去你家道贺,你怎么自己就来了?你不用招待那些官员?”郭盛道。
梁思望了他手,果真提着一个盒子。
“是什么?”梁思好奇道。
“椒拌木耳,小炒螃蟹,糖醋排骨,扁豆薏米,银耳杏仁百合汤。”
“……?”
“我做的,因为自己做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没有第一个去你府中道贺,我……”
“你自己做的?!”梁思惊喜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的?”
“你出去的那段时间。”
“快快快,就在你府中吃。”梁思兴奋道。
“你府中那些官员你就这么晾着?”
“有管家招待,我才不带他们一起吃饭。”梁思拿过了饭盒,抱在怀中,就往里走。
“我做的不好吃……”
“一定好吃!”梁思笃定。
梁思将饭菜全部从盒中拿出,饭菜是刚刚放进去的,还带着热气,梁思急不可耐,盯着菜,眼中发光。
郭盛觉得好笑,打开了屋中的窗户,此时天气炎热,吃饭吃到一半就会热的受不了。
吃完,郭盛问:“你在信中说张彩派女刺客刺杀陛下,后来呢,查到女刺客身份吗?”
果真是郭盛,一眼便看中要害,梁思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女刺客身上,梁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你是说钱宁被抓,后来白莲教以为钱宁死了,才将他扔到了知府府邸?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震慑恐吓,这我也问了钱宁,他说他也不知道。”
“这不太符合张彩的行事作风。”郭盛道。
梁思也点了点头,张彩此人内敛深沉,不是那种张扬恐吓别人的人。
郭盛又道:“张彩几次从你手中逃脱,竟会没有想到你手中还有他们的一名女刺客,你们只要顺藤摸瓜,就能从女刺客身上找到窝点,张彩不但没有放弃那个窝点,还在此讨论事物?便是张彩自恃易容高超,但是他同时也心细狡猾,不太可能看不到这一面。”
梁思连连点头,他一直觉得哪不对劲,但是从捉拿张彩,一会夺门之变叛臣之后一会又白莲教飞舟队,梁思又要保护圣上又要办案又要捉拿张彩,绕来绕去,竟将他自己都绕进去了。
现今郭盛一说,感觉所有的案情变得简单无比,他立刻霍然开朗,明白哪不对劲。
郭盛沉思了一会,问道:“那跳下崖的真是张彩?”
梁思顿了顿点头:“面容可以易,但是身手招式不能轻易模仿,张彩武功绝顶,一般人也模仿不了。我在追他途中与他交过手,确实是张彩无疑。
他落下悬崖后,我找仵作对过他身份,也一一符合。他藏匿的窝点,我也是在那发现了一份地图,才能将白莲教尽数歼灭。”
郭盛蹙了蹙眉。
梁思望着他,两人久不见面,心中思念泛滥,他伸出手展了展郭盛眉间:“好了,别想了,便是有什么疑点,总有一天会显现出来。”
郭盛眉间一颤,仿佛有什么力量,刚才烦恼的事立刻从脑中抽离,他看着满前的人,细细描绘他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别胜新婚(偷笑)
☆、第57章 难于意表
梁思门前络绎不绝,从早应付到晚,不少人问他婚娶之事,梁思只能无奈的说:不急不急。
钱宁带着礼物在门口排了很久的队,他重伤之下又在马背上颠簸,硬是撑着一口气到了京城,受着伤来拜访即将的上属。
朱厚照感念他此次多磨多难,又为捉拿张彩提供了正确的消息,就提拔他到北镇抚司做事,顶替了原本梁思的职务。
梁思想起那日他蛊惑朱厚照的话,微微蹙了眉,拒绝了他的礼物,钱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梁思望着他道:“无论什么样的人,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只要你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背后总会有双眼看着你!锦衣卫一直以来办案都如此笃定,你以后也会接触到,作为上属,我先给你提个醒。”
钱宁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道:“是,下属必定鞠躬尽瘁。”
钱宁第二天准时来点卯,一连好几天,他刚来北镇抚司,还不了解流程,梁思便让他整理案卷,做些通传的杂事。
人倒是还算机灵,梁思对他面色变渐渐好了些,嘱咐苏顺带带他。
可不过七天,钱宁就没来了,梁思以为他生病,派人去询问,北镇抚司最小的一名锦衣卫,童乐道,钱宁与锦衣卫发生了些矛盾。
原本钱宁来之前,都是童乐跑腿打扫北镇抚司,与锦衣卫早就混熟了,突然换了一个人,有了对比。钱宁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武功,一个太监,不过在陛下面前博得了些脸面,就是他们的十几年,甚至有的人一辈子都升不上去,若是出任务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锦衣卫,只是看似光鲜,干的都是拿命换的差事,能做到千户谁不是出生入死好几回,侥幸活着才能做上。
他倒好!
锦衣卫看不惯,也不服钱宁,便私下使了些小绊子。没想到钱宁心高气傲,第二天就没来了。
梁思了解了来龙去脉,微微蹙眉。
童乐急急道:“头,他们真的不过就是开开玩笑,绊他一脚或者恐吓他一下,根本就没有下重手。”
梁思道:“你下去忙吧。”
往后钱宁都没来北镇抚司,宫中倒是越来越热闹,每天宣武门都有长长的动物被架在车上,送进了宫中。
群臣下朝后,看着那些动物,瞪圆了双眼,齐齐上表。
后来朱厚照被烦的没办法,不知听了谁的建议,天天早上带着两只狮子上朝,就让他们站在金銮殿外,上朝时屡能听到狮吼声,内阁大臣心有戚戚,顿时全闭了嘴。
朱厚照洋洋得意,赐了钱宁许多珠宝。
——
苏顺带着人在西城区巡查,锦衣卫在他身边说话。
“那个钱宁就是挂在我们北镇抚司下,用锦衣卫的身份替圣上搜罗奇珍动物,别人都以为是锦衣卫!”
“现今坊间都说是锦衣卫欺压百姓,搜罗奇珍。”
“这几日兄弟们查案,很多人见到是锦衣卫,就连连说不报案了,转投顺天府。”
……
苏顺眉头紧蹙,正好锦衣卫拐了一个弯,看到一些太监在搜罗奇珍动物。
锦衣卫齐齐停了下来。
苏顺眉头一舒展,走了过去,钱宁正指挥着太监将动物装进笼子里,一转身看到苏顺正在他面前,他微微一顿,拱手道:“头……”
苏顺环视了一圈,望着他手中的绣春刀,笑道:“钱千户日理万机,连点卯都不去,不知这绣春刀会使吗?别是用来砍木桩子。”
钱宁刚要说。
苏顺蓦地出手,手中绣春刀直接出鞘,鞘直打向钱宁,钱宁一惊,慌忙抽出绣春刀来挡,刀面寒光锐闪,刀尖锋利无比,他反握着,姿势别扭。
苏顺只是一个假动作,鞘根本没有出来就被他收住,苏顺笑着露出两颗虎牙,人畜无害:“不过是让你看看绣春刀出鞘的样子,慌什么?这刀既然佩着就要用,用的地方也要对,不能是显摆耀武扬威,而是惩奸除恶。”
钱宁低头不语。
苏顺仍然笑的和善:“圣上宠信你,你爱干嘛锦衣卫不管,但是倘若借着锦衣卫的身份做些有辱锦衣卫的事,我想这绣春刀的威力你还未见过吧?”
钱宁面色一变。
后来苏顺让人去查实,这钱宁再也不对外说是锦衣卫,在路上见到锦衣卫,也避的远远。
苏顺将这事与梁思说了,梁思不置可否,也没说什么。
苏顺一手拥曹炎彬,一手揽梁思,嘚瑟道:“对待这种小人,就不能以君子之道。”
曹炎彬叹道:“这钱宁看样子乖巧恭顺,真没想到会是这种人,枉费锦衣卫多次救他。”
“可圣上就喜欢这种伪君子、奸佞小人,怎么办?唉,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憋屈。头,我们去赏心楼吃饭,在杭州口味都淡出鸟了,吃不好睡不好,整天还担心这担心那,好不容易升一次官赏了一次银,怎么也得去赏心楼挥霍一下,谁还不是有钱的大爷来着?”
梁思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回家吃饭。”
“孤家寡人一个,回家有啥好吃的,头,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听说赏心楼出了新菜色。”苏顺道,表情竟有点哀怨。
曹炎彬笑道:“对,难得铁公鸡今天请客,怎么也得把他吃穷个半年。”
梁思微微一笑,拍了拍他们肩:“你们去吧,我可不是孤家寡人。”
苏顺望着梁思走远,道:“头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这是抛弃了我们?”
曹炎彬瞟了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说看到头跟一个姑娘在一起,也许有了不小的进展了。”
苏顺呆住,捂着心,道:“扎心!”
——
烟囱冒着滚滚的浓烟,升上了霞光满天的天空,好似羞红的少年郎遇见心上之人,难掩心绪,悄悄的带上了一曾朦朦胧胧的面纱。
梁思径直入了厨房,迫不及待叫嚷着:“宏茂!”
“嗯?怎么了?”郭盛回头,他手拿着锅铲,只能微微转了一下头,便又转了回去。
菜色在他翻炒下,色泽鲜艳,香味扑鼻,这般谪仙的人做着这些事,毫无违和感,好似他手下的不是柴米油盐,而是一件艺术品材料。
梁思看着郭盛,越看越心中惊艳,欢喜之情难于意表。
梁思拥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昨日郭盛还会怔一怔,现今只觉得见怪不怪,回头望着他,满眼宠溺。
梁思心头一荡,想都没想,直接将唇凑了过去。
良久——
直到空气中传来焦灼的味道,梁思才蓦地醒悟,郭盛怔怔的看着他,似乎被惊吓到。
梁思一时手足无措,又是炒菜做掩饰,又是去擦他的嘴,心中懊悔,宏茂是那么恪守礼仪、那般谪仙般的人,怎么就头脑发热了?
“没事。”郭盛看他懊悔,立刻道。
直到吃饭,梁思都再也不提此事,从未有过一人,在心中如此重要,生怕让他惊一分,苦一分,不情愿一分。
郭盛微微思索,终于忍不住道:“原同,两个男人之间是如何在一起的?”
“啊?”梁思筷子掉了,下巴张着吃惊,他心中谪仙般的人坐在他面前问这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不知道咋写了。。。。
大家说说怎么办,要我说梁思直接扑过去算了,写的好累……
☆、第58章 宴会醉酒
山东传来消息,张永旗开得胜,起义军溃不成军,仓皇而逃,分成三军,一军往河南,一军往安徽,一军往湖北,河南和安徽的起义军已尽数被剿灭。
朱厚照龙颜大悦,拨下五千两白银犒赏三军,在宫中更是设下宴席宴请文武百官以庆祝得胜。
其实百官心中明白的很,陛下这是为张永得胜回国后封侯拜爵做铺垫,更多的是为张永能够封侯高兴。
百官心情复杂极了,既为得胜高兴,又不得不担心张永便是下一个刘瑾,唉!
锦衣卫也在邀请之列,北镇抚司散衙后,梁思便带着苏顺他们进了宫,苏顺和曹炎彬是第一次进皇家后院,兴奋极了,尤其是苏顺嚷嚷着想看妃子。
曹炎彬想起他那日赏心楼醉酒,白了他一眼。
宴会在皇家后院,中间搭在微高的台子,舞女舞姿动人,旁边琴师的乐曲也是冠绝天下,听之只觉得全身舒畅。
百官暂时忘却了改变不了的事实,尽情的饮酒观赏,朱厚照也喝的醉意醺醺,一手撑在头上,一手拿着琉璃夜光杯,只偶尔去看舞台上的舞女。
只见一个舞女舞姿卓越,轻盈一跳,就跳上了众舞女高举手臂的木鼓上,她在各个木鼓上舞动的游刃有余,足若金莲。华丽的丝绸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的不盈一握,舞姿超绝。
朱厚照拍手叫好:“这名舞女倒是没有见过,身体比一般女子轻盈,力气动作却比一般女子大,胸……也小了点。”
钱宁微微一笑,道:“陛下,这名‘女子’还有很多您不知道的地方。”
“嗯?”朱厚照抬眼,眼中迷离的醉意。
“陛下,那是一个男人。”
“啊?”朱厚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左右打量那名舞女,道,“便是像杭州那日看到的那样?”
钱宁笑着点头,他可没有忘记那日朱厚照目光中的兴趣。
“陛下,可要近距离观察观察,奴才让这名舞女到您寝殿侍候。”
朱厚照歪着头,想了想点头。
朱厚照又喝了些酒,看着那名正中的舞女,只觉奇怪为什么男人一定要打扮成女子模样。
朱厚照感觉喝的酒多了,头有些晕,便站起来与朝臣说了场面话后,让文武百官自由活动,他自己让钱宁扶着他到通风的地方吹吹风。
大臣三三两两结伴得来到湖面赏景,后花园中湖畔微着栽了一圈牡丹,此时明月当头,烟花绽放而下,将那牡丹也照耀的国色天香,而湖面更能将那地上天上的美景尽收眼底。
众人惊叹了一声:人生如此便可。
梁思看到郭盛过来,正准备迎上去,温泰初先了一步,与郭盛互饮了一杯酒,温泰初指着月色,便开始做起诗来,不一会,郭盛身边就聚集了许多文人,共赏着月色吟诗作对。
梁思微微踌躇。
锦衣卫都是见到吟诗作对就头疼,苏顺拉着曹炎彬和梁思望湖面走:“头,我们一个粗人过去,不是显示我们锦衣卫才疏学浅吗,不是给郭御史丢人嘛。”
梁思想了想也是。
曹炎彬白了一眼苏顺:“你就是想看妃子。”
苏顺望着湖对面的阁楼,阁楼上有不少女子的倩影,手执蒲扇,步摇晃的金光闪闪,似乎能听到女子的巧笑之声。
“咦,对面好像不是妃子,都还未盘发。”苏顺道。
梁思和曹炎彬都看着风景,苏顺跑开了,不一会又跑了回来,道:“我打听过了,那边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妻女,陛下也邀请了他们。”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三品官员的女儿,配头还差不多。”曹炎彬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头是很好,我也不差好吗?”苏顺一下子炸了,“我为北镇抚司,为咱们锦衣卫,为圣上,为大明,出了多少力,我连个媳妇都还没找!我容易吗我这些年?”
曹炎彬嗤笑了一声。
苏顺可怜兮兮,望着梁思:“头,你也觉得我不容易对吧?您现在有了归属,不能不管属下的终身大事,我娘可跟我说了:‘今年你要是再找不到媳妇,你就不要再呆在家里了,去你的北镇抚司和锦衣卫一起睡。’。”
曹炎彬终于忍无可忍:“和我们睡怎么了?总比你抱着酒壶醉酒消愁,一遍一遍叫着‘启月,启月’,现在后悔了,在杭州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绝情?”
“我绝情?我绝情?!我是不忍她跟着我受苦,我走的时候,已经有个老爷要为她赎身,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呵呵,圣上不是赏了你不少银子,你不会去找她?不够,不会去借?”
“你……!头,你来评评理,她在杭州有亲人有家人,虽然沦落青楼,但是从来卖艺不卖身,喜欢她的不止我一个,我凭什么叫人家姑娘大老远跟着我来京城,我又整天干的是出生入死的差事,也不能给她什么保证,我与她差距太大……”苏顺黯然道。
梁思:“是上次在红楼磕头的那位姑娘?”
苏顺点头。
梁思望向了远处的郭盛,他与文官之间侃侃而谈,一抬一动之间玉树临风,高山仰止,气度优然。
梁思道:“明知道不可为,明知道他会有更好的前程未来,可能我所做的事会让他声名受扰……我能做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好,他与我在一起不会受扰,我与他在一起会更好。”
差距从来不是感情的刽子手,而是两个人三观一致,为共同的目标齐头共进,共同进步。
苏顺沉吟。
梁思望见郭盛那边的人群已经散开,便跟苏顺道:“你好好想想,放弃她你会不会后悔,她错过你真的会有更好的人生吗?我先离开一下。”
梁思向郭盛走去,郭盛饮了些酒,面色绯红眼带迷离,对着梁思一笑,梁思只觉七魂六魄不复在,全身火热的烧了起来。
梁思怔怔的站着。
“过来坐。”郭盛道。
他手执酒壶,月光如水轻轻柔柔打在他白皙、手指笔墨,挥挥洒洒一篇文章的手上,他肌肤宛若镀了层银光,带着透明感。
梁思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看着他手,很想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搓揉,心中仿佛也有一只手在轻轻挑拨。
郭盛将酒杯放到了梁思面前,原来是替他倒酒。
梁思想起刚才郭盛便是用这个酒杯与那些文官交谈,他心中一荡,拿着酒杯放在唇边浅浅地酌着,脑中蓦地闪过厨房那次鲁莽,一瞬全身火热的燎起。
一念至,一发不可收拾。
郭盛笑着与他说些什么,温热的气息喷在面上,梁思恍恍惚惚地望着他,只能频频点头。
梁思喝多了,原本锦衣卫是要送他,结果路上苏顺和曹炎彬为了一个叫启月的姑娘不知怎的吵了起来。
郭盛望两人越吵越烈,便提议自己送梁思。
月明风清,万籁寂静,苍穹一望无垠,墨色的云朵缓缓的飘动着,看着地下的两人。
府内管家已经睡了,郭盛扶着梁思进屋,梁思坐在床边,月光从窗扉照了进来,撒了一层银灰。梁思一眨不眨的看郭盛。
郭盛微微赧然,低头替他除去外裳。
梁思看不清他脸,微微嘟囔了一身,双手捧起他脸,又一眨不眨地看着,还傻笑着,哪是平日里威风八面细致入微的锦衣卫。
“你看什么?”郭盛无奈。
“看你好看。”梁思笑道,捧起他的脸,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郭盛一愣。
梁思被除去衣衫,身上燥热好了很多,他想当然的拥着郭盛就往床上压。
郭盛微微惊呼了一声,没有叫出口,唇上又压上柔软的两瓣,轻轻舔着他的唇,含着他的唇在口中吸允,炽热的唇在他唇边流连忘返,又移到脖颈上下吸允,温热的气息灼的肌肤大片发红,郭盛惊呆,抓着梁思衣衽的手微微颤动。
梁思吸允了一会便不动了,头埋进郭盛脖颈里,郭盛扩散的瞳孔渐渐缩了回来,他惊惶未定,只觉唇和脖颈一阵酥麻,心尖怦怦直跳,从未有过的感觉。
身上人在没有了任何举动,郭盛试探叫道:“原同……”
“嗯?”梁思呢喃了一声,鼾声响起。
郭盛:“……”
郭盛将他翻了个身,盖好被子,想起那日问他的话,他怔忡了半天,支支吾吾答道:“五谷杂食尽出的地方。”
郭盛在床边坐了一会,站起,外面星星点点的星辰露出了头,墨蓝的云渐渐散去,点点光芒交织在一起,如痴如醉,如胶似漆,连月亮都渐渐隐了下去,似乎是羞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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