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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重生到农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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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医院只能想出把沈天郁暂时隔离的办法,连陈夏生的体温都量了许多次,直到确认他没问题,才让他守在沈天郁的病房边。
  有一台仪器在不停测试着沈天郁的心跳,住院前他就做过心电图,现在心脏上还贴着几张硬硬的东西,不用力抠抠不下来。
  有这么个东西贴在身上肯定不好受,不过沈天郁现在没心情抠他,就放任这些东西黏在自己的胸口上。
  陈夏生隔着透明的窗户看沈天郁。他以为自己身上有细菌,进入病房后会干扰沈天郁的治疗,却不知道沈天郁才是有传染性的病源,医院是不会告诉他的,因为这样有传染性的病会引起骚乱。
  比如,陈夏生根本不怕沈天郁传染给他。生命何其宝贵,可是如果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那么还不如跟他一起去了。
  第二天清晨,尤金莲赶到了北京,还没下火车她就给陈夏生打电话,本想让陈夏生来接她,可是转念一想狗蛋来了,花芽那边就没人照应了,便拒绝了,打听着、摸索着,也找到了这家医院。
  隔着透明的玻璃,尤金莲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沈天郁。沈天郁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病服松松垮垮的罩在他的身上,露出他的锁骨。因为瘦,锁骨清晰可见。沈天郁输液的右手纤细,青色的血管很是明显,之前抽血化疗的时候用得也是他的右手,所以内侧有明显的血痕。
  尤金莲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在她看来,带着这个氧气面罩就是重病的标志,都说母子连心,看到沈天郁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心如刀绞。
  她忍不住哭出声音来,跪趴在玻璃上。陈夏生连忙扶起她,声音也哽咽了,说:
  “姑,姑,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你别哭了……”
  可是自己的声音也很大,说话的时候都是哭腔。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下午;沈天郁被转送到其他的医院。他的体温一再突破四十度,烧得昏天暗地;睁开眼睛都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黑天;呼吸都像是能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陈夏生和尤金莲跟着担架向下走;可是他都感觉不到他们两人;陈夏生张着嘴,似乎在大声和自己说着什么,可是耳鸣得厉害;沈天郁一个字都听不到。
  被抬着担架放到救护车上;周围喧闹的声音被车门隔开;沈天郁的耳鸣才好了一些。他吞了吞口水,费力地转动头部,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陈夏生。
  陈夏生也带着口罩,他紧紧握住沈天郁没输液的手,说:
  “花儿,咱们现在要去一家更好的医院。医生说你可能是肺炎,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别怕……”
  那时陈夏生并不知道肺炎也分很多种类,只觉得肺炎肯定没有肺癌严重。现在很多得了癌症的人都能坚持很长时间,肺炎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沈天郁闭上眼睛。虽然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但是还是被安慰了。他烧得浑身发抖,忍不住乱动,输液的细管里都回血了。
  尤金莲哭得眼睛都肿了,不知道对谁说着:
  “我的花芽啊!怎么病成这样了,不就是出来读书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呜呜……”
  因为没有人回答她,尤金莲哭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家儿子得病!为什么这么倒霉就是花芽啊……我从来没想过……”
  旁边的护士听不下去尤金莲的哭声了,可能也有点怜悯,就说:
  “哎呀大姐,谁没得过病呢?你随便在大街上拽一个人,问问哪个人没去过医院。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您家儿子是大学生吧?好多大学生不注意饮食卫生,送来看急诊真是太多了。总吃方便面的那些人,因为肠胃病送命的也不少。这小伙子是肺病吧?”
  尤金莲擦擦眼睛,吸着鼻子说:
  “是肺病。”
  护士说:“小时候得过肺炎吗?”
  “没有没有,他的肺很健康,五岁之前都没咳嗽过。我们隔壁家的小孩,小时候总是咳嗽,一到晚上十二点准时咳,咳得直吐,瞧了好长时间,过了一年才止住了。”
  护士说道:“那就是在学校里感染了。以后你让他出门的时候戴着口罩,注意寝室卫生。”
  听到‘以后’这个词,尤金莲才镇静了。也是,不过是一场肺病,花芽肯定能熬过去。
  转院后沈天郁还是住在隔离病房。尤金莲和陈夏生一直守在病房外面,在医院里花钱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像是流水一样。
  如果光靠钱能让沈天郁好转也没问题。但是第二天,沈天郁就出现了咳血状况,他的鼻腔、气管里都是血,混合着痰液,血液变得异常浓稠。
  沈天郁躺在床上痛苦地咳嗽,每次咳的时候就感觉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明明身体里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能颤抖、痉挛。
  医生穿着隔离服帮沈天郁吸痰、输氧、镇静,体温计被剧烈咳嗽的沈天郁震了出来,还没夹够时间,上面显示的数字就已经超过四十度了。
  在这么烧下去人就要坏了。护士用了整整一大瓶的酒精给他降温,沈天郁只感觉身上的皮肤都快要烧焦了,他口渴难耐,但是这样的剧烈咳嗽让他连喝水的空隙都没有。
  太难受了。沈天郁再次咳出血来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前世。但是这样剧烈的痛楚是前世都没有尝过的,他觉的还不如死了的好,太痛了,光是疼痛就让他没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沈天郁这样挣扎的动作也惊呆了病房外的人。陈夏生愣愣的看着沈天郁痛苦的模样,指甲紧紧抠着玻璃,口中无意识地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悲鸣,尤金莲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一声比一声大的哀嚎,医院的走廊回荡着他们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隔离病房并不完全隔音,沈天郁甚至也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他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在专心听他们的声音时,沈天郁短暂的停止了咳嗽。医生凑到他耳边,大喊:
  “你还在呼吸吗?觉得喘不上气吗?”
  沈天郁勉强转过头,隔着玻璃看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一时间无法做出回应。
  医生直起身子,说:“不行,他咳得那么厉害,给他上呼吸机吧。”
  沈天郁摇了摇头,又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说:
  “我还行。”
  他三天没有喝水吃饭,都靠输液维持生命,这么三天的功夫,沈天郁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
  医生弯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
  “真的?有没有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
  沈天郁摇摇头,紧紧皱眉,拼命忍住咳嗽,都憋出眼泪了。
  医生脱下隔离服,消毒后从病房走了出来,对陈夏生和尤金莲说:
  “今天再照片子就能看到肺部的阴影了。下午要给病人做个刺穿活检,病人亲属过来签字。你们做好准备。”
  陈夏生急了,说:
  “做什么准备?!你让我做什么准备!!”
  陈夏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长时间,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他明白医生是什么意思了。他感觉真像是在做梦。
  几天前他还去上课,几周前他还能陪自己一起去吃饭,几个月前他们俩还能去河边玩,花儿就坐在河岸上,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
  怎么一瞬间都没了呢?怎么花芽就突然得病了呢?
  不可能!
  陈夏生咬牙切齿,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他对着医生大吼:
  “前几天不是还说没有问题吗?怎么突然有拍到阴影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尤金莲呜呜的小声哭,紧紧拉住陈夏生不让他冲上去,过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跟着护士去签字了。
  沈天郁打了一阵镇咳的药剂,在中午的时候停止了要命的咳嗽。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陈夏生和尤金莲进来看一看沈天郁,和他说说话。
  陈夏生和尤金莲穿着厚重的隔离服,脸上带着医用口罩。他们俩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生怕吓到沈天郁。
  沈天郁已经睁开眼睛了,眼神从来都没有离开他们,直到他们站在自己病床前,眼神才静止不动。
  尤金莲先是屏住呼吸,然后小声的抽泣一下,又怕吓到沈天郁,连忙不出声。她用干过许多农活的粗糙的手心抚摸沈天郁的头发,眼泪‘吧嗒’一下掉到他的额头上。
  尤金莲说:
  “花芽,怎么这样了呢?你疼不疼?”
  沈天郁喉头滚动,哽咽着,似乎有无数的委屈。
  “……不疼。”
  尤金莲抹了抹眼泪,说:“真乖,没事,你很快就会好的。等你好了,跟妈一起回家,中不?”
  “不回家。”陈夏生接话,道,“花儿还得上学呢,是不是?”
  沈天郁的喉咙颤抖的无法说话,怪声怪气的‘嗯’了一声,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眼泪就流下来了。
  一看沈天郁都哭了,陈夏生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咬牙,跪在沈天郁的病床前,对着他的目光。
  一时间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三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日后’的期待都是幻想,只有他们流泪的声音。
  对这个家庭来说,沈天郁的病倒可以说是山崩地裂的。尤金莲从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当初没和沈健一起走,否则花芽病成这样,身边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你们出去吧。”沈天郁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说的话就是这个,氧气面罩下他的声音非常模糊,有些空洞的感觉,说完这句话,他就拼命呼吸,半天才说了第二句,“我的病,会传染。”
  陈夏生向前跪了一步,代替了尤金莲的位置,他抚摸着沈天郁的头发,说:“我不怕。”
  在医院的时候沈天郁没办法洗澡,头发和身上都很糟糕,可是陈夏生却毫不嫌弃,凑上前用脸蹭沈天郁的头。
  沈天郁很怕自己会传染给陈夏生。前世他的肺病没有传染性,不过现在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甚至比以前更糟糕——疼痛、有传染性,还会咳血。
  沈天郁向后躲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医生就过来催了:
  “马上要给他准备活检了。家属快点离开吧。”
  听到这话沈天郁心脏一痛。他舍不得。但是又莫名的轻松,现在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待在一个病房。这两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他希望他们好好活下去。
  陈夏生和尤金莲还是敬畏医生的话的,虽然磨磨蹭蹭,但是也是要回去。
  尤金莲拉着沈天郁的手,说:“花芽,我们就在外面看着你,你坚持住,行吗?”
  沈天郁点点头,睁开眼看着陈夏生,催促他们快点离开。
  陈夏生用力抹了一把脸,顿了一下,弯下腰,虔诚的做出了亲吻沈天郁的姿势。
  沈天郁睁开眼睛,隔着氧气面罩和口罩,他离奇的感觉到了那人嘴唇的柔软。沈天郁和陈夏生都没有闭眼睛,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这是一个真正的亲吻,包含着痛苦、爱情、死亡、决绝……
  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瞬间,陈夏生离开了沈天郁的面罩,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红着眼圈对他说:
  “我等你回来。”
  尤金莲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人,心中可能有一个隐隐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硬是一个字都没问。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紧张的治疗仍在持续。
  沈天郁分不清现在是自己住院的第几天;他呼吸困难,浑身发烫;思绪长时间处于混沌状态;其间痛楚的经历不必多说。
  当他短暂的清醒时;他会艰难地转过头看隔离病房外的人。无论他什么时候转头;陈夏生和尤金莲都在盯着自己,一刻都没有离开。这些天他们两个都憔悴了,尤其是尤金莲;累的眼睛下都出现了黑眼圈。有的时候沈天郁还会看到尤金勤和陈寡妇;似乎是来帮忙的;每当沈天郁扭头看向外面,他们就会朝他招手,做出鼓励的手势。
  沈天郁的病情很严重,手术必须要尽快完成,日子就定在了星期五。星期四的中午,沈天郁少有的停止了咳嗽,咳血也止住了,他甚至能直起身子,靠在病床上,安静的看着玻璃外的人。
  他从护士手中接过圆珠笔,手指有些颤抖地写道:
  陈夏生慌忙从书包里找出笔纸,写了几个字。沈天郁有些近视,躺在病床上就没有带眼镜,眯着眼也看不清那张纸上写得是什么。
  陈夏生有些急了,敲着玻璃把医生和护士叫出来,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样的沟通,反正医生放陈夏生进来了。
  尤金莲也想跟着进去,可是医生不允许,说:只能让一个人进去,病人明天就要手术,不能太消耗体力。
  陈夏生对尤金莲说:
  “姑姑,就让我进去吧。我要给花儿擦擦身子,你不方便。”
  尤金莲复杂地看着陈夏生,擦擦眼泪,道:“行,你去吧。”
  陈夏生戴上口罩,穿上隔离服,慢慢地走近沈天郁的病床。
  他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现在是坐在病床上的,就那么看着陈夏生走近,一句话都没说,便让陈夏生感觉有些紧张。
  陈夏生手心都出汗了,呼吸急促,口罩里迅速湿润了。他觉得有点憋闷,连做了几次深呼吸。
  沈天郁看的有些好笑,对着陈夏生招招手,唤:
  “你过来。”
  陈夏生赶紧小步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湿润冰冷,花芽的手干燥温暖。陈夏生忍不住把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好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把病房的窗帘拉上。
  快被挡住视线的尤金莲急了,说:
  “狗蛋,你干什么拉窗帘啊?”
  陈夏生说:
  “我给花儿擦擦身子。你们就别看了。”
  这些天他的精神都高度紧绷,从来没对人有个笑脸,眼圈一直是红的。现在见到沈天郁,他才松了口气,跟尤金莲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尤金莲看他笑,长长的叹了口气,和尤金勤夫妇离开病房,先去吃午饭,把这里交给了陈夏生。
  蓝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给阳光染上了颜色,病房里的光线暗了些。沈天郁静静地坐在床上,呼吸平稳。
  沈天郁的病房二十四小时有热水供应,陈夏生打了热水,把毛巾泡在脸盆里面,端过来就要给他擦身子。
  能靠近沈天郁,他当然开心。但是当他解开沈天郁上衣的扣子时,他又开始心痛,喉咙紧紧的,像是要哭了一样。
  沈天郁瘦了。他的胸膛上贴着好多硬片,陈夏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盯着看了好长时间。
  沈天郁声音沙哑:
  “这是做心电图的时候贴上去的。摘了吧,怪难受的。”
  陈夏生小心的给沈天郁一个一个摘了下来,好多硬片粘得牢靠,几乎黏在肉上。陈夏生要用热毛巾捂在上面很久,才能拿下来。
  他用毛巾仔细的擦拭沈天郁的身体和头发,等给他擦干净后,就黏在沈天郁身边,时不时亲亲他的脖子和锁骨。
  “别闹了。”沈天郁虽然不推开他,却还是抗拒,他扭着头,说,“你赶紧走吧,不然传染给你。”
  “不走。”陈夏生言语坚定,“你明天就手术了。让我多陪陪你。”
  沈天郁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握住了陈夏生的手。
  “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夏生就坐在沈天郁的病床上,过了一会儿干脆躺到他身边。现在护士和医生都去吃饭了,不然看到他这样,肯定要骂了。
  “你说,我听着。”
  沈天郁看着陈夏生的眼睛。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前世没有的祥和,他觉得自己这世过的很幸福,就算下一秒他就要粉身碎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无力,却非常淡然。
  “哥。我这次可能撑不住了。”
  陈夏生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急得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沈天郁打断了。
  沈天郁说:“你听我说。我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可能……”
  沈天郁顿了顿,低头看着他,又说:
  “除了我,你可不要再喜欢上别的男人。如果我不在了,你就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沈天郁还想说什么,陈夏生却一概不听,直接说:
  “我不。”
  沈天郁脸冷下来,皱着眉严肃地看着陈夏生。
  陈夏生怕他没听到,一字一顿,非常认真地说:
  “我不,我绝对不。”
  病房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清。沈天郁看着陈夏生,那眼神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陈夏生声音哽咽着:
  “你肯定会好的。万一……如果有万一。”陈夏生深吸一口气,道,“我跟你一块走。”
  沈天郁突然暴躁起来,他把陈夏生从床上推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沈天郁猛地咳嗽起来,幸好没见血。他大吼:
  “你滚!给我滚!”
  陈夏生吓了一跳,急忙稳住沈天郁,生怕他动静太大把手上的针弄跑了。
  陈夏生是怕了他了,大喊:“我错了,花儿,我错了!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别信,别生气。”
  沈天郁艰难地喘气,心脏‘怦怦’狂跳,他头疼的厉害,恨恨地盯着陈夏生,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沈天郁说:
  “你说的容易。我走了,你也不在了,我妈怎么办?你爸妈怎么办?哥,别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陈夏生赔笑着,很快又眼泪汪汪了。他说:
  “可我不知道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花儿,你坚持住。我求你了……”
  沈天郁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明白自己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他死了,最亲爱的人都会痛苦得无法忍受,从这方面来看,他还不如像前世那样,不招人喜欢,孤独的死去。
  沈天郁开口说:
  “你好好活着。帮我照顾好我妈。你觉得除了我以外不会喜欢上别人,可能是因为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长了。”
  陈夏生对着他摇头,表情也开始凝重了。
  沈天郁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你更要好好活着了。”沈天郁抬手按住陈夏生的胸口,说,“我就在你这里。你别忘记我。”
  陈夏生不说话了。他爬到沈天郁的病床上,靠着他的手臂,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
  沈天郁反手摸着陈夏生的脸,这些天他一直在医院里待着,一忙起来就忘了洗漱,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脸上都是硬硬的胡茬。
  沈天郁低声咳嗽,说:
  “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你和妈对我这么好,我该知足了。就算我明天就咽气,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夏生呜呜的哭出声,时光似乎都扭曲了,他的声音像极了当年受了委屈的小狗蛋,捂着脸用手背擦眼泪,对尤金莲口齿不清的哭诉:
  “姑,我不要上学,我要跟我弟弟玩……”
  沈天郁捏着他的耳朵,说:“别哭了,不许哭。”
  陈夏生忍不住,他跪在床上,紧紧搂住沈天郁的脖子,嚎啕大哭。
  沈天郁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顿了顿,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三个字,却止住了这位伤心的成年人的哭声。陈夏生松开沈天郁的脖子,恳求道:
  “再说一次。”
  沈天郁温润地笑,轻声说:
  “我爱你。像你爱我一样。”
  沈天郁对陈夏生的感情大部分可以归为‘容忍’,因为容忍他的过失,所以愿意接受他,接受他不被常人认可的爱情。所以陈夏生一直以为沈天郁只是可怜他,所以不和别的女孩谈恋爱。但是‘可怜’能坚持多久?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沈天郁竟然对陈夏生说爱他。这份感情从亲情转到爱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可怜’与‘容忍’能概括的了。
  沈天郁问陈夏生:
  “我这句话,是不是说得太晚了?”
  “不晚。”陈夏生摇摇头,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也能喜欢我。你太好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属于我。你现在是我的,我太高兴了。你没骗我吧?这不是安慰,对吧?”
  沈天郁同意道:“嗯。”
  陈夏生一翻身,趴到沈天郁腿上,哭丧着脸,他说:
  “要不是你现在还在生病,咱俩就可以……”
  “可以?”
  陈夏生抬起头,眼神里都是渴望。他凑上去想亲吻沈天郁的面罩,被沈天郁躲开了。
  沈天郁心想,自己不碰他,那么他还是正常人。
  陈夏生也不沮丧,反正沈天郁已经和他告白了。无论这感情里有多少夹杂着的亲情,这都算是爱情。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缠着沈天郁,等待他的爱抚、以及更亲密的举动。
  沈天郁眼神暗了暗,手指轻轻抚摸陈夏生的腰,顿了顿,向下摸到他的屁股上,不含半分欲/望地说:
  “哥,如果我能撑得住,能活下来,我就和你做。”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然而手术的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从手术室出来;沈天郁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因为高热而出现了抽搐、窒息等状况;隔了一天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过于频繁的手术让病房外的亲人都惊吓不已,第二次的手术时间很长,足足有四五个小时;陈夏生坐在手术室外都要崩溃了,尤金莲哭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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