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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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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未见过少年如此颓败难过的模样,这让他颇有些不适,心里某处透着焦躁和怒火,这怒火是对自己的,他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说“疑点太多了,没弄清一切不要跟花家人走得太近,若花无琅真是害死爹的凶手,这个仇他必会亲自替爹报,到那时候,程家和花家便势不两立,现在拉开距离是最好的。”;一个则说“再有错也是花无琅的错,花锦双有什么错?他还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报恩的?你爹教你的东西都喂狗肚子里了?”
  程千述心烦意乱,但杀父之仇在前,他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同花锦双相处。
  可他伤了花锦双的心。
  程千述皱着眉,拉过一把小竹椅在灶台前坐了,一边拿石板做菜板,开始利落地处理抓来的野兔和蛇,一边走神地想:他长这么大,有哭过吗?花家人那么宠他,可能他从未有过不顺心的时候吧?
  花锦双笑起来很好看,程千述从未见过比他笑得更明媚阳光的人了。
  他像个小太阳,灿烂又自信,少年意气风法骑在墙头朝他笑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那一身红衣翩然,扬起的眉尾熠熠生辉,令人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程千述恼火地几下剥了野兔的皮,双手沾满血,烦躁不安地发出无意义的摩擦声,刀和石板互相撞击,发出哐哐擦擦的声音,仿佛这样能稍微令他安心一些。
  可很快,巨大的不安和愧疚就占据了上风。
  他停下手,转头朝厨房对面的小门看了一眼,犹豫不决。
  “有人吗?”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有小孩儿的嬉笑声。
  程千述回过神,擦了手大步走出去,戒备地将菜刀别在了后腰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手里提着鸡蛋,笑着说:“小伙子你好啊,那位黄衣姑娘呢?先前我们闲聊来着,我想送她点吃的,转头出来她就走了。”
  老婆婆朝屋里看了眼,没看见人,担忧道:“她回来了吗?别出什么事吧?我看她心情不大好……你是她男人吗?”
  程千述哭笑不得,摆手:“不是,我是……”
  “这个你拿给她吧,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一看就没吃过苦头,别在外头受了委屈。”婆婆说,“都是爹生娘养的,让她家里人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啊。”
  程千述一顿,沉默片刻,伸手接了过来,点点头:“谢谢啊。”
  “你劝劝她。”婆婆抱着小孙儿,道,“没什么过不去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她男人既然不要她了,她就再找别的嘛。那么好的姑娘,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程千述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老婆婆便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抱着孙儿走了。
  等人走远了,程千述看着手里的鸡蛋愁眉不展,片刻后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那个……”他提着鸡蛋僵硬地说,“刚才有个婆婆给你送来了鸡蛋。”
  花锦双的声音在门后有气无力道:“我听到了,放着吧。”
  程千述道:“你不出来看看吗?”
  花锦双嗤道:“看什么?我又不会做饭,那鸡蛋也不能生吃,干嘛?还想我出来孵吗?”
  程千述皱眉,不说话了,提着鸡蛋回了厨房。
  屋里,花锦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哭出来之后倒是轻松了不少,他盯着房门看了半响,想:算了,计较这个做什么?有缘无分的事多了去了,矫情个屁啊?
  等办完这件事,是花家的错他认了,随便程千述要怎么着他会替爹挡下来,把这条命赔给他也行;若不是花家的错,其中有误会,误会解开就行了,从今以后他俩再无任何关系。
  重复催眠自己好几遍,花锦双叹了口气,将那团发酸发疼,仿佛绵里藏针裹在血脉里时不时刺疼一下的情绪藏进了心底,将它彻底冰封了起来。
  小爷是谁?花家最好看,最有天赋的少爷,怕过谁了?
  于是他大喇喇地将未知的一切当被盖,倒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夜里,程千述敲门叫他起床吃饭,他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蹲在门口拿凉水冲了脸,挽着袖子坐到桌前。
  程千述偷偷看他,见他已没了颓丧的情绪,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总之五味杂陈得很。
  饭桌上的菜很简单,但看起来就让人有食欲。
  一盘红烧兔子肉,一份鸡蛋汤,炒了两盘野菜,是红的红,黄的黄,绿的绿。兔子肉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叫人垂涎欲滴。
  花锦双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米是程千述去邻居家买来的,不多,哪怕认真淘洗过了,还是有小小的碎石子藏在其中,比起花家用得最好的米可是差远了。
  花锦双这一路也算涨了些见识,不再有什么反应,吃得很是心安理得。
  程千述见他没什么不满的,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还下意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注意他更喜欢吃什么菜。
  察觉到自己的下意识行为,程千述有些不自在,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花锦双说:“先前你还说过要给我下面吃。”
  说着,花锦双神情莫测的笑了一下:“虽然没吃过你的面,这菜倒是不错。”
  “想吃面,明天一早给你做。”程千述道。
  山野间人不多,天黑得早,很快四周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远远能看到零星几点光。
  花锦双突发奇想,说:“咱们养些鸡和鸭,再养条看家狗,怎么样?”
  程千述收拾碗筷,蹲在门口拿了个盆洗碗,背对他道:“为什么?”
  “反正要等魏小五,总不能待着什么也不做?”花锦双晃着腿,一脸无聊,“我想过过农家小院的日子。”
  程千述转头看他一眼,两人视线短暂地对视,程千述没答应也没拒绝,沉默地洗了碗后说:“你白天跟那老太太聊什么呢?”
  花锦双耸肩:“闲来无事,随便聊了几句。”
  程千述转身去烧水准备沐浴,说:“别太高调了,惹人怀疑不好。”
  花锦双哦了一声,见程千述滚出个大桶来,又在桶下垫了石头,在缝隙里烧起火来,好奇道:“你做什么?烫死猪吗?”
  程千述:“……”
  程千述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道:“是啊,猪。”
  花锦双莫名其妙,等水慢慢热了,程千述坐在一边拿扇子轻轻扇着,时不时取出一些柴火来,拿长铁夹慢慢翻着,道:“来吧,猪。”
  花锦双后知后觉:“这是洗澡用的?”
  “不然呢?”程千述道,“水温你随时跟我说,我帮你调整。”
  木桶旁边还放着几个装满冷水的小桶。
  花锦双觉得这挺新鲜,篱笆院外一片漆黑,屋檐下挂着灯笼,仿佛世界上只剩了他和程千述两人。
  花锦双便脱了衣服,踩着小凳翻了进去,程千述皱眉:“你先试试水温!”
  花锦双一个激灵:“有点凉。”
  程千述加了点柴,片刻后花锦双觉得舒服了,在水里脱了中衣和亵裤,湿漉漉地搭在桶边上。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一个注意着火,一个趴在桶边看着夜色发呆。
  远远地有犬吠声,山林里不时响起古怪的鸟叫,花锦双光着手臂趴在边缘,说:“好舒服啊。”
  程千述道:“急行军的时候没什么条件洗澡,一旦扎营这是最方便的,一桶水只要柴不断,大家可以轮着来。”
  花锦双登时面露古怪:“所有人洗一桶水?”
  “不然呢?你以为有多好的条件能挑三拣四?”
  花锦双迟疑道:“那后面的人不是吃亏了……水都该黑了吧?”
  程千述没说话,抬头看他,花锦双趴着边缘也低头看他,二人对视片刻,程千述被花锦双这单纯无辜的眼神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
  他笑了?
  花锦双诧异,但很快程千述就又板起脸,道:“赶紧的,洗好就出来。”
  花锦双反应过来,耳朵一下红了:“等等,这水也不换吗?”
  “哪儿那么麻烦?”程千述道,“你很脏吗?水黑了吗?”
  花锦双立刻道:“当然不脏!”
  程千述一瞥他,没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花锦双却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总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亲密了些。
  但很快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冷静,他只是习惯了军营里的生活,这对他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
  想是这么想,心里到底有些别扭,他几乎在水里坐不住了,立刻就要起身换人。
  程千述道:“也不用这么着急,这几天一直赶路,你……”
  花锦双摆手:“没事没事,已经很舒服了……呃……”
  花锦双伸手要拿桶边湿掉的衣服,程千述道:“我去给你拿干净的,你别动。”
  花锦双看着对方走远的背影,将脸埋进水里吐了几串泡泡——他习惯什么都有人提前为他备好,忘记了得自己先准备干净的衣服。这下又麻烦师兄了。
  “想淹死自己?”头顶响起声音。
  花锦双忙抬起头,水珠从他脸颊滚落,程千述正踩在凳子上,手里举着帕子和衣服看他。
  温柔的月色下,水波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程千述也不知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回过神的时候脑子里已记下了花锦双赤…裸身体的样子。
  白皙的肌肤十分娇嫩,但该有的肌肉一点不少,是劲瘦结实的习武之人的身体。
  十六岁的少年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青涩,哪怕平日在庆州横着走,又十分狡猾机灵,但此刻不着寸缕黑发披散肩头,看起来却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带着初生幼兽般的无辜,令人不由自主地怜惜。
  程千述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以及对花锦双的愧疚和矛盾情绪此刻仿佛找到了发泄点,看着对方难得的温驯模样,一股冲动涌入身下,形成一团炙热的火,差点将人连同理智一起焚尽了。
  他抬了抬手,但到底控制住了自己,竭力镇定道:“先擦擦吧。”
  花锦双发现这样洗澡的不便之处了,没有屏风遮挡,他又不能在水里擦身体,只能光着爬了出来,躲在木桶后。
  光溜溜的身体像剥了壳的鸡蛋,挺翘紧致的**在程千述眼前晃来晃去,令他按捺地火气更汹涌了些。
  程千述的眼神带着沉甸甸的莫测情绪,一开始他还想移开视线,后来却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逼视着少年。花锦双穿衣时侧过了一点身体,露出胸口小小的两点,十分可爱,他身下的东西也小小巧巧的,像是精心雕琢的宝贝,同军营里那些糙汉全然不同。
  花锦双满面通红,仓促地穿好衣服系上腰带,主动拿过扇子说:“我帮你看着……看着火。”
  程千述没说话,呼吸有些急促,片刻后移开视线,脱了衣服坐进木桶里。
  花锦双清楚地看见了他硬起的东西,登时口干舌燥,心脏砰砰跳动,快震破胸腔。
  两人又沉默了,花锦双拿扇子扇了扇发热的脸,又一个劲对着柴火扇。
  片刻后,程千述满头大汗,满面涨红,道:“你想烫死我?”
  花锦双:“……”


第39章 汇合
  花锦双难得地渡过了几天安逸闲适的日子。
  他同程千述说起想过过农家小院的日子后,没出两日,程千述便抱着一堆毛茸茸的小鸡崽回来了,屁股后头还跟着一只五个月左右大的小白狗。
  那小白狗尾巴很大,蜷曲地盘在背上,耳朵耷下来十分温驯乖巧,看见陌生的花锦双后它便站住叫了起来,兢兢业业地恪守着自己作为“看家犬”的职责。
  程千述在前头说:“别叫,这是自己人。”
  花锦双好奇地蹲下,那白狗便晃着尾巴走了过来,伸出舌头嘴角像是绽开了一个笑容。
  “真可爱。”花锦双道,“从哪儿弄来的?”
  “别人家不要的,”程千述道,“说是有些傻,我就带回来了。”
  程千述弄了个小小的篱笆院,将鸡崽放进提前做好的小木屋里,拿厚厚的草垫了,说:“你给取个名字吧。”
  花锦双摸了摸狗头,想了想:“大白。”
  程千述挑眉:“这么简单粗暴?”
  花锦双会过头看他:“不然你取一个?”
  程千述摇头,目光似随意地从花锦双无暇的面庞上扫过,随口道:“我无所谓,大白就大白吧。”
  花锦双便喊了起来:“大白!走!吃东西去!”
  那狗果真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歪头看人,花锦双又喊了几声它才跟了上去。
  从这一日起,花锦双和程千述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法用语言详细描述的相处模式里。
  在这与世隔绝的山间野林里,一切仿佛被短暂地隔离了。他们不必去想爱恨纠葛,不必去想复杂的家族矛盾,未来二人又该如何相处。
  此时此刻,他们就似两个普通人,白日花锦双喂鸡、喂狗,去老婆婆家帮忙兼闲聊;程千述则去打猎,砍柴,伺候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吃喝拉撒。
  花锦双收起了自己带出来的那些华贵衣衫,将昂贵的狐裘抱给老婆婆用来铺放小孙儿的床,柔软暖和的小床登时让小孙儿开心得不行。
  老婆婆搓着手直道:“哎呀,这可是好东西,这一看就……我们可买不起啊。”
  “送您了。”花锦双笑着道,“钱乃身外物,没了就没了吧。”
  老婆婆感叹:“真是个好姑娘,谁家看不上你啊,那是他们的损失哦。”
  花锦双笑得更甜了,撑着下颚吃婆婆亲手做的小糕点,味道不如花家自己开得酒楼好,但却带着无可替代的温情,吃得让人安心。
  夕阳西下,花锦双就带着大白去下山的路口接程千述。
  程千述背着竹篓,腰上系着粗绳,每天都会带下来丰厚的食物,吃不完的就送老婆婆家,或者拿去卖了,竟也慢慢存了些零碎的银子。
  两人每日如此,肩并肩地踩着夕阳余晖回家,大白甩着尾巴在主人脚下来回转圈,欢快得很,花锦双会帮忙提一些木柴,同程千述说这一日的见闻趣事。
  什么镇外的卖货郎带了许多小玩意来,都是庆州满大街都有的东西,到了这里反成稀罕物了;谁谁为了媳妇打架,脸都破了;谁谁抢那一亩三分地,几个大哥扛着锄头铲子,争着认那刚死没多久的孤寡老头做爹,争那地该由谁继承云云。
  程千述默不作声地听着,见有树叶落在花锦双肩头,便伸手帮他拍掉,手指扫过那娇嫩的脸庞,两人都是一僵,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眼。
  天黑就睡觉,鸡叫就起床,花锦双学会了洗衣淘米,偶尔会挽着袖子端着个大盆去河边跟一堆女人蹲在一处,边洗衣边闲聊。
  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只当他是个私奔来的千金小姐,还教他要如何管男人。
  一晃时间过去小半月,武林大会快开始了。
  这一日,花锦双带着大白又在下山的必经小路上等程千述,正无聊地踢石子玩,就听前方传来了动静。
  几匹马从山下小路跑了过来,其中一匹上竟坐着程千述,他身后则是魏小五。
  魏小五大病未愈,像个风一吹就倒的小树苗,晃晃悠悠的,紧跟着后面的马上是花明然和花洛文。
  花锦双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样与世无争,自欺欺人的日子终于还是到头了。
  魏小五半路上发起了高热,所以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几人为了照顾魏小五的身体不敢走得太快,花洛文一见花锦双,立刻就招呼道:“锦双师兄!”
  花明然眼前也是一亮,翻身下马,往前小跑几步,到得近前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脖子,难掩兴奋地道:“双儿师弟。”
  花明然耳朵通红,脖子也红了,一双虎目不住在花锦双脸上来回打量。他见花锦双穿着朴素,挽着袖子,黑发随意绑在身后,一手还晃着一根狗尾巴草,竟同平日金贵的扮相完全不同却又别有滋味,登时夸道:“双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程千述骑在马上,看了眼兴奋的花明然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又看了眼笑着的花锦双,沉默地别开了视线。
  “终于到了。”花锦双掩下心头的遗憾,提起精神道,“我还想着你们再不来,我就得自己想办法混进去了。时间来不及了。”
  花洛文也上前打招呼,皱眉道:“让师兄受苦了。”
  花锦双摆手,吹了声口哨:“大白,给哥哥们打招呼。”
  大白晃着尾巴,歪着脑袋耷拉着舌头,花锦双拿脚尖轻轻碰了下它屁股,大白便慢半拍地转圈倒下,踢了踢腿。
  花明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双儿,训狗也是无师自通啊。”
  花明然十句话里九句不离花锦双,并且句句都是夸赞,花洛文十分受不了,翻了个白眼,道:“行了,接下来怎么办?锦夜师兄说到了就听你的。”
  花明然侧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程千述,道:“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要我说还没个定论。有些人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程千述冷冷和他对视,花明然本就对程千述颇为不爽,尤其花锦双从前还表现出了十分的欣赏和维护,这会儿终于有机会了,自然要护着花锦双。
  “我就事论事,程小弟也别不痛快,咱们走南闯北什么事没见过?重要的是要讲证据。”
  花洛文也道:“是,不管现在花家有多少疑点,没有证据都是胡扯。我们可不欠你什么,锦双师兄就更欠不着你什么了。”
  花明然和花洛文走镖多年,花洛文更是个敏锐的狼崽子,人情冷暖见得多了,对人心也十分敏感。
  先前在庆州花锦双和程千述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关系十分亲密,程千述更是表现出了护崽似地紧张;这会儿再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且从见到他们的第一眼起,程千述脸色就很冷厉,也不怎么说话。
  花明然和花洛文心里明镜似的,立刻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花洛文想:这也就是三少爷,若是换了其他的花家少爷,可不会对程千述有什么愧疚情绪。别说现在一切还没定论,就算有定论了,那该如何如何,愧疚能当后悔药吃?
  那几个少爷可不会让程千述给自己脸色看,到时候不过断绝关系,彼此互不往来,能补偿的就补偿,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难不成要花家从上到下几百口人赔命不成?
  花洛文看了眼面上带笑的花锦双,心里不痛快:这一路三少爷不定怎么受委屈呢。
  几人回了屋子,花明然左右打量这不大的房间,确定有两个房间,花锦双和程千述不是共睡一屋,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他一直站在花锦双和程千述中间,有意无意地隔开两人,找着话就同花锦双说,并不搭理程千述。
  花锦双偷看了程千述几次,见他一直在跟魏小五说话,魏小五坐在椅子里喝茶,脸色很虚弱,嘴唇无色,程千述就去拿了东西来给他吃。
  从花明然他们来了之后,程千述便没主动同他们说过一句话了。
  夜里吃过饭,花锦双安排了之后的计划。
  “魏小五和明然师兄一起,先进城里。”花锦双道,“我和师……程哥,洛文师弟一起晚两天进城。你们可以高调一些,装成躲仇家的富家少爷,我这里的东西魏小五拿去用,钱也多带点,不用省着,住好一些的客栈。”
  “成功进城后,明然师兄就去找活计干,就说你和小五是兄弟,有人打听就说从庆州来的,不用瞒着。”花锦双道,“我们会暗中查探他们的反应,他们对庆州应该很敏感,一定会露出尾巴来。”
  “我们在明你们在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明然道,“好主意!”
  花洛文忍不住道:“师兄,不会用词就别瞎用。”
  花明然瞪了他一眼。
  安排好了计划和联络用的暗号,花锦双拍了下手:“就这样吧,大家要随机应变,程哥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程千述双手搭在膝盖上,弯腰看着地上的图纸。
  几人此时围坐在小院里,大白睡得四脚朝天打着呼噜,篱笆里的鸡崽也都睡了,四周很安静。
  好一会儿他才说:“进城后我和你们分头行动,我先去将军府附近打探情况,我对周围熟悉一些,先探探路。”
  花锦双皱眉:“可是……”
  程千述摆了下手:“我有分寸。”
  花锦双只得闭嘴不言。
  花洛文冷笑:“我师兄可是大义灭亲来给你查案的,你要是拖了我们所有人的后腿,我们丢下你就走,没有那个义务非得帮你。懂吗?”
  “爱干嘛干嘛,”花明然也道,“不是双儿非要来,谁想淌你这浑水?咱们走南闯北做什么不行?程小弟,人生在世没谁是欠你的,你也不小了,自个儿心里得有点数。”
  程千述看了二人一眼,起身走了。
  花锦双没说话,只低头看着图纸走神。他现在倒是不太在意程千述的反应,答案就快揭晓了,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和害怕。
  这一夜花明然和花洛文随便在厅堂里睡了,魏小五单独睡了花锦双的屋,花锦双则睡程千述的屋,程千述不见了踪影,可能另找地方睡去了,也可能睡不着,在屋顶晒月亮。
  半夜花锦双听到动静,他也有些睡不着便起身查看,见是魏小五披着衣服在后院蹲着,走过去问:“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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